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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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當然這種驚艷的感覺只持續了一剎那，畢竟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在後背蹭地傳來痛感的一瞬間，周嵐韻便恢覆了理智。
感受著自己頸窩處傳來些許溫熱的呼氣，周嵐韻的表情卻有些古怪，雖然知道趙良此番是好意護她，但偏生她就有一種這人是故意報覆的感覺。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罷。
坍塌的餘震消散，從遠處望去白茫茫一片中凹陷下一個雪坑，再仔細瞧才能發現坑中有一個小小的突起，倆人不知在那待了多久。
“你沒事吧？”周嵐韻等了許久也不見上頭人動作，只好小聲的詢問。
“...嗯。”
趙良算是回答了但這聲音聽起來氣息奄奄，周嵐韻心下震驚，忙用勁兒推了推，頭一次沒推動，又強忍著後背的疼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再推。
這回可算是移動了一些，周嵐韻憑借著那點空隙費力的掙紮，將自己右臂伸展出去後，用手掃凈兩人頭上的冰碴與積雪，終於再一次見到了一塵不染的天空。
此刻半邊暗藍沈寂，半邊染著焰紅的霞光。
趙良終於舍得起來了，擡眼便被這難得一見的美景吸引，兩人均向遠處眺望，只見東方的江面上一輪新日正在冉冉升起。
周嵐韻率先回過神，看到眼前人毫無疲憊感的面龐，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怎麽就又被他騙了呢。
“你這人怎麽如此愛說謊。”
“我什麽時候說謊了。”趙良下意識的詢問，募然回過頭，正巧瞧見周嵐韻撇著嘴正小聲嘟囔著。
“身份偽造也就罷了，關心你有沒有受傷，還要騙人。”
趙良聞言猛然支撐起上身，後背堆積的冰渣與白雪從兩側紛紛滾落。
“你是怎麽知道的。”他的聲音驟冷，雙目宛如毒蛇一般盯著周嵐韻，那模樣似乎要殺人滅口似的。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周嵐韻小臉一白，用手擋住撲面而來冰塊，在趙良那強勢的目光下只能選擇解釋，“我曾在典籍中見過你穿的這件孔雀大氅，書中註釋，非南秦王儲不能穿戴，所以...”
周嵐韻撿著重點，言簡意賅，悄然收了聲，閃躲著趙良的死亡凝視，卻忽然感覺身上一輕，冷風霎時席卷全身。
只見趙良抖落一身碎冰碴後向旁邊翻滾，大字型躺在了積雪中，留下點點新鮮的殷紅映入周嵐韻的眼簾。
他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句：“這是我第一次只受了些皮外傷。”
這也是我第一次沒摔傻，周嵐韻並沒想太多，一邊在心裏附和著一邊爬起身，雖瞧見了那人頭上的傷口卻遲遲不敢靠近。
她對剛剛趙良的眼神有點打怵，憑借著摔一次砸兩次後，不過頭上破了個口子的強健體魄來看，趙良想殺了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但轉而想想，那頭上的傷處又的確是救自己所致，也沒有大費心力救了人還要再弄死的道理，一番糾結下周嵐韻咬著牙，撕下一塊稍微幹凈的內衫小心翼翼的湊近少年。
她心想著，包紮之後便是兩不相欠，到時候直接轉身就跑，絕不與這人再起一點瓜葛。
趙良望天望夠了，側過頭見周嵐韻手上拿著塊長條布，又瞧見小姑娘的上杉下擺淩亂一團，她想做什麽可謂是一目了然。
趙良不說話，主動坐起將後背留給了周嵐韻，待感受到那雙永遠帶著溫度的小手在自己腦殼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後，冷然開了口。
“你沒什麽瞞著我的吧。”
“沒有！”周嵐韻心下一驚，手上一頓，話卻已經先說出了口。
完了，要是現在改口這人會不會起疑。
小姑娘抿著嘴唇專心纏紗布，不再說話，反正這人是皇宮那邊的人，她這輩子也沒打算進宮當差，倆人怕是以後再見不到面，便將解釋的話盡數吞進肚子。
