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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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翌日，是個晴天，昨晚下了一場大雪，這會兒太陽悄然回歸後,金燦燦的晨曦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偶爾還能瞧見幾只麻雀披著晨光跳來跳去，撲棱翅膀飛走後留下串串細密的腳印。
溫馨又和諧。
相府一家四口今兒個均起了大早，王丞相例行早朝不能陪同母女二人前往周府，只是一人當家總有操不完的心，臨行前還不忘長篇大論，叮囑夫人小心行事。
王慧忻今早特意套了件嫩粉色的絨制短襖，與周嵐韻年前穿的配成一對。
她實在等不及去周府砸場子，上前斷開了丞相夫婦交握的手，還有眉目傳情，不滿道：“我們知道了爹，都老夫老妻的怎麽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中間插進來一小丫頭，夫妻對視一眼錯愕一笑，王丞相接著道，“我有什麽放心不下你娘的，主要是你，可管住了嘴，休要胡言。”
王慧忻邊敷衍的點著頭邊將王丞相向外推：“我知道了爹，你快去上朝吧，可千萬要將那周侍郎看緊了！”
“你這孩子！”丞相被推著走出兩步，回首便瞧見自己呲牙咧嘴嫌棄他的女兒，嚷了一句後無奈甩袖，與門口佇立的周嵐韻和自家夫人道別，登上馬車。
王慧忻回到二人身邊，還不忘對著漸遠的車位做個鬼臉，惹的兩位淑女不禁捂嘴發笑。
王慧忻左右晃頭瞧著兩人整齊劃一的動作，心中還是有那麽點困惑的。
“那我和娘這就出發了，我不在府中這段時間你可千萬不要再見其他人了，知道沒？”
有些人前腳嫌棄著自家爹羅嗦，自己卻不自覺的覆制粘貼，周嵐韻杏眼微瞇眼波流轉，忍不住調侃道，“難不成我連翠柳都見不得了？”
王慧忻拍了下她的手臂嬌嗔：“壞妹妹。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嵐韻咧嘴一笑，雙手交疊行了個規整的禮：“姐姐的話妹妹記下了。嵐韻恭送姐姐與...”
小姑娘講到一般微頓，話出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在擡眸見到丞相夫人和藹的微笑後才稍稍垂首小聲道。
“娘。”
丞相夫人見狀思索片刻，快步上前蹲下身摟住周嵐韻，在小姑娘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那嵐韻乖乖在府中，娘替你教訓了壞人便回來。”
熱氣呼在臉頰，周嵐韻的眼神不自然的四下閃躲，心臟怦怦跳動，一股奇異的感覺湧遍全身。
緩了半天才紅著臉頰木訥到只會點頭。
王慧忻看周嵐韻一時拘禁，壞心思一閃，柳眉一挑，湊到小姑娘另一頭，也吧唧親了一口。
占了便宜後咯咯一笑，拉著丞相夫人上了另一輛馬車，還邊跑邊喊著，“妹妹要乖乖等我們回來！”
獨留周嵐韻在白皚皚中濕了眼眶。
王慧忻上了馬車心下也不安穩，待見人進府閉門後，才撂下車窗簾，呼出一口氣，四仰八叉躺倒在丞相夫人腿上。
柳氏見王慧忻那關心過度的模樣，眉笑眼舒，能有個掛心的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伸手輕撫過小丫頭頭上珠翠，觸感卻有些不同。
王夫人仔細觀察過後微微詫異，“今日梳妝怎得如此樸素？娘記得你從前十分不喜這個紅芍藥團簪的？”
王慧忻聞言骨碌起身，臉上爬上一抹紅忙側過頭不與丞相夫人對視，拽著裙角扭捏道，“娘，女兒長大了嘛。”
見人如此反應，王夫人了然於胸，女兒家的那點小心思，有有哪個當娘的能不知情。
-
再說另一頭，大夫人今早晨起來本是眉開眼笑的，分外高興。
