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殤（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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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殤（7）
紀疊君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帶著雲逝落在了院中。
雙腳落地，她推開幾步，笑眼盈盈地望著雲逝。
“怎麽樣，感覺如何？”
雲逝認真思索，而後道：“紀姑娘的速度，可比得上妖族以速度著稱的褐尾雨燕一族。”
血脈覺醒的時日越長，紀疊君發覺自己飛行的速度越快。游歷的妖域越多，修行越快，對幻術的掌握便越發熟練。
不過，她問的可不是這個。
紀疊君墊腳，撞了撞雲逝的肩膀，對他眨眨眼。
“誰在說這個了。我是問，第一次在南風館演出的感受如何？”
堂堂妖尊被人當成男倌花魁，想想她都覺得好笑。
雲逝一呆，面色隱隱破碎。
他哽了哽，隨後道：“那是舞劍。”
看向紀疊君，雲逝的目光極為無辜純質，“紀姑娘說的，將那當成舞劍便可。”
紀疊君一噎。
登場之前，她確實是這樣說的。
紀疊君悻悻然退回去，翻了他一眼，“沒勁。”
雲逝莞爾，笑意融融如朝陽。
經此一遭，紀疊君決定不再亂抽盲盒，與雲逝以府邸為起點，沿著四周慢慢游逛。
軒轅祎幾人去了王宮幾日，他們便在白歌城中逛了幾日。
夜晚，清冷的月光灑在雪地中，映照滿地清輝。
城內燈火通明。
燈籠懸掛在檐下，亮起一圈柔暖光暈。
無數燈光仿佛落了凡間的星子，絢麗輝煌。
屋檐掉落一團綿軟白雪，落地的瞬間融了水，剎那間消散。
地面幹爽如初，仿佛那團雪從未存在。
紀疊君低頭，腳下用力踩了踩。
也不知這地面是用什麽做成的，吸水防寒，著實是建設城池防水系統上等的材料。
她擡頭掃了一眼。
屋檐上墊著的雪被暖光一照，仿佛也多了一絲暖意。
眼見時辰不早了，她對雲逝道：“回去吧。”
雲逝垂眸，“不看了？”
他們面前，兩只妖配合默契，妖力碰撞後，霎時變為漫天煙火。
紀疊君興致缺缺，“不看了。”
她在前世見過上好的煙花表演，相比之下，妖族的缺乏了新意，看得多了，也就膩了。
兩人一道往回走。
回去的途中路過一條巷子，黑漆漆的好似深淵巨獸。
雲逝用妖力點亮，巷子霎時變得明亮。
紀疊君提步。
腳下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拉得她一個踉蹌，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撲。
雲逝眼疾手快地雙手撐在她肩上，扶著她站穩。
二人目光落在她腳下。
一只傷痕累累的手死死捏著紀疊君的腳腕，力氣大到她疼痛，下意識掙開。
那手握得更緊了。
鮮血從傷痕中沁出，落在紀疊君裙擺上，如同滴入荷葉的露珠，絲滑地落在地面，瞬間不見蹤跡。
那人發絲蓬亂，遮擋了面容，艱難擡頭，嘶啞道：“求你們……救救我……”
紀疊君不合時宜地想到，這地不僅是極好的排水系統，同時也能將罪證掩蓋地完美無缺。
這一晃神，那人見她不應，再度加大力道。
紀疊君“嘶”一聲，雙手拉住雲逝腰封，欲哭無淚。
“我救我救，你快放手！”
那人得了回音，手上一松，放松得暈了過去。
紀疊君匆匆收回腳，蹲下輕輕揉著，擡頭詢問雲逝。
“怎麽辦？當真要將他帶回去？”
雲逝在她身側蹲下，凝視著那人，神色若有所思。
“我為何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
啊？
紀疊君邊揉著腳，邊盯著那人。
鼻尖使勁嗅了嗅。
好似有股……墨香？
……
“聽說了嗎？雲染閣的書墨，染了怪病死了。染姑花重金請了醫館的陶醫師去，卻也是束手無策，書墨當場便氣絕身亡。”
“你從何處聽來的？”
“嗐，方才這一會兒的功夫，都傳遍了。”
“一個男倌，死了便死了吧。”
“你這話說的，書墨雖是男倌，那姿色，一般人可比不上。可惜啊……”
話裏是濃濃的惋惜。
紀疊君撫摸著脖子上的竹舟，貼近雲逝小聲道：“書墨不是失蹤了麽？”
雲逝遲疑，“被尋回去了？”
“一回雲染閣便身亡，很難想象這其中無關聯。”紀疊君猜測，“莫不是書墨無意間撞見了什麽機密，被滅了口？”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
一個南風館，能有什麽秘密？
聯想到前世影視劇裏青樓的作用，該不會是什麽大人物用來探聽機密的吧？
可修真界不比影視劇裏的古代，輕輕松松就能探聽情報。
還沒靠近，說不定便被打得顯出了原形。
想到這兒，紀疊君有些遲疑。
說起來，方才那只小老鼠出現之前，雲逝感應到它的存在了麽？
“怎麽了？”
感受到紀疊君停下，雲逝疑惑回頭。
大門近在眼前，紀疊君搖搖頭，“無事。”
等他醒了，問問便是。
……
回了府，紀疊君瞧了眼自己的屋子，幹脆利落地推開軒轅祎的房門。
雲逝揮手，屋內霎時亮如白晝。
屋中擺設大差不差，同樣地奢華富貴。
紀疊君立在床前，掛在脖子上的竹舟綠光閃動，床榻凹陷，顯出一只墨色小老鼠的身影。
小老鼠通體白色，耳朵卻是黑的。絨毛混著血跡，顯得極為雜亂。
後腿折成一個詭異的弧度，皮肉凹陷，血跡斑斑。
