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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一個兇殘的男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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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個兇殘的男紙

葉娘子很高興。

她換上白雲歌的皮相,興沖沖地跑回莊子裏找白管家。

葉孤城不語。他覺得她真是一個太大條的人。她一直試圖對他好,卻忘了她自己才是擁有選擇權的那一方。她也不知道正是她對他太好,他才更覺得不應該去占用她的身體,霸占她的人生。

葉娘子道:“你在想什麽?”

葉孤城道:“我在想你要找白管家幹什麽。”

他沒有告訴她實話。

葉娘子笑道:“少爺今天高興,要請你喝酒!”

葉孤城微微一笑,道:“我不喝酒。”

葉娘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很久沒有見你笑。”

葉孤城道:“笑有什麽好?”

葉娘子道:“笑一笑,十年少。你難道沒發現你老是在裝老頭子麽?”

葉孤城道:“你應該再找個人陪你一起喝。可惜陸小鳳不在這裏。”

葉娘子道:“你陪著我就夠了。陸小鳳要和我搶酒喝的。”

葉孤城道:“其實我倒是很讚同小玉的話。”

葉娘子道:“什麽話?”

葉孤城道:“女孩子是不能多喝酒的。”

葉娘子道:“少爺我現在又不是女人。”

葉孤城道:“可是我覺得你應該試著當個女人。”

葉娘子詫異道:“何故?”

葉孤城道:“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已經是一個老姑娘了嗎?”

一陣沈默。

葉娘子的嘴角詭異地動了動,她道:“我發現你變了。——你剛才是在偷笑吧?”

葉孤城道:“切莫忘了你曾經在西門吹雪沒穿衣服的時候摸過他。”

除卻巫山不是雲。任何經歷過大風浪的人譬如葉孤城,怕已都不會為了點小事就偷笑了。

世間萬事,不過淡定二字。

葉娘子歪了歪頭,她卻不知道葉孤城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道:“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男人的身體究竟是什麽樣子。你又不肯給我看。”

葉娘子總算找到了白總管,便向他借酒喝。她現在還是白雲歌的裝束。

可是一向老實好客的白總管看見他,竟然第一次沒有給她好臉色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讓葉娘子莫名其妙。她可沒有招惹他。

白總管卻是另一個想法。他假笑道:“白公子竟然還在這裏?”

葉娘子道:“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白總管道:“方才孫姑娘和石姑娘都來找你。我說並不知道你在哪裏,我本懷疑你已下了山的。”

葉娘子道:“我並未下山。”

白總管道:“可是二位姑娘聽見你下山了,竟然一同像莊主辭行,說是要下山辦理師父的後事。”

他的咬字悠揚頓挫。

葉娘子道:“誒,她們已經下山了嗎?難道西門吹雪也同意她們下山?”

她還沒有好好發揮自己的優勢啊!

這就好比你摩拳擦掌睡了個好覺要翻王屋山,結果第二天這座山剛好被天兵天將搬走了。雖然省了很多功夫,但總有種茫然的失落感的。

白總管道:“莊主自然是同意的。”

他拿眼剜了這白雲歌一眼,心道:原本以為莊主總算開竅要成家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下子就搜羅盡莊主的桃花,那位葉姑娘莫名其妙失蹤了不說,孫石二位姑娘也突然告辭。

這個小白臉男人,真心太兇殘了。

好磨歹磨,葉娘子總算稍微明白了白總管的意思。她連忙道:“哎喲白總管,你竟然不知道嗎?葉姑娘是看上了你們家主人,所以下山找她哥哥去了。女兒家總是很羞澀的是不是?她還要我在西門莊主這邊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呢。”

白總管的眼睛亮了,道:“有這回事?”

葉娘子點頭道:“誰說不是呢。莊主風華絕代,自然是桃花朵朵開。”

白總管得意地道:“那是。”

少爺從小是他帶大的,自然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比什麽白雲歌的絲毫不差。

葉娘子抹了抹口水,道:“……那這酒?”

白總管道:“白公子跟我來。”

兩人穿過幾條廊子,進入了地窖裏。白總管提著燈籠來到了幾壇酒邊。

他道:“其實昨兒剛從鄉下扛回幾壇的桂花陳釀,這桂花酒在那塊地兒可是極有名的,據說當年李太白還在那地兒逗留過幾個月,在墻外頭題過詩。此酒入口清冽,而後勁……”

白總管突然覺得眼前白光一閃。

白雲歌已不在面前,而地上的酒壇子也少了兩個。

白總管楞了楞,嘆了口氣也就擺擺手離開了。

要是他知道因為他的借酒而發生的之後的事,不知道會不會去撞墻謝罪。

水心小亭上。

葉娘子一屁股坐下來拍開封泥。

一股酒的清香和桂花的濃郁香氣撲鼻而來。

葉娘子道:“葉孤城!你不喝酒簡直就是浪費人生!”

葉孤城道:“酒能傷身,亦能亂性。不喝也罷。”

葉娘子又拍開另一壇的封泥,朗聲道:“如今我就替你喝喝看,來,幹了~”

葉孤城無奈地笑了笑,也只隨她去。

他知道,若她非是如此,那就不是她了。

於是當西門吹雪練劍歸來的時候,聞見了一湖的酒氣。而始作俑者站在小亭子的石凳子上,舉起一壇酒喝一口,道:“好酒!”

然後跳下凳子又跑到另一壇酒旁邊,仰天灌下幾口,道:“兄臺所言極是!果然好酒!”

然後她又放下那壇酒,跑回第一壇酒邊上,牛飲幾許,敲著桌子胡亂嚷道:“難得知己,今日不醉不歸!”

