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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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阿郁趕緊追了上去, “無名哥哥，你要去哪兒啊？”
寒星：“回家。”
阿郁拉住他的胳膊，“可是, 我該怎麽辦呢？”
寒星：“隨你。”
阿郁著急，“無名哥哥，是不是我太笨，惹你生氣了？我哪裏做得不好, 你跟我說，我一定改。”
寒星深呼吸。
“我只是困了。”
“哦, ”阿郁松開手，依依不舍, “那你先回去睡吧, 無名哥哥, 再見。”
他還想跟無名哥哥分享自己的喜悅呢。
既然無名哥哥困了, 那就改天再分享吧。
寒星走後, 阿郁隨手設了個屏蔽陣法。
他化作一只小狼，踩著樓梯跑上跑下，來回跑了十多趟。
“嗷嗚——”
小狼跑得滿頭汗, 激動地仰天長嘯, 聲音回蕩在空寂的樓梯間。
他真的好開心！
寒星來到樓下, 不遠處有保安巡邏，他迅速閃身, 躲到樹後面。
手電筒的光亮掃過樹叢，又隨著腳步聲遠去。
寒星從樹後面走出來，不小心在花叢裏踩到一個空水瓶。
他隨手撿起, 放到垃圾桶上面。
那頭笨狼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相比較而言，他居然覺得, 齊兄弟腦子更正常一點。
周日一大早，路白薇頂著雞窩頭，起床寫稿子。
不是加班，是她剛找的兼職。
昨天她在宿舍群裏問了一嘴，有沒有靠譜的兼職門路。
於靈：【不然你去綠網連載個小說，你文筆那麽好，不寫小說可惜了。】
路白薇：【我這工作太忙，沒時間寫長篇/哭哭。】
崔雨桐發來一篇約稿函，【這家收短篇稿，類型不限，報酬還不錯，你看看。】
路白薇：【好，謝謝雨桐，救大命了。】
於靈：【薇薇，你怎麽這麽窮？談戀愛了？】
路白薇苦著臉：【沒談戀愛，但未婚先孕。】
於靈/崔雨桐：【？？？？？？？】
路白薇：【生了兩只小豬咪。】
崔雨桐：【你嚇死我了。】
於靈：【哈哈哈哈哈加油，我看好你喲。】
秦齊賢昨夜泡了豆子，今天早上榨豆漿，端給路白薇。
“謝謝寶貝。”
路白薇正在寫短篇言情，滿腦子粉紅泡泡，肉麻的稱呼脫口而出。
秦齊賢臉紅了，手足無措。
路白薇把喝完的空杯子遞給他，“好喝，我還想喝一杯。”
秦齊賢又倒了一杯，“妻主，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什麽事？”
“我想找寒星。”
路白薇眨眨眼，“找他幹嘛？”
“我想跟他一起賺銀子。”
這樣妻主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路白薇明白他的心意，想了想，“行，我喊他過來吧。”
秦齊賢在這裏沒有身份，很難找到工作或是兼職。
如果寒星真的是古代穿來的，興許他有辦法。
上次兩個人加了微信，路白薇怕寒星看不懂打字，就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
寒星很快接通。
“你現在方便嗎？麻煩幫我們買瓶辣椒粉送過來，可以嗎？”
“半小時。”
酷酷地說完，掛斷電話。
半小時後，寒星準時敲門，送來一瓶辣椒粉。
路白薇接到手裏，“謝謝啊，我這裏還有一件小事想請你幫忙。”
寒星看過來。
“有東西掉到沙發下面了，你能不能幫我們找一下？”路白薇補充，“你放心，不會白讓你幫忙。”
意思就是有酬勞。
寒星警惕地往裏掃視了一圈，慢步走進玄關。
無名哥哥來了！
小白第一時間從貓窩裏竄出來，圍著他轉，不停搖尾巴。
寒星一臉冷漠，只當沒看見。
“哪個沙發？”
路白薇指了指最重最大的那個。
沙發上除了抱枕毛毯以外，沒別的東西。寒星走到旁邊，扣住沙發底，用力一擡。
能睡一個人的長沙發，直接被他輕松掀起來了。
路白薇趕緊把小白抱到懷裏，“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待會兒砸到它可不得了。
寒星掃了一眼，“找到了嗎？”
路白薇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沒有，可能掉櫃子下面了。”
她指向另一邊的實木立櫃。
這東西應該比沙發更沈，而且沒辦法擡起一邊。
想找東西，只能把它搬走。
寒星沒說話，過去搬走了立櫃。
路白薇撿起剛丟進去的冰箱貼，“找到了，麻煩你再把它搬回原處。”
“你想試探我？”
路白薇有一瞬間的詫異，“什麽意思？”
“你想知道我有沒有武功。”
寒星摘了手套，放在工裝褲口袋裏。
他平靜地擡起眼，看向她。
路白薇握緊了手裏的調料瓶，他敢撲上來，她手裏的辣椒粉就會揚到他臉上。
“沒錯，我對你的身份有些懷疑。”
“你不是見過我的令牌？”
“那能說明什麽？”
“肅風樓的令牌，天下無人敢偽造。”
