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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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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容槃鳳眸一沈, 不悅地睨了今日話格外多的洛程,甩了甩衣袖,帶著一絲怒氣朝門外走去。

洛程見狀眼神微顫, 默默地垂下眼簾, 擡步疾速跟了上去。

百裏硯還想邀請虞芯上門休息, 虞芯態度依舊冷漠拒絕, 而後朝在門外指揮現場的刑生走去。

她有些事需要搞清楚。

薛瞻見狀自然是跟上去。

百裏硯轉眸,見孔奕澤周身盡是鮮血,嘴上雖並未責罵他, 眼神卻已夾著責備之意, 聽得他冷淡道:“走吧。”

兩人最後走出木屋。

此時天色雖已無烏雲,但已是申時,秋陽淡淡,已無夏日的灼熱, 算來也夾有半絲涼意。

陽臚的長街要比瓊州熱鬧得多,由於近江, 街上販賣魚鮮較多, 街上人流來往,吆喝聲, 討價聲聲嚷起伏。

元欞跟著顧子鑒二人從長府街走出, 便來到最熱鬧的臨拂街。

看著川流的人群, 顧子鑒忽然側頭問她:“你餓不餓?”

元欞微楞, 回神道:“額....有點。”

畢竟還沒避谷,又跑了一天,不餓才怪。

顧子鑒擡眸望了望四周, 忽然視線一頓,似乎鎖定一家客棧, 回頭說:“走吧,我們去用膳。”

元欞一聽急忙拉住他:“等等,等等我的大少爺,咱沒錢啊!等下被人趕出來就丟人了。”

說著元欞突然想起剛拒絕的人:“要不…停咱回去找容槃?”

顧子鑒一聽這名字,頓時沈下臉色。

元欞被盯得發毛,就聽他說。

“顧府在陽臚有產業。”

元欞楞住,是啊,她怎麽忘了顧府可是大商戶啊。

“那...他們應該認得你吧?”

畢竟您老人家可是在山上修煉了十五年,而且這也不是在瀚唐城。

元欞有些遲疑,還是先打聽好,免得等下被趕著打。

“父親每年都會命人上山給我畫一張字相,傳到名下各個產業中。”

顧子鑒說到這裏神色似乎有些無奈。

元欞:“……”

顧父還真是講究。

“那即是如此還等什麽?”

元欞精神瞬間抖擻了起來。

兩人又在街上走了一裏路,才行至一間名為滿堂彩的客棧門前。

門口站著的店小二至五十米處之時,就已在細細打量著穿著僧袍的顧子鑒。

待兩人站在面前時,他一雙小丹眼細細瞇起,眼底精光陣陣,他詢問道:“這位公子,請教貴姓?”

顧子鑒神色淡淡:“姓顧,顧子鑒。”

說完也不待他再細問,伸手解下腰下自己一直保護得好翠鳥鳴啼青鳥,那是出門前,祖母遞給自己的玉佩。

“勞煩小哥,將止物轉交給掌櫃。”

那玉佩呈青松翠柏之色,又似清湖底那一抹幽綠沁人心脾。

小二看著那玉佩,臉色似激動,又夾著一絲疑慮,小心接過後,客氣道:“公子稍後。”

他們家主的公子上山出家一事,眾人皆知。

而且剛娶親不久,只是瞧著他身側的小姑娘倒是與傳聞中降妖除魔的道長生得有些出入不同。

他還是去請教年長的掌櫃是好。

小二哥攥著玉佩,匆匆入廳去了後院,門口行人來來往往,皆不由打量著這一對郎才女貌。

顧子鑒耐著性子站在哪裏,不急也不焦。

只有元欞時不時往廳中探頭。

很快。

一個年紀約四五十歲的老者,買著輕建的步伐,提著一衣角一臉著急地小跑出來。

“老奴參見少爺。”

