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安全區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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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安全區新變化
玻璃房間內, 臃腫蒼白的女人被產前的陣痛折磨得大汗淋漓，她掙紮得很厲害，好幾個男人一起用力才勉強按住她的手腳。
還有人在粗暴的按壓她的肚子, 試圖“幫助”她生產。
但這卻讓那女人的慘叫越發的淒厲起來，血腥味也逐漸彌漫在這間封閉的房間裏，混合著羊水破裂的味道, 實在算不上好聞。
那幾個“助產”的男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毛，眼中俱有暗藏著的嫌惡。
那女人卻已經痛得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像是被扔在岸上即將脫水的魚那樣, 痛苦的掙紮了數個小時後, 產下了......一只松鼠。
她自己也氣息奄奄的頭一歪，沒了意識。
賀明遠和白發老頭猛地站起來，一個臉上是玩味，另一個卻是滿臉憤怒。
“是松鼠？！她這麽大的肚子, 怎麽會是松鼠？！”白發老頭有些癲狂的敲著玻璃, “把那只松鼠拿過來！讓我看看！”
產房裏的男人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拎著那只跟胎兒差不多大的松鼠，提溜著給白發老頭看。
白發老頭目眥盡裂的看著這只大得出奇的紅毛松鼠, 拼命試圖從它身上找到一些屬於人類的特征。
但沒有。
它就是一只渾身長滿紅毛的巨型松鼠。
牙齒，嘴巴，耳朵，爪子，尾巴, 它是一只徹頭徹尾的松鼠。
被人拎在手中, 它也沒有像人類嬰兒一樣發出啼哭, 而是溫順的蜷縮著, 像一只再普通不過的小松鼠被媽媽叼著脖子一樣。
白發老頭怒火中燒的把身上還沾著血和羊水的松鼠接過了，掐著它的脖子：“你哭啊！你哭啊！！像人類一樣, 哭出來啊！！”
沒有人形也罷了，哪怕它身上有一絲人類特征也好啊！！
剛出生不久的松鼠發出稚嫩的“吱”聲，無力的蹬了幾下小腿，隨後就軟綿綿的失去了呼吸。
“好了，爸，你冷靜一點，它都被你掐死了。”賀明遠拍了拍白發老頭的胳膊，“給我吧，我回頭剖開看看，它的器官有沒有跟人類相似的地方。”
白發老頭卻沒有把死去的松鼠遞給賀明遠，而是狠狠的將它往地上一摜！
沈悶的響聲回蕩在封閉的房間裏，松鼠被砸得濺出了一灘血。
可白發老頭仍不解氣，他癲狂的推著輪椅，把產床上昏迷的女人也掐著脖子拖下來，再抓著她的長發，把她的頭死命往墻上撞。
“廢物......廢物！！花了老子那麽多的心血和資源，都是廢物！！”
白發老頭一邊怒罵，一邊把女人的頭顱砸得變了形，眼珠都耷拉了出來。
其他人見他突然發瘋，也沒人敢攔他，等他終於冷靜下來後，女人的整顆頭顱都已經碎了。
“明遠，剩下的怪物，你拿一半去研究所。”白發老頭的聲音有些嘶啞，“留一半，再給我留一半！我不信全都是怪物！”
“她們都是我們親手培育出來的第三代，給她們受孕的男人也都是純種人類，我不信她們會忽然異變成另一個物種！我不信！！”
他這近乎瘋魔的樣子，讓賀明遠嘆了一口氣。
“知道了，我會留一半繼續觀察的，也許只是這個女人不爭氣，其他人或許還有希望。”
“還有六個，我們還有六次觀察機會，以及六次研究機會。”
在賀明遠的安撫下，白發老頭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你盯緊些！盯緊些！如果她們真的都變成了怪物......就把她們全部殺死！！”
“嗯？直接殺死？”賀明遠輕笑著問道，“不需要再保留孕母了嗎？萬一她們下一胎又能生下正常的胎兒呢？你不保她們了？”
白發老頭沾血的雙手死死的攥著輪椅扶手。
他劇烈的呼吸著，似乎在做著什麽心理鬥爭。半晌後，他才沙啞的開口，“那你再留三個，給她們再次受孕，看看她們能不能生出正常的胎兒。”
賀明遠點點頭：“行。”
他慢條斯理的從死去的女人身上撕下一塊布料，蹲下來給白發老頭擦拭手上的血跡。
“我早就說過，她們只是一群低等生物。你看，發生異變的只有女人，地堡裏幾十萬男人，無一變異。”
“我看她們就是被你養得太嬌氣了，一點異變病毒都承受不住，才會變成更低等的牲畜。”
白發老頭聽著賀明遠的話，忽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異變病毒......你再去試！選幾個聽話的女人，給她們提供無病毒的食物和水！”
賀明遠無奈的擡頭：“您究竟要把她們慣成什麽樣子？”
“無病毒的水只有水系異能者能提供，無病毒的食物也只有那幾個高階木系異能者的伴生植物的果實，您真的要把這麽珍貴的東西餵給那些蠢驢？”
“還有，如果只給她們提供無病毒的水和果子，您不擔心她們營養不良，又死了？”
白發老頭默然不語，但賀明遠知道，他這是鐵了心了。
於是賀明遠幽幽嘆息道：“我知道了。我會去安排的。”
他給白發老頭擦幹凈手上的血和腦漿，站起來剛準備走，又被白發老頭拉住了。
賀明遠：“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白發老頭：“加大搜尋力度！派更多的人去尋那些叛軍！一定要找到她們，把她們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賀明遠：“知道了知道了，這話您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們已經增派了好幾次人手了。”
