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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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宋羨與昭月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二月，帝後下令以嫡公主的出嫁之禮為昭月置辦。
南安王府要迎娶世子妃，王爺提前了整整一個月從軍營裏回來，王妃更是命人請了數位瓦匠進府，將宋羨原先居住的院子擴大了整整兩倍。
亭臺樓閣，一樹一花都依照他們小兩口的喜好重新布置，可謂隆重。
迎親那日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長寧殿每位宮女身上都穿著喜慶的服侍，臉上喜氣洋洋的，無不期待今日的盛大婚宴。
反倒一貫隨性從容，天不怕地不怕的新娘子昭月渾身透著緊張。
她身著正紅色重工刺繡喜服，明艷的顏色將小臉襯得更加白凈，明眸皓齒，朱唇嬌艷。
“公主別擔心，外頭都準備好了。”
青杏見她小手放在膝上，將喜服都揪出了褶皺，連忙安撫道。
“青杏，你說我蓋著紅蓋頭，會不會看不清路，要是當眾摔倒了怎麽辦……還有還有，這喜服的裙擺這麽長，別人會不會踩到我啊？”
昭月越想越遠，腦海中甚至已經過了一遍自己被門檻絆倒的場面。
“公主多慮了，今日您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誰敢踩您呀。”
她這麽一說昭月更緊張了。
正是因為萬眾矚目她才焦躁不安的，平時丟丟臉無所謂，反正沒人看見。
今日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說不定會被人笑到明年去。
外頭進來一個宮女，手裏捧著東西敬上:“公主，駙馬爺差人送東西進來了。”
“這馬上就要拜堂了，怎麽還送東西過來了，公主快瞧瞧。”青杏接過宮女手上的東西，轉頭遞給昭月。
昭月也覺得奇怪，這緊要關頭他竟然有閑心給她送東西。
是一個錦繡盒子，她打開一瞧，裏面躺著一只新娘模樣的陶瓷娃娃，娃娃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掀開一半的蓋頭，露出笑容嬌憨的胖臉，煞是可愛。
青杏看了眼瓷娃娃，又看了眼昭月，含笑說，“世子這是比照公主的樣子選的嗎？”
“胡說，我的臉哪有那麽胖。”昭月戳了戳瓷娃娃胖乎乎的小臉，眉眼舒展，方才心裏頭的那點焦慮不安瞬間消失了。
外頭絲竹奏樂聲響起，白桃跑進來說：“公主，世子爺來迎親了。”
昭月一楞，周圍眾人也趕緊活絡起來，給她的脖子戴上吉祥金鎖，蓋上織金繡鳳凰的紅蓋頭。
昭月的視線被阻擋，心裏頭又開始突突跳躍，握緊手裏的瓷娃娃，任由眾人攙扶著起身慢慢往殿外走去。
成婚的儀式比昭月想象的還要漫長，她今日天不亮就被拉起來，眼下坐在轎中只覺得昏昏欲睡，還好一路爆竹聲響連天，震耳欲聾，她想睡也不敢。
長長的送親隊伍從皇城穿過大街，停在南安王府門前，昭月在一陣鞭炮聲中被扶著下了轎攆，入府，拜堂，在一眾歡聲道賀中被送進了婚房。
婚房門被關上，阻隔了外頭的熱鬧，昭月坐在紅緞鋪就的喜床上，端了一整日的神經總算可以放松片刻，肩膀一下耷拉下來。
“我的天，好累啊……”
房中只留下青杏白桃伺候，一人捏著她頂著沈重鳳冠的肩，一人半蹲捏著她發酸的雙腿。
“公主再等等，等駙馬爺敬酒回來，就能給你掀蓋頭了。”
“可是我好餓……”昭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白桃往屋裏四處張望，見外頭桌上已然備好了一桌子吃食，她有些詫異，誰家婚房裏會放一桌酒席？
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肯定是駙馬爺準備的。
駙馬爺當真了解她們公主，知道公主會緊張，便送來瓷娃娃哄公主高興，知道公主這個時辰會餓，便早早叫人備好吃食。
