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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在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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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在上8

“師兄。”一直旁觀他二人說話的曲零濯開口打斷。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這位說話不甚嫻熟的劍修道:“這一次你出關,我攜弟子來恭賀你,不要再想那些悲傷的事情了,好嗎?師兄身負宏圖大運,你身邊的人也定能逢兇化吉,平平安安的。”

他的師兄一直都在同自己的徒弟講話,註意力也全都被吸引過去。

他就像是一個誤入他們之間的外人。

緣何?

曲零濯說話時,從袖口裏拿出來一樣寶物,這是一株出了名的珍稀靜心草,細長碧綠的葉條從根部衍出,每一根都伸展出柔軟的弧度,根葉上邊流轉著灼眼的亮色,就好似剛從地裏采摘出來的一般。

也就只有像是他這般實力高超的青年劍修才能有如此手段將靜心草保存完好吧。

“給我的?”宿時漾看對方遞給他,不由驚訝出聲。

說到靜音草這寶物,就不得不談一下它的用處了,修者歷練差的就是領悟與機緣,有時一念之差就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而靜心草就是提高修者的悟性,草如其名,靜心凝神,在升階之時不會過多被雜絮思索幹擾,進階的可能性就可以大大提高。

這株靜心草品相那般好,宿時漾光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通體舒暢,靈臺都清明了幾分,足見它之珍貴。

“不錯,這是我贈給師兄的禮物。你我師兄弟之間久不相見。師兄這一次出關又用了兩年時間,身為師弟理性慶賀。”曲零濯說話的時候就將靜新草遞了過去,他神色平淡,並不將一株草放在眼中。

不愧是年少盛名的青年劍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宿時漾小心翼翼地接過靜心草,放入自己的儲物戒,眼中的笑意情真意切了不少:“師兄弟之間何必還那麽客氣,說來慚愧,日後師兄還是要多讓師弟你關照,就先謝過師弟了。”

曲零濯那冷若冰霜的臉松動,面上多了清清淺淺的笑意:“師兄都說了不用客氣,不必說那些客套話。只要師兄想,我便會助你。”

在長輩面前談話時,保持默不作聲的葉淮停聞言覺出了那麽幾分古怪的意味。

他的師尊是不是對自己的師兄過分關切了一些,方才他和師伯談話,師尊又是不是故意插.進來打斷的?

思索片刻,葉淮停還是將這一想法剔除腦海。

他的師尊一心就只有劍道,人就如同琉璃般純粹剔透,又怎會作那凡人的小心思做派呢,不過是對自己師兄單純的關心罷了。

“師伯,我……”

葉淮停剛要說話,他的師尊就已經起身了。

“我觀師兄你眉眼有些倦色,想來是零濯不請自來叨擾到了師兄,現在就先帶著弟子告退。師兄還是多休息吧,來日方長,總能找到機會秉燭長談的。”曲零濯輕聲說下這些話。

葉淮停自是順從他師尊之意,低眉斂目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宿時漾自然也忘了問剛才葉淮停想要說些什麽,起身送客:“那好吧,就改日再見了。”

能夠摸魚不用做任務,他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把人送走,連猶豫都不帶的。

師徒二人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被嫌棄,但以宿時漾的為人,這或許只是他們的錯覺而已。

曲零濯在葉淮停面前還是好師尊的樣子,他或許並不是一個尤為合格的心靈排解老師,但在教導方面卻是挑不出錯的,對葉淮停的指導沒有任何藏私。

“近日的劍法你有些許懈怠了,回去之後再揮劍一萬下,將這個劍法練到極致。”曲零濯對這個隨手撿來的弟子沒有太多的感情,就好像是他殿中養的一株草,一束花,全憑責任去澆灌。

至於更多的喜愛,那便再無了。

葉淮停面色一凜,在他師尊面前表現得十足的恭敬,連忙低頭應:“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曲零濯靜了兩秒,才冰冷冷地說了最後一句:“日後若無要事,不要去尋你師伯。”

他沒說為什麽,葉淮停也沒問。

面對葉淮停的這一命令,葉淮停出神了三五秒,才緩慢出聲:“是,師尊。”