“可惜她們狡猾得很，上一個據點已經徹底廢棄，距離我們上一次搜尋到她們的蹤跡，已經是二十年前了，您確定她們還活著，或者還有屍體能帶回來嗎？”
“外頭的變異生物有多兇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懷疑她們早就被消化成糞便了。”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白發老頭一直堅信她們還活著，就算死了也能保留屍身。
難道她們還有什麽底牌不成？
白發老頭卻冷笑了一聲，“明遠，你什麽都好，就是太過自大了點。”
“你不想想，當年她們能在逃亡時將你順利養大，還能在變異林裏建立據點，你真的以為她們沒點手段嗎？”
當初他派出那麽多人去追殺她們，可都沒能抓到她們，甚至還讓她們在逃亡途中把賀明遠給撫養成人了。
變異林裏的兇險程度他怎麽會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更篤定她們還活著。
就算魏荀那幾個老的死了，她們帶出去的小的和那些雙卵胚胎肯定也已經長大了。
“你跟在她身邊生活了十五年，你就沒想過，自己為什麽能活下來嗎？”白發老頭看著賀明遠。
當年他帶人圍剿叛軍時，也是意外得知魏荀出逃前竟有了身孕。知道這個消息後，他就更加瘋狂的搜尋著她們，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與他當年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
白發老頭當時還不是個瘸腿老頭，正當壯年的他毫不猶豫的帶人搶走了自己的兒子，並欣喜若狂的發現，他的脾性也幾乎跟自己如出一轍。
即便在魏荀身邊，他一直接受著“尊重女人就是尊重自己的母親”的教育，但他與生俱來的反骨讓白發老頭輕而易舉的就扭轉了他的思想。
最初的賀明遠還不姓賀，魏荀讓她隨了自己的姓，叫魏明遠。
但賀明遠來到地堡後，簡直像是進了天堂，他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改回了父姓，徹底融入了這裏。
他無比的享受這裏以男人為尊的環境，他也享受著自己親生父親帶給他的權勢和地位。
在母親身邊時，她們幾乎沒有等級之分，魏荀作為第一批建立安全區的元老，她的兒子並沒有享受到任何特權。
甚至因為他是男孩，要接受更多的“尊重”教育，讓他在心底煩不勝煩。
所以一回到生父身邊，賀明遠就把辛辛苦苦生他養他的母親拋之腦後，甚至同意了生父的提議，以自身做誘餌，試圖將魏荀等人一網打盡。
只可惜，他們仍舊沒能抓到她們。
魏荀曾冒死潛回過地堡，想“救出”兒子。但當她發現兒子已經被同化後，她只能含恨離去。
那一次，地堡布下了天羅地網，幾乎讓魏荀死在裏面。
但魏荀豁出性命，挾持了曾經的丈夫，也就是賀明遠的生父，險之又險的逃出了生天。
也就是那一次，白發老頭斷了一條腿。
在那之後，賀明遠又數次主動以身做餌，可他再也沒等到魏荀冒死前來。
白發老頭便趁機告訴賀明遠，魏荀不要他了，她為了自己的自由，不惜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正巧，賀明遠也是這麽想的。
於是爺倆同仇敵愾起來，將自己的發妻，自己的母親，當做了仇人。
思及此處，賀明遠和白發老頭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以前的事，想起來就惡心，我早忘了。”賀明遠臉色冰冷，“當年的異變程度沒現在這麽嚴重，誰知道她們是怎麽做到的呢。”
“現在你讓我回想當年她們是怎麽在外面活下來的，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她們沒完沒了的跟我說的那些瘋話。”
尊重女人就是尊重自己的母親這樣的瘋話，賀明遠每次一聽都會反胃。
他只尊重強者。
而女人，生來不過是產子的機器罷了。
魏荀苦口婆心的教育並沒有讓他成長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
而且魏荀放棄“救”他，自以為被拋棄的賀明遠更是徹底的恨上了她，也順勢恨上了所有的女人。
他認為所有的女人都是低賤的，冷血的，應該被死死踩在男人腳下的。
所以回到地堡後，死在他手下的女人數不勝數。
要不是白發老頭攔著他，心理扭曲的賀明遠說不定會把塔裏所有孕母都折磨死。
“算了算了，總歸是我不好，沒有早些把你接回來，讓你在女人堆裏過了十五年。”白發老頭搖搖頭，不再提這茬了。
賀明遠推著他，兩人又往地堡深處的研究所走去。
*
變異林深處。
被變異樹裏三層外三層拱衛著的安全區裏，女人們結束了聚餐，正在三三兩兩的忙活著收拾殘局。
變異樹們收起了樹根桌椅，還幫忙收拾碗筷，整理物資，連人類新建的倉庫，都是它們主動用枝幹搭建的框架。
人類對這些忽然熱情起來的鄰居很大方，給它們澆灌了不少的純凈水。
但變異樹們還是扭扭捏捏的表示，人類鄰居的洗碗水刷鍋水，它們也不介意幫忙“處理”掉。
就算她們用來洗碗的水是從地下抽出來的含有異變病毒的水，但碗底殘留著的食物殘渣上仍然有著讓樹沈迷的強大氣息。
所以它們對洗碗水也充滿了渴望，青松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幫忙洗碗，只收洗碗水做報酬就行。
薛凝：“......”
