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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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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不過,”蘭烈拖長了語調。

宿時漾死魚眼地盯著他,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可能吃虧的蘭烈肯定是事事都有條件的!

“我不是現在幫您取下來,而是等你尋完了江望塵,之後來找我。”蘭烈凝視著宿時漾眨巴眼睛的小臉,心漸漸柔軟,“到時候我會幫你。”

宿時漾機靈的小腦瓜動起來了,雖然面前這個狗東西也在惦記他的屁股,但是為了讓他相信他那熱烈赤忱的心意,肯定在這個時候會想盡千方百計討好他。

四舍五入就是他目前可以信任蘭烈,好讓最近可以過一段舒舒服服,不至於身體不適的好日子了。

其實一根手指的玉柱用久後,除了有點磨以外,他竟是有些適應了那般微妙的異物感,不是那麽難受了。

宿時漾擰著眉頭,心想自己可是直男,怎麽能這麽快就適應那種東西呢!

“好,你可不許騙我。”他對著蘭烈哼哼唧唧地說。

蘭烈臉上的笑容更大:“我怎敢欺騙皇子呢,哪怕是對天發誓,我都會幫您取下來。”還是親自用手慢慢取。

宿時漾沒察覺到危險,在他看來都願意把身價全奉獻給自己的蘭烈到現在為止滿心滿眼都是討好自己,肯定不會做什麽太討人嫌的事。

全然沒有發覺,自己就像是被誘餌一點點引上鉤的獵物,天真得要命。

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後,蘭烈放宿時漾離開時便大大方方了許多,還垂斂著眼睫,將自己放得又溫順又賢惠。

“還望皇子早點歸來。”

宿時漾沒去看他這尊望夫石,小沒良心的一獲得自由就往外跑,頭也不回地揮手:“我知曉,你先去忙吧。”

雨早已停了。

鉛色的雲還蠢蠢欲動地籠著大地,只是淡了許多,空氣變得清新空蒙許多,不經意瞥過一眼的蒼穹也是清澈透亮的。

天地之間全是潮濕的水汽,踩一腳草地,全是咕啾咕啾的水聲。

宿時漾問旁邊的薩蠻奴:“我叫你拿著的小本子還在吧?”

薩蠻奴恭恭敬敬地悶聲道:“在的,殿下。”

宿時漾滿意了,他樂樂呵呵地說:“我就知道交給你是最放心的。”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澄澈又幹凈,笑起來柔軟且甜蜜,就像是月牙一般。

皇子那般漂亮的神仙人物,卻半點都不吝嗇於對他展現溫軟的笑靨,眼中全無他人對自己的鄙夷和厭惡。

薩蠻奴忽地慶幸起自己生長得陰暗過長的頭發,它從額前垂下,隱隱約約擋住自己的視線,也遮擋住了旁人瞧見他那眼中對皇子下賤又惡心的恐怖覬覦。

“快些過去吧。”

小皇子用清甜脆亮的聲音一喚,薩蠻奴便是有再多黑暗見不得人的心思也一並壓下,只訥訥不敢言地跟在他身後。

到處都是重兵把守,巡邏之人不勝其數,以防有病患逃出來,導致傳染源擴大,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擔心小皇子亂跑,蘭烈還派了專門的人領他去找江望塵,貼心到了極致。

所以這些男人能不能周全考慮事宜,單看他想與不想罷了。

宿時漾這個笨蛋直男覺得自己又從蘭烈身上學到了一點。

沒走多遠,宿時漾就尋到了江望塵等人的身影。

許是太過忙碌,沒什麽時間用膳,他就直接站在草藥旁啃餅子,一點都沒有身為達官貴人的架子。

那餅子宿時漾看了都覺得幹幹巴巴,難以下咽,可江望塵卻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還不忘抽空看一下手中的公文。

他餘光瞥見了宿時漾的身影,就將手中的事利落放下,徑直迎了上來:“殿下。”

很是主動歡快,漆黑的眼珠裏映著一兩點光,讓宿時漾無端想起了忠誠的小狗,也是這樣見人就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下一秒就會對你搖尾巴吐舌頭那種。

