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賣兒賣女的爹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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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賣兒賣女的爹 十七
在這荒山野嶺中，他們休息了一後，繼續往著東邊走去。
與天啟那邊的不同，這裏逐漸有了綠意。
曬著暖暖的太陽，聞著樹木的清香，走在寬闊的官道上，讓四人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而天啟那邊，則跟人間地獄差不多了。
熬過幹旱的人們，迎來了強降雨，有的堤壩都塌了，房屋被沖毀，田地被淹沒。
洪水還沒過去吧，瘟疫又來了，街上隨處可見起紅疹，昏迷倒地的人們。
接著又是另外兩國的軍隊，已經拿下了天啟五座城，正在往京都逼近。
天啟國的君主，仿佛惹怒了上蒼一般，天災人禍不斷。
有錢的人家，早已提前逃往了其他國家，沒錢的，離不開故土，如今已變得麻木。
誰也不確定自己明日是否還能再次醒來。
所以他們都已經紅了眼，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還有買賣人口，易子而食。
至於天啟國的皇帝，冒死進諫的大臣砍了，要兵力支援邊境，那就讓人去街上拉壯丁。
城丟了，就派使臣去商議和親事宜……
各種騷操作下，讓人懷疑他的腦子是否還健在。
天啟亡國，不過早的問題。
……
走了幾天後，雲飛他們終於碰到了人煙。
正值飯時間，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有孩童在村口蹦蹦跳跳著，唱著童謠。
看見有陌生人進村，一溜煙都跑了，只剩下一位紮著雙丫鬢的小姑娘，脆生生地開口問道：“叔，你們要找誰？”
濃重的口音，能聽懂小姑娘的話，雲飛卻不會說這種語言。
沒想到他身後的秦氏卻會，她邁著小碎步上前蹲下問道：“我們想找村長打聽點消息，丫兒能帶們去嗎？”
“可以！”
小姑娘樂呵呵地答應了，率先走在前頭，小腿跑的飛快。
“孩子他娘，你以前來過這裏？怎麽還會他們這裏的土話？”
秦氏茫然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記不清了，就是覺得自己會。”
……
兩人抱著孩子，跟著那個小姑娘走到一戶磚瓦房院門前。
“村長爺爺，咱們村裏來客人了！！”
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笑著打開院門，“是老根家的三丫頭啊！客人在哪呢。”
她往門口看去，在看清秦氏面容時，表情有些驚訝，“老天爺啊！你是……”
婦人還沒等雲飛他們答覆呢，轉身就往屋裏跑了，只留下懵逼的雲飛一家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不到一會，只見婦人拉著一位面容有些蒼老的男人出來，想必這人估計就是小姑娘口中的村長爺爺了。
“像……真的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老村長看著秦氏也是激動異常。
“孩子啊！你這是帶著相公孩兒們，回來找家的吧！”
婦人握住秦氏的手，眼眶微紅地給他們解了惑。
原來這裏叫做秦家村。
面前這對老夫婦，是下河村的村長和村長的妻子大劉氏。
大劉氏還有個堂妹小劉氏，也嫁到了秦家村，所以才有大小劉氏之分，不過小劉氏沒有大劉氏那麽幸運。
她的公婆不好相與，一直待她非打即罵，好不容易熬死了公婆，分了家過日子。
丈夫秦大壯卻又在上山砍木材的時候，摔斷了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便更加地搖搖欲墜。
小劉氏這輩子生養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
閨女是最大的，當年生下來，她婆婆很不喜歡，偷偷扔掉過女娃娃。
只是被大劉氏尾隨身後發現了，又把孩子抱回給了堂妹夫妻倆。
然而大閨女養到七歲時，秦大壯的爹去世了，小劉氏又剛剛生了二兒子，眾人忙著葬禮之時，大丫竟走丟了。
往後夫婦倆經常會托人打聽，都再也沒有了大丫的下落。
也曾懷疑過是婆婆賣掉了閨女，但是老太太堅稱並沒有，也只能作罷。