許是身份暴露的緣故，趙良的態度頃刻間
轉變了許多，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但周嵐韻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絲絲縷縷的孤獨，和從前的自己有些相像。
呼嘯而過的北風卷著冰晶劃過周嵐韻單薄的小身板，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到底是沒狠下丟下一個殘廢離開，開口問道。
“要不我背你回宮裏吧。”雖然可能累了點也比在這凍著強。
趙良聞言微楞，而後垂首，“不必，你想走便可以走了，會有人來接我。”
周嵐韻四下望望四下白茫茫一片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的問，“你確定？”
趙良沒再說話，擡眸靜靜的盯著她，動手解下了自己的雀翎氅。
“不，不必了，我這就走你還是自己留著保暖吧。”周嵐韻擺擺手即算拒絕也算道別，轉身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跑去。
跑到一半，她才忽的想起，那條暗巷裏似乎堆滿了屍體，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
“從右面沿著江邊可以繞回去。”
身後傳來了趙良好意的提醒，小姑娘轉身路過時喊了句謝謝，又再次加快速度跑開了。
留下獨身坐在雪地上的少年，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瘦小背影笑了句，
“笨蛋。”
周嵐韻這邊自然是聽不見的，她沿著江邊小跑了片刻後遇到了一些麻煩，只見遠處黑壓壓的一隊人，正從岸邊向下壓過，周嵐韻連忙挑了處矮木聚集的地方，躲在幹枯的樹幹後觀察。
那群人行進速度並不快，先是在原地整隊，而後分為數十個小隊四散，八成是在找著什麽，待所有隊伍整齊有素的離去後，領頭的二人帶著僅剩的二十人小隊向周嵐韻這頭行來。
周嵐韻在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容後著實驚喜，忙從矮木後起身，小跑著到那二人馬下。
“嵐韻？！”
奉命來此搜尋的王丞相在見到小姑娘的瞬間十分驚訝的叫道。
因著半月前，周嵐韻在書房同他講的那番話使其茅塞頓開，所以在接下來的幾日中王丞相專心於自己份內事，對於黨派之爭充耳不聞，一心求見聖上。
果不其然，在皇帝接見他的那天得到了嘉獎與重用，將政務全權交予了他，這才在元宵節的前一天忙於交接，整日未歸。
此番得了皇帝信任王丞相心花怒放，在內心已然將周嵐韻當做了親生女兒，本想著回府多加褒獎一番卻聽聞周府將人接了回去的消息。
丞相大人內裏十分不滿他們的作法，就這麽將人接走都沒有通知他一聲，但也知道不論怎樣周嵐韻是周家的女兒，且如今不傻後越發通透，總不能再像從前似的被欺負，倒也沒太在意。
可如今在這荒郊野嶺的江邊與穿著小廝衣服凍的的瑟瑟發抖的周嵐韻重逢，能發生什麽他心裏有了數，對周家的印象已然跌至谷底。
“幹爹。”周嵐韻聽見這麽親切的呼喚後，明白了丞相府並沒有放棄她，委屈瞬間湧上心頭，大眼睛中蓄了些晶瑩，糯糯的喚了一聲。
王丞相見小姑娘一副快要哭的表情連忙下馬，輕聲安慰道，“好好好，不哭，幹爹在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時候不應該在周府？”
“幹爹，女兒不孝，女兒，是，是逃出來得。”
周嵐韻的眼眶通紅，明明受盡苦楚，卻仍然沒將大夫人母女那些惡行講出。
王丞相的臉色卻愈發陰沈，老實說這半月來他有些嫉妒周安，這小丫頭年齡雖小論事卻十分老練，能用平常的事情映射朝堂，以後長大必然是個好助力。
可這一個該捧在手心的轉運珠卻被他們一家逼到不得不出逃的地步，不禁讓人心寒。
“好孩子，你受苦了，什麽都別說了，幹爹這便帶你回家。”王丞相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將周嵐韻抱到了他騎的純黑駿馬上。
一旁的李將軍觀望了全程卻未至一言，周家三姑娘的事兒前一陣子傳的沸沸揚揚他也有所耳聞，卻沒想到事情平息許久，竟還有後續。
