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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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分豬肉這事兒，不管在哪兒那都是讓人開心的，尤其是前兩年李家夼過年的時候別說豬肉了，大隊上那是啥也拿不出來的水平。
按照人頭和上工多少分的肉，李樹根家裏，總共分了五斤肉，不過倒是拿了不少豬下水回去，周大嫂看著陳娟籃子裏那些豬下水，就忍不住問：“娟子，你咋拿這麽多豬下水回去？這玩意兒烀起來腥味兒賊大，你們家有人愛吃這個？”
陳娟朝著李清沅努努嘴：“可不是有人愛吃嘛！沅子非要我弄點這個回來，說是用鹵水鹵鹵，保準好吃！”
周大嫂看著那沒洗幹凈的腸子，就有些反胃：“沅子人不大，這口味挺重的，行了，你趕快回去洗洗腸子吧，可得洗幹凈了！”
陳娟其實也沒拿多少豬下水回來，一截豬腸子，一塊兒豬肝，還有一個豬心，就這還是因為沾了公爹的光。
把豬腸洗幹凈，陳娟把李清沅叫了回來。
“別野了，你不是說要用鹵子鹵嗎？你知道咋鹵不？”
李清沅揚著腦袋：“這個我知道，之前俺爸帶俺去鎮上吃過，可香了呢！不過國營飯店就那一天有那麽一點，後來再去就沒吃上了。”
一邊兒說，李清沅一邊往廚房鉆，冰糖他們家有，香葉、桂皮、八角啥的也都有，至於花椒，村口有顆樹就是花椒樹，一會兒去摘點回來就成了，對了，還有蒜。
“媽，咱家有姜嗎？去腥味，還有那個白豆蔻，咱家有嗎？”
陳娟還從來沒聽說過白豆蔻的叫法，當即就搖頭：“這東西我都沒聽說過，你不是找出來了不少料嗎，用哪些就夠了，一共這麽點豬下水，用不著費那個勁。”
李清沅也知道自家應該沒有這個白豆蔻，她就是問一下。
等著晌午的時候，整個李家夼，都飄著一股子燉肉味兒。
奢侈點的家裏頭，今天就做了點吃了，像是會過日子的那種人家，直接把肉用鹽腌了，腌成臘肉，一天吃那麽一小片，也能解個飽。
至於像陳娟家裏這樣烀豬下水的更是不多。
李清水和李清國現在也快初中畢業，剛進家門，聞著這股子香味兒，眼珠子都要瞪沒了。
“媽！你這做的啥啊？咋這麽香？”
陳娟沒好氣的把兩個兒子趕走：“你們管做啥，快寫作業去！”
李清水癟癟嘴：“又不考高中，寫啥作業啊！”
陳娟聽著他這話，舉起手上的燒火棍就想揍人。
老李家的豬下水烀好，那是香氣撲鼻，林秀娟坐在自家院子裏頭，努力聞著這肉味兒。
“娘……這老李家在弄啥，這麽香，她咋不知道給咱分分……村裏人都有……就咱們家沒有……”
說著，就哭了起來。
高老太年輕的時候也過過一段富貴人家的日子，她打小就在地主家裏伺候地主家的小姐，後來歲數大了，帶著小姐賞的東西嫁人，雖說是伺候人，但那也是端茶倒水的活兒，和現在的日子可不一樣。
“行了，你別哭了，好不容易在這個村住下，咱家可沒有多餘的錢再去搬家了！消停著點吧，這豬下水有什麽好吹的，我以前吃過比這個強不知道多少倍的東西呢！那才叫好吃……”
林秀娟不理解還有啥能比燉肉還好吃的東西，但是她聽她媽的話，所以也沒再鬧幺蛾子。
至於老李家，陳娟用筷子夾了一塊兒豬腸，又切了一點豬肝和豬肺，放碗裏，端著去了周大嫂家。
周大嫂家裏分了十斤左右的豬肉，這會兒看著陳娟碗裏的豬下水，直嘆驚奇。
