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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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蘇府，蔚然堂內，此刻蘇家大大小小的主子們皆以滿座。
氣氛有些沈悶，許久沒人開口，半響，姚氏看了眼蘇禦文，使了個眼色。
蘇禦文見狀，輕嘆了聲，轉向老伯爺：“父親……”
蘇侯雙這才擡眸，一雙虎目神光湛湛，絲毫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眼神。
“宮內關於‘活字印刷術’的分配，已經下來了。”他說到這裏，略頓了頓，眾人都不由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好一會兒，蘇侯雙才嘆了聲：“我蘇家得了其中一分發售權。”
此話落下，眾人不由倒吸口涼氣，凡是稍微有點兒腦子的，就不可能不知道這活字印刷術背後所代表的利益。
如今蘇家卻得了一份發授權，那豈不是利如滾滾？
蘇覺當先皺眉：“父親，大父，此事不小，不知是我蘇家爭取來的，還是……”
蘇侯雙欣慰的看了眼自家長孫，沈聲道：“連你都能看出其中不妥，又更何況我與你父親？本來此事，我蘇家是無心摻雜一腳的，可最終卻被陛下和寒門一方給牽連了進去。連帶著，我們蘇家一系的世家，也在背後出了不少的力氣。”
蘇家一系的世家出力，在座的都能理解，畢竟若是蘇家拿了這麽大的利益，便是蘇家吃肉，他們也能跟著喝口湯。
而皇上和寒門此為，卻是……
幾乎眾人心中下意識的跳出個詞來，挑撥離間！
姚氏咬牙：“皇上與寒門如今是徹底賴上我們蘇家了不成？”
竟拿著蘇家做這把切開世家的利刃，可以想見，其他沒有得利的世家知曉這個消息後，該會如何瘋狂。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蘇景沈吟道：“畢竟怎麽算，都是世家一系，屆時若能舍得肉出去，其他世家也翻不起什麽風浪。最關鍵的是，如今這次得利者中，具體有哪些得了？哪些又沒得？弄清這些，才是我們要應對的當務之急。”
蘇侯雙讚賞的看著蘇景，暗道，自家後背總算不負所托，個個出眾。
如此，便是他百年之後，也可放心而去了。
他點點頭：“景哥兒說的不錯，此次既得利者，說來簡單，攏共也就三家。一個以我蘇家為首的世家體系。一個以大司農為首的寒門體系，另一個，便是皇家了。而此番，王家卻是絲毫也無……”
“看來，這是陛下忌憚王家的兵權了……”蘇覺若有所思。
此言落下，一直未曾發言的蘇姚頓時皺眉：“那可大大不妙了，寒門一系如今體統一般，大司農那塊兒完全可以撇去不談。其寒門與皇家如今正值甜蜜期，更不好攻略。偏偏我世家一系，只有我蘇家一系得利。而王家卻絲毫也無。時日長久，定生禍患。”
蘇姚的話，得了眾人皆同，蘇侯雙更不吝讚賞：“好！不愧是我蘇侯雙的孫女兒！一語中的！”
被誇的蘇姚臉頰微紅，謙虛道：“大父謬讚了，我不過一點謬論，當不得真。”
蘇侯雙卻不在意的擺擺手：“假亦真真亦假，你身在局外，反而比我們看的更真，更何況，你說的並無錯漏。”
他又轉眼道：“二丫頭，你繼續說說，如今這個情況，我蘇家何去何從？”
蘇姚聞聽，沈吟了會兒，才輕笑道：“那我便簡單說一說，大父父親你們聽聽就好。”
頓了頓，才繼續道：“我觀當今聖上鐵腕手段，三黨之爭已漸漸明晰，雖說世家乃百蟲之足，死而不僵。可延續至今，氣數已盡。如今這次會談，徹底將我蘇家一系與其他世家撕開，看似不著痕跡，可實則卻要不了多久，怕便引起反彈。屆時王家為首的世家聯絡起來，我蘇家一系當如何？
再靠攏世家，怕已是不可為，再說寒門與皇權，如今日漸盛大，大勢已成。更不可能放任我們兩邊搖擺，當初我們定下的雙方互觸之策已是不可取。而今之計，唯有當機立斷，徹底與世家斬斷關聯，靠攏皇權與寒門，順勢大流，如此，日後我蘇家一系不定還能在此朝局中得有一席之地，繼而徐徐圖之。”
她說完，眾人皆目光閃亮的盯著她，好半響無一人說話。
蘇姚被看的破不自在，好一會兒才擰了擰手中的帕子，輕聲道：“那個，我所言，不過些許愚見，你們聽聽就好……”
“好！”卻不料，蘇侯雙猛然大喝，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跟著，蘇禦文等人也都大笑起來，笑過之後，蘇禦文才溫柔寵溺的對蘇姚道：“瑤瑤，沒想到，你眼光如此銳利，不過簡單的局面，三言兩語便剖析清楚了。我看，咱們也都不用說了，你把我們要說的，都已經說出來了！好！很好！”
