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李沐篇?多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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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李沐篇多歧路
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個小時了，從7點到10點。這是賀子衿的一處別院，真正的富人區。理論上我應該是進不來的，但是門口的保全還是兩年多前的那一位，他認出了我，雖然表情有些意外，但還是給我開了門。
站得太久，腿有點麻，我一邊踱步一邊擡頭數星星打發時間。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兩束強光直射過來，有些刺眼，我擡手去擋，依稀看清是賀子衿的車。
他下車，走過來，一看見我就不耐煩地擰起眉：“煩不煩啊，我不是都說了這幾天沒空見你，還學會蹲點了。”
我抿了抿嘴唇，低聲叫他：“……賀總。”
“多新鮮吶，你還會主動找我。”賀子衿在密碼門鎖上按了幾個數字，開門進去。
我有些艱澀地開口：“你說過可以幫我一個忙。”
“哦，我是說過啊，那機會你不是用掉了嗎？說咱倆以後別見面了？”賀子衿得理不饒人，一臉刻薄地笑話我。
我不說話，低頭站在臺階下，他走進門又返身出來，冷著臉說：“還不進來，等著我請你呢？”
玄關處擺了兩雙綢面拖鞋，賀子衿自己穿了一雙，然後彎腰把另一雙放到鞋櫃裏：“不用換鞋。”
有兩年多沒來，室內的陳設變了很多。極簡風的裝修總是會讓人覺得很疏離，眼下竟然有了點生活氣息，就像一個空盒子被一點一點填滿了。不論是餐桌上的水果，還是茶幾上的鮮花，在我看來都極其詭異。
賀子衿清了清嗓子：“別到處亂看，坐下說吧。”
然後他給我端了杯牛奶，這就更詭異了，以前他這裏能喝的東西只有酒……
“愛喝不喝。大晚上的，總不能喝咖啡。”賀子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在我對面坐下，“別浪費時間了，有事說事好吧。”
我是為了小好的事情來的。最近網上的事態愈演愈烈，已經控制不住了。
賀子衿聽完，忽然笑了：“又是為了花知夏？你第一次來這兒是因為他的綜藝播不了，最後一次來這兒是因為他的醜聞滿天飛。今天應該是最後一次吧？”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還用上了尊稱：“如果您今天答應幫我，就是最後一次。”
賀子衿瞪了我一眼：“笑死人了，就你還威脅我？”
“賀總，我在求你。”我以前面子薄，這些年卻早已經習慣了做些摒棄尊嚴的事情。不過這麽直白的求人還是第一次，對象還是賀子衿，到底是有點難堪的。
“李沐，你現在特別沒意思、特別無趣知道嗎？”賀子衿皺了皺眉，“那時候剛認識，拒絕我的時候拽得要死的表情我到現在都記得。”
可是誰又沒變呢，賀子衿也變了。我以前覺得他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腦子有病，現在看著倒是挺正常的，身上多了很多“人氣”。
賀子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審視我：“你為他做這些，他知道嗎？”
“……不用他知道。”我說。
賀子衿就笑：“扮什麽情聖呢！我倒是聽說，花知夏和他那個一起演戲的小弟弟假戲真做了？真的假的？”
我沈默，甚至不知道怎麽回答。
賀子衿擡手看了看表：“十一點多了。”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我只好站起來，但還是厚著臉皮又追問：“賀總，我說的事情……”
賀子衿幾乎是趕著我往門口走：“行了，答應你了。網上的輿論我會處理，其他的事情我會讓我的律師直接跟進。”
打開門，門外站了個人，看動作正準備按密碼。我楞了一下，以前有人說過我們長得像，我從對方的眉眼間辨認出他是賀家的大公子賀嶼。賀嶼看到我，瞇了瞇眼睛，表情微微一變。
賀子衿十分不耐煩地把我推出門：“你趕緊走吧。”
我聽見他對他哥說話，語氣柔軟又親昵：“是他自己來找我的，不是我找他來的……”然後大門在我身後重重合上了，隔絕了餘音。
我獨自一人回到夏夜裏，一瞬間只覺得天穹好高、星月好遠，全是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
回到小區已經很晚了，我卻在樓下碰見了同樣剛回家的小好。看他過來的方向，我猜他剛去過照影那裏。
我看過照影發的微博，他這麽自信地說自己了解當年的真相，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他就是當年那個初中生。算一算年齡也是正好能對上的。
所以是去相認了嗎？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呢？
他不說，我也不問。我們只是並肩走著，很默契地沒有直接拐進路口回家。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附近商業大廈的幕墻，上面原本掛著小好代言的手機廣告，現在全都撤下來了。
他扭頭看著，不說話。
我揉了揉他的頭發：“沒事了，都會好的。”
他躲開我的手：“這次不會了。”
“會好的。”我執著地重覆道。
“明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還是會相信你。從小到大，好像已經習慣了。”小好認真地看了看我。
“那時候，出道前，每個月都要小考。有一次我重感冒失聲了，唱不了歌，你也是這樣說，會好的，不要急，然後考試前一天居然真的好了。”
“還有出道舞臺，我特別緊張，怕忘詞。你帶我背了一遍我的Part，跟我說這個舞臺結束就不只是花知夏了，是V.O.W的花知夏了。”
“有一次吳奇和鄒一陽吵架，吵得好兇，差點打起來，吳奇說不幹了，我們解散吧。當時我很怕他們來真的，特別慌，想勸架又不敢，你說沒事的，讓他們自己掰扯清楚就好了，吵完就沒事了。”
“知道我媽生病那天，你陪我回家，在醫院旁邊的招待所裏，我說我不想做練習生了，你讓我好好想想，不要沖動。後面我媽治療的時候，你也總是對我說，別怕，都會好的。”
每說一件事，他就問我一遍記不記得，最後說：“哪怕天塌下來，只要你說一聲沒事，我就不會怕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小好伸展手臂，舒展了一下身體，“今天晚上好多星星啊。”
我也跟著擡頭看：“畢竟到了夏天了。”
