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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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蘇輕輕自小就是個孤兒。
撿到她的嬤嬤說，小姑娘那時剛滿月沒多久，在一個大雪的淩晨出現在慈母院的門口，身上還包著厚厚的包被。大抵是因為如此，她並不覺得冷，被發現的時候，小小的女孩也沒哭，正唆著手指頭睜開眼自己玩得開心，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拋棄了。
那是在一個叫慈心城的城鎮，城主信佛，喜歡做善事，蘇輕輕所在的慈母院便是城主主力扶持的。慈母院的嬤嬤們也是一些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子女的可憐女人，他們多數都對孩子很疼愛。
那時慈母院不缺錢也不缺人照顧，時常有人養不起孩子或者孩子病了看不起的就丟在門口，蘇輕輕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只是她生得太漂亮了，又很機靈乖巧，小小年紀便很懂看人臉色，慈母院的嬤嬤們時常念叨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狠心扔掉她。
很多次有好心人來慈母院想要領養孩子，嬤嬤們首要推薦蘇輕輕，不過小姑娘都拒絕了。問起原因，小姑娘便笑著說她相信她的父母會回來找她的，每每惹來嬤嬤們的嘆息和其他孩子的嘲笑。
“你傻啊，你就是被你爹娘拋棄的，他們怎麽可能回來找你？”
那時蘇輕輕雖然才三歲，卻已經能看透很多東西，也有自己敏銳的生存本能。比如她心中其實知道她的父母不會來，只不過那些想來領養她的人也未見得有多少真心，甚至也許包含禍心也不一定。
沒人教過她，但她的腦海中就是下意識地有這樣的念頭，因此對每一個看到她就眼前一亮並直接要領養她的人，她都心存十二分的警惕。
她一直不願被領養，就這樣在慈母院和一幫同樣的孤兒一起長大。直到她四歲那年，老城主去世了，新任城主不願學他的父輩那樣無償做好事，打算解散慈母院，那些孩子們從哪裏來還要回到哪裏去。
嬤嬤們自然不忍心，但她們也無能為力再繼續養這些孩子，就在這時，一個鄰城的好心人出現，接手了慈母院。
慈母院保了下來，一切又仿佛回歸到了原樣，但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樣了。
蘇輕輕第一個察覺到慈母院的孩子在悄悄變少，盡管每次那好心人來的時候，都是挑選有缺陷的孩子出去說是帶他們看病，但……那些孩子都沒有回來過。
嬤嬤們很快提出疑問，好心人說那些孩子的病治好了，被人領養走了。嬤嬤們半信半疑，但孩子們卻深信不疑，他們開始一個個毛遂自薦，盼望著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帶出去“治病”，並且能被領養的幸運兒，唯獨蘇輕輕心中堅定地記著一個事實：那些離開的孩子，再沒有人見過了。
再後來的事情正如蘇輕輕預料，孩子們離開的越來越多，嬤嬤們終於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拒絕再讓那人帶走孩子。那“好心人”此刻已然撕破了臉，露出癲狂的模樣。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都帶走！我的丹方越來越完美了，有這麽多試驗品在，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原來孩子們竟是被帶去試藥了，那他們的結局自然不言而喻，嬤嬤們驚懼不已，急忙想護著孩子們逃跑。只是一堆老弱婦孺終歸無力抵抗，最終嬤嬤們一個個慘死，孩子們也相繼被抓了。
蘇輕輕的命是自己救下來的，她一早察覺到不對勁就開始準備跑路了，之前她也告訴過其他孩子她的懷疑，但是沒有人相信。
嬤嬤們雖然平日裏疼愛她，卻也不相信她的話，一是因為那時她真的太小了，大人總覺得孩子的話不靠譜，而且那個“好心人”一開始出手太大方了，對慈母院上下都很好，他們都對那人深信不疑。
蘇輕輕眼看勸不過，就自己找機會逃跑了，也是她離開的那一天，慈母院就發生了那場慘案。