“娟子，你這咋烀出來的，這味道，可真香，哎喲，還挺爛糊，我稀罕！”
陳娟捋了捋頭發：“還不是沅子說要加這個佐料，那個佐料的嗎，我加了快十種的佐料，能不好吃？行了，你快吃吧，這東西涼了之後就不好吃了，我先回去了，家裏還有一堆孩子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行，那你回去吧，等著下午我去找你。”
陳娟走了之後，周大嫂端著碗進了自己家屋裏。
她就兩個兒子，這會兒三個男人坐在炕上，眼巴巴的看著周大嫂。
“瞧瞧你們那個沒出息的樣兒！豬下水你們又不是沒吃過，往常年分豬肉的時候少吃了？”
周大嫂她男人憨憨的來了句：“那能一樣？以前的那玩意兒吃起來騷呼呼的，這個別說都聞見味兒了，就是看，這顏色都好吃！”
周大嫂笑一聲，把碗放桌子上：“那就吃唄，娟兒說了，這個涼了也不好吃，趕快吃吧，他們家現在日子比咱們家強上不知道多少，就算是咱家弄回來豬下水，咱家也沒有那些佐料，娟兒說她用了十幾種呢！”
周大嫂她男人聽著，嘖嘖舌：“這娘們有些敗家啊，熬出來的東西好吃是好吃，咋這麽不會過日子，也不知道等她男人回來再熬出來吃……”
周大嫂越聽越上火，直接往她男人嘴裏塞了一口豬大腸：“咋？吃飯還堵不住的你得嘴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周大嫂她男人嘿嘿一笑，然後低頭吃著自己碗裏的飯。
至於陳娟一回自己家，就看見幾個孩子圍在了鍋臺前。
“都幹啥呢！小心再摔著，都出去洗洗手，我今晚悶的米飯，一會兒盛出來。”
晚飯，老李家人手一碗白米飯，配上鹵的明明白白的豬腸，豬肝，豬肺，再就上一碟子小鹹菜，各個都吃的一臉滿足。
李清沅躺在炕上：“媽，是不是這麽鹵可好吃了，也不知道鎮上能不能買點這個回來，等著爸回來再弄一次吧！”
陳娟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當佐料是天上掉下來的嗎？還鎮上的豬下水，你回頭自己去買試試，你看看能不能買的著，不提前個十天半個月的還想要肉，你可做夢去吧！”
李清沅也沒指望真的能吃上，她無非就是說兩句，萬一她媽真的做了呢，那自己不就是賺了嗎？
老李家的鹵肉，讓幾個孩子回味了不少日子，等著快開學的時候，李清沅和曼妮去了鎮上。
曼妮正兒八經的已經是紡織廠的學徒工，一個月十七塊錢，等初中的開學，他們就去上班。
“曼妮，你晚上住廠子宿舍還是回家住啊？”
曼妮有些開心：“回家啊，俺媽說讓俺回家住，到時候早上咱倆還能一起走，我去上班，你去上學，多好？”
李清沅想了想，也覺得這方法可行：“那這感情好，回頭我給你路上講講初中的知識，到時候你就是考一級工，那也比他們有優勢。”
“啊？沅子，這一級工還得考啊？不是說幹夠多少年就行了嗎？”
“咋可能，我三嬸在紡織廠當了多少年學徒，就前兩年才轉正成了一級工，就這還是拖我三叔的關系呢，而且還得考試，不然誰都憑幹的時間長短，那有些努力的和混日子的，不就待遇一樣了嗎？”
曼妮若有所思得點點頭：“這倒也是，這就和學習成績好壞是一樣的，你不努力，咋能學習好的？”
