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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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道光
幾人一回到家便被施外婆趕去洗澡，實在是瘋玩了一下午，均是一身狼狽。
洗完澡清爽地吃完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夏日的夜裏，蟬鳴陣陣，遠處傳來幾聲狗吠。
這一天奔波下來精力最好的姚遠都顯出幾分疲憊感。
幾人幫施外婆收拾完廚房，便準備回房各自歇下。分開前，施嘉輕扯了下姚遠的衣角，指著手機示意他回去看。
[嘉嘉寶貝：明天是個好天氣，去看日出吧。]
看到訊息的少年眉目柔和，嘴角擒起一抹笑意，修長的手指打字回覆。
[我會發光：好。]
次日清晨兩人默契地沒喊醒身旁的姚茜茜和薛立坤，悄無聲息地起床，避著人在門口匯合。
施嘉在心裏對其他兩人暗暗地道了聲抱歉。
淩晨的溫度低，有昨晚的前車之鑒，施嘉提前備了件外套。出來後看到少年只著短袖，有些擔憂催促著他回去拿一件衣服。
沒想到姚遠只是勾起了嘴角，眼中閃過戲謔的光，“那等會拜托你了。”
少女怔楞了下，電光火石間反應過來，隨即小臉騰的一下紅了，有點羞惱地別過頭，卻也沒再說什麽，只一言不發地走到車旁看向他。
姚遠知道她默認了，順桿而上，邁著長腿啟動電動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清晨，驚起了樹上休憩的鳥雀。
兩人身體一僵，又驚覺反應太大，不由得失笑。
後座上的施嘉掙紮了會，還是妥協地貼近前方的身影，一如昨晚回來時那樣，只是這時由她替少年驅散寒意。
清晨的C縣除了行駛過的車聲，萬籟俱寂。海邊更是一片寧靜祥和，偶有波濤拍打沖刷著海岸，發出陣陣響動。
淩冽的風刮在身上，寒意點點浸入骨髓，施嘉握緊了少年的手，想借此遞出幾分熱意。
“就不該聽你的花言巧語。”她不滿地嘟囔，用手背觸碰了下身邊少年裸露的手臂，感受到幾分涼意。
姚遠自覺認錯，低眉順眼地任她數落，腳步不停地牽著少女找了處能遮擋風的礁石，自己不拘小節地先席地坐下，然後拉著施嘉圈在身前，將她環抱在懷裏。
“這樣就不冷了。”少年神色饜足，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被圈住的少女，耳尖都紅了，僵住身體不說話。因為體型差異，身後的少年下巴擱在她頭上，說話間撲出的熱氣，幾乎將她思緒焚燒殆盡。
可惡的是，少年還得寸進尺，察覺到少女沒有反抗，愉悅地將手臂圈得更緊了，下巴在她毛絨絨的頭頂輕蹭了下，像抱著大號的毛絨玩偶一樣抱著她。
有些惱羞成怒的施嘉，暗恨地伸手掐了把少年的腿，警告他別得意忘形。其實施嘉並未用力，姚遠面色不變卻也老實下來，只是依舊圈著她不撒手。
片刻之後，察覺到懷中的少女僵硬的身體柔軟了下來，試探地輕靠在他胸膛，姚遠眼裏浮起一抹笑意，輕聲喟嘆希望時間停滯在這刻。
兩人相貼的地方，熱意交融。這時遠方的天際驟起一抹白，海天交接處一道金光乍現，驅散了清晨的霧氣，映紅了天空和海面，在沙灘上灑下金粉。
一輪紅日漸漸升起，月華的光逐漸暗淡直到完全被覆蓋。朝陽下的風把海吹暖了，蒸騰起的霧氣，讓海被一層細紗籠罩著，變得朦朧了，光芒籠在兩人身周。
這卻是他們第一次一起看海邊的日出，跟上次在營地看的卻有幾分不同。山中的朝日被掩映著，虛虛實實。而現在，讓人一眼就瞧得清楚，一覽無餘，身心也開闊起來。
正在施嘉沈浸在這幅絢麗畫卷中時，身後的少年輕聲喚她，少女不解地回頭。
兩人目光相接，卻沒人移開。姚遠緩緩低頭靠近，兩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纏著，氣氛旖旎繾綣，少年的眼中翻動著熾烈的情感幾乎將她融化。
這時該有一場暴雨，才能澆滅他眼中的熱意，但雨雲翻滾了很久，卻未落下。他嘆息地擡手用溫熱的掌心蓋住少女清亮的眼眸，遮掉眼中差點失控狼狽的自己。
頃刻，姚遠虔誠地隔著手掌在少女右眼烙下一吻。
被遮住視野的施嘉，只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靠近，打在臉上有點癢。心尖發著抖，被柔軟的情愫填滿。
微醺的氣氛蔓延了一會，姚遠仰頭退回安全線外，帶著幾分克制放開手，微別開頭不看她清亮的眼，怕又墜入深海中。
反應過來的少女機械地轉過頭，卻大膽地牽過他垂在身側的手，掌心相貼，一根根手指擠入他的指縫間，直至十指交扣毫無縫隙。掌心相貼帶著兩人的溫度，生出纏綿的愛意。
兩人看過日出後並未多留，最好的景色已經烙印在彼此心裏，無需過多停留，只默契地在手機裏留下一雙相貼的身影。
