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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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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0603

這是瓊玉這輩子見到最奢華, 最像偶像電視劇的大場面。

或者叫浪漫。

然後她立刻就意識到,這到底要花多少錢啊!

老天爺誒。

現在是二月份,牡丹的花期是四月份, 這個時候的牡丹,尤其是魏紫牡丹每一朵得多貴。

更別說亓官珩肯定是提前安排了燭光晚餐。

真沒想到, 她這輩子也能夠有這種驚喜。

作為一個實打實的窮人, 她真希望亓官珩能夠把這些牡丹花折現給她啊。

咳咳。

她也就是心裏想想而已。

可是這麽多年來,她終於能夠在上元佳節,西方的情人節,還是自己的生日, 收到來自情人的心意。

瓊玉怔楞了一下, 而後心臟由於這份心意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的喜悅, 從昨天積壓到現在的淚水源源不斷地掉了下來,像是要把這些委屈跟溫暖一並哭出來, 哽咽地開口, “謝謝……..”

謝謝你等了我這麽久。

謝謝你花了這麽多的心思。

謝謝你喜歡我,讓我這麽幸福。

亓官珩不妨瓊玉突然哭了起來, 手足無措地拿著手給她擦眼淚,“怎麽哭了?別哭啊瓊瓊,好了,不哭了, 沒事的,不哭了………”

亓官珩從來沒有過哄人的經驗, 只能抱著瓊玉不停地哄,說的話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句。

瓊玉這幾天累積的委屈太多了。

可是她一個人在外面工作, 哪怕是受了委屈,都沒有辦法找人哭訴。

更何況, 這種遇見了一個變-態鄰居的事,實在是太過惡心,她都找不到人來說。

至今為止,瓊玉也沒有騰出時間來想辦法,要怎麽收拾這個變-態。

亓官珩實在是沒想到瓊玉竟然這麽能哭,打橫把瓊玉抱起來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拿著紙巾給瓊玉擦眼淚,“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還是被欺負呢?”

盡管瓊玉看上去很堅強,在游戲裏面也從來沒有低過頭,可是亓官珩隱約感覺得出來,瓊玉其實是一個外強中幹的女孩子。

這樣的女孩子,總是要吃虧一些的。

亓官珩不知道怎麽哄,只能自己找話題,“我就是在深市工作,所以昨天來港市住,也就是開車一小時而已,沒多大事。我在深市有房子,在這邊也有,經常周末過來爬山騎馬。我之前說昨天就過來,就是想強調一下,讓你心疼……..”

見瓊玉的哭聲小了一點,亓官珩強笑,想著幹脆就把事情都說了,省得日後被翻舊賬,“之前斯洛維奇的事情,是我們跟他一起合夥安排的。

“這家夥從出生就被丹尼斯他們以教會的名義抱走了,然後從小就過得不好,後來知道自己不是被拋棄的,找到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丹尼斯在現實裏是英國的大家族出身不

說,家族勢力強大而且保鏢多。

“丹尼斯團隊還有一個人,曾經殺了斯洛維奇最好的兄弟,董光興認識斯洛維奇,還跟他在副本裏合作過一次。

“斯洛維奇一直在找機會報仇,不顧一切,只需要報仇。”

亓官珩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瓊玉的臉色,“只要這個副本我們贏了,丹尼斯是必死的下場。而斯洛維奇無論是在游戲裏,還是現實裏,都已經努力了好幾年,沒有殺了他們。

“所以我們做了一筆交易。”

斯洛維奇因為童年的經歷,終身未婚。

所以說,他根本是了無牽掛。

斯洛維奇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給自己跟朋友報仇。

現在有了最能接近目的的機會,他當然願意付出一切來嘗試。

要知道,斯洛維奇在現實裏,連買雇傭兵去暗殺丹尼斯的事都做過了,可是仍然都沒用。

由此可見,要殺了丹尼斯,是一件多難的事。

得知了丹尼斯的身份,哪怕是亓官珩,在現實裏殺了丹尼斯,也要付出巨大代價。

在游戲裏殺了丹尼斯跟沃德夫,是斯洛維奇最好的選擇。

斯洛維奇在現實裏,到底還是有朋友的。

沒有人能夠保證,丹尼斯的勢力不會牽連到他的朋友。

“他怎麽就能保證,我們一定能贏?”