小姑娘很難過，也很矛盾，有時想著自己只顧著自己逃命是不是太自私了，有時又安慰自己明明她已經告訴那些人危險了，是他們不聽，她也沒有辦法。
遇到明深以後，她曾經將這些心事說給他聽，五歲的男孩皺眉沈思了很久。
“可是你也只有四歲啊，本來就是無能為力的年紀，能自己逃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說那些人其實心中未必沒有懷疑，只是他們被所謂的‘好心人’帶來的好處麻痹了，與其再出去顛沛流離，還不如繼續過被圈養的日子。”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那時蘇輕輕聽得雲裏霧裏，但是也大概懂得了明深想表達的意思。
她沒有錯，她已經做到了她當時能做到的最好。
這些年，蘇輕輕也是一直這麽對自己說的，自此她便以為，這件事已經成為她人生的一段“過去”的故事，她也逐漸讓自己忘記了那些故人就舊事。
直到她帶著好奇的心情一腳踏進秘境，入目所及便是嬤嬤們慘烈的屍體，她的喉嚨一下堵住，心瞬間仿佛爆開一般，眼前也變得一片血紅。
原來……並沒有過去啊。
——“混蛋！拿命來！”
昏睡的小姑娘突然彈坐起來並大喊了一聲，原本趴在她腳邊打盹的貓貓被嚇得彈飛了，“喵喵”亂叫著化作一團黑影飛快地投進坐在桌邊看書的葉姝懷裏。
本來坐在門框上冥想的明深起身走到床前。
“師妹，你醒了？”
“輕輕，怎麽樣了？”葉姝也抱著烏明瑜走過來。
“師父！大師兄！”蘇輕輕迷迷糊糊地撓了撓頭，“我做了個夢，正在噴火追殺我的仇人呢，可惡，醒早了！差一點我就能燒死他了！”
“不早，再晚你就燒到大師兄了。”貓貓從葉姝懷裏探出頭，朝蘇輕輕展示了一下被她燒到的尾巴，“喏，這是你燒的，大師兄可以作證，你得負責。”
他們一行從秘境回來以後，葉姝本來打算把烏明瑜的尾巴治好的，但是貓貓生怕蘇輕輕醒了以後“死無對證”，特意保留著“傷勢”，就是等著這一刻。
“這是我燒的？”蘇輕輕一臉懷疑，“我做個夢，真噴出火了？”
“不是做夢，你是在秘境測試資質的時候遇到什麽刺激，又變成超鳥了，我和大師兄本來在原地等你，你一出來就沖我倆噴火，特別兇！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這一身毛都要遭殃。”
貓貓心有餘悸地又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尾巴，然後又不忘趁機嘲諷道：“哼，還說我膽小，我看你也不怎麽樣嘛，都被刺激得變成鳥了……話說回來，師姐你真的這麽喜歡超鳥嗎？”
蘇輕輕想了想超鳥那個蠢樣子，默默地閉了閉眼：“不……我不相信！”
她就算變成鳥，也一定是一只好看又聰明的鳥，不可能那麽蠢……啊，她好像又燒了師弟又差點燒了師兄？
想到這裏，小姑娘不淡定了，她慌亂地擡起頭看向葉姝：“師父！難道我真的有超鳥的血脈嗎？”
“沒關系的輕輕，不管你是什麽，師父都不會嫌棄的。”葉姝急忙湊過來抱住她安撫道，“再說了，你比超鳥好看多了，不一定就是它那個品種，看你還能噴火，說不定是什麽鳳凰的近親呢！”
“是嗎？”蘇輕輕立刻又喜笑顏開，“嘿嘿，鳳凰倒是不至於，但是肯定要比超鳥高級珍貴！”
“那是必然！”葉姝重重點頭。
一直沒找到機會插話的明深：“……”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師父其實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在這時，很會破壞氣氛的貓貓又酸唧唧地開口了：“會噴火不一定就是鳳凰啊，也可能是那只追著師姐噴火的火焰鳥呢！”
蘇輕輕頓時大怒：“不可能！”
葉姝忍不住擡手拍了一下貓貓頭：“……就你話多。”
幾人說話的時候，明深的少兒手牌滴滴響了起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是今日那個救下蘇師妹的面具男發來的。
可疑面具男：先不要告訴你師父鳳凰血脈的事。
明深：為什麽？
可疑面具男：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感覺她不太願意接受的樣子。既然如此，你們還是暫且維持原樣比較好，太早知道這些也只能徒增焦慮，沒有任何好處。