一見門口的顧子鑒,掌櫃老臉全激動,人都來不及下臺階,就急忙朝顧子鑒行叩拜大禮。

響亮的聲音頓時惹來旁人的側目。

有的人還饒有興趣佇立在原地觀望。

顧子鑒順勢扶住他的手臂,“不必如此,快請起來吧。”

掌櫃不敢疏忽,“要的,要的。”

說罷還是執意要跪,顧子鑒見狀只能無奈道:“金大叔,我們進去再說吧,此處人太多了。”

那掌櫃聞言,側頭看了眼四周,果然已經擠滿了八卦的人群,不禁汗顏,“是,是,少爺說的對,進去說,進去說。”

待他擡頭時,元欞才看清楚他竟然同顧府裏的金管家長得很想,她一時沒忍住問了句:“掌櫃的,你.....你該不會是金叔的哥哥吧?”

掌櫃也才註意到鐘林毓秀的小姑娘,他猛地響起少爺已經成親一事,於是連忙朝元欞拱手道:“老奴眼拙,沒認出少夫人,還請少夫人莫怪。”

元欞連連擺手,“不要這麽說,大叔太客氣了。”

金大叔見她爽朗的模樣,心中也是暗暗歡喜。

他點點頭,招呼著兩人進門,又親自領著二人上了二樓雅閣,待兩人落座後,自己動手煮茶之際又對跟在一側同他長得有些神色的小兒哥說:“快快命廚房備上好酒好菜,記得同他們說,是少爺,少夫人駕臨。”

顧子鑒聽言,剛想制止,又猛的想起自己此時已是妖,而且這幾日元欞一直東跑西顛的也沒好好吃一頓飯。

於是又止住擡起的手,順勢端起桌上泡好的茶掩下心思。

元欞看著四周雲頂檀木作梁,雕檐映日,畫棟飛天,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晚陽,連擺至花盆的矮木都飄蕩著淡淡的清香,更不用提那五彩斑斕的花瓶了。

元欞暗暗乍舌,她悻悻然收回視線。

此時金大叔溫聲問道:“上會吾弟還在在家書上說少爺同少夫人去瓊州陳舅爺家,不知事情可處理妥當?”

說罷他視線一頓,似乎又想起什麽,楞然不解問:“不是說有安排小廝同丫鬟隨身伺候嗎?怎麽不見人影?”

一說起小琪跟紀雲,元欞心中的愧疚頓時又溢了起來。

“他們.....遭遇不測了。”

金大叔呆住。

顧子鑒只能緩聲解答,將陳府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金大叔聽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好半響才結結巴巴道:“竟....竟如此....荒謬。”

這時,小二哥額頭夾著細汗,端著幾道冒著熱氣飯菜打開門,走了進來,肉菜香味瞬間飄滿整個房間。

元欞暗暗咽了咽口水。

金大叔見小二哥來,急忙起身去幫忙端菜。

很快,隨著小二哥來回跑了兩趟,大圓桌上便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菜式。

金大叔招呼道:“少爺,少夫人快請。”

“多謝金叔!”

元欞早就餓得饑腸轆轆,她頓時也不客氣,拿去筷子就風卷殘雲地吃了起來。

顧子鑒習慣慢食,即便再餓也吃得不慌不忙。

金大叔見兩人開吃,又等了一會,才拉過一側的小二哥,介紹道:“少爺,少夫人,這是老奴的兒子,叫金不盡。”

說完,金不盡扯著嘴角,露出一抹憨笑,“見過少爺,少夫人。”

顧子鑒點點頭,見同自己一般大的金不盡,不禁低聲感慨:“若是金叔知道他的侄子已長得小夥子模樣,不提有多高興。”

金大叔聞言,頓時肅然地拉著金不盡朝顧子鑒叩拜三個響頭。

“還得多謝老爺得成全。”

