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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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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漁色

只見兩個姑娘的船正好經過另一艘畫舫,裏面傳來了一個男人浪蕩輕佻的聲音:“這就是讓太子殿下冒著被彈劾的風險也要出宮私會的楚楚姑娘?不愧是怡紅院的第一花魁,這身段樣貌,都是上乘!連皇宮裏的娘娘都比不上你這勾魂模樣!”

將男人的話清楚地聽入耳中,周嵐韻臉上寫滿了驚訝之色,“剛才、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太子和、和青樓的姑娘私會?”

“不是好像,我也聽到了。”

太子性好漁色的消息在言官之中已經不是秘密了,只是今日不知為何在民間也傳了開來。

先有向雁山要造反,後有太子不務正業,這北夏的未來......

王嫣嘆了口氣,回首對周嵐韻道:“倒是讓你看笑話了。太子尚未迎娶太子妃,對定下來的太子妃人選也不太滿意,才鬧出這樣的事情。若是皇上有其他子嗣,便也選賢了,只是太子是中宮所出,無論立嫡立長,他都是不二人選。”

“這倒是與南秦不大一樣,皇帝對宮闈之事很是勤勉,一連生了五位皇子。”周嵐韻沒想到王嫣會這般誠懇,不是什麽大事也不隱瞞,她知道王嫣雖為女子,但在朝局上也有自己的抱負,見其面色不好,便握住王嫣的手寬慰她,“指不定等那位娶了太子妃之後傷了心,便能夠獨當一面了。”

本是出來游玩,卻因為中途聽到的事情,讓兩人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周嵐韻是知道又是府中看話本那位搞的鬼,倒是可憐了王嫣,憂國憂民還要顧及她。

周嵐韻心中雖有愧,但也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道理,見其沒什麽興致了,便佯裝累了:“瞧我,昨天做針線活兒做的晚了,今天楞是提不起什麽精神,不如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我們再約著一道出來。”

“也好。”

知道是她體貼自己,王嫣感激一笑,隨即送她回了質子府。

周嵐韻目送著王嫣騎馬離開之後,立馬轉身去了趙亦良的書房,只是剛到書房門口,就被兩個士兵攔住了,“王爺在裏面和你家殿下談事情,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

向雁山竟然來了質子府?

這麽快!

可是方才大門外面分明沒有王府的馬車,周嵐韻楞了一下,隨即看向站在書房外面的十七,他也看到了她,沖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回房。

書房內。

臉上帶著得意笑容的向雁山看著坐在自己面前,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的男人,這個人一個月前,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無用的殘廢,如今自己對他卻是有了幾分信服之意:“我按照你的意思,這一個月來都閉門不出,皇兄對我果真和顏悅色了不少,也不再提兵權之事。看來你雖然身殘,但是在算計人心上很有一套。”

“王爺該不會以為這樣便高枕無憂了吧?”正在斟茶的趙亦良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弧度,“居安思危,最近鄴城滿是太子狎妓的流言,不知王爺可有耳聞?”

“我那太子侄兒本就好女色,這在鄴城也算不上什麽秘密。這有什麽可居安思危的?”

對趙亦良的話不以為意,向雁山看著他把一杯茶放到了自己面前,他接過茶杯牛飲一口,“這茶甚苦。怎麽,質子府的吃穿用度受到了克扣?”

“我受到克扣不要緊,就怕王爺身處險境而不自知。”

淡淡一笑,趙亦良面上滿是篤定,只是這抹淡定落在向雁山眼裏卻是讓他有些煩躁,他本就不是工於心計的人,趙亦良又遲遲不說,著實讓他惱怒,他的臉色沈了下來:“你既然尋求我的庇護,就不要擺出這些個架子,到底什麽陷阱?”

“如今王爺與皇上的關系看似得到了修覆,實則卻暗藏危機。”

見他不耐煩了,趙亦良才緩緩開口,將他的困局一一道出:“此次太子狎妓的流言一出,王爺你認為,誰能得利?”

“什麽誰能得利?”

這話讓向雁山聽不明白,他蹙起濃眉,“這種流言跟本王何幹?”

“早先關於王爺你舉兵謀反的傳言已經讓你和皇上離心,就在這時又傳出太子的流言,你說,皇上會不會懷疑是你想要將太子拉下馬,所以才大肆傳播流言?”

見向雁山臉上漸漸露出了凝重之色,趙亦良嘆了口氣,“這些傳言在短短一月之內發酵至此,絕非是自然而然,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至於背後之人是誰,想來王爺心中有數。”

“還能是誰?!不就是朝中那些看不慣我的文官?”

冷冷一笑,向雁山手中的白玉茶杯都被他捏得粉碎,隨即他又看向趙亦良,“既然你能洞察到這流言的詭異之處,想來已經為我想好了解決方法。說,這一次我又該如何應對?”

