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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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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宿時漾看了薩仁一眼,似乎是對方說的話覺得莫名其妙,他撇撇嘴:“我餓嘛。”

這時薩仁仿佛才回過神來,找補道:“待會兒兔子就烤好了,這果子外面還有很多,急著吃容易噎著。我們這沒疾醫,你若出事該如何是好。”

小屁孩難得安慰別人,一席話說來別別扭扭的,生硬得緊。

明明就是慣會裝模作樣伏低做小的性格,沒想到在真正討好人的時候會這麽扭捏。

宿時漾應了兩聲,沒感覺到薩仁對他的態度有何變化,還在樂顛顛地繼續啃果子。

“木柴好像沒了。”他喊了一聲,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先不說他人設就是嬌氣又事多,除了昨天危及性命時不得不對人不離不棄以外,其他時候那可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是他昨天又跑又搬著人,現在手臂和雙腿都酸痛得要死,動一下就要哼哼兩聲,恨不得被別人擡著走,怎麽可能會樂意再去幹活。

“你別哼了。”薩仁突然轉過頭來,對著烏龜挪到一火堆旁的宿時漾說。

宿時漾在方才接果子時還能忍住不呻.吟,啃完果子之後動一下就要發出哼聲,好像這樣就能減緩痛苦似的。

被薩仁用平淡的聲音這麽一說,仿佛是冷漠斥責般,他一下就不高興了,拔高聲音道:“我痛你還不讓我叫出來,我就喊。”

結果轉頭一看,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紅了耳朵,對他不滿的話也只是表示知道了,半點要威脅他的意思都沒有。

宿時漾忽然覺得薩仁有點怪怪的,但是沒等他弄清楚,就見少年眼疾手快、幹凈利落地把一只兔子剝了皮,甚至連皮毛都沒傷到。

他咽了咽口水,覺得薩仁就是不想多費口舌,想以更簡潔明了的方式威脅自己罷了。

他還是閉嘴為妙,這也太兇殘了。

剝好的兔子被放在一張幹凈的葉片上面,薩仁轉過身就要走出山洞。

掀開遮掩的草皮,傾瀉而入的陽光灑在他健美的軀體上,肌理的輪廓也比中原人更深刻,瞧著就像是雕塑家精心刻畫的作品,在陽光下鍍上一層油蠟般令人側目。

“你去哪?”顧不得欣賞別人美好的肉.體了,宿時漾連忙問道。

薩仁頭也不回:“找木柴,烤肉。”

那沒事了。

宿時漾攤在草地上,問系統:【主角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嗎?】

他對此很是憂心,畢竟薩仁派了人說他們要出去打獵,在外留個幾天也是常有的事。他真怕那些人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從而導致他們不得不真的野外求生。