顧子鑒一怔,想要去扶他們已叩拜完了。

金大叔的事他小時候也略聽過一二,原本金叔兩兄弟皆是在顧府當差,金大叔同府中婢女暗生情愫後,顧父便將賣身契還於二人,遣二人出府,後來又因為雇傭的名義請他來此處打理產業。

這一打理便是十幾年。

顧子鑒同金大叔也是十幾年未見面。

金大叔起身後,二人又是一陣客套。

隨即顧子鑒問起,陽臚城最近發生過什麽事。

金大叔沈吟一下,叫金不盡去將門關上。

隨後才緩緩而道:“從一年前酷冬,那夜子時,打更的阿冬途經三將軍廟前的發現一具骨屍在行走,震驚之餘它朝阿冬發起攻擊,幸好三將軍及時出手相救,這才免去更夫無妄之災。但至此之後,便不斷有人死去,每隔一月便會死一人,而且死法皆大同小異,並且都是在死後數日才被發現。”

金大叔邊說邊嘆氣:“細數算來,已有五六人了。”

元欞停下筷子,有些疑惑:“這三將軍是何神靈,我怎麽沒聽過?”

金大叔解答:“二十年前,桑國與南蠻大戰至陽江上,朝廷先後派了三位將軍駐守此處,此三將軍,便是最後一位將軍,他.....”

說著他突然一頓,神色有些猶豫地看了兩人一眼。

顧子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還望金大叔知無不答。”

金大叔神色閃過一絲緊張,遲疑半響還是輕聲道來。

“當時兩軍實力一直不相上下,每每開戰都分不出高低,眼看戰況一直膠著著,南蠻便主動請和。雙方朝廷商議在商議的時候,本來就下令暫停的雙軍卻不知為何,突然又打了起來。那南蠻不知從何得知我軍的布防圖,連夜偷襲殺得我軍措手不及,最後沒有辦法,大軍只能先撤回津城,可不知為何,此時的知府卻下令鎖城,不讓大軍進城。原本在城中還留有守城的三千將兵也不知去了何處。”

元欞聽得心跟著揪起來,“門最後開了嗎?”

顧子鑒看著他沈聲一嘆,頓時皺起眉。

此時金不盡接過話峰:“沒有,最後連同將軍在內,三萬將兵全都死在城門下。”

元欞渾身一震。

她瞪圓著雙眼,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顧子鑒沈聲問:“後來呢?”

金不盡神情緊張地看了眼四周,“後來雙方朝廷議和後,南蠻撤了兵,柳知府鎖城門一事,也不怎麽的沒人提起。此後一個月,城中便開始鬧鬼。後來柳知府請了玄靈派的師傅下山抓鬼,此後又安穩了一陣。但是五日後,柳知府一家卻在一夜之間全被殺,聽當時打更的說,他看見是一鬼魂為,那鬼雙眼通紅,周生彌漫著一股灰黑色的霧,眨眼間就將整個柳府殺個精光。”

說到這裏,金不盡似乎有些害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那是柳知府活該。

於是繼續道:“次日,鋪快們到達現場後,也不知如何處置,便派人將此事上報朝廷,後來鋪快將柳知府一家安葬後,城就開始怪事連連,先是鬧鬼,再後來便有了鬼祟傷人一事。而朝中也一直未派官員下來,此事也越鬧也大。直至有人看見三將軍出手惡鬥鬼祟,保護了百姓。這時才平息了下來。後來百姓就為其修了一座小廟,後來時間一久,大家便都習慣到三將軍處尋幫助,三將軍的香火也越來越旺。”

元欞蹙眉,還真是第一次聽見從鬼變成神靈的說法,不過若是百姓一直香火不斷供奉其,倒也不是不可能。

顧子鑒凝神思索著半響,忽然提出一個問題:“那更夫看清楚那鬼是誰了嗎?”

元欞聞言頓時詫異的看了顧子鑒一眼,難道他是在懷疑是三將軍殺了柳府的人?

