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92 、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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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92 、比較
她忽然覺得不對，這聲音不是容青。翻身一起，只見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
黑暗中看不真切，不過看身形的確不是容青。
那人見她醒了，渾身震顫了一下，好像有些害怕。
顏伊沫彈指一發，點燃了蠟燭。看清那人容貌的瞬間，她瞳孔放大，神色震驚。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從來沒有夢見過這個人。
逝者如斯，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沒想到看到那張臉的瞬間，還是那麽熟悉。
顏伊沫起身走向他，那人有些膽怯，腳步微微後腿，視線飄移，一會很想看，一會又不敢看地瞄著她。
他啞聲喚道：「師尊……」
這一聲委屈哽咽，跨越了幾十年，滿腔的思念在見到人之後無法控制的翻湧。
顏伊沫聞聲頓住，微微皺眉，疑惑道：「澈兒？」
沈澈聽到這一聲呼喚，眼裏的淚水滑落。
他不好意思地撇開頭，迅速拿手擦了擦，擡頭看著顏伊沫笑：「是，師尊。澈兒回來遲了。」
沈澈是顏伊沫收的第一個徒弟。
她欣賞他的天賦，悉心教導，覺得他前途無可限量。
顏伊沫一直為自己能有這麽一個心性純凈、善良正義的徒弟而感到幸運。
直到他為了救她跌落山崖死了。
從來只有師父保護徒弟，哪有徒弟為了救師父而死的道理。
顏伊沫從沈澈死後便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當人師尊，連個徒弟都護不住，她哪還有什麽顏面再去收徒。
南棲知道她害怕再次面對失去的痛苦，為了讓她克服心理障礙，便把楚彥、江敏、容青這一個個令人頭疼的家夥硬塞到她手裏。
後來顏伊沫總是會想起南棲那天微笑地看著他們師徒幾人嬉鬧，然後說了一句：「如今看你能如此開心，我便覺得欣慰，看來把他們幾個送到你身邊是做對了。」
南棲好心辦壞事，把世上最麻煩的幾個人一起打包都給了她。
到如今，顏伊沫得委曲求全地哄著成為三界魔頭的小徒弟，心驚膽戰地守在他身邊，唯恐他一個不高興就把另外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徒弟殺了。
她很想找掌門大師兄說說理，他把這三人交給她，他是欣慰了，可曾會料想到她會面臨著這種不堪的慘局。
.....但沒得說理，掌門大師兄死了。
沈澈容貌變了一些，顏伊沫只記得他少年時的模樣，如今他脫去稚氣，給人感覺成熟穩重了。
顏伊沫緩緩走近，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神色怔怔道：「你還活著？」
沈澈動情地看著她，伸手抓住她的手，「師尊，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找...一直找。」
顏伊沫眼眸顫動地看著沈澈，手上的溫度是真實的，眼前的人不是鬼魅。
沈澈很想抱住她，手上微微顫抖，幾次舉起又克制著放下。
這是師尊，不能逾越。
顏伊沫望了一眼門口，門外的魔物倒了一地，她看向沈澈，疑惑道：「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會...」
沈澈對著她笑，拉著她說道：「師尊，我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顏伊沫哪裏能走得了，兩個徒弟還在人家手裏。
沈澈抓著她的手抓得很緊，心情又激動，急忙忙地拉著她要離開。
顏伊沫跟了幾步，連忙拉住他：「不行，我不能走。」
流雲峰早已不覆以往，魔物竄動，清虛門已被魔族所毀。
沈澈觸景傷情，也心疼自己的師尊，他輕聲道：「師尊放心，楚彥和江敏已經救出來了，這次是我們一起來帶你走的。」
顏伊沫沒想到他連楚彥他們的事也知情，睜大眼睛看著他。
她一肚子問號，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問起。
沈澈看出她很混亂，拿出發簪先說道：「我遇上了琉玄宗的林月姑娘，是她幫助我來找師尊的。」
提到林月，顏伊沫總算明白了一些。
二人走到外面，楚彥和江敏果真等在門口，他們持劍，一臉怒氣地指著對面。
容青帶著一群魔物包圍了淩泉殿。
江敏一看到顏伊沫，當即就撲向她：「師尊！」
