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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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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劇終

盛長庚認為她已經把她和李介止的關系談的明明白白的了, 經營一段可能有些奇怪的戀愛。

奇怪的點就是他用錢來買且沒有未來,竟然達成了雙贏的局面。

但她真的想要那些錢嗎。

說實話,還好吧。

她對金錢並沒有那麽大的欲望。

畢竟再貴它也是一塊墓地。

但她又需要他放點兒血, 平衡她過去受到的不平等對待以及看不到的未來,獲取心理上的滿足, 不然她真的很難說服自己和他再繼續。

尤其解除婚約時候,是,解除婚約之於當時的她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她完全可以走出來擁抱新生活。

可他呢,同睡一張床, 他有的是機會跟她提出來, 別說商量談判,他甚至都沒有問她一句。

說他拔吊無情吧, 他又完全沒有和她分開的意願。

這就是這筆錢的意義,它不是離婚費,是他單方面毀約的違約金, 盛正陽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追不回這筆錢, 那她作為當事者, 追回一部分錢其實是理所應當的。

談判結果盛長庚基本滿意,她現在不想太多,只想做自己,放下芥蒂和喜歡的人正經愛一場, 哪怕這個人滿身瑕疵, 是她曾經最看不上的那一類。

她明白她自己的愚昧, 也看透了他的現實, 終究沒能擺脫感情的作弄。

還好,她現在有錢任性又美麗。

還有一個長得帥的有錢的, 美中不足脾氣很爛的,供她生活還能供她享樂的工具。

這是她與工具李經歷的第三次隔離了。

曾經在美國足足兩個月,在國內也有一個月,但她從來沒有真正的享受過這個狀態。

從沒覺得好。

以前他對她也有過好,但她不感動也不感激,從來不考慮回饋。

現在不一樣了,她也有對人好的潛力,撒嬌嘴甜不費吹灰之力。

還有她特別拿手的,能抓住工具胃的,美食誘惑。

吃了一周,李介止禁止她圍著廚房轉。

倒不是心疼她,怕累著她什麽的。

在美國時候她飯也沒少做。

不一樣的是,即便那時候,李介止早起還是會去跑步的。

現在不讓出樓,最多走走樓梯,但樓梯間跟公園不一樣,通風不好,風險指數很高,盛長庚是不允許的。

吃得好還不動,兩人都自然而然的長了點兒肉。

這是正常現象。

盛長庚還沒有危機感,李介止自己先有了危機感。

這就是她被禁止在廚房繼續整活的根本原因。

這個男人對自我要求真是變態級別的高,不過多了五斤肉,他連酒都戒了。

連盛長庚也不能喝了。

實際她的酒量很淺,頂多一罐啤酒的量。

只有做烤肉,牛排之類的硬菜時候,她才會想喝一下。

還有他嘴上不在乎的,有他沒他一個樣的工作,他能連開十個小時不休息,中間靠咖啡續命,坐累了他會站著,也會溜達著,盛長庚半夜醒來還見著過他戴著耳機站在臥室晾衣架底下開國際會議。

盛長庚記得,以前一起的時候,他還沒有像現在這麽忙這麽拼,看起來,他好像是越來越忙。

有錢人拼起命來卷,還真是不讓窮人活下去。

比如今晚他控制體重只吃沙拉不吃肉,那麽盛長庚就可以獨享一份精心烹制的國風(孜然)味香烤牛肉幹,配酒簡直就是天籟。

但李介止拿走了啤酒扔到了腳底下:“別喝,我會饞。”

少了天籟,快樂減半,自然她也不能讓對面這位一個人快樂:“我認為不能咱倆獨獨戒酒,應該連色一起戒了。”

關於色這件事,實際剛開始沒兩天。

這還是由於她個人的失誤。

因為自從那天起,她就一直由他幫忙洗內褲。

不言而喻的表達出,你的內褲機器洗,我的內褲你手洗。

絕對不能放機器裏面混著洗。

本來以為他會讓人再送一個機器,結果他還真的兢兢業業的勞動。

這下好了,她什麽情況,他門清。

如果當初她沒有做出這個選擇,以後身體恢沒恢覆,那不就是全憑一張嘴了。

……當然,李介止心眼子多,洗不洗最終結果還真不一定。

反正就是她好了,他立即就好了。

倆人都好了以後,盛長庚的內衣專用洗衣機也就跟著到位了。

李介止嚼著蔬菜,不痛不癢的回:“這已經是我唯一能做的運動,絕對不會被你剝奪我運動的樂趣。”