似乎過於疼痛，在暈厥中，身子仍舊瑟瑟地發著抖。
紀疊君原本對這種物種無感，但瞧著小老鼠可憐巴巴的模樣，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她取出芝雪牡丹，放在小老鼠頭頂。
似乎感受到了暖意，小老鼠拱著腦袋，拖著疼痛的身子湊上去，貼著牡丹花瓣，安穩地陷入沈睡。
紀疊君看著，忽然伸出手指，點了點芝雪牡丹的花瓣。
“一、二、三……二十。”
“咦。”她驚訝道：“這花瓣怎麽不減反增？”
她記得這牡丹的花瓣只有十幾片，給雲逝和軒轅祎他們用了之後，她還心疼來著。
一段時日不見，怎麽突然多出這麽多？
雲逝目光淡淡從純白如雪的牡丹上瞥過。
芝雪牡丹動了動花瓣，好似在歡呼。
他輕笑，“說不定是這牡丹修出了靈智，自行修煉出來的。”
紀疊君眸光發亮，驚喜道：“這麽說，我豈不是想用多少便能用多少了？”
此話一出，牡丹在紀疊君的註視下一抖，一股淡淡的沮喪縈繞在心頭。
眸中露出一絲玩味，紀疊君故作驚訝，“咦，怎麽忽然覺著心情淤塞了不少。”她看著牡丹，用玩笑的口氣道：“不會真生出靈智了吧？”
話落，心中那絲郁氣忽而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
紀疊君眼含笑意。
這小東西。
雲逝含笑看著，輕啟唇，“回去吧，我放一絲神識在這留看。”
有他這話，紀疊君放心地離開。
……
小老鼠一直睡到了翌日下午。
察覺到他醒來，雲逝當即告訴紀疊君。
他們到時，小老鼠已經化為人形，端正地坐在床沿。
他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如小鹿般人畜無害，雙眼純質懵懂，好似易碎琉璃。
氣質溫和儒雅，如一名文弱書生。
他伏地跪拜，“書墨謝過恩人。”
書墨？
紀疊君錯愕。
他不是死了麽？
雲逝短暫的驚愕後回過神來，忙道：“起來吧。”
書墨再度跪謝。
似是看出紀疊君的驚訝，他唇邊溢出一絲苦笑。
“雲染閣放出假消息，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紀疊君眉心緊擰，“這是怎麽回事？”
書墨神色淒苦，“書墨本是一只墨鼠，自幼伴在主人身側。主人故去後，陰差陽錯留在了雲染閣。不久之後，我誤食一枚丹藥，化為人形。染姑見我相貌過人，便將我留在了雲染閣。”
“染姑待我極好，我雖為花魁，但每日只用寫寫畫畫，不必接客。我心知自己有這般好日子，多虧了染姑，心中對她越發尊敬。可是……”
他頓了頓，眼中浮現出痛苦之色，“那日我為染姑送湯，卻無意間聽見、聽見……”
書墨幾度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不過是想利用我，去害一個大人物罷了。我將她視為親母，可她對我，卻如同草芥。”
紀疊君蹙眉，“你偷聽，竟沒被染姑發現？”
書墨擦幹淚，小聲解釋，“化形後，我覺醒了隱身的天賦，能隱身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之內，除非我主動現身，包括大妖在內，都不能將我找出。”
他擡頭，一雙蘊著淚水的眼睛看著紀疊君和雲逝。
“那日我並未失蹤，而是隱在屋內。二位恩人離去後，我現出身形，被染姑抓獲。”
“我已知曉他們的陰謀，不願配合，染姑將我打傷，強行扔進了那位大人的屋內。”
說到這兒，書墨吸了吸鼻子，“那位大人高風亮節，與我說了會兒話，便讓我自行離去。我求他收留我一日，大人應了。”
“第二日，我想離開雲染閣，可傷勢未愈，無法使用天賦技能，染姑將我抓了回去……”
他眼中的恐懼如有實質，嗓音顫抖道：“她折磨了我幾日，終於厭煩，對我下了死手。在緊要關頭，我逃了出來，尋著二位的氣息去了那道巷子。”
“這便是所有的經過了。”
書墨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為何來尋我們？”
“那位大人是誰？染姑想怎麽害他？”
雲逝與紀疊君異口同聲。
書墨極為坦誠，“二位恩人能在雲染閣全身而退，我想尋求庇護。”
“至於那位大人，他……”
“真是氣死我了！紀姐姐，雲哥……”話未說完，陡然拐了一個彎。
軒轅祎氣憤道：“他是誰，為什麽在我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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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覺醒的時日越長，紀疊君發覺自己飛行的速度越快。游歷的妖域越多，修行越快，對幻術的掌握便越發熟練。
不過，她問的可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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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說這個了。我是問，第一次在南風館演出的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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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逝一呆，面色隱隱破碎。