不過仔細一想,鬼祟是在柳府滅府後才發生的,三將軍又是在鬼祟出現後才出手。

兩者肯定有關系。

金大叔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扭頭望向金不盡,他也搖頭。

“那更夫第二天就瘋了。一直去年,去世前都沒清醒過來。”

元欞重新拿起筷子,夾了塊半涼的豬肉,心不在焉地放到口中,嚼了兩下問顧子鑒:“你是不是懷疑是三將軍殺的人?”

金大叔跟金不盡一怔,不解的啊了一聲,目光不解地望向顧子鑒。

顧子鑒緩緩放下茶,神色有些遲疑,“柳府他確有殺人動機。”

金不盡聞言連連擺手否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將軍他那邊心善怎麽可能作出那種事情。”

元欞聽到這裏也不跟他辯解,只淡淡道:“是不是,去他廟裏請來一問便知。”

金不盡還想說什麽,金大叔頓時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悻悻閉上嘴。

元欞見他一臉不服氣,頓時笑道:“要不你帶我們去,反正我們也不認得路。”

金大叔剛要阻止,金不盡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啊!”

金大叔見狀也只能暗嘆一聲。

顧子鑒忽而擡眸,面色澄凈道:“你也懷疑三將軍與此案有關?”

元欞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默了一陣道:“我只是想看看陸殷是不是在將軍廟中,而將軍,是不是就是白竹要找的人。”

顧子鑒一楞,他倒真是忘了白竹的事了。

飯後,金不盡已經換好一聲便衣,拿著香燭站在門口等著元欞兩人。

見兩人走來,他暗暗撇嘴,就因為自己剛在樓上說話大聲幾分,下來被父親劈頭大罵。還千叮囑,萬交代自己要時刻擺正自己的態度。

“少爺,少夫人,不知可否出發?”

待到兩人走近時,他彎腰拱手恭敬道。

元欞見他這態度頓時眉梢微挑。

顧子鑒頗為無奈的看了身後的金大叔一眼,金大叔朝微微一笑。

“走吧。”

三人出了客棧,隨著金不盡的步伐朝長街南處走去。

此刻酉時六刻,長街上只剩下零散幾名行人,還有正手忙腳亂收拾攤子的小販。

金不盡掃了他們一眼,解釋道:“現在陽臚城的黑夜一到,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還會在門口貼上從將軍廟請來的鎮宅符。”

顧子鑒目光掃過街上已經關門的家門,果真如金不盡所說般,皆貼滿了張張符紙。

三人又沿著長街走了兩刻,最後在一條小巷子拐彎,彎道處的盡頭,便出現一座簡陋的廟堂。

香火味撲鼻而來,徐徐白煙從廟堂中傳出,兩三百姓拿著供果香燭從廟中疾步走出,還時不時張望著逐漸暗淡下去的天色。

門口站著一名拿著掃把的小男童,他將地上的楓葉掃到一起,剛要蹲下去,眼角瞥見元欞等人後,頓時一楞。

“各位香客是來求符的嗎?”

稚氣的聲音清脆純真。

金不盡先站了出來,笑問道:“是啊,不知持童回來了嗎?”

持童,便是三將軍選中的乩童。專門在人前替三將軍轉達意思的人。

男孩點點頭,“剛回來了。只是此刻已是酉時十刻,客要不明日再來?”

近日城中頻頻發生命案,小男孩擔心等下求晚符時間太晚,他們回去不安全。

元欞這時笑著走上前:“無礙,我們就住在這附近,不遠的。”

小男孩聞言頓時松了口氣,“那便好,客請先進去,我這就去請持童。”

說完不等回應便放下掃把,轉身朝後院小跑去,便走邊喊道:“陸叔叔,又來香客了。”

