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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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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此話一出,桌上的人神色各異。

沈絮抿唇緊緊攥著水杯,裝作不經意低頭喝了口水,而付溫年則是一副看戲的模樣,視線來來回回地在這兩人身上徘徊。

趙晚喬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能多多少少察覺出桌上的暗流湧動,也沒出聲,只有周葉依舊像個傻白甜:“你們不是校友麽?”

沈絮抿了抿唇沒接話。

眼見著場面不受控,付溫年站出來打圓場:“是是是,是校友,我記得當初沈絮當初跟我們班在同一個樓層,是吧沈絮?”

“嗯,好像是。”沈絮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隨後,周珩很輕地嗤了聲,移開視線以後雲淡風輕道:“我考慮一下。”

沈絮視線停頓了下,她以為周珩會拒絕到底。

見周珩終於松口,周葉也沒多想:“太好了!”

說著還十分狗腿地把桌上的茶杯往周珩面前推了推。

見狀,付溫年表情微妙,看破不說破是他一貫的作風,他拿起菜單放在中間:“來來來,點菜了點菜了,諸位都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周葉:“我都行,沒有忌口。”

趙晚喬:“我也是。”

還沒等沈絮開口,原本低頭擺弄手機一言不發的男人突然出聲:“不要黑胡椒牛肉。”

沈絮眼睫輕輕顫了顫。

聞言,付溫年扭頭:“呦呵,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還有這忌口?合著你在國外這些年都是吃草的?”

周珩閑閑回道:“剛有的不行?”

“行行行,你最大你牛逼。”說完,扭頭對著周葉跟趙晚喬道:“他不要黑胡椒牛肉,我們就不點這個了,點點別的。”

“沈絮呢?沈絮吃什麽?有忌口沒?”

沈絮搖了下頭:“我都可以,你們點吧。”

周珩掀開眼皮看過去。

感受到他的視線,沈絮擡了擡眼,視線就要相接的瞬間,那人又不著痕跡地移開,仿佛剛剛都是她的錯覺。

為了掩飾尷尬,沈絮全程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有周葉和付溫年兩個人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冷場,再加上趙晚喬這個社牛,桌上的氣氛還算融洽。

吃到一半,周葉心血來潮:“對了溫年哥,我之前聽我媽說我哥高中早戀來著,你見過他那個早戀對象嗎?”

付溫年一口水差點沒把自己嗆死,這是送命題啊妹妹。

察覺到某人警告的視線,付溫年順了口氣幹笑了聲:“什麽早戀對象,我不知道啊。”

“嗯?連溫年哥你都沒見過嗎?”

付溫年:“沒啊……”

“好吧。”周葉:“我媽之前跟我說的,說我哥高中的時候,有一年聖誕節看見我哥跟一個女同學走在一起,還牽手了。”

“咳咳咳……”

沈絮走了個神兒,也狠狠嗆了一口水。

周珩隨即擡手遞了一張紙過去。

沈絮:“謝謝。”

周珩收回視線淡淡睨了周葉一眼:“還吃不吃了?吃飽了就走。”

見他的語氣不對,周葉果斷選擇閉嘴,後半段沒敢再cue周珩。

而這頓飯沈絮始終心不在焉,直到晚上回家都還沒回過勁兒來。

她大腦放空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裏不由自主地想到剛才的事……

她對黑胡椒牛肉過敏。

剛才在桌上她其實是也想說這個的,只不過被周珩搶了先,她也沒想到周珩居然還記得。

黑胡椒和牛肉這兩個單獨吃怎麽都沒事,只要放在一起她吃了一準全身發癢。

這個特殊的觸發點還是高三的時候,她和周珩一起發現的。

高三的寒假開學前一天,周珩請客吃烤肉,沈絮也一起過去了。

烤肉店裏最經典的菜就是黑椒牛肉,那天人多,特意點了大份的。

她以前也不是沒吃過,只是家裏條件一般人又多,再加上大人都偏心沈澤川,輪到她也吃不到幾塊,從前雖然也有點反應,但反應不大連她自己都沒沒當回事。

但那天周珩把她照顧得很好,每次烤完的一鍋肉,第一筷子絕對是夾給她的,見她愛吃最後烤的那鍋都沒讓別人碰,一塊一塊全都夾進她的盤子裏。

或許是吃獨食的代價,還沒等飯局結束沈絮就隱隱覺得身上發癢,但見周珩他們聊得開心就沒說。

晚上十點飯局結束的時候,沈絮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奇癢難耐,周珩註意到的時候,她脖子都快抓破了,兩人當即去了急診。

醫生一眼就看出是過敏,因為當天太晚了,做不了過敏源測試,只能先打個吊瓶緩解,等明天上午專門的醫生上班了再去做測試。

見周珩一臉擔心的模樣,坐下以後沈絮開玩笑逗他:“可能這就是嘴饞的代價吧”