系統說:【當日刺客殺人的動靜挺大,還有跑出去的馬匹被人發現端倪,大夏王也第一時間派出了人來找你們。】

宿時漾松了口氣:【那就好。】

系統沒說的是,來的三個人當中皆跟宿時漾有糾纏。

不過它認為這只是小事,於是就沒將此事特地點出來。

宿時漾肚子裏墊了些東西之後又開始犯困了,昨夜他本就忙活到很晚才睡著,身體更是順從著本能,通過睡覺的方式來恢覆原本的生機。

他最後是被一股香味兒饞醒的,肉的香氣是一條縹緲無痕的煙,專門勾著自己的心神。

宿時漾猛地睜開眼,目光炯炯地望向香味來源——薩仁正在火堆上方烤著被剖皮開腹的兔子肉。

延展平的肉都被戳在一根樹枝上,烤得焦香金黃的兔子還在往火堆上滴油,透明的油水落下來之後就發出滋滋的聲音,火苗往上直躥。

純天然的烤兔子,絕對健康美味又好吃。

當薩仁主動過來把烤肉遞給他時,宿時漾還有些受寵若驚,他拿到的居然還是最肥美大塊的兔腿。

“唔,好吃。”宿時漾咬了一口後,真誠地脫口而出。

明明沒有放鹽的肉味道基本上都不會好到哪裏去,而手中的肉卻是個例外。不知名的酸果子汁水擠上去,將腥味給壓下,就只剩下醇香的肉味。

薩仁並非什麽調料都沒放,在野外能找到並且識別出來的香料他零零散散的都放了不少,口感層次也是很豐富了。

宿時漾吃得津津有味,最後還能有果子解膩。

他一向是個有吃有喝就萬事大吉的性子,並不在意周遭的環境有多惡劣,也不想摻和進打打殺殺之中,就沒問薩仁這次的刺殺是怎麽回事,吃飽了就癱著了。

讓憋了一肚子話的薩仁有口無言,憋屈得很。

不過他還算能很好開解地自己,低沈的情緒一下就消散了,臉上掛起了甜蜜的笑容。

“小皇子,你給我用的藥是什麽?那麽有效。”他湊到宿時漾面前,還知道怎麽利用自己俊俏的臉蛋,一雙湛藍的眼珠倒映出皇子美麗的面容,看起來真誠又憧憬。

這次倒是沒喊母後了,卻讓宿時漾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他嘴硬說:“我年齡比你大。”

之後才是回答薩仁的疑惑:“那是我大魏的宮廷秘藥,也是母妃父皇疼愛我才給我塞了些,一般人還得不到呢。”

反正他就是仗著別人一時半會也得不到求證就開始胡編亂造,怎麽說他都是皇室當中最受寵的皇子,有一些保命的東西也不足為奇。

“珍貴的藥都用在我身上了麽。”宿時漾初聽這話是真認為古裏古怪的,他撓撓耳朵,恰好錯過了薩仁眼中一閃而過的欣喜。

“這樣啊,那就多謝皇子了。”薩仁盤腿坐下,他垂眸彎著眼睛看向宿時漾,山洞裏光線昏暗,又是逆光而坐,兩只眼睛像是即將入夜的天幕一樣美麗。

他像是含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格外能觸動人心,宿時漾只瞥了一眼,就連心魄都被攝住。

“我無以為報,那就只能……”

剩下的話太輕太淡,被灌入山洞裏的風一吹就散了,宿時漾沒聽清,等他凝神再要仔細聽個清楚時,薩仁就閉嘴了。

宿時漾一向不愛刨根究底,也他從來不多管閑事,才能活得快活又自在。

若是有人不自覺凝望著他背影,將滾燙的心奉上,總是會被他天真不自知的無情給碾碎。

宿時漾有系統在,他可以打游戲,可以看電視,不會覺得無聊。

而薩仁卻沒什麽樂子可以找,不過他受了傷,一直都在閉目養神,沒多大的精力再做些其他事。

宿時漾狗狗祟祟地翻身起來,差點沒把他老腰閃著。

在他動的第一瞬間薩仁就察覺到了,微微掀起眼皮,好奇地看宿時漾要做什麽,結果就看見對方用火辣辣的視線盯著他看。

少年白皙的臉頰逐漸蒙上醉酒般的紅霧,他眼睫輕輕地顫了一下,不敢再去看宿時漾的表情。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宿時漾猶猶豫豫,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薩仁登時神色就冷了下去,漠然道:“皇子還是且耐心等著吧,外面搜尋我們的人不知是敵是友,隨便出去就是一個死字。”

宿時漾一下噤了聲,他委屈地說:“我又不是想出去找死,只是我們現在一直被困在這裏不是什麽好法子。而且你還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我還是個拖油瓶,咱們吃喝都成問題了。”

不過主角攻受一起出來尋他和薩仁,也許能借此在路途中感情升溫吧,回去得早和晚都有利有弊吧。

宿時漾想通之後也不覺得委屈了,把自己癱成了鹹魚餅,要是任務能自己主動成功他會感覺更快樂的。

不過薩仁卻在為剛才的惡言相向而懊惱,他驕矜傲慢慣了,極少人能讓他溫柔相待,恐怕一只手都能數得出,還都不是真心實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算後悔也不是那麽容易糾正的。

薩仁走到宿時漾身旁,用柔軟又帶了一絲甜美的聲音說:“我可以喊你阿漾嗎?”