瓊玉聽著聽著,果然就沒了哭的心思,“萬一我們輸了呢?”

“斯洛維奇肯這麽做的原因,自然是我也拿著自己的命,來做這件事。”

亓官珩並不諱言,當初他曾經一度認為自己也會死,“我們當初選了許多方案,這是把握最大的一種。”

只是他沒想到,後來瓊玉能夠把收尾做得那麽好。

亓官珩從這個副本一開始就布局,把每一個細節都籌劃好了,盡管出了這麽多的意外,可是最後能贏得有驚無險,團隊裏的每一個人都功不可沒。

亓官珩親了親瓊玉哭得濕潤發紅的眼睛,“我們家寶貝兒真是太棒了!我有一個這麽好的媳婦,真是走了大運了!”

“還好吧……..”

瓊玉的臉皮再厚,也扛不住這麽直白的誇獎,偏偏亓官珩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你當初剛認識我,可還是嫌棄過我不能背完元素周期表!”

想當初,亓官珩一個明擺著的理工科直男,估計還是物理專業的,竟然沖上來跟她一個文科生比背元素周期表。

瓊玉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尷尬。

可是當初這麽直的男人,現在成了她的男人了。

她當初還一度覺得,亓官珩應該是註孤生的命。

沒想到到頭來,犧牲自己成全大家的,竟然是她自己。

“我當時肯定是腦子壞了,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了,一心想要引起你的註意了。”

亓官珩自從戀愛以來,簡直點亮了所有的甜言蜜語技能,加上無比認真得鉆研各種愛情電視劇電影,此時也能稍微給自己描補一番了,“我們先吃飯吧,我特意找人做的牛排意大利面,放在恒溫碟子上。”

他沒想到阿茲特克副本的事這麽輕易就被瓊玉揭過了,心裏松了一口氣,把瓊玉放到了身邊的椅子,“今天你是壽星,一切都是我們壽星說了算。”

瓊玉歪著腦袋看他,“你真的是器官先生嗎?是不是被人換了腦子,怎麽突然這麽會說話呢?這不真實啊。”

亓官珩剛要把手從瓊玉身上拿開,此時又圈了回去,看著瓊玉烏黑的眼眸,被她親得泛著水光的唇瓣,臉上湧現的血色,忍不住又啄了一口她的唇,“其實,我一直有一句話,就是不知道該不該說。”

瓊玉太了解亓官珩了。

看他這個臉色,一看就知道這話絕對不能說。

瓊玉板著臉,裝腔作勢地道,“不該說的話千萬別說,免得覆水難收,懂嗎?”

“我覺得還是說吧。”

亓官珩牢牢抱著懷裏姑娘的腰,而後眼眸裏劃過一絲笑意,“你戴著的這枚綠色玉佩,是A貨,假的吧?”

雞蛋直徑的玉佩,又是這麽大一塊,如果是真的,還是這個色澤,起碼是大幾千萬才能買回來的。

瓊玉不像是有這個錢來揮霍的。

瓊玉:“……….”

她已經無語了。

如果亓官珩徑直跟她見面就說這句話,她一定扭頭就走。

正常人都不會指出別人戴的首飾是什麽品質,哪怕是假貨A貨,也會一句話也不多說的好嗎!

像亓官珩這麽直接說出來,是要直接友盡的節奏啊。

瓊玉氣鼓鼓地瞪了一眼亓官珩,“你剛說了什麽,你再說一遍?”