“我有事找你,跟我來。”宿時漾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走在前邊。

江望塵吩咐了一旁下屬兩三句後,連忙走過去。

薩敖和薩仁他們和江望塵一樣,分別負責不同的地方,大抵是分散點能更好控制疫病,以免招架不住。

他從薩蠻奴手中接過此前寫好的防疫事項,說是小冊子,實際上就是許多張紙疊在一起,稍微給它縫針訂制了一下。

宿時漾的字醜,也不能說是鬼畫符,就是軟綿綿的提筆無力,寫出來像是毛毛蟲一樣。

畢竟他沒學過毛筆字,自小就是寫硬筆。原身受寵,也是個不愛學習的主,以至於身體連所謂寫龍飛鳳舞好字的肌肉記憶都沒有。

當謙謙如玉的君子用一雙清淩淩的眸子落在那沾了團團墨跡,放在科考中甚至連入主考官眼中的資格都沒有的紙上時,宿時漾難得發窘。

江望塵看他給的東西還不是隨意掃過去,而是仔仔細細地看,雖說可能還是一目十行,可那認真的勁兒就叫人慚愧。

宿時漾的腳趾顯然已經摳出來一個城堡了,好在江望塵對他的字不作評判,拋開美觀度,其中的內容簡直讓他如獲至寶。

“殿下,此等防疫籌算您是從何處所獲?!”饒是冷清如江望塵,此時此刻都難以維持平靜,他緊緊捏著手中的紙張,又猛地松開,雙手捧著,生怕捏碎了碰壞了。

“這些都是我從游記和皇家珍貴古籍上看來的,還有一些是我外祖的書典上學來的。怎麽,不可以嗎?”

不少都是醫師們從血與淚的防疫中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他們自然不吝於用在那些可憐的勞苦大眾身上。

江望塵知曉,皇子的母妃鄭妃出自杏林世家,其父更是那一脈的族長,珍藏的私人醫學典籍定然數不勝數。

鄭妃也同習醫術,保養得當,也因此榮寵不衰。

他忽地想起上一回他們在沙漠裏碰見綠洲也是宿時漾帶過去的,看來皇子也並非偶然見發現,而是研究過游記一道,對此早有了解,不過是借著小狐告知他們而已。

雖不明白為何殿下要藏拙,可事實無一不在指向皇子並非一無是處的草包美人。

江望塵心中一酸,深覺無奈。

若非大夏王的強硬,大魏的軟弱,興許殿下本來就不該深陷囹圄之中,合該潛龍在淵,人人羨艷,交口稱讚才對。

他垂眸,問道:“殿下,上一回我們自大魏到大夏發現綠洲也不是狐貍的緣故,是您親自提醒著帶我們去的,對吧?”

“你居然發現了……”宿時漾心中一驚,沒想到江望塵觀察入微,居然順藤摸瓜知道了他不是無意間發現綠洲,而是故意的。

當初那只闊耳狐也在養好身上的傷之後也被他放生了,善良得都不像是他會幹得出來的事。

幸而人設到了一個月後就會沒那麽嚴格了,只要不太誇張,哪怕是讓人瞧出了些許端倪也無礙。

宿時漾註意到江望塵臉上的悲傷和沈痛,撓了撓腦袋,撇嘴道:“你不要想太多啦,我又不是被強迫的,一切都是出自我的本性,更不必心懷愧疚。”

“是,殿下。”江望塵將臉上的表情收回,他曉得殿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藏在袖中的掌心握緊,這般好的人不該被是平庸的結局。

“你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宿時漾朝他招招手,“我可是大魏的皇子,還是被搶過來的,最後卻要為了他們出力,豈不可笑。”

小皇子總是在意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說出來都讓人啼笑皆非。

“我明白的,殿下。”江望塵恭敬道。

只是心裏邊兒怎麽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還要再說些什麽,只是那些話太過難以啟齒,竟是先讓殿下又搶先脫口而出。

“我要去見那些病人。”宿時漾緊繃著小臉,認真地說。

他的兩只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江望塵看,轉也不轉,顯然並非只是隨口一說,而是真心實意。

這讓江望塵把到嘴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他顧不得再考慮那些小事,微微驚訝,下意識回絕:“殿下,不可!”

疫病再未曾研制出解藥之前,他豈敢讓殿下涉險。

宿時漾蹙眉:“連你也不相信我?”

他現在要展現自己刁蠻任性的一面了,沒準還能借此襯托出主角受的善解人意和大方,讓這些人都看到主角受的好。

他嘴巴微微抿緊,秀氣的眉頭擰著,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望塵看。

剛準備開口,沒想到他還沒怎麽使盡全力,江望塵就答應了他。

“殿下,我可以讓您去接觸那些病人,只是您必須全程都聽屬下的,不可擅自行動。”江望塵嚴肅著一張冷冷清清的臉,大有他不答應便不同意他的架勢。

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條件,宿時漾擺擺手,沒想太多就應道:“沒問題。”

江望塵這邊去準備了,宿時漾就在腦內跟系統聊天:【統統啊,你能不能憑借掃描就能看出來這些人的病癥,從而研究出解決的辦法哇?】

系統在大局上面從來都沒出過錯,也沒有借此要挾宿時漾,【可以試一試,我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宿時漾頓時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瞬間就放松了不少。

