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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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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宗門大比作為四大宗門五年一度的盛事,每一次都聲勢浩大,人山人海,今年又多了挑戰賽環節,來的人也比往日又多出許多。因為人太多了,根本沒有這麽多觀眾席位,所以很多人都是站在最外圍,頗有些那種火爆的歌星演唱會現場的樣子。

葉姝本來能買到的也是最外圍的票,不過如今機緣巧合蹭到了鳳家的坐席,倒也免去了帶徒弟們在外面吃灰的窘境。

要說宗門大比的售票模式也的確和葉姝聽說過的演唱會很像,最前排永遠是權貴專票,四大宗門各自的宗主長老,四大家族的家主及其眷屬,四大靈礦的礦主,以及拍賣樓和黑黑黑萬事樓這種獨特卻又很有聲望的組織的頭目。

葉姝本來還想見見這兩位頭目,但直到大比正式開場也沒見他們出現,然後她才從鳳鳶口中得知,這兩位的位置每次都有,但每次都是空的。

“拍賣樓的老板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本人不會到場,但他的座位上有獨特的直播手牌,據說他不出門就可以坐在自己家裏看現場了。”說話的是管家富貴,他這些年跟著兩任渣男鳳家主出席過不少次這種公開場合,了解得很全面,聽到葉姝有疑問便主動回答道。

富貴如今如今看起來精神健碩並不像不久於人世的人,鳳鳶還特意請姜白芷來看過,但姜白芷說,他的確陽壽已耗盡,身體正呈現油盡燈枯之勢。鳳鳶很難過,但富貴自己卻很滿足,他此生願望已了,剩下的日子雖然不多但都只有開心了,這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那萬事樓的主上呢?”葉姝指了指另一個空位,她雖然已經猜到君羽就是萬事樓的主人,但到底還沒親眼所見,也沒有得到證實,這會兒本來還挺期待在這裏遇到本尊的。

看到那位置空著,她略有些失落地說:“不是聽說他今年會來的嗎?”

“事實上萬事樓的主上每一次都會來的,但他不喜歡引人註目,所以不會坐那個寫了他身份的位置。”富貴笑瞇瞇地說,“他可能正在哪個不引人註意的角落坐著看熱鬧。”

葉姝頓時了然,這樣的確更符合樂子人大佬的個性。

她隨意四處環顧了一下,但是人真的太多了,想在這人群中找到某一個人簡直如同大海撈針,於是她很快放棄,坐回座位上,又問起了其他事情。

“富貴叔,四大宗門這個最小年齡段位的選手都有誰?”

“葉仙長客氣了,叫我富貴就好。”富貴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將自己所知道的四大宗門的事情娓娓道來。

“天一宗自從周元白離開以後就……”

此時,某不引人註意的角落裏,郁慈正斜躺在一顆大樹上懶洋洋地打盹,小拖油瓶戒色正趴在一株比較小的樹杈子上努力伸頭往下看。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曬在他的光頭上,時不時反出一點亮光,郁慈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

“還沒開始呢,你看什麽?”

“我找我的對手呢,師父,你知道明深在哪嗎?”戒色一邊繼續找一邊問。

“你怎麽確定你的對手是他?”郁慈百無聊賴地問。

低年齡段的比賽因為被公認是難度最低的,所以這個段位的挑戰者也最多。挑戰賽的規則就是想要參與挑戰的人要先互相比試,最終唯獨勝出的一人才可以挑戰本次宗門大比的低段魁首。

戒色和明深都年齡太小了,除了那幫禿子和傻波魔族瘋狂投票,別人都不看好他倆,甚至很多人覺得他們第一波就會被刷下去,所以郁慈才有此一問。

“就是冥冥之中那種感覺。”戒色撓了撓鋥光瓦亮的小光頭道,“反正我在論壇上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這次比賽我一定要來。”

戒色雖然看起來過於天真甚至有些愚鈍,但關於命運的直覺卻很準,這是他作為佛子獨有的天賦,所以他當初才在一堆長老中選中了郁慈作為他的師父。

他就是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應該是他的師父。

這種直覺在他短短的生涯裏幫助了他不少次,所以小家夥也對此堅信不疑,就好像他堅信他的師父或許不是個好人,但跟著他一定對自己的人生很有收獲。

郁慈聽了微微皺起眉,然後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不是,還是以後一直不是?”小和尚好奇地擡起頭看向他。

“你師父我又不是預言家。”郁慈失笑地彈了一下小和尚的光頭,“目前來說,你不是他的對手,倒是打那只小貓兒還有些可能,不過……”

“不過什麽?”