她心想著只要等周安出了門，再派人去叫醒自家哥哥，將那黑屋裏的周嵐韻拽上馬車，到時候找一個兩情相悅的借口，這心頭一根橫刺兒，便算是擰掉了。
可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周安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迎來了兩硬茬。
八百裏打不著桿子的王家母女連吃飯都不會挑時候，一登門便是親昵叫著妹妹與嬸嬸，非要蹭周府一頓饔食。
周夫人知道自己回娘家那陣子周安曾有意討好丞相，自是不敢怠慢，當即命人好茶好水的伺候著。
結果兩尊大佛說是做客，卻母女倆連軸轉的扯她嘮閑嗑。
茶水都換了三壺，那王家小姐更是吃了三盤子桂花糕，換作是自家如茵為著好身材是一塊都不動的，可人家娘倆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接著又吃又喝。
眼看便要到了約定時間，她心中無奈只得給張老媽子使個眼色。
母女倆並未阻止目送張老媽子離開後，丞相夫人不著痕跡的掃過周夫人身後的漏壺，忽然一改柔弱，犀利的問道，“妹妹，我怎麽到現在都沒見到嵐韻？”
周夫人這邊本就焦急，聽她一問心裏咯噔一下。
她忙管理表情，使自己看上去從容些，“小孩子嘛，貪玩兒，今天隨她姐姐出去了。”
王慧忻卻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雙手交疊，挺起剛剛發育的胸脯，“可我明明記得妹妹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會她應當在覆習昨日功課才對。”
“啊...這。”周夫人自是知道王慧忻的身份，且聽周安提起過過皇帝有意要將其嫁給最受寵的皇子，更是不敢得罪，忙賠笑，“是我記差了，這會兩姐妹應是在閨房讀書呢。”
“那我現在去找她。”王慧忻說著便要向門外走去，周夫人慌了神連忙阻攔。
“別！...別啊，想來嵐，嵐韻覆習時應是不願旁人打擾的，不如，待一會早餐時間你們再聊？”
王慧忻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上去有些失望，“好吧。”
王夫人輕呼一口氣，卻沒瞧見母女倆交換了一個眼色。
丞相夫人不給燕氏再喘息的時間，“不瞞妹妹說，我們今個兒來就是想討回嵐韻的，這孩子今年也是十一歲了，我和老爺商量了下，想來向你家討個彩頭，準許我們過繼。”
大夫人臉色微變心中卻也慶幸，幸虧提前處理了這丫頭，不然今日之事當真不好回絕。
“姐姐莫要說笑了，哪有您向我討彩頭的道理，此等好事我應當即應下才是，只不過...”
周夫人故作為難，“現下這嵐韻可不一定會願意...”
丞相夫人起身走至中央，正好擋住了門外保緩緩靠近的黑影，“那按夫人的意思是不願將嵐韻還給我們了？”
大夫人見人起身，心下還是有些打怵，忙勸慰道，“姐姐，您瞧這周嵐韻現下還是姓周，到底還是我的女兒，我也不瞞你，如實交代了。
那孩子年關後與我大哥那兒子兩情相悅，更是在元宵飯桌上直接定了娃娃親，她其實今早就被帶走了！”
嘭！
話音未落之際，門房被大力推開，只見周安半笑不笑的的站在門口，眼睛瞪得像銅鈴，用一怒火中燒的表情盯著她，到底是沒截下那嘴快的婦人。
大夫人的臉瞬間慘白，張老媽子被她派去處理周嵐韻，此刻她只能獨自扶著座椅顫巍巍的站起身，試探性的輕聲喚了句。
“老，老爺？你回來了？”
要說周安今天其實也很開心，前幾日怎麽奉承都不搭理他的丞相大人，忽然在下朝時請他共乘馬車回府。
途中才了解到原來是他有將周嵐韻過繼到丞相府目的，並且明裏暗裏的暗示，會在仕途上給予照顧。
一個癡傻庶女換一片大好前途，周安自是允的，甚至一路來高談闊論，大有唯王懷韓馬首是瞻的意圖。
他又哪能想到，這路上談的好好的事，一回府，還沒等推門就聽見了自己家那敗家娘們，將籌碼許配給了別人。
他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兒，一家之主被蒙在鼓中，連殺了燕氏的心都有了，幸好還有那麽幾分夫妻情面在，才沒有當眾行兇。
