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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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咚咚咚”的撞門聲在緊張的環境下叫人更加心浮氣燥，裴遠使了個眼色，駱楊心領神會，屁顛顛跑去給狗子開門。
說實話，他末世前就想養一條二哈，家裏死活不同意他才罷休。現在好了，想養就養，沒人管他了。
駱楊神氣活現跑過去，垂頭喪氣走回來。
二哈似乎感覺到大廳裏氣氛緊張，很有眼色的也不叫也不吵，扭著屁股就去投奔鵝大爺。
鵝大爺睡的是又大又軟又蓬松的猛男最愛的粉色狗窩，特別襯它雪白的羽毛，它愛的很，有事沒事就趴窩裏修飾羽毛。
二哈充滿智慧的眼珠了骨碌碌亂轉，一個俯沖想要出奇制勝霸占狗窩。
鵝大爺早有提防，翅膀尖扇動，二哈第三次被凍成冰雕。
冰殼破碎後，二哈嗚哩嗚哩的控訴著鵝大爺的手狠手辣，在距離狗窩二十公分的地下趴下，前爪試探性的扒拉到狗窩的邊緣。
發現鵝大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後，它又得寸進尺匍匐前進，把狗頭搭到邊緣上，又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翻個身露出雪白的肚皮，用妖嬈又銷魂的姿勢假寐。
這家夥極有分寸的在鵝大爺暴怒的邊緣反覆模跳，相當的聰明，且有耐心。
果然，能在末世活下來的，沒有蠢貨。
宋羽假裝沒發現小可愛之間的明爭暗鬥，因為她其實蠻享受它們為了她爭風吃醋……
看夠了熱鬧，宋羽收回停留在二哈身上的目光，輕咳兩聲，讓隊員們回神，問：“小唐，到底發生了什麽。”
唐文傑的後背被冷汗濕透，兩條腿靠著一口氣支撐。宋羽的問話把他拉回人間，也卸了那一口氣，他全身脫力一屁股滑到地上，扶著椅子大喘幾口，才指著聯絡器的屏幕說道：
“宋羽，不好了，他們追過來了！”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宋羽面色一凜，收起笑臉，“終於追過來嗎？”現在可以肯定，定位器仍在工作，宋家能夠通過定位器找到她的準確位置。
“有說幾個人？到哪了？準備怎麽對付我們？”
唐文傑末世前就是象牙塔裏的大學生，生活中不是讀書就是讀書，像什麽追殺，什麽通緝，他連聽都沒聽過，“沒，沒，沒有，只說已經派人過來，目的地就是這個療養院。”
“什麽時候的消息？”
“三，三天前。”唐文傑也知道自己耽誤事了，縮著脖子當起了鵪鶉。
宋羽到是很鎮定，望著窗外鋪天蓋地的濃霧，“三天都還沒趕到這裏，急什麽。這場濃霧阻礙了他們的行動，成了我們的保護色，說不定……我們能借此打一場防守反擊。”
裴遠最喜歡的就是宋羽這股永不服輸的勁，她遇到困境能保持冷靜，並且迅速找到反敗為勝的機會。這樣又酷又颯又自信滿滿的宋羽，魅力值超標，叫他如何不愛。
“我覺得可以試試”，裴遠指著掛在墻上的療養院平面圖，“被攆著跑多沒面子，反殺才是我們該做的，我們要讓宋家派出的人有來無回。”
“怎麽樣，幹不幹？”
別看裴遠平時話不多，還喜歡跟宋羽黏黏糊糊，像極了戀愛腦，但當他正經起來，誰也不能抗拒他的魅力。
“幹！當然要幹！”駱楊是第一個響應的，他擼起袖子，“裴哥你說吧，我們怎麽做。”
“不錯，我也讚成幹一票再走。”
聽到宋家，困在實驗室裏生不如死的經歷就浮上心頭，閔之衡笑是冷的，聲音是冷的，渾身血液是沸騰的。
事情就這樣確定下來。
盧昪吐出口中嚼了一上午的口香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在搖搖欲墜的房間裏轉了個圈，“老孫吶，這場霧來的真不是時候。”
孫康盤腿坐在火堆旁，用一根樹枝撥了下快要熄滅的柴火，臉色淡淡的，“要不是有這場霧，我們不一定追得上零號。”
“餵餵餵”，盧昪蹲到孫康身邊，奪過他手中的小樹枝，“老孫吶，聽說你親哥哥死在零號手裏？”
“我聽說，你親哥哥也是死在零號手裏？”孫康笑瞇瞇的反擊。
孫康和孫健，盧永和盧昪，他們都是宋家收養的孤兒，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為了宋家可以犧牲一切，包括生命。