沒給宿時漾拒絕的機會,他就說:“阿漾,你別擔心。我可以很小心地躲避刺客們的追蹤去打獵摘果子,不會讓你餓到的。你也不是我的累贅。”

宿時漾嘴硬說自己沒有擔心,不過他這下是真的被薩仁親密的態度弄得驚疑不定了。

這孩子不會經過這一次他的不離不棄,就依賴上自己了吧?

不等他細想,洞口外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嘈嘈雜雜的聲音,聽上去人數似乎還不少。

薩仁臉色立馬變得警惕起來,他以常人難以看清的速度移到了洞口邊,貼近入口的地方,伏低身體去觀察那些人。

宿時漾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問系統:【來的是誰啊?】

他一向樂觀並且認為自己很好運,是以半點兒都不擔心自己的周全。

卻沒想到系統突然用沈重的語氣說:【是那群想取你和薩仁性命的刺客。】

宿時漾:!!!

驚呆了老鐵。

壞了,他小命在今天要不保了。

回想起那些刺客砍人如切瓜,狠辣無情的手段,他是半點僥幸都不敢有。

【我的戰鬥力你是清楚的,統兒。】宿時漾目光死死地盯著洞口,幾抹拉長的影子正在靠近,【不拖後腿都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現在我要怎麽辦啊?】

他這話已經是在明示系統幫幫自己了。

一人一系統交談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探了進來。

薩仁面色嚴肅地做口型讓他別動,小刀已經滑至他的手心,手指彎曲緊緊握住刀柄,在那些人剛一探頭之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去給其中一人抹了脖子。

其他人也並不是蠢的,在同伴被殺之後就迅速提起警惕,躲開了薩仁劃過去的刀鋒。

在昏暗的洞口處,寒光乍現,涼徹心扉。

他們直接沖上來圍毆薩仁,反正是一點武德都不講,能殺掉任務目標即可。

薩仁捂著自己重傷的腰腹,在一眾人的圍攻下居然半點都不落於下風,還隱隱有壓倒性的氣勢。

可不知怎麽的,有一個目力還算極好的殺手看到了於黑暗中縮著的宿時漾,就要摸過去結果了他。

薩仁悚然一驚,為了護住宿時漾而沖過去,結果露出了破綻,被身後的一個殺手劈砍至肩膀。

宿時漾瞳孔放大,臉頰被嚇得毫無血色。

“薩仁——!”他大喊一聲,並在腦子裏跟系統做交易,只要能幫忙別說現在的積分全交代出去了,便是之後賒賬都可以。

許是感受到他心裏的祈禱,沒等系統回應他的請求,就有人先一步到位幫了他的大忙——

在刺客即將一刀捅進薩仁的胸口之時,有一柄突如其來的彎刀攔下了這道淩厲的攻擊。

“錚——”的一聲,刀光劍影翻轉,來人武藝高強,身形閃過就將刺客們傷的傷,殺的殺。

最後只留了一個活口,為防自殺,他還雷厲風行地卸掉了此人的下巴。

不消一刻鐘,原本喧囂嚇人的刺殺場面就寂靜下來。

而來營救他們的,正是那位主角攻,亦是薩仁的哥哥薩敖。

對手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出手護住他們,沒讓任何一個刺客近到二人的身。

宿時漾可算是見識到了官耽世界主角攻受的光環了——一個腰上被捅了一刀第二天還能若無其事跟別人比試,一個腿斷了還能對著刺客一頓嘎嘎亂殺。

二人終於得救,回去就能過上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可看薩仁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丁點兒得救的喜悅和慶幸。

尤其是在宿時漾一臉高興地湊上去後,他臉龐更是陰沈至一個嚇人的顏色。

“你們終於發現我們不見了,嗚嗚嗚,太好了。我們都過了好長時間的苦日子,還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防備那些刺客。”宿時漾語無倫次地哭嚎著。

他現在的狀況著實算不得好,細膩雪白的小臉被抹得一團黑一團灰的,像只小花貓似的。

衣衫也很淩亂,而以薩敖那出色的視力,甚至能瞧清楚他裏面的中衣不翼而飛,外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以至於那如暖玉般精致潔白的鎖骨都暴露在他人眼前。

肩頸是淺淺的,還有手臂上一窩透紅的關節,明晃晃的很打眼。

薩敖只瞥了一眼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挪開了視線,可他又忽然想起來這樣的宿時漾已經和薩仁孤男寡男地度過了一天一夜,還不知道宿時漾現在以這幅模樣出現在別人面前,薩仁有沒有出一份力。

宿時漾:o.O

他搞不懂為什麽薩敖會突然用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看著自己,難道是嫌棄他太弱雞沒什麽男子氣概了?

