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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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虎莽
“哦, 造反啊。”
昭瀾反應平平，似乎對這件事情毫不意外，一邊的小妖啞然片刻後, 湊了過來。
“你們怎麽一點都不吃驚？我那些不在妖界的朋友聽到點風聲, 都想盡辦法來和我探聽細節。”
他們竟然就這麽平淡地接受了？
那好歹也是造反啊！
昭瀾呼哧灌了一杯茶下肚, 輕籲一口氣。
“不好說, 我若是玄鳴的屬下，興許幹個幾百年之後，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虞心音沒見過妖王, 只知他喜歡研究音律, 聽昭瀾這麽說，有些好奇。
“為何，妖王他性子不好嗎？”
“不，他的妖品無可指摘。就只是有一些……吵鬧。”
此刻遠在魔域, 正在練聲的玄鳴，打了一個噴嚏。
“肯定是褚三好又在說我壞話！”
玄鳴甩甩頭毛, 嘟囔著跳下了樹。
“他好幾日沒來聯系了, 狗子，要不我們一起回家看看？”
“回家？”瑤露動了動耳朵。
說來奇怪, 妖界的小姐妹們這幾天也沒聯系她, 難不成妖界那邊出了什麽事？
瑤露思忖片刻, 捋捋頭發：“走著！”
·
小妖本來就隨口說說, 但見昭瀾一行人對造反之事一點興趣沒有，反倒表現欲蹭蹭上漲，主動說起妖界近來的情況。
在妖王應該由誰當這件事情上, 妖界民間，各自有支持的派系。
玄鳳一族是百鳥之王, 鳥族自然都站玄鳴那邊。同舊妖王交好的族群，諸如兔族，鹿族，都對玄鳴還算尊重。
支持虎莽的，便都是體型大的兇殘猛獸，獅、虎。力量為尊。
“說是造反，但其實按虎族的規矩，就是打一架比誰拳頭大。”
“聽說虎莽那天本已萬事俱備，誰料造反前夜，妖王殿下突然跑了。”
“……”
是因為影魔的事情去魔域的吧，時間點真是太巧了。
“現在虎莽掌控實權，就等玄鳴殿下回來了，剛剛抓的那些人，說是頂撞他，實際上啊，估計是想給妖王殿下傳消息的，哎你們不是從外面來的，能聯系到妖王殿下嗎？讓他千萬別回來。”
“你是玄鳴那派的？”
那小妖挺挺胸：“我是錦雞。”
哦——這個她熟，跟著瑤露吃過不少。
昭瀾將這事糊弄過去，順口問了一句戒環所在的地方。
“禁地？你們對雪霽感興趣？”
小妖突然就明白了他們來無妄城的目的。
來旅游的！
難怪不怎麽關心造反的事情。
也是，雪霽是妖界的守護神樹，哪怕認魔尊為主，根源仍然在妖界。
無妄城這條街上，處處都是有關雪霽的熱門打卡景點，多少人靠這個吃飯呢。
“說到雪霽，妖族都把它當作幸運的化身。就比如——這個。”
小妖指了指茶攤前一個盆大的石墩子，鋥光瓦亮，極其顯眼。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石墩子？”
“哪兒能！普通的石墩子能有這麽亮嗎？”小妖晃晃手指，得意道，“它是禁地裏搬出來的，傳說摸了能帶來好運，看看，都被人摸得反光了。”
昭瀾也沒忍住摸了兩下，什麽都沒感覺到，確實是塊普通的石墩子。
你們為了吸引游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她還是點點頭，隨口附和：
“確實，感覺有股力量油然而生。”
“我就說吧！還有一件事情，你們肯定不知道。”
小妖神秘兮兮，側頭道。
“之前蜻蛉山那什麽神樹教，也是拿雪霽的傳說改編的，聽說還真有只豬妖被騙去那荒涼的地方，被路過的好心妖救了，簡直太傻了哈哈哈哈。”
豬大壯：“……”
說誰傻呢！
而且他只是碰巧路過，才不是被騙去的！
昭瀾摸摸下巴。
看來在蜻蛉山的事，茯苓保密得很好，都沒透露他們的行蹤。等什麽時候事情辦完，得去找她道謝。
他們聊了很久，小妖同行的妖族有些不耐煩了。
“小金！”
“來了來了。”
小妖跟了上去，就打算離開，臨走前回頭道：
