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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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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裏面的人很專心,門開著,不知道白蘭出現在門口。

白蘭沒有走進來,他站在門口笑了。

安安,還有這個家夥。

很有趣不是嗎。

可是他覺得好礙眼,有種想要去毀滅一切的沖動。

他在做什麽?情不自禁?

安安分明在睡覺,這家夥卻在偷親安安?

哈哈真好笑這個人,為什麽做這種事?

白蘭敲響門的時候,六道骸已經起身了,只是視線沒有立刻從安安身上離開。

門一響,他非常淡定的看向門口。

門是開的,以白蘭的性格不可能敲門,他站在門口敲開著的門,絕對看到了什麽。

不過沒關系。

六道骸心裏暗自竊喜,讓他看到就看到唄,省的一天到晚黏著安安,黏人精,還故意為安安受傷博取同情。

安安沒有用能力給你治愈,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厭了吧,哼。

“boss。”

六道骸很淡定,白蘭笑瞇瞇的走進來,沒有像是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他坐到辦公桌前,上上下下打量六道骸,“雷歐在做什麽?”

“我看安安小姐好像累的睡著了,給她蓋了個毯子。”

六道骸如實說道。

白蘭眼睛彎彎,“你在控訴我讓她很累嗎?可是安安願意哦。”

“願意為我做這些呢。”

六道骸心裏冷笑,願意為你做個錘子做。

好氣,他果然和白蘭說不到一塊,能不能現在就揍他,啊好煩太煩了。

“抱歉。”

六道骸淡淡的說了聲不太有歉意的抱歉。

“沒關系哦,你可以出去了。”

六道骸抱著一疊文件,頷首,走了出去。

白蘭收斂笑容。

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出去的背影,雙手手背托著下巴,毫不懷疑,他在醞釀著一場很大的風暴。

憤怒。

這樣負面情緒,讓白蘭緩了很久。

他不像往常一樣故意笑著,沈下去的臉讓他看上去很不好惹。

半晌,他回頭看沙發上沈睡的安安。

她睡得很熟,這幾天把事情交給她,她做的很不錯,沒有意外,也沒有什麽情報洩露,事實上還是有很多事情他自己處理的,沒有讓她知道。

白蘭對安安的信任從沒多少。

但是很奇怪,他很想放縱自己去相信她,哪怕不相信她,也不想對她做什麽,或者讓她離開。

甚至有一點……

擔心她離開。

他想,只要她不做什麽傷害他們的事,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很生氣。

那個家夥,憑什麽偷親她。

她以前也許,真的和彭格列認識。

那她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

白蘭開始大腦風暴,思索很久,後方的安安翻了個身,身上的毯子掉落到地上。

被中止思考的白蘭回頭看去,眼裏多出一些難得的溫柔,過去將安安抱起來,她睜開眼,微微蹙眉,“你怎麽來了,好些了嗎。”

“嗯吶,安安,去房間睡吧。”

白蘭將人抱回房間,放到床上,安安被他吵醒了,仍舊很困,她拉起被子,眼睛都睜不開。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休息會,白蘭,你也去養病吧,等我睡醒了去看你。”

白蘭見她跟自己說話時都是眼神迷離的模樣,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尋思這幾天的自己是不是太壓榨她的勞動力了,要不明天還是說自己好了過來工作吧。

不過可能過幾天就沒這麽多事了,十年前的沢田綱吉他們過來了,得去解決他們。

他的計劃絕不能出意外。

“好哦,安安,你快睡啦。”

白蘭應著安安,安安已經睡著了,說完一句話就睡,她真的很累。

“安安。”

不久前的一幕沖上腦子裏,白蘭輕輕咬了下唇,走到安安床邊,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擦她的臉頰。

仿佛要將別人的氣息抹去。

他怎麽看都覺得很礙眼,想起來都很不舒服。

他好像……不太對勁。

冷靜一點白蘭,你怎麽了!