“屁,這明明是愛的代價。”

盡管話是這麽說,但周珩依舊十分自責:“也不知道是今晚吃的哪樣東西不對勁了,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少吃點,這會兒也能少受點罪。”

沈絮抿唇笑了下,說不清楚是為什麽,但那時候她一點都不覺得是在受罪。

半夜三更,醫院裏沒什麽人,沈絮難得主動吐露心聲。

“其實我今天挺開心的,就算是半夜在這打吊瓶也挺開心的。”

“我其實很少生病,也很少來醫院打吊瓶,印象裏我上一次打吊瓶還是小學二年級,那天我是一個人坐在醫院裏打的吊瓶,後來我就不敢再讓自己生病了。”

那天她在學校高燒四十度,班主任打電話給許沅琴,可許沅琴足足晚了兩個小時才來接她。

後來到了醫院她才知道,原來沈澤川也病了。

許沅琴看著護士給她紮好了針,半蹲在地上說:“絮絮乖,弟弟生病了媽媽現在要趕回去照顧弟弟待會兒再來看你,絮絮已經是大孩子了,可以一個人照顧自己的對嗎?”

沈絮點頭同意,然後許沅琴整晚都沒回來過。

聽完,周珩沒說話,在醫院裏陪了她一整晚。

第二天昨完過敏源測試離開醫院前,周珩才對她說:“別的事情我或許保證不了,但我能保證,以後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

周珩說話向來算數,同樣他說考慮也一定會認真考慮。

想到未來有可能會跟周珩一起工作一段時間,沈絮內心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個什麽心情。

或許是今天周珩的舉動太容易讓人誤會,她沒忍住胡思亂想了很多,想到高中,又想要是他們當年沒有分手的話現在會是什麽樣子,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裏虛虛實實,她夢見高中的周珩,又夢見畢業前的那個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還依舊痛徹心扉的的夏天。

混亂的雨夜,泥濘不堪的土地,潮濕有帶著血腥味的空氣。

夢裏仿佛有一雙大手拉扯著她用力往下拽,她拼命掙紮。

耳邊一道驚雷,她倏地驚醒,冷汗涔涔。

看啊,連老天都在提醒她認清現實,不要再動不該動的心思。

後面的幾天沈絮依舊按部就班地工作,至於周珩那邊有周葉跟進她不擔心,認真開始著手準備采訪稿。

再次遇見周珩是在一周後。

最近曲清黎因為家裏的事情煩悶,沈絮的心情也算不上好,兩人一拍即合,約好吃完晚飯去附近新開的酒吧喝一杯。

入了夜,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酒吧了,就連空氣裏都彌漫著荷爾蒙的味道。

燈光炫麗,音樂聲震耳欲聾,放眼望去全是身材火辣性感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間放肆搖曳。

藍紫色的霓虹燈光下,素面朝天的沈絮周圍燈紅酒綠的旖旎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這家酒吧雖然是新開的,但吸引人的噱頭倒是很足,聽說到了晚上十一點會安排一排漂亮的男孩子登臺跳舞。

曲清黎是這裏的常客,提前找人預定了視野最好的位置,美其名曰帶她來“見見世面”。

沈絮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想喝酒。

酒杯碰撞的聲音被淹沒在鼓點強勁的DJ舞曲中,曲清黎扯著嗓子:“大忙人,約你出來還真不容易。”

沈絮笑著抿了一小口酒:“前陣子太忙了,對了,上次有外人在我忘了問,送你的生日禮物還喜歡嗎!”

“喜歡喜歡!這個牌子的高跟鞋我之前一直買不到,本來想過生日拖人花高價也要送自己一雙,沒想到我倆想到一塊去了!謝謝你絮絮。”

這個牌子的高跟鞋倒是不貴,只不過是個國外很小眾的設計師品牌,國內很難買,送曲清黎的這雙也是沈絮托出差的同事從香港帶回來的。

沈絮擺了擺手:“你喜歡就好。”

“不過,這個禮物不會讓你白送的。”

說著,曲清黎暧昧地看著沈絮眨了眨眼:“待會兒我有驚喜給你!”

沈絮持懷疑態度:“看你這表情,我怎麽覺得是驚嚇呢?”

曲清黎表情神秘:“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著,曲清黎突然想到什麽,閑聊道:“哎我跟你說,我今天下班的時候又遇到禾禾舅舅了,說來也奇怪,我都帶了禾禾快一年了,以前都是她外婆來接,最近幾天都是她這個帥舅舅,之前我著急走沒仔細看,今天才發現這男人身上帶著一種野痞的帥,真帶勁!”

