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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正文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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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正文終章

深藏功與名的松柏:……

剛剛她把靈氣附在寒水劍柄周圍。

這說明寒水還記得她。

“師尊想來看看你。”無聲的言語順著靈力進入靈劍裏, “先回去吧,之後別呆在夏家了。”

寒水不舍地蹭蹭她隱形的手,掙脫莫遙的手心插、回花盆裏。

莫遙可憐巴巴, “它想回去休息了嗎?”

夏家修士調整自己失態的神色,笑道:“客人很討靈劍喜歡。”

莫遙:“可惜我不是劍修。”

比起劍,合歡宗修士更喜歡用鞭子, 床上床下都能用,方便實用。師叔今天來夏家,就是想定制幾十個鞭子。

在展覽室裏逛了一圈,莫遙覺得沒意思,他向來對這沒興趣。離開展覽室,想著去其他地方再轉轉,誰知門口站了個修士堵著他。

修士:“客人, 夏二夫人想和你見個面。”

莫遙:“我不認識她。”

修士:“她聽說你拔出靈劍,回憶起故人,想見見你。”

速度這麽快,莫遙覺得對方不懷好意, 本想拒絕,還未開口脖頸後橫上一把劍鞘。

背後靈決定暴露自己的存在, 威脅他答應。

莫遙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好吧,你帶路。”

跟著兩人,松柏找到了曾經見過的“姑母”。

一切進展得過分順利,舒蘊和再次覺得天道著急於想讓松柏飛升。

他再次去池塘檢查一遍玉蓮數量, 滿滿一池, 小徒弟再三確定已經足夠了。

“夏二夫人。”莫遙被引到側座坐下,主座坐著一個穿戴講究的貌美婦人。

松柏敏銳發現她眼角的細紋多了幾分, 整個人蒼老不少,似乎日夜被煩心事打擾。

“孩子,能幫我把桌上的鎮紙遞給我嗎?”桌上擺著筆墨,婦人溫柔地對莫遙道。

與舒緩柔和的語氣相悖,眼中的精明和打量並未遮掩完全,與第一次見面時表演能力下降不少。

舒蘊和突然開口,意有所指,“不管是人還是修士,都離不開休息。”

松柏:“我現在很愛休息的。”

舒蘊和回靈府裏繼續喝茶,不說話了。

自家師叔還在附近,夏家二夫人應該也不敢做什麽。

莫遙握住右手邊桌子上的鎮紙,剛一觸及,剔透的鎮紙放出綠色的亮光。

與此同時,夏家二夫人的眼中也亮起綠油油的幽光,如同餓了三天的野狼。

又是測靈石。

松柏控制靈氣包裹著鎮紙,“她倒是膽子大。”

不到一個時辰就能搞定入魔和奪舍嗎?

效率挺高。

看到亮起的綠光,莫遙一楞,意識到松柏還在周圍,便放下提起的心,若因她出什麽事,相信她不會坐之不理。況且,他還沒放棄爭取道侶身份的想法。

他起身把鎮紙遞給夏二夫人,一離手,綠光隨之消失,又恢覆沈積模樣。

夏二夫人指著桌上擺著的紙,“你覺得我的字寫得如何?”

紙上密密麻麻的布滿圈圈點點,幾處明明筆尖已枯但依舊向下寫,留下一道道如同枯燥樹枝一般的痕跡。

莫遙懷疑自己眼瞎了,“這是字?”

他再次低頭確定,沒曾想眼前突然發暈,朦朧的視線裏圈點匯成他看不懂的陣法,腦內傳來一陣刺痛,他閉上眼,昏過去了。

少年倒下,被夏二夫人輕柔地接住,翻個面背在背後,轉身朝屋內走。

力氣挺大。

隱形劍修調侃了兩句,緊隨其後。

婦人轉動墻角的花瓶,陣法亮起紅光,露出一條漆黑的地道。

松柏:“怎麽都愛藏在地底下。”

舒蘊和:“如此只需封住三面即可。”

松柏:“茶好喝嗎?”

舒蘊和偷偷伸手摸她的頭,“還不錯。”

松柏緊貼婦人身後,防止陣法關閉被鎖在外面。

婦人修為一般,只覺得後背微熱,還以為是自己心太急活動過多。

千載難逢的機會,再快一些,需要在這少年宗門長老發現之前完成。

她加快速度,地道很長,到後半路就成為跑步。

地道通向地宮,婦人站在厚重的石門前,啟動陣法開門。

地宮魔氣濃重,中間擺著一座冰棺,裏面放著半截身體。

松柏湊近一看,是個男人,長得和夏二夫人七分像,下半身被魔氣腐蝕,縈繞著濃重的黑氣。

松柏:“怎麽會這樣?”她不太懂,染魔有這麽嚴重的後果?竟然還會影響身體的恢覆。

舒蘊和淡淡掃一眼,“靈府已碎,他把侵入體內的魔氣逼到下身切去,病急亂投醫。”

松柏:“若真有玉蓮,還需搞這些有的沒的?”