白蘭內心戲格外豐富,安安一點都不知道,她這回是真的睡熟了。

半晌,白蘭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他這才開心,再次笑了起來。

感覺很甜,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樣。

那些家夥算什麽,安安現在是他的人。

白蘭想。

安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像個可憐巴巴的社畜爬起來洗漱準備去工作,就看白蘭已經在辦公室。

“你來了?怎麽樣,身體感覺如何?”

“好多啦,安安。”

她覺得白蘭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無奈的笑笑,白蘭躺在椅子上轉了兩圈,“待會有個會哦,安安留下吧。”

會?

安安沒有拒絕。

說得會是合並後的十幾支隊隊長會,還帶視頻會議的,安安坐在白蘭的旁邊,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和他們格格不入,有種說話聲音大了都能把她嚇到的感覺。

會議內容簡單來說就是去霓虹揍沢田綱吉他們,白蘭那個瞬移到霓虹的機關還沒完全整好,這些反派真的很奇怪,一開始看不上主角,非要派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上去送經驗包,把主角團餵的滿滿的,然後發現有點不對勁,自己出手,這時候成長很多的主角團反手就能把反派幹趴下。

反派們總是不願意一上來就自己動手。

從前的反派安安想到,反派就應該趁早過去把這些隱患全刀了,並且斬草除根,絕不給他們留一點希望,否則回頭還是寄。

會開完了,安安問:“你怎麽不自己去?”

“咦,不過是一群十幾歲的小孩子,需要我出手嗎?”

“……”

雖然但是他們可是主角欸,你註定是最後的經驗包。

從前的大經驗包,夜歌沈重的想到。

“要是你派過去的人沒有打過他們,不是去送經驗嗎?等他們成長起來就很難打了吧。”

安安提醒到,雖然沒什麽用。

白蘭很快樂的模樣,“安安是在關心我嗎,是吧是吧。”

“……你有事誰給我開工資。”

“安安這麽厲害,隨便去哪裏高就都可以喔,安安真是嘴硬,明明就是關心我嘛。”

他看上去挺開心的。

安安心說我只是想作為曾經的反派提醒你一下而已,盡管她那個反派當的好像更加失敗。

看他這麽誤解,安安不想解釋了。

六道骸進來匯報工作。

白蘭現在看到他就很生氣,表面上仍舊是往常的笑著的模樣,手上在盤棉花糖,沒讓安安走,讓安安在一旁聽。

“好哦雷歐,你很棒呢。”

這句誇讚倒是發自內心的,拋開別的不說,六道骸孤身一人闖入他的地盤,偽裝成別人套取情報,難道不值得賞識嗎。

他忽然不想讓六道骸逃走了,他要在六道骸身上知道關於安安的事情。

他以前絕對認識安安。

總不能是來這裏之後喜歡上安安的吧。

似乎也有這個可能。

總有一見鐘情奮不顧身的人。

但彭格列的霧守不可能是這種人。

所以他以前絕對認識安安。

白蘭未曾在任何一個平行世界見過安安,尤其是彭格列,又因為安安的失憶演的很像,他現在只能肯定安安和彭格列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卻不知道她扮演了什麽角色。

關鍵是,他派人去霓虹調查,並沒有調查出什麽東西,似乎安安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他此時將目光對準了其他的守護者。

這些守護者都是彭格列十代目年少時就結識的人,或許可以從他們身邊著手。

只要有心去調查,並且方向對,他相信會獲取有用的消息。

“安安,吃不吃。”

思緒回來,下方正在看報告的安安很認真,白蘭遞過去棉花糖,安安頭疼的看他。

“不吃,你自己吃吧。”

白蘭沒聽,將棉花糖塞進安安嘴裏。

他塞的急,安安來不及拒絕,青年溫熱的手指塞進來,安安下意識含住,下一秒兩個都楞了。

安安頭往後,躲開白蘭的手指。

手指上還有安安唇瓣的溫度。

安安眨眨眼,“你做什麽啊。”

“我不是故意的啦。”

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白蘭面上不顯,安安很想翻個白眼,嚼碎咽下去,忽然問:“你不會把你盤過的糖給我吃了吧。”

嬉皮笑臉.jpg。

安安:“好臟啊!白蘭你有病啊!”