五日時間轉瞬即逝。

修.真.界交流大會,自此便要開始,去處依然是在天門宗。

宿時漾在今日頭戴舉世無雙之冠冕,著那煌煌明耀的華裳,穿上暗紋灼目的錦靴。這一襲華美的衣衫著於他身上,真是好一位風流倜儻的俊俏修士。

只是他不明白,這次大會和凡人究竟有什麽不同麽。

宿時漾想不通,但是也不需要他想清楚些什麽,他只用享受此次盛宴,觀那天人之姿的修者便可。

各宗各派各門的掌門,宗主或是長老一同攜弟子而往,絲竹管弦聲聲不絕,靡靡之中又帶著幾許宏大之音。

玄色衣袍或是白色衣袍,有老有少,卻個個身披綺繡,頭戴朱纓寶飾,腰佩玉環,一眼望之只覺闖入仙宴之中。

音宗的女子衣裙鮮艷,楚袖揮舞,如蹁躚蝴蝶蓮步而來,好似姑射山的神女。

藥王谷的弟子身著白衣,面容清冷淡漠,出手卻能活死人肉白骨,途徑之地皆留下一股清淡的藥草香。

佛門子弟皆是僧袍在身,寶相莊嚴,雙手合十。走來便覺梵音陣陣,佛光普照,聖潔非常。

宿時漾看得目不轉睛,心說這些宗門還真是各有各的特色,只需一眼就能辨認出他們究竟是何門人的,這也太實誠了吧。

但交流大會他依然是十分疲憊的,身為一個性格社牛的人,他自然是友人遍天下,誰都能同他說上一兩句話,寒暄一會兒,這麽一來二去,口舌都幹燥了。

還是喝了幾口盈盈清水才勉強壓下喉舌的緊繃和幹澀。

面前同他說笑的這人倏忽間頓住,就好似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宿時漾頗為好奇,也順著對方的視線望過去,亦是呆滯了一陣。

合歡宗的眾人到來才將氣氛點燃至高.潮,一個個魚貫而入,移走之間就好似一片片飛舞的花瓣,美得仿若天邊的仙子,嘻嘻笑笑的聲音清麗婉轉,仿佛是撓人心肝的勾子。

大片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細白纖長的腿,雪膩的腰腹和鎖骨胸膛,走動之間薄紗翻飛,就有一大片的皮肉透出來。除了重點部位遮住以外,其他地方就沒有他們不能露的,放浪形骸又勾人心弦至極。

不知是這頭頂的烈陽太盛,還是合歡宗弟子們的眼波流轉太勾人,不少人臉上都彌漫出情熱的潮紅,眼神躲閃,偏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不知道是不是宿時漾的錯覺,他總覺得合歡宗其間眾心拱月那位男弟子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打轉,那人臉上帶著自鼻梁中線往下披散的紅色面紗,輕薄柔軟,欲露不露地顯出猩紅的唇瓣。

狐貍眼上翹,微微泛著紅,好似藏著無形的軟勾,勾得人忍不住去瞧,去摸上一下。

“時漾。”有道清朗洪亮的聲音自宿時漾耳邊響起,一下就將他從綺麗詭艷的境界中給驟然拉出來。

宿時漾猛地回神,心撲通撲通亂跳著,惶然驚覺自己剛才的癡迷樣兒竟然和著了魔沒兩樣。

不愧是亦正亦邪的合歡宗,手段中竟還留著不少歪門邪道的伎倆。

“唔,怎麽還在走神,你莫不是也對合歡宗那些女弟子動心了吧?”方才那道聲音還在繼續,比起之前隨意一喊,這一回倒是多了幾分戲謔。

宿時漾將目光放在來者身上,最先註意到的就是對方臉上那雙桃花眼,不論是看誰都帶著幾分情意纏綿,五官也是極好看的,相比之他此前看到的第一美人曲零濯,還有秘境中遇見的魔修也就差了幾分,可周身的氣度卻輕易彌補了這點不足。

他穿著一身銀絲滾邊靛青長袍,外搭一件垂感極好的藍色外衫薄紗,就好似凡間打馬上街的風流公子哥。

此人正是和宿時漾這個放浪不羈大師兄臭味相投的友人,乃是一位名不經傳的散修,名為張作清。

雖不揚名,此人實力卻並不低微,一劍一酒便能執走整個修.真.界。

只他平日慣愛當個看戲的樂子人,從不親身參與修仙大宗的紛紛擾擾,是以才聲名不顯,由此宿時漾才樂得和他交朋友。

本質就是同類人,也能玩到一塊去。

只是之前張作清不慎跌入了一個秘境之中,待出來之後卻又碰上了宿時漾閉關,如此不巧,二人完完全全地錯過,到了這次交流大會才恰好碰上。

友人相見,那自然是幹柴碰見烈火,連生疏都不見就能攀談。

“不要瞎說,我這是對美的欣賞罷了。”宿時漾擺擺手,半點不在意張作清對他的調侃。

他托腮想了一會兒,笑嘻嘻地說:“倒是張兄你,難道就沒有同合歡宗弟子有往來麽。你平素不是對美人來者不拒,而合歡宗的弟子們最喜的就只是同人一夜荒唐,來個露水情緣,之後便各走各的道,就當個點頭之交,想來你們之間最能一拍即合了。”

張作清臉色微變,笑容有些勉強:“雖說我常放蕩不羈,但在時漾面前卻也不至於浪蕩至此了吧。說來也不怕被你嘲笑,事到如今在下都還元陽尚存呢。”

