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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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音
“不是海族，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見紀疊君幾人不說話，鮫人少女游至她身前，伸指點了點她的肩頭，疑惑道：“你怎麽不說話？”
紀疊君被驚醒，盯著鮫人少女的眼神隱含熱切。
鮫人。
是真的鮫人啊！
年幼時，哪個小孩不曾問過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美人魚。
穿越到妖族，雖然早便知曉白離是有鮫人的，但知道和親眼見到可是兩個概念。
將激動的情緒壓下去，紀疊君雙眼一彎，“抱歉，方才是我走神了。”
“我們確實不是海族。”
“我猜對了。”鮫人少女眼睛完成月牙，面上笑意融融。
紀疊君看得又是一呆。
手上力道加緊，她眨眨眼，看向雲逝。
“對了，那邊那個少年是你們的朋友嗎？”
鮫人少女問。
軒轅祎發出一聲尖叫，“我的阿燁啊！”
紀疊君三人連忙跟過去。
鮫人少女在幾人身側游動，尾巴一擺一動，漂亮極了。
她和紀疊君搭著話，“他沒被鬼鯊傷到。”
“不過……”彎了彎眼，她笑道：“若是還不給他餵避水珠，他就該憋死了。”
一聽這話，軒轅祎急忙拿出那顆粉色珍珠，手忙腳亂塞進姚燁嘴裏。
在他的視線中，姚燁臉色漸漸好轉，軒轅祎這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往後坐下。
紀疊君瞧得分明，懸在心口的石頭落了下去，“多謝這位姑娘。”
“不客氣。”鮫人少女擺手，嗓音軟甜，“我叫弄音，你喚我弄音便好。”
“弄音姑娘。”
紀疊君笑著點頭，“我叫紀疊君。”她指著身旁的雲逝，“這是雲逝。”
而後又看向華楠允，“這是華楠允。”
下巴點著不遠處的兩人，紀疊君笑道：“躺在地上那個叫姚燁，姚燁旁邊那個是軒轅祎。”
“我們自岸上而來。”
弄音嬌俏的面容上遍布笑意，“你們好啊。”
她表達歡迎喜悅的方式極為熱烈，張開雙臂，熱情地抱住紀疊君。
馨香撲面而來，紀疊君被這一抱弄得暈乎乎的，尚未反應過來，臉頰上落下濕漉漉的一吻。
她怔楞擡頭，只瞧見弄音海藻般的長發。
在她身後，金色魚尾耀眼奪目，燦若朝陽。
弄音貼近華楠允，在她面上親了一下，弄得小少女一張臉漲得通紅。
見狀，弄音眉間溶溶笑意更深，“你真可愛。”
華楠允耳根發燙，眼中帶了赧意，慌亂移開目光。
紀疊君忍不住“噗嗤”一笑。
聽到動靜，弄音轉頭看她，眼底蘊著星光，“小疊，你也超可愛哦。”
紀疊君：“……”
這下臉紅的變成她了。
被超級漂亮的小姐姐誇可愛，誰能不心花怒放啊！
正美著呢，掌心驟然一痛。
紀疊君猛地回神，低頭一看。
雲逝握著她的手，用力擦拭著她的手心。
莫名道：“做什麽呢？”
雲逝擡眸，笑容和煦，“你手心沾了鬼鯊的血，我給你擦幹凈。”
衣袖揚起，原本幹凈無垢的袖子多了一團暗紅色。
紀疊君不解，擦就擦了，這麽用力做什麽？
另外……怎麽感覺這人今日的笑，嘶……格外勾人？
轉眼打量著和華楠允搭話的弄音，紀疊君又看了看雲逝。
很正常，並沒有春心萌動的跡象。
那他發什麽瘋？
“阿燁，你醒了！”
軒轅祎驚醒的嗓音傳來，打斷了紀疊君的思緒。
她忙收回手，快步上前。
姚燁躺在軒轅祎懷中，面色略顯蒼白，楞楞道：“世子，我怎麽了？”
“啊這……”眼眶中打轉的淚瞬間收了回去，軒轅祎擡頭望天，幹巴巴道：“沒事，你就是被嚇暈了。”
“啊？！”
姚燁震驚。
“說什麽鬼話呢。”紀疊君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你還能更扯一些麽？”
“軒轅祎騙你的。”緊隨而來的華楠允譏笑一聲，“他一巴掌拍出了你的避水珠，你沒被鬼鯊咬死，險些就被他給害死了。”