白蘭:繼續嬉皮笑臉。

安安使勁擦了擦嘴,手癢癢,又想以下犯上了。

用力一擦,唇都擦的紅了,白蘭盯著她看了一會才收回視線。

看上去,好好親。

青年在沒人註意的角度喉結滾動,棉花糖吃多了口幹舌燥。

他想。

夕陽西下。

安安來到頂樓,傍晚的風格外舒適,安安有時候喜歡過來坐會,天臺有長椅,休息一會很舒服。

有幾盆花,安安坐在那裏理花。

“千歲。”

聽到聲音,安安沒有回頭,六道骸走近,從她手裏自然的拿過小剪刀,接過她的工作。

“怎麽了?”

“白蘭是不是懷疑我了?”

安安斂了斂眸,想了想還是說:“有沒有可能,他一開始就沒相信你。”

“白蘭的能力很奇怪,他對阿綱他們,也對六道骸很熟悉。”

白蘭沒提過他的能力,他的能力也是後來入江正一說的,安安沒直接說白蘭的能力是關於平行世界的事,而是提醒道。

“骸相信有平行世界吧。”

“嗯?”

他想說,你都來自異世界了,有平行世界好像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我們生活的地方,也許有無數個平行世界,骸,如果白蘭的能力和平行世界有關系,他是不是在平行世界看過你,看過我們?”

六道骸神情嚴肅一些,“我會把你的猜測說上去。”

安安一笑,“好啦骸,不用這麽嚴肅,我相信你們可以解決白蘭的。”

“不管怎麽樣,還有我在哦。”

六道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垂眸修剪花枝,“千歲。”

這一次讓我們守護你吧。

你不用,再做那麽多了。

“還有真六吊花。”

安安算著時間,六道骸快到和白蘭攤牌的時間了,有必要將之前沒和六道骸說的事情全部說完。

“還有。”

安安認真的說:“骸,要是和白蘭動手,保護好自己。”

還好有弗蘭撈了一把,不然六道骸這次真的很危險。

“嗯。”

六道骸輕嗯一聲,安安往後躺去,合上眼,吹著風,格外舒服。

他看看她,輕笑一下,擺弄好花盆裏的花,六道骸將花盆放回原地,坐到她旁邊,安安忽然睜開眼睛看他笑了笑。

“做什麽?”他問。

“沒有,就是想看看你。”

六道骸耳朵熱了熱,沒說什麽。

與此同時,在偌大辦公室裏的白蘭收到報告,只有他一個人,他看了看擱在辦公室裏花,電腦頁面停留在報告上,最終點擊瀏覽。

白蘭看的很快,是關於她的一些新的調查。

幾個守護者中,晴守有個妹妹叫笹川京子,嵐守有個姐姐,碧洋琪。

這是之前知道的,前不久有人去霓虹想抓他們家人來著,不過他們的家人都提前撤走了,讓這邊撲了個空。

以及之前不知道的。

因為沒有出來活動,這個調查很艱難。

他們的雲守,流雲戒指主人,雲雀恭彌。

還有一個妹妹。

千歲安。

電腦頁面停在“千歲安”這幾個字上。

白蘭日語水平很不錯,千歲安的名字用日語漢字寫的,他認識。

“anan”。

如果用漢語念,或者羅馬音,是這樣。

白蘭靠在椅子上,想起前幾天安安說的,她有一個哥哥。

但調查顯示,千歲安應該和沢田綱吉他們差不多大,他們家安安看上去還是個未成年,也許只是他想多了,安安和彭格列沒關系。

之前白蘭就沒打消過懷疑,但當真的調查出什麽,他反而遲疑了,又想在,就沒有是他真想多了的可能嗎。

在霓虹,成為夫妻,女方需要改名,這樣戶口什麽的才比較好辦,入贅除外。

雲雀恭彌為什麽和他的妹妹不是一個姓?