明深：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們？
可疑面具男：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對你們來說，我是一個好人。
明深：……
“大師兄，你幹嘛呢？”貓貓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爬上明深肩膀探頭探腦，明深收起手牌轉頭，這才發現師父和師妹不知何時離開了。
“沒什麽，查了點東西……師父和師妹呢？”
“師父收到付姐姐的消息，一起去逛街了，他們說是女孩子的約會，不帶我，哼！”貓貓跳下來落在地上化成人形。
“走，大師兄，我們也去男孩子的約會！”
明深本想說興趣不大，但是看著小男孩一臉被拋棄的落寞，他微微揚起唇，伸手拍了拍烏明瑜的頭發。
“可以，正好去把我們從秘境帶出來的東西先拿去寄賣一些。”
“好呀！賣了錢再去買好吃的！”小男孩舉起雙手歡呼蹦跳起來。
此時，葉姝和蘇輕輕已經來到了富婆付錢錢家開的典當行。
雖然葉姝如今不打算去周家了，但他們還要處理從秘境帶出來的東西，便暫時沒有離開平淵城，因此接到付錢錢的邀請，她立刻就過來了。
付家的主要產業是靈礦，其餘一些雜七雜八業務賺錢的也不少，但也有大小姐為愛發電純粹賠錢的買賣，這家典當行就是其中一個。
因為她只收自己喜歡的東西，然後收回來又不打算賣出去，那些東西就全部保存在這裏……與其說這是典當行，不如說是付錢錢私人的一個寶庫。
得知葉姝從元初秘境出來了，付錢錢迫不及待想第一個挑選他們師徒四人帶出來的寶貝。
看到葉姝和蘇輕輕進來，她非常熱情地湊上來拉住葉姝的手。
“快快，拿出來我看看都有什麽……”
葉姝拿出空間囊和儲物袋，把從秘境裏帶來的東西一應拿出來擺好，一下又跟在秘境裏擺地攤一樣了。
蘇輕輕還熟練地賠了一段吆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隨便挑隨便選，滿十件打九折，滿二十件打八折，多買還可以更優惠，還有超值禮品贈送喲！”
付錢錢還沒開始挑就先被小姑娘逗樂了，沖葉姝笑道：“所以傳言裏那個被拋棄後帶著三個孩子擺攤賺錢的女人，果然是你吧？”
葉姝：“……”
這事兒還能不能翻篇了？
付錢錢:不能，翻不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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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輕輕自小就是個孤兒。
撿到她的嬤嬤說，小姑娘那時剛滿月沒多久，在一個大雪的淩晨出現在慈母院的門口，身上還包著厚厚的包被。大抵是因為如此，她並不覺得冷，被發現的時候，小小的女孩也沒哭，正唆著手指頭睜開眼自己玩得開心，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自己被拋棄了。
那是在一個叫慈心城的城鎮，城主信佛，喜歡做善事，蘇輕輕所在的慈母院便是城主主力扶持的。慈母院的嬤嬤們也是一些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子女的可憐女人，他們多數都對孩子很疼愛。
那時慈母院不缺錢也不缺人照顧，時常有人養不起孩子或者孩子病了看不起的就丟在門口，蘇輕輕也不過是其中一個。只是她生得太漂亮了，又很機靈乖巧，小小年紀便很懂看人臉色，慈母院的嬤嬤們時常念叨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狠心扔掉她。
很多次有好心人來慈母院想要領養孩子，嬤嬤們首要推薦蘇輕輕，不過小姑娘都拒絕了。問起原因，小姑娘便笑著說她相信她的父母會回來找她的，每每惹來嬤嬤們的嘆息和其他孩子的嘲笑。
“你傻啊，你就是被你爹娘拋棄的，他們怎麽可能回來找你？”
那時蘇輕輕雖然才三歲，卻已經能看透很多東西，也有自己敏銳的生存本能。比如她心中其實知道她的父母不會來，只不過那些想來領養她的人也未見得有多少真心，甚至也許包含禍心也不一定。
沒人教過她，但她的腦海中就是下意識地有這樣的念頭，因此對每一個看到她就眼前一亮並直接要領養她的人，她都心存十二分的警惕。
她一直不願被領養，就這樣在慈母院和一幫同樣的孤兒一起長大。直到她四歲那年，老城主去世了，新任城主不願學他的父輩那樣無償做好事，打算解散慈母院，那些孩子們從哪裏來還要回到哪裏去。