孫健人高馬大，大大咧咧熱情爽朗，孫康跟哥哥不一樣，他身體孱弱，說話細聲細氣，像極了文弱書生，卻是宋家出了名的很角色，也是宋厲政最為倚重的手下之一。
這次是孫康主動請纓，目的只有一個，殺死零號，為哥哥報仇。
見孫康不為所動，盧昪“嘁”了一聲坐到另一邊，把鍋子架到火堆上，臉色半明半暗，“吃飯，吃好飯就去殺人。”
他目光陰鷙，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宋家把死因歸到零號身上，他卻覺得有疑點。既然心存疑惑，他自然要來解惑。
——真要是遇到零號，哥哥是沒機會咬毒的。
孫康答一聲“好”，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扭曲變形。
簡單吃過飯，孫康和盧昪鉆進濃霧，瞬間消失不見。
“來了”，宋羽接收到在最外圍的小苗苗傳回來的消息，做了個開始行動的手勢。
看著閔之衡率先沖進濃霧，宋羽不禁感慨，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她和閔之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就是不知道裴裴是怎麽控制他的，不會反噬吧？
此時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她按捺下好奇心，埋伏的隊員已經各就各位，她斜靠在裴遠壞裏，腳踩蠢蠢欲動的二哈，充當誘餌。
“嗶嗶啵啵”，炭盆裏木炭發出溫柔的光，鐵架子上烤著花生、紅薯、桔子，水壺裏的水“撲哧撲哧”翻滾著，香氣混合著水汽把大廳打扮的溫馨甜蜜。
末世前都難得一見的悠閑，在頹敗的濃霧中就像海市蜃樓，顯得那麽不真實。
盧昪跑進療養院大廳，看到這副畫面也難免心神恍惚。他搓把臉，憨厚的臉頰擠出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不好意思，我，我是從清泉鎮過來的，求你們收留。”
宋羽踩著躺在地上裝死的二哈，自動恒溫、皮毛一體的地毯踩上去真特麽舒服，她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不用演就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都末世了，我們人類應該團結起來，你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當然，她沒忽略這個面相憨厚的年輕人看到她時收縮的瞳孔。
宋羽突然就厭了這樣假惺惺的試探，她直起腰，正色道：“你就是宋寧派來的吧？是想要我的命還是要裴遠命？或者，我們倆的命你都要？”
盧昪摸了摸眉梢，這是他動手前的小動作。和宋羽一樣，他也喜歡快意恩仇，“你在拖延時間？等你的隊員從暗中跳出來，反過來收割我的腦袋？”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獎品哦”，宋羽松開腳，被壓得動彈不得的二哈猛的站起來，怒火朝著盧昪噴發。
“撲通！”
不得不說，重力異能就是占便宜，盧昪在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以不雅觀的姿勢趴到地上。
“吶，雖然我和你們宋小姐長得很像，但也用不著行此大禮吧？”宋羽吃吃的笑出聲，像極了電視劇裏活不過三集的無腦反派。
駱楊帶著妹妹從小隔間大搖大擺走出來，小人得志一樣踩到盧昪臉上：“宋家怎麽派了個弱雞出來執行任務？是看不起老子嗎。”
“你不能殺我”，盧昪臉被踩得變形，他迅速褪去眼底的憤怒，“我手裏有你們的人，一個小時沒回去，他就死定了。”
“我們的人，誰？”宋羽擔心的是埋伏到公路上的隊員吃了啞巴虧，示意駱楊踩重點。
“先讓我起來”，盧昪死死盯著宋羽，他沒料到會輸得這麽慘，毫無還手之力的滋味真特麽難受，“不然……”