回到家，跟他們出來時一樣寂靜，兩人各自回房，像沒有出去過一樣，安靜躺下。摩擦的動靜驚動了身旁的姚茜茜，她咕噥地詢問了聲，又在少女輕聲撫慰下沈沈睡去。
待到眾人起床後在客廳相遇，兩人眼中藏不住的疲憊，默契地對視了眼，同時浮現一抹笑意。背著眾人去看了日出的兩人，這天出行皆是竭力掩下困意。
幾人在C縣呆了四天，上山下海，溜貓逗狗皆體驗了一把，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因為假期還長，施嘉決定再陪老人呆一段時間，等高二分班通知出來再回A市，她和外婆送他們三人去車站。
施嘉站在大巴車旁，仰頭與幾人告別。忽而與臨窗的少年對上視線，兩人對視了幾秒，皆是露出一絲懷念，想到了上世的景象。
也是這個車站，也是八月的天，只是深沈的夜亮成了如火的晝。
“我在A市等你。”姚遠與上世的他重合，一樣在車即將駛離車站的時候，他打開窗對少女說了句話。
只是兩人此刻心情不同於之前的明朗，少女帶著明媚地笑意回應，“好。”
——
施嘉在C縣待到了8月25日，直到臨近開學前的一個禮拜，才在施外婆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一個假期下來，受到C縣烈日的洗禮，她也不免地曬黑了些，但看上去更加健康了些。
這兩日許妍工作忙碌期結束，特地回C縣呆了一天接她一起回去。
在行駛的車上，少女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飛速略過的景色，視線並無焦距，看起來像是在發呆。
實際上她在跟A1678說話。
是的前幾日A1678已經完全醒來，只是能力積蓄不足，一天時間裏幾乎有一半時間都在沈睡。
【宿主，在我沈睡的這段時間你做的很好，給我攢了很多能量。】
電子音短暫停頓了下。
【接下來頒布高二階段性的任務，排名提升至向光中學高二年級第一。】
【宿主請好好努力，積攢自己的生命值。】
【存活時間剩餘542天，失敗即刻清零。】
果然迫切地想要加快進度了，A1678。連高三都不想等了。
施嘉斂下眸中的情緒，輕嘲地勾起了嘴角又壓實，內心毫無情緒地回應。
【明白。】
介於A1678的蘇醒，為了避免它察覺到什麽。施嘉近期和姚遠的聯絡頻次也減少了很多，聊天上話題避開了前兩世的訊息。
敏銳如姚遠，也從少女隱晦的態度和言語中猜測到了，兩人默契地在A1678面前維持著一無所知的模樣。
在一間簡約灰白主調的臥室裏，姚遠坐在書桌前，輕捏了下眉心，冷凝著面龐給羅定發了訊息。
[可以開始了。]
發完，他又看了眼少女早上回覆的已經出發的簡訊，才露出一絲笑意地放下手機，繼續之前的工作。桌上赫然擺著一枚金制的小海螺。
這海螺是純金打造的，小巧喜人，在海螺開口處嵌著一顆黑色的珠子，光滑圓潤，光華流轉間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姚遠手上正在編制一條繩子，準備將海螺串上去。
之前他從沒做過這等細致的手工活，這時也拿出了實驗研究的態度，對著平板上的教程操作。只是這雙文可拿筆，武可射箭的手，卻實在不聽話，他折騰了一上午有些挫敗。
桌前的少年，輕嘆了口氣，最後妥協地起身拿著繩線和教程出了房間。
樓下客廳沙發上，正看電視叉著一塊西瓜往嘴裏送的姚母詫異地看到兒子在身邊坐下。
得知他的來意，姚母被嘴裏的西瓜噎了下。
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太奇怪了，遙遙啥時候開始琢磨做手工了。
雖然作為一個老母親，內心充滿著好奇，但是給孩子保留充足的空間是他們一貫的教育理念。姚母咽下嘴裏的西瓜，也沒多問，接過兒子手中的教程看了一眼，隨即胸有成竹地教他。
姚遠在母親的指點下，改了幾處錯誤，熟練後便在她揶揄的目光下拿著東西上樓去了。
姚母算是看出點什麽，兒子這麽認真地編一條項鏈繩絕對不是自己戴，剛剛她瞄了眼那個掛飾，秀氣精致，大約是送給女孩子的。
想到這她隱隱有些激動，要說作為母親期盼孩子早戀也不對，但對於這個自小成熟理智的兒子，姚母是很放心的，相信不會在不恰當的年紀做不恰當的事情。
在姚母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好奇這個能讓兒子鐵樹開花的女生是誰時，不久後她便見到了施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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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回到家便被施外婆趕去洗澡，實在是瘋玩了一下午，均是一身狼狽。
洗完澡清爽地吃完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夏日的夜裏，蟬鳴陣陣，遠處傳來幾聲狗吠。
