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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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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殿下,可是江統領那兒出了什麽事?”十鳶蹙起眉,緊跟在宿時漾身後。

“你知道什麽?”宿時漾轉過頭來,忽然驚奇地問她。

十鳶眸光閃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

宿時漾轉頭看了看左右一行人,這麽多眼線,壓根不是什麽談話的好地方,於是他擺擺手,示意十鳶不必多言。

他今日穿的一身勁裝,方便行動,大步朝前疾走時,十鳶等人得小跑才能跟上。

所幸大夏王庭沒有宮廷中不能跑的規矩,否則他們這一行人都得挨罰。

終於緊趕慢趕,到了大夏專門用來充作比武場地的草原。

此地經過平整之後,就不似其他地方那麽多繁茂幽綠的草,且用木樁和細繩圍了一圈,砌出了高臺,便於他人觀賞。

宿時漾到的時候,那比武場地已經被大夏的官員圍了一圈,而江望塵和蘭烈正立於高臺之上,最上方坐著的則是微微挑著嘴角,慵懶舒展著身體的大夏王薩納爾。

那人正隨意把玩著手中的玉石,游離於世間般旁觀這出鬧劇,可誰都清楚此事出自於他的手筆。

宿時漾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沒敢輕舉妄動。

還是一道清甜響亮的聲音讓他成了眾矢之的:“母後,您來啦?”

這死孩子,不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出名不甘心是吧?!

宿時漾咬碎了一口銀牙,他還得強顏歡笑:“是啊,畢竟是大魏和大夏的將士比武,我這個來自大魏的皇子,怎麽也得到場一看吧?”

大夏的官員還是第一次見那位來自於大魏的皇子,自皇子入夏那日本就該拜見的,不過為了迎合大魏的習俗,加之大夏王還未給對方名份那暧昧不明的態度,他們就沒有擅自去見這位皇子。之後事情一堆積,拜見皇子的時日就一起推到了明日的朝賀上。

沒想到對方在今日親自出面了,而且也不愧於他母親鄭妃那大夏第一美人的稱號,生得真的是雪容鶴姿,昳麗姝絕。

怪不得聽說這位幾次三番冒犯大王都沒被處罰,原來是恃美行兇啊!

眾官員不論心中作何感想,面上都得做出乖乖見禮的姿態。

宿時漾走近大夏王時,就連薩納爾身邊的兩位皇子都要對著他行長輩之禮。

“大王。”宿時漾先對著薩納爾行禮,這人挑起眉,他就暗道不好。

“皇子可是少見啊,為了養病平日都少出門,果真是今日大魏將士一出面,就惹得鮮少出來的皇子大駕光臨吶。”

宿時漾尬笑:“大王說的哪裏的話,我也是在王帳待著百無聊賴嘛,正好聽說有比武,所以過來瞧一瞧而已。”

薩納爾也只是隨口一說,逗一逗宿時漾罷了,又不是非要讓他說些多好聽的話恭維自己。

他見宿時漾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就招手說:“過來。”

宿時漾磨磨蹭蹭地挪過去,薩納爾所在的地方可謂是萬眾矚目,就算他再怎麽不情不願也要接受被圍觀的現實。

只能是在內心祈禱一下薩納爾不要幹出什麽跌破眼球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想被一群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

可惜事與願違,薩納爾這個獨斷專行的男人嫌他挪得太慢,竟然主動伸出手把自己拉近了他的懷裏。

他眨巴眨巴眼,對上了四王子薩仁的目光,對方同樣朝著他彎了彎眸子,而那雙湛藍色眼珠裏有著藏不住的戲謔。

這死孩子分明是在嘲笑他!宿時漾臉都氣紅了,偏生薩納爾的雙臂就跟鐵鉗一般,箍住他之後就讓他動彈不得,只能坐在對方的大腿上接受眾人的圍觀。

青年雪膩的面頰氣得緋紅,瀲灩眸子裏潤著羞惱的水光,而他的美絕非是偏女性化那種,只要看到他的第一眼都絕不會誤認為是美麗女子。

在自然界中,向來都是雄性生得更加漂亮華麗,一切都是為了吸引雌性。這一點居然在那位皇子的身上印證了,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升起一抹古怪之情。

“準備好了,比武應當開始了吧。”還是大夏王薩納爾冷淡的聲音將他們從思緒中拉出來,不敢再亂看。

大王子薩敖也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轉頭向比武場上的兩人看去。

他輕撫上自己心跳速度稍微加快的胸口,只記得方才那小皇子瞪自己一眼並非是錯覺。明明該覺得莫名其妙和厭煩的,身體的反應卻偏偏不受自己的控制。

當真是奇也怪哉。

大夏王薩納爾在未曾下命令之前,江望塵和蘭烈都不能率先出手,仿佛二楞子似的站在臺上打量對方。

等宿時漾一來,雙方的僵持才被打破。

江望塵在看見宿時漾被薩納爾摟住時,平淡的情緒才陡然生出幾分波瀾,這一幕被一直暗中警惕他的蘭烈捕捉了個正著。

蘭烈擡起頭瞥了一眼那位氣鼓鼓的皇子,心跳忽然開始加速,他趕緊收回視線,眼中卻不由閃過一絲玩味。

如此勾人,竟是連大魏的統領都淪陷了麽。

薩納爾一聲令下,二人行禮:“承讓了。”

比武即刻開始。

宿時漾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全神貫註地盯著他二人看。

【主角受的傷好了嗎?】他問系統。

得到了系統否定的答案之後,他更加心焦,尤其是看到蘭烈竟一掌打向江望塵的腰腹,一看就有備而來時,更加心煩意亂。

出手如此狠辣,真是蛇蠍心腸!

