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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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年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周嵐韻卻是直接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丞相府以為她回到了自己家中過節，而周府有大夫人母女配合著遮掩，使得不知情的周安只覺著這個癡傻的三姑娘內裏一點也不傻，賴著王家小姐這棵大樹吃好喝好全然忘了自己本家。
至於周嵐韻本尊，實則裹著破舊的被子，從床上挪到窗戶旁的縫隙，再到門邊，數著自己一日覆一日劃在墻上的橫線度日，如今用碎瓷片劃上的道子，已是第十五條。
打她回到周府開始，被關在這間屋子裏過了整整半個月，一開始還有下人一日三餐按時送些吃食和水果，後來就變成一天一次。
到現在，她已有兩日不曾進食，饑腸轆轆，虛弱十分。
周嵐韻知道這麽下去自己定是要大病一場的，可事到如今根本沒有任何人會來關心她的死活。
小姑娘此刻怕極了，她害怕自己會重蹈前世覆轍，發燒燒壞腦子再次淪為一個癡兒，更害怕翠柳忘記了自己的托付，時至今日也未將那句求救的話帶給教養嬤嬤。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嵐韻靠在墻邊眼神渙散，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今天大概是最後的期限，若是王家沒有派人來救她的話...
小姑娘不敢再想下去。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人的某些感官會變得異常敏銳，周嵐韻在恍惚間聽到了幾聲貓叫，她稍稍回過神，摘下頭上早已破舊的黃色絨花，讓耳朵緊緊貼在墻根上。
果真，那並不是什麽幻聽，聲音由遠及近，貓兒似乎是在向屋子跑來。
是那只花白的小貓吧，周嵐韻心想，原本自己就是因為那只貓與王慧忻結識，後來被丞相夫人憐惜接過去過上了幾天安穩日子，可如今一切回到起點，到底是自己福薄。
小姑娘苦笑著，又將身子向墻面貼近了一些。
“喵～”那貓很是配合，又叫了一聲，幾乎就在門外，周嵐韻心裏不知是何種滋味。
臨死之前還有只貓來相送，好歹也不算是寂寞，她尋著聲音緩緩向門口處爬去小心翼翼的，想離得近一些，又害怕發出聲響嚇到它，連這只貓兒也離她而去。
“喵、喵、喵！”出乎意料，那貓兒不僅沒走，反而用爪子撓著門縫，叫得一聲急過一聲，似乎在呼喚什麽，周嵐韻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好奇心驅散了些許恐懼，她在想著，這貓是不是還認得她，且知道自己在這裏。
“你這貓，不在屋裏暖和著非要出來，可小心些莫要再掉進雪裏！”
周嵐韻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初是以為自己出了幻覺，臆想著那貓化了人形，可下一刻她卻聽得更為分明，是一男子的低音：“呦，養不熟的小東西，非把我引到這來是想作甚？難不成你原來是我三妹妹的貓？不會就是害丞相家小姐落水的那只吧？”
那男子頓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嘖。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老想向外跑。不過你也看到了，門是鎖著的。三妹妹現在在丞相府，也算是過上了好日子，至於你還是老老實實與我回去吧。”
或許是貓都嫌棄他啰嗦，叫了幾聲後見人仍在喋喋不休，幹脆自己跳到門口伸出爪子撓門，那青年被它嚇了一跳，果不其然又要開口說話，只是這回還沒發出聲音，便聽到門裏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噠噠”聲，他一楞，終於閉上了嘴巴，側耳細細的聽著。
那聲音正是周嵐韻敲出來的，她也是猶豫很久，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她跪在主臥時，有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在大夫人耳邊耳語了一番，說著什麽會歸來。
再同門口這話嘮成癮青年聯系在一起，合著前世模糊的記憶，該是她在外求學歸來的庶出大哥周易盼。
周府的當家主母是大夫人，最受周安寵愛的自然是她那一雙兒女，至於這大哥同她一樣是庶出身份，生母出身低微一心向佛所以不在院中，也是個不受待見的。
可再不受寵畢竟是男子，大不了一走了之，不像周嵐韻只能留在府中受盡苦楚。
周易盼是十五日前晚間回來的，由於在外求學三年時養成了臨睡前練劍的習慣，便主動請了個僻靜的院落獨居，沒成想第二天一早，在房前的雪殼子裏見到了只劃傷腿的小花貓。
偶然相遇，他覺得有緣，將貓抱進了屋子裏養傷，誰知傷口的一天天見好，這貓卻毫無感恩之心，一朝能動，只會每日扒著屋裏的窗戶紙“喵喵”叫,對他的呼喚則是愛答不理。
本以為只是還不熟的緣故，周易盼也沒在意，哪想今日午飯過後他一時忘記了自個兒房中還有個活物，不曾設防，這畜生竟嗖的從門縫中鉆了出來，他一路喊叫追趕，來到了從前三妹妹住的地方，毫無人煙的地方冷不丁聽到門裏傳出聲音，也是驚了一驚。
“裏面的可是人？”周易盼壯著膽子詢問一句。
周嵐韻現下激動無比，剛想回應卻發現嗓子極幹，已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一邊努力的咽著口水滋潤，一邊執著地叩著門發出更為急促的聲音。