舒蘊和猜測:“天賦一般,靠靈藥堆上來的修為,大概也想換一個身體。”

夏二夫人把少年放在冰棺空處,低下身幫男人整理本就工整的頭發。

事成之後,她的兒子會擁有一個完整健康的身體,擁有更好的天賦,能得到靈劍寒水的認可,千年後必能成為一方大能。不過合歡宗的履歷實在是羞人,過幾天找個緣由退了罷。

“師尊,你覺得她會把玉蓮放在哪?”

松柏想:“我覺得她不會放在身上,時間緊急的情況下她沒有先把玉蓮準備好,應該就在附近。”

舒蘊和:“能結合的玉蓮已經能夠化形。”

應該還有暗室。

“師尊認得剛剛那些陣法嗎?”

“嗯。”

舒蘊和點頭,一人一靈沿著墻角繞了一圈,找不到陣法。

回頭看,發現夏二夫人已經拿出刀,準備給莫遙放血了。

不行。

地宮的墻壁都是特別的材料,不知道法器能不能擊穿。

隱形劍修繞到夏夫人背後,伸手砍暈她。

隨後,拿出符紙,一張一張往墻上扔。

刺耳的炸裂聲接連響起,刺得耳膜發痛。

符紙用盡後,連深睡的莫遙都被迫蘇醒,鼻尖縈繞著酸澀的火藥味。

“姐姐,你在幹什麽?”

他扭頭一看發現自己和一個半截男人躺在一起,被嚇得跳出冰棺,“什麽東西,好醜。夏二夫人要讓我和他冥婚嗎?”

“我在找東西。”

耳邊咋咋呼呼,松柏幹脆披露一些動向,集思廣益,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很重要的東西嗎?”莫遙看向空無一人的墻角,聲音從那處傳出。

“我幾個月前剛和師叔學了門媚術,可以從別人嘴裏套話,但我剛學了入門,效果可能不是很好,要不我帶你去找我師叔,他很厲害。我和師叔提起過你,他也很喜歡你……”

舒蘊和皺眉,都是藤妖,喜歡什麽還不夠明顯嗎?

松柏對他嘴裏的媚術挺感興趣,“你能使出多少的效果。”

莫遙:“能使出師叔十分之一的效果!”

松柏:“……”那個師叔看起來就不是一個好糊弄的,玉蓮的消息不該被他人知曉。

莫遙:“金丹以下,一個問題,修為越低問題的重要程度可以增加?”

松柏:“清醒的金丹嗎?”

莫遙:“啊?”

“試試吧。”

隱形劍修話音剛落,夏二夫人身上出現一個血洞。

少年睜大眼睛,突然明白了她嘴裏“清醒”的含義。

“等等,我要問什麽?!”

松柏:“問她……”

把玉蓮放哪了?

墻上的陣法在哪?

能直接把墻上的陣法炸開嗎?

“下一步往哪走?”

見夏二夫人未醒,松柏踢了她一腳,正中傷口,恐嚇道:“別裝睡了,睜眼,否則我直接取了你的兩個眼珠。”

婦人被迫睜眼,莫遙抓住這段空隙,直接啟動媚術,發問:“下一步,你要去哪?”

夏二夫人被胸口附近的傷口疼得腦袋不清醒,聽見他的聲音,雙眼出現一瞬的失神,“地宮西北部。”

莫遙追問:“怎麽去?”

“我……”夏二夫人回神,手背在身後朝戒子袋伸。

松柏看清她在拖延,直接踹暈她。

夏二夫人像小球一般滾到一邊。

頂著劍修的暴力,莫遙鼓起勇氣問道:“姐姐,我有幫到你嗎?”

