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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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殤（1）
紀疊君回頭。
剎那間，寒風起。
天地處於一片冰雪之中，山巔堆雪，日照金山，璀璨的陽光照在山體上，映在她眼中。
女子一身雪白，仿佛要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一體。
湘妃色綢帶與墨發隨風亂舞，成為白茫雪地中一抹濃烈的色彩。
發絲遮掩下，五官小巧精致，若是一笑，定然靈動俏麗。
然她面色平淡，眉宇間帶著冰寒之意，宛如冬日初雪，衣袂飄動間，清新冷冽之氣迎面而來。
紀疊君下意識退開。
那女子與她擦肩而過，她動了動鼻子，依稀聞到一股淡淡花香。
女子身影逐漸遠去，消失在大雪中。
“紀姐姐，怎麽了？”軒轅祎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紀疊君回神感嘆，“妖族果然遍地是美人。”
姚燁單純道：“紀姐姐這話說的，跟你不是妖族似的。”
紀疊君：“……”
雲逝在後頭低笑。
紀疊君瞪他一眼。
寒知城是雪冥妖域邊陲小城，然其城墻寬厚高大，以堅硬聞名的黑基石建造而成，刀槍不侵，水火不入。
離得近了，颯颯鐵血之氣撲面而來。
剛到城門口，兩只鹿妖立即握著長/槍往前擋。
“此地乃雪冥妖域，外來者禁止入內。”
雲逝眉頭下意識一擰。
紀疊君雙手抱胸，語調懶散，“尊上有令，各大妖域開放禁行令，怎麽，你們雪冥是要造反不成？”
鹿妖怒氣沖沖，“大膽！竟敢汙蔑我王！”
紀疊君撇嘴，“別給我亂扣帽子。妖尊乃是妖族至尊，下轄六大妖王，雪冥王至今仍是妖尊之臣，拒不聽從妖尊之命，與造反何異？”
話落，她向雲逝使了個眼色，表明自己對他的忠心耿耿。
雲逝下巴微收，掩下唇角笑意。
“你！”
鹿妖惱羞成怒，當即要來捉拿。
一柄劍將他擋住。
那劍通體漆黑，劍柄比一般的劍長了不少，其上刻著一只黑虎。
姚燁冷著一張臉，鋒銳凜冽，宛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劍。
軒轅祎與他並列而站，上挑的眉尾顯示出傲慢。
“你們雪冥妖域的妖，連個守衛都這麽蠻橫嗎？”
鹿妖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雪冥的事，與你何幹？”
鼻尖溢出一聲冷哼，軒轅祎道：“當然與我有關。”
“妖尊有令，禁行令開。身為妖族子民，自當遵守。你一個守衛，竟然不把妖尊之令放在眼裏，我當然要管。再者……”
軒轅祎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我乃軒轅王之孫，軒轅祎。當今雪冥王乃是我姑夫，你說我該不該管！”
兩只鹿妖面面相覷。
“軒轅世子？”
“不錯。”軒轅祎面露得意，“還不快給本世子讓開！”
“哈哈哈哈！”
兩只鹿妖嘲笑。
“軒轅世子？我還是山戎王呢！招搖撞騙撞到你爺爺我這兒來了，還不快給老子滾開！”
鹿妖揮舞著長/槍，將軒轅祎逼退。
“世子！”
姚燁眼中湧現出怒意，“我們世子說了，要進城，還不趕緊讓開！”
鹿妖不屑，“趕緊滾吧。”
“你！”
姚燁握緊了手中之劍。
劍出鞘的聲音極為刺耳，就在他即將拔出劍時，一只修長的手阻擋了他的動作。
“雲哥？”姚燁不解。
雲逝對他搖搖頭，掌心用力，劍重新入鞘。
姚燁看看鎮定的雲逝，看看一臉懵的軒轅祎，再看看對著他使眼色的紀疊君，將劍收回，乖乖跟上去。
離得遠了，大雪紛飛，雪粒落在臉上，遮擋了視線。
軒轅祎將眼睫上的雪抹開，冰涼濕潤感令他打了一個哆嗦。
“雲哥，咱們幹嘛要離開？”他抱怨。
姚燁也道：“不過兩只小妖，我瞬息便能解決。”
雲逝搖頭，“莫要小瞧了寒知城。昔年妖王混戰，青羽被軒轅攻入王城，赤喋和山戎旗鼓相當，雙方損失慘重，毀了數座城池。白離深處海域，只為自保，損失最小。”
“唯有雪冥，憑借著寒知城，將無數妖兵擋在了城墻之外。”
軒轅祎張大嘴，“這麽厲害？”
妖族混戰是，他尚未化形，對這些事並不清楚。化形後爺爺似乎不願提起往事，極少與他說起，導致他對於那段慘烈的歷史並不清楚。
姚燁想了想，“我想起來了，我爹好像曾對我說過，寒知城仰仗的，正是那面墻。
“不錯。”雲逝頷首，“寒知城的城墻由黑基石鑄造而成，其外匯聚了上百只大妖的最強一擊，其內布有護城大陣。不說普通妖族，便是妖力強盛的大妖，也輕易不能脫身。”
“這麽厲害？”軒轅祎感嘆，緊接著便是後怕，“阿燁，幸好剛才我們沒動手。”
姚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紀疊君暗戳戳瞥了雲逝一眼。
知道得這麽清楚，該不會親身試過吧？
不能強攻，幾人一時沈默。
雲逝亦然。
他不主張強攻，無非兩個可能。
或是實力不濟，或是不願暴露身份。
紀疊君雖不清楚雲逝的實力，但能坐上妖尊之位，想必不俗。
那他之前受傷，或許與妖王有關。
看來，妖尊與妖王之間的矛盾，比她想得還要深。
紀疊君暗忖。
風雪肆虐。
狂風吹起長發，糊了一臉。
紀疊君攏起頭發，用一條綠色綢帶紮起。
忽聽軒轅祎興奮道：“想起來了！怎麽忘了這事兒！”
她隨意瞥眼過去。
軒轅祎從儲物吊墜中拿出一塊玉碟，做工樣式與紀疊君的差不多。