周易盼沒聽到回答，本想離開，卻又聽到那花貓叫得更是急切，他想了想，或許裏面是那貓的同伴也說不定？
“你這貓兒如此著急 ，不會是你相好的吧！”周易盼打趣了一句，腳下卻沒閑著，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想來是工匠們不仔細才將只貓兒關在了裏面。
他去臨近的庫房尋了把斧子預備將門砸開。
“我這便要破門救你出去，你要是聽得懂就離門遠些。”說著，他搓了搓手，舉起下人砍柴的斧子，預備向那木門劈去。
屋子裏的周嵐韻眼下哪還有力氣挪動那麽遠，只得更為緊迫的敲著門，咬破嘴唇吞了點血腥才勉強發出了聲：“大哥……劈鎖……”
周易盼這邊斧子都已經掄起來了，因著離得近才將將聽到了這句話，斧子險些脫了手，幸虧這三年游歷身子骨強健不少，全身用力才勉強停住。
知道裏邊兒的是個人後，情況緊急也來不及想別的，周易盼下意識應了一聲便開始找鎖，他剛才也是糊塗了，竟沒想到先劈掉鎖頭，這會兒得了提醒才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弄掉鎖，急匆匆的打開門，只見一小姑娘身子癱軟著躺了出來。
雖然三年未曾見面，但周易盼用腳趾想也能知道這是自己那個癡傻的三妹妹，看小姑娘幹瘦的一個人，此刻面色發紅，知道是冷得緊了，也來不及問什麽，將外衣脫下來把人罩上，剛想把小姑娘抱起來，就聽她氣若游絲地說了句：“千萬別被，大夫人……”
這話沒說完，但周易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將一個人活著的人關在這不見天日的破屋中不可能是施工事故，定是人為。
再回想這幾日大夫人明裏暗裏不許他們接近這裏，這前因後果就在心中清晰了□□。
周易盼從未想過大夫人會有如此歹毒的心腸，心下愈發厭惡，但此刻照顧周嵐韻要緊，他趕緊把斧子送了回去，又淘了把新的鎖將門重新鎖上，至少外表看不出被人破壞過，這才抱起凍僵了的小姑娘。
“三妹妹別怕，大哥帶你去我的院子。”
周嵐韻這會兒早已經暈了過去，也沒聽到周易盼再說了什麽。
-
待周嵐韻醒來時是在一個溫暖的房中，嘴裏還是苦的，應是被灌了退熱的藥，昏迷前的記憶緩緩歸來，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哥的房間。
她掀開眼前垂下的帷幔，向外望去，只見周易盼拄著桌面小憩，似是聽到了聲響，瞬間清醒，一回頭兩人對視，他忙驚喜道，“三妹妹你醒了！”
一邊說著，周易盼倒了杯水端著一蝶栗子糕送到小姑娘面前，“快，吃點東西，你昨個兒燒得太厲害，我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找藥，只得謊稱自己染了風寒，還怕藥不對癥還你會醒不過來呢！”
周嵐韻聽著周易盼沒什麽所謂的語氣心下卻暖暖的，這還是她不傻了之後第一個關心她的家人。
小姑娘緩緩接過水和糕點，抽了抽鼻子，糯聲糯氣地向他道謝。
“我，我是你哥哥，這有哪裏值得謝的！”周易盼瞧見小姑娘微紅的眼眶頓時不知所措，僵硬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心疼。
眼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進一塊糕點，喝了整杯水才開口問：“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會被關進那屋子了？”
聽到大哥發問，周嵐韻的兩只小手緊緊攥著水杯，眼底暗淡，遲疑了兩秒才輕聲道：“大夫人派人去丞相府找我，說是要我回府守歲，又打著給我說親事的幌子，叫丞相府也不好阻攔，誰知我一回來……”
小姑娘說的輕松，周易盼卻聽得惱怒，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嫡母不是善類，卻也沒想到竟是惡毒至此，連個年僅十歲的小丫頭都容不下。
人氣的站起身來回踱步，而後下定決心似的站在周嵐韻面前拍著胸脯對她說：“大哥給你做主，就算豁出命來也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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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暖和，周嵐韻卻是直接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丞相府以為她回到了自己家中過節，而周府有大夫人母女配合著遮掩，使得不知情的周安只覺著這個癡傻的三姑娘內裏一點也不傻，賴著王家小姐這棵大樹吃好喝好全然忘了自己本家。
至於周嵐韻本尊，實則裹著破舊的被子，從床上挪到窗戶旁的縫隙，再到門邊，數著自己一日覆一日劃在墻上的橫線度日，如今用碎瓷片劃上的道子，已是第十五條。
打她回到周府開始，被關在這間屋子裏過了整整半個月，一開始還有下人一日三餐按時送些吃食和水果，後來就變成一天一次。
到現在，她已有兩日不曾進食，饑腸轆轆，虛弱十分。
周嵐韻知道這麽下去自己定是要大病一場的，可事到如今根本沒有任何人會來關心她的死活。
小姑娘此刻怕極了，她害怕自己會重蹈前世覆轍，發燒燒壞腦子再次淪為一個癡兒，更害怕翠柳忘記了自己的托付，時至今日也未將那句求救的話帶給教養嬤嬤。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嵐韻靠在墻邊眼神渙散，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今天大概是最後的期限，若是王家沒有派人來救她的話...