昭月自己用手掀開一半蓋頭，讓青杏白桃用筷子夾著餵給她吃。
青杏看了兩眼，忍不住說，“公主現在這個動作，更像那個瓷娃娃了呢。”
昭月笑嗔她一句，聽見外頭響起動靜，必是新郎官來了。
三人嚇了一跳，昭月趕緊放下蓋頭，老老實實坐回床榻邊上。
“駙馬爺。”青杏白桃行禮。
宋羨看了眼帷幔內的明艷身影，溫聲道：“出去領賞吃席吧。”
二人應是，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昭月小手放在膝上，緊張又期待的捏著衣裙。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跳砰砰。
蓋頭被挑開，視線豁然清晰，她輕眨眼眸適應光線，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紅。
宋羨身上的喜服刺繡花紋與她的一模一樣，她順著視線慢慢往上打量，明眸充滿了好奇，直到與他四目相對，才又飛快低頭，露出一抹少見的羞意。
宋羨薄唇微揚，將蓋頭放在一旁桌上，又伸手替她摘下頭上沈重的鳳冠。
鳳冠嵌滿玉珠寶石，沈甸甸的，將她的額頭都壓出了一圈痕跡。
宋羨格外心疼，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辛苦了，累不累？”
方才是有些累的，但她歇了這麽一會兒，又填飽了肚子，那點累早就被欣喜和期待趕跑了。
可她還是忙不疊點頭。
在他面前，她哪怕受一點點的苦都想讓他知道，她就是想在他面前撒嬌。
“還有脖子……也酸得很。”她嬌聲指著自己的脖頸。
宋羨溫熱的掌心揉著她的脖子，輕聲說：“這喜服也重，換上寢衣吧。”
昭月眼睫猛地一顫，頓了片刻，咬著唇小聲應道：“好……”
昭月在內室慢吞吞許久，才換上光滑的綢緞寢衣，青絲柔順披散在肩上，未戴一件首飾，洗去臉上脂粉，素著張瑩白小臉慢吞吞走出來。
宋羨正在桌上斟酒，回頭看了她一眼，“過來。”
昭月乖乖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杯盞，湊到鼻尖嗅了嗅，味道醇厚，是上好佳釀。
喝下合巹酒，二人便是親密無間的夫妻，長長久久在一起。
成婚第二日按照慣例需要向長輩敬茶，南安王府人口簡單，往上數的長輩，且在京城的唯有王爺王妃二人。
昭月醒來已是巳時，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叫青杏白桃更衣上妝。
“你們怎麽不叫醒我，宋羨呢？”
“公主別急，王妃那邊一早就傳話過來讓我們無需叫你起床，也無需急著去敬茶，至於駙馬爺……”
青杏笑了笑，“公主出去就知道了。”
昭月茫然眨眸，洗漱穿戴整齊走出去，見外頭桌上擺放著滿滿一桌早膳，她微微錯愕，聽著青杏一通介紹後更是目瞪口呆。
“你說這些……都是宋羨做的？！！”
“是呀，駙馬爺一早就叫廚司備好食材，公主你瞧，桂花糕，栗子糕，牛肉面，是不是很眼熟？這些都是公主從前親手給駙馬爺做過的。”
昭月又驚又喜，聽到身後宋羨的腳步聲。
她立刻轉過身，像根藤條似的抱著他的脖子嬌聲說，“夫君早呀。”
一屋子侍女見狀紛紛笑著低下頭。
昭月也不怕她們看，見她們已經低下頭不敢看了，所幸更膽大起來，踮腳飛快親了他一下。
“多謝夫君親手為我做早膳。”
“別鬧。”宋羨輕咳了聲，看似一本正經，手卻自覺扶上她的腰。
“不鬧不鬧，我們一起用早膳吧。”昭月咧嘴一笑，拉著他坐到椅上。
“我倒要嘗嘗世子爺的手藝和本公主的誰更好。”
“那定是公主的手藝更佳。”
他附耳小聲對她說，“為夫甘拜下風。”
昭月挑眉得意一笑，“那倒是，想當年我可是專門找糕點師傅拜師過的。”
當初她為哄宋羨高興不知做了多少傻事，當時怎麽也沒想到，如今會調轉過來，變成宋羨百般寵著她。
用完早膳，二人一同去俞氏院裏敬茶。
俞氏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慈笑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也無需晨昏定省，月兒閑時來陪我說說話就好。”