盛長庚:“……”

說是樂趣好像還真是他一個人的樂趣。

他特別喜歡在她好了以後再搞她。

她就特別不喜歡。

她覺得一天一次的節奏非常好。

但他興致來了是不分時間場合的,偶爾半夜還要弄醒她再來一次。

所以家裏安全套消耗的非常快。

太煩人啦。

因此在某個夜半三更他又要深耕長耕的時候,長庚抱怨這事兒太頻繁對倆人身體都不好,凡事兒都講究度。

他推高她的睡裙:“我比你更在乎度,感覺來了忍不了也沒必要忍,放心,很久沒做才跟個剛開葷的小男生似的,過段時間就好了。”他聲音粘膩起來,“你以後裸睡吧,脫起來很麻煩。”

做你的春秋大夢。

“那能不能快一點,時間短一點。”盛長庚懇求。

李介止擡手將她睡裙從頭頂扯出去,扔到地上,人往下去:“不知道,但我能保證深一點長一點。”

“你到底要不要臉……,不要!我感覺很不好……”

他有點兒哄騙的語氣:“我沒試過,想試一下。”

盛長庚不想當試驗品!

她拒絕。

她欲起身,杜絕此事的可行性。

李介止壓住她小腹:“要不你試試我,反正你也沒試過。”

盛長庚瞬間想起了美國浴室屈辱的回憶。

那次他嚇唬她,確實是未遂。

這兩個選項比起來,按理來說還是前者……

在她還沒爭辯為什麽只能二選一不能都拒絕的時候,他已經跟泥鰍一樣鉆了進來……

……

開始的時候,盛長庚心情很緊張,精神高度集中反而變得木訥,尤其那方面有些麻木。

實在睡前是已經經歷過反覆搓磨了。

他是一次,但她不是。

漸漸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她猛地用手去推,觸碰到的卻是他的頭發……

“李介止……”

她只能不停的重覆他的名字,帶著極度懇求的音調。

回應她的是他的唇舌。

“我好像……”哭了。

他緩緩爬了上來,在她耳邊輕聲說:“看看你幹了什麽?”

盛長庚忽然摟住他脖子,一言不發。

他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

盛長庚因為他,不再相信永遠,但此刻卻信了他的鬼話,把他摟的更緊,就像要融為一體。

兩人的心跳快要同頻,他忽然擡頭看著她,月夜中他的目光就像染上了星光,他問:“什麽感覺?”

盛長庚回:“感覺不好,比死還難受。”

他卻要吻她:“我感覺特別好,好到要發瘋。”

盛長庚才不要接吻:“刷牙!”

結果,還沒等他小男人病治好,她先不好了。

盛長庚當月的月經沒來。

竟然沒來。

她慌了,第一時間求助李介止。

她百分百肯定以及確定,每次都用措施了,一次沒落過。

跟盛長庚火燒腚的狀態不一樣,李介止看著很鎮定,但在讓人送過來驗孕棒這件事情上,一分鐘沒耽誤,必須馬上就送到。

送來的快,結果出來的就快,為了防止誤測,盛長庚甚至一次性測了三個不同品牌的。

結果都一樣。

盛長庚腦海只有三個字:完蛋了!

不老老實實做人遭報應了。

她呆若木雞的走出衛生間,李介止在外面踱步,見她出來,沒問她結果,徑直進了衛生間。

盛長庚回臥室躺下,她需要思考。

首先,她堅決不要。

其次,如果他也不要,那就皆大歡喜但公平起見他應該立即滾蛋。

因為錯誤是兩個人共同犯的,她不會獨自承擔生理以及精神的痛苦。

如果他要……

他走了進來,坐在床邊,拉過她的手在唇邊親了下,聲音發沈發緊:“想都不要想。”

看來是達成了一致:“好,就當沒有過,隔離結束……”

他的聲音陡然變冷:“不可能,必須留下。”

留下!怎麽能說的這麽容易!

“你知道留下會怎麽樣,也許這個孩子會變成第二個……”她說不出那個名字,直接紅了眼眶。

他將她拉入懷裏,壓低聲音說:“我們馬上結婚。”

“這跟結婚沒有關系,李介止。”盛長庚覺得他不懂,“你的人生是人生,我的人生就不是人生了,這個孩子的人生就不是人生嗎?他應該出生在一個正常的,備受祝福的家庭中。”

“長庚,先上車後補票的人多了,不受祝福的也多了,但他不是,他是在我們相愛的時候來的,意料外又怎麽了?”

