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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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吃完早飯，魏勉站在窗前，忽然面色驚慌地指著窗外：“不好了，村裏像是發大水了！”
路錦眠湊過去一看，只見好多村人都在四散跑動，而距離李老漢家不遠處的道路已經被很深的積水淹沒。
不多時，積水淹至李老漢家門前，這回連李老漢都緊張起來：“這雨要是再不停，水就要淹到家裏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路錦眠還算鎮定：“這村裏地勢最高的地方在哪裏？”
李老漢想了想，一拍腦門道：“我記得你原先那處老房子地勢就不低，比我這處要高上一些。”
路錦眠當機立斷，立即開始收拾生活必需品：“我們去老房子那邊避一避吧。”
李老漢猶豫地看向屋子裏的稻谷。
這些稻谷自從昨日淋了雨便沒幹過，若是再被水淹上一回，必定是無用了。
路錦眠勸李老漢不要優柔寡斷：“今年的田賦靠這些糧食肯定是不成了，這些日後再說吧，如今保命要緊。”
昨日路錦眠見那河裏的水幾乎已經與岸邊持平，現下估計水位已經高過了河岸。
這雨要是再繼續下下去，整個村子都會被水完全淹沒，洪水面前誰也逃不過去。
路錦眠之所以立即決定前往老房子，是因為那裏的地下暗道。
暗道裏可以容納不少人，路錦眠預備著，萬一水位實在太高，或許把村人們全都安排進暗道也可以一試。
她這邊心裏暗自籌謀著，那邊魏勉已經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幾個包袱：“我們快走吧，水位漲上來了。”
路錦眠翻個白眼，心道，這人逃命的時候反應倒快。
不過也幸虧魏勉動作快，就這麽一會兒說話的功夫，地上的水已經沒過路錦眠小腿肚。
路錦眠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幾件必需品，拿好最重要的火折子，然後和李老漢、紅紅一起趟著快要齊膝深的水出了門。
剛走出門外，就遇見了餘娘子和小山小玉。
餘娘子家和李老漢家相隔不遠，此刻餘娘子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小山和小玉跟在後頭，三人相互攙扶著往前走。
看見李老漢幾人，餘娘子便和他們交換了自己聽見的消息：“聽說上游的水發得很大，洩了洪以後水全都沖到了咱們下游這些村子，現下大家都不知道該去哪裏避難哩。”
餘娘子今早剛和兩個孩子吃完飯，小山便看見村裏發水了。
於是她急忙帶著孩子奔逃出來，一路跟著大部分村民走到這裏，實際上大家都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路錦眠對餘娘子說道：“勞煩您跟大家說，讓大家都跟著去我家，我自有辦法。”
餘娘子半信半疑：“去你家原來的老房子那裏嗎？哦哦，那邊地勢確實比咱們這裏高一點。”
危難時刻大多數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昨日村長意外身故後，全村群龍無首更顯混亂。
餘娘子平日裏在村裏就是熱心人，她扯著嗓子把路錦眠的話重覆了一遍，一時間也無人反對，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往路錦眠老家的方向走去。
路錦眠突然想到昨日滯留在河對岸的村民：“河對岸的地勢比我們這邊如何？”
李老漢寬慰她道：“對岸比我們這裏地勢更高，他們見到發水自然會找地方躲避。”
路錦眠來到老房子門口，這裏地勢較高，洪水暫且沒有沒過門檻。
部分村民已經自作主張打開了大門，站到了院子裏，此刻見路錦眠來了，大家紛紛給路錦眠讓開一條路。
路錦眠家的院落面積有限，村人們聚集起來擠擠挨挨的，倒顯得人多。
家家戶戶拖家帶口，有背著鍋竈的，扛著木板的，人人面色疲憊不堪。