“你應該碰不到他。”

明深和戒色他們幾個年齡太小了,這個低年齡段位最高限制是二十歲,但是沒有哪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想和七八歲的孩子決鬥,這樣輸了不光彩,贏了也不光彩,所以比賽采取的是抽簽制度,抽到誰就不能有怨言。

這樣篩選下來,低段位一共有十幾個挑戰者,也就是說,他們一共要進行至少好幾次的比試才能來到決戰,那戒色碰到烏明瑜的可能性自然就不大。

“那好吧,下次見面可以私下裏切磋一下。”戒色小聲嘀咕道,“不過貓施主和明深施主還救過我呢,我和他們比賽是不是不太好?”

郁慈嗤笑道:“只是比賽,又不是決鬥,不要想太多了,小屁孩兒。”

戒色很小的時候就成了佛子,整個萬佛宗都捧著他,一口一個“佛子”“祖宗”,除了郁慈,沒人會叫他“小屁孩”。不過也因為這,戒色一直覺得師父和萬佛宗那些長老們是不一樣的。

“師父,只有你會把我當小孩。”小和尚笑嘻嘻地說。

“哦?”郁慈頗興味地挑眉,“那你覺得他們把你當什麽?”

當什麽呢?戒色歪著腦袋想了想,他以前覺得自己像是萬佛宗的吉祥物,但隨著年齡長大,他會思考的東西更多,現在隱約開始覺得……

“我覺得長老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瓷器,而且是已經摔過一次,好不容易修好了,生怕再摔了的瓷器。”

郁慈上揚的嘴角緩緩垂下來,他看著小和尚天真中帶著迷惘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小光頭。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你的出現對他們來說……”是救贖。

“奇怪。”小光頭完全沒聽到郁慈的話,忽然詫異地指了指貴賓席位上的某處,“為什麽明深和貓施主都在鳳家的坐席上啊?”

“大概因為和鳳家投緣吧。”郁慈失笑地搖搖頭。

“我還以為明深已經入贅鳳家了呢!”小和尚搖頭晃腦地說,“不是說那位蘇小施主現在是鳳家義女了嗎?雖然我怎麽看她都是親生的。”

郁慈無奈:“……你一個出家人,在意這些家長裏短做什麽?”

“師父別開玩笑了,出家人都可以修歡喜禪呢,為什麽不可以在意這些?”小和尚理直氣壯地說。

郁慈深深地沈默了。

到底是誰,把一個老實孩子教得這麽牙尖嘴利?

哦,原來是我自己。

當今修界的四大宗門,分別是天一宗,靈心宗,輝月宗,清玉宗。

其中天一宗作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宗,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靈氣充沛,人才濟濟,是許多修士理想的修行之地。

這麽多年天一宗出來的有名修士有很多,天一宗的長老們也個個在修界聲名顯赫,因此往年天一宗也是宗門大比中聲勢最浩大的。

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天一宗的往年熱門奪冠選手周元白如今已經不在了。以前周元白在的時候,他本人是整個大比的一枝獨秀,自他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比開始,多年來始終無人能出其右,天一宗每次都靠著周元白占盡優勢,惹得其他三個大宗眼紅不已。

今年周元白不在了,盡管天一宗又弄出了一個新的什麽“小周元白”,但在另外三大宗門包括往日周元白的一些死忠崇拜者看來,贗品終究是贗品,無論怎麽樣也無法超越正品的輝煌。

對此,“小周元白”本人很是惱怒。

杜正元的年齡很微妙,如今剛滿十九歲,恰是低年齡段位挑戰者的首選目標。

他出身僅次於四大家族之外的杜家,杜家這些年一直努力想要躋身上去,為此做了很多努力,杜正元的出現便是其中一個。

雖然他的確天資不錯,七歲築基,但鮮少有人知道他的根基是依靠家族手段補出來的。他也的確緊隨周元白的腳步成為了劍修,成為了天一宗宗主的關門弟子,但這是杜家和天一宗宗主達成了某些合作後共利的結果。

也就是說,杜正元的確根基不穩,是一個用心打造出來的周元白的“贗品”。

然而他剛十九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再加上自幼身邊的人都吹捧他厲害,說他一定比周元白強雲雲。稱讚的話聽多了,他也逐漸覺得周元白的確沒什麽了不起的,不然怎麽會這麽早就死了?

