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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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蛇（8）
午後，紀疊君看見辛蔓和廷玉手牽著手，甜甜蜜蜜地出現在村子裏時，整只蝴蝶都懵了。
一只鳥妖路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們好幾遍，滿臉驚奇。
“蔓兒，你和廷玉不是鬧翻了嗎？據說還是因為顏娘那小丫頭？”
辛蔓挽著廷玉的手，微撅著嘴，有些不太高興。
“翠姨，我們只是鬧別扭了，哪有這麽嚴重。而且……”她仰著臉，笑容甜蜜羞澀，“廷玉都跟我解釋過了，他和顏娘只是普通朋友。”
翠姨一臉的我懂，“小年輕嘛，哪有不鬧別扭的。”
和辛蔓寒暄了兩句，翠姨挎著籃子走得飛快，那背影，莫名有種趕著散播八卦的急迫感。
一轉眸見了雲逝，辛蔓笑道：“小一怎麽在這兒？”
她小小的“哇”了聲，“好漂亮的蝴蝶。”
一手沖著紀疊君而來。
雲逝及時側身，攔下辛蔓的動作，“別動她。”
“小一，你蔓姐姐只是想看看，對它並無惡意。”廷玉微微沈下語氣。
雲逝不動。
辛蔓瞪了廷玉一眼，“小一性子孤僻，愛鉆牛角尖，你好好和他說話。”
轉頭笑意融融，“好了，小一不給看，姐姐就不看。”
她從廷玉懷裏取出一包果子，塞給雲逝，“喏，拿去吃吧，姐姐先走了。”
紀疊君從雲逝懷裏探出翅膀，狐疑道：“她不會把你當成傻子了吧？說起來，這村子裏的妖，好像對你都挺好的？”
雲逝面上有些掛不住。
瞥了他兩眼，紀疊君突然哈哈大笑，“真是傻的？”
雲逝輕輕咬牙，“不過生有殘缺，性子蠢笨，孤僻冷淡，不算什麽大問題。”
紀疊君微微擔憂，“那我這幾日用你的聲音四處尋人說話，不會露餡吧？”
“不會。”
也是，畢竟有小傻子濾鏡在嘛。
紀疊君瞬間就安心了。
“哈哈哈！本世子就說，這法子一定管用！”軒轅祎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望著辛蔓和廷玉的背影，臉上盡顯得意。
姚燁眼中的驕傲與軒轅祎如出一轍，“想必辛蔓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償所願，到時候我們就能出去了。”
跟兩個傻子似的。
不想搭理他們，軒轅祎卻湊了上來，得意洋洋道：“紀姐，怎麽樣？我就說有用吧？”
紀疊君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軒轅祎感知到了危險，猛地往後退，搭著姚燁的肩膀，心情愉快地走了。
說起來，紀疊君也納悶。
原來辛蔓竟然吃這一套的嗎？
最初見面時的妖嬈美艷大姐姐，居然是個傻白甜戀愛腦？
……
辛蔓和廷玉和好後，紀疊君四處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
辛蔓光著腳坐在河邊巨石上玩水，廷玉在她身側，捏著果子餵她。
辛蔓提著裙擺在山野中追兔子，廷玉充當軍師指揮她。
辛蔓爬到樹上摘果子，廷玉滿臉擔憂地在樹下望著。
她故作站不穩要摔下去時，廷玉會驚出一身冷汗，張開手欲接住她。
即便那高度摔下去對一只妖來說不痛不癢。
而這時，辛蔓往往會笑得一臉得意，廷玉拿她沒法子，卻又不敢責備，低頭無奈一笑。
那段時間，村子裏四處彌漫著戀愛的甜蜜氣息。
軒轅祎和姚燁每每見了，便和紀疊君嚷嚷著快了。
然而一個月過去，一切還未改變，他們卻先倦了。
“唉……”軒轅祎下巴擱在桌面上，有氣無力道：“他們倆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姚燁癱在一旁，“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成親啊。”
紀疊君對著窗外，幽幽吐出一個字，“懸。”
“唉……”
兩個少年同時嘆氣。
軒轅祎悶悶不樂道：“不行，我得再想個法子。”
他倏地站起，拉著姚燁就跑。
雲逝側眸看一眼，“不告訴他們？”
“隨他們折騰去吧。”
紀疊君冷漠無情，“沒遇到點挫折，怎麽能叫少年？”
雲逝唇角含笑，轉而又道：“他們知道真相，會不會怪你？”
“我怕？”紀疊君說得很是霸氣，“他們盡管試試。”
……
接下來幾天，軒轅祎和姚燁不見了人影，不知在做什麽。
紀疊據整日裏跟著雲逝走走逛逛，好不愜意。
這日，兩人正和鄰居豬妖奶奶說著話，天上突然落下花瓣。
各色花瓣隨著風飄飄蕩蕩，一縷又一縷花香在鼻尖起舞。
彼時正值夕陽，天邊彩霞輝映，橘紅色的光映照大地，整個村子仿佛置身於仙境。
紀疊君擡眸望著花瓣飄來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辛蔓歡喜的面龐。
軒轅祎和姚燁的笑聲傳入耳中。
“紀姐姐，我和阿燁說服了廷玉和辛蔓求親，怎麽樣，厲害吧？”