系統從來不大言不慚,它說能幹的事就一定能做得到。

一道沈悶的男聲響起:“皇子,您不應該趟這趟渾水的。”

宿時漾轉過頭,才發現居然是一向沈默寡言的薩蠻奴開口,且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閉上了嘴,仿佛說完這些話儼然是耗盡了不少精力。

他現在對薩蠻奴也不生氣了,之前只是遷怒對方,後面想通了也清楚對方只是聽命行事,無法自行做主,既然大家都是苦命人,又何必互相為難。

“為何?”他好奇地問。

許是沒料到皇子會跟自己搭話,薩蠻奴臉上浮現出難得的羞窘,一雙琥珀色的眼珠潤著慌亂無措的濕,頗有些不知所措。

“奴只是覺得此事太過危險,疾醫等人都還未曾研究出對抗病癥的法子,若是您真的不幸染上病了呢,屆時該如何辦?”薩蠻奴光是想到那個可能性一顆心就絞痛得厲害。

他情願是自己受傷,都不願讓單純天真的小皇子有任何遇險的可能。

他甚至還對江望塵生出了怨懟之情,怪對方意志不堅定,在小皇子的撒嬌下竟是潰不成軍,一炷香都沒有抵抗住。

宿時漾沒想到自己有這麽大的人格魅力,就連才相識不久的薩蠻奴都已經開始擔憂他的安全了。

不過也是,對古人而言,一場風寒都足以要了他們的命,更不要說是瘟疫了,在尋到解決的藥方子之前,簡直能稱得上是不治之癥。

宿時漾決定跟他們各退一步:“這樣吧,我就遠遠地看一眼,望聞問切個大概,想必你們也能放心些。”

薩蠻奴原本苦著的一張臉驟然松開,他微笑道:“好。”

他是真的沒想到小皇子居然願意聽他的話,心裏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甜。

他甚至還私心地想著,要是那些人能過來的再慢點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和小皇子再單獨相處得更久一點……

人生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任憑薩蠻奴如何向上天乞求,他和宿時漾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依然在減少。

江望塵在回來時臉色很不好看,宿時漾順著他黑沈的臉往後一看,發現了薩敖的身影。

“我從旁人哪兒得知了皇子來此的消息,實在放心不下,便不請自來了。”薩敖對著宿時漾解釋,原本沈冷的面容在看見宿時漾時才綻出一個笑來。

宿時漾倒不是在意這個,他只是想著主角受居然會因為主角攻的到來而黑臉一事,光是看著就很不妙,自己的任務豈不是更加任重道遠了。

他心中惴惴,沒敢把這件事說給系統聽。

目前這事還沒有定論,也許只是他的錯覺也說不定呢。之後時間那麽長,總有寰轉的餘地,他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沒準這兩人可能會因為這次一道共事,共同救助百姓而惺惺相惜,萌生不一樣的感情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宿時漾便沒有貿然行動,還是決定先將重點放在怎麽解決疫病之事上面。

“殿下,現在便可去了。”

江望塵一點寒暄的時間都沒打算留給薩敖,用溫潤嗓子提醒宿時漾,免得皇子又忽然改變主意,也不想讓薩敖有任何表現自己的機會。

宿時漾沒察覺到江望塵的這點心機,而薩敖對他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則是嗤之以鼻。

幾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沒人在此糾纏太長時間,便匆匆趕往裝輕癥病人的帳內。

四面都通著風,且有重兵圍守著,即便是疾醫隨時出入,學徒在側,也沒人剛放松警惕。

宿時漾還以為自己可以走進去看,沒想到薩敖攔住了他的去路。

“皇子,就算面前是輕癥患者,我們也不會讓你去那麽多病癥的聚集地的。”他一字一句地說著,顯然是沒給宿時漾爭辯的機會。

“我知道了。”宿時漾沒有執意而為。

惹得薩敖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皇子今日竟這般好說話。

宿時漾深呼吸一口氣,那麽多病癥患者擠在帳內,恐怕疾醫和學徒們也容易感染,怪不得江望塵和薩蠻奴都不放心他過去。

此事必然是亟待解決了。

宿時漾不想再動用人力物力添麻煩,催促道:“快帶我過去看看,我曾經跟母妃外祖他們學過醫術,或許能尋到治病的法子。”

