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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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揪著兒子的耳朵，周大嫂把兒子提溜回家，臨走還不忘瞪顧曉妮一眼。
至於陳娟，還在原地接著挖自己的野菜，難得有這麽些新鮮又能下肚的菜，還不得讓人過個癮？
不過這會兒新鮮的好的也被挖的差不多了，陳娟也不在意，左右村裏人都沒他們家日子過得好就是了。
和氣鼓鼓走的周大嫂不一樣，留下來的幾個嬸子都興高采烈的誇著顧曉妮。
“咱們曉妮啊，就是心眼好，不像那有些心腸爛了的，就知道自己吃獨食。”
這話意有所指，只是陳娟心眼多，知道這時候不能說什麽，不然被人扣了個大帽子下來，他們這一家人都得跟著吃掛落。
顧曉妮聽著村裏人誇自己的話，驕傲的揚了揚腦袋，學著自家爺爺的口吻，說了幾句。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主席都說了同志之間要互相幫助，以後大家要是遇上了這種事兒，也得學會分享，可不能藏私！”
原來還在誇顧曉妮的幾個嬸子，聽著她這話，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說啥好。
她真當別人都和他們家似的，吃穿不愁嗎？要不是靠著她家裏那兩個當兵的叔叔，她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只是到底帶著他們找著好東西，還得指望以後接著有好事兒，可不能得罪了。
陳娟看著蹲地上挖薺菜的這些人，心裏相當瞧不上，不過她手上的活也不慢，生怕別人把好菜給挖走了去。
挖了一上午，陳娟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家，一回去，就看見在院子裏的李樹強，也就是李家的老三。
李老太看見三兒子回來，那是一萬個歡喜。
“三兒啊，回來了，回來的正好，你二嫂剛從山上挖的薺菜，晚上咱包頓薺菜餃子吃，可鮮著呢！”
李樹強笑笑：“那好，我們現在在廠裏，也是經常吃不飽的，以前還好些，這兩年別說白面饅頭了，就是糠餡兒的，也沒了，還是家裏富裕。”
李老太擺擺手：“鄉下哪有你們鎮上好，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工人，這村裏誰不羨慕你？”
李樹強看著自家老娘開心的樣兒，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把媳婦兒交代的事兒說出來。
李老頭眼尖的看見李樹強嘆氣，多嘴的問了一句：“你這是咋了，好好的嘆什麽氣？”
李樹強又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才把事兒說了出來。
“娘，我這次回來是想拿點糧食回去的，我們廠裏如今吃的，連咱們家都趕不上，小蕓現在又懷上了孩子，正是缺營養的時候，所以想著，回來拿點糧食……”
李老太一聽是回來要糧食，有點不願意，只是聽著兒媳婦兒懷孕，李老太還是點了點頭：“這事兒一會兒你和你爹去說說，咱家都是些粗糧，索性今兒晚上餃子也不包了，你拿著白面和薺菜，一塊兒回去給你媳婦兒。”
剛好這話陳娟聽見，就不樂意了，平日裏老三寄回來的錢，那是養兩個兒子的，高低他們也沒沾多少光，這會兒想拿自己的薺菜，做什麽美夢呢！
“娘，你給白面就給，這薺菜是我自己挖的，咱們大家一起吃，那行，可要是單獨拿出去給別人，我可不同意。”
