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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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夜裏靜謐。
男人的嗓音格外低沈繾綣，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邊時周身像是有電流竄過。
此刻，沈絮甚至能聽見自己緊密的心跳聲。
對上周珩的視線，沈絮再一次眼眶發酸。
頓了頓，她輕輕抿了抿唇，問：“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周珩垂眸輕笑了聲，嗓音溫和：“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多愛你一點，是我自願的。”
沈絮視線停在他臉上沒動：“那我多愛你兩點，這樣我就比你多一點了。”
聞言，周珩挑眉盯了她幾秒，隨後忍不住笑出聲。
他低頭看著她：“沒看出來，你還挺爭強好勝的。”
“……”
沈絮抿了抿唇，沒出聲。
對話就這麽停在這，不知道為什麽，沈絮突然覺得這麽半做不做的就停了，有點尷尬。
頓了頓，她擡頭看過去：“那我們……就不做了？”
周珩喉結滾了下，點頭：“嗯，不做了。”
聞言，沈絮眼睫輕輕動了動，視線忍不住停在他身上。
周珩的襯衫脫了一半，最頂端的兩顆扣子在拉扯的時候直接崩開，現在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他襯衫領口敞著，被她拽得歪歪扭扭，一邊領口緊貼著，另一邊已經拉到了肩膀的位置，露出一截鎖骨和半片胸膛。
那雙深情的眼裏染上的情.欲還未褪盡，就那麽逆著光線坐在那裏看她，溫柔中帶著幾分痞勁兒。
沈絮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周珩，有一種不顧人死活的性感。
她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有些羞恥的念頭——
很想睡了他。
頓了頓，她看著周珩硬著頭皮指了指他崩壞的襯衫扣子：“你都這樣了……是不是不太好收場……”
聞言，男人揚眉輕笑了聲：“也是。”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著她的頭發，沿著她的睡衣紐扣緩慢向下：“都這樣了，不做點什麽是有點兒不好收場。”
若有似無的觸碰越發的真實，沈絮心臟砰砰直跳，呼吸也在周珩的帶動下越發亂了節奏。
指尖落到某處，他忽然停了。
“那你呢？”
他重新擡起頭，視線緩緩落在她的臉上，靜靜註釋著她的眼睛，聲線低沈帶著點兒氣音問她：“給睡嗎？”
對上他帶著情.欲眸子，沈絮心臟忍不住輕輕顫了下。
她沒有回答他露.骨的提問，只是伸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獻祭一般把整個人都送了上去。
周珩落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狠狠揉了一把，牙齒磨得她耳骨生疼。明明已經竭力克制到近乎崩潰，可還是咬牙切齒地說著狠話：“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指望老子一會兒憐香惜玉。”
說完，周珩用力將人從沙發上橫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
雖然嘴上說著狠話，但還是溫柔細致地照顧著沈絮的感受，小心翼翼地幫她適應他的觸碰。
沈絮整個人都仿佛被他泛濫的溫柔包裹著，吻得暈頭轉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耳邊輕輕落下一個溫柔到了極致的吻，嗓音克制到發啞：“抱歉，我忍不住了……”
沈絮大腦發懵，耳邊只剩下低低沈沈的呼吸聲，額頭上早就因為緊張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他的吻再度落在她額頭上。
隨後緩緩向下，眼睛、鼻梁、嘴唇、鎖骨……
輕飄飄的，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
“放松點兒……”
男人低沈喑啞帶著幾分蠱惑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膝蓋頂開她的腿。
沈絮的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亂，對未知的恐懼和渴望的雙重刺激，令她頭皮發麻。
她用力捏著周珩的手臂，指尖深深陷進皮膚裏，留下一道道痕跡。
像是他們此刻的證明。
“周珩。”
她帶著哭腔喊他的名字，鼻尖發出細微的嗚咽，眉頭緊皺著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好疼……”
聞言，男人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他垂下視線，喉結用力滾了滾。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狠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即便是在床上，他也依舊沒法真的對她狠心。
不用她開口，只要掉一滴眼淚，他就繳械投降。
六年的時間過去，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裏，那些翻滾的愛意早就化作本能。
許久以後，原本寂靜的夜裏才斷斷續續響起交織著嗚咽的呼吸聲。
……
最後一次結束以後，沈絮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被打撈上來一樣，汗水沾濕了發絲，黏在額頭上。
她整個人累極了，迷迷糊糊間她眼皮沈重的落下去，隱約聽見有人輕咬著她的耳骨，聲音低啞依依不舍地說了句：“你是我的，我一個人。”
……
沈絮昏昏欲睡，周珩在床上抱著她緩了一會兒，隨後低著頭在她額頭上虔誠地印下一個吻：“辛苦了，寶貝。”
聲線低沈喑啞，隱約帶著點笑意。
隨著動作一滴汗液從喉結上滾落下來，掉在她眼皮上，沈絮微微蹙了下眉。