他道：“咱們本來就是來接楠允那丫頭的，既然進不去，讓她出來就好了。”
說到這兒，他挑起眉頭，“當初我和阿燁也是偷跑出來的。”
紀疊君：“……”
傳訊玉碟一開，無數條消息湧上，軒轅祎定睛。
無數條消息質問他怎麽還不到，是否不願帶上她。
軒轅祎急忙將來龍去脈大致說清，並告訴華楠允他們正停滯在寒知城外。
對面大抵時時刻刻守著，立馬發來兩個字。
“等著。”
軒轅祎心滿意足地收起玉碟，與姚燁一擊掌，“搞定！”
紀疊君望著一望無際的雪原，破為遺憾。
“本想著能進雪冥瞧瞧，看來是無法如願了。”
軒轅祎面上喜悅的神色一頓。
姚燁順著她的話想，面色沮喪，“世子，咱們出來前，你說等去青羽將狄堯罵一頓後便四處游歷，當時定下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雪冥，這下看來，咱們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了。”
軒轅祎表情裂開。
他生性愛自由，自小便嚷嚷著要見見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等到妖尊放開禁行令，當即帶著姚燁跑出了軒轅。
結果告訴他，不讓進？！
軒轅祎抓住姚燁的手臂，神色猙獰。
“紀姐姐，咱們去樊晉城吧。”
紀疊君疑惑，“去那兒做什麽？”
軒轅祎咬牙切齒，“我要狀告雪冥王陽奉陰違！不敬尊上！”
紀疊君：“……”
啊想起來了。
樊晉城，乃是妖族王城，由妖尊親自坐鎮。
悄悄瞥了雲逝一眼，她暗道。
當事人就在面前，不勞你跑一趟了。
但想到軒轅祎竟要狀告自己的親姑父，一時又有些好笑。
“你要告誰？”
清泠泠的嗓音落下，紀疊君周身一凜，驟然擡頭。
半空之中，少女身著月白色長裙，脖頸圍了一圈白色狐毛，襯得那張皎潔如月的臉瑩白似玉。
玉簪綰發，看似素凈，卻別有一番華貴。
背後一雙巨大羽翅，扇動時流光溢轉。
她背對著太陽，日光籠罩，仿若神女。
軒轅祎拉著姚燁向雲逝靠攏，小聲道：“這誰啊？”
少女眉間一蹙，目光如刃，“你不認得我？”
她一怒，沖淡了五官帶來的清冷，生動非凡。
方才遇見的那名女子，模樣俏麗，性子卻淡。
眼前的少女，模樣清冷，性子卻嬌。
但在美人如雲的妖族，卻都屬上乘。
紀疊君欣賞了兩眼，望著少女怒氣沖沖的臉，好心提醒。
“將將才向人求救，如今卻記不得了？”
少女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睨著軒轅祎。
少年指著自己，面色疑惑，“……我向她求救？”
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面露欣喜，“你是楠允？”
華楠允下巴微揚，“不錯。”
她緩緩落地。
羽翅收起後，紀疊君這才發覺那是一件法器。
軒轅祎的窮酸與之相比，簡直慘不忍睹。
華楠允的目光自在場之人身上一一劃過，矜傲頷首，“華楠允。”
姚燁單手置於胸前，微彎下腰，“姚燁見過王女。”
感受到少女灼灼的目光，紀疊君含笑道：“我叫紀疊君。”指了指雲逝，“這是我的夥伴，雲逝。”
雲逝向她頷首。
聽到姚燁與雲逝的名字，華楠允並未做出什麽反應，唯獨聽見紀疊君三字時，眼前倏地一亮，瞬移至她面前，尾音上揚。
“你是紀疊君？”
紀疊君遲疑點頭。
瞧這模樣，難不成認識她？
她問出口，華楠允張張唇，驀地想到什麽，急促道：“好了，有什麽話我們路上再說，快些動身吧。”
她催得急，紀疊君只能放下疑問，將竹舟放出。
好在她之前便將竹舟變大了不少，多一個人也坐得下。
也不知她那素未蒙面的爹娘到底什麽來頭，何處尋來了這艘竹舟，既可用於儲物，又能當成出行法器，更妙的是，還能隨她心意變大變小。
這念頭一出，很快被她拋之腦後，凝神操控竹舟。
剛動，空中落下一道笑音。
宛如清泉擊石，輕緩動聽，涼意沁入人心。
“楠兒，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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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色綢帶與墨發隨風亂舞，成為白茫雪地中一抹濃烈的色彩。
發絲遮掩下，五官小巧精致，若是一笑，定然靈動俏麗。
然她面色平淡，眉宇間帶著冰寒之意，宛如冬日初雪，衣袂飄動間，清新冷冽之氣迎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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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與她擦肩而過，她動了動鼻子，依稀聞到一股淡淡花香。
女子身影逐漸遠去，消失在大雪中。
“紀姐姐，怎麽了？”軒轅祎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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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燁單純道：“紀姐姐這話說的，跟你不是妖族似的。”
紀疊君：“……”
雲逝在後頭低笑。
紀疊君瞪他一眼。