也就是周元白死得早,要是還活著,他一定能親自打敗周元白證明自己不是贗品。

杜正元就是帶著這種心態來到了宗門大比的現場,他也是有資格自信的,因為四大宗門的低年齡同段選手也的確沒有人能贏過他,他輕松地獲得了低年齡段築基期的魁首。看著觀眾們或欽佩或羨慕的目光,聽著臺下的吹捧聲,他心中吐出一口郁氣,此刻這麽多年被稱作“贗品”的憋屈一掃而光。

他自信,他昂揚,他大步流星地走下臺回到宗門,準備接受師父和同門師兄師姐的稱讚誇獎,眼神隨意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眼。

“大師兄,我們等下就是要和這個家夥比賽嗎?”貓貓扯了扯一言不發的明深,小聲道,“他看起來有點蠢,這下我們勝券在握。”

“師弟,任何時候都不可輕視對手。”明深下意識地回道,餘光瞥見杜正元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就算贏了,也一定是對方太弱了,而不是你已經夠強。”

“明深說得對。”葉姝讚賞地點點頭。

貓貓不理解師父和師兄的謹慎,他生性張揚不知道畏懼二字怎麽寫,經常會因為眼高手低犯一些低級錯誤,不過他是一只聽話且講道理的貓貓。

“我知道了,我們不能因為他是傻子就掉以輕心,是這個意思吧?”烏明瑜若有所思地說。

葉姝:“……”

話說得好像是這個道理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師弟為什麽說他是傻子?”明深認真地側頭看向烏明瑜。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他怪怪的,像是一個……拿著別人的玩具當自己的東西,還帶出來炫耀的小孩?”貓貓歪著腦袋努力想要解釋自己的想法,“總之,他整個人都看著有點假。”

貓貓解釋不清這個“假”是何意,明深也一臉茫然,葉姝倒是隱約猜到了一些。

“明瑜的意思是,他的修為不是自己的,是他搶來別人的?”

“不是修為,是更本源的東西……”

“師弟說的難道是靈根?”明深忽然醒悟過來,驚訝地問道。

“嗯嗯,就是這個!”烏明瑜是妖,他們妖的本源力量是妖丹,他又不愛讀那些書,所以他不太懂人族的這些東西怎麽說的,但明深一說他就想起來了。

“他的靈根上面有別人的味道,還很濃郁,應該不是他自己的。”

葉姝在末世的時候看過不少修仙類的小說,其中不乏挖靈根之類的情節,但凡有這種情節的,整個故事的基調都充滿了狗血虐戀的味道。

穿越過來以後,起初她還曾好奇過有沒有這類事情,得到的答案是有,不過能被人知道的很少。

因為被挖靈根的人基本上就與廢人無異了,沒法為自己伸張正義。反觀移植了他人靈根的人,往往都還比較年輕,拿了好的靈根就能很快吸收靈力獲得修為,弄不好還能混個修界新秀的好名聲,所以哪怕有人質疑,稍微運作一下,那些質疑的聲音也很快就會銷聲匿跡。

可以說只要收尾做得好,挖靈根這事獲利可觀,但……哪有那麽多好靈根被挖呢?畢竟移植靈根對受益者也是有風險的,真正值得冒這個風險的靈根都是稀有純凈的絕佳靈根。

杜正元身上的靈根正是絕佳的金靈根,這是最適合劍修的靈根,也是因此被杜家選中移植到他們寄予厚望的杜正元身上,但移植的時候,杜正元才兩三歲,還不到記事的時候。

他如今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靈根是怎麽來的,因為周圍的人都說他是天才,他天生就如此優秀,生來就是要超越周元白的,所以他便理所當然地以為他的靈根也是天生的。

“這件事,我倒是聽說過一些。”聽到葉姝他們說起杜正元,鳳鳶忍不住道,“這位杜夫人往日素有第一美人的稱號,她愛慕周元白,還曾經求愛被拒。她很不甘心,發誓要嫁一個超越周元白的男人。”

這事當然沒有結果,因為同年齡,甚至再高一輩的人中能超越周元白的都沒有,最後杜夫人含恨嫁了雖然不夠強但是很有錢的杜家,然後她的誓言從嫁給超越周元白的人變成了,要生一個比周元白厲害的兒子。

葉姝:“……不是很懂這些戀愛腦。”

“所以,杜正元就是她生的可以超越周元白的兒子?”明深面色覆雜地問。

鳳鳶心情也覆雜,她稍早之前才剛知道眼前這男孩正是她的前未婚夫周元白的兒子,也得知了她娘沒看錯人,周元白的確是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此時再看明深,想到這男孩和她的女兒如今是師兄妹,不免感慨造化弄人。

“能不能超越不重要,她自己認為能超越就行了。”鳳鳶失笑,“她是個瘋女人,那靈根聽說是從一個愛慕她的男人那裏挖來的,也不知那人如今是死是活了。”

“那這個愛慕者還怪倒黴的。”貓貓心有餘悸地搖搖頭,“我們妖若是沒了妖丹,就等於死了。”

“所以,還是他眼光不行。”葉姝雖然也有些同情那倒黴男人,但眼下也不忘抓緊教育徒弟,“以後你們可不能學他,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要擦亮雙眼。”

兩個小家夥雖然還不是很懂怎麽把眼睛擦亮,卻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不會的,我和大師兄才不是那種膚淺的男人呢!”