周安快步走到大夫人身邊，拽起她的胳膊，在耳邊輕聲，真的走了？
周夫人嚇的不輕，但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暴露了，她再沒辯解的空間也只能點點頭，這會已經恢覆了些理智，她也不信周安還能為了一個傻子將自己背後萬貫家產拋棄。
周安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等一會兒我再處置你，而後轉身瞬間換了副面龐，恭敬對著丞相一家作揖。
“下官元宵那日醉酒，忘記了與大舅子的承諾，剛與內人回憶，嵐韻出嫁確有此事。”
如今周嵐韻不知到了哪裏，即便找回來得罪丞相已是板上釘釘，這條路行不通怎麽著還有兩位皇子的門路。
如此衡量後，他選擇了大夫人身後那萬貫家財、
一家三口齊齊冷下了臉色，真沒想到朝廷三品侍郎竟然幫著無知婦人說謊，這周府當真是一鍋湯裏出來的腥魚。
“謊話精！”王慧忻再沒忍住，咬著銀牙怒斥出聲。
周安聞言微楞，擡起頭還舔著臉反駁，“王小姐此言差矣，這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更別提那人還是我大舅子，我自是不能...”
‘出爾反爾’四個字還未出口，不料又是嘭-的一聲。
只見那位在周安心目中早已駕馬奔襲數百裏的大舅哥，手中提著五花大綁還呼呼大睡的張老媽子，一腳踹開房門。
毫不顧及的當著一眾京城貴族的面吐掉嘴中不知哪裏撿來的枯枝狗尾巴草，盯著大夫人痞裏痞氣的張口。
“怎麽地呢，我親愛的妹妹，你這三女兒比咱娘歲數還大，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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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個晴天，昨晚下了一場大雪，這會兒太陽悄然回歸後,金燦燦的晨曦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偶爾還能瞧見幾只麻雀披著晨光跳來跳去，撲棱翅膀飛走後留下串串細密的腳印。
溫馨又和諧。
相府一家四口今兒個均起了大早，王丞相例行早朝不能陪同母女二人前往周府，只是一人當家總有操不完的心，臨行前還不忘長篇大論，叮囑夫人小心行事。
王慧忻今早特意套了件嫩粉色的絨制短襖，與周嵐韻年前穿的配成一對。
她實在等不及去周府砸場子，上前斷開了丞相夫婦交握的手，還有眉目傳情，不滿道：“我們知道了爹，都老夫老妻的怎麽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中間插進來一小丫頭，夫妻對視一眼錯愕一笑，王丞相接著道，“我有什麽放心不下你娘的，主要是你，可管住了嘴，休要胡言。”
王慧忻邊敷衍的點著頭邊將王丞相向外推：“我知道了爹，你快去上朝吧，可千萬要將那周侍郎看緊了！”
“你這孩子！”丞相被推著走出兩步，回首便瞧見自己呲牙咧嘴嫌棄他的女兒，嚷了一句後無奈甩袖，與門口佇立的周嵐韻和自家夫人道別，登上馬車。
王慧忻回到二人身邊，還不忘對著漸遠的車位做個鬼臉，惹的兩位淑女不禁捂嘴發笑。
王慧忻左右晃頭瞧著兩人整齊劃一的動作，心中還是有那麽點困惑的。
“那我和娘這就出發了，我不在府中這段時間你可千萬不要再見其他人了，知道沒？”
有些人前腳嫌棄著自家爹羅嗦，自己卻不自覺的覆制粘貼，周嵐韻杏眼微瞇眼波流轉，忍不住調侃道，“難不成我連翠柳都見不得了？”
王慧忻拍了下她的手臂嬌嗔：“壞妹妹。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嵐韻咧嘴一笑，雙手交疊行了個規整的禮：“姐姐的話妹妹記下了。嵐韻恭送姐姐與...”
