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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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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宿時漾眉頭緊鎖,“天神指引”“忽然開竅”“曾閱過游記”幾個辦法在腦子裏想了個遍,但他總是混吃等死的懈怠時間太長,以至於臨到頭,一個主意都憋不出來。

他臉都漲得通紅,不得不去求助系統:【統哥,求求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系統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剛才在憋大招,能憋出個什麽勁兒來呢。】

宿時漾委屈:【天生的智商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人笨沒有辦法嘛,可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了。再說了,你也不想主角受被渴死吧?】

系統它還真……不想。

於是它就只能忍氣吞聲給這懶貨出主意:【看到前面那只白色的大耳狐了麽,依照你現在的脾氣,就說想要逮一只養寵物,然後放跑它,再編個狐仙指導什麽的話,非得讓你走另外一條路就是了。】

不得不說,能擁有掃描這項功能就是好啊,這視力就是比人類的廣闊,出的主意也不錯。

宿時漾就照系統說的辦,最後獵狐的事也得讓江望塵出馬,並非是宿時漾要按照人設劇情折辱他,而是隊伍裏就主角受騎射本領和武藝高強,可以節省出許多時間。

灼熱的太陽高懸於頭頂,天上連一片雲都沒有,地面滾燙的沙子反射著明晃晃的日光。

宿時漾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演戲了。

他直接對著這位手下軍隊有數千人的統領頤指氣使:“江望塵,看到那邊那只狐貍了嗎,把它給我捉回來!”

態度囂張,下巴高擡,是王公貴族最常見的姿態。

江望塵眉目微沈,視線向遠處一掃,就捕捉到了那只靈動的身影在沙漠中躥動,大部隊經過時,被嚇得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這小皇子的目力倒是優越,竟是方圓八裏外的小狐都能瞧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對方伸出手指使著自己去捉,他還不一定能發現。

“殿下,現在正是趕路時刻,若是耽誤了時辰……”江望塵試探著勸告宿時漾。

可這位皇子若是聽勸,他也不至於現在嘴巴皮子都幹裂得疼,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絕,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江望塵撫摸了一下自己幹燥開裂的嘴唇,眸光暗沈地盯著宿時漾那濕潤的、紅軟的且還能攢足了勁兒罵人的嘴,似乎只要探進去,就一定會有足夠多的可以解渴的水。

“江望塵!!你是聾了嗎?”宿時漾拔高了聲音,雙眸噴火似的看他。

他一下從幻想中回過神來,連忙抱拳,言簡意賅道:“屬下這就去。”

隊伍於是不得不停留下來,正好可以喘口氣。

宿時漾目視著江望塵騎著駱駝,拿出長弓從箭筒裏抽出箭矢,搭箭準備射狐。

他其實心裏虛得很,跟系統吐槽:【我剛剛看主角受一直盯著我的嘴巴,還以為是他打算把我的嘴給堵住呢,沒想到他這麽能忍。】

系統回他:【那你還是小心點吧,沒準這箭不準,待會兒就不小心射中你呢。】

宿時漾知道系統在陰陽怪氣,他知道江望塵的騎射水平,如非刻意,怎麽都不可能射偏。那支箭在他的註視下,以一種快如閃電般的迅猛之勢插.進了狐貍的腿上,獵物就這樣到手了。

在江望塵去拿那只大耳狐時,宿時漾倒吸一口涼氣,主角受要是看不慣他,這一箭下來他根本就跑不掉,只能是必死無疑吧。

好在主角受這會兒為了大魏著想還算老實,沒打算跟他翻臉。

江望塵不一會兒就把大耳狐拿了過來,這狐貍渾身雪白,生得貌美可愛,小巧靈動,只後腿那兒受了傷,鮮血濡濕了皮毛。

宿時漾坐在駱駝上,想要伸手去抱,卻被江望塵躲過。

沒等他發火,面前生得俊美的男子就低眉順眼地解釋:“殿下,這孽畜桀驁難馴,恐會傷了您。”

宿時漾卻在這時註意到了江望塵嘶啞的聲音,可是眾人目前都缺水,他不可能強令要求把別人的水給主角受,加上他現在的人設不可能把自己的水分給對方,只能出些下策了。

“不會的,你把它給我。”宿時漾非得要過去,江望塵沒有辦法,左右這小皇子不過是被這畜生抓兩爪子銜一口,吃痛了就該知道變乖了。

卻沒想到大耳狐到了宿時漾手中不但沒有掙紮,反而乖巧地舔舐對方的手指,順伏地窩在他懷中。

難道畜生也知道看身份?