路白薇聳肩，“我不知道什麽是肅風樓。”
寒星目光銳利，將信將疑地打量她。
“我是懷疑你的來歷，如果你能證明，你的確來自過去……”
“有什麽好處？”
路白薇指向秦齊賢，“我就把他的來歷告訴你。”
他們兩個都是從過去來的。
寒星在這裏沒有任何依靠，他或許想找一個同伴。
靜默幾秒，寒星再度開口：“你要我怎麽證明？”
路白薇不確定地問：“你應該有輕功？”
“是。”
“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的輕功。”
“好。”
“就今天晚上吧，小區西門往南二百米，我們在那裏等你。”
定好時間地點，寒星正要離開。
“哎等等，幫我們把櫃子覆原啊。”路白薇忙喊住他。
寒星折返回來，兩根手指，把櫃子推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看上去那麽輕松，好像只是推走了一個紙箱。
第一次見面，路白薇就已經猜出他來自古代。
寒星沒必要在她面前隱瞞。
晚上，路白薇和秦齊賢來到小區樓下。
他們不知道的是，阿郁捏了個隱身咒，跟在他們身邊。
主人好像要跟無名哥哥見面，他也要來湊熱鬧。
“你說他真的有輕功嗎？”路白薇踢了踢路上的石子。
“什麽是輕功？”秦齊賢不明白。
“就是能飛檐走壁，踏雪不留痕。”路白薇拍了下他的胳膊，“你在的那個世界，有沒有輕功？”
秦齊賢搖頭，“沒聽說過。”
“倒是也有英勇武將力能扛鼎，氣吞山河，但是沒有您說的那種輕功。”
路白薇懂了。
泰山王所在的世界，是一個純粹的古代亂世，沒有亂七八糟的武俠設定。
“妻主，您希不希望他有輕功？”
路白薇想了想，“應該是希望的。”
“為什麽？”
“如果他沒有輕功，我想不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為什麽要那樣。”
這樣一來，寒星對她的仇視和敵意就毫無來由。
她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慌。
“而且，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來自武俠世界的武功。”
“您喜歡武功？”
“不只是武功，如果有騰雲駕霧的仙法，或者有更高科技的機甲飛船，我都想見識一下。”
歸根結底，還是現在的世界太無趣了。
每天都能預料到第二天會發生的事情，不會有期待，更不會有驚喜。
阿郁往路白薇跟前湊。
他會仙法，他會仙法！
主人快看他！
“來了。”路白薇眼睛一亮。
寒星出現在小區圍欄外面，隔著欄桿，同樣看到了他們。
路白薇沖他揮了揮手。
寒星提氣一躍，踩著欄桿借力，唰唰唰兩步攀到頂點，在半空中翻了個漂亮的跟頭。
他躲過頂端通了電的鐵絲網，輕松落地。
落地時腳步很輕，連樹葉被踩碎的哢嚓聲都沒傳來。
路白薇和秦齊賢都看呆了。
寒星從樹下走出來，冷淡問：“如何。”
路白薇嘴巴微張，很用力地眨了眨眼。
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吊威亞。
“你先別動。”
路白薇說完，擡起胳膊在他頭頂揮了揮，又伸到他背後，晃了晃胳膊。
寒星皺眉，“你在做什麽？”
“我看看有沒有繩子。”
寒星：……
這只是最初級的輕功，江湖上八歲的小孩都能做到。
有必要吊繩子？
“你能不能直接跳到樹上？”路白薇指向旁邊的樹。
寒星擡頭看了眼，輕盈地落到樹枝上。
他的身影藏在密枝間，有人從樹下走過，都不一定能發現他。
這是殺手最基礎的藏匿功夫。
“從這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呢？”
寒星縱身一躍。
樹葉嘩啦響了兩下，他就出現在旁邊的樹上。
“這棵呢？這個距離更遠一點。”
寒星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只猴子。
他從樹上跳下來，拍了拍手心的灰塵，“還有別的麽？”
“如果你能飛檐走壁……那你是不是能直接沿著這棟樓的外墻，爬到高層？”
寒星看了眼，“可以試試。”
“這個就不用了，樓體外面都有監控。”
寒星皺眉，“什麽是監控？”
有人監控？
他怎麽沒有發覺？
路白薇指向那一個個的攝像頭，“就是那個，可以拍下附近這片區域，保安在監控室就可以看到。”
“你之前翻墻進來的時候，沒被這個東西拍到吧？”
寒星抿唇，“不知道。”
他沒註意過這個東西。
不過他翻墻，都會找沒人的偏僻角落。
“應該還沒有。”
路白薇心想，如果寒星翻墻被拍到，保安把監控視頻往小區群裏一發。
群裏還不得炸開鍋。
確認了寒星的來歷，路白薇反而安心了。
她寧願跟古代的殺手結仇，也不想被現實生活中的變態盯上。
“你是不是有傳說中的內力？”
路白薇對他的武功充滿了好奇。
“是……”
寒星忽然目光一凜，攥住了路白薇的手腕。
“你幹什麽？”