天穹好高、星月好遠，看得見、摸不著。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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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來了賀家兄弟是年上還是年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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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得太久，腿有點麻，我一邊踱步一邊擡頭數星星打發時間。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兩束強光直射過來，有些刺眼，我擡手去擋，依稀看清是賀子衿的車。
他下車，走過來，一看見我就不耐煩地擰起眉：“煩不煩啊，我不是都說了這幾天沒空見你，還學會蹲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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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話，低頭站在臺階下，他走進門又返身出來，冷著臉說：“還不進來，等著我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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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給我端了杯牛奶，這就更詭異了，以前他這裏能喝的東西只有酒……
“愛喝不喝。大晚上的，總不能喝咖啡。”賀子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在我對面坐下，“別浪費時間了，有事說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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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衿聽完，忽然笑了：“又是為了花知夏？你第一次來這兒是因為他的綜藝播不了，最後一次來這兒是因為他的醜聞滿天飛。今天應該是最後一次吧？”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還用上了尊稱：“如果您今天答應幫我，就是最後一次。”
賀子衿瞪了我一眼：“笑死人了，就你還威脅我？”
“賀總，我在求你。”我以前面子薄，這些年卻早已經習慣了做些摒棄尊嚴的事情。不過這麽直白的求人還是第一次，對象還是賀子衿，到底是有點難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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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誰又沒變呢，賀子衿也變了。我以前覺得他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腦子有病，現在看著倒是挺正常的，身上多了很多“人氣”。
賀子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審視我：“你為他做這些，他知道嗎？”
“……不用他知道。”我說。
賀子衿就笑：“扮什麽情聖呢！我倒是聽說，花知夏和他那個一起演戲的小弟弟假戲真做了？真的假的？”
我沈默，甚至不知道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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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站起來，但還是厚著臉皮又追問：“賀總，我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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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一人回到夏夜裏，一瞬間只覺得天穹好高、星月好遠，全是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
回到小區已經很晚了，我卻在樓下碰見了同樣剛回家的小好。看他過來的方向，我猜他剛去過照影那裏。
我看過照影發的微博，他這麽自信地說自己了解當年的真相，我只能想到一種可能——他就是當年那個初中生。算一算年齡也是正好能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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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出道前，每個月都要小考。有一次我重感冒失聲了，唱不了歌，你也是這樣說，會好的，不要急，然後考試前一天居然真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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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媽生病那天，你陪我回家，在醫院旁邊的招待所裏，我說我不想做練習生了，你讓我好好想想，不要沖動。後面我媽治療的時候，你也總是對我說，別怕，都會好的。”
每說一件事，他就問我一遍記不記得，最後說：“哪怕天塌下來，只要你說一聲沒事，我就不會怕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小好伸展手臂，舒展了一下身體，“今天晚上好多星星啊。”
我也跟著擡頭看：“畢竟到了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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