相處的時日越久，軒轅祎在紀疊君面前全然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矜貴高傲。
此時眸光發亮，面上求表揚的神情十分耀眼。
還是個少年呢。
紀疊君含笑，“嗯，厲害。”
姚燁：“那看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紀疊君潑了一盆冷水，“還不到時候，廷玉快走了。”
“啊？”兩個少年錯愕。
……
花海。
辛蔓窩在廷玉懷中，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側臉輕輕蹭著他的胸膛，甜蜜地暢想，“成親之前，我要先去把爹爹喚醒，讓他為我們證婚。”
“還得布置一間新房，紗簾要我喜歡的紅色，還有你喜歡的竹屏，我想想，還需要什麽……”
“小蔓兒。”廷玉驟然打斷她。
“怎麽了？”辛蔓擡臉，眼中泛起疑惑。
“小蔓兒。”廷玉艱澀道：“我們的婚期，先推遲一段時日，好嗎？”
辛蔓面上的笑逐漸落下，目光趨於黯淡，“你還是想出去？”
她話語中並無質問之意，可廷玉卻覺得心中發慌。
擡手撫摸著辛蔓的側臉，廷玉語氣繾綣，“小蔓兒，當年若不是遇見了你和辛叔，我可能已經死了，哪還有化形的可能。”
“你們是我在這世上最在乎的存在，若是可以，我當然也想與你恩愛到老。”
“可是小蔓兒，我不甘心。”廷玉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頸上，“你漂亮，天賦好，性子柔善，我不甘心自己此生碌碌無為，不甘心自己……永遠配不上你。”
辛蔓眼淚湧出，“誰敢說你配不上我。”
“我。”廷玉嗓音暗啞，“小蔓兒，在我心裏，你是天上耀眼灼目的太陽，我是地上無人問津的草屑，若不是你的善心，我怎麽配待在你身邊？”
“烏興叔叔去世之後，我想了許久。妖族混亂，村子雖遠離戰亂，可萬一哪個妖王尋到了這兒，你怎麽辦？辛叔雖然修為高深，但畢竟只有一人，若是顧不上你怎麽辦？我思來想去，只有功成名就，才配得上你多年的付出，才有護住你的實力。”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怎麽辦？”辛蔓含著哭腔道。
“不會。”廷玉擡頭，一點點擦去她頰上淚水，堅定道：“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辛蔓定定看了他良久。
擦幹眼淚，她紅著眼，從脖子上取出一根紅線。
紅線上系著一塊藍紫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將鱗片掛在廷玉脖子上，辛蔓道：“這是爹爹的鱗片，它會護你平安，你一定要時時刻刻帶上。”
廷玉摸著那塊鱗片，忽地牢牢將辛蔓鎖進懷裏，仿佛要揉進骨血。
“小蔓兒，此生無論是死是活，我定會回來娶你。”
辛蔓不答，將臉埋進他胸膛，淚水打濕了衣襟。
……
“不是吧，他當真要走？”
不遠處的樹後，軒轅祎一半身子露在外頭，不可置信地指著廷玉。
“將將才求的親，接著就要走？”他張了張嘴，“簡直是……”
“渣男。”
紀疊君接話。
姚燁頭點到一半，猛地一問：“紀姐姐，渣男是什麽意思？”
紀疊君語氣無波，“玩弄女孩子感情的男人，就是渣男。”
姚燁遲疑，“廷玉……玩弄辛蔓的感情……了嗎？”
“怎麽沒有？”紀疊君氣得翅膀撲棱地極快，鱗粉閃爍。
“直接說自己有野心，不願意在這小村子裏荒廢餘生，想趁著妖王們在打仗，撈一筆功勞不行？非要拿辛蔓做借口，我呸！”
“老娘這輩子最煩這種男人，明明是自己欲壑難平，偏偏要將一切都推在女人身上，還落了一個深情的名頭，惡不惡心！”
看出紀疊君火氣很大，軒轅祎和姚燁不約而同與她拉開距離。
見狀，紀疊君更氣了，“沒說你們，跑什麽跑？”
姚燁憨憨地摸了摸頭，“這不是怕你罵我們嗎？”
紀疊君好想沖他翻一個白眼。
可惜，原形真的好影響她發揮。
“可是，如果廷玉要走，我們還怎麽幫辛蔓完成執念？”軒轅祎很是糾結。
“誰說辛蔓的執念是廷玉了？”紀疊君沒好氣道。
“不是？”軒轅祎與姚燁同頻疑惑。
雲逝緩步走近，搖了搖頭，低聲道：“辛蔓的執念，並不是與廷玉成婚。”
“那是什麽？”
紀疊君偏頭。
花海中，那二人仍舊緊緊擁抱在一處，仿佛分開便是天人永隔。
眼中湧現一抹覆雜之色，紀疊君淡聲開口。
“她的執念，在於天，在於妖，在於那村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而不在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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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鳥妖路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們好幾遍，滿臉驚奇。
“蔓兒，你和廷玉不是鬧翻了嗎？據說還是因為顏娘那小丫頭？”
辛蔓挽著廷玉的手，微撅著嘴，有些不太高興。