她話剛說完,亓官珩手裏就出現了一個東西。

只見亓官珩把瓊玉身上的玉佩拿了下來,而後把手上的東西給瓊玉戴上。

瓊玉低頭,卻看見一塊青綠盈盈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了一朵朵的瓊花,惟妙惟肖,猶如春日裏的那一樹瓊花,真得綻放在這小小的玉石之上。

玉佩裏面的青綠,如同三月柳條上的嫩葉,青翠-色-欲要滴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亓官珩臉上有著純然的笑意,“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此時此刻,落地窗外的煙花又放了起來。

璀璨光輝的煙火下,亓官珩的眼眸深沈,裏面盛滿了不容錯認的愛意,靜靜地凝視著她。

瓊玉想,這一夜的煙花,將會永遠被刻在她的腦海裏。

她心口無端地一悸,而後緩緩道,“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吃完了晚飯,亓官珩拿著剩下的紅酒,抱著瓊玉在陽臺上看星星。

他說起了正事,“這個阿茲特克的副本,明顯就是為了我而設的。瓊玉你要小心,你的下一個副本,恐怕不會太容易。”

他拿著瓊玉胸前的玉佩,“這個玉佩是我問李二郎要來的,上個副本的獎勵。他說過,這本來是預備給你的。”

瓊玉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系,有些吃驚,“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獎勵,換成給我的東西?這是你的獎勵,你為什麽要給我?不行,我不能要。”

哪怕亓官珩是她的男朋友,可是這並不代表亓官珩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的副本危險,亓官珩要經歷的副本也不是過家家。

瓊玉認真地道,“你會擔心我,我也會擔心你。”

亓官珩的心一下子軟了,在瓊玉的發心上啄吻了一下,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我好愛你,瓊玉,好愛你……….”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這個人也喜歡你,這種感覺是這麽幸福。

他只抱著瓊玉,就覺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聽見瓊玉說擔心他,他就覺得滿足,還非常窩心。

瓊玉第一次被人表白說愛你,一下子臉就更熱了,一時間連說什麽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只楞楞地看著眼前俊朗高大的男人,整個人縮在了他寬闊的胸膛裏,想把自己變成他的一部分。

這廣闊無垠的宇宙,看不到邊的時光,她等候了三十四年,兜兜轉轉,遇見了那麽多的苦難,見過了那麽多的壞人,心裏有那麽多道疤。

終於在人生中的第12410天,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裏,說,我愛你,瓊玉。

瓊玉忍不住伸出手,一遍遍地描摹男人的面孔。

他們每一次見面都是在游戲裏,忙著去跟別人搏命,很難有這樣坐下來的日子。

就算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下一次游戲是在什麽時候。

瓊玉嬌嬌地嗔了一句,“你跟多少女孩子說過這句話啊?不會是跟元素周期表一樣,無窮無盡的吧?”

“我這種人能夠娶到媳婦兒,已經是積了幾輩子的福了。”

亓官珩佯裝生氣,咬了瓊玉的鼻子一口,換來瓊玉的一聲輕呼,“我好好守著我的媳婦兒就夠了,還去招惹其他人幹什麽?再說了,我之前相親的時候,那些妹子可嫌棄我了,恨不得讓我立刻滾蛋!”

瓊玉不信,“為什麽要讓你滾蛋啊?”

以亓官珩的外在跟物質條件,讓他滾蛋的女人腦子只怕都出了問題。

“我就是說我是在學校教書的,還是做的天文物理的研究,冷門得很。”

亓官珩狡黠地笑,“每次聊天的時候,都是說起天文啊,化學啊,軍事啊,戶外啊。基本上,每次都把天聊死了,這些妹子都很煩跟我說話。”

瓊玉:“……….”

基本上妹子會去喜歡天文物理化學軍事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亓官珩這麽作,完全是自己找的。

瓊玉無奈,“你這樣跟人介紹自己,能找到對象才算是稀奇。”

“所以我有先見之明啊。”

亓官珩一臉驕傲,看著瓊玉非常滿意地笑著,“我等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我們家寶貝兒。”

瓊玉聲音低低的,不敢擡頭看亓官珩,轉頭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誰是你們家的………”

她的話很低,亓官珩沒有聽清,只是看著瓊玉這麽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便低頭尋了瓊玉的唇,一只手伸到了瓊玉的脖子後面,掠奪著她的呼吸,“我想了一晚上了………”