“讓他起來。”料一個弱雞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砰”，盧昪突然暴起，用胳膊勒住駱楊的脖子，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這樣，我手裏不就有你們的人了嗎？”
“哥～快放開我哥！”別看平時駱家兄妹鬥嘴鬥得兇，真遇上事還是能看出來兄妹情深的。
盧昪當然不會放開，反而收緊了胳膊，把駱楊勒得面色青紫，眼睛泛白，“駱少爺可是我的保命符，怎麽可能放開。”
連駱楊都知道？也就是說，她隊員的具體情況已經擺到宋寧的辦公桌上，代表著兩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事情陷入僵局，宋羽暗地裏拉住了裴遠，她想看看對方為什麽要唱這麽出戲，以及這出戲該怎麽唱下去。
另外，駱楊被挾持的時機也太過巧合了。
就在這時，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對峙的雙方同時屏住了呼吸。
“砰”，大門打開，一個瘦弱的年輕人拉著兩根繩子，牽著五個眼神呆滯的人走進來，笑著和宋羽點頭致意，“宋羽？零號？”他故意叫帶有羞辱性質的代號，是想激怒裴遠。
不過裴遠心態穩定，紋絲不動。
裴遠不上鉤，孫康轉頭跟盧昪打招呼，“我沒來晚吧？”
盧昪眼中滑過忌憚，他早聽過孫康的威名，如今看來傳聞不虛，他出師不利，孫康卻抓住了五名隊員，高下立判。他一記手刀劈暈駱楊，丟到宋羽腳底下，自己站到孫康身後，“來的剛剛好。”
孫康拉動一根繩子，五人眼睛閃了閃，似乎是接收到了信號。不過可能信號比較弱，他們剛動作就東倒西歪摔了一地。
宋羽數了數，陳海、曹方、閔徽、林綰、林珍珍……咦？唐文傑和閔之衡躲過一劫了？
似乎看出宋羽的疑惑，孫康好脾氣的拉拉另一個繩頭，一個血人拖了進來——唐文傑的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折斷，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拖動時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子。
好在胸膛微微起伏，表明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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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楊神氣活現跑過去，垂頭喪氣走回來。
二哈似乎感覺到大廳裏氣氛緊張，很有眼色的也不叫也不吵，扭著屁股就去投奔鵝大爺。
鵝大爺睡的是又大又軟又蓬松的猛男最愛的粉色狗窩，特別襯它雪白的羽毛，它愛的很，有事沒事就趴窩裏修飾羽毛。
二哈充滿智慧的眼珠了骨碌碌亂轉，一個俯沖想要出奇制勝霸占狗窩。
鵝大爺早有提防，翅膀尖扇動，二哈第三次被凍成冰雕。
冰殼破碎後，二哈嗚哩嗚哩的控訴著鵝大爺的手狠手辣，在距離狗窩二十公分的地下趴下，前爪試探性的扒拉到狗窩的邊緣。
發現鵝大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後，它又得寸進尺匍匐前進，把狗頭搭到邊緣上，又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翻個身露出雪白的肚皮，用妖嬈又銷魂的姿勢假寐。
這家夥極有分寸的在鵝大爺暴怒的邊緣反覆模跳，相當的聰明，且有耐心。
果然，能在末世活下來的，沒有蠢貨。
宋羽假裝沒發現小可愛之間的明爭暗鬥，因為她其實蠻享受它們為了她爭風吃醋……
看夠了熱鬧，宋羽收回停留在二哈身上的目光，輕咳兩聲，讓隊員們回神，問：“小唐，到底發生了什麽。”
唐文傑的後背被冷汗濕透，兩條腿靠著一口氣支撐。宋羽的問話把他拉回人間，也卸了那一口氣，他全身脫力一屁股滑到地上，扶著椅子大喘幾口，才指著聯絡器的屏幕說道：
“宋羽，不好了，他們追過來了！”
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宋羽面色一凜，收起笑臉，“終於追過來嗎？”現在可以肯定，定位器仍在工作，宋家能夠通過定位器找到她的準確位置。