姚氏等人皆溫柔的看著蘇姚：“瑤瑤，你長大了。”
笑過之後，蘇侯雙才接著道：“不過，有一點二丫頭你卻是漏掉了。雖說靠攏皇權是必須，可有一點，卻是不容忽視。”說到這裏，他神色嚴肅：“若是如此靠攏，少不得讓人覺得我們蘇家一系少了底氣。可若是，我們能拉攏到皇權或是寒門一大支柱，屆時，便完全不同了。日後行事，也少許多鉗制。”
話音剛落，姚氏便輕笑起來，道：“父親，這一點，你反倒是最不用擔心的了。”
蘇侯雙不由訝異的‘哦’了聲：“好些日子未曾歸家，難不成，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
“可不是嘛！”姚氏笑嗔了眼蘇姚，日後將她與沈安哲的事情說了。
蘇侯雙聽罷，頓時眼眸精亮，拍案讚道：“好！沈安哲此人手握十萬禁軍，又是寒門大司農之下奇秀，更是聖上之心腹，若是二丫頭真能與沈安哲此人結秦晉之好，那我蘇家還有何愁之？”
如此一來，便相當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蘇姚聽家人將自己的婚姻大事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好似完全只是為了成了一個家族助力似的，心中便滿滿都是不舒服。
可生在如此家世，又恰逢此等局勢之爭，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更何況，如果真能與沈安哲成親，也算是她心滿意足，總比隨意指派的婚姻好的多。
但，她還是忍不住道了句：“你們也還是別高興的太早了，不過憑個鳥嘴說出來的話，能有幾成可信？”
姚氏卻笑道：“那又何難？過段時間，婉顏公主的生辰不是將近了嘛？屆時，你們便可趁此機會好好說清楚了。若成，那我們自要趁熱打鐵，定下此樁親事。若不成，那瑤瑤……”
她神色認真：“那你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母親也勸你，盡早放棄他，收了心，也免得互相耽擱。”
蘇姚聽得心中很是不得勁兒，卻也知曉母親所言不錯，最終，也只能悶悶不樂的應下了。
隨後幾天，蘇姚接到慶玉郡主的來信，道沈安哲已接了請帖，屆時，她自會安排二人相會，將此事道清。
蘇姚雖心中急著見沈安哲，可到了此時，反而定下心來，去信道謝了慶玉後，她便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來。
細心保養肌膚，準備宴會上將要用的穿搭，如此，很快便到了婉顏公主的生辰這日。
婉顏公主府一大清早便有絡繹不絕的客人上門拜訪，能來公主府賀壽的，身份既富且貴，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來的。
可即便如此，也滿滿當當停了老遠的馬車，一眼竟望不到盡頭。
便是沒資格來的許多大戶人家和小官之家，也是想盡辦法的送上賀禮，聊表心意，期盼以此在公主跟前過過眼熟。
王文茹一系女郎來到公主府，可謂是出盡風頭。
她本身家世高貴，又有盛京第一才女的名號，今日更是穿了件極其漂亮的衣裙，更將她渾身清冷氣質襯托的出塵縹緲，許多郎君時不時便朝她看去一眼，她卻始終神色不表，姿態優雅，聽著身邊人的說笑，間或插上兩句。
慶玉郡主與蘇姚交好，自然懶得與他們多說，簡單說了幾句，便有仆役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便見慶玉眼眸一亮，對著王文茹他們甩下一句：“你們自己玩吧。”便提著裙擺出了門兒。
眾人見狀，紛紛猜測是誰來了？
張季燕便看了眼王文茹，見她不動聲色，這才道了句：“還能是誰？慶玉郡主和那位最是交好的，除了她，你們可見郡主對其他女郎如此麽？”
此言落下，其他人紛紛議論起來，有人道：“聽聞今日沈將軍也會來，屆時與蘇二娘子遇上了，你們說，那會是如何的？”
有人便哀怨道：“還能怎麽樣？沈將軍都接著那扁毛畜生表明心意了，她蘇二娘子再眼高於頂，總不能連沈將軍都瞧不上吧？”