寒知城是雪冥妖域邊陲小城，然其城墻寬厚高大，以堅硬聞名的黑基石建造而成，刀槍不侵，水火不入。
離得近了，颯颯鐵血之氣撲面而來。
剛到城門口，兩只鹿妖立即握著長/槍往前擋。
“此地乃雪冥妖域，外來者禁止入內。”
雲逝眉頭下意識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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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妖怒氣沖沖，“大膽！竟敢汙蔑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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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逝下巴微收，掩下唇角笑意。
“你！”
鹿妖惱羞成怒，當即要來捉拿。
一柄劍將他擋住。
那劍通體漆黑，劍柄比一般的劍長了不少，其上刻著一只黑虎。
姚燁冷著一張臉，鋒銳凜冽，宛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劍。
軒轅祎與他並列而站，上挑的眉尾顯示出傲慢。
“你們雪冥妖域的妖，連個守衛都這麽蠻橫嗎？”
鹿妖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雪冥的事，與你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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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祎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我乃軒轅王之孫，軒轅祎。當今雪冥王乃是我姑夫，你說我該不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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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世子？我還是山戎王呢！招搖撞騙撞到你爺爺我這兒來了，還不快給老子滾開！”
鹿妖揮舞著長/槍，將軒轅祎逼退。
“世子！”
姚燁眼中湧現出怒意，“我們世子說了，要進城，還不趕緊讓開！”
鹿妖不屑，“趕緊滾吧。”
“你！”
姚燁握緊了手中之劍。
劍出鞘的聲音極為刺耳，就在他即將拔出劍時，一只修長的手阻擋了他的動作。
“雲哥？”姚燁不解。
雲逝對他搖搖頭，掌心用力，劍重新入鞘。
姚燁看看鎮定的雲逝，看看一臉懵的軒轅祎，再看看對著他使眼色的紀疊君，將劍收回，乖乖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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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祎將眼睫上的雪抹開，冰涼濕潤感令他打了一個哆嗦。
“雲哥，咱們幹嘛要離開？”他抱怨。
姚燁也道：“不過兩只小妖，我瞬息便能解決。”
雲逝搖頭，“莫要小瞧了寒知城。昔年妖王混戰，青羽被軒轅攻入王城，赤喋和山戎旗鼓相當，雙方損失慘重，毀了數座城池。白離深處海域，只為自保，損失最小。”
“唯有雪冥，憑借著寒知城，將無數妖兵擋在了城墻之外。”
軒轅祎張大嘴，“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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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燁想了想，“我想起來了，我爹好像曾對我說過，寒知城仰仗的，正是那面墻。
“不錯。”雲逝頷首，“寒知城的城墻由黑基石鑄造而成，其外匯聚了上百只大妖的最強一擊，其內布有護城大陣。不說普通妖族，便是妖力強盛的大妖，也輕易不能脫身。”
“這麽厲害？”軒轅祎感嘆，緊接著便是後怕，“阿燁，幸好剛才我們沒動手。”
姚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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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逝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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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實力不濟，或是不願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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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之前受傷，或許與妖王有關。
