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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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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變化

西山鎮。

在外面跑商奔波了一個月的馮慧終於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馮府留守看家的門房連忙迎了上去:“夫人這次怎麽回來的這麽快?”往常馮慧出去跑商, 沒有兩三個月是回不來的。

但這次,提早了許久回來的馮慧只嘆息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收拾收拾就準備啟程去三千客棧。

她走之前特意去續過房,所以現在回去客棧裏也還有她的房間。

門房卻攔住了馮慧:“夫人請留步!”

一回來臉色就不太好的馮慧臉更黑了:“還有什麽事?!”

門房小聲道:“老爺......老爺他被裏正關進大牢裏了,要五千兩銀子才能贖回來呢......”

“老爺還讓人帶了口信, 您沒收到麽?”

馮慧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又做了什麽?!”王生派人捎的口信她倒是收到了,但只說叫她拿錢贖人, 沒說別的原因。

而馮慧已經跟王生撕破了臉, 壓根沒打算去贖他。

她不使銀子讓王生在牢裏呆一輩子已經是大發善心了, 還去贖他,他想得美!

不過他究竟又做了什麽孽還是得問清楚,好歹也要找到苦主,給人賠償些什麽才像話。

門房期期艾艾的答道:“唉......老爺他, 他得罪了那一位, 被天打雷劈了!裏正老爺說他謊報消息,就把他抓去下獄了......”

馮慧一驚, “哪一位?!天打雷劈又是怎麽回事?!”

門房這才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給馮慧講了一遍。

她前腳剛走,王生後腳就帶人去客棧鬧事,還鬧了兩回。第一回被攆了出來,第二回他懷恨在心,謊稱那位是妖女, 讓裏正派了一大群人去“降妖”。

但這一回就徹底惹怒了那位, 直接降下天雷, 把前去的所有人都給劈成了焦炭, 只留了一口氣吊著。

現如今去“降妖”的那一批人各自都在茍延殘喘,天天痛呼著喊自己知錯了, 整日的哀嚎不已。

裏正也因此大怒,說王生搬弄是非,連累了這麽多人,把他丟進了牢裏。

門房說起這事時語言很是含糊,尤其說起客棧主人時,既不敢直呼其名,又因為某些不甘不願像女子那樣大大方方的口稱神仙,只稱“那位”。

如今西山鎮上的男人們,都是這樣稱呼顧不得的。

顧不得只讓女子進店,男人們既嫉妒又怨恨,但又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出不滿,怕被雷劈。

於是他們都這樣語焉不詳的用“那位”指代顧不得。

然而馮慧卻顧不上關心這個小問題,她差點一口氣沒續上來:“什麽?!你說什麽?!王生那廝竟敢帶人去神女店中鬧事?!!”

“那小姐呢?!小姐還在店中嗎?!”老天保佑,她女兒沒被王生連累,被店主攆出去吧?!

門房:“在呢在呢,那位對女子寬容得很,不僅沒因為這個把小姐趕出來,還放話說以後都只接待女客了呢。”

說到這個,門房的語氣就微微有些怨懟了。

那樣好的天宮,他們男人卻住不得。

馮府的丫鬟婆子都跟著小姐享福去了,他們卻只能幹看著,什麽都撈不著。

門房不敢把對顧不得的怨念表現出來,只絮絮叨叨的說著王生的不是,說若不是他鬧這一出,也不至於連累了全鎮的男人。

現在西山鎮上的人對去鬧事的男人們唾棄得很,尤其是那些想去客棧卻去不了的男人們,簡直對他們恨得咬牙切齒。

當初鬧事的那一批人,不僅被天打雷劈,回來後還被全鎮的人有意無意的排擠針對,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慘。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他們的日日嚎哭做了個前車之鑒,才讓其他人心有畏懼,不敢對那位有任何多餘的算計。

即便是不滿她只讓女子進店,也不敢在明面上多說什麽。

馮慧聽完,簡直氣得手抖!她恨不得把王生大卸八塊,但現在,她卻無暇顧及這些,只能拼命思考有什麽彌補的法子。

至少要讓店主知道自己跟王生絕不是一夥的才行!

馮慧飛快的轉動著腦筋,把王生贖出來交給店主處置?不不不,店主沒殺王生,還不許男人靠近客棧,若是自己貿然把他帶過去,說不定反而會惹店主不高興。

可不處置王生是不行的,王生冒犯了店主,她必須要為此負責,因為在世人眼裏,她和王生是夫妻,終究是一體的。

馮慧思索了許久,最終決定花些銀子,讓王生在牢裏渡過下半輩子。

而她自己,則要帶上家產,去向店主賠罪道歉。不管店主怎麽懲罰她,她都認了。

“來人!把庫房裏的現銀珠寶都取出來!”