宿時漾吩咐十鳶:“你去把那些傷藥拿過來,我要給它上藥。”

十鳶應了一聲,很快就從後面專門擡著行李的隊伍中把他的膏藥拿了過來。

象牙雕靈芝紋香盒一打開,就露出裏面潔白且散發著香氣的膏體,宿時漾親自給這只大耳狐上藥,惹得十鳶對這只小狐嫉妒不已。

宿時漾就在這裏嘀嘀咕咕地跟這只小狐道歉,人設做的孽,還要拖它下水,得虧系統在手能摁住這只大耳狐。

不過他一定會把小狐的傷養好,給它餵得白白胖胖才放它離開。

江望塵註意著這位皇子一直在跟大耳狐說話,不由失笑,到底是年紀小,幹的事也幼稚得惹人發笑。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位多事的皇子一定要指著他們往另外一條路走,還口口聲聲說是他手中的那只小狐所求。

江望塵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一陣一陣跳得厲害,他差點就在沖動之下一掌劈暈這位皇子,讓他別再繼續搗亂了。

“我的小狐非要往那邊走,看來那裏肯定有什麽好東西。”宿時漾性格驕橫,根本不容旁人置喙半分,眉目飛揚:“沙漠裏不正是藏寶圖多的地方嗎,沒準我們還能發現寶藏呢,往那條路走怎麽不行了?”

那位向導也被氣得仰倒,陰陽怪氣地說:“殿下,若是真有寶藏,我們來來回回那麽多趟,怎麽可能不挖出來,哪還會讓你們這些大魏人發現呢?”

宿時漾冷笑反問:“難道你走過那條路?”

這位向導要是真的走過,必然會知道那兒有片綠洲可以補給,就算繞點遠路也不算什麽,所以他支支吾吾,楞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宿時漾便大手一揮,還非得就走那條路了,根本不容旁人辯駁。

沒有辦法,誰讓他是最高領導人,將來還是大夏的王後,在階級森嚴的古時,若非是遇見了全家性命都無法保全的情況,大部分人都懂得茍且偷生這個道理。

【唉,這個人設真是壞透頂了。既蠢且毒,幸好馬上就要去大夏,這些從大魏來的能工巧匠和士兵怎麽也會被善待。我頭頂上有個強權看著管著,也沒辦法作妖,他們日子肯定會好很多。】宿時漾發自內心地感慨。

系統也難得沒有譏諷他。

不知走了多久,頭頂的日光依然孜孜不倦地散發著光熱,有人突然驚呼一聲:“是綠洲!”

大部分人都看見了那片綠意盎然之地,純凈清澈得能映出天幕的池面,仙人掌叢生,甚至還有動物在裏面飲水。

這定然不是海市蜃樓。

隊伍裏的人都激動得歡呼起來,行進的速度都快了不少,只要有水源補充,沙漠也能橫渡過去。

望著這些人的笑顏,宿時漾不由松了口氣,主角受也不至於被渴死了吧。

宿時漾並不知道,他在腦海中思慮的對象同樣也在看著他。

方才所有人都在歡天喜地,可不知怎麽的,江望塵竟是下意識地率先看向宿時漾,就註意到了宿時漾欣慰的表情。

其實之前宿時漾就隱約露出了些馬腳,演技並不高超的他當然會被江望塵抓個正著。

他覺得這位皇子倒是有意思,明明幹了壞事還假惺惺地愧疚痛苦,可對方又有必要做出這幅模樣來蒙騙誰嗎?