這是純粹的胡編亂造了,反正他就是仗著無人知曉隨口亂說,不信這些人閑得慌還去求證這事。

怨不得人人總道認真的人最有魅力,美麗的小皇子嚴肅著一張臉,半點都不敢放松大意,將所有人都放在眼中的樣子真的能迷死人。

就像是上天賜下來救苦救難的菩薩,悲天憫人,柔軟心腸,人人皆濡慕,人人皆向往之。

宿時漾還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惦記著,他腦袋裏心裏念的都是要快快救人。

江望塵他們總算是把病人給他帶來了,單獨給放在床板子上擡到帳外,由屏風遮擋外面刮的風,也防著呼吸或是唾沫等體液傳染。

就算他們不知道具體的傳染源究竟在哪,卻也知道,同病人走得過近是極易感染的,得慎之又慎才可。

宿時漾其實看不出來個所以然,而且還隔了一段距離,他只能看到病人嘴唇發白,身上還有一些瘡包的模樣,具體要他說個四五六七,他是說不出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有外掛。

【統哥~有解決之法嗎?】宿時漾小心翼翼地問,這回莫說是喊哥哥,便是喊爸爸都值當。

系統回答他:【有,這個病有原例,我現在就把它翻譯成古籍,然後傳給你。】

宿時漾歡呼一聲,喜笑顏開:【多謝統哥,統哥牛逼!您就是在世聖人!】

系統翻了個白眼:【別拍馬屁,你少添亂少偷懶多給我做任務就行。】

宿時漾慚愧地閉上嘴。

系統這邊有了好消息,宿時漾當然是毫不猶豫將此事告知其餘人等。

“我曾經在外祖的古籍上看到了相似的病癥,現在我就將脈案和方子寫下,由疾醫驗證,你們再去試試可不可行。”宿時漾轉頭,臉上漾出一個毫無陰霾的笑容。

這句話對於近幾日忙得不可開交的幾人來說簡直是潑天的好事,當真是萬萬沒想到突破口居然會在他們從未抱過希望的小皇子身上。

“你們也別忘了按照我的法子去安排那些病患,不要嫌麻煩。”宿時漾認真叮囑了兩句,就急急忙忙地趕去帳內書寫了。

“等一下,江望塵你過來。”宿時漾走到了一半,趕緊叫住他,“我來念,你來寫。”

他不但只是字寫得醜,而且還寫得慢,要是寫得急了,就容易寫成鬼畫符,到時候別人難以辨認就又得浪費一些時間了。

要是因著辨認出錯而導致大岔子,不就更不美了嗎。

江望塵自是義不容辭:“是,殿下。”

薩敖便接過之前宿時漾從系統那兒抄寫來的方子,“既然是皇子的安排,我們自然是深信不疑且全力支持。你大可以放心,我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於專業人士而言,最歡喜的便是這樣一句話了吧。

萬事不用操心,只需要一門心思研究自己所專註的領域即可。

“好,我相信你。”宿時漾咧開嘴,嘴邊尖尖的小牙晃得可愛,“但是你記住,不要把這件事宣揚得人盡皆知。就說是你和江望塵的功勞,我不願出現在他們口中。”

薩敖楞了一下,那張帶著冷淡無言的俊朗面容難得出現錯愕的神色,他知曉大魏人最關心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名聲,別說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哪怕是做了一件點滴的小事都恨不得宣揚得人盡皆知。

世間居然還有宿時漾這樣不慕名利之人,可比那些只知道沽名釣譽之徒不知好了多少倍。

原本就對人有意的心湖又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一層一層的漣漪往外散開,被撥動的心潮久久平靜不下來,哪怕是離遠了也餘韻尚存。

宿時漾哪裏清楚薩敖的少男心事,他喚薩蠻奴拿來了紙張、毛筆,然後故作回憶思考的模樣,等白色的宣紙平鋪在桌面上後,他就開始念了。

“脈案為……”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種時候說是天籟之音也不為過,可惜除了薩蠻奴能夠靜心傾聽小皇子乖軟的甜聲以外,其他人想來是無心欣賞了。

江望塵臂腕一轉,龍飛鳳舞,筆走龍蛇的字行雲流水地寫下來,鋪滿了一整張紙,美觀之餘又不失叫人驚嘆的速度。

宿時漾簡直都驚呆了,他總算是磕磕巴巴地把系統翻譯成古文的藥方子給念出來了,還有不少不認識的字,也對應了這是他之前看到過,但並不熟悉這一點,只能勉勉強強回憶背出來。

“殿下,這個方子現在便交由疾醫,您也不必太過擔憂了。”

宿時漾嘴硬:“誰擔心了,我只不過是怕疫病傳染過來,我也跑不了而已!”

說完後一放松下來,他就感覺身體又都疲軟了,連站都站不穩。

早安各位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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