這周家厭棄的癡傻姑娘到了丞相家卻成了至寶，他之前還不信，覺著頂多是王家小姐孤單想找個伴罷了，這回卻給了個親眼所見的機會，不得不信。
畢竟可從未有人見過朝堂之上雷厲風行的丞相大人還有這般溫和的一面。
李將軍也是個老油條，察言觀色自然熟練，如此良機決不能錯過，立馬抱拳行禮，“王丞相，您女兒此刻凍成這樣，還是趕快回府修養吧，我們這邊定會盡力搜尋五皇子，絕不辱使命。”
王丞相沈思片刻，五皇子生母地位低微且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又摔斷了雙腿並不受寵，八成是不願離國才搞出這番失蹤的戲碼，便也不推脫，謝過李將軍後帶著周嵐韻踏上了回府的路。
卻不知他們前腳剛走，一個身著黑甲的騎兵帶著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
那少年便是五皇子，趙亦良。
李將軍見人，下馬行禮，“參見五皇子，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贖罪。”
趙亦良並不惱，臉上掛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溫和的笑笑，仿佛之前的刺殺根本不存在一般。。
“李將軍不必多禮，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就要凍死在這江邊了。”
李將軍：“末將不敢。”
不過一些客套話罷了，一個隨口說一個隨耳丟到配合默契，趙亦良一雙鳳目眸光微動，“李將軍快快請起吧，我們也早些啟程回宮。哦對了，不知剛剛離開的那位可是丞相大人？”
“的確是丞相大人，不知為何他的幹女兒也走丟了，這不剛剛在這附近找到，小丫頭不抗凍怕得病，所以先離開了。”李將軍起身後，如實告知。
趙亦良挑眉：“幹女兒？”
“對。末將記得丞相剛是叫她嵐韻，聽說原是周家的三女兒，現在寄養在丞相家。”
趙亦良聞言點點頭，笑容卻比前一刻更加燦爛了，“周嵐韻是麽，還真是個好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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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罷。
坍塌的餘震消散，從遠處望去白茫茫一片中凹陷下一個雪坑，再仔細瞧才能發現坑中有一個小小的突起，倆人不知在那待了多久。
“你沒事吧？”周嵐韻等了許久也不見上頭人動作，只好小聲的詢問。
“...嗯。”
趙良算是回答了但這聲音聽起來氣息奄奄，周嵐韻心下震驚，忙用勁兒推了推，頭一次沒推動，又強忍著後背的疼痛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再推。
這回可算是移動了一些，周嵐韻憑借著那點空隙費力的掙紮，將自己右臂伸展出去後，用手掃凈兩人頭上的冰碴與積雪，終於再一次見到了一塵不染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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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良終於舍得起來了，擡眼便被這難得一見的美景吸引，兩人均向遠處眺望，只見東方的江面上一輪新日正在冉冉升起。
周嵐韻率先回過神，看到眼前人毫無疲憊感的面龐，心下有些不是滋味，怎麽就又被他騙了呢。
“你這人怎麽如此愛說謊。”
“我什麽時候說謊了。”趙良下意識的詢問，募然回過頭，正巧瞧見周嵐韻撇著嘴正小聲嘟囔著。
“身份偽造也就罷了，關心你有沒有受傷，還要騙人。”
趙良聞言猛然支撐起上身，後背堆積的冰渣與白雪從兩側紛紛滾落。
“你是怎麽知道的。”他的聲音驟冷，雙目宛如毒蛇一般盯著周嵐韻，那模樣似乎要殺人滅口似的。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周嵐韻小臉一白，用手擋住撲面而來冰塊，在趙良那強勢的目光下只能選擇解釋，“我曾在典籍中見過你穿的這件孔雀大氅，書中註釋，非南秦王儲不能穿戴，所以...”