“世子。”姚燁仰起頭，一向嚴肅冰冷的臉上仿佛多了絲脆弱，“是這樣嗎？”
軒轅祎愧疚點頭。
他癟著嘴，眼淚重新聚集在眼眶內，“阿燁，對不起，都怪我，你差一點就被我害死了。”
“世子……”姚燁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怎麽能……”
軒轅祎更愧疚了，“阿燁，你打我吧。不管你怎麽打我，我都不會還手的。”
他義無反顧地閉上眼。
姚燁深吸一口氣。
軒轅祎等了片刻，四周極為安靜，一絲動靜也無。
只依稀能聽見魚兒游動的輕微水流聲。
他悄悄睜開眼，陡然撞入一雙笑眼。
姚燁笑道：“世子，我逗你玩呢。溺水的感覺我還能不知道？”
“啊？”軒轅祎震驚。
紀疊君和華楠允的嘲笑聲險些震碎耳膜，震驚過後，軒轅祎眉心一豎，擡手去撓他下腹，惱怒道：“好啊你，都會拿我做樂子了。”
姚燁悶笑，氣息不穩，“世子饒命，世子饒命……”
一道氣息靠近，衣衫翩翩而落。
雲逝感慨道：“初見他時，原以為是個冷漠少年，誰知……”
紀疊君接話，“誰知道又傻又楞。”
她揚唇笑道：“還好，現在都會開玩笑了。”
笑鬧過後，姚燁這才發覺多了個身影。
細細瞧了弄音兩眼，瞳孔因震驚放大，他指著鮫人少女，驚訝得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這這這……”
弄音也不覺得惱怒，反而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啊，姚燁。”
紀疊君適時解釋，“這是弄音，方才是她在鬼鯊的口下救下了你。”
華楠允也道：“救命之恩，你還不快謝謝人家。”
身側的軒轅祎也點頭。
姚燁放下手，一本正經地對弄音施了一禮，語調中透露出感激，“姚燁謝過弄音姑娘。”
“不客氣。”
弄音兩片長睫輕動，游到姚燁身側，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你這是什麽動作？真好看。”
姚燁一時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這、這是軒轅的禮儀。”
“和我們海族的不一樣誒。”弄音揚起一張白嫩小臉，“可以教教我嗎？”
“自、自然。”姚燁躲開她的視線，不自然道：“弄音姑娘救我一命，我自該報答。”
“不對哦。”
啊？
姚燁怔住。
紀疊君亦是一臉迷惑。
什麽不對？
弄音背著手，魚尾輕擺，蕩起一連串水珠。
聲調依舊甜軟，“我救你一命，換你教我陸地上的禮儀，這可不公平。”
姚燁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的命換一個弄音也許一輩子也用不上的禮儀，何止是不公平，簡直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一時吶吶道：“確實不公平。”
軒轅祎難得聰明一次，直截了當道：“弄音姑娘想要我們做什麽？”
“很簡單的。”
弄音游到鬼鯊的屍體旁，一手貼在長戟上，輕輕往上提。
她的動作極為輕松，然而，鬼鯊的屍體卻剎那間從內爆開。
肉糜、內臟和血飄散在海中。
惡心腥臭味充斥著整個鼻尖。
弄音小巧精致的鼻子皺了下，從白得發光的手臂上取下一顆珍珠。
隨意一扔，珍珠在空中裂開，白色粉末紛紛揚揚。
落下後，鬼鯊令人作嘔的屍體瞬間消失不見。
掌中長戟變為一個細長的簪子，弄音將它插/在發間，回首笑道：“只要你們在白離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我身邊就好。”
她張開手，原地轉了個圈。
不知從何處鉆出來的魚兒圍著她打轉，一只紅白相間的小魚兒撞上她腰間，惹得弄音笑出了聲。
長發如絲，面容似仙，魚尾綺麗無暇。
魚兒環繞，鮫人少女美得好似入了畫。
清靈的笑聲回蕩。
“超簡單的，對不對？”
……
“和你們陸地不同，白離只有一座王城念歌。”