小姑娘不敢再想下去。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人的某些感官會變得異常敏銳，周嵐韻在恍惚間聽到了幾聲貓叫，她稍稍回過神，摘下頭上早已破舊的黃色絨花，讓耳朵緊緊貼在墻根上。
果真，那並不是什麽幻聽，聲音由遠及近，貓兒似乎是在向屋子跑來。
是那只花白的小貓吧，周嵐韻心想，原本自己就是因為那只貓與王慧忻結識，後來被丞相夫人憐惜接過去過上了幾天安穩日子，可如今一切回到起點，到底是自己福薄。
小姑娘苦笑著，又將身子向墻面貼近了一些。
“喵～”那貓很是配合，又叫了一聲，幾乎就在門外，周嵐韻心裏不知是何種滋味。
臨死之前還有只貓來相送，好歹也不算是寂寞，她尋著聲音緩緩向門口處爬去小心翼翼的，想離得近一些，又害怕發出聲響嚇到它，連這只貓兒也離她而去。
“喵、喵、喵！”出乎意料，那貓兒不僅沒走，反而用爪子撓著門縫，叫得一聲急過一聲，似乎在呼喚什麽，周嵐韻渙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好奇心驅散了些許恐懼，她在想著，這貓是不是還認得她，且知道自己在這裏。
“你這貓，不在屋裏暖和著非要出來，可小心些莫要再掉進雪裏！”
周嵐韻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初是以為自己出了幻覺，臆想著那貓化了人形，可下一刻她卻聽得更為分明，是一男子的低音：“呦，養不熟的小東西，非把我引到這來是想作甚？難不成你原來是我三妹妹的貓？不會就是害丞相家小姐落水的那只吧？”
那男子頓了一下，仿佛恍然大悟，“嘖。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老想向外跑。不過你也看到了，門是鎖著的。三妹妹現在在丞相府，也算是過上了好日子，至於你還是老老實實與我回去吧。”
或許是貓都嫌棄他啰嗦，叫了幾聲後見人仍在喋喋不休，幹脆自己跳到門口伸出爪子撓門，那青年被它嚇了一跳，果不其然又要開口說話，只是這回還沒發出聲音，便聽到門裏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噠噠”聲，他一楞，終於閉上了嘴巴，側耳細細的聽著。
那聲音正是周嵐韻敲出來的，她也是猶豫很久，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她跪在主臥時，有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在大夫人耳邊耳語了一番，說著什麽會歸來。
再同門口這話嘮成癮青年聯系在一起，合著前世模糊的記憶，該是她在外求學歸來的庶出大哥周易盼。
周府的當家主母是大夫人，最受周安寵愛的自然是她那一雙兒女，至於這大哥同她一樣是庶出身份，生母出身低微一心向佛所以不在院中，也是個不受待見的。
可再不受寵畢竟是男子，大不了一走了之，不像周嵐韻只能留在府中受盡苦楚。
周易盼是十五日前晚間回來的，由於在外求學三年時養成了臨睡前練劍的習慣，便主動請了個僻靜的院落獨居，沒成想第二天一早，在房前的雪殼子裏見到了只劃傷腿的小花貓。
偶然相遇，他覺得有緣，將貓抱進了屋子裏養傷，誰知傷口的一天天見好，這貓卻毫無感恩之心，一朝能動，只會每日扒著屋裏的窗戶紙“喵喵”叫,對他的呼喚則是愛答不理。
本以為只是還不熟的緣故，周易盼也沒在意，哪想今日午飯過後他一時忘記了自個兒房中還有個活物，不曾設防，這畜生竟嗖的從門縫中鉆了出來，他一路喊叫追趕，來到了從前三妹妹住的地方，毫無人煙的地方冷不丁聽到門裏傳出聲音，也是驚了一驚。
“裏面的可是人？”周易盼壯著膽子詢問一句。
周嵐韻現下激動無比，剛想回應卻發現嗓子極幹，已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一邊努力的咽著口水滋潤，一邊執著地叩著門發出更為急促的聲音。
周易盼沒聽到回答，本想離開，卻又聽到那花貓叫得更是急切，他想了想，或許裏面是那貓的同伴也說不定？