“以我之見,此事解決,有兩種方法。”

趙亦良將自己杯中的茶水倒了出來,然後在檀木的桌上蘸水,比劃著如今的情勢:“第一種方法,如往常一般,王爺依舊明哲保身,不參與其中,以你們的兄弟之情為自己作保,這便是最消極的方法。只不過王爺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對於他提出來的第一種方法,向雁山有些猶豫,他生性狂傲,讓他如綿羊一般蟄伏,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今王爺只怕自己都還沒意識到,不是你想造反,而是情勢逼你造反。”

趙亦良的臉上適時露出了一抹悲憫之色,“我與王爺雖然相識不久,但是也深知你與皇上兄弟情深,只是如今,不僅群臣有意構陷於你,連皇上也……”

向雁山蹙眉:“皇兄他怎麽?”

趙亦良一雙黑眸幽深:“聽聞徐將軍已接到聖旨,不日將反回鄴城。”

“什麽!”鄴城有他在絕不缺少兵馬,可偏偏皇帝瞞著他將身在南方邊境的徐將軍調回京都,戒備之心昭然若揭。

“你也有探子!”但南秦在北夏沒探子才奇怪。

話說到這裏,向雁山也隱隱明白了趙亦良所說的第二個方法,他面上陰晴不定,自從那次醉酒以後,他不知道在家抑郁了多久,皇帝卻至始至終沒問過他一句好。

向雁山雙眸微瞇,轉過頭,“此事你有多大的把握?”

趙亦良心中知事成,面上卻仍舊是一副鞠躬盡瘁的模樣:“我已為王爺你謀劃周全。若是王爺肯聽我的,只在須臾便可讓當今聖上將皇位拱手相讓。”

說著,趙亦良自己轉動著輪椅退開半步,朝著向雁山拱手行禮,“屆時你便是北夏的新皇。我只求王爺登基之後,能將我放回南秦。”

“你真的只是想回南秦?沒有其他要求?”

對投誠的趙亦良依舊有些防備,向雁山眼中暗藏陰翳,只要趙亦良稍微流露出一丁點別的意圖,他就直接拔刀將他斬首。

“易安一介殘廢,還能有什麽其他的要求?”

苦澀一笑,趙亦良捶了捶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我是南秦皇子,便是死,也要死在南秦,易安只有這個心願,還望王爺成全。”

如此,向雁山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對他的戒備之心,他面上神色漸緩,“既如此,皇兄不仁也休怪我不義,我有心成就霸業,還請先生說說,我該如何行動。”

“當務之急是拉攏禁衛軍副統領李威。”

“副統領?為何是副統領、而不是直接將統領收為己用?”

向雁山有些疑惑,趙亦良示意他稍安勿躁,“從您給我的名冊中顯示,李威雖為副統領,但是禁衛軍中許多人是他的親信,想來且此人在禁衛軍中更有威望。還有就是正統領鄭則示是保皇黨,對皇上忠心耿耿,你若拉攏,無疑是向大家傳遞你要造反的信號。”

向雁山似懂非懂:“那我等會兒就讓人給李威送去黃金千兩、美女十位。”

“不可。”

見向雁山急匆匆就要差人去辦,趙亦良微斂眉峰趕緊叫住他,“李威並非是貪財好色之人,如此只會落了下乘。易安不才,打聽到李威在怡紅樓有一位相好的女子,他一直苦於她的賤籍身份,不能將之迎娶進門,若是王爺能讓這名女子脫離賤籍、給她安排一個好的身份,想來李威必定會對王爺你感恩戴德。”

直到此時向雁山才算真正見識到趙亦良此人的才能,他眼中精光一閃,“我這就回府,差人去辦這件事!”

“那易安就在此恭候王爺佳音。”

笑了笑,趙亦良朝著向雁山離開的方向垂手行禮,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之後,他才直起身子。

而此時一直假借要給書房裏的花澆水、在外等候的周嵐韻見到門開了,趕緊行禮,從書房裏大步流星走出來的向雁山瞥了一眼捧著花盆垂首行禮的侍女,目光劃過那不堪盈握的腰肢,與北夏的潑辣女子十分不同,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現下並沒有放在心上,快步離去。

等人走了之後,周嵐韻松了口氣,此人不愧是征戰多年的鐵血王爺,身上那股氣勢攝人,她抱著花盆三兩步走進了書房,將花盆往桌上隨意一放,又將門窗關好之後,才看向趙亦良:“我今天跟王嫣出門,外面到處都在傳太子私會青樓女子的事情,你可真行,居然連太子狎妓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你怎麽知道是我讓人傳出去的?”

正在收拾茶具的手微微一頓,趙亦良擡眸,“汙蔑皇子可是大罪。”

“王姑娘今日與我說,太子如此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周嵐韻進了屋見桌上還有沒吃完的茶點,眼前一亮,直接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小女子只是想不明白,你一會兒跟這位要造反的王爺交好,一會兒又讓人傳太子的風流韻事,到底是想作甚?”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回國。”

看著在吃食面前毫無名門風範的王家二小姐,趙亦良輕笑,“你原來真不是個傻子。”

周嵐韻聞言,撇了他一眼杏眸低垂,睫毛忽閃,專著著吃根本不理人,幾塊茶點下肚,才稍緩動作。

趙亦良靜靜地瞧著她吃,內心一陣平靜。

“女孩子家家的,這麽能吃,也不知道未來誰這麽倒黴取娶了你。”

寫個文天天天賣自己可咋整......

太子:此漁色非彼漁色,拉出去,沈湖。

魚:(⊙o⊙)納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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