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惹得華楠允發問：“白離這麽大，一座王城根本裝不下那麽多海族人，那他們住在何處？”
軒轅祎架著尚在虛弱中的姚燁，二人齊齊點頭表示疑問。
紀疊君環視一圈。
一只小螃蟹妖註意到他們的身影，飛快鉆進一個洞穴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雲逝察覺到她的動靜，向那處洞穴看去。
黑漆漆的洞中聚集著數十只螃蟹妖，兩只鉗子發出不善的光芒。
他默默走到紀疊君另一側，擋住洞穴。
紀疊君並未註意到他的小動作，稀奇地看著一只海星追在一條黃澄澄的蝴蝶魚身後，不停地呼喚著，“蝶妹，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正入神時，弄音伸手，指著四周景色，脆生生道：“整個大海，都是我們海族的居所。”
她彎腰，傾身撫摸一株海藻，眼含笑意。
“和你們陸地妖族不同，我們海族不愛修建城池，一只蚌殼、一個洞穴，甚至是一塊礁石，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家。”
“很酷。”
紀疊君稱讚。
弄音帶著喜悅回身，抱了抱她，激動道：“小疊，這真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的誇讚。”
紀疊君含笑道：“這也是我聽到的最美誇讚。”
弄音眼中帶著細碎的笑。
“這樣的話，那生活在念歌城外的海族，不會因為爭奪地盤發生爭執嗎？”華楠允問。
“當然會。”弄音認真解釋，“不過各族會在生活的海域中散發自己的氣息，除非實力極為強悍，一般海族並不會貿然闖入，反而會特地避開。”
華楠允若有所思點頭。
軒轅祎又問：“那如果有海族特意挑釁，該怎麽辦？”
“會發生爭鬥。”弄音道：“勝利者將繼承失敗者的所有財富。”
“啊？”姚燁打了個抖，“真可怕。”
弄音噗地笑出來，“弱肉強食，這是規矩。”
“那如果雙方分不出勝負呢？”軒轅祎鍥而不舍地問。
“這種情況，會上報到念歌城，由王上定奪。”
弄音隨地坐在一塊礁石上，雙手捧著臉，尾巴一擺一擺的。
“所以，我親愛的朋友們，你們想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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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紀疊君幾人不說話，鮫人少女游至她身前，伸指點了點她的肩頭，疑惑道：“你怎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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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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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少女在幾人身側游動，尾巴一擺一動，漂亮極了。
她和紀疊君搭著話，“他沒被鬼鯊傷到。”
“不過……”彎了彎眼，她笑道：“若是還不給他餵避水珠，他就該憋死了。”
一聽這話，軒轅祎急忙拿出那顆粉色珍珠，手忙腳亂塞進姚燁嘴裏。
在他的視線中，姚燁臉色漸漸好轉，軒轅祎這才松了口氣，一屁股往後坐下。
紀疊君瞧得分明，懸在心口的石頭落了下去，“多謝這位姑娘。”
“不客氣。”鮫人少女擺手，嗓音軟甜，“我叫弄音，你喚我弄音便好。”
“弄音姑娘。”
紀疊君笑著點頭，“我叫紀疊君。”她指著身旁的雲逝，“這是雲逝。”
而後又看向華楠允，“這是華楠允。”
下巴點著不遠處的兩人，紀疊君笑道：“躺在地上那個叫姚燁，姚燁旁邊那個是軒轅祎。”
“我們自岸上而來。”