曾經高冷的鄰居們變得過於熱情，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不過這倒也是個好辦法。一千多份碗筷，如果讓她們自己清洗，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但變異樹們不一樣。
它們不需要睡覺，它們還有無數可以當做“手”的樹根，一次就可以卷著幾十上百個碗盆拿去洗刷。
於是人類對變異樹的提議欣然應允。
變異樹們高興壞了，立刻伸出樹根，卷著碗筷就往水龍頭下伸，它們還十分聰明的學著人類的樣子，卷著葉絡刷子把碗裏盆裏刷得鋥光瓦亮。
而那些洗刷過碗盆的水，則一滴不剩的直接被變異樹吸收了個幹凈。
等人類第二天起床時，洗幹凈的碗盆筷子勺子整整齊齊的摞在一起，每一根筷子都幹凈得鋥亮，每一個盤子都清晰得能反光。
人類們嘆為觀止。
“小源，來把這些餐具收起來，待會還給店主。”薛凝確定這些都洗幹凈後，又開始安排今天的活計了。
自從魏姐心灰意冷不怎麽管事後，安全區裏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薛凝在做主。
不過說是做主，實際上也就是像個操心家長裏短的大家長。好在年輕一代和小幼崽們都很省心，並不需要薛凝殫精竭慮。
大家相依為命的生活在安全區裏，從不分什麽高下尊卑。
年輕的棕熊打了個哈欠走過來，把餐具往自己空間裏收。“薛姨，今天我們要去買什麽呀？”
“買些米面蔬菜回來就行，”薛凝拍了拍棕熊的圓耳朵，“跟咱們獵回來的肉食放一起，做一鍋葷素齊全的大鍋飯。”
“捕獵隊還是照常出去，其他人就按咱們昨天商量的來吧。”
昨天她們老一輩的商量過，以後安全區的人手都可以調整調整，從前負責種麻織布燒陶之類的人員全都可以撤了。
以後她們都只分成四隊人手就好。
捕獵隊照舊出去捕獵，為大家獵回新鮮的肉食，生活隊縮減人手，就負責去買菜做飯，還有跟變異樹鄰居們澆水輸送精神力以及負責巡邏安全區加固防護膜的巡查隊，和剩下的照顧老弱病殘孕的後勤隊。
四個大隊伍的人員都不是固定的，大家都會輪流在各個隊伍裏出力，力求讓每一個成員都能鍛煉成全方面的好手。
雖然人數沒增加，但這麽一來，各處的人手都不那麽短缺了。
小年輕們已經興致勃勃的加入了重新整編的隊伍裏。
小源這一周都會呆在生活隊，她會跟同伴們一起去買菜，買基礎生活物資，再用空間帶回來。
等下一周，她又會輪崗到捕獵隊裏，繼續去變異林裏鍛煉身手，學習成為一個最優秀的獵人。
“我們出發啦！”年輕棕熊嗷嗚了一聲，跟長輩們打了個招呼，這一隊小年輕就排著隊去買菜了。
早飯要等她們回來再吃，生活隊的另一半成員現在正在生火開鍋，小源她們回來後，飯就差不多該好了。
安全區裏，大家都在迎著日出忙碌。
捕獵隊早就出發了，巡查隊正在安全區外圍給變異樹鄰居們澆水輸送精神力，後勤隊的成員則正在照顧傷患和幼崽們。
炊煙冉冉升起，在初升的日光裏，像是濾鏡一樣朦朦朧朧的。
小幼崽們嘴裏含著糖果，蹦蹦跳跳的和媽媽姨姨奶奶學著給受傷或者生病的姨姨們換藥。
小豹子阿喵用長尾巴卷著小毯子，給一個保持著第二形態的老虎姨姨蓋住肚子。
她的肚子鼓鼓的，阿喵蹲在床邊，奶聲奶氣的問道：“姨姨，小妹妹什麽時候出生啊？阿喵可以把糖果分給妹妹吃！”
比末世前的大象還要大得多的巨虎眼神溫和的舔了舔阿喵的腦袋：“快了快了，不過不一定是小妹妹，阿喵的糖果可以先留著。”
阿喵用後腿瞪了瞪耳朵：“啊？”
大老虎看著自己的腹部，眼神有些覆雜：“如果姨姨這一胎是‘殘缺’的，那阿喵的糖果就能省下來了。”
小豹子想起了長輩曾經說過的關於“殘次品”的話。
“唔，就是那種，會更殘暴，更沒有同理心，還會反咬母親的‘兒子’嗎？”
大老虎點點頭：“對。”
“哇！阿喵討厭兒子！”小豹子睜圓了眼睛，“姨姨如果生了兒子一定會很難過！不過沒關系，阿喵留給小妹妹的糖可以給姨姨，姨姨吃完糖就不難過了！”
小豹子從胸口的兜兜裏叼出一顆糖果，用爪爪推給老虎姨姨。
大老虎滿眼笑意的接過了這顆對她來說十分迷你的糖果，又舔了舔小豹子的耳朵。
她也想要像阿喵這麽可愛的小閨女。
但魏姨她們說過，雙卵的胚胎有時候也會有殘缺，“XX”偶爾會短一截，成為“XV”。
殘缺的“XV”最後會長成雄性，也就是天性冷血殘暴的“兒子”。
兒子永遠不會共情母親，也很難教育好，甚至有可能會害死母親。所以目前安全區裏，一旦出生了兒子，都會被統一處理掉。
大老虎有些憂慮，她感覺這一胎很有可能是兒子。
因為她的身體疲憊又沈重，十分難受。聽有經驗的姐妹說，兒子在母親肚子裏就會比女兒更加無節制的吸取母體的營養，所以懷兒子的女人會比懷女兒的女人更痛苦。