西門吹雪想了想,似乎以前陸小鳳在這裏的時候都沒有喝到如此難看的,喝到精神分裂更是聞所未聞。

任何一個主人看見客人喝成這副模樣都不會覺得高興的。

他縱身一躍,已進入湖心亭之中。

葉娘子神思尚存一份清明,見得面前多了一個人,驚道:“你是什麽人,為何有兩個腦袋?”

她揉了揉眼睛,又道:“你怎麽一直在跳上跳下,不要跳了,我都看不清楚你是誰了。”

西門吹雪不理她,順手將一壇酒抽離她的手中,道:“夠了。”

葉娘子手上沒有了東西,便伸出一只手去揪住了西門吹雪的臉。西門吹雪正想要躲開,她的又一只手已經跟了上來,牢牢地捧住了他的兩邊臉頰。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頭。和醉酒的人打架,絕對是天下第一樁他不喜歡幹的事。

葉娘子總算固定住了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終於看出來了什麽。她得意地道:“我當是誰要來搶我的酒,原來是西門吹雪,你一定是看我喝了你的酒吧,你也太小氣了吧……改天你做客白雲城,我一定請你喝白開水!”

西門吹雪道:“看來你也不比我大方多少。”

葉娘子撅嘴道:“誰說的?既然你是主人,我且給你唱唱歌,我最愛唱歌了!”

這件事,西門也是知道的。因為陸小鳳曾經在山莊裏唱過那首發如雪的歌,據說是葉娘子的創作。

西門吹雪道:“你已醉了。”

葉娘子道:“你也醉了,不然為何一直在我眼前跳舞?”

有時候西門吹雪也覺得,葉娘子實在是一個奇異的人,奇異得已經不像個女人。他實在不知道什麽樣的環境可以養出這麽一個不靠譜的人來。

他想著的時候,葉娘子已經敲著桌子開始唱歌了。她唱道:“脫吾帽,向君笑。飲君酒,為君吟!長風破浪會有時,江州司馬青衫濕!……我且為君解羅衣,一采君之……”

葉娘子胡亂地唱著唱著,手卻也很不老實地按照唱詞動了。

西門吹雪一把抓住她作亂的手,皺眉道:“不要胡鬧。”

葉娘子傻笑,裝著嚴肅道:“你也不要胡鬧。”

西門吹雪伸手準備點住她的大穴,不料葉娘子雖已醉得不輕,但還是看出了他的路數,躲了開去,還順著倒下的勢頭飛掃出一腿。

西門吹雪雙臂一張,在亭柱上一踩,已借力向湖中飛出。

葉娘子不依不饒,似覺得十分好玩,反倒起了意興,一個鯉魚打挺追了出去。

天高且藍,雲白而柔軟。幾只飛鳥肆意地振翅於空中。

湖心亭四周開著零落的不知名的白花。湖沿漂浮著新鉆出來的油綠色的蓮葉。

湖水輕輕蕩漾,倒映著天和緩緩漂移的雲。

這一片天和雲之間,兩襲白衣隱約其中,動如雷霆。

不過一眨眼間,兩方已出數十招,互不相讓。一團白衣糾纏在一起,在湖上蜻蜓點水,起起伏伏幾個回合,還是未分高下。

西門吹雪突然一躍而起,而葉娘子依舊執拗地跟上上去,手上隨意地一抓。

她抓得恰到好處。因為她做夢也想不到,她抓住了他的衣帶。

西門吹雪也想不到。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遲了。他臉一黑,身形飛快地落下來。

葉娘子醉眼熏熏,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上抓了什麽東西,只知道西門吹雪要來搶,連忙用雙手去招架。

一架之下,兩人內力相當,都不能得勝分毫。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可是力量相持,此刻都不能動。

西門吹雪只感覺桂花陳釀的清香隨著葉娘子的呼吸鉆進他的鼻子裏。

葉娘子臉色紅得像染著兩朵紅霞,她盯著西門吹雪的臉,似乎那上面有什麽東西她很想要看清楚。

兩人的身體飛快地下降,眼見得就要沈入水中。

這二人的輕功雖已絕世少有,但此刻都已在水面上搏擊許久,氣息有些不穩了。

千鈞一發之際,西門吹雪腳尖一點水面,欲飛身而起。

然而他怎麽也料不到,就在這時,葉娘子的臉突然湊上了他的臉。

她的唇毫不猶豫地咬住他的。

唇齒間是女子獨有的柔軟觸感。

桂花和酒濃郁的香味沖入他的鼻腔和口腔。

兩個人噗通一聲,雙雙沈進湖中。

老實的白管家樂滋滋地準備去告訴自己的老婆關於少爺的婚事時,看到的僅是最後一幕。

在一片絕美的湖景中,他的純潔無暇冰冷如玉的少爺,和一個同樣穿著白衣的溫婉男子在空中緊緊相擁,×著[已被白管家自動屏蔽],然而一起沒入湖中。

那個男人,白管家揉了揉眼,赫然就是那個殺千刀的白雲歌!!

這……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不僅搶了少爺的女人,而且連少爺都搶了!而且,而且!竟然……竟然把堂堂萬梅山莊的莊主拐入了一條不歸之路?!

天哪!竟然還嘗試著高難度的湖中XXOO!

他的純潔無暇的少爺啊!他未來的白胖小小少爺啊!

白管家在那一刻只想拿著一把大刀沖上去宰了那個男人。

但是他的腳似乎已被什麽東西釘在了原地。

他已完全動不了!

他沒有看錯,這男人,真心太兇殘了!

掩面,我不說話~我很羞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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