弄音嬌俏的面容上遍布笑意，“你們好啊。”
她表達歡迎喜悅的方式極為熱烈，張開雙臂，熱情地抱住紀疊君。
馨香撲面而來，紀疊君被這一抱弄得暈乎乎的，尚未反應過來，臉頰上落下濕漉漉的一吻。
她怔楞擡頭，只瞧見弄音海藻般的長發。
在她身後，金色魚尾耀眼奪目，燦若朝陽。
弄音貼近華楠允，在她面上親了一下，弄得小少女一張臉漲得通紅。
見狀，弄音眉間溶溶笑意更深，“你真可愛。”
華楠允耳根發燙，眼中帶了赧意，慌亂移開目光。
紀疊君忍不住“噗嗤”一笑。
聽到動靜，弄音轉頭看她，眼底蘊著星光，“小疊，你也超可愛哦。”
紀疊君：“……”
這下臉紅的變成她了。
被超級漂亮的小姐姐誇可愛，誰能不心花怒放啊！
正美著呢，掌心驟然一痛。
紀疊君猛地回神，低頭一看。
雲逝握著她的手，用力擦拭著她的手心。
莫名道：“做什麽呢？”
雲逝擡眸，笑容和煦，“你手心沾了鬼鯊的血，我給你擦幹凈。”
衣袖揚起，原本幹凈無垢的袖子多了一團暗紅色。
紀疊君不解，擦就擦了，這麽用力做什麽？
另外……怎麽感覺這人今日的笑，嘶……格外勾人？
轉眼打量著和華楠允搭話的弄音，紀疊君又看了看雲逝。
很正常，並沒有春心萌動的跡象。
那他發什麽瘋？
“阿燁，你醒了！”
軒轅祎驚醒的嗓音傳來，打斷了紀疊君的思緒。
她忙收回手，快步上前。
姚燁躺在軒轅祎懷中，面色略顯蒼白，楞楞道：“世子，我怎麽了？”
“啊這……”眼眶中打轉的淚瞬間收了回去，軒轅祎擡頭望天，幹巴巴道：“沒事，你就是被嚇暈了。”
“啊？！”
姚燁震驚。
“說什麽鬼話呢。”紀疊君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你還能更扯一些麽？”
“軒轅祎騙你的。”緊隨而來的華楠允譏笑一聲，“他一巴掌拍出了你的避水珠，你沒被鬼鯊咬死，險些就被他給害死了。”
“世子。”姚燁仰起頭，一向嚴肅冰冷的臉上仿佛多了絲脆弱，“是這樣嗎？”
軒轅祎愧疚點頭。
他癟著嘴，眼淚重新聚集在眼眶內，“阿燁，對不起，都怪我，你差一點就被我害死了。”
“世子……”姚燁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你怎麽能……”
軒轅祎更愧疚了，“阿燁，你打我吧。不管你怎麽打我，我都不會還手的。”
他義無反顧地閉上眼。
姚燁深吸一口氣。
軒轅祎等了片刻，四周極為安靜，一絲動靜也無。
只依稀能聽見魚兒游動的輕微水流聲。
他悄悄睜開眼，陡然撞入一雙笑眼。
姚燁笑道：“世子，我逗你玩呢。溺水的感覺我還能不知道？”
“啊？”軒轅祎震驚。
紀疊君和華楠允的嘲笑聲險些震碎耳膜，震驚過後，軒轅祎眉心一豎，擡手去撓他下腹，惱怒道：“好啊你，都會拿我做樂子了。”
姚燁悶笑，氣息不穩，“世子饒命，世子饒命……”
一道氣息靠近，衣衫翩翩而落。
雲逝感慨道：“初見他時，原以為是個冷漠少年，誰知……”
紀疊君接話，“誰知道又傻又楞。”
她揚唇笑道：“還好，現在都會開玩笑了。”
笑鬧過後，姚燁這才發覺多了個身影。
細細瞧了弄音兩眼，瞳孔因震驚放大，他指著鮫人少女，驚訝得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你……這這這……”
弄音也不覺得惱怒，反而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你好啊，姚燁。”
紀疊君適時解釋，“這是弄音，方才是她在鬼鯊的口下救下了你。”
華楠允也道：“救命之恩，你還不快謝謝人家。”
身側的軒轅祎也點頭。
姚燁放下手，一本正經地對弄音施了一禮，語調中透露出感激，“姚燁謝過弄音姑娘。”
“不客氣。”
弄音兩片長睫輕動，游到姚燁身側，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你這是什麽動作？真好看。”
姚燁一時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這、這是軒轅的禮儀。”