大老虎一點都不想要殘缺的兒子。
但胎兒發育起來之前很難判定性別，發育之後再流掉又很傷身體。
所以她只能祈禱自己這一胎是個比較能折騰的小閨女，不然她就白白懷了這麽久，白遭了許多罪。
如果她真的生出來了個兒子，處理掉他之後，她一定要去摘點變異柚子葉好好洗個澡，除一除晦氣。
魏姨的前車之鑒太慘痛了，而且不止她，另外幾個老一輩也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因此在安全區裏，新生代的女人們只會保留下女兒，生下兒子的女人都會自覺不吉利，她們都會在同伴的祝福下采摘柚子葉洗澡，許願下一次可以生出健康的小閨女來。
大老虎翻了翻沈重的身體，已經在盤算著自己要去摘多少柚子葉了。
阿喵看著老虎姨姨這麽難受，她跳到床上，用自己軟軟的小肉墊給大老虎揉腰。
大老虎感受著腰上軟乎乎暖呼呼的力度，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小閨女真好啊，她也想生小閨女。
小豹子跟大老虎一起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等大老虎睡去後，小豹子才貓貓祟祟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阿喵~阿喵~”門外傳來一陣壓低了的童音，小豹子眼睛一亮，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果然，小夥伴們都在門外。
小狼蹭了蹭小豹子的腦袋：“阿喵，我們去玩滑滑梯吧！”
昨天的經歷實在是太有趣了，小家夥們都愛上了滑滑梯，當然了，還有滑滑梯旁邊的零食櫃。
店主姨姨為了方便她們買零食，還特意調低了投幣口呢！
阿喵一想到美味的小布丁，口水就有點忍不住了。“走走走！我們悄悄地溜出去！等下再悄悄地回來！”
一群虎頭虎腦的小幼崽自以為隱蔽的溜到了安全區邊緣，躍躍欲試的準備去玩一圈再回來。
這個年紀的小幼崽好奇心旺盛得很，所以大人們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自己沒看見。
只要小家夥們記得回家吃飯就行。
而且現在從安全區到客棧的十裏路全部都被她們清理過，以後生活隊每天早上都會把這條路來回“打掃”兩遍，安全得很。
讓這些小皮皮崽們溜出去玩玩也好，正好鍛煉一下她們，讓她們更加熟悉外面的世界。
在大人們的暗中縱容下，一串小幼崽翹著尾巴屁顛屁顛的溜出安全區，直奔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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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房間內, 臃腫蒼白的女人被產前的陣痛折磨得大汗淋漓，她掙紮得很厲害，好幾個男人一起用力才勉強按住她的手腳。
還有人在粗暴的按壓她的肚子, 試圖“幫助”她生產。
但這卻讓那女人的慘叫越發的淒厲起來，血腥味也逐漸彌漫在這間封閉的房間裏，混合著羊水破裂的味道, 實在算不上好聞。
那幾個“助產”的男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毛，眼中俱有暗藏著的嫌惡。
那女人卻已經痛得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像是被扔在岸上即將脫水的魚那樣, 痛苦的掙紮了數個小時後, 產下了......一只松鼠。
她自己也氣息奄奄的頭一歪，沒了意識。
賀明遠和白發老頭猛地站起來，一個臉上是玩味，另一個卻是滿臉憤怒。
“是松鼠？！她這麽大的肚子, 怎麽會是松鼠？！”白發老頭有些癲狂的敲著玻璃, “把那只松鼠拿過來！讓我看看！”
產房裏的男人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拎著那只跟胎兒差不多大的松鼠，提溜著給白發老頭看。
白發老頭目眥盡裂的看著這只大得出奇的紅毛松鼠, 拼命試圖從它身上找到一些屬於人類的特征。
但沒有。
它就是一只渾身長滿紅毛的巨型松鼠。
牙齒，嘴巴，耳朵，爪子，尾巴, 它是一只徹頭徹尾的松鼠。
被人拎在手中, 它也沒有像人類嬰兒一樣發出啼哭, 而是溫順的蜷縮著, 像一只再普通不過的小松鼠被媽媽叼著脖子一樣。