領養?

那麽原本的千歲安又是誰?就算是領養,也需要改成雲雀這個姓才是。

安安是千家的孩子,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白蘭不可能調查的出來。

但只有這些信息也能讓他想到很多東西。

這麽重要的信息,為什麽之前沒有調查出來?因為他們那邊根本就沒有千歲安這個人?

這又是為什麽?

報告裏沒有說千歲安死亡,白蘭也下意識不會往這方面想。

他滾動鼠標,將頁面撤回去。

又拿出手機,點到安安的號碼卻遲疑了。

安安很像真的失憶,白蘭幾乎相信了關於失憶這件事,現在呢,現在要讓她知道這些,她會想起來嗎,她和千歲安真的沒關系嗎?

白蘭更想知道真相。

在平行世界裏,可沒聽說過雲雀恭彌有什麽妹妹,這些訊息不需要調查他都知道,他看過無數個平行世界。

是啊,沒有安安,也沒有雲雀的妹妹。

已經可以說明什麽了吧。

白蘭沈思。

安安,如果你是真的失憶。

最好永遠也不要想起來。

連頭發都不讓他碰什麽的,這樣的事他很討厭,不想再發生了。

另一邊,安安手機響起。

不用看,都知道是白蘭打的,只有白蘭知道這個號碼並且有事沒事都會打電話過來。

安安沒有接,起身理理被吹亂的頭發,“我先過去了。”

“哦。”六道骸不鹹不淡的應著,白蘭一找她她就要過去。

真討厭啊,可是沒辦法,她已經犧牲了很多,待在白蘭身邊,其他人包括他又能說什麽。

六道骸目送安安離開,遠離自己。

一路上,安安手機就沒停過,她按了靜音,還在吵,這部被入江正一這個天才科研組整過的手機,除非壞了,不然白蘭打電話過來靜音也沒用,聽得到。

她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推開門,白蘭看到她才掛掉電話,臉上仍舊是往常的笑,格外欠揍的那種,安安走過去敲他腦袋,非常用力,疼的白蘭頓時苦著臉。

沒大沒小!

她,她又打自己!

有沒有搞錯,他才是老板啊!

“幹嘛,這什麽眼神。”

“幹嘛打我。”

“你太吵了,該打!”

“……”白蘭撇撇嘴。

他又笑,“給你看個東西,安安。”

電腦亮起,頁面是陳述雲雀恭彌有個妹妹的報告。

安安眼皮跳了跳,“這什麽?”

“哦,安安知道彭格列,也知道彭格列現在的首領是他們十代目吧。”

白蘭再次調轉頁面,道:“和安安說說彭格列好了。”

關於彭格列建立,目前的組成,已經十代目和他的守護者。

“雲雀恭彌是雲之守護者,安安,以前從沒聽說他有個妹妹哦,你說是不是很奇怪,其他人的行蹤都可以捕捉到,這個千歲安卻沒有行蹤呢,這幾年都沒有。”

安安認真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找不到她的行蹤是因為她已經死了。”

聞言,白蘭當即蹙眉。

他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潛意識裏將她們當成一個人,怎麽可能有死掉這種可能性。

可是她這麽一說,好像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然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些年的蹤跡一點都捕捉不到?

可是怎麽可能,那安安是誰,不是千歲安?

因為千歲安死的很早,所以在平行世界裏也沒有她?