她牽起昭月的手，溫柔說：“以後王府便是月兒的家。”
昭月眼眶一熱，“多謝母妃。”
南安王素來清冷寡言，但面對兒子兒媳婦卻是臉色溫和的，他話少，只沈聲叮囑宋羨要好好待昭月。
之後便給了昭月一個紅包，說是給小輩的見面禮，不多，只當零用錢。
昭月回來打開一瞧，嚇了一跳，竟是整整八萬兩銀票。
“這是……零用錢？”
宋羨挑眉，“不多，畢竟當初我收了公主整整一匣子的金錠。”
昭月頓時心虛一笑。
宋羨不以為意，又將王府的寶庫鑰匙給了她。
“管家之事母妃一直交給得力的人去做，你要是有興趣日後也可以接過來，要是沒興趣，便只管維持現狀。”
昭月分外驚訝，“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不用管家？”
宋羨揉揉她的腦袋，“自然，一切隨你高興就是。”
昭月頓時欣喜不已，松了口氣，天知道她有多不喜繁瑣的管家之事，可大家都說，女子成婚後就是要掌管夫家事務的。
先前陳元瑤還同她說，她堂姐成婚後每日都要去婆婆面前晨昏定省立規矩，想要支取夫家賬上的錢財還要婆婆點頭，日子過得叫苦連天。
她當時聽了還發怵好久，生怕自己的婚後生活也是這般束手束腳，甚至起了一絲悔婚的心思。
如今卻發現，她的婚後生活似乎跟別人說的不一樣。
所有人都在告訴她，她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自由自在的過日子。
昭月心內感動，抱緊宋羨，小腦袋在他懷裏蹭著，“夫君……謝謝你，你真好，你們家也真好。”
宋羨十分樂意她的投懷送抱，待書房下人退出去後，深邃眼眸鎖著她，“謝我就一句話？”
昭月努努嘴，“那你想怎樣？”
宋羨輕挑眉，放在她後腰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更貼近他。
昭月小臉發燙，受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敗下陣來，雙臂纏上他的肩，彎著唇主動吻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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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府要迎娶世子妃，王爺提前了整整一個月從軍營裏回來，王妃更是命人請了數位瓦匠進府，將宋羨原先居住的院子擴大了整整兩倍。
亭臺樓閣，一樹一花都依照他們小兩口的喜好重新布置，可謂隆重。
迎親那日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長寧殿每位宮女身上都穿著喜慶的服侍，臉上喜氣洋洋的，無不期待今日的盛大婚宴。
反倒一貫隨性從容，天不怕地不怕的新娘子昭月渾身透著緊張。
她身著正紅色重工刺繡喜服，明艷的顏色將小臉襯得更加白凈，明眸皓齒，朱唇嬌艷。
“公主別擔心，外頭都準備好了。”
青杏見她小手放在膝上，將喜服都揪出了褶皺，連忙安撫道。
“青杏，你說我蓋著紅蓋頭，會不會看不清路，要是當眾摔倒了怎麽辦……還有還有，這喜服的裙擺這麽長，別人會不會踩到我啊？”
昭月越想越遠，腦海中甚至已經過了一遍自己被門檻絆倒的場面。
“公主多慮了，今日您是萬眾矚目的焦點，誰敢踩您呀。”
她這麽一說昭月更緊張了。
正是因為萬眾矚目她才焦躁不安的，平時丟丟臉無所謂，反正沒人看見。
今日要是出了什麽差錯，說不定會被人笑到明年去。
外頭進來一個宮女，手裏捧著東西敬上:“公主，駙馬爺差人送東西進來了。”
“這馬上就要拜堂了，怎麽還送東西過來了，公主快瞧瞧。”青杏接過宮女手上的東西，轉頭遞給昭月。
昭月也覺得奇怪，這緊要關頭他竟然有閑心給她送東西。
是一個錦繡盒子，她打開一瞧，裏面躺著一只新娘模樣的陶瓷娃娃，娃娃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掀開一半的蓋頭，露出笑容嬌憨的胖臉，煞是可愛。