周嵐韻撿著重點，言簡意賅，悄然收了聲，閃躲著趙良的死亡凝視，卻忽然感覺身上一輕，冷風霎時席卷全身。
只見趙良抖落一身碎冰碴後向旁邊翻滾，大字型躺在了積雪中，留下點點新鮮的殷紅映入周嵐韻的眼簾。
他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句：“這是我第一次只受了些皮外傷。”
這也是我第一次沒摔傻，周嵐韻並沒想太多，一邊在心裏附和著一邊爬起身，雖瞧見了那人頭上的傷口卻遲遲不敢靠近。
她對剛剛趙良的眼神有點打怵，憑借著摔一次砸兩次後，不過頭上破了個口子的強健體魄來看，趙良想殺了自己簡直輕而易舉。
但轉而想想，那頭上的傷處又的確是救自己所致，也沒有大費心力救了人還要再弄死的道理，一番糾結下周嵐韻咬著牙，撕下一塊稍微幹凈的內衫小心翼翼的湊近少年。
她心想著，包紮之後便是兩不相欠，到時候直接轉身就跑，絕不與這人再起一點瓜葛。
趙良望天望夠了，側過頭見周嵐韻手上拿著塊長條布，又瞧見小姑娘的上杉下擺淩亂一團，她想做什麽可謂是一目了然。
趙良不說話，主動坐起將後背留給了周嵐韻，待感受到那雙永遠帶著溫度的小手在自己腦殼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後，冷然開了口。
“你沒什麽瞞著我的吧。”
“沒有！”周嵐韻心下一驚，手上一頓，話卻已經先說出了口。
完了，要是現在改口這人會不會起疑。
小姑娘抿著嘴唇專心纏紗布，不再說話，反正這人是皇宮那邊的人，她這輩子也沒打算進宮當差，倆人怕是以後再見不到面，便將解釋的話盡數吞進肚子。
許是身份暴露的緣故，趙良的態度頃刻間
轉變了許多，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但周嵐韻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絲絲縷縷的孤獨，和從前的自己有些相像。
呼嘯而過的北風卷著冰晶劃過周嵐韻單薄的小身板，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到底是沒狠下丟下一個殘廢離開，開口問道。
“要不我背你回宮裏吧。”雖然可能累了點也比在這凍著強。
趙良聞言微楞，而後垂首，“不必，你想走便可以走了，會有人來接我。”
周嵐韻四下望望四下白茫茫一片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的問，“你確定？”
趙良沒再說話，擡眸靜靜的盯著她，動手解下了自己的雀翎氅。
“不，不必了，我這就走你還是自己留著保暖吧。”周嵐韻擺擺手即算拒絕也算道別，轉身向著記憶中的方向跑去。
跑到一半，她才忽的想起，那條暗巷裏似乎堆滿了屍體，一時之間僵在了原地。
“從右面沿著江邊可以繞回去。”
身後傳來了趙良好意的提醒，小姑娘轉身路過時喊了句謝謝，又再次加快速度跑開了。
留下獨身坐在雪地上的少年，看著那道漸漸遠去的瘦小背影笑了句，
“笨蛋。”
周嵐韻這邊自然是聽不見的，她沿著江邊小跑了片刻後遇到了一些麻煩，只見遠處黑壓壓的一隊人，正從岸邊向下壓過，周嵐韻連忙挑了處矮木聚集的地方，躲在幹枯的樹幹後觀察。
那群人行進速度並不快，先是在原地整隊，而後分為數十個小隊四散，八成是在找著什麽，待所有隊伍整齊有素的離去後，領頭的二人帶著僅剩的二十人小隊向周嵐韻這頭行來。
周嵐韻在看清其中一人的面容後著實驚喜，忙從矮木後起身，小跑著到那二人馬下。
“嵐韻？！”
奉命來此搜尋的王丞相在見到小姑娘的瞬間十分驚訝的叫道。
因著半月前，周嵐韻在書房同他講的那番話使其茅塞頓開，所以在接下來的幾日中王丞相專心於自己份內事，對於黨派之爭充耳不聞，一心求見聖上。