“你們若是想沾點好運氣，去那邊的店裏買點小掛件做紀念就行。可千萬別去禁地，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那裏最近有人闖入，守衛森嚴了不是一點半點。”
“有人闖入？”
“是啊，聽說是個人族。”
·
商量一會兒接下來的事，考慮到褚玉比較了解妖界的情況，他便先行去找地方安置豬大壯。
昭瀾則以打探消息為由，拉著虞心音一起來到大街的另一端。
“師姐，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重要的事情，難道和修仙界有關？
虞心音表情嚴肅起來。
“你說。”
“師姐，心上人生氣了，但我沒懂他為什麽生氣，怎麽辦啊？”
“……”
虞心音深吸一口氣，又深深地把這口氣吐了出來。
她在合歡宗待那麽些年，只見過男人問這個問題。
師妹！！
本以為師妹和褚玉之間，應該是師妹弱勢，褚玉占主導地位，但據她這幾天的觀察，好像是褚玉喜歡師妹多一點。
攤上師妹的銅墻鐵壁兼腦回路，想談個戀愛確實是挺艱難的。
想到這裏，虞心音按了按緊蹙的眉心。
孩子怎麽就這麽難開竅呢？
昭瀾鍥而不舍繼續道：“師姐，哄人這方面，合歡宗應該很擅長吧，有沒有什麽辦法？”
“合歡宗？”虞心音腦中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畫面，她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不行，合歡宗的手段不能用。”
說完似是覺得言辭太過激烈，擔心把昭瀾嚇到，虞心音又道：“這種時候，先誠懇認錯，等對方冷靜下來，再好好說，按你倆的關系自由發揮就行。”
“至於哄人——他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
褚玉喜歡的東西？那還不簡單！
昭瀾轉過頭，在大街上尋找起那東西來。
妖界靈氣充足，和魔域不一樣，花草繁盛，大街上也有賣花的。
果然不一會兒，昭瀾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抱了滿滿一筐鮮花。
她上前攔住那賣花的，便聽到賣花妖甕聲甕氣的道：
“送誰？心上人？”
這賣花的怎麽口氣聽上去不大好，但昭瀾也沒細想，繼續道：
“是啊，你有什麽推薦的。”
“你心上人是那個喜歡穿白衣的？”
“你怎麽知道，賣花還兼職算命啊。”
昭瀾四周看了看，褚玉也不在她身邊，這賣花妖怎麽知道的。
她正奇怪，就看見花籃後面冒出一個小男孩。
……這不是方才那只小白虎嗎！
剛剛被揍的傷這麽快就不痛了，又來這裏賣花？
小男孩似乎是打算裝作不認識，昭瀾便也沒拆穿，選起花來。
“雪山？”小男孩道。
昭瀾搖頭。
白色和褚玉比較搭，但有點單調。
“虞小姐？”
紅色太張揚。更不搭。
小男孩又拿出一把綠色的，葉子繁多。
“不行。”褚玉好像不喜歡葉子多的。
“這麽挑？”小男孩喃喃自語，“那只能拿出我的鎮店之寶了。”
他手伸進布兜，掏出朵水晶一般剔透的花。昭瀾正想說人造的不行，就見小男孩往裏頭註入了一點靈力。
水晶花突發出七彩絢麗光，瞬間照亮了整條大街，吸引了所有妖的目光。
甚至還搭配了一首動感樂曲。
這個嗓音聽著真是十分耳熟。
昭瀾聽了三個音節，終於忍不住捂住耳朵。
這不玄鳴唱的嗎！
怎麽會有人設計這種東西！
這玩意兒誰買啊！
雖然昭瀾確實不擅長挑禮物，但這花審美真的亂七八糟——
旁邊的虞心音卻是楞神一下，“咦”了一聲，接過小男孩手中的燙手山芋。
“我買一枝。”
和常被商家銷售陷阱坑害的昭瀾不一樣，虞心音向來理性消費，從不花冤枉錢。
但她此刻竟毫不猶豫，徑直掏錢。
昭瀾驚恐萬分道：“師姐？！”
“這樂曲技巧純熟，只是有些實驗性質的東西，不太符合大眾審美，挺有趣的。”
付完錢，虞心音不好意思地解釋。
儼然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樣，把那枝花抱在懷裏。
但玄鳴的歌聲，穿透力極強，終究是有些擾民，虞心音摸摸耳朵：“瀾瀾，弱音符能不能給我一張？”
昭瀾面無表情遞過去一沓。
不是很懂你們樂修。