總不能逼死老太太，落得個不孝的名頭吧。
後來實在找不到，家裏又窮，請不起人找，也就這麽不了了之。
只是小劉氏，為了大閨女，在月子裏把眼睛都給哭迷糊了，從那之後，針線活也做不成了。
開始秦大壯做木匠還有些銀錢帶回家，只是那會是婆婆管家，他們也沒剩下銀錢。
後來婆婆去世，相公癱瘓，大伯家立馬張羅著分家，給他們一間老房子，兩畝地後就把他們打發了。
小劉氏上要照顧癱瘓在床的相公，下要養育三個兒子，還要憂心大閨女過的好不好。
這些年，可以說是把人世間的疾苦都經歷了個遍。
“如今你自己找回家來了，你娘也就可以安心了。”大劉氏摸著眼淚哽咽著。
當年她多標致的一個堂妹啊，如今才三十有八，看起來卻比她這個堂姐還要蒼老幾歲。
雲飛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大娘，您說我妻子是他們家走丟的閨女，是有什麽依據嗎？”
盡管口音不太一樣，卻很相似，讓人聽懂還是沒問題的。
“有！當然有，她這張臉別看跟我這個大姨沒啥相像的，但是她像極了她姥娘和我那堂妹。
我已經讓三丫頭去喊她去了，你們等等見了人就知道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
“大丫頭你這倆娃兒長的可真俊啊！像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大劉氏從見了秦氏後，那眼淚就一直流。
此刻詢問著，眼眶也是紅腫著的，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心疼堂妹一家。
秦氏看了一眼雲飛，靦腆地笑道：“挺好的，相公和公公都待我極好。”
大劉氏沒有追問為啥不提婆婆，而是繼續問著她這麽多來的狀況。
直到一位老婦人，踉蹌著跑了進來，怔怔地看著秦氏落淚。
見到她後，雲飛才明白村長夫婦為何那麽篤定秦氏就是這家人的大閨女。
只因她的面容與秦氏相比，真的就只有年老和年輕的區別……
來人半白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的皺褶橫陳，眉頭紋深陷，嘴角兩邊的弧度微微向下。
一眼就能看出這張臉龐的主人生活愁苦。
這也是為何姚祈悅從小就長得楚楚可憐，一副哀愁美人模樣的原因。
基因如此……只是姚祈悅更加出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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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荒山野嶺中，他們休息了一後，繼續往著東邊走去。
與天啟那邊的不同，這裏逐漸有了綠意。
曬著暖暖的太陽，聞著樹木的清香，走在寬闊的官道上，讓四人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而天啟那邊，則跟人間地獄差不多了。
熬過幹旱的人們，迎來了強降雨，有的堤壩都塌了，房屋被沖毀，田地被淹沒。
洪水還沒過去吧，瘟疫又來了，街上隨處可見起紅疹，昏迷倒地的人們。
接著又是另外兩國的軍隊，已經拿下了天啟五座城，正在往京都逼近。
天啟國的君主，仿佛惹怒了上蒼一般，天災人禍不斷。
有錢的人家，早已提前逃往了其他國家，沒錢的，離不開故土，如今已變得麻木。
誰也不確定自己明日是否還能再次醒來。
所以他們都已經紅了眼，幹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還有買賣人口，易子而食。
至於天啟國的皇帝，冒死進諫的大臣砍了，要兵力支援邊境，那就讓人去街上拉壯丁。
城丟了，就派使臣去商議和親事宜……
各種騷操作下，讓人懷疑他的腦子是否還健在。
天啟亡國，不過早的問題。
……
走了幾天後，雲飛他們終於碰到了人煙。
正值飯時間，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有孩童在村口蹦蹦跳跳著，唱著童謠。
看見有陌生人進村，一溜煙都跑了，只剩下一位紮著雙丫鬢的小姑娘，脆生生地開口問道：“叔，你們要找誰？”
濃重的口音，能聽懂小姑娘的話，雲飛卻不會說這種語言。
沒想到他身後的秦氏卻會，她邁著小碎步上前蹲下問道：“我們想找村長打聽點消息，丫兒能帶們去嗎？”
“可以！”
小姑娘樂呵呵地答應了，率先走在前頭，小腿跑的飛快。
“孩子他娘，你以前來過這裏？怎麽還會他們這裏的土話？”