“你說的對，那你回頭就是上班，也別忘了多學東西，就算現在歲數小用不上，等以後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倆人一邊兒聊天一邊兒走著，不知不覺就去了供銷社。
“曼妮兒，你身上帶錢沒？我哥說鎮上供銷社新來了一批果子，可好吃了，咱要不去買點？”
曼妮一臉猶豫：“沅子，這個果子得要點心票吧，俺們家沒有啊！”
李清沅拉了她一把：“你是不是傻，這個點心還有那種不要點心票，但是錢多一倍的，咱買個那個回去嘗嘗味兒多好？”
到底，曼妮沒同意，她拉著李清沅往李家夼走了回去。
“沅子！你等後天早上我叫你去鎮上！”
“好！”
一進自己屋裏，李清沅裏嗎從空間裏拿出來了一大包和剛剛在供銷社見到的差不多的果子出來，分成了三份兒，拿起其中一份兒，就往廚房走去，然後又進主屋找陳娟。
“媽，我剛剛和曼妮去供銷社買了點果子回來，我放廚房了，你記得鎖櫃子裏頭，省的我哥他們偷吃。”
陳娟一聽曼妮，皺了皺眉頭：“你回頭少和曼妮聯系吧，你上學，她上班，這以後都不是一路的了，還有她媽，今兒還在村裏炫耀，說是自家閨女進了紡織廠，還說她閨女把錢都給她，留著給兒子以後娶媳婦兒用，就這，村裏還有好多人羨慕呢！還有人問我為啥不讓你也去紡織廠當女工，給你哥結婚賺錢。”
李清沅聽的一陣膈應：“他們這都是啥思想，不過曼妮媽咋這樣，好不容易曼妮出去上班了，咋還得靠曼妮養家嗎？我問了，她們學徒工一個月十七塊錢，一個姑娘家一個月十七，攢一年前也能攢一百了，多好？”
陳娟嘆口氣：“曼妮她媽能樂意，她恨不得她姑娘不吃飯，只賺錢，最好這十七塊錢都是她的，我和你講，他們家的事兒你可給我少摻和，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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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豬肉這事兒，不管在哪兒那都是讓人開心的，尤其是前兩年李家夼過年的時候別說豬肉了，大隊上那是啥也拿不出來的水平。
按照人頭和上工多少分的肉，李樹根家裏，總共分了五斤肉，不過倒是拿了不少豬下水回去，周大嫂看著陳娟籃子裏那些豬下水，就忍不住問：“娟子，你咋拿這麽多豬下水回去？這玩意兒烀起來腥味兒賊大，你們家有人愛吃這個？”
陳娟朝著李清沅努努嘴：“可不是有人愛吃嘛！沅子非要我弄點這個回來，說是用鹵水鹵鹵，保準好吃！”
周大嫂看著那沒洗幹凈的腸子，就有些反胃：“沅子人不大，這口味挺重的，行了，你趕快回去洗洗腸子吧，可得洗幹凈了！”
陳娟其實也沒拿多少豬下水回來，一截豬腸子，一塊兒豬肝，還有一個豬心，就這還是因為沾了公爹的光。
把豬腸洗幹凈，陳娟把李清沅叫了回來。
“別野了，你不是說要用鹵子鹵嗎？你知道咋鹵不？”
李清沅揚著腦袋：“這個我知道，之前俺爸帶俺去鎮上吃過，可香了呢！不過國營飯店就那一天有那麽一點，後來再去就沒吃上了。”
一邊兒說，李清沅一邊往廚房鉆，冰糖他們家有，香葉、桂皮、八角啥的也都有，至於花椒，村口有顆樹就是花椒樹，一會兒去摘點回來就成了，對了，還有蒜。
“媽，咱家有姜嗎？去腥味，還有那個白豆蔻，咱家有嗎？”
陳娟還從來沒聽說過白豆蔻的叫法，當即就搖頭：“這東西我都沒聽說過，你不是找出來了不少料嗎，用哪些就夠了，一共這麽點豬下水，用不著費那個勁。”