宿時漾差點沒被口水給嗆住,他磕磕巴巴地說:“啊,啊,竟然如此麽。”

按理來說他現在就該順勢調笑對方一番的,可他現在就像是不會說話一般,實際上也確實被張作清一句話弄得無法再繼續言語。

這種事情,怎好再多談,尤其是張作清那麽坦誠的做派,好像做什麽說什麽都有些不太對了。

為了防止張作清舊話重提,宿時漾趕緊轉移話題:“馬上宴會就要開始了,站在這裏耽擱時間,張兄不若同我一起進去。”

張作清確實是個好相與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宿時漾的想法,識趣地沒有再提,也給了宿時漾一個臺階下:“做慣了散修,這樣的宴會還得是時漾帶我才能來掌掌眼,多去長長見識也是一件好事。”

到了他這樣的實力,怎麽可能連進來的位置都拿不到,不過是隨口奉承宿時漾,讓他心情更愉悅罷了。

這般會哄人,也不怪宿時漾會懷疑他平日裏紅顏知己無數了,動聽的話不知說了多少遍才會講得天花亂墜呢。

宴會上早已擺好瓊漿玉露,珍奇果蔬,好似一場帝王之宴,又覺著神仙盛宴也不外乎如是了。

宿時漾領著張作清去了前面擺放的長桌,那是屬於他天門宗大弟子的位置,長桌上自然能供兩人坐下,旁邊就是他師弟曲零濯和他那弟子葉淮停的位置了。

曲零濯他們和張作清關系不大好。

宿時漾也是方才知道這件事的,他們說話夾槍帶棒的,陰陽怪氣就好似那凡間的士大夫們,每一句都暗藏深意。

比方張作清說這果子不錯,謝過宿時漾這位友人帶他來享用。曲零濯就會道張作清平日都在外面闖蕩,居然還不曾嘗過這些果子麽,那這一回當然要好好品一番了。

不曾想他這個表面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劍修居然也會說出這樣針對的話,不就是暗暗諷刺張作清實力不行嗎。

而張作清最針對的人還要屬葉淮停,冷嘲熱諷說他這般年紀還要在師尊師伯的羽翼下啦,怎的不會自己去闖一闖秘境,拿著玉簽子去做門派裏的任務,幹些斬妖除魔環衛正道的事,光是待在天門宗不經歷風雨算什麽事。

總之一個兩個說話都特別不客氣,雍容氣度一概丟失了一個徹底,宿時漾總疑心他們下一秒就要拔劍打起來了,哪一方都不敢偏幫,只能戰戰兢兢看著他們。

好在他們心知這裏是交流大會,門派眾多,又是代表著天門宗的面子,終歸是沒有鬧出來什麽事。

不過互相之間是沒什麽好臉色的。

天門宗是修仙門眾人的指向標,曲零濯師徒更是能稱得上是領頭人,尤其是曲零濯,他是這一代最有望飛升成仙的那位,讓眾人怎能不去敬仰。

他們此處引人註目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待看到曲零濯這邊氣壓低成這樣時,其他人也無不心中惴惴,暗自思索究竟是什麽惹惱了這樣的大能。

哪怕是曲零濯這樣萬事都漠不關心的仙君也難得冷沈了神色,還能不算是什麽大事麽。

只是無人敢上前去問個所以然出來,他們就如同驚弓之鳥,小心翼翼地揣摩幾位大能的心思,以防不對還能抵禦一二。

後來還是掌門出面,在宣告此次交流大會開始才打破了此處困境,眾人如獲新生般又說說笑笑起來,凝滯的氛圍一松,這才有了宴會的樣子。

宿時漾的神情還有點懵,不知道他對這種場面該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比較好,不過主角攻受夫夫一體對外,對他的任務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換個思考方式果然什麽困境都能迎刃而解了,宿時漾此刻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他低下頭來,湊近了張作清,本想小聲地說兩句悄悄話,可是又忽然想起修仙世界人人耳聰目明,哪怕是方圓百裏之外的地底蟲動,或是花苞綻開的聲音,只要凝神一動就能聽得真真切切,光是壓低聲音無異於掩耳盜鈴。

還是直接心念傳音比較好。

“張兄,他二人一個是我師弟,一個是我師侄。你又是我的友人,說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叫我怎好舍棄你們當中的哪一個。”宿時漾話說到後面就有些可憐了,左右像這樣扮可憐的事他是最熟練的。

便繼續道:“你們有什麽怨氣不如說開了,或是看在我的面上,莫要再鬧了,好麽?”