瓊玉被壓在躺椅上,亓官珩的氣息灼熱淩亂,噴灑在她的唇間,脖子裏,讓她整個人有股難以言喻的熱度,間或還有些癢。

從皮膚上到心底的癢。

這種心癢,幾乎難以克制。

她迫切地需要碰觸到亓官珩,才能讓自己稍微解渴。

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

瓊玉在亓官珩給她安排的房間裏洗漱完,換了一身輕便T恤長褲做睡衣,剛剛做完保養從浴室出來躺在床上要關燈,就聽見門被敲響。

這個時候了,亓官珩還來做什麽?

瓊玉跟亓官珩待在一個房子裏的日子太長了,想也沒想地開口,“請進。”

亓官珩手上端著一碗湯,徑直走到了床邊坐著,“這是紅棗桂圓茶,加了安神助眠的洛神花。你不是說最近一直睡不好,喝一碗。”

“太體貼了,一百分。”

瓊玉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一口就喝了,“你說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怎麽可以沒人要呀,器官先生?”

“因為他們都不是你。”

亓官珩順手抓著瓊玉的手,牽過來嘴邊親了親,“其實我也不是很懂。”

遇見瓊玉之前,他並沒有正經喜歡過什麽人。

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喜歡一個人,太不容易了。

“你還有話想跟我說?”瓊玉見亓官珩這個樣子,就有些好笑。

跟亓官珩熟悉之後,他的每一個動作神態,瓊玉都能夠輕易從裏面猜出來其中的含義。

剛剛在室外沒有發現,進了這件臥室,瓊玉才恍然,原來這件臥室跟亓官珩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Hermes大地香水。

亓官珩或許是因為在國外長期生活的緣故,也會本能地噴一些中性味道清淡的香水。

在游戲裏還不明顯,一旦到了他家裏,這種香味就會擴散到房子裏的每一處。

這款名為大地的香水,取意就是大地之間最美好的事物。

前調是橙子和葡萄柚,中調則是天竺葵和玫瑰,尾調具有安息香、香根、甜椒和西洋杉。

這些取材賦予了這款香水以大地的沈穩,堅韌,活潑,隱忍,跟包容萬物的廣闊胸襟,尤其是在亓官珩身上,瓊玉意外地覺得非常好聞。

之前她曾經見過亓官珩在副本裏買過這一款的須後水,出了副本之後,她便曾經去買過一瓶。

她把香水噴在自己家的枕頭,沙發,抱枕,還有衣櫃裏,就好像待在有他氣息的地方,讓她不自覺便覺得滿足跟安全。

她從來不會買香水的人,曾經安慰自己,家裏養狗就會有氣味,噴香水可以凈化空氣。

這純屬自欺欺人。

瓊玉是一個再被動不過的人。

其實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對亓官珩動心了,卻始終沒有勇氣踏出第一步。

“我想坦白一些事,你聽我說。”

亓官珩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起在鄂郡市副本裏跟蕭彤聊過的內容。

要給自己女朋友安全感,首先就要坦白。

他拿出自己帶來的文件夾,取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們家的合照。

“我父親是米國的商務部部長,哥哥是華盛頓州的州長。我們家,是一個不小的大家庭。”

瓊玉的眼眸裏不容錯認地出現了波動,還有一絲意料之中的了然。

亓官珩的身世絕不會簡單。

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相對於亓官珩來說,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放在大街上找不到的女人。

如果不是這個游戲,她甚至不可能認識亓官珩。

而亓官珩主動來告訴她這些事情,是為了讓她放心嗎?