小姑娘講到一般微頓，話出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在擡眸見到丞相夫人和藹的微笑後才稍稍垂首小聲道。
“娘。”
丞相夫人見狀思索片刻，快步上前蹲下身摟住周嵐韻，在小姑娘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那嵐韻乖乖在府中，娘替你教訓了壞人便回來。”
熱氣呼在臉頰，周嵐韻的眼神不自然的四下閃躲，心臟怦怦跳動，一股奇異的感覺湧遍全身。
緩了半天才紅著臉頰木訥到只會點頭。
王慧忻看周嵐韻一時拘禁，壞心思一閃，柳眉一挑，湊到小姑娘另一頭，也吧唧親了一口。
占了便宜後咯咯一笑，拉著丞相夫人上了另一輛馬車，還邊跑邊喊著，“妹妹要乖乖等我們回來！”
獨留周嵐韻在白皚皚中濕了眼眶。
王慧忻上了馬車心下也不安穩，待見人進府閉門後，才撂下車窗簾，呼出一口氣，四仰八叉躺倒在丞相夫人腿上。
柳氏見王慧忻那關心過度的模樣，眉笑眼舒，能有個掛心的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她伸手輕撫過小丫頭頭上珠翠，觸感卻有些不同。
王夫人仔細觀察過後微微詫異，“今日梳妝怎得如此樸素？娘記得你從前十分不喜這個紅芍藥團簪的？”
王慧忻聞言骨碌起身，臉上爬上一抹紅忙側過頭不與丞相夫人對視，拽著裙角扭捏道，“娘，女兒長大了嘛。”
見人如此反應，王夫人了然於胸，女兒家的那點小心思，有有哪個當娘的能不知情。
-
再說另一頭，大夫人今早晨起來本是眉開眼笑的，分外高興。
她心想著只要等周安出了門，再派人去叫醒自家哥哥，將那黑屋裏的周嵐韻拽上馬車，到時候找一個兩情相悅的借口，這心頭一根橫刺兒，便算是擰掉了。
可她是萬萬沒想到，這周安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迎來了兩硬茬。
八百裏打不著桿子的王家母女連吃飯都不會挑時候，一登門便是親昵叫著妹妹與嬸嬸，非要蹭周府一頓饔食。
周夫人知道自己回娘家那陣子周安曾有意討好丞相，自是不敢怠慢，當即命人好茶好水的伺候著。
結果兩尊大佛說是做客，卻母女倆連軸轉的扯她嘮閑嗑。
茶水都換了三壺，那王家小姐更是吃了三盤子桂花糕，換作是自家如茵為著好身材是一塊都不動的，可人家娘倆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接著又吃又喝。
眼看便要到了約定時間，她心中無奈只得給張老媽子使個眼色。
母女倆並未阻止目送張老媽子離開後，丞相夫人不著痕跡的掃過周夫人身後的漏壺，忽然一改柔弱，犀利的問道，“妹妹，我怎麽到現在都沒見到嵐韻？”
周夫人這邊本就焦急，聽她一問心裏咯噔一下。
她忙管理表情，使自己看上去從容些，“小孩子嘛，貪玩兒，今天隨她姐姐出去了。”
王慧忻卻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雙手交疊，挺起剛剛發育的胸脯，“可我明明記得妹妹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會她應當在覆習昨日功課才對。”
“啊...這。”周夫人自是知道王慧忻的身份，且聽周安提起過過皇帝有意要將其嫁給最受寵的皇子，更是不敢得罪，忙賠笑，“是我記差了，這會兩姐妹應是在閨房讀書呢。”
“那我現在去找她。”王慧忻說著便要向門外走去，周夫人慌了神連忙阻攔。
“別！...別啊，想來嵐，嵐韻覆習時應是不願旁人打擾的，不如，待一會早餐時間你們再聊？”
王慧忻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上去有些失望，“好吧。”
王夫人輕呼一口氣，卻沒瞧見母女倆交換了一個眼色。
丞相夫人不給燕氏再喘息的時間，“不瞞妹妹說，我們今個兒來就是想討回嵐韻的，這孩子今年也是十一歲了，我和老爺商量了下，想來向你家討個彩頭，準許我們過繼。”
大夫人臉色微變心中卻也慶幸，幸虧提前處理了這丫頭，不然今日之事當真不好回絕。
“姐姐莫要說笑了，哪有您向我討彩頭的道理，此等好事我應當即應下才是，只不過...”