“和我們海族的不一樣誒。”弄音揚起一張白嫩小臉，“可以教教我嗎？”
“自、自然。”姚燁躲開她的視線，不自然道：“弄音姑娘救我一命，我自該報答。”
“不對哦。”
啊？
姚燁怔住。
紀疊君亦是一臉迷惑。
什麽不對？
弄音背著手，魚尾輕擺，蕩起一連串水珠。
聲調依舊甜軟，“我救你一命，換你教我陸地上的禮儀，這可不公平。”
姚燁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的命換一個弄音也許一輩子也用不上的禮儀，何止是不公平，簡直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一時吶吶道：“確實不公平。”
軒轅祎難得聰明一次，直截了當道：“弄音姑娘想要我們做什麽？”
“很簡單的。”
弄音游到鬼鯊的屍體旁，一手貼在長戟上，輕輕往上提。
她的動作極為輕松，然而，鬼鯊的屍體卻剎那間從內爆開。
肉糜、內臟和血飄散在海中。
惡心腥臭味充斥著整個鼻尖。
弄音小巧精致的鼻子皺了下，從白得發光的手臂上取下一顆珍珠。
隨意一扔，珍珠在空中裂開，白色粉末紛紛揚揚。
落下後，鬼鯊令人作嘔的屍體瞬間消失不見。
掌中長戟變為一個細長的簪子，弄音將它插/在發間，回首笑道：“只要你們在白離的這段時間，一直在我身邊就好。”
她張開手，原地轉了個圈。
不知從何處鉆出來的魚兒圍著她打轉，一只紅白相間的小魚兒撞上她腰間，惹得弄音笑出了聲。
長發如絲，面容似仙，魚尾綺麗無暇。
魚兒環繞，鮫人少女美得好似入了畫。
清靈的笑聲回蕩。
“超簡單的，對不對？”
……
“和你們陸地不同，白離只有一座王城念歌。”
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惹得華楠允發問：“白離這麽大，一座王城根本裝不下那麽多海族人，那他們住在何處？”
軒轅祎架著尚在虛弱中的姚燁，二人齊齊點頭表示疑問。
紀疊君環視一圈。
一只小螃蟹妖註意到他們的身影，飛快鉆進一個洞穴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雲逝察覺到她的動靜，向那處洞穴看去。
黑漆漆的洞中聚集著數十只螃蟹妖，兩只鉗子發出不善的光芒。
他默默走到紀疊君另一側，擋住洞穴。
紀疊君並未註意到他的小動作，稀奇地看著一只海星追在一條黃澄澄的蝴蝶魚身後，不停地呼喚著，“蝶妹，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正入神時，弄音伸手，指著四周景色，脆生生道：“整個大海，都是我們海族的居所。”
她彎腰，傾身撫摸一株海藻，眼含笑意。
“和你們陸地妖族不同，我們海族不愛修建城池，一只蚌殼、一個洞穴，甚至是一塊礁石，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家。”
“很酷。”
紀疊君稱讚。
弄音帶著喜悅回身，抱了抱她，激動道：“小疊，這真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的誇讚。”
紀疊君含笑道：“這也是我聽到的最美誇讚。”
弄音眼中帶著細碎的笑。
“這樣的話，那生活在念歌城外的海族，不會因為爭奪地盤發生爭執嗎？”華楠允問。
“當然會。”弄音認真解釋，“不過各族會在生活的海域中散發自己的氣息，除非實力極為強悍，一般海族並不會貿然闖入，反而會特地避開。”
華楠允若有所思點頭。
軒轅祎又問：“那如果有海族特意挑釁，該怎麽辦？”
“會發生爭鬥。”弄音道：“勝利者將繼承失敗者的所有財富。”
“啊？”姚燁打了個抖，“真可怕。”
弄音噗地笑出來，“弱肉強食，這是規矩。”
“那如果雙方分不出勝負呢？”軒轅祎鍥而不舍地問。
“這種情況，會上報到念歌城，由王上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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