空氣中傳來一句,“多謝。”

少年紅了耳尖,低著頭,“姐姐,你有考慮過我當道侶嗎,我什麽都可以學的……”

空氣中出現一聲嘆息,不過是個男人。

“她已經有道侶了。”

莫遙驚訝擡頭,懷裏被扔了什麽東西,再一眨眼,他已經離開夏家。

這是哪,雞窩?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東西,是幾個高品階的攻擊法器,上面附著一張紙條——“好好修煉”。

不難看出警告的意思。

……

地宮西北角。

松柏取了點婦人的血抹在上面,毫無反應。

“或許只有入魔的人才可以觸發。”舒蘊和猜測,隱瞞自己剛剛的幼稚行為。

松柏就地坐下,開始打坐。

攻擊性法器起不了作用。

若是飛升雷劫呢?

直接夷為平地,還怕找不到東西嗎。

趁她吸收魔氣,舒蘊和靠在墻邊擺弄留影石,他剛剛偷偷記錄了不少。

以地宮為中心形成魔氣旋風,周圍的魔氣全被引來。

會客室裏,合歡宗白衣擡頭看了眼天空,雲層越來越厚了。

被對方提醒後,他回過神淺笑道:“好像要變天了。”

地宮裏彌散的魔氣吸收完畢,松柏睜眼,體內靈氣依然如同煮沸的熱水,拼命頂著水壺蓋子。

她走到冰棺旁,吸收男人身上的魔氣,男人身上的魔氣比她想象的多了不少。

靈府破碎,幸存的上半身像浸著魔氣的抹布一般吸水,他入魔後,婦人肯定每日用靈藥吊著,修為增長不少。

忍著靈府裏的飽脹感,松柏一咬牙加快速度全部吸收,靈氣越壘越高,堵在喉口,她覺得自己有些像被填胃的鵝,靈府也被越撐越大。

身處地宮中,看不見天空,但從靈府的動蕩程度看,天雷將至。

“放松,不必過分緊張。”舒蘊和安慰道,在她身邊放下護陣法器。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之前為自己飛升雷劫準備時順便給她也準備了一份。

“嗯。”

松柏調理體內暴躁的靈氣。

地宮隔音效果相當不錯,過了幾分鐘,只聽見天花板傳來輕微的碎裂聲。

謝謝夏家人,幫她擋了幾道雷劫。

可惜第三道天雷降下時,天花板直接碎裂,天光闖入地宮,雨水伴隨著天雷灑下。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夏家外圍了一圈好奇群眾。

在夏家長老看著天空迷茫時,白衣看了眼信盤,笑著恭喜夏家,推辭稱等幾日後風平浪靜再談,心裏盤算著過幾天夏家名譽再次跌落後這筆訂單可以省多少靈石。

“好大的天雷,與衡清仙尊相比並沒有小多少。”衡清仙尊飛升那日去過歸心宗的修士看著天空呢喃,“夏家什麽時候有大乘期的大能?”

天雷浩大,夏家人不敢靠近,遠遠地站在邊緣,有些幹脆就地坐下頓悟天雷。

天雷降下的位置在夏二夫人住所,長老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心裏忐忑不安。

“那裏有人?”有人眼尖,看見凹陷的地裏突然出現一個透明的不懼天雷的身影,可惜沒人看清他到底是誰。

第四道天雷降下,地宮徹底粉碎。

舒蘊和在西北角的漏洞處,看見藏在墻壁中的冰棺,裏面鎖鏈橫陳,鎖著一個看起來才十歲的小孩子。

“想不到,我竟不是世間最後一個玉蓮。”

身後,松柏迎來第五道天雷。

雷幕中夏二夫人和兒子被劈成焦炭,刺眼的亮光中,銀光一閃,寒水直直朝舒蘊和他飛來。

他握住劍柄,如同之前幾百年裏每次所做的相同。

“好久不見。”

寒水一閃,所有鎖鏈碎成齏粉。

“願意幫我個忙嗎?”他問道。

靈劍積極發光回應自己曾經的主人。

舒蘊和把孩子從冰棺裏抱出來,確認它只是沈睡後,把它放在寒水劍柄之上。

密密麻麻的大小天雷中,松柏餘光看見師尊動作,把芥子袋扔過來,直直掛在寒水的劍柄上。

“幫我照顧它,至少等它恢覆意識。”舒蘊和把前往地下石室的傳送符貼在寒水上。

傳送符一亮,靈劍與孩子直接消失。

舒蘊和轉身走進天雷中,幫小徒弟護陣。

即使自己的濾鏡已經八百層厚,松柏還是比他想象中的更使人安心。她如同一株被壓在巨石下的小草,在天雷的重壓下依舊能頑強生長,連接天地。

松柏皺著眉頭,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如果之前的晉級天雷帶來的是靈脈拓展的疼痛,這次的天雷則是單純想把她碾碎,變成絞肉機裏的成品。