白發老頭怒火中燒的把身上還沾著血和羊水的松鼠接過了，掐著它的脖子：“你哭啊！你哭啊！！像人類一樣, 哭出來啊！！”
沒有人形也罷了，哪怕它身上有一絲人類特征也好啊！！
剛出生不久的松鼠發出稚嫩的“吱”聲，無力的蹬了幾下小腿，隨後就軟綿綿的失去了呼吸。
“好了，爸，你冷靜一點，它都被你掐死了。”賀明遠拍了拍白發老頭的胳膊，“給我吧，我回頭剖開看看，它的器官有沒有跟人類相似的地方。”
白發老頭卻沒有把死去的松鼠遞給賀明遠，而是狠狠的將它往地上一摜！
沈悶的響聲回蕩在封閉的房間裏，松鼠被砸得濺出了一灘血。
可白發老頭仍不解氣，他癲狂的推著輪椅，把產床上昏迷的女人也掐著脖子拖下來，再抓著她的長發，把她的頭死命往墻上撞。
“廢物......廢物！！花了老子那麽多的心血和資源，都是廢物！！”
白發老頭一邊怒罵，一邊把女人的頭顱砸得變了形，眼珠都耷拉了出來。
其他人見他突然發瘋，也沒人敢攔他，等他終於冷靜下來後，女人的整顆頭顱都已經碎了。
“明遠，剩下的怪物，你拿一半去研究所。”白發老頭的聲音有些嘶啞，“留一半，再給我留一半！我不信全都是怪物！”
“她們都是我們親手培育出來的第三代，給她們受孕的男人也都是純種人類，我不信她們會忽然異變成另一個物種！我不信！！”
他這近乎瘋魔的樣子，讓賀明遠嘆了一口氣。
“知道了，我會留一半繼續觀察的，也許只是這個女人不爭氣，其他人或許還有希望。”
“還有六個，我們還有六次觀察機會，以及六次研究機會。”
在賀明遠的安撫下，白發老頭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你盯緊些！盯緊些！如果她們真的都變成了怪物......就把她們全部殺死！！”
“嗯？直接殺死？”賀明遠輕笑著問道，“不需要再保留孕母了嗎？萬一她們下一胎又能生下正常的胎兒呢？你不保她們了？”
白發老頭沾血的雙手死死的攥著輪椅扶手。
他劇烈的呼吸著，似乎在做著什麽心理鬥爭。半晌後，他才沙啞的開口，“那你再留三個，給她們再次受孕，看看她們能不能生出正常的胎兒。”
賀明遠點點頭：“行。”
他慢條斯理的從死去的女人身上撕下一塊布料，蹲下來給白發老頭擦拭手上的血跡。
“我早就說過，她們只是一群低等生物。你看，發生異變的只有女人，地堡裏幾十萬男人，無一變異。”
“我看她們就是被你養得太嬌氣了，一點異變病毒都承受不住，才會變成更低等的牲畜。”
白發老頭聽著賀明遠的話，忽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異變病毒......你再去試！選幾個聽話的女人，給她們提供無病毒的食物和水！”
賀明遠無奈的擡頭：“您究竟要把她們慣成什麽樣子？”
“無病毒的水只有水系異能者能提供，無病毒的食物也只有那幾個高階木系異能者的伴生植物的果實，您真的要把這麽珍貴的東西餵給那些蠢驢？”
“還有，如果只給她們提供無病毒的水和果子，您不擔心她們營養不良，又死了？”
白發老頭默然不語，但賀明遠知道，他這是鐵了心了。
於是賀明遠幽幽嘆息道：“我知道了。我會去安排的。”
他給白發老頭擦幹凈手上的血和腦漿，站起來剛準備走，又被白發老頭拉住了。
賀明遠：“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白發老頭：“加大搜尋力度！派更多的人去尋那些叛軍！一定要找到她們，把她們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賀明遠：“知道了知道了，這話您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們已經增派了好幾次人手了。”
“可惜她們狡猾得很，上一個據點已經徹底廢棄，距離我們上一次搜尋到她們的蹤跡，已經是二十年前了，您確定她們還活著，或者還有屍體能帶回來嗎？”
“外頭的變異生物有多兇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懷疑她們早就被消化成糞便了。”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白發老頭一直堅信她們還活著，就算死了也能保留屍身。
難道她們還有什麽底牌不成？
白發老頭卻冷笑了一聲，“明遠，你什麽都好，就是太過自大了點。”
“你不想想，當年她們能在逃亡時將你順利養大，還能在變異林裏建立據點，你真的以為她們沒點手段嗎？”
當初他派出那麽多人去追殺她們，可都沒能抓到她們，甚至還讓她們在逃亡途中把賀明遠給撫養成人了。
