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說道，“再說我還帶著你，我承諾過會將你平安帶出去。如果等會遇到什麽危險，兩個人沒有辦法一起活著，我開槍，你跑就行了。”

其實他帶她出了木屋就已經完成了那個他自己的承諾。

相顧言張了張口沒有說話，這麽黑，她還是沒膽子自己走。

相顧言見他又在地上摸索起來，上前準備幫他一起找，卻被他抓住了手，他黑眸看著她，“我來找就好了，你站到一邊去，地上可能會有鋒利的東西。”

“我…”

“站到一邊去。”

相顧言聽言，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朝後退了一小步，盡量不擋住他的光。

淩謙赫在地上摸索了一陣之後，便停止了動作站了起來。

“剛剛失手不知道將槍甩到哪去了，現在天太黑看不到。”

“…那我們還走嗎？”

相顧言回頭望了眼，遠處房子騰起的微弱火光。

“走，以防萬一，那個房子不安全，咳咳...”

淩謙赫說著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他用拳頭抵在唇上，刻意壓制著聲音，每一聲聽起來都很痛苦。

“你沒事吧？”相顧言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

淩謙赫咳嗽聲漸漸慢了下來，他幹咳了聲說道，“沒事。”

“你身上有沒有哪裏受傷需要包紮的，...血腥味特別重。”

“都是別人的。…如果你不喜歡聞，我可以把衣服脫掉。”他說著準備脫掉西服。

“不用。”相顧言連忙出聲阻止，她頓了下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嫌棄我。”淩謙赫故意停頓了下，低啞的嗓音染上絲絲笑意，“難道在關心我？”

相顧言沒準備接他的話，轉身徑自朝前走去。

淩謙赫看著黑暗中她的背影，漸漸遠離安全距離，他難受的輕咳了幾聲，追了上去。

相顧言回頭看了他眼，突然身子一僵，回頭看他，“你...”

淩謙赫握緊了她掙紮的手，笑著說道，“走的可真快，不害怕嗎？”

相顧言停在原地不走了，直視著他。

“放開。”

他們沒有那麽熟稔。

淩謙赫嘴角的笑慢慢隱去，微低下頭眼底劃過一抹灰敗，放開她的手後有些自嘲地說道，“逃出來了，所以我沒用了。”

相顧言被他握過的手冷意還沒有褪去。

“淩謙赫今天我是很感謝你，但這是兩碼事。”

淩謙赫輕聲笑了下，聲音在寒冷的夜晚染上一絲涼意。

“我知道，但這一切也都是我自願的，從沒想因此逼你什麽，只是我...咳咳，走吧。”

他的話沒有說完，掩嘴咳嗽著朝前走去，速度卻是極慢，驕傲的背影在黑夜中有些彎曲。

相顧言跟了上去，刻意的走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不時回響著重重的咳嗽聲。

…

天上的一輪明月散發著微弱的亮光為兩人照著前行的路。

相顧言跟在淩謙赫的身後，明顯的感覺他越走越慢，她心中騰升起一股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出來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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