她眼睫輕輕動了下，但因為太累了掙紮了兩下，還是沒能擡起眼皮。
見狀，周珩低頭湊過去，小心翼翼吻上她的眼睛，溫聲哄著：“還不能睡，得去洗洗。”
沈絮這會兒渾身酸軟累得要命，哪裏還管他說什麽，口齒不清地哼唧了一聲，轉頭翻了個身過去不再看他。
周珩不禁低低地笑出聲。
知道沈絮今晚累壞了，周珩也沒再吵她，隨手抓起褲子套上，翻身下床去放洗澡水，放好了以後才過來把沈絮抱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沈絮隱約能感覺到周珩把她放進浴缸裏，小心溫柔地幫她清洗，但她實在是懶得睜眼，就一直閉著眼睛半睡不睡的。
泡澡的空檔，周珩返回臥室換了一套新的四件套。剛才多少有些沒控制住，折騰得狠了些，這會兒床單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深色水跡。
收拾好一切以後，周珩替沈絮重新換好睡衣，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落地的一瞬間，沈絮就皺著眉頭掙開了他的懷抱，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沒幾秒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視線裏，沈絮緊緊閉著眼睛，幹凈美好得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窗外的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被子裏沈絮的睡意正濃，可周珩卻沒有半點困意，只覺得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格外興奮。
他立在原地，忘著女人恬靜的睡顏，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收回視線，周珩沒回家也沒立刻上床，借著窗外的微光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點了一根煙。
淡青色的煙霧沿著骨節分明的指尖徐徐攀升，周珩垂眸用力吸了一口，煙霧在肺裏滾了一圈吐出來，他的心緒依舊難以平靜。
一根煙抽完。
他才起身過去把床頭櫃上用過的計生用品處理掉，隨後掀開被子躺進去，小心翼翼把人摟進懷裏。
“絮絮，晚安。”
-
許是前一天晚上太累，第二天沈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即便是在冬日裏，晌午的陽光也格外刺眼，沈絮是被太陽晃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習慣性地翻了個身。
不動還好，這一動她才發覺自己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特別是胯骨附近，酸疼得她忍不住皺著眉頭倒吸了口冷氣。
昨天睡得太晚，她腦子裏現在還昏昏沈沈的。
“睡醒了？”
男人低磁清冽的嗓音自頭頂不遠處響起，沈絮下意識擡頭看過去。
周珩也剛睡醒沒多久，這會兒正站在全身鏡前，把昨天那件被沈絮拽崩了兩顆扣子的襯衫往身上套。
沈絮一眼就看見周珩肩胛骨上還沒消退的抓痕，與此同時，昨晚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也不斷在她腦海裏浮現。
撞上鏡子裏的那道視線，沈絮臉頰突然熱了一下，下意識縮回去，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餓了嗎，想吃什麽？”周珩一邊系扣子一邊問。
等了半天沒聽見回音。
然而，等周珩把剩下的扣子系好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沈絮把自己整個人湊裹進被子裏，連顆頭都沒露出來。
見狀，周珩不禁失笑。
他擡腿走過去半蹲在床頭，伸出手小心翼翼掀開她頭頂的被子，嗓音溫和地說：“別蒙著頭，小心悶壞了。”
過了幾秒，被子裏傳出沈絮甕聲甕氣的聲音：“我……我現在不太想看見你。”
一想到昨天晚上，她被周珩逼著說出的那些羞恥的話，沈絮就羞恥得沒臉見人。
不對。
應該是沒臉見眼前的這個人……
沈絮現在後悔極了，她昨天怎麽就沒把持住呢……
聞言，周珩低低地輕笑出聲：“你還能一輩子都不見我了不成？”
“清白沒了女朋友也沒了，那我也太虧了吧？”
被子裏沈絮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周珩好像說得的確是那麽回事兒，做都做了她總不能不負責。
給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沈絮才慢慢把被子拿下來，但依舊不太好意思看周珩的眼睛。
總覺得那雙看似淡漠的眼裏，對她的愛意好像更濃了，深情得她有點招架不住。
頓了頓，沈絮抿了下唇，低著頭掀開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漱了。”
可誰知道她踩上拖鞋剛站起來，雙腿就開始發軟，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往下墜，還沒等她重新站穩，下一秒就被周珩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沈絮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聞言，周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洗漱？”
說著，他穩穩地抱著沈絮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嗓音格外愉悅地說：“我抱你去。”
到了衛生間，沈絮看了鏡子裏自己鎖骨和脖子上的痕跡幾秒。
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控訴：“周珩，你是屬狗的嗎！”
聞言，男人擡起眼睫看了一眼鏡子裏的沈絮，隨即略微偏了偏頭，擡起手扯開衣領指了指自己鎖骨上的抓痕。