變異林裏的兇險程度他怎麽會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更篤定她們還活著。
就算魏荀那幾個老的死了，她們帶出去的小的和那些雙卵胚胎肯定也已經長大了。
“你跟在她身邊生活了十五年，你就沒想過，自己為什麽能活下來嗎？”白發老頭看著賀明遠。
當年他帶人圍剿叛軍時，也是意外得知魏荀出逃前竟有了身孕。知道這個消息後，他就更加瘋狂的搜尋著她們，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自己的兒子。
與他當年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兒子。
白發老頭當時還不是個瘸腿老頭，正當壯年的他毫不猶豫的帶人搶走了自己的兒子，並欣喜若狂的發現，他的脾性也幾乎跟自己如出一轍。
即便在魏荀身邊，他一直接受著“尊重女人就是尊重自己的母親”的教育，但他與生俱來的反骨讓白發老頭輕而易舉的就扭轉了他的思想。
最初的賀明遠還不姓賀，魏荀讓她隨了自己的姓，叫魏明遠。
但賀明遠來到地堡後，簡直像是進了天堂，他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改回了父姓，徹底融入了這裏。
他無比的享受這裏以男人為尊的環境，他也享受著自己親生父親帶給他的權勢和地位。
在母親身邊時，她們幾乎沒有等級之分，魏荀作為第一批建立安全區的元老，她的兒子並沒有享受到任何特權。
甚至因為他是男孩，要接受更多的“尊重”教育，讓他在心底煩不勝煩。
所以一回到生父身邊，賀明遠就把辛辛苦苦生他養他的母親拋之腦後，甚至同意了生父的提議，以自身做誘餌，試圖將魏荀等人一網打盡。
只可惜，他們仍舊沒能抓到她們。
魏荀曾冒死潛回過地堡，想“救出”兒子。但當她發現兒子已經被同化後，她只能含恨離去。
那一次，地堡布下了天羅地網，幾乎讓魏荀死在裏面。
但魏荀豁出性命，挾持了曾經的丈夫，也就是賀明遠的生父，險之又險的逃出了生天。
也就是那一次，白發老頭斷了一條腿。
在那之後，賀明遠又數次主動以身做餌，可他再也沒等到魏荀冒死前來。
白發老頭便趁機告訴賀明遠，魏荀不要他了，她為了自己的自由，不惜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正巧，賀明遠也是這麽想的。
於是爺倆同仇敵愾起來，將自己的發妻，自己的母親，當做了仇人。
思及此處，賀明遠和白發老頭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以前的事，想起來就惡心，我早忘了。”賀明遠臉色冰冷，“當年的異變程度沒現在這麽嚴重，誰知道她們是怎麽做到的呢。”
“現在你讓我回想當年她們是怎麽在外面活下來的，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她們沒完沒了的跟我說的那些瘋話。”
尊重女人就是尊重自己的母親這樣的瘋話，賀明遠每次一聽都會反胃。
他只尊重強者。
而女人，生來不過是產子的機器罷了。
魏荀苦口婆心的教育並沒有讓他成長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
而且魏荀放棄“救”他，自以為被拋棄的賀明遠更是徹底的恨上了她，也順勢恨上了所有的女人。
他認為所有的女人都是低賤的，冷血的，應該被死死踩在男人腳下的。
所以回到地堡後，死在他手下的女人數不勝數。
要不是白發老頭攔著他，心理扭曲的賀明遠說不定會把塔裏所有孕母都折磨死。
“算了算了，總歸是我不好，沒有早些把你接回來，讓你在女人堆裏過了十五年。”白發老頭搖搖頭，不再提這茬了。
賀明遠推著他，兩人又往地堡深處的研究所走去。
*
變異林深處。
被變異樹裏三層外三層拱衛著的安全區裏，女人們結束了聚餐，正在三三兩兩的忙活著收拾殘局。
變異樹們收起了樹根桌椅，還幫忙收拾碗筷，整理物資，連人類新建的倉庫，都是它們主動用枝幹搭建的框架。
人類對這些忽然熱情起來的鄰居很大方，給它們澆灌了不少的純凈水。
但變異樹們還是扭扭捏捏的表示，人類鄰居的洗碗水刷鍋水，它們也不介意幫忙“處理”掉。
就算她們用來洗碗的水是從地下抽出來的含有異變病毒的水，但碗底殘留著的食物殘渣上仍然有著讓樹沈迷的強大氣息。
所以它們對洗碗水也充滿了渴望，青松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幫忙洗碗，只收洗碗水做報酬就行。
薛凝：“......”