李清沅也知道自家應該沒有這個白豆蔻，她就是問一下。
等著晌午的時候，整個李家夼，都飄著一股子燉肉味兒。
奢侈點的家裏頭，今天就做了點吃了，像是會過日子的那種人家，直接把肉用鹽腌了，腌成臘肉，一天吃那麽一小片，也能解個飽。
至於像陳娟家裏這樣烀豬下水的更是不多。
李清水和李清國現在也快初中畢業，剛進家門，聞著這股子香味兒，眼珠子都要瞪沒了。
“媽！你這做的啥啊？咋這麽香？”
陳娟沒好氣的把兩個兒子趕走：“你們管做啥，快寫作業去！”
李清水癟癟嘴：“又不考高中，寫啥作業啊！”
陳娟聽著他這話，舉起手上的燒火棍就想揍人。
老李家的豬下水烀好，那是香氣撲鼻，林秀娟坐在自家院子裏頭，努力聞著這肉味兒。
“娘……這老李家在弄啥，這麽香，她咋不知道給咱分分……村裏人都有……就咱們家沒有……”
說著，就哭了起來。
高老太年輕的時候也過過一段富貴人家的日子，她打小就在地主家裏伺候地主家的小姐，後來歲數大了，帶著小姐賞的東西嫁人，雖說是伺候人，但那也是端茶倒水的活兒，和現在的日子可不一樣。
“行了，你別哭了，好不容易在這個村住下，咱家可沒有多餘的錢再去搬家了！消停著點吧，這豬下水有什麽好吹的，我以前吃過比這個強不知道多少倍的東西呢！那才叫好吃……”
林秀娟不理解還有啥能比燉肉還好吃的東西，但是她聽她媽的話，所以也沒再鬧幺蛾子。
至於老李家，陳娟用筷子夾了一塊兒豬腸，又切了一點豬肝和豬肺，放碗裏，端著去了周大嫂家。
周大嫂家裏分了十斤左右的豬肉，這會兒看著陳娟碗裏的豬下水，直嘆驚奇。
“娟子，你這咋烀出來的，這味道，可真香，哎喲，還挺爛糊，我稀罕！”
陳娟捋了捋頭發：“還不是沅子說要加這個佐料，那個佐料的嗎，我加了快十種的佐料，能不好吃？行了，你快吃吧，這東西涼了之後就不好吃了，我先回去了，家裏還有一堆孩子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行，那你回去吧，等著下午我去找你。”
陳娟走了之後，周大嫂端著碗進了自己家屋裏。
她就兩個兒子，這會兒三個男人坐在炕上，眼巴巴的看著周大嫂。
“瞧瞧你們那個沒出息的樣兒！豬下水你們又不是沒吃過，往常年分豬肉的時候少吃了？”
周大嫂她男人憨憨的來了句：“那能一樣？以前的那玩意兒吃起來騷呼呼的，這個別說都聞見味兒了，就是看，這顏色都好吃！”
周大嫂笑一聲，把碗放桌子上：“那就吃唄，娟兒說了，這個涼了也不好吃，趕快吃吧，他們家現在日子比咱們家強上不知道多少，就算是咱家弄回來豬下水，咱家也沒有那些佐料，娟兒說她用了十幾種呢！”
周大嫂她男人聽著，嘖嘖舌：“這娘們有些敗家啊，熬出來的東西好吃是好吃，咋這麽不會過日子，也不知道等她男人回來再熬出來吃……”
周大嫂越聽越上火，直接往她男人嘴裏塞了一口豬大腸：“咋？吃飯還堵不住的你得嘴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周大嫂她男人嘿嘿一笑，然後低頭吃著自己碗裏的飯。
至於陳娟一回自己家，就看見幾個孩子圍在了鍋臺前。
“都幹啥呢！小心再摔著，都出去洗洗手，我今晚悶的米飯，一會兒盛出來。”
晚飯，老李家人手一碗白米飯，配上鹵的明明白白的豬腸，豬肝，豬肺，再就上一碟子小鹹菜，各個都吃的一臉滿足。