馮慧收拾了半晌,把隨行的男仆們留在馮府後,帶著兩個女仆就駕車往客棧去了。

她們三人各自駕駛了一輛馬車,車裏裝滿了馮家的金銀珠寶,都是準備帶去給店主賠罪的。

打馬出街後,馮慧這才發現,西山鎮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來往的人們似乎精氣神都好了許多?而且,街上的女人明顯多了起來。

以往街上一整天就不見得能看到一個女人,但現在,滿大街幾乎隨處可見男男女女。

而且還有女人騎馬,載著男人飛馳而過?

馮慧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就算有店主恩澤,女人可以自己騎馬出行了,但那些向來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麽可能讓女人載他們呢?

難不成他們改性了?

而且那些女人騎著的馬兒可真是神駿得很,莫非也是客棧裏的?

馮慧正在思考著,側後方又飛快的駛出一輛奇異的大馬車來。

那大馬車是雙馬拉的車,馬兒一看就是絕世好馬,車廂看著也精妙得很,不像是西山鎮能有的好東西。

而且它從後方趕上來,呼啦一下就超過了馮慧她們的馬車,不過卻忽然停在了某個路口,不走了。

馮慧看到那個路口邊還有許多女人,似乎專門在等那大馬車。

大馬車停下後,她們就排著隊,上了車。奇怪的是,那馬車看上去明明只能坐下十來人,可路口那群女子至少有三五十人,可她們居然全都上去了!

這不會擠嗎?

馮慧有些疑惑,但也有了一個猜想。或許,這也是店主拿出來度化世人的好東西?

她實在好奇,忍不住跳下車,拉了路邊的一個女人打聽情況。

“哦,你說那個馬車啊!”被拉著詢問的女人笑瞇瞇的答道:“那是神女店主為了方便咱們去客棧而設置的‘公交車’呢!”

“每天這公交車會在鎮上來往三趟,把想去客棧的人一路拉過去!”

“你別說,這仙家的千裏馬就是不一樣!從鎮上到客棧跑一個來回,只需要半個多時辰呢!而且還穩得很,一點都不顛簸!”

“還有,你別看那馬車不大,裏面神女娘娘施了法,寬敞得很!能坐一百個人呢!只不過只有女客能上!男人要是想上去,是會被踢飛的!”

那女人說起這個就滔滔不絕起來,現在西山鎮上,最熱門的話題可就是這個了!

大家討論起這些來都有說不完的話。

而且因為神女店主定下的只接待女客的規則,西山鎮的女人們總算光明正大的走到了陽光下。

男人們想吃店裏那些有著神奇功能又美味無比的飯菜,就只能讓家裏的女人去住店,因為只有住店的客人才有資格點外賣。

等家裏的女人點了外賣回來,他們才能吃上熱乎的。

如果他們想要店裏那些更珍貴的藥劑或者罕見的寶貝,也只能讓家裏的女人去代購。

所以女人們借著客棧的規則,在家裏擁有了些話語權,不再像之前那樣只能忍氣吞聲的過日子。

她們還跟著沾光,吃到了不少只能堂食的飯菜,身體素質也大大增強。

現在西山鎮上原有的流氓地痞都不敢隨意調|戲女孩子了,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街上那些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不是吃過客棧靈食,能一拳揍翻他們的人了。

因為這個緣故,西山鎮的治安風氣都好了不少。

那些平時就愛嘰嘰歪歪的男人也不太敢放屁了,畢竟現在的女人渾身有力得很,不說一個打他們十個,但也不再是曾經身嬌體軟,軟弱可欺的樣子了。

在男人們唯一能拿出來說道的體力優勢被抹平後,他們就識時務的閉嘴了。

否則,誰挨打誰知道疼。

也有些人死守著“女人不該拋頭露面”的理念,不肯讓自家女眷去客棧住,就算想吃店裏的靈食,想買店裏的東西,也只去找那些女代購。

一些機靈的女人,在那位的默許下,幹起了專業的代購活計。

她們自己租了飛馬驛站的馬車,來往於客棧與鎮子之間。客棧每每上新了什麽,她們就會派人排隊搶名額購買,東西攢多了再拉到鎮上來轉手倒賣。

她們轉手的價格也不高,基本上就是賺個跑腿的工錢,所以現在西山鎮愛點外賣外帶找代購的人都很多。

有些自己家女眷在客棧住著的也會找代購。

因為好東西不嫌多,一家子的名額哪裏夠他們買東西呢?

所以,還有人專門湊錢請了女代購,叫她們在店裏的大通鋪住著,有什麽新東西出來就立刻買下來再轉手給自己。

馮慧聽完,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短短的一個月,西山鎮就因為神仙店主的到來而變得天翻地覆了。

若是以前,馮慧一定就會忍不住也琢磨著去組織人手做專業的代購商行了,但現在,她卻不敢奢望了。

誰讓她倒黴,攤上了一個廢物男人呢?

