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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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雖然挨過了王慧忻的軟磨硬泡，到底沒鑿住那人在床榻上的突然襲擊，周嵐韻笑的肚皮發痛，只得邊求饒邊答應了她明天去江邊踏青的要求。
只不過這人達到目的後，生動的上演了什麽叫得寸進尺，眨著一雙美眸，抱著周嵐韻的被子就不撒手了，故作嬌嗔道：“妹妹，我們今晚一起睡，好不好嘛！”
周嵐韻拿她沒轍，只得答應下來，幫王慧忻整理好被子後卻並未上床，而是到桌邊拆開了一封今日剛送來書信。
她身份特殊，認識的人不多，能互相寫信的也只有大哥周易盼，但由於北部大營距離京都太過遙遠，這三年來兩人來往的書信不過三封罷了。
這還是頭一年過去音信全無，到了第三年才有的第三封。
雖說兄妹二人分別三年之久，但周易盼的老興致還是沒有改變，每一次差人送信都是鼓鼓的一打，這次也不例外，甚至比前兩封更厚。
借著油燈，周嵐韻一張一張的翻著不時地會心一笑，前面的內容幾乎和前兩封毫無變化，大抵就是將他從八品司儀一直路努力晉升的那些事兒盡數再講一遍，且每封信前都要重覆一回，周嵐韻還不止看一次，早刻在腦子裏。
所以，她十分熟練的翻過前面的贅述，到後邊兒準確的找到了周易盼最近的動態。
他本就是將才，又得丞相暗中相助三年連升四級並不稀奇，如今已是四品都司，算是個小統領，手下有一批衷心的兄弟，負責備禦和漕運相關事項。
周易盼是個不怎麽懂情愛的人，因此在信中鮮有提及想念之類的話，所以這封信最後只交代了近日來發生的一些趣事，供周嵐韻一笑。
大多都是哪位軍官又出了洋相，或者是邊塞的景色風光有何變化。
倒此這厚厚一沓家書算是結束了，不過這一封卻與前兩封略有不同，背後竟還附著一句話。
“南秦邊境守備不足糧草緊缺，北夏虎視眈眈，朝堂之上恐生變故，望丞相小心。”
看到最後周嵐韻才發現，原來大哥是借著家書讓自己給王丞相帶個話，可如今已是夜半，夫妻二人怕是早就睡下了，也只能等待明日踏青之時，再細說這件事。
周嵐韻心下有了決斷，略微松松脖頸後，吹滅油燈，躺在了王慧忻身旁。
第二天兩個小姑娘是起了個大早，幫助丞相夫人整理踏青所需的物品，周嵐韻收拾茶具時四下張望卻不見丞相身影，於是找到丞相夫人問了一句：“娘，爹今天不同我們一起麽？”
丞相夫人見她上心，回首微微一笑，答道：“你爹爹今日一早便被叫進了宮裏，忙裏忙外估摸著是沒時間同我們一齊享清福了，叫我們帶束蘭草給他。”
周嵐韻先是點點頭，又見丞相夫人略微思索後，繼續道：“好像是五皇子請了旨意，今日便要啟程去北夏為質。”
聽見了個熟悉的稱呼，她停下了手上動作，有些疑惑：“五皇子？可他腿上不是有殘疾...”
話說到一半，小姑娘自己已然反應過來，丞相夫人也在這時嘆了口氣：“正是因為殘疾所以才不怎麽受重視，說到底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周嵐韻聞言，不再搭話，靜默的擦著杯子。
她心中也明白對於後嗣雕零的皇室來說，趙亦良這個可以隨時拋棄的籌碼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不禁回想起掉進雪洞中，兩人靠在一起互相編瞎話時，少年垂著眼眸有些淡漠的神情，現在看來包含著許多心酸吧。
明明是個殘廢，卻還要呈英雄，入他國為質算一個，還有撲在自己身上也是。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人將自己攬進懷裏的場景，當時年紀尚小不懂什麽，如今知道男女有別，再回想起來臉頰倒是有些燒的慌。
“妹妹？楞什麽神呢，我們該出發了！”
王慧忻的大嗓門傳來，周嵐韻這才回過神，發現身旁東西都已經收拾好，眾人均已出發就等她一個，這才忙答應一聲，背上布兜跟著出了門。
三人上了馬車，一路閑聊，王慧忻將她在賞花會上的壯舉講給了丞相夫人聽。
柳氏了解真相後，跟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嘆了口氣，蹙著峨眉，心疼的叮囑她不要再魯莽行事。
王慧忻自然是吐著小舌應下，又對著周嵐韻咧嘴一笑。
馬車平緩的形式一陣後，隨即經過了一段坑坑窪窪的路，跌跌撞撞前行，周嵐韻總覺著似乎比自己預料的時間要長了一些。
直到馬兒終於停下，一行人下車之後周嵐韻才震驚的發現，這裏並不是她想像中的江邊，而是一片靜謐的湖泊，正對著一片濃密的綠蔭。