“馬上了,最後一道。”

迷迷糊糊中,她聞到空氣中熟悉的清香,登時清醒不少,咬牙迎接著最後一道天雷。

最後一道雷劫和橋墩子一般粗,泛著紫色的光,很是嚇人。

周圍的修士不停地向後退。

後退,後退,一退再退。

看著那道巨雷降下,帶著四射的電光星子,甚至不敢呼吸。

舒蘊和在此天雷降下的最後一刻,用松柏的信盤發出精心剪輯的留影石錄像,它會告知世人一切的真相。

一聲巨響炸開,震暈了不少人。

在此之後,修真界重歸平靜,

*

好痛。

松柏覺得自己裂開了,物理意義上的。

大概有七八塊,她能分別感受每塊的存在,還能感受到每塊都是不規則的。

她應該是規則的嗎?

她原本是規則的嗎?

不是吧,她想不起來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痛感逐漸變緩,漸漸消失不見。

她平靜下來,周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過得還挺沒意思的,所以基本把時間花在睡覺上,一閉眼一睜眼,也不知道自己睡多久。

好像有什麽事要做。

可能是天生閑不下來,她又重新焦躁了起來。

但要做什麽,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呢。

她突然又覺得自己很累,該好好休息。

為什麽會覺得很累?

焦躁的程度逐漸累加,松柏開始對面前的黑暗動手動腳。

一聲輕微的“哢嚓”聲響起,周圍突然亮了一點,勉強算八分之一吧。

額,八分之一是什麽?

她竟然還懂這個。

拋開八分之一不談,她分散意識去搞剩下的八分之七。

不知道搞了多久,聽到第八聲“哢嚓”後,面前又恢覆一片漆黑。

松柏:?

不如睡覺呢。

但舍不下沈默成本,她繼續對周圍動手動腳,發現向上探視野會變亮了一些後,知道可行,來了勁頭,悶頭向上。

終於在某一天,經歷不懈努力後,視野恢覆正常亮度,她看清周圍。

原來她是個小草啊。

自從她探出地面,她的高度像被拉了進度條一般,一刻不停地飛速向上躥。

漸漸的,她看清地面上的雜草,看清周圍的小樹,看清整個世界。

“歡迎光臨,我是系統01,世界屏障已打開。”

*

熱鬧的餐廳一角,

“美女,幫我驗一下卷。”坐在對面的女人熟練地展示二維碼。

等服務員走開,女人朝松柏眨眨眼睛,“好久不見。”

“我們見過嗎?”松柏相信自己的記憶力,懷疑這是破冰活動的場面話。

她扭頭看坐在一邊的師尊。

舒蘊和把散落的長發紮成低低的馬尾,“塵纖?”

和松柏傳音,“我在你的記憶碎片裏見過她。”

塵纖笑瞇瞇,“別這麽生疏,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松柏:!

舒蘊和算了算,發現塵纖的飛升時間和自己化靈的時間根本對不上,“……”

“怎麽說呢?”塵纖為他解惑,“玉蓮化靈後,結的種子就無法化靈,這個你們知道吧。”

松柏好奇地點頭。

“但你的父親,額,按這裏的語言該叫‘男媽媽’?”塵纖講著講著自己笑了,“好吧,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在雪山化靈,化靈後在冰川裏找到自己曾經散落的種子,後來他幫了我個忙,作為回報,在他飛升後,我得幫他把這些種子種下。”

握在手心裏也算抱過。

松柏:“他如今在哪呢?”

塵纖:“幫天道打工去了,對了,這才是今天要說的正事,從今天開始,你們也要開始給天道打工了。”

她看向松柏,“你幫天道去除了魔氣,它說要給你一個獎勵。”

“休息幾天?”

塵纖拿出三個光球,漂浮在空中,“你們可以選擇第一個打工的世界。”

“……”

松柏扭頭,發現周圍無人驚訝空中彩色的光球。

塵纖:“他們看不見的,不難的,主要就是消滅影響小世界的不安定因素,比如突然出現的喪屍,還有具有汙染一切的恐怖力量的魔氣,其實和公費旅游差不多。來吧,挑一個,沒見過的世界,你們不好奇嗎?”

舒蘊和靠在沙發上,把選擇交給她。

看著三個不同的光球,松柏想起晨風筆下的魔法陣,擡手觸碰了代表“魔法世界”的光球。

塵纖:“等等,等吃完飯……”

“害,算了,一路順風,會有系統接應你們的。”

面前兩人消失。

可惡,她點的三人套餐該怎麽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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