“我哥哥大了我十五歲,已經有了三個孩子。我沒有從政的打算,不過我之前做過一些競選團隊的事情,所以懂一些政治。”

亓官珩接著說,“我們家孩子的婚姻都是自己做主,我大哥選擇從政,就選了一個大家族的妻子。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就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在鄂郡市的時候,蕭彤姐跟我說過,她這輩子等了這麽久,都沒有等到自己喜歡的人,便一輩子不打算將就。

“而我既然喜歡你,就應該用最大的誠意,讓你信任我。”

亓官珩從來沒有這麽坎坷過,仿佛在等著命運的審判。

他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來說這些話,就是擔心瓊玉會扭頭就走。

以瓊玉的脾氣,假如真得不願意接受他的家世,瓊玉絕不會妥協。

他的家世看上去顯赫,事實上瓊玉期盼的人生,不過是平淡溫暖,普普通通的日子。

而他註定不能給瓊玉這種日子。

跟老玩家接觸多了,他們對於何時會進入副本,倒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否則他跟瓊玉肯定不能這麽安穩地在這裏待著。

至少他們可以確定自己準備的東西能夠被帶入副本。

亓官珩細細打量著瓊玉的神色,而後繼續拿出來自己的房產證,車產,基金股票還有股份證件,林林總總放了厚厚的一個文件袋。

這還只是簡單的版本。

瓊玉眼花繚亂地看著這些,茫然地問,“你給我看這些做什麽?”

“驗明正身。”

亓官珩一本正經,坐得直直的,“我是完全公開,透明地跟我媳婦交待家底,保證絕對不會有隱瞞,你以後也不可以用這些理由跟我生氣。”

他想了想,加了一條,“也不可以嫌棄我。”

“我嫌棄你?”

瓊玉哭笑不得,以為自己聽錯了,“我一個窮光蛋,嫌棄你這個富家大少爺,我哪裏來的那麽大臉啊?按照你的身家,應該是我千方百計逼著你對我負責,跟我結婚,然後想辦法從你身上弄錢,做吸血鬼,這才是正常的劇本,器官先生。”

“不會有婚前協議。”

亓官珩打斷了瓊玉的話,一字一句,目光灼灼地道,“如果你願意嫁給我,不會有婚前協議。”

瓊玉楞在那裏,一時無法言語。

亓官珩輕輕咳了咳,“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你早點睡。”

他站起來,附身在瓊玉眉心親了親,“晚安,我的寶貝兒。”

瓊玉第二天早上起來,說起自己要去的地方,亓官珩坐在駕駛座上,忽然就轉

頭看著她,“瓊玉,你這是要跟我回家啊?”

瓊玉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要去的是李小白他們送給她的別墅,跟亓官珩有什麽關系,疑惑地看著亓官珩,“啊?”

“我家就住這兒啊。”

亓官珩笑得賊兮兮,“以後我們還是鄰居啊,鄰居哦,媳婦兒。”

瓊玉驚呆了,這也太巧了吧。

更巧的是,等到亓官珩開車回到了深市,帶著瓊玉來到了他家,瓊玉詫異至極地發現,她的別墅竟然就在亓官珩家隔壁。

瓊玉站在自己家二樓,還能夠看見亓官珩家裏那棵長著幾十種花的果樹。

也就是她只來過一次就撩開了手,根本沒有管這裏了。

亓官珩看著瓊玉這棟完全古風裝修的房子,笑得簡直是春光蕩漾,“瓊瓊啊,你看我們家都離得這麽近了,我們還各住一棟房子,多浪費啊。要不這樣,你就委屈一下,收留我住進來。

“以後做飯洗碗,買菜澆花,我全都包了!”

瓊玉:“……….”

你昨天晚上給我看的那麽多套遍布全球甚至還有威尼斯的房子,難道都是你自己住了?

你這都不叫浪費,我這就是浪費,你這是騙誰了!

瓊玉無情之極地拒絕了亓官珩,“不行。既然你也住在這裏,待會兒就跟我回一趟我家,幫我搬家吧?對了,你有大一點的車嗎?”