李樹強本來也沒想要陳娟的薺菜，這些野菜，他們家還看不上，又沒什麽營養，有什麽好吃的。
到底晚上李老太拉著大兒媳和陳娟，包了頓餃子。
“老二家的，你說咱娘可真是偏心，怎麽每次老三回來，都做好吃的，這心眼偏的，沒邊了。”
陳娟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想讓娘偏心，也好說，讓大哥去鎮上攬個活計，就成了。”
成桃搖搖頭：“我們家男人可沒這本事，不像老三老四，那麽厲害。”
陳娟看了一眼外頭守著的李樹強，嘖了兩聲。
看看李樹強那愁眉苦臉的樣，她可真不覺得他們家日子有多好過。
他媳婦兒沒工作，一家人都指望那三十幾塊錢的工資，每個月給家裏寄十塊錢，還剩下多少，這得虧是倆孩子老的養著，不然這日子指不定過成啥樣呢！
餃子煮好，陳娟把自家兩個孩子叫了過來。
“快，快趁熱多吃兩個，好不容易，大白面餡兒餃子呢，多吃兩個！”
李清沅和和李清汶看著這個餃子，那是兩眼放光，直接上手就吃了起來。
成桃在旁邊看著自己這個妯娌的操作，那是嚇的一楞一楞的，這老三家的，膽子也太大了。
兩個孩子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人，進了自家屋子裏頭，李清沅神神秘秘的把李清汶拉到角落。
“汶子，你過來，我這兒有好東西。”
說著，就拿出來一板香芋奶糖，圓柱子形狀，糖身上帶了紫杠，一板能有十幾粒，李清沅扣出來，全倒在李清汶手上了。
“汶子，快嘗嘗，好吃不？”
李清汶沒見過這是什麽東西，聽著自家親姐的話，就把糖放進了嘴裏。
這一進嘴，李清汶眼睛都睜大了。
“姐…姐，這糖…也太好吃了！”
說著，李清汶就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姐：“姐，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糖，曉妮姐都吃不上吧？”
李清沅搖搖頭：“你忘了咱們村有知青啦？這糖是我幫一個知青幹了點活兒，他送給我的，你可不忙能說出去，不然被別人知道，這糖你可就吃不著了。”
李清汶煞有其事的點頭：“放心吧，姐，我嘴最嚴實了。”
李清沅看著她的小臉，忍不住戳了戳：“就是因為你嘴嚴實才給你的，你可別說漏嘴啊！”
“嗯嗯！”
小姐妹倆偷偷摸摸吃了點糖之後，就被叫去吃餃子了。
他們小女孩子，其實吃不上幾口餃子，碗裏能有兩個餃子，多些餃子水就不錯了。
碗裏餃子多的，一個是李樹強，一個是李樹根。
李樹強是李老太特意多給的，李樹根那是不要臉硬自己添的。
因著餃子太好吃，飯桌上難得沒人瞎聊天，都在埋頭吃餃子，尤其是李南強和李南方兄弟倆。
趁著大家都在，李樹強也不想遮著掩著從家裏拿東西，直接就在飯桌上說了出來。
大家也心知肚明，李老爹抖了抖自己的煙袋子，看了眼三兒子。
“你平常往家裏寄的錢，我們也都用上了，你媳婦兒現在有了孩子，家裏精細糧沒有，但是粗糧還是有些的，你拿回去，去換點精糧吃吃，省的孩子生下來又養不好。”
李樹強點點頭，就跟著李老太去櫃子那兒拿糧食走了，也沒在家裏過夜，直接趁著天還沒黑，就回了鎮上。
今兒個晚上，老李家的人各個都吃的一臉滿足，摸著肚皮回了自己屋裏。
李清沅雖然沒吃著幾個薺菜餡兒的餃子，但是因為自己那個商場，也不是很在意這個餃子，只是她愁的是，到底要怎麽才能把自己這些東西合理的拿出來，這才是如今她發愁的。
尤其是他們家是和大家夥一起吃飯，那格外是不能拿出來好東西的。
李清沅正發愁呢，就見她媽進來了。
“沅子，一會兒你去你周嬸家，把去他們家要個大頭針回來，你二哥也是，不知道成天去哪兒皮，波棱蓋又卡禿嚕皮了，咱們這點布，成天都不夠給他補的。”