王生得罪了店主,店主沒拉黑她和她女兒就已經是很仁慈的了,馮慧不敢再妄想別的。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馮慧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沈默不語的往客棧趕。

不管怎樣,先向店主致歉最要緊。

馮慧駕駛著馬車,出了西山鎮,一路無話。另外兩個女仆見她面沈如水,也沒敢吱聲,就這樣默默地趕到了駝村外。

馬車橫穿駝村時,馮慧有些驚訝。

原本又窮又臟的駝村,看上去似乎幹凈了些。村子中間還多了一條寬敞的馬車專用道,看著竟比官道上還熱鬧。

駝村的村民有些在道路兩旁支了歇腳的攤子,有些則在來往的客人群裏叫賣一些東西。

大多數都是他們家裏的女孩子去店裏代購的一些特價商品,賣得還挺好。

馮慧還註意到,駝村裏有幾戶人家好像還在翻修房子,青磚堆了一大堆,門口上還懸著紅綢子紮的大花。

其他人看向那幾戶人家的眼神也是艷羨得很。

馮慧駕車路過時,正好聽到有人酸溜溜的在討論那幾家走了狗屎運的人家。

“哎唷!你說我們二妮兒怎麽沒那麽好的命!你看人家招娣,現在在客棧做工跑外賣,拿那麽高的工錢,還有那麽好的衣裳穿,多體面吶!”

“嗐!什麽招娣!人改名了!神仙親口賜的名!叫小昭!”

“小昭和招娣有什麽區別?不都是‘招’麽!”

“你懂什麽!據說是不一樣的字,意思是光明燦爛有前途,意頭好著呢!”

“還有丫蛋她們幾個也是,哎唷,人神仙給賜的名,又好聽又體面,叫什麽春夏秋冬來著?”

他們的對話落進馮慧耳中,讓馮慧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幾戶門口掛著紅綢子的人家。

穿過駝村後,就離客棧不遠了。

馮慧震驚的看著不遠處大變樣的客棧。

她是走了一個月,而不是一年兩年吧?怎麽一切的變化都這樣大?!

原本的客棧,是在一座孤零零的荒山山頭上。顯得有些突兀,還與荒漠戈壁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

可現在哪裏還有什麽荒山!

三千客棧高聳入雲的大樓上懸掛著醒目的招牌,原本光禿禿的荒山上也圍繞著山坡布滿了一重又一重新奇又精妙的建築。

山間還生長著許多蒼翠的草木,把個昔日的荒山襯得如同話本子裏的仙山一般!

而四周的一連串的荒山,也被改造成了綠意盎然的樣子,甚至連山腳下的一大片地方都鋪滿了綠絨絨的草坪!

馮慧好不容易才合上嘴,來到了山腳下。

山腳有一個巨大的建築,像一個沒有墻面的大廳,裏面有許多馬兒和馬車,入口處還寫著幾個大字:飛馬驛站。

驛站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馮慧跟著前面排隊的人,在語音提示下購買了停靠馬車的月票。

私人停靠馬兒或是馬車的位置在右邊,與公共租賃的位置是分隔開來的。

馮慧牽著馬兒,把它們栓在了馬車停靠的專屬位置上。

停好馬車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兩個女仆往山上走去。

往山上走的時候,她又看到了許多新增的建築:有熙熙攘攘的超市,大人小孩玩成一片的游樂場,還有穿插在山間的一些小涼亭,熱鬧極了。

馮慧看了一眼那些新增的建築,心情沈重的轉過了頭。

沒得到店主的寬恕之前,她什麽都不敢想。

來到山上後,馮慧又傻眼了。

這裏有好幾棟高樓,且到處都是客人,她該去哪裏找店主?她原本的房間還在嗎?

但馮慧運氣不錯,正當她原地蒙圈時,遇到了剛下游戲出來吃飯的馮圓圓。

以及一大群跟她說說笑笑的女孩子,陸重華也在其中。

馮慧連忙過去喊道:“圓圓!陸姑娘!”

馮圓圓和陸重華腳步一頓。馮圓圓立刻沖到了親娘身邊,陸重華也大步走過來跟她打招呼:“回來了?這次怎麽這麽快?”

馮慧:“......先不提這個,客棧的變化好大,能跟我講講嗎?”

陸重華點點頭,幹脆跟馮慧一起去餐廳吃飯。

不過有馮慧在,她們就沒有跟其他女孩子去會員包廂,而是在餐廳二樓選了個普通的雅座。

陸重華給其他女孩子揮了揮手:“我跟馮夫人有些事要談,你們自己去會員包廂吃飯去吧!”

青雲萬裏公會的女孩子們就蹦蹦跳跳的往樓上的會員包廂去了。

馮慧更加不解:“會員包廂,這又是何物?我們不能一起去嗎?”