但花挑了半天，也沒選到合適的，昭瀾犯了難。
她想趁著這幾天，找個有氛圍的地方，認真回覆褚玉的表白，怎麽就這麽困難呢？
感覺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哪兒哪兒都不對。
旁邊的小男孩賣出那朵存貨多年，一次都沒賣出去的水晶花，心情好了不少，連帶著看昭瀾也順眼了許多。
“給你一個建議，不用想那麽多。談情說愛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拖，有什麽事情，當下便要說清楚，你一拖，就容易出問題。”
小男孩歲數不大，講起這些事情來，頭頭是道。
昭瀾沈默一會兒，疑惑道：“你真的會算命吧？”
都能看出她在苦惱什麽。
小男孩白了她一眼：“只是會看人而已，你一看就是母胎單身。”
昭瀾：“……”
思索了一會兒，昭瀾覺得小男孩說得很有道理。
等待會兒和褚玉匯合，她就把人拖去小角落講清楚！
大街上突然又安靜下來，儼然如同方才虎族過街時的氛圍。
小男孩察覺到不對勁，扔下花攤就想跑，背後伸來一只有他脖子粗細的小臂——
甲胄披身的大漢一把抓住了小白虎的尾巴，提了起來。
大漢和小男孩長得有五分像，估計是父子。
他怒道：“長膽子了是吧？非要和我對著幹，來大街上賣花給我丟人？”
剛才還很是擺譜的小男孩，在大漢面前，也沒辦法維持鎮定，耳朵都嚇了出來。
小白虎僵著脖子道：“我只是想掙點靈石補貼家用。”
“補貼家用？我們家是窮得連這點錢都沒有了？怎麽，骨頭硬了，不聽老子的話了？”
小男孩顯然也是個不服輸的：“家裏有錢，但母親沒有！”
大漢啪地給了小男孩一巴掌，氣得臉面通紅。
“我是沒給她？你跟你娘一個樣，自甘下賤！”
這話說得可過分。
不過身披甲胄的大老虎？
昭瀾朝虞心音投去求解的目光，果然片刻後，師姐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覆。
【是虎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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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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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瀾反應平平，似乎對這件事情毫不意外，一邊的小妖啞然片刻後, 湊了過來。
“你們怎麽一點都不吃驚？我那些不在妖界的朋友聽到點風聲, 都想盡辦法來和我探聽細節。”
他們竟然就這麽平淡地接受了？
那好歹也是造反啊！
昭瀾呼哧灌了一杯茶下肚, 輕籲一口氣。
“不好說, 我若是玄鳴的屬下，興許幹個幾百年之後，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虞心音沒見過妖王, 只知他喜歡研究音律, 聽昭瀾這麽說，有些好奇。
“為何，妖王他性子不好嗎？”
“不，他的妖品無可指摘。就只是有一些……吵鬧。”
此刻遠在魔域, 正在練聲的玄鳴，打了一個噴嚏。
“肯定是褚三好又在說我壞話！”
玄鳴甩甩頭毛, 嘟囔著跳下了樹。
“他好幾日沒來聯系了, 狗子，要不我們一起回家看看？”
“回家？”瑤露動了動耳朵。
說來奇怪, 妖界的小姐妹們這幾天也沒聯系她, 難不成妖界那邊出了什麽事？
瑤露思忖片刻, 捋捋頭發：“走著！”
·
小妖本來就隨口說說, 但見昭瀾一行人對造反之事一點興趣沒有，反倒表現欲蹭蹭上漲，主動說起妖界近來的情況。
在妖王應該由誰當這件事情上, 妖界民間，各自有支持的派系。
玄鳳一族是百鳥之王, 鳥族自然都站玄鳴那邊。同舊妖王交好的族群，諸如兔族，鹿族，都對玄鳴還算尊重。
支持虎莽的，便都是體型大的兇殘猛獸，獅、虎。力量為尊。
“說是造反，但其實按虎族的規矩，就是打一架比誰拳頭大。”