曾經高冷的鄰居們變得過於熱情，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不過這倒也是個好辦法。一千多份碗筷，如果讓她們自己清洗，確實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但變異樹們不一樣。
它們不需要睡覺，它們還有無數可以當做“手”的樹根，一次就可以卷著幾十上百個碗盆拿去洗刷。
於是人類對變異樹的提議欣然應允。
變異樹們高興壞了，立刻伸出樹根，卷著碗筷就往水龍頭下伸，它們還十分聰明的學著人類的樣子，卷著葉絡刷子把碗裏盆裏刷得鋥光瓦亮。
而那些洗刷過碗盆的水，則一滴不剩的直接被變異樹吸收了個幹凈。
等人類第二天起床時，洗幹凈的碗盆筷子勺子整整齊齊的摞在一起，每一根筷子都幹凈得鋥亮，每一個盤子都清晰得能反光。
人類們嘆為觀止。
“小源，來把這些餐具收起來，待會還給店主。”薛凝確定這些都洗幹凈後，又開始安排今天的活計了。
自從魏姐心灰意冷不怎麽管事後，安全區裏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薛凝在做主。
不過說是做主，實際上也就是像個操心家長裏短的大家長。好在年輕一代和小幼崽們都很省心，並不需要薛凝殫精竭慮。
大家相依為命的生活在安全區裏，從不分什麽高下尊卑。
年輕的棕熊打了個哈欠走過來，把餐具往自己空間裏收。“薛姨，今天我們要去買什麽呀？”
“買些米面蔬菜回來就行，”薛凝拍了拍棕熊的圓耳朵，“跟咱們獵回來的肉食放一起，做一鍋葷素齊全的大鍋飯。”
“捕獵隊還是照常出去，其他人就按咱們昨天商量的來吧。”
昨天她們老一輩的商量過，以後安全區的人手都可以調整調整，從前負責種麻織布燒陶之類的人員全都可以撤了。
以後她們都只分成四隊人手就好。
捕獵隊照舊出去捕獵，為大家獵回新鮮的肉食，生活隊縮減人手，就負責去買菜做飯，還有跟變異樹鄰居們澆水輸送精神力以及負責巡邏安全區加固防護膜的巡查隊，和剩下的照顧老弱病殘孕的後勤隊。
四個大隊伍的人員都不是固定的，大家都會輪流在各個隊伍裏出力，力求讓每一個成員都能鍛煉成全方面的好手。
雖然人數沒增加，但這麽一來，各處的人手都不那麽短缺了。
小年輕們已經興致勃勃的加入了重新整編的隊伍裏。
小源這一周都會呆在生活隊，她會跟同伴們一起去買菜，買基礎生活物資，再用空間帶回來。
等下一周，她又會輪崗到捕獵隊裏，繼續去變異林裏鍛煉身手，學習成為一個最優秀的獵人。
“我們出發啦！”年輕棕熊嗷嗚了一聲，跟長輩們打了個招呼，這一隊小年輕就排著隊去買菜了。
早飯要等她們回來再吃，生活隊的另一半成員現在正在生火開鍋，小源她們回來後，飯就差不多該好了。
安全區裏，大家都在迎著日出忙碌。
捕獵隊早就出發了，巡查隊正在安全區外圍給變異樹鄰居們澆水輸送精神力，後勤隊的成員則正在照顧傷患和幼崽們。
炊煙冉冉升起，在初升的日光裏，像是濾鏡一樣朦朦朧朧的。
小幼崽們嘴裏含著糖果，蹦蹦跳跳的和媽媽姨姨奶奶學著給受傷或者生病的姨姨們換藥。
小豹子阿喵用長尾巴卷著小毯子，給一個保持著第二形態的老虎姨姨蓋住肚子。
她的肚子鼓鼓的，阿喵蹲在床邊，奶聲奶氣的問道：“姨姨，小妹妹什麽時候出生啊？阿喵可以把糖果分給妹妹吃！”
比末世前的大象還要大得多的巨虎眼神溫和的舔了舔阿喵的腦袋：“快了快了，不過不一定是小妹妹，阿喵的糖果可以先留著。”
阿喵用後腿瞪了瞪耳朵：“啊？”
大老虎看著自己的腹部，眼神有些覆雜：“如果姨姨這一胎是‘殘缺’的，那阿喵的糖果就能省下來了。”
小豹子想起了長輩曾經說過的關於“殘次品”的話。
“唔，就是那種，會更殘暴，更沒有同理心，還會反咬母親的‘兒子’嗎？”