“那可說不好咯……”張季燕聞言，眼眸微閃，冷笑道：“想必，有許多當初參加過蘇府花宴的女郎，都是清楚的吧？蘇二娘子當初可是明明白白放言過，自己絕對不可能看上沈將軍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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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禦文見狀，輕嘆了聲，轉向老伯爺：“父親……”
蘇侯雙這才擡眸，一雙虎目神光湛湛，絲毫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眼神。
“宮內關於‘活字印刷術’的分配，已經下來了。”他說到這裏，略頓了頓，眾人都不由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好一會兒，蘇侯雙才嘆了聲：“我蘇家得了其中一分發售權。”
此話落下，眾人不由倒吸口涼氣，凡是稍微有點兒腦子的，就不可能不知道這活字印刷術背後所代表的利益。
如今蘇家卻得了一份發授權，那豈不是利如滾滾？
蘇覺當先皺眉：“父親，大父，此事不小，不知是我蘇家爭取來的，還是……”
蘇侯雙欣慰的看了眼自家長孫，沈聲道：“連你都能看出其中不妥，又更何況我與你父親？本來此事，我蘇家是無心摻雜一腳的，可最終卻被陛下和寒門一方給牽連了進去。連帶著，我們蘇家一系的世家，也在背後出了不少的力氣。”
蘇家一系的世家出力，在座的都能理解，畢竟若是蘇家拿了這麽大的利益，便是蘇家吃肉，他們也能跟著喝口湯。
而皇上和寒門此為，卻是……
幾乎眾人心中下意識的跳出個詞來，挑撥離間！
姚氏咬牙：“皇上與寒門如今是徹底賴上我們蘇家了不成？”
竟拿著蘇家做這把切開世家的利刃，可以想見，其他沒有得利的世家知曉這個消息後，該會如何瘋狂。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蘇景沈吟道：“畢竟怎麽算，都是世家一系，屆時若能舍得肉出去，其他世家也翻不起什麽風浪。最關鍵的是，如今這次得利者中，具體有哪些得了？哪些又沒得？弄清這些，才是我們要應對的當務之急。”
蘇侯雙讚賞的看著蘇景，暗道，自家後背總算不負所托，個個出眾。
如此，便是他百年之後，也可放心而去了。
他點點頭：“景哥兒說的不錯，此次既得利者，說來簡單，攏共也就三家。一個以我蘇家為首的世家體系。一個以大司農為首的寒門體系，另一個，便是皇家了。而此番，王家卻是絲毫也無……”
“看來，這是陛下忌憚王家的兵權了……”蘇覺若有所思。
此言落下，一直未曾發言的蘇姚頓時皺眉：“那可大大不妙了，寒門一系如今體統一般，大司農那塊兒完全可以撇去不談。其寒門與皇家如今正值甜蜜期，更不好攻略。偏偏我世家一系，只有我蘇家一系得利。而王家卻絲毫也無。時日長久，定生禍患。”
蘇姚的話，得了眾人皆同，蘇侯雙更不吝讚賞：“好！不愧是我蘇侯雙的孫女兒！一語中的！”
被誇的蘇姚臉頰微紅，謙虛道：“大父謬讚了，我不過一點謬論，當不得真。”
蘇侯雙卻不在意的擺擺手：“假亦真真亦假，你身在局外，反而比我們看的更真，更何況，你說的並無錯漏。”
他又轉眼道：“二丫頭，你繼續說說，如今這個情況，我蘇家何去何從？”
蘇姚聞聽，沈吟了會兒，才輕笑道：“那我便簡單說一說，大父父親你們聽聽就好。”
頓了頓，才繼續道：“我觀當今聖上鐵腕手段，三黨之爭已漸漸明晰，雖說世家乃百蟲之足，死而不僵。可延續至今，氣數已盡。如今這次會談，徹底將我蘇家一系與其他世家撕開，看似不著痕跡，可實則卻要不了多久，怕便引起反彈。屆時王家為首的世家聯絡起來，我蘇家一系當如何？
再靠攏世家，怕已是不可為，再說寒門與皇權，如今日漸盛大，大勢已成。更不可能放任我們兩邊搖擺，當初我們定下的雙方互觸之策已是不可取。而今之計，唯有當機立斷，徹底與世家斬斷關聯，靠攏皇權與寒門，順勢大流，如此，日後我蘇家一系不定還能在此朝局中得有一席之地，繼而徐徐圖之。”
她說完，眾人皆目光閃亮的盯著她，好半響無一人說話。
蘇姚被看的破不自在，好一會兒才擰了擰手中的帕子，輕聲道：“那個，我所言，不過些許愚見，你們聽聽就好……”
“好！”卻不料，蘇侯雙猛然大喝，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跟著，蘇禦文等人也都大笑起來，笑過之後，蘇禦文才溫柔寵溺的對蘇姚道：“瑤瑤，沒想到，你眼光如此銳利，不過簡單的局面，三言兩語便剖析清楚了。我看，咱們也都不用說了，你把我們要說的，都已經說出來了！好！很好！”