這樣的說法好像說的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性,這個或許是陌生人的千歲安死亡,他竟然覺得心口一陣酸疼。

莫名其妙。

白蘭索性不去想這個可能性。

他觀察到的安安,在這種時候沒有表現出什麽奇怪的東西,她真的不知道。

白蘭斂了斂眸,道:“安安,棉花糖吃完了,你做一點吧。”

安安驚訝道:“我的天,白蘭先生,你是棉花糖精嗎,你一天要吃多少個啊?你不怕得糖尿病啊,真的不會甜死嗎?不齁得慌嗎?”

好像很多白毛都愛吃甜的,這是什麽奇怪的屬性。

悟也那麽愛。

“我才不是棉花糖精呢,我也不知道吃多少個啦,不可能得糖尿病的安安放心,也不會甜死不會齁得慌。”

白蘭一一回答安安的問題,安安扶額,感覺對白蘭真的是各種無奈。

“好好,知道了,一會給你做。”

這個一會耽擱了很久,一會安安就忘記了。

未來篇的劇情中,她只見過六道骸,連哥哥都沒有聯系,這樣即使他們回到十年前,也不記得她,十年後的記憶傳過去,因為不屬於未來篇的劇情中,所以哥哥他們仍舊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她不能讓十年前的白蘭有了十年後記憶而去找哥哥他們。

直覺告訴她,十年前那個時候不是讓他們知道的合適時機,感覺會發生意外,具體是什麽安安不清楚,她只能盡量。

夜。

“骸,等他們回到十年前,或許這個時候相關人員的記憶都會傳到十年前的自己身上。”

“是嗎,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去見阿綱他們,他們不知道我回來了,骸你……”

六道骸笑容涼涼的,“我不會告訴他們的,千歲。”

他只想將珍寶私藏,才不會告訴別人。

安安就不說話了。

六道骸可能誤會了什麽,不過算了,看十年後的哥哥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先這樣吧。

次日安安才想起來白蘭的棉花糖,等她做好棉花糖過來,遠遠聽到辦公室的打鬥聲。

安安拎著糖的手微微收緊,知道裏面是六道骸和白蘭攤牌打起來了。

白蘭有每個人的弱點。

所以才需要十年前的他們過來,因為年少的他們是勇氣和守護組成的少年們,他們對白蘭來說是陌生的,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270知道白蘭的能力。

這是所有絕望中的希望,白蘭太過於熟悉現在的他們,但十年前的他們不同。

並且270相信十年前的自己。

安安咬了咬牙,還是推開門。

強烈的風差點將她吹走,兩個人都看到門口的安安,莫名的,更想要弄死對方了,然而此時的六道骸不是敵手,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安安不忍的轉移目光。

骸,好可憐。

可惡的白蘭,回頭就揍你。

氣死人了。

“安安,你來啦。”

白蘭剛擡步,奄奄一息的六道骸像是回光返照,給了白蘭重重一擊,安安站在原地睜大眼睛,白蘭受到攻擊不可能不反擊,他原本要給六道骸最後一擊,但安安來了,此時白蘭臉上沒了笑意,再次攻擊六道骸。

如果六道骸躲不開,很有可能會出問題!

千鈞一發之際,好在弗蘭到了。

這小孩真有他的,竟然能挖洞過來。

有特殊裝置,六道骸用不出幻術,幻術師不用幻術就是體術的比拼,六道骸體術也不是不好,問題是白蘭太了解他們了。

見六道骸逃走,安安心裏松了口氣。

她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頭疼的走到白蘭身邊。

白蘭也受了點傷,和小悟一樣,屁大點傷都要過來撒嬌。

“安安,好痛喔。”

他擦擦嘴角流下的血,語氣委委屈屈,勾著安安的衣服,安安從拎著的袋子裏掏出棉花糖應付他。

“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好敷衍。

“安安認識他嗎?”

“不認識。”

“我還以為你在關心他呢,安安。”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我是被你們嚇到了,又有人來殺你嗎。”

白蘭不知道信不信,靠在安安身上,安安覺得他好重,也好煩。

“安安在關心我,好耶!”