瓊玉今天要把所有在出租房裏的家具都處理掉,然後回家把房子退了。

等她搬了家,就可以收拾那個鄰居了。

瓊玉再一次進入副本的時候,腳邊就是她準備的生存包。

他們確定游戲之一的規則就是,如果你有一個道具在一個容器裏,這個容器的東西會被完整地帶入游戲。

這是游戲給予玩家的便利。

董光興曾經進入過一個極端氣候的副本,就是靠著這個規則才活了下來。

這個副本卻跟之前的所有副本都不同。

她到了一個空曠得荒涼的湖裏,站在湖心亭的一角。

月光如水,清淩淩照在湖面上。

涼風一吹,頗有一陣寒涼。

湖心亭正中央,李小白穿著一身素白的齊腰襦裙,只在上面繡著白色的牡丹花,手上的團扇也是素白的,頭發只隨意束成一把,放在身後。

瓊玉舉目四顧,沒有看見其他任何一個人。

這裏只有她跟李小白。

“魏紫姐姐,許久不見,向來可好?”

李小白拿著一個白瓷酒瓶,往兩個酒杯裏倒了兩杯,示意瓊玉坐下,“今日明月當空,紙灰飛揚,朔風野大,夜涼淒清,當掃祭之。”

話中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哀思跟憂傷,沒有半點平日裏的盈盈笑意。

李小白說完,便把手中清酒倒在了地上。

而後又斟了兩杯酒,依次倒了。

瓊玉不由被李小白的情緒感染,也灑了三杯酒在地上。

她看著一言不發,沈默得可怕的李小白,忽地啟唇道了一句,“羊山曠渺,南望原隰,西望棲霞,風雨晨昏,羈魂有伴,當不孤寂。”

李小白卻輕輕笑了一聲,淡道,“舊事填膺,思之淒梗,如影歷歷,逼取便逝。千裏孤墳,何處可話淒涼?”

“小白所追思之人,是否為仆所識?”

瓊玉有一種奇異的直覺,李小白今日所作所為,必定跟自己有莫大的幹系,“若是故友,且請告之。故友亡逝,仆當有一祭,以托哀思。”

李小白並未回答瓊玉,反倒是提起另外的事,“魏紫這幾日,可有將諸事辦妥?”

瓊玉聽見這話,轉頭看向倒影在湖水裏的月光,眼眸裏劃過深思。

她這幾天非常忙。

她第三次去公安局換身份證的時候,警察又開出來了一個條件——換身份證需要辦理居住證。

瓊玉沒有居住證,而辦理居住證又需要街道辦事處的一眾證件。

瓊玉並沒有這麽打算。

她把前幾天在公安局戶政大廳公務員的話全部錄了下來,然後直接發送到了市長-郵箱,各種巡-查組,然後還打了市長-熱線。

在她提供了市長熱線電話的錄音之後,公安局戶政大廳非常爽快地給她辦了新的身份證。

至於那個變-態。

她在門口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這幾天就把變態的畫面完整地拍了下來。

她直接用PS剪輯了變態的全身果照,扔在了樓道上。

瓊玉再用一個不記名電話,下單了小區外面的賣--春電話,叫來了7個小姐到了變--態的家門口。

瓊玉透過攝像頭,看見變態打開門,忽然發現這麽多小姐,然後這些小姐如何炒成一團,鄰居們紛紛出來看熱鬧。

房東也住在這棟房子裏,瓊玉更是以變-態的猥瑣事件搬家的,房東自然是知道的。

經過這一出,房東幾乎是立刻讓變-態立刻搬走。

而鄰居已經報了警,警察以聚--眾---淫--亂的名義,把變態行政拘留了七天。

瓊玉更是知道,亓官珩私底下找人,在拘留所把變--態狠狠揍了一頓。

“妥如何,不妥又是如何?”

瓊玉不明白李小白話中深意,“舉凡事件,煩惱便沒有停止之日,除非人死燈滅,便無牽無掛了。”

人死了,再想任何事情,都是無所謂的。

“是啊,人死如燈滅。”

李小白喃喃低語,“魏紫姐姐,你這一局,便要來做主持之人。”

不等瓊玉開口,李小白又道,“在此局中,除非入局之人自相殘殺,不可有一人死於你手。

“記住,除非死於局中之人外,其他之人,一個都不能少。”

“若是有一人死於你之手,你便要照著他的死法,重新來上一遍。”

瓊玉大驚。

這是要她來做BOSS嗎?