“聽說虎莽那天本已萬事俱備，誰料造反前夜，妖王殿下突然跑了。”
“……”
是因為影魔的事情去魔域的吧，時間點真是太巧了。
“現在虎莽掌控實權，就等玄鳴殿下回來了，剛剛抓的那些人，說是頂撞他，實際上啊，估計是想給妖王殿下傳消息的，哎你們不是從外面來的，能聯系到妖王殿下嗎？讓他千萬別回來。”
“你是玄鳴那派的？”
那小妖挺挺胸：“我是錦雞。”
哦——這個她熟，跟著瑤露吃過不少。
昭瀾將這事糊弄過去，順口問了一句戒環所在的地方。
“禁地？你們對雪霽感興趣？”
小妖突然就明白了他們來無妄城的目的。
來旅游的！
難怪不怎麽關心造反的事情。
也是，雪霽是妖界的守護神樹，哪怕認魔尊為主，根源仍然在妖界。
無妄城這條街上，處處都是有關雪霽的熱門打卡景點，多少人靠這個吃飯呢。
“說到雪霽，妖族都把它當作幸運的化身。就比如——這個。”
小妖指了指茶攤前一個盆大的石墩子，鋥光瓦亮，極其顯眼。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石墩子？”
“哪兒能！普通的石墩子能有這麽亮嗎？”小妖晃晃手指，得意道，“它是禁地裏搬出來的，傳說摸了能帶來好運，看看，都被人摸得反光了。”
昭瀾也沒忍住摸了兩下，什麽都沒感覺到，確實是塊普通的石墩子。
你們為了吸引游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她還是點點頭，隨口附和：
“確實，感覺有股力量油然而生。”
“我就說吧！還有一件事情，你們肯定不知道。”
小妖神秘兮兮，側頭道。
“之前蜻蛉山那什麽神樹教，也是拿雪霽的傳說改編的，聽說還真有只豬妖被騙去那荒涼的地方，被路過的好心妖救了，簡直太傻了哈哈哈哈。”
豬大壯：“……”
說誰傻呢！
而且他只是碰巧路過，才不是被騙去的！
昭瀾摸摸下巴。
看來在蜻蛉山的事，茯苓保密得很好，都沒透露他們的行蹤。等什麽時候事情辦完，得去找她道謝。
他們聊了很久，小妖同行的妖族有些不耐煩了。
“小金！”
“來了來了。”
小妖跟了上去，就打算離開，臨走前回頭道：
“你們若是想沾點好運氣，去那邊的店裏買點小掛件做紀念就行。可千萬別去禁地，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那裏最近有人闖入，守衛森嚴了不是一點半點。”
“有人闖入？”
“是啊，聽說是個人族。”
·
商量一會兒接下來的事，考慮到褚玉比較了解妖界的情況，他便先行去找地方安置豬大壯。
昭瀾則以打探消息為由，拉著虞心音一起來到大街的另一端。
“師姐，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重要的事情，難道和修仙界有關？
虞心音表情嚴肅起來。
“你說。”
“師姐，心上人生氣了，但我沒懂他為什麽生氣，怎麽辦啊？”
“……”
虞心音深吸一口氣，又深深地把這口氣吐了出來。
她在合歡宗待那麽些年，只見過男人問這個問題。
師妹！！
本以為師妹和褚玉之間，應該是師妹弱勢，褚玉占主導地位，但據她這幾天的觀察，好像是褚玉喜歡師妹多一點。
攤上師妹的銅墻鐵壁兼腦回路，想談個戀愛確實是挺艱難的。
想到這裏，虞心音按了按緊蹙的眉心。
孩子怎麽就這麽難開竅呢？
昭瀾鍥而不舍繼續道：“師姐，哄人這方面，合歡宗應該很擅長吧，有沒有什麽辦法？”
“合歡宗？”虞心音腦中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畫面，她立刻否定了這個提議，“不行，合歡宗的手段不能用。”
說完似是覺得言辭太過激烈，擔心把昭瀾嚇到，虞心音又道：“這種時候，先誠懇認錯，等對方冷靜下來，再好好說，按你倆的關系自由發揮就行。”
“至於哄人——他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
褚玉喜歡的東西？那還不簡單！
昭瀾轉過頭，在大街上尋找起那東西來。
妖界靈氣充足，和魔域不一樣，花草繁盛，大街上也有賣花的。
