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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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
西南邊陲大捷。
軍報穿回京城時朝內一片歡呼，騷擾大夏西南百姓多年的百越這次讓申國公一擊而潰，再也不成氣候。
九月初申國公就要帶著大軍和百越的降書班師回朝。
朝內一片歡欣鼓舞，百姓們夾道歡迎，軍隊士氣鼓舞，京城被喜悅的氣氛籠罩。
朝內大臣們一片喜氣的同時也少不了私底下議論。
這申國公回來了，皇後哪怕犯了再大的錯、再不受寵，這次也要看在申國公的面子上好好出一次風頭。
申家因為申國公的回來炙手可熱。
平樂坊是京城煙花柳巷之地，京城內許多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最喜歡來此聚集。
太陽剛落，夜幕剛降平樂坊就已經歌舞升平，姑娘們站在門口攬客，坊內已經有不少金縷玉衣的男子們喝得醉醺醺。
坊內一個身材臃腫、滿臉虛浮的男子左擁右抱，周邊還有幾人拿著酒杯奉承。
這被人簇擁的男子就是申國公世子申方平。
“哈哈…申兄可有要飛黃騰達了…待國公爺班師回朝，您可別忘了我們這些患難之交啊！”
“說什麽呢？！申世子為人仗義，定不會忘了咱們這些兄弟們！”
“申兄可是當朝國舅，咱們今後可要仰仗申兄了！來！我敬申兄一杯酒。”
申方平懷裏的花娘情意綿綿地倒滿一杯酒，姿態妖嬈地餵給申方平。
花娘溫柔小意地侍候，旁邊人阿諛奉承，申方平有了幾分飄飄然。
自己的父親是威名四方的申國公，皇帝也要給幾分薄面，而自己的親妹妹是當朝皇後，如此家世可在京城橫著走！
申方平頓感人生快意，口齒不清：“來來來，今日侍奉的好的，本世子通通有賞！”
周圍人一哄而上，何浩懷裏的小嬌娘也溜過去湊這熱鬧了。
何浩頓感懷裏一空，身邊寂寥而申方平左擁右抱眾星捧月，心裏窩火！
什麽東西吶！我何家也是開國功勳，不比你申家差！不過是申國公打了勝仗，在朝內有了一時的威名，你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絝子拿喬起來了！
自己一事無成胸無點墨，文不成武不就，靠祖宗蔭庇在朝內掛一個虛職，比我們強到哪裏去了！
更別提朝內誰人不知皇後有名無實，先帝不喜，陛下厭棄，皇帝不認你這門親戚，還真把自己當國舅了！
誰看不出皇帝寵幸貴妃，連帶著年家也水漲船高。
何浩酸溜溜地道：“申世子吶……別吹牛吹大發，最後不好圓場。”
申方平正在興頭上被潑冷水，立馬坐起來，怒目圓瞪：“你說什麽！”
何浩不怕他，大聲道：“京裏誰不知道申家後繼無人，申世子到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小吏，申國公的打下來的一番基業就要斷在你這一代了！”
申方平怒罵：“你個孬種，你又是什麽好東西！你科舉舞弊連做官的路子都沒有，京裏哪家不看你的笑話！”
旁邊一群酒肉朋友們哄笑，本來就沒有真感情，見兩人吵起來相互揭短，樂的圍觀起哄。
何浩被人罵，又被人當猴看，也急了：“誰不知道陛下喜愛貴妃，你妹妹這個皇後不知什麽時候就要被廢了，你自己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什麽東西也好意思吹大牛！”
這話戳到申方平的痛處，瞬間跳起來撲倒何浩，兩人扭打一團。
旁邊人眼看要惹出大麻煩，拉架的拉架，場面混作一團。
今夜是申國公班師回朝的慶功宴。
宴會沒開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大臣們坐在座位心裏暗中思量，申國公知道皇後的處境會如何呢？
大家紛紛看向貴妃的生父——吏部尚書年懷章的臉色。
可年懷章坐的四平八穩，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和焦慮。
申國公是自六年前去的西南邊陲，彼時陛下剛迎娶皇後不久，申國公就自請西南戍邊，一去就是六年沒回來。
申方平身為申國公世子，雖然官職不夠入宴，但因其父歸京，慶功宴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自從和何浩打了一架，申方平滿心怨懟憤懣，雖然很想念自己六年未見到父親，但臉上沒有表現出喜色，只喝埋頭酒，悶悶地想父親到底會不會替妹妹出頭。
自己位微言輕，陛下登基妹妹遲遲不能被立後，自己說不上話只能著急，可父親不一樣啊！
申方平心裏想，父親會為妹妹出頭的。
門口小太監尖利的聲音：“陛下駕到！”
眾臣跪地迎接。
李玄若龍行虎步走到高臺，坐在龍椅上道：“眾卿平身，宣申國公。”
申國公早就在殿外等著皇帝召見，小太監傳聲，申國公身著一身銀色鎧甲入內，跪地叩首：“陛下萬歲萬萬歲！”
李玄若：“愛卿是大夏朝的功臣，快免禮。”