“怎麽樣，可還滿意呀？這位姑娘。”王慧忻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周嵐韻身後，攬著她的肩膀，揚起下巴一臉自豪地邀功，“這可是我偶然發現的風水寶地，一般人我可不帶他來！”
“多謝姐姐惦記。”周嵐韻自是驚喜的，她知道王慧忻定是為了她才臨時改變了地點，笑著道謝。
“客氣。”王慧忻也跟著勾起嘴角。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正是踏青的好時光，三人先是找了片平坦的草地，鋪上席子，將帶過來的茶水糕點依次擺放整齊，身邊的丫鬟婆子們還采了些蘭草作為裝飾。
大家飲茶作詩，唱曲舞蹈，一團和氣。
吃飽喝足後，日頭才剛上來，王慧忻也是閑不住，神秘兮兮的說密林的深處還有一片木棉花海，如今開的正艷，最適合作花冠，於是拉著周嵐韻便要去摘。
丞相夫人見人興致勃勃自知不阻攔，只叫她們註意腳下，別被樹枝絆倒。
翠柳這邊也是擔心的，本想跟著，卻被王慧忻一手攔下，讓她陪著丞相夫人。
最後自然是由姐妹二人手牽著手進了樹林探險。
只不過領路的卻不怎麽靠譜，剛開始還算順利，越往裏兩人腳下的路愈發崎嶇，此時更是尋不到任何人為的痕跡，耳邊除了稀稀疏疏的蟲鳴以外，再無其他。
周嵐韻心中擔憂，不禁蹙起秀眉問道，“姐姐，你可還認得路？”
王慧忻其實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在何方了，卻放不下心中小傲嬌，模棱兩可的說道：“應該再向前走走就是了吧。”
周嵐韻不再多言，一雙清亮的眸子四下打量著，氣氛似乎有些微妙，她們行進的速度也愈發慢了下來。
四周均是不認識的樹木品種，且大多擡頭也望不見頂端，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落，周嵐韻這才註意到，她們所在的地方似乎扁西北，與目的地相差不遠，卻也不算近。
周嵐韻正欲拉著王慧忻回頭，一片碧綠的樹葉卻悄無聲息的在小姑娘眼前落下。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拉過王慧忻的手，在她耳邊輕呼了一聲：“快跑！”
王慧忻心中震驚，卻知道周嵐韻不是個愛開玩笑的，當即提速，卻再次搞錯方向，往密林深處跑去，果不其然，兩人前腳撒丫子飛奔。
黑衣殺手後腳便追了上來。
而那片找尋了許久的木棉花海非常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兩人眼前。
想都逃跑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周嵐韻一咬牙，推了王慧忻一把：“你躲在右邊那顆樹後面千萬別出聲！”
說罷，不等王慧忻作何反應，便獨子一人沖向了紅綠相間的花叢。
這一大片木棉生長不易，間或有其他種類的灌木叢，周嵐韻急中生智，繞著灌木與身後黑影周旋。
曾經在暗巷中見過屍山屍海的小姑娘，再次面對追殺時竟出奇的冷靜，且身後這群人的腳步聲聽上去很亂，連路都不熟。
大致能猜到不過三五個人罷了，實力更是比追殺趙亦良的那群人不知道弱了多少倍，一看便知不是什麽正經殺手，八成是被雇來的亡命之徒。
但從暗殺兩個小姑娘還要派五個壯漢這點來看，買兇這人心思也是相當的慎重，與她結下梁子的又會是誰呢，周嵐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周夫人，或者說是周嵐霜。
思路到這被眼前的現實打斷了，因為繞過最後一個灌木後，前方再沒有什麽遮蔽物，只有一條極為寬敞的官道。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是絕不可能在毫無遮掩的直路上戰勝五個壯漢的。
眼看那五個人即將繞出灌木叢追來，小姑娘不甘心的四下打量，皇天不負有心人，正巧不遠處另一片濃蔭下有一隊人馬正在休整。
周嵐韻心下驚喜，想都沒想便一頭鉆進了一個無人看守的馬車。
-
而另一邊，僥幸逃過一劫的王慧忻雖然咬緊牙關，不顧樹枝劃在身上的疼痛，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趕會去報信，可終究還是太晚。
等王丞相得知消息派人來搜查時，已經到了下午，殺手早已不見蹤影，下人們幾乎搜遍了整個樹林與木棉花叢卻一無所獲。
王慧忻窩在城鄉夫人懷中哽咽，一遍遍的說著都怪自己。