她和楚彥在清虛落難之時離開，想著假意投靠，趁機刺殺魔尊能為師尊和同門師兄弟們奪得更多的逃亡時間，可以卵擊石還是毫無幫助，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聽林月姑娘說師尊是為了救他們兩個不肖徒弟才自投羅網時，楚彥和江敏內疚得無地自容。
顏伊沫看了看楚彥和江敏，二人在地牢受刑的傷還有些痕跡，她輕輕地撫了撫江敏的頭，神色欣慰。
沒事就好。
容青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幾個圍著顏伊沫，個個臉上洋溢著重逢的欣喜，他眼神陰冷，嘴角微微上揚，「你們……看起來很開心啊。」
江敏轉頭看向容青，然後伸手拉著顏伊沫和沈澈，幾人湊在一起，故意氣人地說道：「是啊，我們這麽開心，你嫉妒嗎？」
容青嘴角僵了一下，挑眉看著他們。
顏伊沫註意到地上有一道法陣，林月和其他幾位面生的修士站在一邊，看起來很不引人註目。
她擡頭正好對上顏伊沫望過來的視線，她沒什麽表情，只是定定地看了一會顏伊沫，便移開目光了。
顏伊沫覺得她好像想試圖傳達些什麽。
江敏十分來勁，拉著沈澈一臉自豪道：「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師尊收的第一個徒弟，他是我們未曾謀面的大師兄。」
「我們有大師兄了，他可比你好太多了，長得好看修為又高，為了師尊連性命都可以不顧，他可是師尊最喜愛的徒弟，不像你，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好好當你的魔尊吧，我們也不要你了！」
她這一通輸出是為了吸引容青的註意力，好讓林月他們準備好傳送法陣。
顏伊沫看了一眼江敏，這丫頭話多偶爾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容青死死盯著沈澈，他一身白衣站在顏伊沫身邊，少年英氣，看著幹凈極了。
顏伊沫最討厭麻煩，收容青為徒時那一臉的厭煩和不情願，他還記得很清楚。
容青以為她就是這樣，不想為人師，只想姿意自在。
原來……她只是沒找到自己最喜歡的弟子。
……看著他們三個覺得都不如她第一個弟子來得優秀，所以才那麽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才對他們總是沒什麽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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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不對，這聲音不是容青。翻身一起，只見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
黑暗中看不真切，不過看身形的確不是容青。
那人見她醒了，渾身震顫了一下，好像有些害怕。
顏伊沫彈指一發，點燃了蠟燭。看清那人容貌的瞬間，她瞳孔放大，神色震驚。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從來沒有夢見過這個人。
逝者如斯，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沒想到看到那張臉的瞬間，還是那麽熟悉。
顏伊沫起身走向他，那人有些膽怯，腳步微微後腿，視線飄移，一會很想看，一會又不敢看地瞄著她。
他啞聲喚道：「師尊……」
這一聲委屈哽咽，跨越了幾十年，滿腔的思念在見到人之後無法控制的翻湧。
顏伊沫聞聲頓住，微微皺眉，疑惑道：「澈兒？」
沈澈聽到這一聲呼喚，眼裏的淚水滑落。
他不好意思地撇開頭，迅速拿手擦了擦，擡頭看著顏伊沫笑：「是，師尊。澈兒回來遲了。」
沈澈是顏伊沫收的第一個徒弟。
她欣賞他的天賦，悉心教導，覺得他前途無可限量。
顏伊沫一直為自己能有這麽一個心性純凈、善良正義的徒弟而感到幸運。
直到他為了救她跌落山崖死了。
從來只有師父保護徒弟，哪有徒弟為了救師父而死的道理。
顏伊沫從沈澈死後便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當人師尊，連個徒弟都護不住，她哪還有什麽顏面再去收徒。
南棲知道她害怕再次面對失去的痛苦，為了讓她克服心理障礙，便把楚彥、江敏、容青這一個個令人頭疼的家夥硬塞到她手裏。
後來顏伊沫總是會想起南棲那天微笑地看著他們師徒幾人嬉鬧，然後說了一句：「如今看你能如此開心，我便覺得欣慰，看來把他們幾個送到你身邊是做對了。」
南棲好心辦壞事，把世上最麻煩的幾個人一起打包都給了她。