沈絮沒說話,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表情。

曲清黎輕嘖了聲:“一家子基因都這麽好。”

想到那天在舞蹈教室門口看見的場景,沈絮忍不住道:“有什麽好的,招蜂引蝶。”

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有一種魔力,就算是站在那什麽都不做,都有人主動靠上去。

高中的時候,陳嘉佳那幾個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都過去這麽多年還不忘找她麻煩呢。

聞言,曲清黎一楞,隨即開玩笑道:“你這話說的可有點酸啊!這一點都不像你。”

她靠過來擠眉弄眼問:“怎麽?對人家有意思?”

沈絮沒說話,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曲清黎這才察覺出事情不對,連忙把已經見底的酒杯搶下來:“這可是威士忌,這麽喝你不要命啦!”

沈絮擡頭:“怎麽,你今天不是來請我喝酒的嗎?”

“那也不能這麽喝啊!”

曲清黎:“說說吧,什麽情況,剛才還好好的,我一提到禾禾舅舅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你不會是搭訕被人家拒絕了吧?”

沈絮擡頭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就丟了個重磅炸彈給她:“他就是我前男友。”

“什麽?”

曲清黎楞了兩秒,才道:“你說,禾禾舅舅是你前男友,就是你那個念念不忘的初戀?”

沈絮白了她一眼,“誰念念不忘了。”

得到了準確的回答,曲清黎足足消化了半分鐘才震驚道:“我靠——”

“怪不得你這些年看不上別的男人,我要是有這麽帶勁兒的初戀,我也誰也看不上!”

沈絮睫毛顫動了一下。

“不過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他還有想法?”

曲清黎:“你也不用急著否認,你平時多沈得住氣的人,要是真不在意,會跑來酒吧喝悶酒嗎……”

後面的話沈絮沒怎麽聽清,酒吧裏的燈光晃得沈絮發暈,她昏昏沈沈地擡頭看向二樓,模模糊糊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眨了眨眼,收回視線,有些懊惱地嘟囔:“真不能再喝了,都出幻覺了……”

與此同時,酒吧二樓的卡座上,付溫年伸手跟正走神兒的男人碰了下杯:“想什麽呢,喝啊,養魚呢!”

周珩收回視線,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入喉,濃烈的酒味在口腔中肆意漫延。

男人喉結輕滾著,漏掉的液體沿著喉結滑進衣服裏。

付溫年:“好不容易陪兄弟喝酒,還這麽心不在焉?”

周珩擡了下眼:“不是你求我出來的?”

付溫年:“這是你感謝人的態度?”

周珩視線淡淡睨過去。

“上次要不是我結婚,你能見到你老情人?”

周珩收回視線,沒搭理他。

想起那天吃飯,付少爺翹起二郎腿繼續道:“不是我說,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不會還惦記著她吧,當初你這條命都差點搭進去,忘了?”

“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她有什麽好的,能讓你過了這麽多年還念念不忘,別怪兄弟沒提醒你,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

付溫年苦口婆心說了半天,說完才發現,人家根本聽都沒聽。

“不是,你瞅什麽呢?”

付溫年放下酒杯,順著周珩的視線往下看,定睛一看才發現端倪,那樓下卡座上坐著的不正是他剛才口中某人念念不忘的那位。

得!白浪費口水。

真他娘的是著了魔了。

付溫年氣不過踹了對面那人一腳。

周珩吃痛皺眉看過去:“付溫年你他媽腦子有病?沒事踢我幹什麽?”

付溫年瞥了一眼樓下,冷哼:“也不知道咱倆誰有病。”

他恨鐵不成鋼道:“我剛才跟你說的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什麽?”

“還裝是吧?”

付溫年:“別以為我沒看見底下坐著個誰,還有上回,一說跟她的升職有關系,你就巴巴地去給人家送業績去了。”

周珩淡淡收回視線,伸手拿起酒瓶倒了半杯酒:“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裝吧你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當初那事說破大天也是她做的不地道,你為了她身家性命都壓進去了……”

周珩心裏一陣煩躁,忍不住打斷:“我說我是在看她了?”

“還有,付溫年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犯得著還惦記一個甩過我的女人?”

付溫年難得見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還覺得挺新鮮。

周珩懶得再聽他說風涼話,放下酒杯起身:“我上個廁所。”

付溫年看了他背影一眼,隨即看向樓下,只見最前面卡座上的女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跟周珩往同一個方向走。

收回視線,付溫年“呵”了聲。

孽緣。

沈絮今天喝得太急,威士忌又烈,這會已然上頭,整個人昏昏沈沈的,連路都快走不穩了。

走進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才清醒幾分,只不過腳下還是發飄。

曲清黎剛剛在卡座上遇到了幾個朋友,看樣子是要不醉不歸。

沈絮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強撐著打起精神往外走,打算回去跟曲清黎說一聲,自己就先回去了。

不料剛拐過彎就遇上兩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迎面走過來。

沈絮本想避開,可對面兩個人明顯已經註意到她,兩雙眼睛正色瞇瞇地往她身上盯,拐著彎地攔在她面前:“美女怎麽一個人,走跟哥哥喝兩杯。”

撲面而來的酒味混合著臭味,熏得沈絮連連後退。

“讓開,我朋友在外面。”

聞言,那兩人非但沒有收斂,反倒笑得更加下酒:“美女的朋友一定也是美女了,叫上一起玩玩?”