“我為什麽要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倉促的做出重大的決定,為了一個意外去賭上我自己和這個孩子的一生。”

“長庚,是他選擇了我們作為父母,我們只是給他一個來到世界的機會。”

盛長庚掉淚了:“可我沒有準備好。”

李介止摟著她,聲音輕了下來,似是安撫:“你什麽也不用做,還有我。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們不需要做的多好,只要我們學著好好做就夠了,我們的孩子……”他又重覆了一遍,“長庚,你不會想象他的樣子嗎?”

不會,他還不是人,只是個胚胎。

盛長庚不想讓自己陷入無用的想象。

但他還在緩緩的描述:“如果是女孩,她會長的像你,如果是男孩,他會像我,也許無論男女,他會像我們兩個,長庚,你不想好好看看他嗎?”

“……”

“我們能嗎?”盛長庚不確定,她此刻依舊覺得懷孕這件事很魔幻。

“能。”他肯定的說,“我們會很愛他。”

雖然還是一片混亂,但盛長庚情緒卻漸漸冷靜,沈默良久,忽然擡手握住他手臂,推開他,激動的說:“那幾天我喝酒了!”

李介止面不改色穩住她雙肩:“沒喝多少,不影響。”

肯定有影響,肯定的!

“萬一生出來是個傻子呢?”

“不可能,別胡思亂想。”

盛長庚被強制休息。

李介止摟著她一直溫聲細語的說著話。

說了什麽盛長庚完全聽不進去,也毫無困意,她窩在他胸膛裏,聽著胸腔發出的嗡嗡聲。

大腦還是空白。

對未知的迷茫。

她想好了只談戀愛不結婚的,和喜歡的男人轟轟烈烈愛一場,轉身離開她也能找到一個不錯的男人,他不如李介止有錢,他甚至都不需要有錢,但他一定比李介止三觀正,他還要有男人的擔當,能夠帶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與歸屬感。

但為什麽孩子來了。

為什麽呢?

盛長庚這次相信了安全套不是百分百安全這句話了。

人生沒有僥幸,沒有萬一,只要撞上,就是生死抉擇。

她覺得李介止的命真好,老天爺永遠在幫他。

這是一條生命,盛長庚縱使不想要沒有準備好,也不應該扼殺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盛長庚的狀態從剛知道時候備受打擊,痛苦崩潰天崩地裂,到迷茫糾結,再到接受,經歷了整整一周的時間。

盛長庚在深思熟慮,決定留下肚裏的崽後,思想又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

就是平靜。

但李介止漸漸不正常了。

他開始詭異的圍著廚房轉,關心她想吃什麽,即便開著會,見她走出臥室也會立即起身問她要什麽,為什麽不喊他,出來幹什麽?

但是她不出來,他又隔會兒來問她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一直待在臥室悶不悶,為什麽不出去客廳散散步?

為什麽為什麽,他應該買本十萬個為什麽。

直到有天夜裏他接了一通電話後又躺回她身邊。

“證明寄出了,到了先領證,婚禮現在不方便大辦,加上你不能太累,我們找個環境好的,以後有機會補上……”

盛長庚忽然問:“你說這個孩子應該算是我的婚前財產吧?”

李介止頓了下:“我在興致勃勃的跟你討論結婚的時候,你怎麽又提離婚。”

盛長庚搖頭:“沒有,我不是要跟你討論離婚後孩子跟著誰,毋庸置疑,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肯定要跟著我,親媽。”

李介止語含抱怨:“……你還能更掃興一點。”

當然可以的,孕婦的情緒是很敏感的。

“我是在跟你商量這個孩子的冠名權,我認為這個孩子應該跟著我姓盛。”

他的臉色果真變差:“你自己都不是盛家人,孩子姓什麽盛。”

“就因為這樣。”盛長庚說,“盛家養大了我,媽媽給過我足夠的愛,我從來沒有回報過,而且有一個人,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愛過他。”

他忽然火了:“他死了我還活著!盛長庚,如果你是想用我的孩子巴結盛正陽,去分盛家的遺產,我勸你不用動這份歪心思,你巴結我,好好把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你的觀點裏只有錢,李介止!我姓盛都分不到盛正陽一分錢,難道我的孩子就能分到錢嗎!我只是不想離婚的時候還要給孩子改姓!”