宿時漾可是被老皇帝捧著手裏百般疼愛,被寵得跋扈任性,一向不食人間疾苦的皇子啊。

這註定是個難解的謎題,以至於他都在思考,那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

宿時漾這樣蠢笨跋扈的草包,真的會故意引他們來這裏嗎?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巧合都需要打上一個問號。

在這樣一個裝模作樣,一個不斷猜疑的情形下,大夏——到了。

入目可見以柳木為柱,以毛氈為墻,圓形尖頂的白色蒙古包。最頂部約摸都有十幾尺,而圍墻都是五六尺的長度。個個都被駐紮在豐美秀麗的草原上,讓看遍了黃沙枯草的眾人心情都美麗起來。

大夏是由上百個部落民族組成的游牧部落聯盟,說的好聽點是君主制,說得難聽點就是大盟主制度,恃強淩弱,誰拳頭大誰就是掌權的首領,用他們中原的話來講就是蠻夷之徒,野蠻且不通教化。

然而就是這個時時刻刻都在草原上放牧,偶爾秋冬時節就來大魏邊境打秋風的國度,逼得大魏節節敗退,不得不簽訂盟約來乞求和平。

宿時漾不曾見到大夏的王,畢竟他就是一個戰敗國送來求和的和親皇子,怎麽可能會讓王親自出來迎接,只是派遣了一員大將過來安頓他們。

這位年輕俊美的草原將士在擡頭看了眼駱駝上衣著單薄的高貴男子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雖說他們草原的男兒都以陽剛為美,但並不代表著他們就無法欣賞來自中原的俊逸秀雅。

尤其是在他們大夏的王受中原文化影響頗深的情況下,整個草原的上流貴族為迎合上位者,也受到了不少中原的影響,對這位皇子的昳麗相貌接受得很快。

和這名小將對接的自然另有其人,也是來自大魏的使者,二人的官方套話聽得宿時漾不斷打呵欠,於是對方就提議先讓皇子去歇息,剩下的待會兒來處理,這個提議得到了許可。

宿時漾羨艷地瞥了一眼這位大塊頭身上的肌肉,酸溜溜地想著要是他也能有這樣的身材就好了。

這個世界他是得不到了,於是他就只能去騷擾系統:【統啊~統哥,打個商量唄。】

系統冷漠道:【什麽事?】

【下個世界也給我來一個這樣健美身材的馬甲唄,好不好嘛~系統geigei,求求你了。】宿時漾夾起嗓子撒嬌那叫一個熟練,他們直男在有求於人時連叫爸爸爺爺都很常見,喊個哥哥算什麽。

系統呵呵了兩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下宿時漾演起發脾氣的皇子時就更像了,都不用醞釀,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對這挑剔對那不滿,還嫌棄來接自己的人身份不夠——是了,在知道對方不過是大王身邊的一員小將之後,宿時漾就不打算忍氣吞聲了,直把大夏吹毛求疵指責了個遍。

江望塵心道不好,不過看了一眼來迎接他們的將士,心知大夏的王派來的人不是個沖動的,會圓滑處世,就算氣惱也不至於讓宿時漾太過於遭罪,就收住了腳。

——且讓這驕橫恣肆的皇子吃吃苦頭,自然就會學乖了。

宿時漾還想拿喬,然而這裏已經不是能慣著他的大魏了,十鳶想要以下犯上蒙著他的嘴阻攔他作妖不及時,宿時漾就被這氣惱的小將拎著甩去了王帳,派兵守著,誰都不準放他出去。

對方還陰沈沈地警告他:“這位……小皇子是吧,現如今我勸你還是認清一下現實比較好,這裏可不是你們大魏了,中原不是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我想這話的意思您應該比我更懂才對。”

皇子被拎著摔在地毯上,衣衫淩亂著翻滾至腰腹上邊,露出一片雪膩且未曾鍛煉過一刻的皮肉,那纖細伶仃的手臂一蹭到分明柔軟的地毯上,就通紅了個遍。

他眼中含著淚,咬唇欲怒不怒,只敢生氣地瞪人。

被折騰了一番,也曉得現在不是他能夠作妖的地兒,便乖乖地不再吭聲,只倔強地盯著他。

那小將瞧著這位皇子就好似被馴服的獵馬,但又比那馬更惹人憐愛,當真是弄得他心臟好似無端被撓了一爪子,如何都癢得不能平靜。

可惜這位來自中原的柔弱美人註定是要成為他們王後的人,不是他能肖想得起的。

小將出去之後,就只剩下宿時漾一人待在王帳中。

等徹底安靜下來後,宿時漾就從地上爬起來,翹著個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哪還有方才的半點憤怒。

【perfect!統統,游戲,走起!】

不枉費他捏著度作死,現在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

無知無覺的直男並不知道後.庭危險將近,游戲都快玩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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