他哽了哽，隨後道：“那是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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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疊君一噎。
登場之前，她確實是這樣說的。
紀疊君悻悻然退回去，翻了他一眼，“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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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遭，紀疊君決定不再亂抽盲盒，與雲逝以府邸為起點，沿著四周慢慢游逛。
軒轅祎幾人去了王宮幾日，他們便在白歌城中逛了幾日。
夜晚，清冷的月光灑在雪地中，映照滿地清輝。
城內燈火通明。
燈籠懸掛在檐下，亮起一圈柔暖光暈。
無數燈光仿佛落了凡間的星子，絢麗輝煌。
屋檐掉落一團綿軟白雪，落地的瞬間融了水，剎那間消散。
地面幹爽如初，仿佛那團雪從未存在。
紀疊君低頭，腳下用力踩了踩。
也不知這地面是用什麽做成的，吸水防寒，著實是建設城池防水系統上等的材料。
她擡頭掃了一眼。
屋檐上墊著的雪被暖光一照，仿佛也多了一絲暖意。
眼見時辰不早了，她對雲逝道：“回去吧。”
雲逝垂眸，“不看了？”
他們面前，兩只妖配合默契，妖力碰撞後，霎時變為漫天煙火。
紀疊君興致缺缺，“不看了。”
她在前世見過上好的煙花表演，相比之下，妖族的缺乏了新意，看得多了，也就膩了。
兩人一道往回走。
回去的途中路過一條巷子，黑漆漆的好似深淵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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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疊君提步。
腳下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拉得她一個踉蹌，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撲。
雲逝眼疾手快地雙手撐在她肩上，扶著她站穩。
二人目光落在她腳下。
一只傷痕累累的手死死捏著紀疊君的腳腕，力氣大到她疼痛，下意識掙開。
那手握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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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發絲蓬亂，遮擋了面容，艱難擡頭，嘶啞道：“求你們……救救我……”
紀疊君不合時宜地想到，這地不僅是極好的排水系統，同時也能將罪證掩蓋地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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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得了回音，手上一松，放松得暈了過去。
紀疊君匆匆收回腳，蹲下輕輕揉著，擡頭詢問雲逝。
“怎麽辦？當真要將他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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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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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疊君邊揉著腳，邊盯著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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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何處聽來的？”
“嗐，方才這一會兒的功夫，都傳遍了。”
“一個男倌，死了便死了吧。”