申國公卻沒起來，叩首道：“臣戍邊六年，幸而不辱使命擊退南蠻，今日歸朝，特將兵符歸還陛下。”
“申家飽受皇恩，申氏一族感恩戴德，但申氏有愧於皇家，有愧於陛下。”
“老臣現今年事已高，經此一役又身負重傷，恐不能再為朝廷效力，食君之祿卻不能為陛下鞠躬盡瘁，老臣惶恐，特請陛下允老臣致使。”
下面一眾臣子們奇怪，這怎麽和想象的不一樣？！
申國公不該為皇後叫屈嗎？
申方平本來思念多年未見自己的父親，但聞此一言臉色難看。
父親只會要求申家夾著尾巴做人，不管是六年前離京時的囑咐還是現在立功歸來。
申家到底怎麽有愧於皇室了？明明是皇室苛待妹妹！
“愛卿此言嚴重了。”李玄若的聲音聞不出喜怒，“不過愛卿既然言至於此，那便如愛卿所願。”
整個慶功宴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慶功宴結束後，申國公和申方平父子二人回國公府。
書房裏，本該是父子相擁而泣，氣氛卻劍拔弩張。
申方平質問：“父親為何要這樣說！我們申家哪點做的不好，要如此卑微！”
申國公多年未見自己的兒子，只長年歲不長腦子，看他如今仍然莽撞不知事：“你不要管這件事了，我這樣做自有自己的道理，告訴你也沒什麽用…”
申方平怒極反笑：“你總是這樣，什麽事也不讓我知道，從小就覺得我難成大器，生怕我這個汙點毀了你申國公的一世英名！”
說罷，申方平忿忿地摔門而去。
申國公深愛妻子，早年喪妻就沒再娶，對於亡妻留給自己一雙兒女親自教養，自小教導嚴厲，卻沒想到物極必反，一雙兒女都很叛逆，不肯與自己交心。
現在這樣還能怎麽辦呢？
申國公府的門楣難以支撐，自己只盼望一雙兒女能好好活著，不要惹出大亂子來。
延嘉宮。
李玄若從慶功宴上回來，見年令儀早早收拾完了上了塌，也抓緊沐浴後貼上去。
李玄若抱著年令儀：“今日晚膳沒看著你用，有沒有好好吃？”
年令儀瞪著一雙真誠的眼睛，誇張：“好好吃了，那一整碗補湯我都喝了，現在嘴裏還有苦味……”
“是嗎？我嘗嘗……”
年令儀忙著躲開，兩人鬧騰一番，年令儀喊累喊停，兩人就靜靜躺在床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李玄若開口：“今日申國公回來把兵符上交了。”
年令儀對這些事情興致缺缺，“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李玄若對年令儀的態度很不滿意：“你就不好奇申氏的事，不想讓我給你個解釋？”
“你又不會害我。”年令儀窩在李玄若的懷裏，“我前世聽聞東宮的老嬤嬤傳過一些風言風語，稱你和皇後大婚那一夜不知出了什麽事，先帝身邊的張公公和太醫都來了…”
年令儀聲音懶懶的：“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要不然我再好奇也沒用…我現在只想好好生活，懶得操心那些有的沒的。”
李玄若見年令儀沒心沒肺的樣子，無奈：“你心挺大的呀…你就不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夫君，要是我和人跑了怎麽辦？”
年令儀語氣堅定：“你不會的。”
李玄若嘆氣，被吃的死死的。
雖然確實不會，但也不能表現的這樣明顯啊！皇帝也是有自尊心的！
再無奈也想解釋，李玄若道：“我和皇後是先帝賜婚，但屬實是一樁孽緣。”
李玄若緩緩講述：“她本來有一個心上人，可卻被申國公逼著上了東宮的花轎，大婚當晚，我打開房門，竟然發現她上吊了…”
“父皇很快知道這件事，大怒，本來想保全皇家名聲把她賜死，但申國公聽到風聲趕來求情，聲淚俱下地求情，想保全自己亡妻留下的女兒。”
“最後申國公自請去駐守西南，向父皇立誓不破百越終不回朝。”
“父皇權衡再三答應了，於是就保全了申氏的一條命。”
“但皇家的威嚴不容踐踏，這件事被緊緊捂下，申氏被父皇厭棄，勒令她居於佛堂不得出…”
聽到李玄若的聲音無起伏，仿佛一個局外人講述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故事。
生在皇家，父親因為權利鬥爭放棄了自己的母親，又因為權衡利弊委屈自己的兒子，李玄若的內心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
不過他是儲君，未來要肩負一個國家的興衰，他不能任性。
年令儀抱住他，抓住他微涼的大手，把自己的溫度帶給他：“有我在。”
李玄若心裏暖流淌過，一雙眼眸中透著光：“你進東宮前，我本來不情願父皇又一次給我塞人，但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幸好……”
“幸好，讓我遇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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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內一片歡欣鼓舞，百姓們夾道歡迎，軍隊士氣鼓舞，京城被喜悅的氣氛籠罩。