“兄長來得真是及時啊,就像是對這群人的出手早有預料一般,連什麽時候出手都把握得分毫不差,你是真的對刺殺的事一無所知嗎?”薩仁笑吟吟地看著薩敖,湛藍的眼珠冷得仿佛淬了冰。

“薩仁,你倒真是會無理取鬧倒打一耙。”薩敖冷眼看他,“若不是此次你非要鬧著去打獵,你和皇子又怎會陷入險境,讓那些小人找到機會。”

“況且這種陰私的手段我從不使用,你好好想清楚總愛使用這種手段的人是誰!”

跟自己這位好弟弟唇槍舌劍明爭暗鬥那麽多年,他都條件反射地憋出了一堆話。在父王面前他可以一字不提,但在那人面前,他就是不想落於下風。

薩敖說完後冷冷一笑,斜睨著看薩仁,只是餘光卻總放在宿時漾身上,難以移開。

眼看著這倆人又要掐起來了,宿時漾準備挺身而出讓他們不要吵了,一切都是別人的錯時。

幾道腳步聲從洞穴外響起來,這倆兄弟自然而然就一致對外了。

沒想到來者非敵,而是江望塵和蘭烈二人。

江望塵一進山洞,粗略地掃了一眼狼藉的場面之後,就將目光全都放在了宿時漾身上。

他見到皇子現在的狼狽後先是一驚,接著就將外衫脫下,毫不拖泥帶水地將外衫搭在皇子身上,掩住他破破爛爛的地方。

他這一動作讓眾人的面色驟然微變。

薩仁臉色冷凝得更厲害,仿佛能滴出水來。薩敖神情有些沈重,蘭烈則是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好似是游離在他們之外。

宿時漾還沒感覺,主角受現在對他來說是最熟悉的人,所以對方來了之後他就自在得多了,也沒覺得江望塵脫衣服給他遮掩這件事有何不妥。

“抱一下呀,我走不動了。”宿時漾軟綿綿地說話。

他幹什麽都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兒來。

江望塵皺眉:“殿下是身體有哪兒不適麽?”

“就是沒力氣。”宿時漾打了一個呵欠,他伸出手來,敞開雙腿,做出一個要抱的姿勢。

江望塵彎下腰,將他摟了起來,動作小心翼翼,好似懷裏抱著什麽珍寶一般,生怕自己力氣大了之後會把懷中的人給揉碎了。

其他人詭異地閉上了嘴,只用覆雜晦澀的目光盯著他們二人,視線滑過江望塵托著那軟團子的手時,神情顯得更加暗沈可怖。

“走啦,難不成你們還要留在這裏團……露營麽?”宿時漾從江望塵懷裏探出一個腦袋來,催促他們幾人。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團建,不過一想到古人似乎沒有這個詞,就換成了露營。

說完之後他就縮了回去,小臉埋進了主角受的胸口。

江望塵當真是大魏如竹如松的君子,就連衣裳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而宿時漾在外面翻滾來去早就變得臟兮兮了,也虧得對方不嫌棄他,還面無異色地將他抱在懷裏。

他感覺自己脖子上的頭發被撩開,江望塵單手摟著他,另外一只骨節如玉的修長手指摸到他的脖子。

刺痛猛地襲來,宿時漾一臉懵逼:“你打我?”

江望塵一臉無奈:“殿下,屬下豈敢?”