“翠姨，我們只是鬧別扭了，哪有這麽嚴重。而且……”她仰著臉，笑容甜蜜羞澀，“廷玉都跟我解釋過了，他和顏娘只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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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眸見了雲逝，辛蔓笑道：“小一怎麽在這兒？”
她小小的“哇”了聲，“好漂亮的蝴蝶。”
一手沖著紀疊君而來。
雲逝及時側身，攔下辛蔓的動作，“別動她。”
“小一，你蔓姐姐只是想看看，對它並無惡意。”廷玉微微沈下語氣。
雲逝不動。
辛蔓瞪了廷玉一眼，“小一性子孤僻，愛鉆牛角尖，你好好和他說話。”
轉頭笑意融融，“好了，小一不給看，姐姐就不看。”
她從廷玉懷裏取出一包果子，塞給雲逝，“喏，拿去吃吧，姐姐先走了。”
紀疊君從雲逝懷裏探出翅膀，狐疑道：“她不會把你當成傻子了吧？說起來，這村子裏的妖，好像對你都挺好的？”
雲逝面上有些掛不住。
瞥了他兩眼，紀疊君突然哈哈大笑，“真是傻的？”
雲逝輕輕咬牙，“不過生有殘缺，性子蠢笨，孤僻冷淡，不算什麽大問題。”
紀疊君微微擔憂，“那我這幾日用你的聲音四處尋人說話，不會露餡吧？”
“不會。”
也是，畢竟有小傻子濾鏡在嘛。
紀疊君瞬間就安心了。
“哈哈哈！本世子就說，這法子一定管用！”軒轅祎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望著辛蔓和廷玉的背影，臉上盡顯得意。
姚燁眼中的驕傲與軒轅祎如出一轍，“想必辛蔓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償所願，到時候我們就能出去了。”
跟兩個傻子似的。
不想搭理他們，軒轅祎卻湊了上來，得意洋洋道：“紀姐，怎麽樣？我就說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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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紀疊君也納悶。
原來辛蔓竟然吃這一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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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蔓和廷玉和好後，紀疊君四處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
辛蔓光著腳坐在河邊巨石上玩水，廷玉在她身側，捏著果子餵她。
辛蔓提著裙擺在山野中追兔子，廷玉充當軍師指揮她。
辛蔓爬到樹上摘果子，廷玉滿臉擔憂地在樹下望著。
她故作站不穩要摔下去時，廷玉會驚出一身冷汗，張開手欲接住她。
即便那高度摔下去對一只妖來說不痛不癢。
而這時，辛蔓往往會笑得一臉得意，廷玉拿她沒法子，卻又不敢責備，低頭無奈一笑。
那段時間，村子裏四處彌漫著戀愛的甜蜜氣息。
軒轅祎和姚燁每每見了，便和紀疊君嚷嚷著快了。
然而一個月過去，一切還未改變，他們卻先倦了。
“唉……”軒轅祎下巴擱在桌面上，有氣無力道：“他們倆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姚燁癱在一旁，“他們什麽時候才能成親啊。”
紀疊君對著窗外，幽幽吐出一個字，“懸。”
“唉……”
兩個少年同時嘆氣。
軒轅祎悶悶不樂道：“不行，我得再想個法子。”
他倏地站起，拉著姚燁就跑。
雲逝側眸看一眼，“不告訴他們？”
“隨他們折騰去吧。”
紀疊君冷漠無情，“沒遇到點挫折，怎麽能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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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正值夕陽，天邊彩霞輝映，橘紅色的光映照大地，整個村子仿佛置身於仙境。
紀疊君擡眸望著花瓣飄來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辛蔓歡喜的面龐。
軒轅祎和姚燁的笑聲傳入耳中。
“紀姐姐，我和阿燁說服了廷玉和辛蔓求親，怎麽樣，厲害吧？”
相處的時日越久，軒轅祎在紀疊君面前全然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矜貴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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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疊君含笑，“嗯，厲害。”