這一天奔波下來精力最好的姚遠都顯出幾分疲憊感。
幾人幫施外婆收拾完廚房，便準備回房各自歇下。分開前，施嘉輕扯了下姚遠的衣角，指著手機示意他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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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兩人默契地沒喊醒身旁的姚茜茜和薛立坤，悄無聲息地起床，避著人在門口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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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溫度低，有昨晚的前車之鑒，施嘉提前備了件外套。出來後看到少年只著短袖，有些擔憂催促著他回去拿一件衣服。
沒想到姚遠只是勾起了嘴角，眼中閃過戲謔的光，“那等會拜托你了。”
少女怔楞了下，電光火石間反應過來，隨即小臉騰的一下紅了，有點羞惱地別過頭，卻也沒再說什麽，只一言不發地走到車旁看向他。
姚遠知道她默認了，順桿而上，邁著長腿啟動電動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清晨，驚起了樹上休憩的鳥雀。
兩人身體一僵，又驚覺反應太大，不由得失笑。
後座上的施嘉掙紮了會，還是妥協地貼近前方的身影，一如昨晚回來時那樣，只是這時由她替少年驅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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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該聽你的花言巧語。”她不滿地嘟囔，用手背觸碰了下身邊少年裸露的手臂，感受到幾分涼意。
姚遠自覺認錯，低眉順眼地任她數落，腳步不停地牽著少女找了處能遮擋風的礁石，自己不拘小節地先席地坐下，然後拉著施嘉圈在身前，將她環抱在懷裏。
“這樣就不冷了。”少年神色饜足，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被圈住的少女，耳尖都紅了，僵住身體不說話。因為體型差異，身後的少年下巴擱在她頭上，說話間撲出的熱氣，幾乎將她思緒焚燒殆盡。
可惡的是，少年還得寸進尺，察覺到少女沒有反抗，愉悅地將手臂圈得更緊了，下巴在她毛絨絨的頭頂輕蹭了下，像抱著大號的毛絨玩偶一樣抱著她。
有些惱羞成怒的施嘉，暗恨地伸手掐了把少年的腿，警告他別得意忘形。其實施嘉並未用力，姚遠面色不變卻也老實下來，只是依舊圈著她不撒手。
片刻之後，察覺到懷中的少女僵硬的身體柔軟了下來，試探地輕靠在他胸膛，姚遠眼裏浮起一抹笑意，輕聲喟嘆希望時間停滯在這刻。
兩人相貼的地方，熱意交融。這時遠方的天際驟起一抹白，海天交接處一道金光乍現，驅散了清晨的霧氣，映紅了天空和海面，在沙灘上灑下金粉。
一輪紅日漸漸升起，月華的光逐漸暗淡直到完全被覆蓋。朝陽下的風把海吹暖了，蒸騰起的霧氣，讓海被一層細紗籠罩著，變得朦朧了，光芒籠在兩人身周。
這卻是他們第一次一起看海邊的日出，跟上次在營地看的卻有幾分不同。山中的朝日被掩映著，虛虛實實。而現在，讓人一眼就瞧得清楚，一覽無餘，身心也開闊起來。
正在施嘉沈浸在這幅絢麗畫卷中時，身後的少年輕聲喚她，少女不解地回頭。
兩人目光相接，卻沒人移開。姚遠緩緩低頭靠近，兩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纏著，氣氛旖旎繾綣，少年的眼中翻動著熾烈的情感幾乎將她融化。
這時該有一場暴雨，才能澆滅他眼中的熱意，但雨雲翻滾了很久，卻未落下。他嘆息地擡手用溫熱的掌心蓋住少女清亮的眼眸，遮掉眼中差點失控狼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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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遮住視野的施嘉，只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靠近，打在臉上有點癢。心尖發著抖，被柔軟的情愫填滿。
微醺的氣氛蔓延了一會，姚遠仰頭退回安全線外，帶著幾分克制放開手，微別開頭不看她清亮的眼，怕又墜入深海中。