“是您這兒不知何時被枝條擦過,出現了一條紅腫的痕跡,屬下想一探究竟,也怕您身子不適而自己尚未察覺。”

蘭烈從一旁忽地湊上來,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來一只玉白的小瓶子,溫和地說:“我這兒有傷藥,皇子不如先抹上一些,免得疼的慌。”

宿時漾擺了擺手:“算了吧,只要不特地碰到就不疼,回去洗了之後再擦。”

他現在全身上下都蓬頭垢面,也只有主角受這樣謙謙如玉的君子才會忍受他肆無忌憚的囂張脾性。

換成其他人,是絕不會降貴紆尊抱著這樣臟兮兮的自己,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蘭烈臉上還是掛著完美到虛假的笑容,他直勾勾地看著宿時漾的臉,語氣不變地說:“可殿下的傷瞧著似是不輕,若是一會兒大王看到了也心疼,倒是我們這些當下屬的不是了——怎不知為主子多多考慮呢。”

宿時漾接觸到對方的眼神,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或許是因有把柄在此人手中捏著,比起薩納爾,他更害怕的可能還是蘭烈。

聽出了蘭烈話中隱含的威脅後,他伸出細白的手,接過那只被對方握得溫熱的小瓶子。

江望塵註意到宿時漾瑟縮害怕的情緒,凜冽的視線立刻如疾風驟雨般落在了蘭烈身上。

如果眼神能傷人,恐怕對方早已被紮成了篩子。

蘭烈卻毫不在意地對視回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神態自若,比誰都要淡定。

薩仁不知怎麽的突然湊了上來,看了看他的好表兄,再瞅了一眼江望塵懷裏可憐巴巴的宿時漾,眼睛微瞇。

“蘭烈將軍,四王子身上的傷應當更嚴重吧,這藥是不是應該先給他用呢?”江望塵眼觀六路,一下就看到了薩仁腰上綁著的繃帶。

可他此時此刻又無比痛恨自己視力極佳,居然一眼就瞧出了那縞色的帶子分明就是出自他們大魏皇室的絲綢,柔軟絲滑,也就只有養尊處優的皇子殿下才有資格使用。

薩仁聽著江望塵夾槍帶棒的話語,在這時候心底也門清兒,神色就有些冷了。

他和自己的表兄一樣,都是虛偽深刻入骨的性子,心中越怒越恨,面上的笑就越燦爛:“是啊,表兄,皇子既然不想要也別太勉強,不如拿給我用,我待會兒就該換藥了。”

“再者就是,我這一身襤褸的有礙觀瞻,恐讓父王生怒,表兄不如再借我一身外衫遮掩一二?”

宿時漾聞言支棱起來了,他有種這倆人狗咬狗一嘴毛的錯覺,美滋滋地看起了戲,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熠熠發亮,鬼靈精怪得很。

薩敖在旁看他們你來我往,一聲不吭。

他原本郁結的心在轉眼看見宿時漾臉上的表情後瞬間放松,黏稠沼澤般的陰暗想法也隨之煙消雲散。

算了,宿時漾就是個小傻子。

與其跟其他人爭風吃醋,不如把勁兒給使對了,這樣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不是麽。

薩敖目光沈沈地盯著自己想要得到的獵物,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他能跟自己的父王抗衡,怎麽可能就只單單是憑借所謂大王子的身份。

“自然,四王子有所要求,屬下當然是無有不應。”蘭烈恭敬地說,臉上也沒有任何變化,連一絲不悅都感受不到。語閉後,他甚至還畢恭畢敬地獻上外衫和藥膏。

可惜他的裝模作樣面對的是自己的表弟,那位最了解他的殿下,他們身體裏流淌著同出一脈的血液,他們知道彼此最惡毒的想法。

陰沈的視線從各自身上移開,除了一無所知的宿時漾以外,其餘幾人皆是各懷鬼胎。

他們走出矮山,頭頂蒼穹澄碧,遠目山清水秀,映入眼簾的就是望不到頭的士兵和儀仗,烏壓壓的一片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旌旗獵獵,無人說一語。

大夏王一身戎裝威武不凡,龍驤虎視,正騎在自己的愛馬沈烏身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五人。

他臉上的笑容微淡,說的話卻毋庸置疑,堅定且有力地傳至全軍:“本王來接皇子歸家。”

周三就上夾子了,更新會很晚,寶寶們不用等了哈~

大家請放心啦,我會按文案情節來寫的(老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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