“盛長庚!你拿了我十個億,這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都夠生一個足球隊!你竟然以有可能離婚的狗屁理由不讓孩子跟我姓。”

可笑的是,倆人這麽吵架,竟然還是摟在一起的狀態。

盛長庚徹底惱了,二話不說,撐著身體欲起身,卻被他更緊的摟住。

“你為什麽從來不考慮我!想想我和你結婚的代價!想想我在李家會承受什麽!為什麽你明知道我在乎臉你偏偏來打我臉,為什麽提他!孩子是我們的,姓什麽狗屁盛!”

盛長庚脾氣也上來了,拼命掙紮,撕打。

他似乎是害怕了,死活把她摟住:“盛長庚,你為什麽這麽壞,你明知道……”

那天,證明寄出來的那一天,倆人同睡一張床,肚子裏有共同創造的生命,但心的距離特別遠。

人的距離也特別遠,李介止頭一次,一直背對著她。

對於他的冷戰,她不可能心裏沒有芥蒂,甚至覺得心裏特別不舒服,但可能孕期覺多,就這樣,她竟然睡了過去。

半夜是被李介止喊醒的,他的聲音抖的厲害:“長庚,長庚……”

盛長庚被叫醒過來一臉懵,看到李介止第一次出現驚慌的神色更是一臉懵,第一反應是這個樓要被抓走集中隔離了。

只覺得下身有熱流,她一摸,身下一片濕意。

忽然就知道發生什麽了。

盛長庚從來沒見過李介止這麽慌,他好像完全失去一貫的冷靜,只顧著將她從床上抱下來,他忘記了穿鞋,忘記了換衣服,忘記了拿手機,甚至忘記了打120。

他平常抱著她跟抱孩子一樣輕松,但那天夜裏,他抱著她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才走到門口,開門時候差點兒連帶她一起栽個跟頭。

他不會以為抱著她就能走出封閉的大樓吧!

男人關鍵時刻真的,真的靠不住。

最後是盛長庚打的120,等120的時候,讓他去穿鞋,給她換下血衣。

意料內的,孩子沒了。

盛長庚生理上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月經忽然來了一樣,只是來勢洶洶那種。

心理上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就像別人硬塞給你一件你不喜歡的禮物,你勉為其難收下了,越來越在意,越來越喜歡,越來越期待,但它忽然,……又沒了。

醫生大概見過太多這種情況,比他們更具有平常心:B超沒拍到任何東西,也許是假性懷孕,也許是胚胎質量不好,都有可能。

盛長庚現在沒有任何感覺,不痛不癢,就好像她不過就是月經推遲了幾天才來的狀況。

唯一有問題的是李介止,他一直沒找回狀態,整個人又呆楞又沈默,只緊緊握著她的手。

盛長庚要喝熱水,他起身時候撞到輸液的架子,倒水時候燙到手,回身時候,撒了一多半……

如此種種,讓盛長庚不得不放下她心裏的失落,顧及他現在不在狀態的狀態。

但她多餘的話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倆失去的是共同的禮物,她只傳達了醫生的建議:“醫生說讓你查查鏡子的活性。”

他忽然探過身摟住她,聲音沙啞而粗糲,就像飽經風霜的樣子。

“對不起。”

盛長庚的心就像掉進了醋壇子,腦海反覆出現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知道自己其實也並不那麽無辜。

本就不應該那麽動怒。

好像兩個人都被結結實實上了一課,挨了打,受了傷,像極了寒風中挨凍的交頸鴛鴦,抱團取暖。

“結婚吧,長庚,結婚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盛長庚的眼淚流到他的肩膀上。

他像被魘住一樣重覆她的名字:“長庚,別傷心。”

“會好的,長庚,會好的,以後我們的孩子跟你姓,你想要的所有……,我都願意。”

“……”

後來……

盛長庚考上了B市的一名民警。

再後來,李介止申請加入了中國國籍。

雖然他再也沒機會追求進步成為一名黨員,但他成為了一名中國公民。

最後,盛長庚以madam的身份嫁給了不相信愛情的李先森。

應政策要求,確實不能大辦。

婚後兩年,盛長庚生了一對龍鳳胎,第一個落地的姓盛,第二個姓李。

小名叫。

盛大大。

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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