朝內大臣們一片喜氣的同時也少不了私底下議論。
這申國公回來了，皇後哪怕犯了再大的錯、再不受寵，這次也要看在申國公的面子上好好出一次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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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內一個身材臃腫、滿臉虛浮的男子左擁右抱，周邊還有幾人拿著酒杯奉承。
這被人簇擁的男子就是申國公世子申方平。
“哈哈…申兄可有要飛黃騰達了…待國公爺班師回朝，您可別忘了我們這些患難之交啊！”
“說什麽呢？！申世子為人仗義，定不會忘了咱們這些兄弟們！”
“申兄可是當朝國舅，咱們今後可要仰仗申兄了！來！我敬申兄一杯酒。”
申方平懷裏的花娘情意綿綿地倒滿一杯酒，姿態妖嬈地餵給申方平。
花娘溫柔小意地侍候，旁邊人阿諛奉承，申方平有了幾分飄飄然。
自己的父親是威名四方的申國公，皇帝也要給幾分薄面，而自己的親妹妹是當朝皇後，如此家世可在京城橫著走！
申方平頓感人生快意，口齒不清：“來來來，今日侍奉的好的，本世子通通有賞！”
周圍人一哄而上，何浩懷裏的小嬌娘也溜過去湊這熱鬧了。
何浩頓感懷裏一空，身邊寂寥而申方平左擁右抱眾星捧月，心裏窩火！
什麽東西吶！我何家也是開國功勳，不比你申家差！不過是申國公打了勝仗，在朝內有了一時的威名，你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絝子拿喬起來了！
自己一事無成胸無點墨，文不成武不就，靠祖宗蔭庇在朝內掛一個虛職，比我們強到哪裏去了！
更別提朝內誰人不知皇後有名無實，先帝不喜，陛下厭棄，皇帝不認你這門親戚，還真把自己當國舅了！
誰看不出皇帝寵幸貴妃，連帶著年家也水漲船高。
何浩酸溜溜地道：“申世子吶……別吹牛吹大發，最後不好圓場。”
申方平正在興頭上被潑冷水，立馬坐起來，怒目圓瞪：“你說什麽！”
何浩不怕他，大聲道：“京裏誰不知道申家後繼無人，申世子到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小吏，申國公的打下來的一番基業就要斷在你這一代了！”
申方平怒罵：“你個孬種，你又是什麽好東西！你科舉舞弊連做官的路子都沒有，京裏哪家不看你的笑話！”
旁邊一群酒肉朋友們哄笑，本來就沒有真感情，見兩人吵起來相互揭短，樂的圍觀起哄。
何浩被人罵，又被人當猴看，也急了：“誰不知道陛下喜愛貴妃，你妹妹這個皇後不知什麽時候就要被廢了，你自己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什麽東西也好意思吹大牛！”
這話戳到申方平的痛處，瞬間跳起來撲倒何浩，兩人扭打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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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申國公班師回朝的慶功宴。
宴會沒開始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大臣們坐在座位心裏暗中思量，申國公知道皇後的處境會如何呢？
大家紛紛看向貴妃的生父——吏部尚書年懷章的臉色。
可年懷章坐的四平八穩，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和焦慮。
申國公是自六年前去的西南邊陲，彼時陛下剛迎娶皇後不久，申國公就自請西南戍邊，一去就是六年沒回來。
申方平身為申國公世子，雖然官職不夠入宴，但因其父歸京，慶功宴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自從和何浩打了一架，申方平滿心怨懟憤懣，雖然很想念自己六年未見到父親，但臉上沒有表現出喜色，只喝埋頭酒，悶悶地想父親到底會不會替妹妹出頭。
自己位微言輕，陛下登基妹妹遲遲不能被立後，自己說不上話只能著急，可父親不一樣啊！
申方平心裏想，父親會為妹妹出頭的。
門口小太監尖利的聲音：“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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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若龍行虎步走到高臺，坐在龍椅上道：“眾卿平身，宣申國公。”