到如今，顏伊沫得委曲求全地哄著成為三界魔頭的小徒弟，心驚膽戰地守在他身邊，唯恐他一個不高興就把另外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徒弟殺了。
她很想找掌門大師兄說說理，他把這三人交給她，他是欣慰了，可曾會料想到她會面臨著這種不堪的慘局。
.....但沒得說理，掌門大師兄死了。
沈澈容貌變了一些，顏伊沫只記得他少年時的模樣，如今他脫去稚氣，給人感覺成熟穩重了。
顏伊沫緩緩走近，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神色怔怔道：「你還活著？」
沈澈動情地看著她，伸手抓住她的手，「師尊，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找...一直找。」
顏伊沫眼眸顫動地看著沈澈，手上的溫度是真實的，眼前的人不是鬼魅。
沈澈很想抱住她，手上微微顫抖，幾次舉起又克制著放下。
這是師尊，不能逾越。
顏伊沫望了一眼門口，門外的魔物倒了一地，她看向沈澈，疑惑道：「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會...」
沈澈對著她笑，拉著她說道：「師尊，我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顏伊沫哪裏能走得了，兩個徒弟還在人家手裏。
沈澈抓著她的手抓得很緊，心情又激動，急忙忙地拉著她要離開。
顏伊沫跟了幾步，連忙拉住他：「不行，我不能走。」
流雲峰早已不覆以往，魔物竄動，清虛門已被魔族所毀。
沈澈觸景傷情，也心疼自己的師尊，他輕聲道：「師尊放心，楚彥和江敏已經救出來了，這次是我們一起來帶你走的。」
顏伊沫沒想到他連楚彥他們的事也知情，睜大眼睛看著他。
她一肚子問號，不知道該從哪個開始問起。
沈澈看出她很混亂，拿出發簪先說道：「我遇上了琉玄宗的林月姑娘，是她幫助我來找師尊的。」
提到林月，顏伊沫總算明白了一些。
二人走到外面，楚彥和江敏果真等在門口，他們持劍，一臉怒氣地指著對面。
容青帶著一群魔物包圍了淩泉殿。
江敏一看到顏伊沫，當即就撲向她：「師尊！」
她和楚彥在清虛落難之時離開，想著假意投靠，趁機刺殺魔尊能為師尊和同門師兄弟們奪得更多的逃亡時間，可以卵擊石還是毫無幫助，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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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伊沫看了看楚彥和江敏，二人在地牢受刑的傷還有些痕跡，她輕輕地撫了撫江敏的頭，神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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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敏轉頭看向容青，然後伸手拉著顏伊沫和沈澈，幾人湊在一起，故意氣人地說道：「是啊，我們這麽開心，你嫉妒嗎？」
容青嘴角僵了一下，挑眉看著他們。
顏伊沫註意到地上有一道法陣，林月和其他幾位面生的修士站在一邊，看起來很不引人註目。
她擡頭正好對上顏伊沫望過來的視線，她沒什麽表情，只是定定地看了一會顏伊沫，便移開目光了。
顏伊沫覺得她好像想試圖傳達些什麽。
江敏十分來勁，拉著沈澈一臉自豪道：「你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師尊收的第一個徒弟，他是我們未曾謀面的大師兄。」
「我們有大師兄了，他可比你好太多了，長得好看修為又高，為了師尊連性命都可以不顧，他可是師尊最喜愛的徒弟，不像你，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好好當你的魔尊吧，我們也不要你了！」
她這一通輸出是為了吸引容青的註意力，好讓林月他們準備好傳送法陣。
顏伊沫看了一眼江敏，這丫頭話多偶爾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容青死死盯著沈澈，他一身白衣站在顏伊沫身邊，少年英氣，看著幹凈極了。
顏伊沫最討厭麻煩，收容青為徒時那一臉的厭煩和不情願，他還記得很清楚。
容青以為她就是這樣，不想為人師，只想姿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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