“……”你要是這麽理解那就這麽理解吧。

她讓白蘭坐下,給她看看傷口。

六道骸也是下了死手,只是有些可惜,打偏了,沒打到心臟,不然怕不是真能單刷白蘭。

她扯掉他的上衣,白蘭輕咳一聲,藏在頭發裏的耳尖莫名熱熱的。

她,她扒他衣服,還這麽仔細的看他。

安安拿來醫藥箱,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

她才不想用治愈能力給這家夥治愈呢。

“你休息吧,還有什麽事我來做。”

“沒什麽事啊,安安只要陪我一會就好了。”

安安抿下唇,她心裏擔心六道骸,但得先應付白蘭。

另一邊,帶六道骸逃出去的弗蘭將人放在事先準備的房間裏,嘖嘖嘖兩聲。

戴著大大的青蛙帽子的少年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說出的話倒是挺氣人的。

“嘖師父,好慘啊,被人打的好慘啊。”

六道骸:“……”

拜托,能不能尊師重道一點,他都快噶了,還在這說風涼話。

“師父,我超努力的救了你哦,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哦,沒有我你就噗,死了哦。”

“現在做什麽,師父?”

六道骸奄奄一息,覺得自己能撐過去,也能被徒弟氣死。

“等她過來。”

少年眼睛亮了亮,“哇哦師父,春心萌動,人都死了還要看心愛的女孩子啊。”

不得不說,這家夥的欠揍程度和白蘭有的一拼。

他只是……

覺得她會來看他。

覺得她,不會丟下他。

所以他想等一會。

一個小時後,六道骸一邊恢覆,一邊感覺弗蘭在旁邊真的快把他氣死了,他還能活著真是不容易。

“骸,是我。”

六道骸露出笑。

弗蘭驚訝的哦了聲,盡管他還是沒有多少表情。

他去打開門門口是一個穿著披風的少女。

額其實是在別人眼睛裏的少女,實際上她已經20了。

安安對少年笑了笑,弗蘭第一次有一丟丟不好意思的感覺,被這樣漂亮的人註視,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走進來看到六道骸,還不足以發動請君勿死,但這個傷很嚴重,安安咬了咬牙,回頭對弗蘭說:“你能打他嗎?留一口氣就行了。”

弗蘭:噗。

還有這種好事?

好好好,好玩愛玩多來點。

“千歲……”

盡管知道安安想奶他,但是看臭小子蠢蠢欲動的模樣,六道骸無語了,等他被奶起來就把臭小子揍一頓。

臭小子弗蘭上前,“好悲傷,對不起哦師父。”

然後一拳過去。

安安沒眼看了。

六道骸傷的本來就很重,弗蘭沒爽幾拳就不行了,安安拉過弗蘭,“好了,交給我吧。”

【請君勿死已發動。 】

螢白的光點飛舞,點亮了房間,夢幻的景色吸引了年紀不大的弗蘭,他伸手摸了摸,發現不是幻術。

溫熱的感覺。

下一秒,弗蘭就被六道骸抓起來錘了幾拳。

“疼疼疼,師父,我救了你!”

恩將仇報!

安安蘭他們失笑,“骸收徒了啊,真是厲害。”

她一邊說一邊扣上披風的帽子,“我得回去了。一會白蘭找不到我,骸,一切小心。”

說完,安安對他們點頭示意,離開了這裏。

隨後六道骸揍弗蘭更加沒有手下留情了。

可憐的小孩。

安安來回沒用多少時間,還好現在積分多,能換的東西也多,定位了六道骸的位置。

回來時白蘭睡著了。

再看他的傷,安安有辣麽一點點的心虛。

這也不能怪她,又不能用請君勿死,難道要用治愈嗎,不想動,舌頭動也很累的。

好怪,她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察覺門口有人,安安轉身看去。

“有話和我說嗎?”

