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去等我。”

淩謙赫凝視著她，嗓音低醇地說道。

相顧言走了出去，順手帶上玻璃門。

她走到廚房拿著杯子倒了一杯熱水，捧著水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

天空灰蒙蒙一片，雨勢依舊很大，遠處景物看著有些模糊。

她伸手點著玻璃外面的雨珠，盡管近在咫尺，卻碰觸不到，指尖上傳來冰涼的感覺。

淩謙赫從背後悄無聲息抱住她，他低下頭下頷抵在她的肩膀，低聲問道，“在看什麽？”

“看雨。”相顧言端著水杯說道，她反身輕輕推開他，“天晚了，我該回去了。”

“不。”他將她用力扯進懷中，緊緊的按在落地窗上，“還在跟我鬧別扭？”

相顧言手中的水杯沒拿穩，晃出的水濺在了手背上，灼燒皮膚，她皺眉極力的想拿穩杯子，聲音有些用力地叫道，“淩謙赫…”

他黑眸暗淡下來，埋首啃咬著她的脖頸，“沒道理因為這件事就狠心將我驅離，這對我不公平。…別對我這麽殘忍！”

是他對她殘忍，殘忍的讓她看清，除了他沒有人會不計回報的對她付出一切。

她生命中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卻都因為他。

相顧言扔掉手中燙人的水杯，水杯摔在米棕色地毯上，水漬隱沒進地毯。

她的手撫上他俊秀的臉，“淩謙赫，是你對我殘忍。菲力密愛對我很好，他在我心中類似於父親一樣的存在。可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對我那麽好都是因為你。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對，但你確實打破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我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但很無奈它是事實。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對他的感謝盡數都轉在你身上，畢竟…你才是那個幕後的人。”

相顧言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非常的平淡。

淩謙赫像是被刺到了那根敏感的神經，輕輕推開她，修長的手指撫上的她的臉，他緩慢湊近她，黑眸盯著她，低沈地聲音夾雜著炙熱的唇風，盡數噴薄在她臉上。

“我什麽也沒做，只是在菲力密愛先生選擇學校的時候，介紹他去了那所學校而已，剩下的我都沒有插手。後來他看到了你的畫，無意間在我面前提過你，我也只是隨意說了兩句。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問菲力密愛先生，並且他讓我轉告你，明天下午想約你見面。”

“那個決定不包含任何算計成分？”

相顧言淡聲問道，似乎內心洞察了一切。

淩謙赫頓了下，忽然笑了起來，“這麽不相信我啊。”

“......”

他說他沒有做什麽，可他卻承認將人送到她的身邊，這一點證明了所有。

莉瑪女士不也是他間接安排的嗎？

猜到真相後除了震驚之外心裏確實有點不舒服。

可...她不能怪他。

在一切不計回報的付出之後，她作為受益的當事人沒有資格怪他。

“阿言，說話。”他啃咬上她的脖子，呼吸有些急促，“說話，不然我會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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