“你這話說的，書墨雖是男倌，那姿色，一般人可比不上。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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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方才那只小老鼠出現之前，雲逝感應到它的存在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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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了，問問便是。
……
回了府，紀疊君瞧了眼自己的屋子，幹脆利落地推開軒轅祎的房門。
雲逝揮手，屋內霎時亮如白晝。
屋中擺設大差不差，同樣地奢華富貴。
紀疊君立在床前，掛在脖子上的竹舟綠光閃動，床榻凹陷，顯出一只墨色小老鼠的身影。
小老鼠通體白色，耳朵卻是黑的。絨毛混著血跡，顯得極為雜亂。
後腿折成一個詭異的弧度，皮肉凹陷，血跡斑斑。
似乎過於疼痛，在暈厥中，身子仍舊瑟瑟地發著抖。
紀疊君原本對這種物種無感，但瞧著小老鼠可憐巴巴的模樣，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她取出芝雪牡丹，放在小老鼠頭頂。
似乎感受到了暖意，小老鼠拱著腦袋，拖著疼痛的身子湊上去，貼著牡丹花瓣，安穩地陷入沈睡。
紀疊君看著，忽然伸出手指，點了點芝雪牡丹的花瓣。
“一、二、三……二十。”
“咦。”她驚訝道：“這花瓣怎麽不減反增？”
她記得這牡丹的花瓣只有十幾片，給雲逝和軒轅祎他們用了之後，她還心疼來著。
一段時日不見，怎麽突然多出這麽多？
雲逝目光淡淡從純白如雪的牡丹上瞥過。
芝雪牡丹動了動花瓣，好似在歡呼。
他輕笑，“說不定是這牡丹修出了靈智，自行修煉出來的。”
紀疊君眸光發亮，驚喜道：“這麽說，我豈不是想用多少便能用多少了？”
此話一出，牡丹在紀疊君的註視下一抖，一股淡淡的沮喪縈繞在心頭。
眸中露出一絲玩味，紀疊君故作驚訝，“咦，怎麽忽然覺著心情淤塞了不少。”她看著牡丹，用玩笑的口氣道：“不會真生出靈智了吧？”
話落，心中那絲郁氣忽而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
紀疊君眼含笑意。
這小東西。
雲逝含笑看著，輕啟唇，“回去吧，我放一絲神識在這留看。”
有他這話，紀疊君放心地離開。
……
小老鼠一直睡到了翌日下午。
察覺到他醒來，雲逝當即告訴紀疊君。
他們到時，小老鼠已經化為人形，端正地坐在床沿。
他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如小鹿般人畜無害，雙眼純質懵懂，好似易碎琉璃。
氣質溫和儒雅，如一名文弱書生。
他伏地跪拜，“書墨謝過恩人。”
書墨？
紀疊君錯愕。
他不是死了麽？
雲逝短暫的驚愕後回過神來，忙道：“起來吧。”
書墨再度跪謝。
似是看出紀疊君的驚訝，他唇邊溢出一絲苦笑。
“雲染閣放出假消息，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紀疊君眉心緊擰，“這是怎麽回事？”
書墨神色淒苦，“書墨本是一只墨鼠，自幼伴在主人身側。主人故去後，陰差陽錯留在了雲染閣。不久之後，我誤食一枚丹藥，化為人形。染姑見我相貌過人，便將我留在了雲染閣。”
“染姑待我極好，我雖為花魁，但每日只用寫寫畫畫，不必接客。我心知自己有這般好日子，多虧了染姑，心中對她越發尊敬。可是……”
他頓了頓，眼中浮現出痛苦之色，“那日我為染姑送湯，卻無意間聽見、聽見……”
書墨幾度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不過是想利用我，去害一個大人物罷了。我將她視為親母，可她對我，卻如同草芥。”
紀疊君蹙眉，“你偷聽，竟沒被染姑發現？”
書墨擦幹淚，小聲解釋，“化形後，我覺醒了隱身的天賦，能隱身半個時辰，在這半個時辰之內，除非我主動現身，包括大妖在內，都不能將我找出。”
他擡頭，一雙蘊著淚水的眼睛看著紀疊君和雲逝。
“那日我並未失蹤，而是隱在屋內。二位恩人離去後，我現出身形，被染姑抓獲。”
“我已知曉他們的陰謀，不願配合，染姑將我打傷，強行扔進了那位大人的屋內。”
說到這兒，書墨吸了吸鼻子，“那位大人高風亮節，與我說了會兒話，便讓我自行離去。我求他收留我一日，大人應了。”
“第二日，我想離開雲染閣，可傷勢未愈，無法使用天賦技能，染姑將我抓了回去……”
他眼中的恐懼如有實質，嗓音顫抖道：“她折磨了我幾日，終於厭煩，對我下了死手。在緊要關頭，我逃了出來，尋著二位的氣息去了那道巷子。”
“這便是所有的經過了。”
書墨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為何來尋我們？”
“那位大人是誰？染姑想怎麽害他？”
雲逝與紀疊君異口同聲。
書墨極為坦誠，“二位恩人能在雲染閣全身而退，我想尋求庇護。”
“至於那位大人，他……”
“真是氣死我了！紀姐姐，雲哥……”話未說完，陡然拐了一個彎。
軒轅祎氣憤道：“他是誰，為什麽在我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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