從鏡子裏盯著她的眼睛，慢條斯理地反問：“沈絮，你是屬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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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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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輕輕抿了抿唇，問：“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周珩垂眸輕笑了聲，嗓音溫和：“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多愛你一點，是我自願的。”
沈絮視線停在他臉上沒動：“那我多愛你兩點，這樣我就比你多一點了。”
聞言，周珩挑眉盯了她幾秒，隨後忍不住笑出聲。
他低頭看著她：“沒看出來，你還挺爭強好勝的。”
“……”
沈絮抿了抿唇，沒出聲。
對話就這麽停在這，不知道為什麽，沈絮突然覺得這麽半做不做的就停了，有點尷尬。
頓了頓，她擡頭看過去：“那我們……就不做了？”
周珩喉結滾了下，點頭：“嗯，不做了。”
聞言，沈絮眼睫輕輕動了動，視線忍不住停在他身上。
周珩的襯衫脫了一半，最頂端的兩顆扣子在拉扯的時候直接崩開，現在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他襯衫領口敞著，被她拽得歪歪扭扭，一邊領口緊貼著，另一邊已經拉到了肩膀的位置，露出一截鎖骨和半片胸膛。
那雙深情的眼裏染上的情.欲還未褪盡，就那麽逆著光線坐在那裏看她，溫柔中帶著幾分痞勁兒。
沈絮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周珩，有一種不顧人死活的性感。
她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有些羞恥的念頭——
很想睡了他。
頓了頓，她看著周珩硬著頭皮指了指他崩壞的襯衫扣子：“你都這樣了……是不是不太好收場……”
聞言，男人揚眉輕笑了聲：“也是。”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勾著她的頭發，沿著她的睡衣紐扣緩慢向下：“都這樣了，不做點什麽是有點兒不好收場。”
若有似無的觸碰越發的真實，沈絮心臟砰砰直跳，呼吸也在周珩的帶動下越發亂了節奏。
指尖落到某處，他忽然停了。
“那你呢？”
他重新擡起頭，視線緩緩落在她的臉上，靜靜註釋著她的眼睛，聲線低沈帶著點兒氣音問她：“給睡嗎？”
對上他帶著情.欲眸子，沈絮心臟忍不住輕輕顫了下。
她沒有回答他露.骨的提問，只是伸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獻祭一般把整個人都送了上去。
周珩落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用力狠狠揉了一把，牙齒磨得她耳骨生疼。明明已經竭力克制到近乎崩潰，可還是咬牙切齒地說著狠話：“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指望老子一會兒憐香惜玉。”
說完，周珩用力將人從沙發上橫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
雖然嘴上說著狠話，但還是溫柔細致地照顧著沈絮的感受，小心翼翼地幫她適應他的觸碰。
沈絮整個人都仿佛被他泛濫的溫柔包裹著，吻得暈頭轉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耳邊輕輕落下一個溫柔到了極致的吻，嗓音克制到發啞：“抱歉，我忍不住了……”
沈絮大腦發懵，耳邊只剩下低低沈沈的呼吸聲，額頭上早就因為緊張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他的吻再度落在她額頭上。
隨後緩緩向下，眼睛、鼻梁、嘴唇、鎖骨……
輕飄飄的，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
“放松點兒……”
男人低沈喑啞帶著幾分蠱惑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膝蓋頂開她的腿。
沈絮的心臟跳的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亂，對未知的恐懼和渴望的雙重刺激，令她頭皮發麻。
她用力捏著周珩的手臂，指尖深深陷進皮膚裏，留下一道道痕跡。
像是他們此刻的證明。
“周珩。”
她帶著哭腔喊他的名字，鼻尖發出細微的嗚咽，眉頭緊皺著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好疼……”
聞言，男人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他垂下視線，喉結用力滾了滾。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狠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即便是在床上，他也依舊沒法真的對她狠心。
不用她開口，只要掉一滴眼淚，他就繳械投降。
六年的時間過去，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裏，那些翻滾的愛意早就化作本能。
許久以後，原本寂靜的夜裏才斷斷續續響起交織著嗚咽的呼吸聲。
……
最後一次結束以後，沈絮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被打撈上來一樣，汗水沾濕了發絲，黏在額頭上。
她整個人累極了，迷迷糊糊間她眼皮沈重的落下去，隱約聽見有人輕咬著她的耳骨，聲音低啞依依不舍地說了句：“你是我的，我一個人。”
……
沈絮昏昏欲睡，周珩在床上抱著她緩了一會兒，隨後低著頭在她額頭上虔誠地印下一個吻：“辛苦了，寶貝。”
聲線低沈喑啞，隱約帶著點笑意。
隨著動作一滴汗液從喉結上滾落下來，掉在她眼皮上，沈絮微微蹙了下眉。
她眼睫輕輕動了下，但因為太累了掙紮了兩下，還是沒能擡起眼皮。