大老虎點點頭：“對。”
“哇！阿喵討厭兒子！”小豹子睜圓了眼睛，“姨姨如果生了兒子一定會很難過！不過沒關系，阿喵留給小妹妹的糖可以給姨姨，姨姨吃完糖就不難過了！”
小豹子從胸口的兜兜裏叼出一顆糖果，用爪爪推給老虎姨姨。
大老虎滿眼笑意的接過了這顆對她來說十分迷你的糖果，又舔了舔小豹子的耳朵。
她也想要像阿喵這麽可愛的小閨女。
但魏姨她們說過，雙卵的胚胎有時候也會有殘缺，“XX”偶爾會短一截，成為“XV”。
殘缺的“XV”最後會長成雄性，也就是天性冷血殘暴的“兒子”。
兒子永遠不會共情母親，也很難教育好，甚至有可能會害死母親。所以目前安全區裏，一旦出生了兒子，都會被統一處理掉。
大老虎有些憂慮，她感覺這一胎很有可能是兒子。
因為她的身體疲憊又沈重，十分難受。聽有經驗的姐妹說，兒子在母親肚子裏就會比女兒更加無節制的吸取母體的營養，所以懷兒子的女人會比懷女兒的女人更痛苦。
大老虎一點都不想要殘缺的兒子。
但胎兒發育起來之前很難判定性別，發育之後再流掉又很傷身體。
所以她只能祈禱自己這一胎是個比較能折騰的小閨女，不然她就白白懷了這麽久，白遭了許多罪。
如果她真的生出來了個兒子，處理掉他之後，她一定要去摘點變異柚子葉好好洗個澡，除一除晦氣。
魏姨的前車之鑒太慘痛了，而且不止她，另外幾個老一輩也都有過類似的經歷。
因此在安全區裏，新生代的女人們只會保留下女兒，生下兒子的女人都會自覺不吉利，她們都會在同伴的祝福下采摘柚子葉洗澡，許願下一次可以生出健康的小閨女來。
大老虎翻了翻沈重的身體，已經在盤算著自己要去摘多少柚子葉了。
阿喵看著老虎姨姨這麽難受，她跳到床上，用自己軟軟的小肉墊給大老虎揉腰。
大老虎感受著腰上軟乎乎暖呼呼的力度，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小閨女真好啊，她也想生小閨女。
小豹子跟大老虎一起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等大老虎睡去後，小豹子才貓貓祟祟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阿喵~阿喵~”門外傳來一陣壓低了的童音，小豹子眼睛一亮，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果然，小夥伴們都在門外。
小狼蹭了蹭小豹子的腦袋：“阿喵，我們去玩滑滑梯吧！”
昨天的經歷實在是太有趣了，小家夥們都愛上了滑滑梯，當然了，還有滑滑梯旁邊的零食櫃。
店主姨姨為了方便她們買零食，還特意調低了投幣口呢！
阿喵一想到美味的小布丁，口水就有點忍不住了。“走走走！我們悄悄地溜出去！等下再悄悄地回來！”
一群虎頭虎腦的小幼崽自以為隱蔽的溜到了安全區邊緣，躍躍欲試的準備去玩一圈再回來。
這個年紀的小幼崽好奇心旺盛得很，所以大人們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自己沒看見。
只要小家夥們記得回家吃飯就行。
而且現在從安全區到客棧的十裏路全部都被她們清理過，以後生活隊每天早上都會把這條路來回“打掃”兩遍，安全得很。
讓這些小皮皮崽們溜出去玩玩也好，正好鍛煉一下她們，讓她們更加熟悉外面的世界。
在大人們的暗中縱容下，一串小幼崽翹著尾巴屁顛屁顛的溜出安全區，直奔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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