李清沅躺在炕上：“媽，是不是這麽鹵可好吃了，也不知道鎮上能不能買點這個回來，等著爸回來再弄一次吧！”
陳娟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當佐料是天上掉下來的嗎？還鎮上的豬下水，你回頭自己去買試試，你看看能不能買的著，不提前個十天半個月的還想要肉，你可做夢去吧！”
李清沅也沒指望真的能吃上，她無非就是說兩句，萬一她媽真的做了呢，那自己不就是賺了嗎？
老李家的鹵肉，讓幾個孩子回味了不少日子，等著快開學的時候，李清沅和曼妮去了鎮上。
曼妮正兒八經的已經是紡織廠的學徒工，一個月十七塊錢，等初中的開學，他們就去上班。
“曼妮，你晚上住廠子宿舍還是回家住啊？”
曼妮有些開心：“回家啊，俺媽說讓俺回家住，到時候早上咱倆還能一起走，我去上班，你去上學，多好？”
李清沅想了想，也覺得這方法可行：“那這感情好，回頭我給你路上講講初中的知識，到時候你就是考一級工，那也比他們有優勢。”
“啊？沅子，這一級工還得考啊？不是說幹夠多少年就行了嗎？”
“咋可能，我三嬸在紡織廠當了多少年學徒，就前兩年才轉正成了一級工，就這還是拖我三叔的關系呢，而且還得考試，不然誰都憑幹的時間長短，那有些努力的和混日子的，不就待遇一樣了嗎？”
曼妮若有所思得點點頭：“這倒也是，這就和學習成績好壞是一樣的，你不努力，咋能學習好的？”
“你說的對，那你回頭就是上班，也別忘了多學東西，就算現在歲數小用不上，等以後肯定能派上大用場。”
倆人一邊兒聊天一邊兒走著，不知不覺就去了供銷社。
“曼妮兒，你身上帶錢沒？我哥說鎮上供銷社新來了一批果子，可好吃了，咱要不去買點？”
曼妮一臉猶豫：“沅子，這個果子得要點心票吧，俺們家沒有啊！”
李清沅拉了她一把：“你是不是傻，這個點心還有那種不要點心票，但是錢多一倍的，咱買個那個回去嘗嘗味兒多好？”
到底，曼妮沒同意，她拉著李清沅往李家夼走了回去。
“沅子！你等後天早上我叫你去鎮上！”
“好！”
一進自己屋裏，李清沅裏嗎從空間裏拿出來了一大包和剛剛在供銷社見到的差不多的果子出來，分成了三份兒，拿起其中一份兒，就往廚房走去，然後又進主屋找陳娟。
“媽，我剛剛和曼妮去供銷社買了點果子回來，我放廚房了，你記得鎖櫃子裏頭，省的我哥他們偷吃。”
陳娟一聽曼妮，皺了皺眉頭：“你回頭少和曼妮聯系吧，你上學，她上班，這以後都不是一路的了，還有她媽，今兒還在村裏炫耀，說是自家閨女進了紡織廠，還說她閨女把錢都給她，留著給兒子以後娶媳婦兒用，就這，村裏還有好多人羨慕呢！還有人問我為啥不讓你也去紡織廠當女工，給你哥結婚賺錢。”
李清沅聽的一陣膈應：“他們這都是啥思想，不過曼妮媽咋這樣，好不容易曼妮出去上班了，咋還得靠曼妮養家嗎？我問了，她們學徒工一個月十七塊錢，一個姑娘家一個月十七，攢一年前也能攢一百了，多好？”
陳娟嘆口氣：“曼妮她媽能樂意，她恨不得她姑娘不吃飯，只賺錢，最好這十七塊錢都是她的，我和你講，他們家的事兒你可給我少摻和，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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