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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在看什麽?”

“沒什麽,我不是故意打開的,就是看著不太一樣就...”花惠惠自覺做了錯事,下意識就立刻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但是放的太快,反而顯得做賊心虛的很。

方孝義伸展了一下身體,走了下來,拿起花惠惠放下的那本文書,打開一看,心下便明了了。

“很久這是之前的了,一直沒有拿走,到底是人家姑娘的婚聘文書,怎麽處理都不好,就一直丟在書房了。”

“這些年雖說我是獨自一人在京城,但我一直都表示家裏面是有夫人的,但是你也知道,京城裏面的這一套是杜絕不了的,本來還想著太子能夠在這方面下下狠手,如今看來,怕還是不行...”說著,看見花卉惠惠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你...很介意嗎?”

花惠惠心裏的不適,強行按下:“沒有,都是些沒頭沒尾的事情,我怎麽會計較這些事情,你也把我想的太好事了一點。給你帶的羹該不燙了,你去吃些吧,我再收拾好這些。”

方孝義沒有多想,遺留未看的卷冊還有很多,於是放下手裏面的文書,轉身回到了案幾處,端起已經溫熱的蓮子桂圓羹淺嘗了一口,拿起筆沾了沾墨

背對著方孝義,花惠惠偷偷將那本記著兵部尚書嫡三女的婚聘文書塞進了衣袖裏。

“家裏面仆人的夏裝該早早預備起來了,有些丫鬟小子個子長得也是厲害,眼看著就比去年高了不少,這要是換上去年的夏裝啊,褲腿怕是都要吊半截呦!”孫嬤嬤說著將手上的算盤又撥了一個,一擡頭卻看見花惠惠顰著眉,手指摩挲這卷冊是邊緣,好久都沒有翻動的樣子。

“夫人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花惠惠被問的一怔,趕忙笑著搖頭:“沒什麽,就是這些數看著心煩罷了。”不欲被看出別的端倪,便急忙轉移話題“你方才說的夏裝...”

提到夏裝,孫嬤嬤的註意力被吸引開來,繼續說著自己的一系列省錢又不虧待下人的打算。

花惠惠心中嘆息,她知道這樣想是她心思太多,或者說她的這種想法多多少少是有點兒多事,不知道惜福,就直接一點兒,就是矯情。

但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往往彎彎繞繞的,就回到上面了。

“夫君,你說這京城中有了姻親這一門的關系的兩家人,真的就從此毫無間隙,兩家人互幫互助了嗎?”

夜裏,花惠惠將燭燈熄滅,回到床上躺下,聽方孝義講最近又遇到了些什麽奇怪的人和事情,聽著,便試探著將心中徘徊了好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理論上來說當然是應該這樣的,素來兒女親家本來應該是最好的兩家人,走的也應該是最近的。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但是你也是知道的,像有預謀的,有計劃的姻親,本來也就把兒女的生活拋開了,沒真的把對方當成一回事,自然,也就不會真的替對方打算什麽,一時的相互利用罷了。”

“你以為這兒還想以前止霞村裏面一樣,就是止霞村,大家也忙活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就真有那麽好。”

“既然利益沒有那麽大,那麽為什麽大家還是都去做這件事呢?”花惠惠頗為不解。

“利益是一方面,更多是因為大家都去做了,身在其中的人就不得不做了。由此,就會引發產生另外的一套權力模式。”

“那麽...”

花惠惠半張臉都蒙在被子裏,後面的話被被子蓋了過去,方孝義沒有聽清。

“什麽?”

“就...如果有一天,你也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了,就直接去做好了,我不會怪你的。”花惠惠猶豫了一下,重覆了一遍,但是黑暗中身體卻向方孝義靠進了一些。

沈默了許久,方寸大小的空間裏,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方孝義開口打破了靜寂:“你是在讓我娶別人嗎?”

花惠惠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聽見男人冷哼一聲:“那你還真挺賢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有的時候想要做的更好一些,總會是有些無能為力的事情,我只是不想讓你因為任何原因而被絆住了腳步罷了。”

許久沒有回應,花惠惠有些忐忑,她自覺一心一意都是在給方孝義著想,但是此刻卻有一種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感覺又補上了一句:“你是應該成功的人,不能叫人給耽誤了。”

終於,方孝義說話了:“你以為的成功是什麽?”

“就是...你應該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完,想達到的目標完成,大概就是成功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了。”花惠惠也沒有想到會被問的仔細,說了自己的想法,又怕自己見識短淺,說出來的見解讓人發笑。

“那這麽說來,我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的人了。”

花惠惠心頭被這冷咧的聲音激的一跳:“怎麽會呢,你現在已經做了很多了呀,而且你以後也能做成更厲害的人...”

“可是我原本的想法,就是好好讀書,讓我娘可以有好日子過,讓宋先生的美名天下傳播,讓你和安福再也不用過那些為三餐而發苦發愁的日子。”花惠惠的話被方孝義打斷,“但是呢?”