嬤嬤們自然不忍心，但她們也無能為力再繼續養這些孩子，就在這時，一個鄰城的好心人出現，接手了慈母院。
慈母院保了下來，一切又仿佛回歸到了原樣，但一切又好像都不一樣了。
蘇輕輕第一個察覺到慈母院的孩子在悄悄變少，盡管每次那好心人來的時候，都是挑選有缺陷的孩子出去說是帶他們看病，但……那些孩子都沒有回來過。
嬤嬤們很快提出疑問，好心人說那些孩子的病治好了，被人領養走了。嬤嬤們半信半疑，但孩子們卻深信不疑，他們開始一個個毛遂自薦，盼望著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帶出去“治病”，並且能被領養的幸運兒，唯獨蘇輕輕心中堅定地記著一個事實：那些離開的孩子，再沒有人見過了。
再後來的事情正如蘇輕輕預料，孩子們離開的越來越多，嬤嬤們終於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拒絕再讓那人帶走孩子。那“好心人”此刻已然撕破了臉，露出癲狂的模樣。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都帶走！我的丹方越來越完美了，有這麽多試驗品在，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原來孩子們竟是被帶去試藥了，那他們的結局自然不言而喻，嬤嬤們驚懼不已，急忙想護著孩子們逃跑。只是一堆老弱婦孺終歸無力抵抗，最終嬤嬤們一個個慘死，孩子們也相繼被抓了。
蘇輕輕的命是自己救下來的，她一早察覺到不對勁就開始準備跑路了，之前她也告訴過其他孩子她的懷疑，但是沒有人相信。
嬤嬤們雖然平日裏疼愛她，卻也不相信她的話，一是因為那時她真的太小了，大人總覺得孩子的話不靠譜，而且那個“好心人”一開始出手太大方了，對慈母院上下都很好，他們都對那人深信不疑。
蘇輕輕眼看勸不過，就自己找機會逃跑了，也是她離開的那一天，慈母院就發生了那場慘案。
小姑娘很難過，也很矛盾，有時想著自己只顧著自己逃命是不是太自私了，有時又安慰自己明明她已經告訴那些人危險了，是他們不聽，她也沒有辦法。
遇到明深以後，她曾經將這些心事說給他聽，五歲的男孩皺眉沈思了很久。
“可是你也只有四歲啊，本來就是無能為力的年紀，能自己逃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說那些人其實心中未必沒有懷疑，只是他們被所謂的‘好心人’帶來的好處麻痹了，與其再出去顛沛流離，還不如繼續過被圈養的日子。”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那時蘇輕輕聽得雲裏霧裏，但是也大概懂得了明深想表達的意思。
她沒有錯，她已經做到了她當時能做到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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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並沒有過去啊。
——“混蛋！拿命來！”
昏睡的小姑娘突然彈坐起來並大喊了一聲，原本趴在她腳邊打盹的貓貓被嚇得彈飛了，“喵喵”亂叫著化作一團黑影飛快地投進坐在桌邊看書的葉姝懷裏。
本來坐在門框上冥想的明深起身走到床前。
“師妹，你醒了？”
“輕輕，怎麽樣了？”葉姝也抱著烏明瑜走過來。
“師父！大師兄！”蘇輕輕迷迷糊糊地撓了撓頭，“我做了個夢，正在噴火追殺我的仇人呢，可惡，醒早了！差一點我就能燒死他了！”
“不早，再晚你就燒到大師兄了。”貓貓從葉姝懷裏探出頭，朝蘇輕輕展示了一下被她燒到的尾巴，“喏，這是你燒的，大師兄可以作證，你得負責。”
他們一行從秘境回來以後，葉姝本來打算把烏明瑜的尾巴治好的，但是貓貓生怕蘇輕輕醒了以後“死無對證”，特意保留著“傷勢”，就是等著這一刻。
“這是我燒的？”蘇輕輕一臉懷疑，“我做個夢，真噴出火了？”
“不是做夢，你是在秘境測試資質的時候遇到什麽刺激，又變成超鳥了，我和大師兄本來在原地等你，你一出來就沖我倆噴火，特別兇！還好我跑得快，不然這一身毛都要遭殃。”
