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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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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黎府的眼線自然也比別人厲害幾分。

任瑾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已到皇城大門口。任瑾回頭看了看,沈珠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他轉回目光,落到皇城裏更遙遠的後宮,低聲道:“沈珠,你去後宮看看,要做什麽你知道。”

沈珠躬身抱拳,領命而去。

任瑾目光依舊落在那個方向,也不知想到什麽,他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而後隨著出來迎接他的小太監過層層宮殿,進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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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皇宮禦書房

“四弟又遲了。”龍椅上的人微笑。

“我知道。”不是很給面子地冷哼了聲。

“四弟火氣有點大哪。”龍椅上的笑得越發開心。

“是某人的面子大,才能惹到我。”任瑾臉色陰沈,瞪了那人一眼,冷哼出聲。

“哦,某人?跟我說說誰的面子這麽大?”不怕死地繼續挑撥他四弟有時候很可愛的。

任瑾斜睨他皇兄一眼,意思不言而明,那惹他的某人自然就是皇帝自己。他淡淡哼一聲,轉開話題:“皇上,如今正是盛夏時節,朝野上下蠢蠢欲動。皇上可有什麽好主意緩解局勢?”下了朝,對這兄長,總是若有若無地疏遠,私下極少稱‘皇兄’。即便有,也是諷刺居多。

龍椅上的人自是明了,臉色依舊盈笑,狀似嘆息:“四弟,我志向平平哪。”擡眼見皇弟沈著臉不答話,他又自顧嘆了口氣,“四弟從小就有鴻鵠之志,也不知強過我多少。只可惜,我長你好幾個年頭,註定該由我來統領天下。”

立於一旁的任瑾聽得如此言語,倒仍是面不改色,只黑亮的眼眸沈了沈:“皇上是天之嬌子。”他懶懶應著,瞥一眼他兄長。

聞言,任鄴笑了笑。起身,直直朝他走去:“在世人眼裏,我荒淫無度。在四弟眼裏,我雖不至如此不堪,但也絕非好人,可是?”

直直看著眼前已是英偉十足的男子,這是他的四弟真希望四弟能好好地聽他把話述完。他難得這麽真誠哪!

他的話倒有幾分真誠,任瑾卻避開他目光,一點也不為所動:“任謹不敢,還望皇上明察。”

任鄴皺了皺眉,他早知他這個陰沈的四弟,斷不會好好配合他的心境。

嘆了口氣“四弟不必解釋”見任瑾挑眉,任鄴輕笑,“這是個多事之秋,天下應風而起。任家江山,實要靠四弟維持了。”淡淡掃過前方的龍椅,眼色沈了沈,“明日起,沒有早朝,四弟你就負責一切事宜吧。”

“皇上!”任瑾是真惱怒了,臉色悠地沈了下來。

“鄴王於月前偶染濕疹,日漸嚴重。一月搶治,終不幸架崩。臨崩,擬詔四王爺為攝政大臣,輔佐能人登基。望棘國從此四海皆平,天下皆興。”脫口而揮筆。

“……”盯著口若懸河、奮筆疾書的皇帝,任瑾臉色已冷峻,甚至面若冰霜了。

“四弟以為這個主意如何?”敲敲桌上擬好的聖旨。

“……”還是瞪著,眼神異常淩厲。

任鄴卻只揚眉掃他一眼。嘴角抿笑,負手踱到龍椅前。

“原來皇上的自私從未變過!”雖是厲色望著兄長背影,但任瑾眉頭,卻是不自主地松了松。

“四弟說得是。”任鄴笑了笑,看著二十多年被自己寵信,實質卻被利用的皇弟,“這大概是朕唯一做得合四弟心意的事了。”微微嘆口氣。

這一生,他為了自己,犧牲太多身邊的人和物。連這四弟,他也未曾放在心上啊。這一次,又是他自私了。

見任瑾不接話,他點點頭,笑道:“上官婕妤在宮裏過得極好,朕並未怠慢她,四弟大可放心。”

“量皇上也不敢。”任瑾淡淡一哼,仿若未聽出任鄴話裏暧昧,只扭了眉頭,“她不是婕妤,皇上該稱上官小姐。”

把上官婷婷收在後宮,本就是他與任鄴交換條件之一,他在乎那麽多做什麽?

只是,婕妤是帝妃稱號,他自不由人如此稱上官婷婷,任鄴心底定也明鏡似的。開口閉口婕妤,這皇帝是故意的吧。

任瑾又豈能任人占了便宜?

“……”不愧是任家四王爺啊。任鄴瞪著自己的同胞弟,然後,自笑了。

四弟定是明了,帝王家,又豈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看得開也好,看不開也好,不過浮生一場,多求什麽?