姚燁：“那看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紀疊君潑了一盆冷水，“還不到時候，廷玉快走了。”
“啊？”兩個少年錯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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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蔓窩在廷玉懷中，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側臉輕輕蹭著他的胸膛，甜蜜地暢想，“成親之前，我要先去把爹爹喚醒，讓他為我們證婚。”
“還得布置一間新房，紗簾要我喜歡的紅色，還有你喜歡的竹屏，我想想，還需要什麽……”
“小蔓兒。”廷玉驟然打斷她。
“怎麽了？”辛蔓擡臉，眼中泛起疑惑。
“小蔓兒。”廷玉艱澀道：“我們的婚期，先推遲一段時日，好嗎？”
辛蔓面上的笑逐漸落下，目光趨於黯淡，“你還是想出去？”
她話語中並無質問之意，可廷玉卻覺得心中發慌。
擡手撫摸著辛蔓的側臉，廷玉語氣繾綣，“小蔓兒，當年若不是遇見了你和辛叔，我可能已經死了，哪還有化形的可能。”
“你們是我在這世上最在乎的存在，若是可以，我當然也想與你恩愛到老。”
“可是小蔓兒，我不甘心。”廷玉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頸上，“你漂亮，天賦好，性子柔善，我不甘心自己此生碌碌無為，不甘心自己……永遠配不上你。”
辛蔓眼淚湧出，“誰敢說你配不上我。”
“我。”廷玉嗓音暗啞，“小蔓兒，在我心裏，你是天上耀眼灼目的太陽，我是地上無人問津的草屑，若不是你的善心，我怎麽配待在你身邊？”
“烏興叔叔去世之後，我想了許久。妖族混亂，村子雖遠離戰亂，可萬一哪個妖王尋到了這兒，你怎麽辦？辛叔雖然修為高深，但畢竟只有一人，若是顧不上你怎麽辦？我思來想去，只有功成名就，才配得上你多年的付出，才有護住你的實力。”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怎麽辦？”辛蔓含著哭腔道。
“不會。”廷玉擡頭，一點點擦去她頰上淚水，堅定道：“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辛蔓定定看了他良久。
擦幹眼淚，她紅著眼，從脖子上取出一根紅線。
紅線上系著一塊藍紫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將鱗片掛在廷玉脖子上，辛蔓道：“這是爹爹的鱗片，它會護你平安，你一定要時時刻刻帶上。”
廷玉摸著那塊鱗片，忽地牢牢將辛蔓鎖進懷裏，仿佛要揉進骨血。
“小蔓兒，此生無論是死是活，我定會回來娶你。”
辛蔓不答，將臉埋進他胸膛，淚水打濕了衣襟。
……
“不是吧，他當真要走？”
不遠處的樹後，軒轅祎一半身子露在外頭，不可置信地指著廷玉。
“將將才求的親，接著就要走？”他張了張嘴，“簡直是……”
“渣男。”
紀疊君接話。
姚燁頭點到一半，猛地一問：“紀姐姐，渣男是什麽意思？”
紀疊君語氣無波，“玩弄女孩子感情的男人，就是渣男。”
姚燁遲疑，“廷玉……玩弄辛蔓的感情……了嗎？”
“怎麽沒有？”紀疊君氣得翅膀撲棱地極快，鱗粉閃爍。
“直接說自己有野心，不願意在這小村子裏荒廢餘生，想趁著妖王們在打仗，撈一筆功勞不行？非要拿辛蔓做借口，我呸！”
“老娘這輩子最煩這種男人，明明是自己欲壑難平，偏偏要將一切都推在女人身上，還落了一個深情的名頭，惡不惡心！”
看出紀疊君火氣很大，軒轅祎和姚燁不約而同與她拉開距離。
見狀，紀疊君更氣了，“沒說你們，跑什麽跑？”
姚燁憨憨地摸了摸頭，“這不是怕你罵我們嗎？”
紀疊君好想沖他翻一個白眼。
可惜，原形真的好影響她發揮。
“可是，如果廷玉要走，我們還怎麽幫辛蔓完成執念？”軒轅祎很是糾結。
“誰說辛蔓的執念是廷玉了？”紀疊君沒好氣道。
“不是？”軒轅祎與姚燁同頻疑惑。
雲逝緩步走近，搖了搖頭，低聲道：“辛蔓的執念，並不是與廷玉成婚。”
“那是什麽？”
紀疊君偏頭。
花海中，那二人仍舊緊緊擁抱在一處，仿佛分開便是天人永隔。
眼中湧現一抹覆雜之色，紀疊君淡聲開口。
“她的執念，在於天，在於妖，在於那村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而不在廷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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