——此時,遙遠的霞月鎮。

“啊嚏!”

又一場大雪剛停,一大早,懸賞部的負責人杜子騰打了個噴嚏從屋裏走到門口,剛拉開門,門外就呼啦啦往裏倒了一群人,他急忙跳著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看著這群家夥。

“你們又在搞什麽?”

倒地的一群人看到他出現,急忙爬起來湊到他跟前圍成一團。

“杜哥,女神什麽時候回霞月鎮啊?”

“杜哥,聽說女神在平淵創造很多神跡,真的假的?”

“杜哥,我們以前沒得罪女神吧?”

“杜哥,你有女神的手牌名片嗎?”

“杜哥……”

杜子騰皺眉舉起手大喊:“停!”

吵鬧的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但是熟知他們本色的杜子騰很明白這種安靜持續不了多久,他抓緊時間問道:“你們這是又受什麽刺激了?”

於是一群人又七嘴八舌地說起了正事,雖然還是很吵鬧,但是杜子騰耳聽六路眼光八方,很快提出出了重點。

這幫家夥自從知道葉姝離開霞月鎮以後的各種事跡後,如今都對她崇拜不已,開始在論壇上以“懸賞女神”的同鄉自稱了,這會兒聽說葉姝要帶徒弟參加宗門大比的挑戰賽,他們也想湊這個熱鬧。

然而宗門大比的門票早就賣完了,現在想找也沒有了,所以他們都擠到這裏來找杜子騰想辦法。

因為——“杜哥是霞月鎮最厲害的人。”

從十幾年前杜子騰來到這成立懸賞部沒多久,霞月鎮就一直流傳著這句話,現在他們還是這麽說,只不過現在有些謹慎較真的人會在後面追加一句……

“葉女神除外。”

杜子騰:“……”

我謝謝你們。

要說杜子騰也的確是個能人,只見他拿出一塊長得奇怪的留影石,擺在懸賞部大廳正中,又拿出手牌滴滴按了幾下,然後那留影石裏就跳出了宗門大比現場的場景。

“這叫投影石,以前某位大人物贈予我們主上,主上又賜給我的,很珍貴,別給我搞壞了。”杜子騰解釋道,“這東西可以連通宗門大比上的留影石,你們坐在這裏也可以看到大比現場。”

一群人根本不在意這東西怎麽來的,看到大比現場出現,就已經嗷嗷叫著圍觀去了,杜子騰一番解釋說了個寂寞。

他哼了一聲原本準備先例行把每日懸賞貼上公告欄,就忽然聽到有人驚呼出聲。

“啊,女神兒子的對手是小周元白!”

杜子騰的腳步頓住,轉頭看向投影裏出現的場景。

此時葉姝幾人也在緊密地關切著眼前的擂臺。

一個出生以來就在造勢,想要超越周元白的卑劣的仿造品,一個並不稀罕周元白的血脈,但確確實實是周元白親兒子的天賦劍修男孩,宿命般地出現在了比賽對決的現場。

杜正元贏了四大宗門的其他同檔弟子,此刻正空前膨脹。

雖然師門的人都告訴他這個對手不可小覷,他本來上臺前也是有些緊張的,但是當一看到對手只是一個小毛孩,差點還沒有手中的劍高的時候,他一下子就笑了起來。

“小孩兒,為了防止別人說我以大欺小,我讓你先出手怎麽樣?免得你輸得太慘回家找奶吃!”

明深本來平靜的小臉忽然呈現出一種微妙的表情來,他看著杜正元猖狂大笑的樣子,難得一改不惹事不鬧事的行為準則,挑釁地笑了笑。

“愚不可及,我看沒斷奶的是你吧?”

“你!”

杜正元頓時怒火中燒,提起劍就攻了上來,完全不顧腦海中傳來的他師父“住手”的提醒,這一劍,他使出了自己築基十幾年的全部功力。

這是周元白當初第一次在宗門大比,一劍成名的絕技。

這一招快狠準,修到極致可以瞬間奪人性命,杜正元怒火中燒,忘記這場比賽不可以取人性命,一心只想殺了敢嘲笑他的小孩。

然而他自己實在畫虎不成反類犬,學不來周元白的快準,只學到了一個狠。他的對手卻是一個三年來每夜都在夢中和親爹對戰,白日裏又不斷拼命鞏固練習的奇葩天才。

“你的劍太鈍了,斷奶以後再練練吧。”

沒錯那個被挖了靈根的倒黴蛋就是杜子騰,不過他不是眼瞎的愛慕者,真的就是命苦的倒黴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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