沈絮板著臉警告:“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

說著,她拿出手機還沒等解開屏幕就被對面的人拉住:“報什麽警啊妹妹,就是請你喝杯酒……”

沈絮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又急又慌地掙紮著,就在來來回回的推搡中沈絮就快站不住的時候,忽然一仰撞進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

緊接著,肩膀被人輕輕扶了一下,原本搖搖晃晃的身體,嚴絲合縫地靠在那人堅實的胸膛上。

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瞬間席卷全身,就連上頭的酒意都散了不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人就抓住她面前的人狠狠往後推了一把,冷淡的聲線裏透著淡淡的戾氣:“滾不滾?”

那兩個喝醉的男人視線在他們身上徘徊了幾秒,見沈絮身後的男人人高馬大,肯定不是對手,萬一再有同伴……

兩人橫了他們一眼才轉身離開。

熟悉的聲線自頭頂落在耳膜,震得沈絮大腦一陣發麻。

她是喝出幻覺了嗎?

還沒等她回過神,頭頂就響起一道冷淡疏離的聲音:“還沒躺夠?”

沈絮絮下意識擡頭。

對上那雙居高臨下清清冷冷的眼,沈絮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瞬間彈出半米遠。

真是周珩。

見她一副不想跟他沾邊的模樣,周珩冷嗤了聲,擡腿就要走。

“等等。”

周珩擡眼,冰冷地跟她對視。

“剛才,謝謝你。”

“不客氣。”

周珩:“維護社會治安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走吧。”

沈絮:“嗯?”

“送你回去。”

沈絮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朋友在外面。”

聞言,周珩笑了:“我說的就是送你回卡座,想什麽呢?”

得知自己會錯了意,沈絮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也……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謝謝你。”

周珩沒開口,略顯冷淡的視線依舊盯著她沒動,過了幾秒,他倏地輕笑了聲。

漆黑的瞳仁兒一動不動地註視著她:“你大可不必對我避之不及。”

男人眉宇之間帶著疏離,唇角弧度似是嘲諷,盯著她慢慢開口:“放心,我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人。”

沈絮心頭狠狠顫了顫,還沒等她開口面前的人就已經越過她離開。

原地,她看著那道背影動了動唇,還是沒能說出口。

周珩回到樓上已經是十五分鐘後的事了,桌上的酒都沒了半瓶。

付溫年擡頭,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幹什麽去了?”

“上廁所。”

“別扯了!”

付溫年輕笑出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當護花使者去了,在身後跟了人一路,送到卡座才回來。”

周珩神色冷淡:“你看錯了。”

聞言,付溫年冷哼了聲,擡頭瞥了對面的人一眼,嘲諷:“耳朵都紅著這副狗樣了,還裝呢。”

周珩咬牙:“你他媽少說兩句能死?”

“呦呵。”付少爺翹著二郎腿晃了晃:“這副吃了火藥桶的德行,怎麽?沈絮沒給你好臉色?”

以前每次在沈絮那受氣了,他都是這副一點就炸的狗德行,付溫年都習慣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關你屁事。”周珩自顧自倒了杯酒,沒搭理他。

付溫年幸災樂禍地笑著,伸手過來想跟周珩碰杯,沒想到周珩根本沒搭理他,自己端起酒杯連眼皮子都沒撩他一下。

付溫年笑呵呵地收回手:“沒事,剛受了委屈,兄弟理解你。”

“不過,我聽我老婆說沈絮好像還沒男朋友呢,你要是真還有那意思就抓點緊,別讓人捷足先登,到時候你哭都沒處哭去。”

周珩冷笑了聲,隨後把酒杯裏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用力將杯子磕在桌子上,不知道是被他哪句話戳到肺管子了,沒好氣地回:“她有沒有男朋友關我什麽事?”

付溫年的不屑就差寫在臉上了,剛要說什麽,不經意瞥見樓下。

他笑了,朝著樓下輕輕擡了擡下巴:“是嗎?你可別後悔。”

周珩下意識往樓下看了一眼,下一秒下頜線驟然繃緊。

有的人看上去牛逼哄哄,但實際上是個抱一下耳朵就紅的純愛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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