“放開主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路白薇眼睜睜看著，空氣中蕩起一層波紋，一個狼耳少年憑空出現。
？？？
剛才還跟秦齊賢說想看仙法，這麽快就實現了？
她現在已經學會言出法隨了？
阿郁抓住寒星的手腕，緊張道：“無名哥哥，你要對主人做什麽？”
寒星聽了她的脈象，松開手，心情有些覆雜，“你居然沒有內力。”
“我早說過，我不是什麽魔天教教主。”
路白薇揉揉手腕。
誤會徹底解開也好，省得以後寒星還惦記著找她麻煩。
不過……
“你是誰？”
路白薇懷疑地盯著阿郁。
阿郁縮了縮銀灰色的耳朵，“我、我是您的妖仆。”
“什麽是妖仆？我什麽時候有妖仆了？”
“我，我……”
阿郁慌慌張張，支支吾吾。
他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寒星。
寒星淡聲開口：“他是你養的那只白貓。”
阿郁震驚：“無名哥哥，你怎麽能拆穿我的身份呢？”
路白薇看見阿郁的耳朵，還有身後的大尾巴。
這分明是一頭小狼。
“你是小白？”
阿郁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點頭。
自己欺騙了主人，她一定會生氣的吧。
可他只是想留在主人身邊報恩，沒有壞念頭的。
路白薇心情覆雜。
她在路邊撿了只受傷的小白貓，結果白貓變成了狼耳少年，偷偷跟在她身邊保護她？
不對……
“你既然有法力，又怎麽會摔斷腿？”
阿郁下意識看向寒星。
寒星眉心一跳，鎮定地看向別處。
阿郁急得跺了跺腳，“我想留在您身邊，所以才假裝受傷……”
他偷覷路白薇的反應。
主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完了，他要被趕走了。
路白薇的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她請了一天假，忙前忙後救治小流浪貓，結果少年跳出來，說這一切都是他假裝的。
那她不是白花錢了？
“為什麽要留在我身邊？”
“因為是您救了我呀，您忘了？三百年前，魔族入侵桃花村，村裏老少差點都喪身魔族之手……”
小狼一打開話匣子，就會說個不停。
寒星耳朵一動，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
路白薇：“先回家再說。”
阿郁還在嘚吧嘚吧說個不停。
路白薇捂住他的嘴巴，“趕緊隱身。”
“哦。”阿郁變成了透明的。
路白薇三人能看到他，其他人卻看不到。
“回我家裏說吧。”
路白薇帶著秦齊賢和寒星，坐上電梯。
阿郁眼巴巴地跟進來，可憐兮兮地蹲在電梯角落。
寒星四處打量。
路白薇看出他的陌生，隨口問：“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坐電梯吧？”
“嗯。”
“那你之前怎麽送貨？”
寒星指向電梯對面，消防樓梯的方向。
懂了。
純靠腿。
“你也沒有騎車？”
“沒。”
路白薇無言以對。
不愧是武俠世界穿來的，身體素質就是不一般。
回到家。
秦齊賢倒了兩杯水，和路白薇並排坐在沙發上。
寒星坐旁邊的單人沙發。
阿郁……抱著耳朵蹲在客廳中間。
“接著說說你的來歷。”
“阿郁和婆婆住在桃花村，魔族來了以後，村裏的井水都變臭了。魔族四處殺人，我的法力低微，我和婆婆差點就被魔族殺死。”
“那個時候阿郁好害怕，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呢。可我還沒去過外面的世界，沒吃過外面的果子，還沒有報答婆婆的養育之恩，阿郁不想死……從前阿郁在山上找不到吃的，變成小狗下山，婆婆收養了我，還給我取了名字……”
小狼講話找不到重點，聽得人昏昏欲睡。
“停。”路白薇忍不住打斷他。
阿郁眨巴著濕漉的眼睛，乖乖等著她的吩咐。
“你能不能長話短說。”
阿郁抱著大尾巴，在心裏組織語言。
可他想說的話一大段一大段往外冒，說都說不完。
阿郁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他翻了翻腰間的儲物袋，從裏面拿出一枚拳頭大的白色珠子。
“這是留影珠，阿郁把記憶存進去，就可以給主人看了。”
阿郁閉上眼，回憶起自己最寶貴的記憶，存進留影珠。
他將留影珠放在客廳地上，掐了個指訣打進去，空中便浮現出一道變換的光幕。
路白薇三人看到了他的記憶——
荒蕪的群山，弱小的小狼妖無依無靠。為了填飽肚子，偽裝成小狗，住進山下的桃花村。
小狼跟婆婆相依為命，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一日魔族來犯，桃花村一夜之間生機衰敗，人們四處逃亡。
小狼拼盡全力保護婆婆，可他實力低微，根本擋不住強橫的魔族。
就在他陷入絕境之時，白衣劍仙駕鶴而來，一劍劈開邪祟。
如仙人臨世，救下了附近無數村民。