貓貓心有餘悸地又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尾巴，然後又不忘趁機嘲諷道：“哼，還說我膽小，我看你也不怎麽樣嘛，都被刺激得變成鳥了……話說回來，師姐你真的這麽喜歡超鳥嗎？”
蘇輕輕想了想超鳥那個蠢樣子，默默地閉了閉眼：“不……我不相信！”
她就算變成鳥，也一定是一只好看又聰明的鳥，不可能那麽蠢……啊，她好像又燒了師弟又差點燒了師兄？
想到這裏，小姑娘不淡定了，她慌亂地擡起頭看向葉姝：“師父！難道我真的有超鳥的血脈嗎？”
“沒關系的輕輕，不管你是什麽，師父都不會嫌棄的。”葉姝急忙湊過來抱住她安撫道，“再說了，你比超鳥好看多了，不一定就是它那個品種，看你還能噴火，說不定是什麽鳳凰的近親呢！”
“是嗎？”蘇輕輕立刻又喜笑顏開，“嘿嘿，鳳凰倒是不至於，但是肯定要比超鳥高級珍貴！”
“那是必然！”葉姝重重點頭。
一直沒找到機會插話的明深：“……”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師父其實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在這時，很會破壞氣氛的貓貓又酸唧唧地開口了：“會噴火不一定就是鳳凰啊，也可能是那只追著師姐噴火的火焰鳥呢！”
蘇輕輕頓時大怒：“不可能！”
葉姝忍不住擡手拍了一下貓貓頭：“……就你話多。”
幾人說話的時候，明深的少兒手牌滴滴響了起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是今日那個救下蘇師妹的面具男發來的。
可疑面具男：先不要告訴你師父鳳凰血脈的事。
明深：為什麽？
可疑面具男：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感覺她不太願意接受的樣子。既然如此，你們還是暫且維持原樣比較好，太早知道這些也只能徒增焦慮，沒有任何好處。
明深：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們？
可疑面具男：這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對你們來說，我是一個好人。
明深：……
“大師兄，你幹嘛呢？”貓貓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爬上明深肩膀探頭探腦，明深收起手牌轉頭，這才發現師父和師妹不知何時離開了。
“沒什麽，查了點東西……師父和師妹呢？”
“師父收到付姐姐的消息，一起去逛街了，他們說是女孩子的約會，不帶我，哼！”貓貓跳下來落在地上化成人形。
“走，大師兄，我們也去男孩子的約會！”
明深本想說興趣不大，但是看著小男孩一臉被拋棄的落寞，他微微揚起唇，伸手拍了拍烏明瑜的頭發。
“可以，正好去把我們從秘境帶出來的東西先拿去寄賣一些。”
“好呀！賣了錢再去買好吃的！”小男孩舉起雙手歡呼蹦跳起來。
此時，葉姝和蘇輕輕已經來到了富婆付錢錢家開的典當行。
雖然葉姝如今不打算去周家了，但他們還要處理從秘境帶出來的東西，便暫時沒有離開平淵城，因此接到付錢錢的邀請，她立刻就過來了。
付家的主要產業是靈礦，其餘一些雜七雜八業務賺錢的也不少，但也有大小姐為愛發電純粹賠錢的買賣，這家典當行就是其中一個。
因為她只收自己喜歡的東西，然後收回來又不打算賣出去，那些東西就全部保存在這裏……與其說這是典當行，不如說是付錢錢私人的一個寶庫。
得知葉姝從元初秘境出來了，付錢錢迫不及待想第一個挑選他們師徒四人帶出來的寶貝。
看到葉姝和蘇輕輕進來，她非常熱情地湊上來拉住葉姝的手。
“快快，拿出來我看看都有什麽……”
葉姝拿出空間囊和儲物袋，把從秘境裏帶來的東西一應拿出來擺好，一下又跟在秘境裏擺地攤一樣了。
蘇輕輕還熟練地賠了一段吆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隨便挑隨便選，滿十件打九折，滿二十件打八折，多買還可以更優惠，還有超值禮品贈送喲！”
付錢錢還沒開始挑就先被小姑娘逗樂了，沖葉姝笑道：“所以傳言裏那個被拋棄後帶著三個孩子擺攤賺錢的女人，果然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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