李清沅聽話的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不僅有大頭針，還有薺菜糠面疙瘩。
陳娟看著李清沅手上的菜疙瘩，感嘆了一聲。
“你周嬸子是個實在人，瞧瞧這薺菜疙瘩，他們家糧食怕是還沒咱們家多呢！”
李清沅看著這疙瘩，順著她媽的意思點點頭。
至於這薺菜疙瘩，就是他們家明天早上的飯了，把薺菜疙瘩打散，加上水一和，那又是一盆新鮮能下肚的好菜了。
李樹根看著這薺菜疙瘩，問了一句。
“咱家也挖薺菜了？顧家那小妮子帶你去的？”
陳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是周大嫂給沅子的。”
李樹根摸了摸黑黢黢的鼻頭：“我是問你們去哪兒挖的，村裏頭又傳顧家那個妮子的好話，說是領著全村人去挖薺菜，下屆這個隊長選舉啊，還是她老顧家的。”
陳娟“啐”了一口：“她臉怎麽那麽大，這地兒是周大嫂去找孩子的時候看見了，今兒個一大早就拉著我上山去挖薺菜，結果他們家兒子把這個事兒告訴了顧曉妮，倒是成了她的好事兒。”
李樹根只是懶，不是傻，他聽著自家媳婦兒的話，皺著眉頭。
“她才多大，咋就這麽多心眼了？還知道給他爺爺造勢了？”
陳娟瞥了他一眼：“人家家裏都是文化人，當和咱家似的，沒一個出息的！”
李樹根從來不和陳娟爭論這個，他就想安安穩穩的吃他老子的，有啥問題，他又不是不幹營生這不是沒有合適的活計嗎？
說著，進屋的時候還不忘扣一塊兒薺菜疙瘩放嘴裏。
陳娟看著他那懶踏踏的樣，也沒說啥。
第二天早上，老李家來了個稀客。
李清沅的四叔，回來了。
自打李樹國娶了鎮上的老婆之後，這些年壓根就沒回鄉下的老李家，就是過年，那也是去鎮上的老丈人家裏過的，活像是忘了還有這麽一家子似的，也不知道這會兒回來幹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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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著兒子的耳朵，周大嫂把兒子提溜回家，臨走還不忘瞪顧曉妮一眼。
至於陳娟，還在原地接著挖自己的野菜，難得有這麽些新鮮又能下肚的菜，還不得讓人過個癮？
不過這會兒新鮮的好的也被挖的差不多了，陳娟也不在意，左右村裏人都沒他們家日子過得好就是了。
和氣鼓鼓走的周大嫂不一樣，留下來的幾個嬸子都興高采烈的誇著顧曉妮。
“咱們曉妮啊，就是心眼好，不像那有些心腸爛了的，就知道自己吃獨食。”
這話意有所指，只是陳娟心眼多，知道這時候不能說什麽，不然被人扣了個大帽子下來，他們這一家人都得跟著吃掛落。
顧曉妮聽著村裏人誇自己的話，驕傲的揚了揚腦袋，學著自家爺爺的口吻，說了幾句。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主席都說了同志之間要互相幫助，以後大家要是遇上了這種事兒，也得學會分享，可不能藏私！”
原來還在誇顧曉妮的幾個嬸子，聽著她這話，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說啥好。
她真當別人都和他們家似的，吃穿不愁嗎？要不是靠著她家裏那兩個當兵的叔叔，她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只是到底帶著他們找著好東西，還得指望以後接著有好事兒，可不能得罪了。
陳娟看著蹲地上挖薺菜的這些人，心裏相當瞧不上，不過她手上的活也不慢，生怕別人把好菜給挖走了去。