見狀，周珩低頭湊過去，小心翼翼吻上她的眼睛，溫聲哄著：“還不能睡，得去洗洗。”
沈絮這會兒渾身酸軟累得要命，哪裏還管他說什麽，口齒不清地哼唧了一聲，轉頭翻了個身過去不再看他。
周珩不禁低低地笑出聲。
知道沈絮今晚累壞了，周珩也沒再吵她，隨手抓起褲子套上，翻身下床去放洗澡水，放好了以後才過來把沈絮抱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沈絮隱約能感覺到周珩把她放進浴缸裏，小心溫柔地幫她清洗，但她實在是懶得睜眼，就一直閉著眼睛半睡不睡的。
泡澡的空檔，周珩返回臥室換了一套新的四件套。剛才多少有些沒控制住，折騰得狠了些，這會兒床單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深色水跡。
收拾好一切以後，周珩替沈絮重新換好睡衣，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落地的一瞬間，沈絮就皺著眉頭掙開了他的懷抱，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沒幾秒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視線裏，沈絮緊緊閉著眼睛，幹凈美好得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窗外的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被子裏沈絮的睡意正濃，可周珩卻沒有半點困意，只覺得腎上腺素飆升，整個人格外興奮。
他立在原地，忘著女人恬靜的睡顏，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收回視線，周珩沒回家也沒立刻上床，借著窗外的微光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點了一根煙。
淡青色的煙霧沿著骨節分明的指尖徐徐攀升，周珩垂眸用力吸了一口，煙霧在肺裏滾了一圈吐出來，他的心緒依舊難以平靜。
一根煙抽完。
他才起身過去把床頭櫃上用過的計生用品處理掉，隨後掀開被子躺進去，小心翼翼把人摟進懷裏。
“絮絮，晚安。”
-
許是前一天晚上太累，第二天沈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即便是在冬日裏，晌午的陽光也格外刺眼，沈絮是被太陽晃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習慣性地翻了個身。
不動還好，這一動她才發覺自己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特別是胯骨附近，酸疼得她忍不住皺著眉頭倒吸了口冷氣。
昨天睡得太晚，她腦子裏現在還昏昏沈沈的。
“睡醒了？”
男人低磁清冽的嗓音自頭頂不遠處響起，沈絮下意識擡頭看過去。
周珩也剛睡醒沒多久，這會兒正站在全身鏡前，把昨天那件被沈絮拽崩了兩顆扣子的襯衫往身上套。
沈絮一眼就看見周珩肩胛骨上還沒消退的抓痕，與此同時，昨晚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也不斷在她腦海裏浮現。
撞上鏡子裏的那道視線，沈絮臉頰突然熱了一下，下意識縮回去，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餓了嗎，想吃什麽？”周珩一邊系扣子一邊問。
等了半天沒聽見回音。
然而，等周珩把剩下的扣子系好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沈絮把自己整個人湊裹進被子裏，連顆頭都沒露出來。
見狀，周珩不禁失笑。
他擡腿走過去半蹲在床頭，伸出手小心翼翼掀開她頭頂的被子，嗓音溫和地說：“別蒙著頭，小心悶壞了。”
過了幾秒，被子裏傳出沈絮甕聲甕氣的聲音：“我……我現在不太想看見你。”
一想到昨天晚上，她被周珩逼著說出的那些羞恥的話，沈絮就羞恥得沒臉見人。
不對。
應該是沒臉見眼前的這個人……
沈絮現在後悔極了，她昨天怎麽就沒把持住呢……
聞言，周珩低低地輕笑出聲：“你還能一輩子都不見我了不成？”
“清白沒了女朋友也沒了，那我也太虧了吧？”
被子裏沈絮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周珩好像說得的確是那麽回事兒，做都做了她總不能不負責。
給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沈絮才慢慢把被子拿下來，但依舊不太好意思看周珩的眼睛。
總覺得那雙看似淡漠的眼裏，對她的愛意好像更濃了，深情得她有點招架不住。
頓了頓，沈絮抿了下唇，低著頭掀開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漱了。”
可誰知道她踩上拖鞋剛站起來，雙腿就開始發軟，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往下墜，還沒等她重新站穩，下一秒就被周珩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騰空，沈絮下意識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聞言，周珩垂眸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洗漱？”
說著，他穩穩地抱著沈絮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嗓音格外愉悅地說：“我抱你去。”
到了衛生間，沈絮看了鏡子裏自己鎖骨和脖子上的痕跡幾秒。
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控訴：“周珩，你是屬狗的嗎！”
聞言，男人擡起眼睫看了一眼鏡子裏的沈絮，隨即略微偏了偏頭，擡起手扯開衣領指了指自己鎖骨上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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