路錦眠讓餘娘子清點了人數，唯獨少了李大福。
李大福是單身漢，至今沒有討到老婆，昨日他被村長救下後狀似瘋癲，之後便了無蹤跡了。
眼下這種情形，村人們也不可能再去尋找李大福，只能是讓他自求多福了。
路錦眠清了清嗓子，餘娘子見她要說話，連忙指揮著眾人各自靠近找地方站好，眾人也安靜下來。
路錦眠讚許地看了餘娘子一眼。
餘娘子雖是婦人，但在古代這樣重男輕女婦女沒有地位的年代，她失去了丈夫，在村子裏依然擁有很高的威望。
這說明餘娘子本身是一個很有信服力的人。
並且餘娘子組織協調能力強，今日多虧了她把大家召集起來，大家才得以順利齊聚在這一小片暫時安全的落腳點。
日後路錦眠若是做起了生意，正缺一個這樣的人才。
眾人眼巴巴地等著路錦眠說話，這裏是她的家，有什麽事自然是她拿主意。
即便少部分男人對路錦眠一個弱女子心中存了些許鄙視，但在此刻也不便表現得太明顯。
路錦眠在帶領村人進入暗道之前，必須把一些話先挑明了：“諸位，我不久前在我家發現了一處地下暗室，此時正可以用來躲避洪水。至於暗室的來歷，我尚未查清，暗室內部也可能暗藏危險，所以大家排好隊，慢慢跟在我身後走下去，不要混亂。”
村人在聽見有暗室的時候便開始小聲議論，此刻便有人質疑道：“你家裏何來的密室？有何陰謀？莫不是你故意引我們來，就是為了你的陰謀吧？”
路錦眠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原以為村人們心裏即便不感激也不至於懷疑她的好心，現在看來，人心叵測。
在場也有明事理的人，勸阻道：“眠丫頭也是為我們好，我相信，這個地下暗室眠丫頭此前也毫不知情。”
更多人附和起來。
“就是就是，李烈平日裏就愛逞口舌之快，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麽情況。”
“眠丫頭，我們都信你，快帶我們進去吧。”
餘娘子適時插進話來：“大家排好隊，一個接一個有序進入，不得推搡插隊。”
路錦眠進入屋內，找到開啟機關的釘子，按照上次的開啟方法打開了暗道的門。
幾個先擠進來的村民探頭探腦看著墻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黝黝的洞口，眼光中充滿的驚奇。
路錦眠上次來的時候就特意觀察過這裏的地形。
設計這個暗道的人應該也是飽學之士，因為他設計的暗道並不是直直往下挖的，想要進入那段平坦的隧道，首先要先經過幾處高低起伏的通道。
這樣的設計能最大限度防止類似洪水這樣的災害危害到地下暗室裏的東西。
路錦眠走在第一個，當先跳入了洞口。
李老漢毫不猶豫跟著跳了進去，接下來是紅紅，還有魏勉。
餘娘子留在隊伍最後，負責組織隊形。
路錦眠手中舉著火把，帶著大家走進暗道。
先前路錦眠也考慮過，這麽多人同時湧入，在地下暗室會不會存在缺氧的問題。
後來她想到，既然火把能燃燒，當日她前來的時候也並未感覺到呼吸困難，那麽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她判斷在地下肯定還有其他通風口。
四下靜謐無聲，初次來這裏時路錦眠心裏還有些害怕，這次和這麽多人一起來，她心裏倒是少了些恐懼。
其餘人受到環境感染，也都沈默下來，無人開口說話，一時間四周圍靜悄悄的。
空蕩蕩的隧道裏只有腳步聲連綿不絕。
一群人很快來到地下糧倉。
糧倉面積很大，除了對方糧食的地方，還有很多空地，村人們魚貫而入，各自找到地方落腳。
路錦眠等待大家全部都進來了，又轉身折返回去。
入口處的門還沒關。
路錦眠在進入通道前囑咐過餘娘子，看著最後一名村民進來以後，她自己跟進來就好，不要關門。
那門有玄機，原理也類似於開門機關的三顆釘子，路錦眠記住了開關的方法，餘娘子卻不知道。
見她還要返身出去，魏勉急忙站起身跟過去：“我與你一同去。”
路錦眠本想拒絕，但是魏勉態度很堅決：“這隧道看著怪嚇人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魏勉這話莫名有一種老夫老妻的即視感，仿佛他和路錦眠已相識多年，互相牽掛對方的安危。