後來聽聞劍仙開門收徒，小狼辭別婆婆，背上行囊離開桃花村……
“主人！”
看完他的這部分記憶，路白薇仍有許多疑問，“你後來拜入劍仙門下了嗎？”
小狼靦腆地搖搖頭，“沒有。阿郁靈根不好，只能留在外門。”
他連進入內門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成為劍仙的真傳弟子。
“你為什麽喊我主人？”
“因為、因為……”小狼滿眼期待，聲音裏充滿了緊張，“阿郁想成為您的妖仆，長長久久伴您左右，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阿郁細細回想，“我出門歷練，聽說您以前曾在禁地修行，便想過去見識一番。可我修為不夠，打不過裏面的妖魔，被他們追趕得抱頭鼠竄。”
“我跑著跑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看到主人，我一下子就認出了您，可是您不讓我跟著……我就找到您的洞府，守在這裏，等著您什麽時候願意收我為仆。”
原來一直等在樓下的小狗，就是他啊。
路白薇還以為它是來尋仇的，擔驚受怕了好幾天。
鬧了半天，是來報恩的。
事情終於明朗。
小笨狼一心報恩，著實令人動容。
只可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不是冰靈劍仙，你找錯人了。”
小狼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沒找錯，您就是我要找的人，阿郁認得出來。”
“雖然我們長得一樣，但你看，我並沒有法力。”
小狼臉上浮現出困惑。
可很快，他又握緊拳頭，語氣堅定，“您就是我的恩人。您沒有法力，我更應該留在您身邊保護。阿郁認人不靠法力，不靠長相，靠的是感覺。”
“感覺？”
“沒錯，阿郁一見到您，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阿郁沒找錯人。”
又來一個倔脾氣。
先是秦齊賢非說她是閻君泰山王，她不承認，他就要尋死覓活。
緊接著來了寒星，認準了她是作惡多端女魔頭，要找她尋仇。
這下好了，來了只腦子笨笨的小狼妖，一根筋，非要當她的妖仆。
路白薇頭疼不已，“我到底是泰山王，還是女魔頭，還是劍仙啊？”
秦齊賢：“泰山王。”
阿郁：“劍仙。”
兩個人都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寒星沒說話。
路白薇嘆了口氣，“這樣吧，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我不能像以前那樣餵養你了，你得自食其力。”
阿郁眼眸霎時燦亮，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多謝主人！請主人受奴一拜。”
“以後就別動不動下跪了。”路白薇擺了擺手。
幸虧阿郁表露身份及時，不然等自己真帶他去寵物醫院，做了絕育手術，到那時候就晚了。
估計上了手術臺，小笨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傻樂呢。
阿郁盤腿打坐，閉上眼睛。
一條鮮活的肥魚憑空出現，在地板上蹦跶，留下一灘水漬。
本來在休息的多多被肥魚吸引，好奇地走過來。
路白薇抱住多多，“這是哪兒來的？”
阿郁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我之前找到一塊秘境碎片，把它收服了。裏面有很多靈氣，可以在裏面栽樹種菜，養魚養蝦，長得比外面快許多。”
還能這樣？
路白薇大開眼界。
修仙界就是好啊。
“裏面空間很大嗎？”
阿郁展開雙臂，“有這麽大，比這麽大還要大。”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阿郁吃了三百年，裏面的靈氣用都用不完，還能吃三千年呢。”
所以他可以自食其力，不會給主人添麻煩的。
路白薇點頭，打了個呵欠，“行，挺好。”
省下了養一只吞金獸的錢。
她壓力小了不少。
秦齊賢想到什麽，忽然眼睛一亮，“妻主，我明天跟他一起去賣菜吧。”
“賣菜？”
“嗯，”秦齊賢說出自己的打算，“他不是說裏面的菜可以吃三千年嗎？拿一些出來賣，應該能換些銀子。”
阿郁完全沒意見，“好呀好呀，我這裏除了菜，還有許多果子，魚蝦雞鴨鵝，還有二十窩小豬……”
“如果你願意拿出來一些，我可以繼續給你做貓飯。”
“太好了！我願意，我現在就拿出來。”
小笨狼一股腦拿出來許多綠油油的菜，兩只雞，三只鴨，四只鵝。
客廳被突然出現的家禽占據，一陣亂糟糟的雞飛狗跳，雞毛滿天飛。
“咯咯咯”“嘎嘎嘎”各種叫聲混雜在一起。
路白薇原本都要擼著貓睡著了，被這一幕硬生生給嚇醒。