一聽這名,元欞同顧子鑒頓時對視一眼。

金不盡見狀,連忙抱著香燭走進廟中。

元欞同顧子鑒也跟著走了進去。

廟堂不大,也不小,堂上擺著一座鍍金的雕像,與其他神靈像不同的是,那這像是一位俊朗無雙的是少年,他雙眼緊閉,像是睡著一般,安祥沈靜。

卻無靈識在其中。

堂下擺著香臺正燃著上一位香客點的香。

很快,金不盡就點好了香,拿了三根給顧子鑒,“少爺,來了來了,順便上香吧。”

顧子鑒收回打量金相的目光,拒絕道:“不了。”

金不盡一楞,他目光下意識望向元欞。

未等他開口,元欞同樣拒絕道:“除師門仙家者,其餘不拜。”

金不盡不明白,卻也不勉強,悻悻然拿過香自己拜。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呆站在堂中的三人不約而同扭過頭。

門外,陸殷站在臺階下看到元欞等人便默默放慢了腳步。

顧子鑒神色流轉了瞬:“你就是持童?”

元欞饒有興趣地環起雙手,探索地盯著他。

陸殷凝眉,側低下頭對小男孩說:“煜兒,你先帶這位香客到隔壁香房暫作休息。”

金不盡意識到這是要支開自己,下意識望向顧子鑒,詢問他的意思。

顧子鑒朝他點頭,“去吧。”

陸煜不問也不好奇,只是側身請金不盡,“客,這邊請。”

金不盡即便再好奇,也只能跟著陸煜離開。

兩人離開後,陸煜將外院的門關上。

陸殷見狀才動身走到堂中。

元欞目光緊盯著他進門後在金像下緩緩坐下。

陸殷擡眸,目光坦然,“你想問什麽?”

元欞也不廢話,審視著他單刀直入問:“為什麽不辭而別?是要來通知你的將軍嗎?”

陸殷神情瞬間冷了下來,“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誣陷他人。”

見陸殷眉宇間的憤怒不像是裝出來的,元欞眉頭微蹙。

顧子鑒朝元欞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轉而詢問陸殷,“此處並未有神靈存在,百姓口中的三將軍是你編造出來的?”

陸殷目光閃過一絲憂慮,默吟少許才道:“半個月前將軍出去降祟後,便不見蹤跡。”

兩人一楞,沒想到這種狀況。

陸殷繼續道:“我聽妖人做了交易,搜尋遍整個陽臚皆找不到他的蹤影,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尚且還在城中。”

顧子鑒皺眉瞧他,“那你又為何出現在陽江上?”

陸殷聞言,眼底頓泛起一絲寒意:“我懷疑是南蠻餘孽幹的,半年前我曾在陽臚城看過她一眼,後來見她未作停留且朝瓊州而去,便沒有理會。只是沒想到她走後一個月,城中便頻繁發生命案。”

說完,元欞呆了,怎麽話鋒一轉,虞芯倒成了嫌疑犯了。

顧子鑒默然。

元欞蹙著眉,只覺得事情越來越覆雜,她審視著陸殷半響,又問:“那你為何不辭而別?那蓮花妖呢?你同他又是什麽關系?”

陸殷冷下臉,“我不知道你是什麽計劃,但將軍消失多日,我絕對不允許你浪費時間。”

元欞聽完臉色一變,“難道....你已經抓到那惡靈了?”

“啊!!!”

突然,一道驚叫聲從隔壁院中傳來,堂中陸殷臉色一變,轉身飛速跑了出去。

顧子鑒同元欞對視一眼,元欞臉色閃過一絲好奇,同他說:“走,看看去。”

說完自己率先跑了出去。

顧子鑒睨了那金身一眼,一抹沈思閃過心頭,轉身也跟著走了出去。

三人走後,廟堂恢覆了平靜。

堂中只剩燭火偶爾傳來一兩道茲拉聲。

一直到半刻後,一道身影才從靜幽幽從金身後飄出。

一雙皺巴眼皮底下,鬼眼閃著冷冷的殺意,盯著元欞同顧子鑒剛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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