挖了一上午，陳娟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回家，一回去，就看見在院子裏的李樹強，也就是李家的老三。
李老太看見三兒子回來，那是一萬個歡喜。
“三兒啊，回來了，回來的正好，你二嫂剛從山上挖的薺菜，晚上咱包頓薺菜餃子吃，可鮮著呢！”
李樹強笑笑：“那好，我們現在在廠裏，也是經常吃不飽的，以前還好些，這兩年別說白面饅頭了，就是糠餡兒的，也沒了，還是家裏富裕。”
李老太擺擺手：“鄉下哪有你們鎮上好，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工人，這村裏誰不羨慕你？”
李樹強看著自家老娘開心的樣兒，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把媳婦兒交代的事兒說出來。
李老頭眼尖的看見李樹強嘆氣，多嘴的問了一句：“你這是咋了，好好的嘆什麽氣？”
李樹強又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才把事兒說了出來。
“娘，我這次回來是想拿點糧食回去的，我們廠裏如今吃的，連咱們家都趕不上，小蕓現在又懷上了孩子，正是缺營養的時候，所以想著，回來拿點糧食……”
李老太一聽是回來要糧食，有點不願意，只是聽著兒媳婦兒懷孕，李老太還是點了點頭：“這事兒一會兒你和你爹去說說，咱家都是些粗糧，索性今兒晚上餃子也不包了，你拿著白面和薺菜，一塊兒回去給你媳婦兒。”
剛好這話陳娟聽見，就不樂意了，平日裏老三寄回來的錢，那是養兩個兒子的，高低他們也沒沾多少光，這會兒想拿自己的薺菜，做什麽美夢呢！
“娘，你給白面就給，這薺菜是我自己挖的，咱們大家一起吃，那行，可要是單獨拿出去給別人，我可不同意。”
李樹強本來也沒想要陳娟的薺菜，這些野菜，他們家還看不上，又沒什麽營養，有什麽好吃的。
到底晚上李老太拉著大兒媳和陳娟，包了頓餃子。
“老二家的，你說咱娘可真是偏心，怎麽每次老三回來，都做好吃的，這心眼偏的，沒邊了。”
陳娟瞥了她一眼：“你要是想讓娘偏心，也好說，讓大哥去鎮上攬個活計，就成了。”
成桃搖搖頭：“我們家男人可沒這本事，不像老三老四，那麽厲害。”
陳娟看了一眼外頭守著的李樹強，嘖了兩聲。
看看李樹強那愁眉苦臉的樣，她可真不覺得他們家日子有多好過。
他媳婦兒沒工作，一家人都指望那三十幾塊錢的工資，每個月給家裏寄十塊錢，還剩下多少，這得虧是倆孩子老的養著，不然這日子指不定過成啥樣呢！
餃子煮好，陳娟把自家兩個孩子叫了過來。
“快，快趁熱多吃兩個，好不容易，大白面餡兒餃子呢，多吃兩個！”
李清沅和和李清汶看著這個餃子，那是兩眼放光，直接上手就吃了起來。
成桃在旁邊看著自己這個妯娌的操作，那是嚇的一楞一楞的，這老三家的，膽子也太大了。
兩個孩子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人，進了自家屋子裏頭，李清沅神神秘秘的把李清汶拉到角落。
“汶子，你過來，我這兒有好東西。”
說著，就拿出來一板香芋奶糖，圓柱子形狀，糖身上帶了紫杠，一板能有十幾粒，李清沅扣出來，全倒在李清汶手上了。
“汶子，快嘗嘗，好吃不？”
李清汶沒見過這是什麽東西，聽著自家親姐的話，就把糖放進了嘴裏。
這一進嘴，李清汶眼睛都睜大了。
“姐…姐，這糖…也太好吃了！”
說著，李清汶就兩眼放光的看著她姐：“姐，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糖，曉妮姐都吃不上吧？”