她血壓“噌”一下上來，吼道：“趕緊把這些東西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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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郁趕緊追了上去, “無名哥哥，你要去哪兒啊？”
寒星：“回家。”
阿郁拉住他的胳膊，“可是, 我該怎麽辦呢？”
寒星：“隨你。”
阿郁著急，“無名哥哥，是不是我太笨，惹你生氣了？我哪裏做得不好, 你跟我說，我一定改。”
寒星深呼吸。
“我只是困了。”
“哦, ”阿郁松開手，依依不舍, “那你先回去睡吧, 無名哥哥, 再見。”
他還想跟無名哥哥分享自己的喜悅呢。
既然無名哥哥困了, 那就改天再分享吧。
寒星走後, 阿郁隨手設了個屏蔽陣法。
他化作一只小狼，踩著樓梯跑上跑下，來回跑了十多趟。
“嗷嗚——”
小狼跑得滿頭汗, 激動地仰天長嘯, 聲音回蕩在空寂的樓梯間。
他真的好開心！
寒星來到樓下, 不遠處有保安巡邏，他迅速閃身, 躲到樹後面。
手電筒的光亮掃過樹叢，又隨著腳步聲遠去。
寒星從樹後面走出來，不小心在花叢裏踩到一個空水瓶。
他隨手撿起, 放到垃圾桶上面。
那頭笨狼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相比較而言，他居然覺得, 齊兄弟腦子更正常一點。
周日一大早，路白薇頂著雞窩頭，起床寫稿子。
不是加班，是她剛找的兼職。
昨天她在宿舍群裏問了一嘴，有沒有靠譜的兼職門路。
於靈：【不然你去綠網連載個小說，你文筆那麽好，不寫小說可惜了。】
路白薇：【我這工作太忙，沒時間寫長篇/哭哭。】
崔雨桐發來一篇約稿函，【這家收短篇稿，類型不限，報酬還不錯，你看看。】
路白薇：【好，謝謝雨桐，救大命了。】
於靈：【薇薇，你怎麽這麽窮？談戀愛了？】
路白薇苦著臉：【沒談戀愛，但未婚先孕。】
於靈/崔雨桐：【？？？？？？？】
路白薇：【生了兩只小豬咪。】
崔雨桐：【你嚇死我了。】
於靈：【哈哈哈哈哈加油，我看好你喲。】
秦齊賢昨夜泡了豆子，今天早上榨豆漿，端給路白薇。
“謝謝寶貝。”
路白薇正在寫短篇言情，滿腦子粉紅泡泡，肉麻的稱呼脫口而出。
秦齊賢臉紅了，手足無措。
路白薇把喝完的空杯子遞給他，“好喝，我還想喝一杯。”
秦齊賢又倒了一杯，“妻主，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什麽事？”
“我想找寒星。”
路白薇眨眨眼，“找他幹嘛？”
“我想跟他一起賺銀子。”
這樣妻主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路白薇明白他的心意，想了想，“行，我喊他過來吧。”
秦齊賢在這裏沒有身份，很難找到工作或是兼職。
如果寒星真的是古代穿來的，興許他有辦法。
上次兩個人加了微信，路白薇怕寒星看不懂打字，就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
寒星很快接通。
“你現在方便嗎？麻煩幫我們買瓶辣椒粉送過來，可以嗎？”
“半小時。”
酷酷地說完，掛斷電話。
半小時後，寒星準時敲門，送來一瓶辣椒粉。
路白薇接到手裏，“謝謝啊，我這裏還有一件小事想請你幫忙。”
寒星看過來。
“有東西掉到沙發下面了，你能不能幫我們找一下？”路白薇補充，“你放心，不會白讓你幫忙。”
意思就是有酬勞。
寒星警惕地往裏掃視了一圈，慢步走進玄關。
無名哥哥來了！
小白第一時間從貓窩裏竄出來，圍著他轉，不停搖尾巴。
寒星一臉冷漠，只當沒看見。
“哪個沙發？”
路白薇指了指最重最大的那個。
沙發上除了抱枕毛毯以外，沒別的東西。寒星走到旁邊，扣住沙發底，用力一擡。
能睡一個人的長沙發，直接被他輕松掀起來了。
路白薇趕緊把小白抱到懷裏，“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待會兒砸到它可不得了。
寒星掃了一眼，“找到了嗎？”
路白薇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沒有，可能掉櫃子下面了。”
她指向另一邊的實木立櫃。
這東西應該比沙發更沈，而且沒辦法擡起一邊。
想找東西，只能把它搬走。
寒星沒說話，過去搬走了立櫃。
路白薇撿起剛丟進去的冰箱貼，“找到了，麻煩你再把它搬回原處。”
“你想試探我？”
路白薇有一瞬間的詫異，“什麽意思？”
“你想知道我有沒有武功。”
寒星摘了手套，放在工裝褲口袋裏。
他平靜地擡起眼，看向她。
路白薇握緊了手裏的調料瓶，他敢撲上來，她手裏的辣椒粉就會揚到他臉上。
“沒錯，我對你的身份有些懷疑。”
“你不是見過我的令牌？”
“那能說明什麽？”
“肅風樓的令牌，天下無人敢偽造。”