周夫人故作為難，“現下這嵐韻可不一定會願意...”
丞相夫人起身走至中央，正好擋住了門外保緩緩靠近的黑影，“那按夫人的意思是不願將嵐韻還給我們了？”
大夫人見人起身，心下還是有些打怵，忙勸慰道，“姐姐，您瞧這周嵐韻現下還是姓周，到底還是我的女兒，我也不瞞你，如實交代了。
那孩子年關後與我大哥那兒子兩情相悅，更是在元宵飯桌上直接定了娃娃親，她其實今早就被帶走了！”
嘭！
話音未落之際，門房被大力推開，只見周安半笑不笑的的站在門口，眼睛瞪得像銅鈴，用一怒火中燒的表情盯著她，到底是沒截下那嘴快的婦人。
大夫人的臉瞬間慘白，張老媽子被她派去處理周嵐韻，此刻她只能獨自扶著座椅顫巍巍的站起身，試探性的輕聲喚了句。
“老，老爺？你回來了？”
要說周安今天其實也很開心，前幾日怎麽奉承都不搭理他的丞相大人，忽然在下朝時請他共乘馬車回府。
途中才了解到原來是他有將周嵐韻過繼到丞相府目的，並且明裏暗裏的暗示，會在仕途上給予照顧。
一個癡傻庶女換一片大好前途，周安自是允的，甚至一路來高談闊論，大有唯王懷韓馬首是瞻的意圖。
他又哪能想到，這路上談的好好的事，一回府，還沒等推門就聽見了自己家那敗家娘們，將籌碼許配給了別人。
他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兒，一家之主被蒙在鼓中，連殺了燕氏的心都有了，幸好還有那麽幾分夫妻情面在，才沒有當眾行兇。
周安快步走到大夫人身邊，拽起她的胳膊，在耳邊輕聲，真的走了？
周夫人嚇的不輕，但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暴露了，她再沒辯解的空間也只能點點頭，這會已經恢覆了些理智，她也不信周安還能為了一個傻子將自己背後萬貫家產拋棄。
周安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等一會兒我再處置你，而後轉身瞬間換了副面龐，恭敬對著丞相一家作揖。
“下官元宵那日醉酒，忘記了與大舅子的承諾，剛與內人回憶，嵐韻出嫁確有此事。”
如今周嵐韻不知到了哪裏，即便找回來得罪丞相已是板上釘釘，這條路行不通怎麽著還有兩位皇子的門路。
如此衡量後，他選擇了大夫人身後那萬貫家財、
一家三口齊齊冷下了臉色，真沒想到朝廷三品侍郎竟然幫著無知婦人說謊，這周府當真是一鍋湯裏出來的腥魚。
“謊話精！”王慧忻再沒忍住，咬著銀牙怒斥出聲。
周安聞言微楞，擡起頭還舔著臉反駁，“王小姐此言差矣，這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後到，更別提那人還是我大舅子，我自是不能...”
‘出爾反爾’四個字還未出口，不料又是嘭-的一聲。
只見那位在周安心目中早已駕馬奔襲數百裏的大舅哥，手中提著五花大綁還呼呼大睡的張老媽子，一腳踹開房門。
毫不顧及的當著一眾京城貴族的面吐掉嘴中不知哪裏撿來的枯枝狗尾巴草，盯著大夫人痞裏痞氣的張口。
“怎麽地呢，我親愛的妹妹，你這三女兒比咱娘歲數還大，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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