“有說幾個人？到哪了？準備怎麽對付我們？”
唐文傑末世前就是象牙塔裏的大學生，生活中不是讀書就是讀書，像什麽追殺，什麽通緝，他連聽都沒聽過，“沒，沒，沒有，只說已經派人過來，目的地就是這個療養院。”
“什麽時候的消息？”
“三，三天前。”唐文傑也知道自己耽誤事了，縮著脖子當起了鵪鶉。
宋羽到是很鎮定，望著窗外鋪天蓋地的濃霧，“三天都還沒趕到這裏，急什麽。這場濃霧阻礙了他們的行動，成了我們的保護色，說不定……我們能借此打一場防守反擊。”
裴遠最喜歡的就是宋羽這股永不服輸的勁，她遇到困境能保持冷靜，並且迅速找到反敗為勝的機會。這樣又酷又颯又自信滿滿的宋羽，魅力值超標，叫他如何不愛。
“我覺得可以試試”，裴遠指著掛在墻上的療養院平面圖，“被攆著跑多沒面子，反殺才是我們該做的，我們要讓宋家派出的人有來無回。”
“怎麽樣，幹不幹？”
別看裴遠平時話不多，還喜歡跟宋羽黏黏糊糊，像極了戀愛腦，但當他正經起來，誰也不能抗拒他的魅力。
“幹！當然要幹！”駱楊是第一個響應的，他擼起袖子，“裴哥你說吧，我們怎麽做。”
“不錯，我也讚成幹一票再走。”
聽到宋家，困在實驗室裏生不如死的經歷就浮上心頭，閔之衡笑是冷的，聲音是冷的，渾身血液是沸騰的。
事情就這樣確定下來。
盧昪吐出口中嚼了一上午的口香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在搖搖欲墜的房間裏轉了個圈，“老孫吶，這場霧來的真不是時候。”
孫康盤腿坐在火堆旁，用一根樹枝撥了下快要熄滅的柴火，臉色淡淡的，“要不是有這場霧，我們不一定追得上零號。”
“餵餵餵”，盧昪蹲到孫康身邊，奪過他手中的小樹枝，“老孫吶，聽說你親哥哥死在零號手裏？”
“我聽說，你親哥哥也是死在零號手裏？”孫康笑瞇瞇的反擊。
孫康和孫健，盧永和盧昪，他們都是宋家收養的孤兒，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為了宋家可以犧牲一切，包括生命。
孫健人高馬大，大大咧咧熱情爽朗，孫康跟哥哥不一樣，他身體孱弱，說話細聲細氣，像極了文弱書生，卻是宋家出了名的很角色，也是宋厲政最為倚重的手下之一。
這次是孫康主動請纓，目的只有一個，殺死零號，為哥哥報仇。
見孫康不為所動，盧昪“嘁”了一聲坐到另一邊，把鍋子架到火堆上，臉色半明半暗，“吃飯，吃好飯就去殺人。”
他目光陰鷙，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宋家把死因歸到零號身上，他卻覺得有疑點。既然心存疑惑，他自然要來解惑。
——真要是遇到零號，哥哥是沒機會咬毒的。
孫康答一聲“好”，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些扭曲變形。
簡單吃過飯，孫康和盧昪鉆進濃霧，瞬間消失不見。
“來了”，宋羽接收到在最外圍的小苗苗傳回來的消息，做了個開始行動的手勢。
看著閔之衡率先沖進濃霧，宋羽不禁感慨，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她和閔之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就是不知道裴裴是怎麽控制他的，不會反噬吧？
此時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她按捺下好奇心，埋伏的隊員已經各就各位，她斜靠在裴遠壞裏，腳踩蠢蠢欲動的二哈，充當誘餌。
“嗶嗶啵啵”，炭盆裏木炭發出溫柔的光，鐵架子上烤著花生、紅薯、桔子，水壺裏的水“撲哧撲哧”翻滾著，香氣混合著水汽把大廳打扮的溫馨甜蜜。
末世前都難得一見的悠閑，在頹敗的濃霧中就像海市蜃樓，顯得那麽不真實。
盧昪跑進療養院大廳，看到這副畫面也難免心神恍惚。他搓把臉，憨厚的臉頰擠出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不好意思，我，我是從清泉鎮過來的，求你們收留。”