“做這個主持之人,有什麽便利?”

瓊玉剎那間便思量清楚,立刻問道,“若是赤手空拳,我豈不是任人宰割?”

“主持之人,可能看見入局之人的一段過去。”

李小白悵然若失地看著遠處,目光沒有焦距,“這一局,會在當完結之時結束。”

“小白姑娘可認識李二郎?”

瓊玉突然福至心靈,從這個副本的特殊性想起亓官珩轉交給自己的青綠色瓊花玉佩,“這個玉佩是兒郎所贈,是否能為仆所用?”

李小白猛然回首,直凜凜地看著瓊玉,“魏紫姐姐,這個玉佩可以讓局中所有鬼魂,供你驅使。馭鬼之人,若不得當,必然為之反噬。

“魏紫姐姐,你好自為之。”

瓊玉在天光熹微時,來到了一個村子前。

這個村子明顯破敗了。

在外面看著,四周都是枯樹荒山,一眼看去,沒有半個人影。

村子裏的建築都是明清風格,在這藍天白雲,山巒疊嶂之下,顯得有些古樸質感,頗有古韻。

村口有兩塊大石頭,分別寫著“風門”二字。

聽上去,就好像是封門。

什麽樣的村子,會取這麽一個名字。

瓊玉手上拿著登山杖,渾身緊繃到了極點,站在村口細細看過旁邊的每一寸。

就在這個時候,村子外面走來了一個身材矮小,身高最多一米六的中年男人。

男人穿著得體的襯衫西褲皮鞋,長相還算端正,看見正戴著口罩帽子的瓊玉站在村口,便來探話,“小姐,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風門村”瓊玉指了指村頭的兩個字,“我姓唐。”

“我姓支,我是一個老師。”

支老師非常客氣坦誠,“我只經歷過一個副本,還是一個新人,對於現在這個副本一無所知,不過這裏看上去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難道這是一個鬼村?”

支老師。

這個姓太特殊了,特殊到讓瓊玉第一時間想起了林小聰。

當初林小聰說過,對她不軌的老師,就是姓支。

這個男人到底是真得姓支,還是隨口胡謅的假名。

“鬼村?”瓊玉後退了一步,皺著眉頭,“支老師有沒有什麽應對的辦法?真得有那種不科學的東西出現,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瓊玉既沒有說自己的來歷,也適當地透露了自己也是玩家的信息,表達自己的誠意。

盡管這誠意幾乎可以算是沒有。

從另一側傳出一道聲音,“支老師,你好歹也是一個政治老師,富強民主和諧的核心價值觀難道忘了?還好意思說鬼村,這信仰不堅定啊,同志。”

出來的是一個一米七左右,中年發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男人。

這個男人面向看上去有些奇怪,瓊玉第一眼便覺得有些不喜。

人的直覺,就是有些莫名其妙。

“林老師,你也來了這裏了啊。”

支老師顯然是認識林老師的,一開口就顯得熱絡,“這個游戲裏面,出現什麽我都不奇怪了,這裏本來就不科學啊。”

三十多年的三觀一朝被摧毀殆盡,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違反常識的地方。

如果還用常識來推測這裏,那就是自己不想活了。

林老師見瓊玉身上穿的是沖鋒衣,腳上是登山鞋,戴了口罩還有帽子,簡直恨不得把自己包成阿拉伯婦女的樣子,對這樣的女人並沒有多少好感,“就算你知道這裏是鬼村,還不是只能硬著頭皮進去。指不定這個副本裏面,就是在這個村子裏過上幾天,體驗一下農家樂了。”

林老師還真碰上過這樣的副本。

他們幾個農村裏教書的,還有幾個城裏來的孩子,一起折騰了半個月,衣食住行什麽都要自己來。

當連燒火的工具都沒有的時候,那滋味可叫一個酸爽啊。

“這要是農家樂,那日子就好過了。”

外面又來了一個腆著肚子,四十歲上下的寬臉男人,“鄙姓王,也是新人,大家一起互幫互助,一起共渡難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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