這些人怎麽判定昨日的小賊就是江望塵,不就是寧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嗎。幸好江望塵武藝高強,及時閃避,連片衣角都沒讓對方碰到。

其實早在宿時漾來之後,關註這場比鬥的人已經沒多少了,大家都將註意力放在了皇子身上——最重要的可是這位主。

為何當官的人相貌都端正,要不就是儀表堂堂,因為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就算你是個草包,生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別人都會對你容忍不少。

何況宿時漾走過來時,那真是天地萬物都為之黯然失色,而他是唯一的容華寶光。即便是對美人見慣了的一群上層貴族,也很少碰見如此美色,眼神下意識就瞥了上去。

可能在場只有宿時漾一個人最關心這場比鬥,完全不知道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直到他的腰被薩納爾攥住,下巴讓那兩根手指捏著擡起時,才猛地從你來我往,精彩絕倫的比鬥中回過神來。

“大王,怎麽了?”

他比賽看得正起勁呢,關鍵時刻被人打斷,真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薩納爾見他就算臉頰被捏住,餘光也還是在竭力地瞄著比賽,都快被氣笑了。

“沒想到皇子沒有絲毫武藝,卻對匹夫的比鬥如此感興趣。本王記得,你們大魏不是向來重文輕武麽,怎麽出了你這朵奇葩呢?”薩納爾是真心實意的疑惑,且他口中的奇葩也不是罵人。

宿時漾的註意力被他吸引過去,古代的娛樂活動匱乏,像是這種比鬥已經非常有趣了,最關鍵的是他害怕主角受出問題,這才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不過在場的人,尤其是王族都不怎麽關心打鬥的過程,他們只在意結局。

“大王,父皇疼愛我,把我從小就養在深宮,這種武鬥我很少見,是以才看得目不轉睛。”宿時漾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反正大魏確實不像這些草原人,動不動就摔跤比武,宿時漾都弄不懂他們現在是真的在懷疑江望塵是昨日的小賊,還是只想單純地比武罷了。

四王子薩仁和他沈默寡言的哥哥薩敖最大的不同就是性子直率,有話一般會直接說出來,當即就道:“母後,現在您來了我們大夏就不同了,大夏崇尚武藝,你也可以在草原上自由地奔跑,不是比大魏憋屈地悶著好多了嗎?”

“母後到了草原就是自由自在的雄鷹,不用再回去做那黃金囚籠裏的鳥雀了。”

宿時漾詫異地看過去,沒想到這死孩子突然變得那麽會說話,甜言蜜語一套又一套的。

看著他柔軟的笑容,再瞅了一眼大夏王薩納爾和緩的面容以及他哥黑沈如墨的面色,宿時漾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升級版的宮鬥嗎,利用捧高他爹現在寵愛之人的方式來贏得他爹的喜愛,高,實在是高。

再看主角攻那默不作聲的樣子,他就恨鐵不成鋼,這臭小子都把你逼成這樣了你都沒動靜,究竟是怎麽成為官耽世界的另一個主角的啊?憑你那過分俊美冷硬的容顏嗎!

這個該死的看臉世界。

幾人都陷入自己的深思當中,薩納爾摩挲著宿時漾凝著霜雪般的皓腕,腦海中浮現出巨大的金絲囚籠,若是將宿時漾身著單薄輕紗關在其中,該是何等美麗的景色……

微妙的是,在場有不少人因為四王子的這句話開始了自己的浮想聯翩。

已經沒幾個人在意臺上比武的倆人了,不過比賽的勝出者最後肯定會出現的,此人正是主角受江望塵。

要不怎麽說主角光環強大呢,昨夜被捅出一個大洞來,血刺呼啦地往外直流,發了燒還不能動彈,結果第二天還能跟人打得有來有回,最後他還給贏了。

不過看對方嘴唇蒼白的模樣,就知道這局贏得相當勉強。

蘭烈面色也不好看,在大庭廣眾之下輸給了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大魏人,尤其是那向來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皇子居然低下了頭顱,用驚愕敬慕的眼神看著贏家時,心中的嫉妒就像是被毒蛇啃噬一般。

宿時漾又是擔憂又是崇拜的眼神落在了不少人眼中,薩納爾的眸色暗沈了些。

一直充當雕塑般站在一旁的大王子薩敖忽然開口:“江統領果真武藝高強,我可同你會一會呢?”

宿時漾人都要傻眼了。

搞什麽?!你現在還要來摻和一腳,是生怕自己老婆死得不夠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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