反應過來的少女機械地轉過頭，卻大膽地牽過他垂在身側的手，掌心相貼，一根根手指擠入他的指縫間，直至十指交扣毫無縫隙。掌心相貼帶著兩人的溫度，生出纏綿的愛意。
兩人看過日出後並未多留，最好的景色已經烙印在彼此心裏，無需過多停留，只默契地在手機裏留下一雙相貼的身影。
回到家，跟他們出來時一樣寂靜，兩人各自回房，像沒有出去過一樣，安靜躺下。摩擦的動靜驚動了身旁的姚茜茜，她咕噥地詢問了聲，又在少女輕聲撫慰下沈沈睡去。
待到眾人起床後在客廳相遇，兩人眼中藏不住的疲憊，默契地對視了眼，同時浮現一抹笑意。背著眾人去看了日出的兩人，這天出行皆是竭力掩下困意。
幾人在C縣呆了四天，上山下海，溜貓逗狗皆體驗了一把，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因為假期還長，施嘉決定再陪老人呆一段時間，等高二分班通知出來再回A市，她和外婆送他們三人去車站。
施嘉站在大巴車旁，仰頭與幾人告別。忽而與臨窗的少年對上視線，兩人對視了幾秒，皆是露出一絲懷念，想到了上世的景象。
也是這個車站，也是八月的天，只是深沈的夜亮成了如火的晝。
“我在A市等你。”姚遠與上世的他重合，一樣在車即將駛離車站的時候，他打開窗對少女說了句話。
只是兩人此刻心情不同於之前的明朗，少女帶著明媚地笑意回應，“好。”
——
施嘉在C縣待到了8月25日，直到臨近開學前的一個禮拜，才在施外婆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一個假期下來，受到C縣烈日的洗禮，她也不免地曬黑了些，但看上去更加健康了些。
這兩日許妍工作忙碌期結束，特地回C縣呆了一天接她一起回去。
在行駛的車上，少女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飛速略過的景色，視線並無焦距，看起來像是在發呆。
實際上她在跟A1678說話。
是的前幾日A1678已經完全醒來，只是能力積蓄不足，一天時間裏幾乎有一半時間都在沈睡。
【宿主，在我沈睡的這段時間你做的很好，給我攢了很多能量。】
電子音短暫停頓了下。
【接下來頒布高二階段性的任務，排名提升至向光中學高二年級第一。】
【宿主請好好努力，積攢自己的生命值。】
【存活時間剩餘542天，失敗即刻清零。】
果然迫切地想要加快進度了，A1678。連高三都不想等了。
施嘉斂下眸中的情緒，輕嘲地勾起了嘴角又壓實，內心毫無情緒地回應。
【明白。】
介於A1678的蘇醒，為了避免它察覺到什麽。施嘉近期和姚遠的聯絡頻次也減少了很多，聊天上話題避開了前兩世的訊息。
敏銳如姚遠，也從少女隱晦的態度和言語中猜測到了，兩人默契地在A1678面前維持著一無所知的模樣。
在一間簡約灰白主調的臥室裏，姚遠坐在書桌前，輕捏了下眉心，冷凝著面龐給羅定發了訊息。
[可以開始了。]
發完，他又看了眼少女早上回覆的已經出發的簡訊，才露出一絲笑意地放下手機，繼續之前的工作。桌上赫然擺著一枚金制的小海螺。
這海螺是純金打造的，小巧喜人，在海螺開口處嵌著一顆黑色的珠子，光滑圓潤，光華流轉間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姚遠手上正在編制一條繩子，準備將海螺串上去。
之前他從沒做過這等細致的手工活，這時也拿出了實驗研究的態度，對著平板上的教程操作。只是這雙文可拿筆，武可射箭的手，卻實在不聽話，他折騰了一上午有些挫敗。
桌前的少年，輕嘆了口氣，最後妥協地起身拿著繩線和教程出了房間。
樓下客廳沙發上，正看電視叉著一塊西瓜往嘴裏送的姚母詫異地看到兒子在身邊坐下。
得知他的來意，姚母被嘴裏的西瓜噎了下。
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太奇怪了，遙遙啥時候開始琢磨做手工了。
雖然作為一個老母親，內心充滿著好奇，但是給孩子保留充足的空間是他們一貫的教育理念。姚母咽下嘴裏的西瓜，也沒多問，接過兒子手中的教程看了一眼，隨即胸有成竹地教他。
姚遠在母親的指點下，改了幾處錯誤，熟練後便在她揶揄的目光下拿著東西上樓去了。
姚母算是看出點什麽，兒子這麽認真地編一條項鏈繩絕對不是自己戴，剛剛她瞄了眼那個掛飾，秀氣精致，大約是送給女孩子的。
想到這她隱隱有些激動，要說作為母親期盼孩子早戀也不對，但對於這個自小成熟理智的兒子，姚母是很放心的，相信不會在不恰當的年紀做不恰當的事情。
在姚母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好奇這個能讓兒子鐵樹開花的女生是誰時，不久後她便見到了施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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