果不其然，在皇帝接見他的那天得到了嘉獎與重用，將政務全權交予了他，這才在元宵節的前一天忙於交接，整日未歸。
此番得了皇帝信任王丞相心花怒放，在內心已然將周嵐韻當做了親生女兒，本想著回府多加褒獎一番卻聽聞周府將人接了回去的消息。
丞相大人內裏十分不滿他們的作法，就這麽將人接走都沒有通知他一聲，但也知道不論怎樣周嵐韻是周家的女兒，且如今不傻後越發通透，總不能再像從前似的被欺負，倒也沒太在意。
可如今在這荒郊野嶺的江邊與穿著小廝衣服凍的的瑟瑟發抖的周嵐韻重逢，能發生什麽他心裏有了數，對周家的印象已然跌至谷底。
“幹爹。”周嵐韻聽見這麽親切的呼喚後，明白了丞相府並沒有放棄她，委屈瞬間湧上心頭，大眼睛中蓄了些晶瑩，糯糯的喚了一聲。
王丞相見小姑娘一副快要哭的表情連忙下馬，輕聲安慰道，“好好好，不哭，幹爹在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這時候不應該在周府？”
“幹爹，女兒不孝，女兒，是，是逃出來得。”
周嵐韻的眼眶通紅，明明受盡苦楚，卻仍然沒將大夫人母女那些惡行講出。
王丞相的臉色卻愈發陰沈，老實說這半月來他有些嫉妒周安，這小丫頭年齡雖小論事卻十分老練，能用平常的事情映射朝堂，以後長大必然是個好助力。
可這一個該捧在手心的轉運珠卻被他們一家逼到不得不出逃的地步，不禁讓人心寒。
“好孩子，你受苦了，什麽都別說了，幹爹這便帶你回家。”王丞相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將周嵐韻抱到了他騎的純黑駿馬上。
一旁的李將軍觀望了全程卻未至一言，周家三姑娘的事兒前一陣子傳的沸沸揚揚他也有所耳聞，卻沒想到事情平息許久，竟還有後續。
這周家厭棄的癡傻姑娘到了丞相家卻成了至寶，他之前還不信，覺著頂多是王家小姐孤單想找個伴罷了，這回卻給了個親眼所見的機會，不得不信。
畢竟可從未有人見過朝堂之上雷厲風行的丞相大人還有這般溫和的一面。
李將軍也是個老油條，察言觀色自然熟練，如此良機決不能錯過，立馬抱拳行禮，“王丞相，您女兒此刻凍成這樣，還是趕快回府修養吧，我們這邊定會盡力搜尋五皇子，絕不辱使命。”
王丞相沈思片刻，五皇子生母地位低微且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又摔斷了雙腿並不受寵，八成是不願離國才搞出這番失蹤的戲碼，便也不推脫，謝過李將軍後帶著周嵐韻踏上了回府的路。
卻不知他們前腳剛走，一個身著黑甲的騎兵帶著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
那少年便是五皇子，趙亦良。
李將軍見人，下馬行禮，“參見五皇子，末將救駕來遲還請殿下贖罪。”
趙亦良並不惱，臉上掛著這個年紀該有的純真，溫和的笑笑，仿佛之前的刺殺根本不存在一般。。
“李將軍不必多禮，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就要凍死在這江邊了。”
李將軍：“末將不敢。”
不過一些客套話罷了，一個隨口說一個隨耳丟到配合默契，趙亦良一雙鳳目眸光微動，“李將軍快快請起吧，我們也早些啟程回宮。哦對了，不知剛剛離開的那位可是丞相大人？”
“的確是丞相大人，不知為何他的幹女兒也走丟了，這不剛剛在這附近找到，小丫頭不抗凍怕得病，所以先離開了。”李將軍起身後，如實告知。
趙亦良挑眉：“幹女兒？”
“對。末將記得丞相剛是叫她嵐韻，聽說原是周家的三女兒，現在寄養在丞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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