申國公早就在殿外等著皇帝召見，小太監傳聲，申國公身著一身銀色鎧甲入內，跪地叩首：“陛下萬歲萬萬歲！”
李玄若：“愛卿是大夏朝的功臣，快免禮。”
申國公卻沒起來，叩首道：“臣戍邊六年，幸而不辱使命擊退南蠻，今日歸朝，特將兵符歸還陛下。”
“申家飽受皇恩，申氏一族感恩戴德，但申氏有愧於皇家，有愧於陛下。”
“老臣現今年事已高，經此一役又身負重傷，恐不能再為朝廷效力，食君之祿卻不能為陛下鞠躬盡瘁，老臣惶恐，特請陛下允老臣致使。”
下面一眾臣子們奇怪，這怎麽和想象的不一樣？！
申國公不該為皇後叫屈嗎？
申方平本來思念多年未見自己的父親，但聞此一言臉色難看。
父親只會要求申家夾著尾巴做人，不管是六年前離京時的囑咐還是現在立功歸來。
申家到底怎麽有愧於皇室了？明明是皇室苛待妹妹！
“愛卿此言嚴重了。”李玄若的聲音聞不出喜怒，“不過愛卿既然言至於此，那便如愛卿所願。”
整個慶功宴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慶功宴結束後，申國公和申方平父子二人回國公府。
書房裏，本該是父子相擁而泣，氣氛卻劍拔弩張。
申方平質問：“父親為何要這樣說！我們申家哪點做的不好，要如此卑微！”
申國公多年未見自己的兒子，只長年歲不長腦子，看他如今仍然莽撞不知事：“你不要管這件事了，我這樣做自有自己的道理，告訴你也沒什麽用…”
申方平怒極反笑：“你總是這樣，什麽事也不讓我知道，從小就覺得我難成大器，生怕我這個汙點毀了你申國公的一世英名！”
說罷，申方平忿忿地摔門而去。
申國公深愛妻子，早年喪妻就沒再娶，對於亡妻留給自己一雙兒女親自教養，自小教導嚴厲，卻沒想到物極必反，一雙兒女都很叛逆，不肯與自己交心。
現在這樣還能怎麽辦呢？
申國公府的門楣難以支撐，自己只盼望一雙兒女能好好活著，不要惹出大亂子來。
延嘉宮。
李玄若從慶功宴上回來，見年令儀早早收拾完了上了塌，也抓緊沐浴後貼上去。
李玄若抱著年令儀：“今日晚膳沒看著你用，有沒有好好吃？”
年令儀瞪著一雙真誠的眼睛，誇張：“好好吃了，那一整碗補湯我都喝了，現在嘴裏還有苦味……”
“是嗎？我嘗嘗……”
年令儀忙著躲開，兩人鬧騰一番，年令儀喊累喊停，兩人就靜靜躺在床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李玄若開口：“今日申國公回來把兵符上交了。”
年令儀對這些事情興致缺缺，“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李玄若對年令儀的態度很不滿意：“你就不好奇申氏的事，不想讓我給你個解釋？”
“你又不會害我。”年令儀窩在李玄若的懷裏，“我前世聽聞東宮的老嬤嬤傳過一些風言風語，稱你和皇後大婚那一夜不知出了什麽事，先帝身邊的張公公和太醫都來了…”
年令儀聲音懶懶的：“你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要不然我再好奇也沒用…我現在只想好好生活，懶得操心那些有的沒的。”
李玄若見年令儀沒心沒肺的樣子，無奈：“你心挺大的呀…你就不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夫君，要是我和人跑了怎麽辦？”
年令儀語氣堅定：“你不會的。”
李玄若嘆氣，被吃的死死的。
雖然確實不會，但也不能表現的這樣明顯啊！皇帝也是有自尊心的！
再無奈也想解釋，李玄若道：“我和皇後是先帝賜婚，但屬實是一樁孽緣。”
李玄若緩緩講述：“她本來有一個心上人，可卻被申國公逼著上了東宮的花轎，大婚當晚，我打開房門，竟然發現她上吊了…”
“父皇很快知道這件事，大怒，本來想保全皇家名聲把她賜死，但申國公聽到風聲趕來求情，聲淚俱下地求情，想保全自己亡妻留下的女兒。”
“最後申國公自請去駐守西南，向父皇立誓不破百越終不回朝。”
“父皇權衡再三答應了，於是就保全了申氏的一條命。”
“但皇家的威嚴不容踐踏，這件事被緊緊捂下，申氏被父皇厭棄，勒令她居於佛堂不得出…”
聽到李玄若的聲音無起伏，仿佛一個局外人講述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故事。
生在皇家，父親因為權利鬥爭放棄了自己的母親，又因為權衡利弊委屈自己的兒子，李玄若的內心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堅強。
不過他是儲君，未來要肩負一個國家的興衰，他不能任性。
年令儀抱住他，抓住他微涼的大手，把自己的溫度帶給他：“有我在。”
李玄若心裏暖流淌過，一雙眼眸中透著光：“你進東宮前，我本來不情願父皇又一次給我塞人，但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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