淡淡一笑,任鄴手揚了揚,踱步出了禦書房。

看著緩步出書房的皇帝,微握的手緊了緊,任瑾眉頭微皺,暗惱。

終究是在他的算計下了解了他啊!到最後他都不願意棄了他的自私,對天下真誠一回嗎?那他任瑾十年的布局又算什麽?

瞪著書房的門,還有那個走了又回來的人,任瑾眼露兇光。

“嗯,四弟,忘了告知上官婕妤在彌央宮”

瑾王爺攏眉,皇帝極愉悅。上官婷婷在哪個宮,他四弟哪有不知的道理。他便是故意了……嗯,早些閃開,他的四弟,正怒火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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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做什麽?”近身向前,瞧見她手裏的繡帕。

“四……四王爺?”顯然是有些嚇到了,針紮了手指,血正往外“湧”著。

“是我。”任瑾微嘆口氣,盯著她出血的指尖,“你手,紮到了。”

“……”奇怪,她慌亂什麽?藏了手指,赧然一笑,“不礙事,謝四王爺關心。”

“上官小姐”任瑾盯著繡帕上頭鴛鴦,略沈思後,緩沈了聲音,“我雖是個王爺,但實權還是在皇上手裏。”

“……”隱了笑,“上官知道,所以被封為婕妤,進了宮。”既已是他人妻,就忘了進宮當日的悲痛欲絕吧。

“但,任瑾要的,卻也不曾放過手。不說放手,只要與之有關,我都會極力護著,不離不棄。”不理她話裏暗示和淡淡的怨氣,任瑾灼灼盯著繡帕。

“王爺心思,上官,實是無話可說。只奇怪了,難道任瑾就不是王爺了?”難道不是王爺就能夠不離不棄了嗎?現今她真正想念的,是那個已回揚州的尹姐姐。尹凡吟在劉府三月,教給她的,遠勝過她十八年所有。

當日尹凡吟便說,瑾王爺吃定了上官小姐。語氣,卻無不戲謔。

如今,她在深宮,就該忘了那句玩笑話,規規矩矩地做皇宮妃子。

撫上胸口,淡淡收了心緒。上官婷婷略詫異,看著任瑾拿起她繡了三日功夫的帕子,諾諾:“這帕子,還未繡完。”

“我知道。”淡淡一笑,“任瑾雖是王爺,但王爺不一定是任瑾。”

言下之意,他是要辭了王爺名號?

“血是濃於水的。”她雖單純了點,但不會認不清事實。

“這個詞真該講給某人聽聽。”某人自然是他的皇帝兄長。任瑾淡淡笑著,並不介意上官婷婷淡淡的排斥。

“嗯……”上官婷婷見他一直盯著帕子,遲疑了下,解釋道,“這帕子,是要送給尹姐姐的。”

“哦?”放下帕子,任瑾挑了挑眉,卻也未多說什麽。只是目光轉到她帶血的手指上,久久沒有移開。

上官婷婷被他盯著,倒有一絲羞赧,想把手往背後藏。

任瑾笑起來,隨即吩咐宮女替她包紮。整個過程,任瑾都是微微笑著,一直看著上官婷婷,直到包紮好後,他才退出院子,吩咐宮苑下人:“好好照顧上官小姐!”

上官婷婷見他離開,柳眉略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情緒,該有什麽情緒。

天下到底還是皇上的,現她身在皇宮,是皇宮哪……任瑾只不過是個王爺,難道還能搶了皇帝的妃子不成?他要誰來好好照顧她?難道他在宮裏安置了人?

她咬了咬下唇,終究忍不住,淚水斷了線地往下掉。她想起自己進宮那日,正是自己親哥哥西征之時,她進宮,她最親的人卻不在身邊……

很好笑是不是?很可憐是不是?

而任瑾……任瑾……卻眼睜睜看著她進宮,當了皇帝的妃子!

上官婷婷略自嘲。卻不知,這彌央宮,任謹又怎能舍棄了?

“沈珠,三日後的書信直接送到王府來。”出了彌央宮,任瑾臉色異常陰沈。早就知道黎筆軒的女人來歷不明,是禍害啊!

剛剛看上官婷婷的臉色,大概是尹凡怡跟她說了什麽,才讓她那樣的不開心。

“是的,爺。”庭外的沈珠嘴角揚了揚。上官小姐想得越多,對爺越不利。也難怪爺會惱怒。只是,難得遷怒於人的爺竟斤斤計較起來,真難得呢,往後的日子,值得期待!

想了想:“爺,尹姑娘要是知道您扣下她給上官小姐的信,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哦?”冷冷一哼,“若她繼續荼毒上官婷婷,我會罷休麽?”

爺的臉色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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