“你這貓兒如此著急 ，不會是你相好的吧！”周易盼打趣了一句，腳下卻沒閑著，到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想來是工匠們不仔細才將只貓兒關在了裏面。
他去臨近的庫房尋了把斧子預備將門砸開。
“我這便要破門救你出去，你要是聽得懂就離門遠些。”說著，他搓了搓手，舉起下人砍柴的斧子，預備向那木門劈去。
屋子裏的周嵐韻眼下哪還有力氣挪動那麽遠，只得更為緊迫的敲著門，咬破嘴唇吞了點血腥才勉強發出了聲：“大哥……劈鎖……”
周易盼這邊斧子都已經掄起來了，因著離得近才將將聽到了這句話，斧子險些脫了手，幸虧這三年游歷身子骨強健不少，全身用力才勉強停住。
知道裏邊兒的是個人後，情況緊急也來不及想別的，周易盼下意識應了一聲便開始找鎖，他剛才也是糊塗了，竟沒想到先劈掉鎖頭，這會兒得了提醒才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弄掉鎖，急匆匆的打開門，只見一小姑娘身子癱軟著躺了出來。
雖然三年未曾見面，但周易盼用腳趾想也能知道這是自己那個癡傻的三妹妹，看小姑娘幹瘦的一個人，此刻面色發紅，知道是冷得緊了，也來不及問什麽，將外衣脫下來把人罩上，剛想把小姑娘抱起來，就聽她氣若游絲地說了句：“千萬別被，大夫人……”
這話沒說完，但周易盼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將一個人活著的人關在這不見天日的破屋中不可能是施工事故，定是人為。
再回想這幾日大夫人明裏暗裏不許他們接近這裏，這前因後果就在心中清晰了□□。
周易盼從未想過大夫人會有如此歹毒的心腸，心下愈發厭惡，但此刻照顧周嵐韻要緊，他趕緊把斧子送了回去，又淘了把新的鎖將門重新鎖上，至少外表看不出被人破壞過，這才抱起凍僵了的小姑娘。
“三妹妹別怕，大哥帶你去我的院子。”
周嵐韻這會兒早已經暈了過去，也沒聽到周易盼再說了什麽。
-
待周嵐韻醒來時是在一個溫暖的房中，嘴裏還是苦的，應是被灌了退熱的藥，昏迷前的記憶緩緩歸來，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大哥的房間。
她掀開眼前垂下的帷幔，向外望去，只見周易盼拄著桌面小憩，似是聽到了聲響，瞬間清醒，一回頭兩人對視，他忙驚喜道，“三妹妹你醒了！”
一邊說著，周易盼倒了杯水端著一蝶栗子糕送到小姑娘面前，“快，吃點東西，你昨個兒燒得太厲害，我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找藥，只得謊稱自己染了風寒，還怕藥不對癥還你會醒不過來呢！”
周嵐韻聽著周易盼沒什麽所謂的語氣心下卻暖暖的，這還是她不傻了之後第一個關心她的家人。
小姑娘緩緩接過水和糕點，抽了抽鼻子，糯聲糯氣地向他道謝。
“我，我是你哥哥，這有哪裏值得謝的！”周易盼瞧見小姑娘微紅的眼眶頓時不知所措，僵硬的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心疼。
眼見著她一口一口地吃進一塊糕點，喝了整杯水才開口問：“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會被關進那屋子了？”
聽到大哥發問，周嵐韻的兩只小手緊緊攥著水杯，眼底暗淡，遲疑了兩秒才輕聲道：“大夫人派人去丞相府找我，說是要我回府守歲，又打著給我說親事的幌子，叫丞相府也不好阻攔，誰知我一回來……”
小姑娘說的輕松，周易盼卻聽得惱怒，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嫡母不是善類，卻也沒想到竟是惡毒至此，連個年僅十歲的小丫頭都容不下。
人氣的站起身來回踱步，而後下定決心似的站在周嵐韻面前拍著胸脯對她說：“大哥給你做主，就算豁出命來也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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