秦氏茫然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記不清了，就是覺得自己會。”
……
兩人抱著孩子，跟著那個小姑娘走到一戶磚瓦房院門前。
“村長爺爺，咱們村裏來客人了！！”
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笑著打開院門，“是老根家的三丫頭啊！客人在哪呢。”
她往門口看去，在看清秦氏面容時，表情有些驚訝，“老天爺啊！你是……”
婦人還沒等雲飛他們答覆呢，轉身就往屋裏跑了，只留下懵逼的雲飛一家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不到一會，只見婦人拉著一位面容有些蒼老的男人出來，想必這人估計就是小姑娘口中的村長爺爺了。
“像……真的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老村長看著秦氏也是激動異常。
“孩子啊！你這是帶著相公孩兒們，回來找家的吧！”
婦人握住秦氏的手，眼眶微紅地給他們解了惑。
原來這裏叫做秦家村。
面前這對老夫婦，是下河村的村長和村長的妻子大劉氏。
大劉氏還有個堂妹小劉氏，也嫁到了秦家村，所以才有大小劉氏之分，不過小劉氏沒有大劉氏那麽幸運。
她的公婆不好相與，一直待她非打即罵，好不容易熬死了公婆，分了家過日子。
丈夫秦大壯卻又在上山砍木材的時候，摔斷了腿，本就不富裕的家庭，便更加地搖搖欲墜。
小劉氏這輩子生養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
閨女是最大的，當年生下來，她婆婆很不喜歡，偷偷扔掉過女娃娃。
只是被大劉氏尾隨身後發現了，又把孩子抱回給了堂妹夫妻倆。
然而大閨女養到七歲時，秦大壯的爹去世了，小劉氏又剛剛生了二兒子，眾人忙著葬禮之時，大丫竟走丟了。
往後夫婦倆經常會托人打聽，都再也沒有了大丫的下落。
也曾懷疑過是婆婆賣掉了閨女，但是老太太堅稱並沒有，也只能作罷。
總不能逼死老太太，落得個不孝的名頭吧。
後來實在找不到，家裏又窮，請不起人找，也就這麽不了了之。
只是小劉氏，為了大閨女，在月子裏把眼睛都給哭迷糊了，從那之後，針線活也做不成了。
開始秦大壯做木匠還有些銀錢帶回家，只是那會是婆婆管家，他們也沒剩下銀錢。
後來婆婆去世，相公癱瘓，大伯家立馬張羅著分家，給他們一間老房子，兩畝地後就把他們打發了。
小劉氏上要照顧癱瘓在床的相公，下要養育三個兒子，還要憂心大閨女過的好不好。
這些年，可以說是把人世間的疾苦都經歷了個遍。
“如今你自己找回家來了，你娘也就可以安心了。”大劉氏摸著眼淚哽咽著。
當年她多標致的一個堂妹啊，如今才三十有八，看起來卻比她這個堂姐還要蒼老幾歲。
雲飛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大娘，您說我妻子是他們家走丟的閨女，是有什麽依據嗎？”
盡管口音不太一樣，卻很相似，讓人聽懂還是沒問題的。
“有！當然有，她這張臉別看跟我這個大姨沒啥相像的，但是她像極了她姥娘和我那堂妹。
我已經讓三丫頭去喊她去了，你們等等見了人就知道了，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
“大丫頭你這倆娃兒長的可真俊啊！像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大劉氏從見了秦氏後，那眼淚就一直流。
此刻詢問著，眼眶也是紅腫著的，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心疼堂妹一家。
秦氏看了一眼雲飛，靦腆地笑道：“挺好的，相公和公公都待我極好。”
大劉氏沒有追問為啥不提婆婆，而是繼續問著她這麽多來的狀況。
直到一位老婦人，踉蹌著跑了進來，怔怔地看著秦氏落淚。
見到她後，雲飛才明白村長夫婦為何那麽篤定秦氏就是這家人的大閨女。
只因她的面容與秦氏相比，真的就只有年老和年輕的區別……
來人半白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的皺褶橫陳，眉頭紋深陷，嘴角兩邊的弧度微微向下。
一眼就能看出這張臉龐的主人生活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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