姚氏等人皆溫柔的看著蘇姚：“瑤瑤，你長大了。”
笑過之後，蘇侯雙才接著道：“不過，有一點二丫頭你卻是漏掉了。雖說靠攏皇權是必須，可有一點，卻是不容忽視。”說到這裏，他神色嚴肅：“若是如此靠攏，少不得讓人覺得我們蘇家一系少了底氣。可若是，我們能拉攏到皇權或是寒門一大支柱，屆時，便完全不同了。日後行事，也少許多鉗制。”
話音剛落，姚氏便輕笑起來，道：“父親，這一點，你反倒是最不用擔心的了。”
蘇侯雙不由訝異的‘哦’了聲：“好些日子未曾歸家，難不成，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
“可不是嘛！”姚氏笑嗔了眼蘇姚，日後將她與沈安哲的事情說了。
蘇侯雙聽罷，頓時眼眸精亮，拍案讚道：“好！沈安哲此人手握十萬禁軍，又是寒門大司農之下奇秀，更是聖上之心腹，若是二丫頭真能與沈安哲此人結秦晉之好，那我蘇家還有何愁之？”
如此一來，便相當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蘇姚聽家人將自己的婚姻大事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好似完全只是為了成了一個家族助力似的，心中便滿滿都是不舒服。
可生在如此家世，又恰逢此等局勢之爭，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更何況，如果真能與沈安哲成親，也算是她心滿意足，總比隨意指派的婚姻好的多。
但，她還是忍不住道了句：“你們也還是別高興的太早了，不過憑個鳥嘴說出來的話，能有幾成可信？”
姚氏卻笑道：“那又何難？過段時間，婉顏公主的生辰不是將近了嘛？屆時，你們便可趁此機會好好說清楚了。若成，那我們自要趁熱打鐵，定下此樁親事。若不成，那瑤瑤……”
她神色認真：“那你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母親也勸你，盡早放棄他，收了心，也免得互相耽擱。”
蘇姚聽得心中很是不得勁兒，卻也知曉母親所言不錯，最終，也只能悶悶不樂的應下了。
隨後幾天，蘇姚接到慶玉郡主的來信，道沈安哲已接了請帖，屆時，她自會安排二人相會，將此事道清。
蘇姚雖心中急著見沈安哲，可到了此時，反而定下心來，去信道謝了慶玉後，她便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來。
細心保養肌膚，準備宴會上將要用的穿搭，如此，很快便到了婉顏公主的生辰這日。
婉顏公主府一大清早便有絡繹不絕的客人上門拜訪，能來公主府賀壽的，身份既富且貴，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來的。
可即便如此，也滿滿當當停了老遠的馬車，一眼竟望不到盡頭。
便是沒資格來的許多大戶人家和小官之家，也是想盡辦法的送上賀禮，聊表心意，期盼以此在公主跟前過過眼熟。
王文茹一系女郎來到公主府，可謂是出盡風頭。
她本身家世高貴，又有盛京第一才女的名號，今日更是穿了件極其漂亮的衣裙，更將她渾身清冷氣質襯托的出塵縹緲，許多郎君時不時便朝她看去一眼，她卻始終神色不表，姿態優雅，聽著身邊人的說笑，間或插上兩句。
慶玉郡主與蘇姚交好，自然懶得與他們多說，簡單說了幾句，便有仆役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便見慶玉眼眸一亮，對著王文茹他們甩下一句：“你們自己玩吧。”便提著裙擺出了門兒。
眾人見狀，紛紛猜測是誰來了？
張季燕便看了眼王文茹，見她不動聲色，這才道了句：“還能是誰？慶玉郡主和那位最是交好的，除了她，你們可見郡主對其他女郎如此麽？”
此言落下，其他人紛紛議論起來，有人道：“聽聞今日沈將軍也會來，屆時與蘇二娘子遇上了，你們說，那會是如何的？”
有人便哀怨道：“還能怎麽樣？沈將軍都接著那扁毛畜生表明心意了，她蘇二娘子再眼高於頂，總不能連沈將軍都瞧不上吧？”
“那可說不好咯……”張季燕聞言，眼眸微閃，冷笑道：“想必，有許多當初參加過蘇府花宴的女郎，都是清楚的吧？蘇二娘子當初可是明明白白放言過，自己絕對不可能看上沈將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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