青杏看了眼瓷娃娃，又看了眼昭月，含笑說，“世子這是比照公主的樣子選的嗎？”
“胡說，我的臉哪有那麽胖。”昭月戳了戳瓷娃娃胖乎乎的小臉，眉眼舒展，方才心裏頭的那點焦慮不安瞬間消失了。
外頭絲竹奏樂聲響起，白桃跑進來說：“公主，世子爺來迎親了。”
昭月一楞，周圍眾人也趕緊活絡起來，給她的脖子戴上吉祥金鎖，蓋上織金繡鳳凰的紅蓋頭。
昭月的視線被阻擋，心裏頭又開始突突跳躍，握緊手裏的瓷娃娃，任由眾人攙扶著起身慢慢往殿外走去。
成婚的儀式比昭月想象的還要漫長，她今日天不亮就被拉起來，眼下坐在轎中只覺得昏昏欲睡，還好一路爆竹聲響連天，震耳欲聾，她想睡也不敢。
長長的送親隊伍從皇城穿過大街，停在南安王府門前，昭月在一陣鞭炮聲中被扶著下了轎攆，入府，拜堂，在一眾歡聲道賀中被送進了婚房。
婚房門被關上，阻隔了外頭的熱鬧，昭月坐在紅緞鋪就的喜床上，端了一整日的神經總算可以放松片刻，肩膀一下耷拉下來。
“我的天，好累啊……”
房中只留下青杏白桃伺候，一人捏著她頂著沈重鳳冠的肩，一人半蹲捏著她發酸的雙腿。
“公主再等等，等駙馬爺敬酒回來，就能給你掀蓋頭了。”
“可是我好餓……”昭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白桃往屋裏四處張望，見外頭桌上已然備好了一桌子吃食，她有些詫異，誰家婚房裏會放一桌酒席？
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肯定是駙馬爺準備的。
駙馬爺當真了解她們公主，知道公主會緊張，便送來瓷娃娃哄公主高興，知道公主這個時辰會餓，便早早叫人備好吃食。
昭月自己用手掀開一半蓋頭，讓青杏白桃用筷子夾著餵給她吃。
青杏看了兩眼，忍不住說，“公主現在這個動作，更像那個瓷娃娃了呢。”
昭月笑嗔她一句，聽見外頭響起動靜，必是新郎官來了。
三人嚇了一跳，昭月趕緊放下蓋頭，老老實實坐回床榻邊上。
“駙馬爺。”青杏白桃行禮。
宋羨看了眼帷幔內的明艷身影，溫聲道：“出去領賞吃席吧。”
二人應是，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昭月小手放在膝上，緊張又期待的捏著衣裙。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跳砰砰。
蓋頭被挑開，視線豁然清晰，她輕眨眼眸適應光線，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紅。
宋羨身上的喜服刺繡花紋與她的一模一樣，她順著視線慢慢往上打量，明眸充滿了好奇，直到與他四目相對，才又飛快低頭，露出一抹少見的羞意。
宋羨薄唇微揚，將蓋頭放在一旁桌上，又伸手替她摘下頭上沈重的鳳冠。
鳳冠嵌滿玉珠寶石，沈甸甸的，將她的額頭都壓出了一圈痕跡。
宋羨格外心疼，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辛苦了，累不累？”
方才是有些累的，但她歇了這麽一會兒，又填飽了肚子，那點累早就被欣喜和期待趕跑了。
可她還是忙不疊點頭。
在他面前，她哪怕受一點點的苦都想讓他知道，她就是想在他面前撒嬌。
“還有脖子……也酸得很。”她嬌聲指著自己的脖頸。
宋羨溫熱的掌心揉著她的脖子，輕聲說：“這喜服也重，換上寢衣吧。”
昭月眼睫猛地一顫，頓了片刻，咬著唇小聲應道：“好……”
昭月在內室慢吞吞許久，才換上光滑的綢緞寢衣，青絲柔順披散在肩上，未戴一件首飾，洗去臉上脂粉，素著張瑩白小臉慢吞吞走出來。
宋羨正在桌上斟酒，回頭看了她一眼，“過來。”
昭月乖乖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杯盞，湊到鼻尖嗅了嗅，味道醇厚，是上好佳釀。
喝下合巹酒，二人便是親密無間的夫妻，長長久久在一起。
成婚第二日按照慣例需要向長輩敬茶，南安王府人口簡單，往上數的長輩，且在京城的唯有王爺王妃二人。