馮圓圓拉著她的袖子:“不能!娘你還不是會員,進不去會員包廂的啦!”

馮慧:“?”

陸重華微微一笑:“我們邊吃邊談。”

馮慧懵懵的坐下,吃了一頓美味得難以想象的飯菜。

她走的時候,客棧菜譜還沒有這麽多花樣,這一餐吃得她是頭都不擡,陸重華跟她講的會員制度她都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然後她也問出了那個關鍵的問題:“那麽,會員要怎麽辦理呢?”

陸重華笑而不答,只讓她吃完飯,換個地方再談。

於是馮慧就悶頭大吃,馮圓圓和陸重華卻沒怎麽動筷子。她們都吃慣了會員專供的靈食,對這些普通飯菜就沒那麽沈迷了。

待馮慧吃了個十二分飽之後,陸重華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豪華套房。

看到電梯時,馮慧又驚奇不已。

到了陸重華的房間後,馮慧讓跟著的兩個女仆和馮圓圓的侍女丫鬟全部退下,頓時房間裏只剩下了陸重華和她們母女。

馮慧坐在沙發上率先開口:“圓圓,你爹來鬧事......沒有影響到你吧?待會你跟娘一起,去跟店主道個歉。”

馮圓圓乖巧的點了點頭:“好的,不過娘你不用擔心,店主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她並沒有遷怒我。”

還一視同仁的給她也辦了會員卡。

馮圓圓把自己當初和第一批客人一起保護客棧的事情說了,馮慧這才松了一口氣。

“圓圓,你做得很好。但道歉還是必須的,待會你跟娘一起去,不能因為店主大度就不道歉了。”

馮圓圓又點頭。

得知自己女兒居然誤打誤撞得了店主的青眼後,馮慧這才暫且放心,又問起了會員卡的事。

“會員卡現在是邀請制,沒有得到店主邀約的人花再多銀子也辦不了會員卡。”

馮慧一楞:“那,那該如何才能得到店主的邀約呢?”

陸重華露出了一個有些神秘的微笑:“如何得到店主的邀約我不清楚,但我這裏,有可以推薦給店主的備選名額。”

店主得知她已經在暗中招募人手後,就給了她這樣一個特權。

凡是她看中的人,以及未來會加入青雲萬裏公會的人,都可以得到她的提名。

而店主,會根據她的提名,優先考核名單上的人。

如果通過了店主的暗中考核,就可以獲得會員卡的辦理資格。

而沒有陸重華提名的人,就只能靠運氣慢慢等,等到哪天在店主面前露臉。再等自己踩了狗屎運,獲得店主的邀約。

這種提名的特權,目前店裏只有陸重華一個人有。

而陸重華,也並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

就連公會成員們都不知道。

馮慧楞住了:“那......”那為什麽告訴我?還有她的傻女兒也沒避著,就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了?

而且,青雲萬裏公會,又是什麽?

陸重華暫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了一眼風塵仆仆的馮慧,問道:“你這次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馮慧說到這個,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唉......說來話長。你是不知道,外面,亂了!”

她平時出去跑商,路途雖遠,但路上大致還是安穩的,帶上足夠的護衛,就可以橫穿本州府,把她商行的貨物銷往隔壁州府。

但這一次出去,馮慧卻遇到了意外。

還不止一個意外。

先是她路上遇到了許多以前從未遇到過的流寇,後又遇到了比往常更多的山匪。

好不容易抵達了隔壁州府,卻發現她的昔日的幾個大客戶,沒了。

不是失蹤了也不是消失了,而是破產搬家了。

“據說漠北王勾結了戎狄,說要進京清君側,要勤王,我看他多半是想要造反了。”

“他們自漠北揮師南下,路上鬧得是人仰馬翻,還強征了許多壯丁,搜刮了不少錢財走。”

馮慧嘆息著,說她之前那些大客戶,就因為樹大招風,被漠北王的先鋒軍盯上了。

他們打著勤王的口號,號召富戶們“為國效力”,說白了就是想收些保護費用於造反。

富戶們當然不願意。

可漠北王的大軍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交這一筆能讓他們傾家蕩產的保護費,到時候恐怕要落個家破人亡。

連本州知府都被按著頭交了許多孝敬錢,他們這些商戶哪裏敢不從呢?

而且他們的知府不知是怎麽回事,竟也隱隱約約的有些要倒戈的意思。不僅沒往上報消息,反而還跟他們沆瀣一氣,拐彎抹角的暗示,讓富戶們“破財消災”。

富戶們無法,只能照做後帶著家小連夜避禍出走。

他們一走,馮慧的生意自然就落了空。

甚至她自己都險些被扣留在隔壁州府,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馮慧嘆道:“這世道,恐怕是真的要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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