路白薇聳肩，“我不知道什麽是肅風樓。”
寒星目光銳利，將信將疑地打量她。
“我是懷疑你的來歷，如果你能證明，你的確來自過去……”
“有什麽好處？”
路白薇指向秦齊賢，“我就把他的來歷告訴你。”
他們兩個都是從過去來的。
寒星在這裏沒有任何依靠，他或許想找一個同伴。
靜默幾秒，寒星再度開口：“你要我怎麽證明？”
路白薇不確定地問：“你應該有輕功？”
“是。”
“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的輕功。”
“好。”
“就今天晚上吧，小區西門往南二百米，我們在那裏等你。”
定好時間地點，寒星正要離開。
“哎等等，幫我們把櫃子覆原啊。”路白薇忙喊住他。
寒星折返回來，兩根手指，把櫃子推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看上去那麽輕松，好像只是推走了一個紙箱。
第一次見面，路白薇就已經猜出他來自古代。
寒星沒必要在她面前隱瞞。
晚上，路白薇和秦齊賢來到小區樓下。
他們不知道的是，阿郁捏了個隱身咒，跟在他們身邊。
主人好像要跟無名哥哥見面，他也要來湊熱鬧。
“你說他真的有輕功嗎？”路白薇踢了踢路上的石子。
“什麽是輕功？”秦齊賢不明白。
“就是能飛檐走壁，踏雪不留痕。”路白薇拍了下他的胳膊，“你在的那個世界，有沒有輕功？”
秦齊賢搖頭，“沒聽說過。”
“倒是也有英勇武將力能扛鼎，氣吞山河，但是沒有您說的那種輕功。”
路白薇懂了。
泰山王所在的世界，是一個純粹的古代亂世，沒有亂七八糟的武俠設定。
“妻主，您希不希望他有輕功？”
路白薇想了想，“應該是希望的。”
“為什麽？”
“如果他沒有輕功，我想不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為什麽要那樣。”
這樣一來，寒星對她的仇視和敵意就毫無來由。
她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慌。
“而且，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來自武俠世界的武功。”
“您喜歡武功？”
“不只是武功，如果有騰雲駕霧的仙法，或者有更高科技的機甲飛船，我都想見識一下。”
歸根結底，還是現在的世界太無趣了。
每天都能預料到第二天會發生的事情，不會有期待，更不會有驚喜。
阿郁往路白薇跟前湊。
他會仙法，他會仙法！
主人快看他！
“來了。”路白薇眼睛一亮。
寒星出現在小區圍欄外面，隔著欄桿，同樣看到了他們。
路白薇沖他揮了揮手。
寒星提氣一躍，踩著欄桿借力，唰唰唰兩步攀到頂點，在半空中翻了個漂亮的跟頭。
他躲過頂端通了電的鐵絲網，輕松落地。
落地時腳步很輕，連樹葉被踩碎的哢嚓聲都沒傳來。
路白薇和秦齊賢都看呆了。
寒星從樹下走出來，冷淡問：“如何。”
路白薇嘴巴微張，很用力地眨了眨眼。
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吊威亞。
“你先別動。”
路白薇說完，擡起胳膊在他頭頂揮了揮，又伸到他背後，晃了晃胳膊。
寒星皺眉，“你在做什麽？”
“我看看有沒有繩子。”
寒星：……
這只是最初級的輕功，江湖上八歲的小孩都能做到。
有必要吊繩子？
“你能不能直接跳到樹上？”路白薇指向旁邊的樹。
寒星擡頭看了眼，輕盈地落到樹枝上。
他的身影藏在密枝間，有人從樹下走過，都不一定能發現他。
這是殺手最基礎的藏匿功夫。
“從這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呢？”
寒星縱身一躍。
樹葉嘩啦響了兩下，他就出現在旁邊的樹上。
“這棵呢？這個距離更遠一點。”
寒星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只猴子。
他從樹上跳下來，拍了拍手心的灰塵，“還有別的麽？”
“如果你能飛檐走壁……那你是不是能直接沿著這棟樓的外墻，爬到高層？”
寒星看了眼，“可以試試。”
“這個就不用了，樓體外面都有監控。”
寒星皺眉，“什麽是監控？”
有人監控？
他怎麽沒有發覺？
路白薇指向那一個個的攝像頭，“就是那個，可以拍下附近這片區域，保安在監控室就可以看到。”
“你之前翻墻進來的時候，沒被這個東西拍到吧？”
寒星抿唇，“不知道。”
他沒註意過這個東西。
不過他翻墻，都會找沒人的偏僻角落。
“應該還沒有。”
路白薇心想，如果寒星翻墻被拍到，保安把監控視頻往小區群裏一發。
群裏還不得炸開鍋。
確認了寒星的來歷，路白薇反而安心了。
她寧願跟古代的殺手結仇，也不想被現實生活中的變態盯上。
“你是不是有傳說中的內力？”
路白薇對他的武功充滿了好奇。
“是……”
寒星忽然目光一凜，攥住了路白薇的手腕。
“你幹什麽？”