宋羽踩著躺在地上裝死的二哈，自動恒溫、皮毛一體的地毯踩上去真特麽舒服，她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不用演就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都末世了，我們人類應該團結起來，你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當然，她沒忽略這個面相憨厚的年輕人看到她時收縮的瞳孔。
宋羽突然就厭了這樣假惺惺的試探，她直起腰，正色道：“你就是宋寧派來的吧？是想要我的命還是要裴遠命？或者，我們倆的命你都要？”
盧昪摸了摸眉梢，這是他動手前的小動作。和宋羽一樣，他也喜歡快意恩仇，“你在拖延時間？等你的隊員從暗中跳出來，反過來收割我的腦袋？”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獎品哦”，宋羽松開腳，被壓得動彈不得的二哈猛的站起來，怒火朝著盧昪噴發。
“撲通！”
不得不說，重力異能就是占便宜，盧昪在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以不雅觀的姿勢趴到地上。
“吶，雖然我和你們宋小姐長得很像，但也用不著行此大禮吧？”宋羽吃吃的笑出聲，像極了電視劇裏活不過三集的無腦反派。
駱楊帶著妹妹從小隔間大搖大擺走出來，小人得志一樣踩到盧昪臉上：“宋家怎麽派了個弱雞出來執行任務？是看不起老子嗎。”
“你不能殺我”，盧昪臉被踩得變形，他迅速褪去眼底的憤怒，“我手裏有你們的人，一個小時沒回去，他就死定了。”
“我們的人，誰？”宋羽擔心的是埋伏到公路上的隊員吃了啞巴虧，示意駱楊踩重點。
“先讓我起來”，盧昪死死盯著宋羽，他沒料到會輸得這麽慘，毫無還手之力的滋味真特麽難受，“不然……”
“讓他起來。”料一個弱雞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砰”，盧昪突然暴起，用胳膊勒住駱楊的脖子，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這樣，我手裏不就有你們的人了嗎？”
“哥～快放開我哥！”別看平時駱家兄妹鬥嘴鬥得兇，真遇上事還是能看出來兄妹情深的。
盧昪當然不會放開，反而收緊了胳膊，把駱楊勒得面色青紫，眼睛泛白，“駱少爺可是我的保命符，怎麽可能放開。”
連駱楊都知道？也就是說，她隊員的具體情況已經擺到宋寧的辦公桌上，代表著兩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事情陷入僵局，宋羽暗地裏拉住了裴遠，她想看看對方為什麽要唱這麽出戲，以及這出戲該怎麽唱下去。
另外，駱楊被挾持的時機也太過巧合了。
就在這時，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對峙的雙方同時屏住了呼吸。
“砰”，大門打開，一個瘦弱的年輕人拉著兩根繩子，牽著五個眼神呆滯的人走進來，笑著和宋羽點頭致意，“宋羽？零號？”他故意叫帶有羞辱性質的代號，是想激怒裴遠。
不過裴遠心態穩定，紋絲不動。
裴遠不上鉤，孫康轉頭跟盧昪打招呼，“我沒來晚吧？”
盧昪眼中滑過忌憚，他早聽過孫康的威名，如今看來傳聞不虛，他出師不利，孫康卻抓住了五名隊員，高下立判。他一記手刀劈暈駱楊，丟到宋羽腳底下，自己站到孫康身後，“來的剛剛好。”
孫康拉動一根繩子，五人眼睛閃了閃，似乎是接收到了信號。不過可能信號比較弱，他們剛動作就東倒西歪摔了一地。
宋羽數了數，陳海、曹方、閔徽、林綰、林珍珍……咦？唐文傑和閔之衡躲過一劫了？
似乎看出宋羽的疑惑，孫康好脾氣的拉拉另一個繩頭，一個血人拖了進來——唐文傑的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折斷，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拖動時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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