張作清上挑的桃花眼好似含了一泓清泉,笑意純粹,他也是用心念回的宿時漾。

“既然是時漾的要求,那我莫敢不從呀。你我之間還用說那些生疏的話麽,你要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的。”

宿時漾總覺得他這話古裏古怪的,聽得他心臟就像是貓抓了一樣難受,搖搖頭,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都給壓了下去。

他這裏心念傳音,旁人一下就能看出來了,尤其是到了曲零濯和和葉淮停這個修為,看他偏偏跟那個荒唐的散修親密無間說話,心中更是生出幾分悵惘憂悒,可又摸不清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

而那張作清的這時間居然扭過頭,朝他們勾起一個似嘲似譏的笑容,看著真讓人惱恨,恨不能將他那張臉都劃上幾下。

宴會進行到一半,宿時漾就有些待不下去了,這和凡人的宴會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無非是恭維的人成了一劍能平山,一語能破城的仙者罷了,無非是他們的內容也總有些要圍繞著比試與修煉而已。

旁邊又有幾個爭鋒相對的男人,他夾在裏面,就好像是誤入狼群的二哈,一腳跨入頭狼們爭王爭霸的修羅場中,還不知所雲。

宿時漾趕緊尋了個機會出來透口氣,還不讓張作清跟上,只說自己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過可惜了,他本來還想看看所有人都感興趣的合歡宗交流起來是何模樣的,但是氣氛太壓抑,他一刻都忍耐不了,也無須再為難自己,沒準他喘口氣回來之後剛好碰上他們呢。

何況他已經決定好了,只出去透一會兒氣,待會兒立馬就回來,畢竟傳說中合歡宗平時只存在於小說或是影視劇中,倒是並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模樣,這一回到了現實之中,豈能不圍觀見識一下。

他還是蠻想看看合歡宗是不是和電視裏說的那樣放浪形骸,聲色犬馬。

終於繞過高朋滿座的宴會,來到一處安靜之地。

宿時漾還以為出來的人就只有自己,沒想到此前叫他一眼蕩魂的合歡宗弟子也在外面。

他見對方站在原地踱步打轉,還以為對方是找不到路了,於是走上前去,好心問道:“你是迷路了嗎?”

修仙之人耳目極好,按理來說這人不該在他走過去之後才反應過來,可他偏生就是等著宿時漾靠近之後才回過身。

青年一襲明艷大氣的紅衣,勁瘦的腰身,壘塊分明的肌肉都看得一清二楚,轉過身來朝他盈盈一笑時,遍地好似都開滿了奪目的花。

宿時漾只覺頭暈目眩,可他後來方知,這個詞並非是誇張,而是在寫實。

他是在看了面前的合歡宗弟子之後,就神思不屬,意識漸漸消沈下去。再次醒來之後,則是在一臥室內。

萬幸,這裏還是他們天門宗的布置,想來還是在天門宗。

他可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剛一接觸這個門派的人就中招了,還中到了床上來。

方觸及身下柔軟的感覺,宿時漾就知道自己是身處何處,他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不過只是閉了下眼睛,連位置都換了個徹底。

轉過身,就碰到了溫熱的肌膚,還有幾縷清涼的發絲,宿時漾卻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縮回了手,定睛一看就是之前在那裏碰上的那個合歡宗弟子。

“你!你你你,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他的眼睛都瞪圓了,明明看上去比誰都還想多情的浪蕩子,卻莫名的純情青澀,做了這種事之後嘴唇都在顫抖。

俊俏的男弟子褪去了臉上艷紅的面紗,露出那張傾國傾城,千嬌百媚的美人面,只是宿時漾卻無端覺得有幾分熟悉,好似在哪見過一般。

他又說不出口,看著對方過分美艷的面容,臉慢慢地紅了,好似做了那種事,是他在占著對方的便宜。

“我為什麽幹你,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弟子的聲音也好似黃鸝婉轉,句句都帶著惑人的意味。

凝神去聽此人講話,就好像註視深淵一般,明知不可為而要為。

宿時漾一臉迷惑,聽對方這個說法反倒還是他的不是了。

“宿道友可真是無情無義,方在剛入天門宗時你看我那一眼,之後又專在私底下來尋我,我還當你對我有意,難道不是特地來喚我做那檔子事的嗎?”他的紅唇翹起,“露水情緣,又有何不可。”

宿時漾哐當一下腦子就空白了,左思右想後立刻醒悟過來——原來這合歡宗的弟子以為他對他有些想法,畢竟他們宗門一向講究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個眉眼官司就可以牽扯出無數的情情愛愛,誤會也實在是人之常情。

宿時漾剛準備開口解釋,就聽到了門“嘭”一下被打開的聲音,勁風呼嘯灌入,來者毫不客氣。

他擡起頭看過去,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僵硬,雙手緊緊抓住身下的錦被,指尖都用力到發白。

我最喜歡看的互相扯頭發場面要來了,家人們,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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