“放開主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路白薇眼睜睜看著，空氣中蕩起一層波紋，一個狼耳少年憑空出現。
？？？
剛才還跟秦齊賢說想看仙法，這麽快就實現了？
她現在已經學會言出法隨了？
阿郁抓住寒星的手腕，緊張道：“無名哥哥，你要對主人做什麽？”
寒星聽了她的脈象，松開手，心情有些覆雜，“你居然沒有內力。”
“我早說過，我不是什麽魔天教教主。”
路白薇揉揉手腕。
誤會徹底解開也好，省得以後寒星還惦記著找她麻煩。
不過……
“你是誰？”
路白薇懷疑地盯著阿郁。
阿郁縮了縮銀灰色的耳朵，“我、我是您的妖仆。”
“什麽是妖仆？我什麽時候有妖仆了？”
“我，我……”
阿郁慌慌張張，支支吾吾。
他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寒星。
寒星淡聲開口：“他是你養的那只白貓。”
阿郁震驚：“無名哥哥，你怎麽能拆穿我的身份呢？”
路白薇看見阿郁的耳朵，還有身後的大尾巴。
這分明是一頭小狼。
“你是小白？”
阿郁咬著下唇，小心翼翼地點頭。
自己欺騙了主人，她一定會生氣的吧。
可他只是想留在主人身邊報恩，沒有壞念頭的。
路白薇心情覆雜。
她在路邊撿了只受傷的小白貓，結果白貓變成了狼耳少年，偷偷跟在她身邊保護她？
不對……
“你既然有法力，又怎麽會摔斷腿？”
阿郁下意識看向寒星。
寒星眉心一跳，鎮定地看向別處。
阿郁急得跺了跺腳，“我想留在您身邊，所以才假裝受傷……”
他偷覷路白薇的反應。
主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完了，他要被趕走了。
路白薇的心情當然好不起來。
她請了一天假，忙前忙後救治小流浪貓，結果少年跳出來，說這一切都是他假裝的。
那她不是白花錢了？
“為什麽要留在我身邊？”
“因為是您救了我呀，您忘了？三百年前，魔族入侵桃花村，村裏老少差點都喪身魔族之手……”
小狼一打開話匣子，就會說個不停。
寒星耳朵一動，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
路白薇：“先回家再說。”
阿郁還在嘚吧嘚吧說個不停。
路白薇捂住他的嘴巴，“趕緊隱身。”
“哦。”阿郁變成了透明的。
路白薇三人能看到他，其他人卻看不到。
“回我家裏說吧。”
路白薇帶著秦齊賢和寒星，坐上電梯。
阿郁眼巴巴地跟進來，可憐兮兮地蹲在電梯角落。
寒星四處打量。
路白薇看出他的陌生，隨口問：“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坐電梯吧？”
“嗯。”
“那你之前怎麽送貨？”
寒星指向電梯對面，消防樓梯的方向。
懂了。
純靠腿。
“你也沒有騎車？”
“沒。”
路白薇無言以對。
不愧是武俠世界穿來的，身體素質就是不一般。
回到家。
秦齊賢倒了兩杯水，和路白薇並排坐在沙發上。
寒星坐旁邊的單人沙發。
阿郁……抱著耳朵蹲在客廳中間。
“接著說說你的來歷。”
“阿郁和婆婆住在桃花村，魔族來了以後，村裏的井水都變臭了。魔族四處殺人，我的法力低微，我和婆婆差點就被魔族殺死。”
“那個時候阿郁好害怕，還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呢。可我還沒去過外面的世界，沒吃過外面的果子，還沒有報答婆婆的養育之恩，阿郁不想死……從前阿郁在山上找不到吃的，變成小狗下山，婆婆收養了我，還給我取了名字……”
小狼講話找不到重點，聽得人昏昏欲睡。
“停。”路白薇忍不住打斷他。
阿郁眨巴著濕漉的眼睛，乖乖等著她的吩咐。
“你能不能長話短說。”
阿郁抱著大尾巴，在心裏組織語言。
可他想說的話一大段一大段往外冒，說都說不完。
阿郁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他翻了翻腰間的儲物袋，從裏面拿出一枚拳頭大的白色珠子。
“這是留影珠，阿郁把記憶存進去，就可以給主人看了。”
阿郁閉上眼，回憶起自己最寶貴的記憶，存進留影珠。
他將留影珠放在客廳地上，掐了個指訣打進去，空中便浮現出一道變換的光幕。
路白薇三人看到了他的記憶——
荒蕪的群山，弱小的小狼妖無依無靠。為了填飽肚子，偽裝成小狗，住進山下的桃花村。
小狼跟婆婆相依為命，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一日魔族來犯，桃花村一夜之間生機衰敗，人們四處逃亡。
小狼拼盡全力保護婆婆，可他實力低微，根本擋不住強橫的魔族。
就在他陷入絕境之時，白衣劍仙駕鶴而來，一劍劈開邪祟。
如仙人臨世，救下了附近無數村民。
後來聽聞劍仙開門收徒，小狼辭別婆婆，背上行囊離開桃花村……
“主人！”
看完他的這部分記憶，路白薇仍有許多疑問，“你後來拜入劍仙門下了嗎？”