李清沅搖搖頭：“你忘了咱們村有知青啦？這糖是我幫一個知青幹了點活兒，他送給我的，你可不忙能說出去，不然被別人知道，這糖你可就吃不著了。”
李清汶煞有其事的點頭：“放心吧，姐，我嘴最嚴實了。”
李清沅看著她的小臉，忍不住戳了戳：“就是因為你嘴嚴實才給你的，你可別說漏嘴啊！”
“嗯嗯！”
小姐妹倆偷偷摸摸吃了點糖之後，就被叫去吃餃子了。
他們小女孩子，其實吃不上幾口餃子，碗裏能有兩個餃子，多些餃子水就不錯了。
碗裏餃子多的，一個是李樹強，一個是李樹根。
李樹強是李老太特意多給的，李樹根那是不要臉硬自己添的。
因著餃子太好吃，飯桌上難得沒人瞎聊天，都在埋頭吃餃子，尤其是李南強和李南方兄弟倆。
趁著大家都在，李樹強也不想遮著掩著從家裏拿東西，直接就在飯桌上說了出來。
大家也心知肚明，李老爹抖了抖自己的煙袋子，看了眼三兒子。
“你平常往家裏寄的錢，我們也都用上了，你媳婦兒現在有了孩子，家裏精細糧沒有，但是粗糧還是有些的，你拿回去，去換點精糧吃吃，省的孩子生下來又養不好。”
李樹強點點頭，就跟著李老太去櫃子那兒拿糧食走了，也沒在家裏過夜，直接趁著天還沒黑，就回了鎮上。
今兒個晚上，老李家的人各個都吃的一臉滿足，摸著肚皮回了自己屋裏。
李清沅雖然沒吃著幾個薺菜餡兒的餃子，但是因為自己那個商場，也不是很在意這個餃子，只是她愁的是，到底要怎麽才能把自己這些東西合理的拿出來，這才是如今她發愁的。
尤其是他們家是和大家夥一起吃飯，那格外是不能拿出來好東西的。
李清沅正發愁呢，就見她媽進來了。
“沅子，一會兒你去你周嬸家，把去他們家要個大頭針回來，你二哥也是，不知道成天去哪兒皮，波棱蓋又卡禿嚕皮了，咱們這點布，成天都不夠給他補的。”
李清沅聽話的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不僅有大頭針，還有薺菜糠面疙瘩。
陳娟看著李清沅手上的菜疙瘩，感嘆了一聲。
“你周嬸子是個實在人，瞧瞧這薺菜疙瘩，他們家糧食怕是還沒咱們家多呢！”
李清沅看著這疙瘩，順著她媽的意思點點頭。
至於這薺菜疙瘩，就是他們家明天早上的飯了，把薺菜疙瘩打散，加上水一和，那又是一盆新鮮能下肚的好菜了。
李樹根看著這薺菜疙瘩，問了一句。
“咱家也挖薺菜了？顧家那小妮子帶你去的？”
陳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是周大嫂給沅子的。”
李樹根摸了摸黑黢黢的鼻頭：“我是問你們去哪兒挖的，村裏頭又傳顧家那個妮子的好話，說是領著全村人去挖薺菜，下屆這個隊長選舉啊，還是她老顧家的。”
陳娟“啐”了一口：“她臉怎麽那麽大，這地兒是周大嫂去找孩子的時候看見了，今兒個一大早就拉著我上山去挖薺菜，結果他們家兒子把這個事兒告訴了顧曉妮，倒是成了她的好事兒。”
李樹根只是懶，不是傻，他聽著自家媳婦兒的話，皺著眉頭。
“她才多大，咋就這麽多心眼了？還知道給他爺爺造勢了？”
陳娟瞥了他一眼：“人家家裏都是文化人，當和咱家似的，沒一個出息的！”
李樹根從來不和陳娟爭論這個，他就想安安穩穩的吃他老子的，有啥問題，他又不是不幹營生這不是沒有合適的活計嗎？
說著，進屋的時候還不忘扣一塊兒薺菜疙瘩放嘴裏。
陳娟看著他那懶踏踏的樣，也沒說啥。
第二天早上，老李家來了個稀客。
李清沅的四叔，回來了。
自打李樹國娶了鎮上的老婆之後，這些年壓根就沒回鄉下的老李家，就是過年，那也是去鎮上的老丈人家裏過的，活像是忘了還有這麽一家子似的，也不知道這會兒回來幹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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