果然不一會兒，昭瀾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抱了滿滿一筐鮮花。
她上前攔住那賣花的，便聽到賣花妖甕聲甕氣的道：
“送誰？心上人？”
這賣花的怎麽口氣聽上去不大好，但昭瀾也沒細想，繼續道：
“是啊，你有什麽推薦的。”
“你心上人是那個喜歡穿白衣的？”
“你怎麽知道，賣花還兼職算命啊。”
昭瀾四周看了看，褚玉也不在她身邊，這賣花妖怎麽知道的。
她正奇怪，就看見花籃後面冒出一個小男孩。
……這不是方才那只小白虎嗎！
剛剛被揍的傷這麽快就不痛了，又來這裏賣花？
小男孩似乎是打算裝作不認識，昭瀾便也沒拆穿，選起花來。
“雪山？”小男孩道。
昭瀾搖頭。
白色和褚玉比較搭，但有點單調。
“虞小姐？”
紅色太張揚。更不搭。
小男孩又拿出一把綠色的，葉子繁多。
“不行。”褚玉好像不喜歡葉子多的。
“這麽挑？”小男孩喃喃自語，“那只能拿出我的鎮店之寶了。”
他手伸進布兜，掏出朵水晶一般剔透的花。昭瀾正想說人造的不行，就見小男孩往裏頭註入了一點靈力。
水晶花突發出七彩絢麗光，瞬間照亮了整條大街，吸引了所有妖的目光。
甚至還搭配了一首動感樂曲。
這個嗓音聽著真是十分耳熟。
昭瀾聽了三個音節，終於忍不住捂住耳朵。
這不玄鳴唱的嗎！
怎麽會有人設計這種東西！
這玩意兒誰買啊！
雖然昭瀾確實不擅長挑禮物，但這花審美真的亂七八糟——
旁邊的虞心音卻是楞神一下，“咦”了一聲，接過小男孩手中的燙手山芋。
“我買一枝。”
和常被商家銷售陷阱坑害的昭瀾不一樣，虞心音向來理性消費，從不花冤枉錢。
但她此刻竟毫不猶豫，徑直掏錢。
昭瀾驚恐萬分道：“師姐？！”
“這樂曲技巧純熟，只是有些實驗性質的東西，不太符合大眾審美，挺有趣的。”
付完錢，虞心音不好意思地解釋。
儼然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樣，把那枝花抱在懷裏。
但玄鳴的歌聲，穿透力極強，終究是有些擾民，虞心音摸摸耳朵：“瀾瀾，弱音符能不能給我一張？”
昭瀾面無表情遞過去一沓。
不是很懂你們樂修。
但花挑了半天，也沒選到合適的，昭瀾犯了難。
她想趁著這幾天，找個有氛圍的地方，認真回覆褚玉的表白，怎麽就這麽困難呢？
感覺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哪兒哪兒都不對。
旁邊的小男孩賣出那朵存貨多年，一次都沒賣出去的水晶花，心情好了不少，連帶著看昭瀾也順眼了許多。
“給你一個建議，不用想那麽多。談情說愛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拖，有什麽事情，當下便要說清楚，你一拖，就容易出問題。”
小男孩歲數不大，講起這些事情來，頭頭是道。
昭瀾沈默一會兒，疑惑道：“你真的會算命吧？”
都能看出她在苦惱什麽。
小男孩白了她一眼：“只是會看人而已，你一看就是母胎單身。”
昭瀾：“……”
思索了一會兒，昭瀾覺得小男孩說得很有道理。
等待會兒和褚玉匯合，她就把人拖去小角落講清楚！
大街上突然又安靜下來，儼然如同方才虎族過街時的氛圍。
小男孩察覺到不對勁，扔下花攤就想跑，背後伸來一只有他脖子粗細的小臂——
甲胄披身的大漢一把抓住了小白虎的尾巴，提了起來。
大漢和小男孩長得有五分像，估計是父子。
他怒道：“長膽子了是吧？非要和我對著幹，來大街上賣花給我丟人？”
剛才還很是擺譜的小男孩，在大漢面前，也沒辦法維持鎮定，耳朵都嚇了出來。
小白虎僵著脖子道：“我只是想掙點靈石補貼家用。”
“補貼家用？我們家是窮得連這點錢都沒有了？怎麽，骨頭硬了，不聽老子的話了？”
小男孩顯然也是個不服輸的：“家裏有錢，但母親沒有！”
大漢啪地給了小男孩一巴掌，氣得臉面通紅。
“我是沒給她？你跟你娘一個樣，自甘下賤！”
這話說得可過分。
不過身披甲胄的大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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