少女點點頭。

安安看了眼白蘭,和尤尼離開。

“我準備走了,安安小姐。”

“叫我安安就好,尤尼要離開了嗎?去幫助沢田綱吉他們。”

尤尼嗯了聲,她有很溫柔的笑,不愧是大空。

“安安,你是希望。”

“我不是去幫助沢田綱吉他們,我是想要看到有希望的未來。”

少女捧起安安的手,“請堅定的走下去吧,安安,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安安睜大眼睛,她問:“尤尼,看到我的未來了嗎?”

“沒有,因為沒有,所以是希望。”

尤尼笑起來很漂亮,“安安。”

她轉過身,“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安安攔下她,問:“尤尼,你看到的未來有你嗎?我不想到達有人死去的未來。”

“尤尼,是做好犧牲的準備對嗎。”

“你都說我是希望了,我當然要做點什麽。”

安安走到尤尼身身前,尤尼目光裏多了困惑和驚訝,她比安安矮不少,安安低頭看去,摸摸少女的頭。

“尤尼。”

“這個給你。”

兩顆對他們來說非常有用的藥丸,可以吊著一口氣,讓他們活下來,之後等她過來使用請君勿死就好。

這樣,她和伽馬就不會死了吧。

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可是紅娘!

成全!成全他們!

尤尼拿過藥丸,驚訝的看向安安。

“如果你相信我,尤尼,活下來。”

尤尼眼睛動了動,似乎有流光,少女輕笑開。

“好,安安。”

她沒有問什麽,安安相信她知道怎麽做。

到時候,一定要等我過來。

我不會,再讓重要的人死去了。

尤尼離開後,安安回到白蘭的房間。

兩分鐘後,白蘭醒了,安安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剛醒,還是早就醒了。

他醒過來看到安安就露出開心的笑。

“安安。”

“感覺怎麽樣?”

突然發現,白蘭這段時間老是受傷老是生病,該不會跟她認識後,才這樣吧。

好慘一反派。

“沒問題哦,安安不用擔心,我恢覆的很快的,比起這個,醒來看到安安真是太好了。”

很開心。

只怕之後的事你會越來越不開心。

果不其然,到現在都沒找到沢田綱吉他們藏在哪裏了,找到了也打不過,就是一個個去送經驗而已。

又是幾日後,安安進來看到白蘭臉色算不上很好,也算不上很壞。

他的視線緊凝在安安身上,說:“安安,我要去霓虹嘍。”

“嗯?”

“沢田綱吉他們沒有死呢。”

不過,還不急。

“果然,都是經驗包吧。”

你也是經驗包,大經驗包。

“咳,怎麽這麽說啦。”

就是說形象的讓白蘭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呢好呢,不說了,先生要親自去對付沢田綱吉嗎?”

“嗯~我要去哦。安安就,留下來吧。”

“我不一起嗎?”

白蘭不想讓她跟著一起。

很奇怪,他覺得如果帶上安安,讓那些家夥看到安安,一定會發生相當不好的事。

千歲。

他聽到六道骸這麽喊她。

在那次交戰中,六道骸叫了一個人名字。

那個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什麽。

安安的身份,可疑到這種程度,他還是沒有放棄。

他甚至有種,想讓她眼睛裏只有自己的感覺。

絕不能讓他們看到安安。

“我要留下來嗎?”

“當然啦,安安,你跟著幹嘛呀,你又不會打架,留下來看家吧。”

“什麽啊,說的我好像狗。”

“汪~好啦你不是。”

安安問:“什麽時候去?”

“很快哦。”

機器準備就緒,他很快就能過去。

次日,穿戴整齊的白蘭和六吊花出現在安安眼前。

白蘭笑著說:“安安,我要去啦!”

“好,一切小心。”

“安安沒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平安歸來?”

“嘛,我會的!等我打完這場……”

“停!”

這種flag不要隨便亂立啊!