眾人皆是一片嘆惋悲戚，一無所獲倒成了現下唯一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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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挨過了王慧忻的軟磨硬泡，到底沒鑿住那人在床榻上的突然襲擊，周嵐韻笑的肚皮發痛，只得邊求饒邊答應了她明天去江邊踏青的要求。
只不過這人達到目的後，生動的上演了什麽叫得寸進尺，眨著一雙美眸，抱著周嵐韻的被子就不撒手了，故作嬌嗔道：“妹妹，我們今晚一起睡，好不好嘛！”
周嵐韻拿她沒轍，只得答應下來，幫王慧忻整理好被子後卻並未上床，而是到桌邊拆開了一封今日剛送來書信。
她身份特殊，認識的人不多，能互相寫信的也只有大哥周易盼，但由於北部大營距離京都太過遙遠，這三年來兩人來往的書信不過三封罷了。
這還是頭一年過去音信全無，到了第三年才有的第三封。
雖說兄妹二人分別三年之久，但周易盼的老興致還是沒有改變，每一次差人送信都是鼓鼓的一打，這次也不例外，甚至比前兩封更厚。
借著油燈，周嵐韻一張一張的翻著不時地會心一笑，前面的內容幾乎和前兩封毫無變化，大抵就是將他從八品司儀一直路努力晉升的那些事兒盡數再講一遍，且每封信前都要重覆一回，周嵐韻還不止看一次，早刻在腦子裏。
所以，她十分熟練的翻過前面的贅述，到後邊兒準確的找到了周易盼最近的動態。
他本就是將才，又得丞相暗中相助三年連升四級並不稀奇，如今已是四品都司，算是個小統領，手下有一批衷心的兄弟，負責備禦和漕運相關事項。
周易盼是個不怎麽懂情愛的人，因此在信中鮮有提及想念之類的話，所以這封信最後只交代了近日來發生的一些趣事，供周嵐韻一笑。
大多都是哪位軍官又出了洋相，或者是邊塞的景色風光有何變化。
倒此這厚厚一沓家書算是結束了，不過這一封卻與前兩封略有不同，背後竟還附著一句話。
“南秦邊境守備不足糧草緊缺，北夏虎視眈眈，朝堂之上恐生變故，望丞相小心。”
看到最後周嵐韻才發現，原來大哥是借著家書讓自己給王丞相帶個話，可如今已是夜半，夫妻二人怕是早就睡下了，也只能等待明日踏青之時，再細說這件事。
周嵐韻心下有了決斷，略微松松脖頸後，吹滅油燈，躺在了王慧忻身旁。
第二天兩個小姑娘是起了個大早，幫助丞相夫人整理踏青所需的物品，周嵐韻收拾茶具時四下張望卻不見丞相身影，於是找到丞相夫人問了一句：“娘，爹今天不同我們一起麽？”
丞相夫人見她上心，回首微微一笑，答道：“你爹爹今日一早便被叫進了宮裏，忙裏忙外估摸著是沒時間同我們一齊享清福了，叫我們帶束蘭草給他。”
周嵐韻先是點點頭，又見丞相夫人略微思索後，繼續道：“好像是五皇子請了旨意，今日便要啟程去北夏為質。”
聽見了個熟悉的稱呼，她停下了手上動作，有些疑惑：“五皇子？可他腿上不是有殘疾...”
話說到一半，小姑娘自己已然反應過來，丞相夫人也在這時嘆了口氣：“正是因為殘疾所以才不怎麽受重視，說到底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周嵐韻聞言，不再搭話，靜默的擦著杯子。
她心中也明白對於後嗣雕零的皇室來說，趙亦良這個可以隨時拋棄的籌碼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不禁回想起掉進雪洞中，兩人靠在一起互相編瞎話時，少年垂著眼眸有些淡漠的神情，現在看來包含著許多心酸吧。
明明是個殘廢，卻還要呈英雄，入他國為質算一個，還有撲在自己身上也是。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人將自己攬進懷裏的場景，當時年紀尚小不懂什麽，如今知道男女有別，再回想起來臉頰倒是有些燒的慌。
“妹妹？楞什麽神呢，我們該出發了！”
王慧忻的大嗓門傳來，周嵐韻這才回過神，發現身旁東西都已經收拾好，眾人均已出發就等她一個，這才忙答應一聲，背上布兜跟著出了門。
三人上了馬車，一路閑聊，王慧忻將她在賞花會上的壯舉講給了丞相夫人聽。
柳氏了解真相後，跟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嘆了口氣，蹙著峨眉，心疼的叮囑她不要再魯莽行事。
王慧忻自然是吐著小舌應下，又對著周嵐韻咧嘴一笑。
馬車平緩的形式一陣後，隨即經過了一段坑坑窪窪的路，跌跌撞撞前行，周嵐韻總覺著似乎比自己預料的時間要長了一些。
直到馬兒終於停下，一行人下車之後周嵐韻才震驚的發現，這裏並不是她想像中的江邊，而是一片靜謐的湖泊，正對著一片濃密的綠蔭。
“怎麽樣，可還滿意呀？這位姑娘。”王慧忻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周嵐韻身後，攬著她的肩膀，揚起下巴一臉自豪地邀功，“這可是我偶然發現的風水寶地，一般人我可不帶他來！”