看來，妖尊與妖王之間的矛盾，比她想得還要深。
紀疊君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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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疊君攏起頭發，用一條綠色綢帶紮起。
忽聽軒轅祎興奮道：“想起來了！怎麽忘了這事兒！”
她隨意瞥眼過去。
軒轅祎從儲物吊墜中拿出一塊玉碟，做工樣式與紀疊君的差不多。
他道：“咱們本來就是來接楠允那丫頭的，既然進不去，讓她出來就好了。”
說到這兒，他挑起眉頭，“當初我和阿燁也是偷跑出來的。”
紀疊君：“……”
傳訊玉碟一開，無數條消息湧上，軒轅祎定睛。
無數條消息質問他怎麽還不到，是否不願帶上她。
軒轅祎急忙將來龍去脈大致說清，並告訴華楠允他們正停滯在寒知城外。
對面大抵時時刻刻守著，立馬發來兩個字。
“等著。”
軒轅祎心滿意足地收起玉碟，與姚燁一擊掌，“搞定！”
紀疊君望著一望無際的雪原，破為遺憾。
“本想著能進雪冥瞧瞧，看來是無法如願了。”
軒轅祎面上喜悅的神色一頓。
姚燁順著她的話想，面色沮喪，“世子，咱們出來前，你說等去青羽將狄堯罵一頓後便四處游歷，當時定下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雪冥，這下看來，咱們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了。”
軒轅祎表情裂開。
他生性愛自由，自小便嚷嚷著要見見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等到妖尊放開禁行令，當即帶著姚燁跑出了軒轅。
結果告訴他，不讓進？！
軒轅祎抓住姚燁的手臂，神色猙獰。
“紀姐姐，咱們去樊晉城吧。”
紀疊君疑惑，“去那兒做什麽？”
軒轅祎咬牙切齒，“我要狀告雪冥王陽奉陰違！不敬尊上！”
紀疊君：“……”
啊想起來了。
樊晉城，乃是妖族王城，由妖尊親自坐鎮。
悄悄瞥了雲逝一眼，她暗道。
當事人就在面前，不勞你跑一趟了。
但想到軒轅祎竟要狀告自己的親姑父，一時又有些好笑。
“你要告誰？”
清泠泠的嗓音落下，紀疊君周身一凜，驟然擡頭。
半空之中，少女身著月白色長裙，脖頸圍了一圈白色狐毛，襯得那張皎潔如月的臉瑩白似玉。
玉簪綰發，看似素凈，卻別有一番華貴。
背後一雙巨大羽翅，扇動時流光溢轉。
她背對著太陽，日光籠罩，仿若神女。
軒轅祎拉著姚燁向雲逝靠攏，小聲道：“這誰啊？”
少女眉間一蹙，目光如刃，“你不認得我？”
她一怒，沖淡了五官帶來的清冷，生動非凡。
方才遇見的那名女子，模樣俏麗，性子卻淡。
眼前的少女，模樣清冷，性子卻嬌。
但在美人如雲的妖族，卻都屬上乘。
紀疊君欣賞了兩眼，望著少女怒氣沖沖的臉，好心提醒。
“將將才向人求救，如今卻記不得了？”
少女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睨著軒轅祎。
少年指著自己，面色疑惑，“……我向她求救？”
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面露欣喜，“你是楠允？”
華楠允下巴微揚，“不錯。”
她緩緩落地。
羽翅收起後，紀疊君這才發覺那是一件法器。
軒轅祎的窮酸與之相比，簡直慘不忍睹。
華楠允的目光自在場之人身上一一劃過，矜傲頷首，“華楠允。”
姚燁單手置於胸前，微彎下腰，“姚燁見過王女。”
感受到少女灼灼的目光，紀疊君含笑道：“我叫紀疊君。”指了指雲逝，“這是我的夥伴，雲逝。”
雲逝向她頷首。
聽到姚燁與雲逝的名字，華楠允並未做出什麽反應，唯獨聽見紀疊君三字時，眼前倏地一亮，瞬移至她面前，尾音上揚。
“你是紀疊君？”
紀疊君遲疑點頭。
瞧這模樣，難不成認識她？
她問出口，華楠允張張唇，驀地想到什麽，急促道：“好了，有什麽話我們路上再說，快些動身吧。”
她催得急，紀疊君只能放下疑問，將竹舟放出。
好在她之前便將竹舟變大了不少，多一個人也坐得下。
也不知她那素未蒙面的爹娘到底什麽來頭，何處尋來了這艘竹舟，既可用於儲物，又能當成出行法器，更妙的是，還能隨她心意變大變小。
這念頭一出，很快被她拋之腦後，凝神操控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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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清泉擊石，輕緩動聽，涼意沁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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