看安安緊張的樣子,白蘭笑出聲。

他抱了抱安安,在安安驚訝的目光中低頭親吻她的唇角。

“等我。”

安安一臉懵逼。

白蘭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他,他好像?

阿耶?

安安半天沒想明白。

男人心,海底針,男人,真奇怪!

安安當然不可能原地待命,她還要去把伽馬還有其他瀕死的人奶起來呢,只不過他的裝置不帶她,她自己坐飛機飛回去好了。

應該來得及,安安沒有收拾東西,也沒什麽好帶的,除了錢。

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意外的是,安安居然在機場和夏油傑偶遇了。

他還活著。

夏油傑正在和五條悟打電話,那家夥吵吵著要他帶伴手禮回去,夏油傑出差這段時間每天都累的要死, 997每天過得都累死了,還要給摯友帶伴手禮,好累,不想幹了!他要擺爛!他要和七海建人一樣!他不幹了!

安安遇到夏油傑的時候很碰巧,因為還有一會,安安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剛好旁邊就是夏油傑。

本來兩個都沒註意對方,但是忽然,兩個都意識到什麽,詫異的轉過頭看對方。

“?”

“?”

兩臉懵逼。

夏油傑今天也戴了個墨鏡,屬實黑眼圈太重了遮一下,他今天穿的非常潮,安安第一眼沒認出來,反射弧回應後突然發覺這個人怎麽和傑這麽像?

夏油傑也是,他剛開始註意到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坐在自己旁邊,片刻後驚悚的發覺這人怎麽和千歲安這麽像?她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嗎!

當兩個突然對視時,夏油傑扒拉下墨鏡,試探的問:“千歲安?”

“安?”

安安默默轉過頭,沒理他。

夏油傑再次一臉懵逼,她好像不認識自己?

也是哦,她怎麽可能是千歲安,千歲安墳頭草都好高了吧。

不對勁。

感覺怪怪的。

夏油傑猛的看向她,卻看到捂嘴笑了,兩只眼睛像彎月一樣,她才說:“傑,你怎麽在這啊?”

“千……千歲……安?”

夏油傑朝她的額頭看去,沒看到縫合線,才放心不少。

他很久之前,大概幾年前吧,做過一個很真實的夢。

叛逃了,被摯友殺了,身體還被一個咒靈拿去再次傷害他的摯友和他的學生們。

太可怕了。

那真是太可怕了。

也不對,千歲安被火化了,沒有屍體。

等等,那出現在眼前的是什麽東西!

夏油傑:“!!!”

活見鬼了!

看夏油傑驚訝的小眼睛都睜大了,呆在原地,安安覺得這才是正常人的表現吧,不然哥哥他們看她死而覆生的表現,一點都不正常啊。

半晌,夏油傑才反應過來。

青年緊緊擰著眉,這麽離譜的事情,他竟然這麽快的接受了。

不懷疑是別人假扮的,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假扮她,就算她換了個模樣,也沒有人會認錯她,何況她的模樣個從前一樣,僅僅是發色不同,這很正常,或許她只是染了個頭發而已。

“真的是安?所以為什麽?你,活了啊?”

夏油傑想起這些年。

他唯一的摯友,年少慕艾,便是長達十年的思念和深愛,偶爾看悟那樣,他都不忍心了。

但需要承認的是,他自己也對那個美好的少女有過心動和喜歡,大概沒有悟他們那樣深刻,也大概是出於對這樣白月光存在的女孩那種喜歡。

只是後來,很多次別人對他的表白,他腦海裏總會浮現某個模糊的身影,然後禮貌的拒絕。

安安覺得,這才是正常人的表現和該問的吧!

終於有人問了,她怎麽活了!

她終於可以說:“哼哼,這是秘密哦~”

“安怎麽在這裏?”

“回霓虹,啊,和傑一起回高專吧。”

白蘭那邊還有點時間,她先去高專休息好了。

“好啊,安。”

夏油傑揚起唇。

下章應該就是未來篇的結尾了,親親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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