小狼靦腆地搖搖頭，“沒有。阿郁靈根不好，只能留在外門。”
他連進入內門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成為劍仙的真傳弟子。
“你為什麽喊我主人？”
“因為、因為……”小狼滿眼期待，聲音裏充滿了緊張，“阿郁想成為您的妖仆，長長久久伴您左右，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阿郁細細回想，“我出門歷練，聽說您以前曾在禁地修行，便想過去見識一番。可我修為不夠，打不過裏面的妖魔，被他們追趕得抱頭鼠竄。”
“我跑著跑著，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那天晚上，我在外面看到主人，我一下子就認出了您，可是您不讓我跟著……我就找到您的洞府，守在這裏，等著您什麽時候願意收我為仆。”
原來一直等在樓下的小狗，就是他啊。
路白薇還以為它是來尋仇的，擔驚受怕了好幾天。
鬧了半天，是來報恩的。
事情終於明朗。
小笨狼一心報恩，著實令人動容。
只可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不是冰靈劍仙，你找錯人了。”
小狼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沒找錯，您就是我要找的人，阿郁認得出來。”
“雖然我們長得一樣，但你看，我並沒有法力。”
小狼臉上浮現出困惑。
可很快，他又握緊拳頭，語氣堅定，“您就是我的恩人。您沒有法力，我更應該留在您身邊保護。阿郁認人不靠法力，不靠長相，靠的是感覺。”
“感覺？”
“沒錯，阿郁一見到您，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阿郁沒找錯人。”
又來一個倔脾氣。
先是秦齊賢非說她是閻君泰山王，她不承認，他就要尋死覓活。
緊接著來了寒星，認準了她是作惡多端女魔頭，要找她尋仇。
這下好了，來了只腦子笨笨的小狼妖，一根筋，非要當她的妖仆。
路白薇頭疼不已，“我到底是泰山王，還是女魔頭，還是劍仙啊？”
秦齊賢：“泰山王。”
阿郁：“劍仙。”
兩個人都是斬釘截鐵的語氣。
寒星沒說話。
路白薇嘆了口氣，“這樣吧，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我不能像以前那樣餵養你了，你得自食其力。”
阿郁眼眸霎時燦亮，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多謝主人！請主人受奴一拜。”
“以後就別動不動下跪了。”路白薇擺了擺手。
幸虧阿郁表露身份及時，不然等自己真帶他去寵物醫院，做了絕育手術，到那時候就晚了。
估計上了手術臺，小笨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傻樂呢。
阿郁盤腿打坐，閉上眼睛。
一條鮮活的肥魚憑空出現，在地板上蹦跶，留下一灘水漬。
本來在休息的多多被肥魚吸引，好奇地走過來。
路白薇抱住多多，“這是哪兒來的？”
阿郁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我之前找到一塊秘境碎片，把它收服了。裏面有很多靈氣，可以在裏面栽樹種菜，養魚養蝦，長得比外面快許多。”
還能這樣？
路白薇大開眼界。
修仙界就是好啊。
“裏面空間很大嗎？”
阿郁展開雙臂，“有這麽大，比這麽大還要大。”
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阿郁吃了三百年，裏面的靈氣用都用不完，還能吃三千年呢。”
所以他可以自食其力，不會給主人添麻煩的。
路白薇點頭，打了個呵欠，“行，挺好。”
省下了養一只吞金獸的錢。
她壓力小了不少。
秦齊賢想到什麽，忽然眼睛一亮，“妻主，我明天跟他一起去賣菜吧。”
“賣菜？”
“嗯，”秦齊賢說出自己的打算，“他不是說裏面的菜可以吃三千年嗎？拿一些出來賣，應該能換些銀子。”
阿郁完全沒意見，“好呀好呀，我這裏除了菜，還有許多果子，魚蝦雞鴨鵝，還有二十窩小豬……”
“如果你願意拿出來一些，我可以繼續給你做貓飯。”
“太好了！我願意，我現在就拿出來。”
小笨狼一股腦拿出來許多綠油油的菜，兩只雞，三只鴨，四只鵝。
客廳被突然出現的家禽占據，一陣亂糟糟的雞飛狗跳，雞毛滿天飛。
“咯咯咯”“嘎嘎嘎”各種叫聲混雜在一起。
路白薇原本都要擼著貓睡著了，被這一幕硬生生給嚇醒。
她血壓“噌”一下上來，吼道：“趕緊把這些東西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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