“多謝姐姐惦記。”周嵐韻自是驚喜的，她知道王慧忻定是為了她才臨時改變了地點，笑著道謝。
“客氣。”王慧忻也跟著勾起嘴角。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正是踏青的好時光，三人先是找了片平坦的草地，鋪上席子，將帶過來的茶水糕點依次擺放整齊，身邊的丫鬟婆子們還采了些蘭草作為裝飾。
大家飲茶作詩，唱曲舞蹈，一團和氣。
吃飽喝足後，日頭才剛上來，王慧忻也是閑不住，神秘兮兮的說密林的深處還有一片木棉花海，如今開的正艷，最適合作花冠，於是拉著周嵐韻便要去摘。
丞相夫人見人興致勃勃自知不阻攔，只叫她們註意腳下，別被樹枝絆倒。
翠柳這邊也是擔心的，本想跟著，卻被王慧忻一手攔下，讓她陪著丞相夫人。
最後自然是由姐妹二人手牽著手進了樹林探險。
只不過領路的卻不怎麽靠譜，剛開始還算順利，越往裏兩人腳下的路愈發崎嶇，此時更是尋不到任何人為的痕跡，耳邊除了稀稀疏疏的蟲鳴以外，再無其他。
周嵐韻心中擔憂，不禁蹙起秀眉問道，“姐姐，你可還認得路？”
王慧忻其實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在何方了，卻放不下心中小傲嬌，模棱兩可的說道：“應該再向前走走就是了吧。”
周嵐韻不再多言，一雙清亮的眸子四下打量著，氣氛似乎有些微妙，她們行進的速度也愈發慢了下來。
四周均是不認識的樹木品種，且大多擡頭也望不見頂端，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落，周嵐韻這才註意到，她們所在的地方似乎扁西北，與目的地相差不遠，卻也不算近。
周嵐韻正欲拉著王慧忻回頭，一片碧綠的樹葉卻悄無聲息的在小姑娘眼前落下。
她的眼睛瞬間睜大，拉過王慧忻的手，在她耳邊輕呼了一聲：“快跑！”
王慧忻心中震驚，卻知道周嵐韻不是個愛開玩笑的，當即提速，卻再次搞錯方向，往密林深處跑去，果不其然，兩人前腳撒丫子飛奔。
黑衣殺手後腳便追了上來。
而那片找尋了許久的木棉花海非常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兩人眼前。
想都逃跑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周嵐韻一咬牙，推了王慧忻一把：“你躲在右邊那顆樹後面千萬別出聲！”
說罷，不等王慧忻作何反應，便獨子一人沖向了紅綠相間的花叢。
這一大片木棉生長不易，間或有其他種類的灌木叢，周嵐韻急中生智，繞著灌木與身後黑影周旋。
曾經在暗巷中見過屍山屍海的小姑娘，再次面對追殺時竟出奇的冷靜，且身後這群人的腳步聲聽上去很亂，連路都不熟。
大致能猜到不過三五個人罷了，實力更是比追殺趙亦良的那群人不知道弱了多少倍，一看便知不是什麽正經殺手，八成是被雇來的亡命之徒。
但從暗殺兩個小姑娘還要派五個壯漢這點來看，買兇這人心思也是相當的慎重，與她結下梁子的又會是誰呢，周嵐韻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周夫人，或者說是周嵐霜。
思路到這被眼前的現實打斷了，因為繞過最後一個灌木後，前方再沒有什麽遮蔽物，只有一條極為寬敞的官道。
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是絕不可能在毫無遮掩的直路上戰勝五個壯漢的。
眼看那五個人即將繞出灌木叢追來，小姑娘不甘心的四下打量，皇天不負有心人，正巧不遠處另一片濃蔭下有一隊人馬正在休整。
周嵐韻心下驚喜，想都沒想便一頭鉆進了一個無人看守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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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僥幸逃過一劫的王慧忻雖然咬緊牙關，不顧樹枝劃在身上的疼痛，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趕會去報信，可終究還是太晚。
等王丞相得知消息派人來搜查時，已經到了下午，殺手早已不見蹤影，下人們幾乎搜遍了整個樹林與木棉花叢卻一無所獲。
王慧忻窩在城鄉夫人懷中哽咽，一遍遍的說著都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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