“因為要供著我讀書,娘親早早就過世了,到去世那一天都沒有享到福。因為我沒有第一年就考上,宋先生走了都沒能看見我考中,還讓你和安福多吃了很多年的苦。這麽想來我已經是一個無法彌補的失敗的人了,不是嗎?”

“事情是不能這麽想的,就,日子要往後看,還有很多的事情你都可以做到......”花惠惠慌張地開始安慰他。

“是可以做成很多事,也確實可以謀到更高的地位,但是這都不是我想要的,你能明白嗎?”

“惠惠,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是先生將我們這一派,將他沒有完成的使命盡數交付在了我的手上。我承蒙如此信任,自然不能辜負。但是,這一切確實不是我心所向,成功不是由取得決定的。”

“成功不是由取得決定的...”花惠惠低聲重覆了一下,方孝義輕輕地嘆了口氣,翻身輕輕摟住花惠惠。

“曾經我也以為,只有不斷往上走才行。要更努力,獲得更多的功名,才算是成功。但是靜下來想想,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得到的東西,就已經不是自己想要的了。”

“一通瞎忙。”方孝義苦笑著自嘲。

“日子是自己在過,好壞都不是旁的什麽人能說的清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不想求在別人眼中成功,也不甘心用自己的一生來追求別人想要的東西。惠惠,你也來京城好幾個月了,你還記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嗎?”

“我...我想讓家裏過的好。想讓你每天回來都能覺得家裏一切都好,想讓你能有一個舒心回來的地方。還想讓安福過的開心。”花惠惠依偎在方孝義懷裏,輕聲地說道。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現在想要的,是方府越來越地位卓然,我的權力越來越大。或者說,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呢?”

花惠惠徒然一驚。

的確。她做這些事情本來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幫方孝義分擔些許,讓家裏面過的更好,最好的,也是穩住自己的地位,但這不重要,最中心的想法,是想要家裏過的好。

可是為什麽,現在卻是為了更高的地位,酒樓的生意,而犧牲家了?

想來自己有多少天沒有陪著安福吃飯了?註意到了下人該換衣服了,卻沒有註意到自己丈夫的衣服是不是該換新了。如今,居然說出來還讓丈夫接納別的女人的話!

自己已然沈浸在手中的利益,事業中無法自拔,離自己的為什麽要開始做這件事的源頭越來越遠。

“我知道了。”許久,花惠惠悄聲說道,“之前不知道為什麽就,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京城就是這樣,很容易,就讓你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麽。”頭上傳來方孝義悶悶的聲音。

“還是你聰明,一直都是明明白白的。”花惠惠安心的摟住了方孝義。

“聰明?只不過是彎路繞了無路可走才不得不想明白罷了。”方孝義心中想著,嘴上卻默默的應下了這個說法。

天啟四十年,六月,浩文帝駕崩,謚號“高”。

同月,當朝右相胡承卒,追封“安邦公”,因與皇帝孝期相沖,碑位先入忠臣殿,於三個月後大舉葬禮。

太子登基,該年號“始興”。

始興元年九月,皇帝下旨,雖譚銘叛國之行妄負聖恩,罪不容誅,然稚子親眷何辜,遂免去了五服之外的親眷的刑罰,恢覆平民籍,又各家補償了一些銀錢,讓他們重新安身立命。

但是這筆錢到底能有多少進到譚氏親眷手中,這群被糟踐過的女眷,孩子,被虐待致死的男人們,又有多少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來,就不得而知了。

十月,翰林侍講學士孟吉長告病辭官。

同月,翰林編修陸婉提為刑部侍郎,一月後又罷原職,提為右相,接替了其師長胡承。

十一月谷州知府周濤貪贓枉法,剝奪官職,牽連人員達百人。

十二月,皇帝下旨免去第一次選秀,同時將年僅兩歲的皇五子接進宮中。

至此,新的王朝開始了他的勃勃生機的百年。

始興一年六月,揚州水患,少詹士方孝義臨危受命,前往臨安協助治理水患。

下一本在反覆橫跳後,打算寫《盛夏由韁》,已經碼了五章了,求一個收藏呀,這本我存二十章再更,我就不信我不能日更了還。

總而言之,所有的努力,發展,都要對自己的主要目的有幫助,不要在支線上一騎絕塵,特別是支線取得大成功的時候是最容易迷失的。

大概就是和我吃磨牙棒是為了控制住嘴,結果往往會變成專心致志啃磨牙棒一樣吧,明明一開始是為了不吃的說。。。

還有,陸婉和皇帝和許川穹都有感情支線,但是本文不提,估計是一點兒都不會再提的了(最多來個番外),可能重新開文寫寫他們。孟吉長後面倒是還有鏡頭。

不知道大家在碧水看了那個鍵盤推薦的貼子了沒有,我現在蠢蠢欲動想換鍵盤,雖然手頭上沒錢(雖然只要兩百,啊,窮鬼的我),但是我幹完寒假工之後就能拿到三千塊!寒假工合同簽到十七號了,現在又下的大雪冷的出奇,站一天,晚上回家後腿都是僵直的,有時候真不想出門,但是想想錢還是去了。這三千塊錢真的是一想到就開心啊,超前幸福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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