昭月醒來已是巳時，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叫青杏白桃更衣上妝。
“你們怎麽不叫醒我，宋羨呢？”
“公主別急，王妃那邊一早就傳話過來讓我們無需叫你起床，也無需急著去敬茶，至於駙馬爺……”
青杏笑了笑，“公主出去就知道了。”
昭月茫然眨眸，洗漱穿戴整齊走出去，見外頭桌上擺放著滿滿一桌早膳，她微微錯愕，聽著青杏一通介紹後更是目瞪口呆。
“你說這些……都是宋羨做的？！！”
“是呀，駙馬爺一早就叫廚司備好食材，公主你瞧，桂花糕，栗子糕，牛肉面，是不是很眼熟？這些都是公主從前親手給駙馬爺做過的。”
昭月又驚又喜，聽到身後宋羨的腳步聲。
她立刻轉過身，像根藤條似的抱著他的脖子嬌聲說，“夫君早呀。”
一屋子侍女見狀紛紛笑著低下頭。
昭月也不怕她們看，見她們已經低下頭不敢看了，所幸更膽大起來，踮腳飛快親了他一下。
“多謝夫君親手為我做早膳。”
“別鬧。”宋羨輕咳了聲，看似一本正經，手卻自覺扶上她的腰。
“不鬧不鬧，我們一起用早膳吧。”昭月咧嘴一笑，拉著他坐到椅上。
“我倒要嘗嘗世子爺的手藝和本公主的誰更好。”
“那定是公主的手藝更佳。”
他附耳小聲對她說，“為夫甘拜下風。”
昭月挑眉得意一笑，“那倒是，想當年我可是專門找糕點師傅拜師過的。”
當初她為哄宋羨高興不知做了多少傻事，當時怎麽也沒想到，如今會調轉過來，變成宋羨百般寵著她。
用完早膳，二人一同去俞氏院裏敬茶。
俞氏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慈笑說：“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也無需晨昏定省，月兒閑時來陪我說說話就好。”
她牽起昭月的手，溫柔說：“以後王府便是月兒的家。”
昭月眼眶一熱，“多謝母妃。”
南安王素來清冷寡言，但面對兒子兒媳婦卻是臉色溫和的，他話少，只沈聲叮囑宋羨要好好待昭月。
之後便給了昭月一個紅包，說是給小輩的見面禮，不多，只當零用錢。
昭月回來打開一瞧，嚇了一跳，竟是整整八萬兩銀票。
“這是……零用錢？”
宋羨挑眉，“不多，畢竟當初我收了公主整整一匣子的金錠。”
昭月頓時心虛一笑。
宋羨不以為意，又將王府的寶庫鑰匙給了她。
“管家之事母妃一直交給得力的人去做，你要是有興趣日後也可以接過來，要是沒興趣，便只管維持現狀。”
昭月分外驚訝，“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不用管家？”
宋羨揉揉她的腦袋，“自然，一切隨你高興就是。”
昭月頓時欣喜不已，松了口氣，天知道她有多不喜繁瑣的管家之事，可大家都說，女子成婚後就是要掌管夫家事務的。
先前陳元瑤還同她說，她堂姐成婚後每日都要去婆婆面前晨昏定省立規矩，想要支取夫家賬上的錢財還要婆婆點頭，日子過得叫苦連天。
她當時聽了還發怵好久，生怕自己的婚後生活也是這般束手束腳，甚至起了一絲悔婚的心思。
如今卻發現，她的婚後生活似乎跟別人說的不一樣。
所有人都在告訴她，她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自由自在的過日子。
昭月心內感動，抱緊宋羨，小腦袋在他懷裏蹭著，“夫君……謝謝你，你真好，你們家也真好。”
宋羨十分樂意她的投懷送抱，待書房下人退出去後，深邃眼眸鎖著她，“謝我就一句話？”
昭月努努嘴，“那你想怎樣？”
宋羨輕挑眉，放在她後腰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更貼近他。
昭月小臉發燙，受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敗下陣來，雙臂纏上他的肩，彎著唇主動吻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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