餘娘子也過來與路錦眠說道：“丫頭，你不肯同他一起去，那就我同你一起去。”
餘娘子考慮得更周到，魏勉對於全村人來說都是陌生人，他一個偶然過路的書生，若是和路錦眠走一路，不知根不知底的，還不知會發生什麽。
餘娘子也算是看著路錦眠長大的，她老早便心疼路錦眠孤苦，後來路錦眠搬去與李老漢和紅紅同住，她才放下心來。
現下路錦眠主動為村民提供了棲身之地，餘娘子對路錦眠心疼之餘還多了幾分敬佩，越發對路錦眠刮目相看。
魏勉卻像是鐵了心要走這一趟，他立即對路錦眠說道：“好，那我和餘娘子一起陪你去。”
路錦眠雖然摸不清魏勉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是既然有餘娘子陪著，料想也不會出什麽大事，於是便應承下來。
多個人或許會多些變數，但是多個人同樣也是多個幫手。
路錦眠此去不僅要關洞口那道門，還要把整個屋子的門檻處墊高，設法把門窗封死，否則最終水還是會倒灌進來。
萬一這座地下糧倉的通風口連著原先進來的那間屋子，那麽屋子被水淹沒也就相當於堵住了他們的排氣口。
這麽多人在地下，很快就會因為呼吸不暢死亡。
路錦眠不會讓這樣的慘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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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魏勉站在窗前，忽然面色驚慌地指著窗外：“不好了，村裏像是發大水了！”
路錦眠湊過去一看，只見好多村人都在四散跑動，而距離李老漢家不遠處的道路已經被很深的積水淹沒。
不多時，積水淹至李老漢家門前，這回連李老漢都緊張起來：“這雨要是再不停，水就要淹到家裏來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路錦眠還算鎮定：“這村裏地勢最高的地方在哪裏？”
李老漢想了想，一拍腦門道：“我記得你原先那處老房子地勢就不低，比我這處要高上一些。”
路錦眠當機立斷，立即開始收拾生活必需品：“我們去老房子那邊避一避吧。”
李老漢猶豫地看向屋子裏的稻谷。
這些稻谷自從昨日淋了雨便沒幹過，若是再被水淹上一回，必定是無用了。
路錦眠勸李老漢不要優柔寡斷：“今年的田賦靠這些糧食肯定是不成了，這些日後再說吧，如今保命要緊。”
昨日路錦眠見那河裏的水幾乎已經與岸邊持平，現下估計水位已經高過了河岸。
這雨要是再繼續下下去，整個村子都會被水完全淹沒，洪水面前誰也逃不過去。
路錦眠之所以立即決定前往老房子，是因為那裏的地下暗道。
暗道裏可以容納不少人，路錦眠預備著，萬一水位實在太高，或許把村人們全都安排進暗道也可以一試。
她這邊心裏暗自籌謀著，那邊魏勉已經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幾個包袱：“我們快走吧，水位漲上來了。”
路錦眠翻個白眼，心道，這人逃命的時候反應倒快。
不過也幸虧魏勉動作快，就這麽一會兒說話的功夫，地上的水已經沒過路錦眠小腿肚。
路錦眠三下五除二收拾了幾件必需品，拿好最重要的火折子，然後和李老漢、紅紅一起趟著快要齊膝深的水出了門。
剛走出門外，就遇見了餘娘子和小山小玉。
餘娘子家和李老漢家相隔不遠，此刻餘娘子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袱，小山和小玉跟在後頭，三人相互攙扶著往前走。
看見李老漢幾人，餘娘子便和他們交換了自己聽見的消息：“聽說上游的水發得很大，洩了洪以後水全都沖到了咱們下游這些村子，現下大家都不知道該去哪裏避難哩。”
餘娘子今早剛和兩個孩子吃完飯，小山便看見村裏發水了。
於是她急忙帶著孩子奔逃出來，一路跟著大部分村民走到這裏，實際上大家都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路錦眠對餘娘子說道：“勞煩您跟大家說，讓大家都跟著去我家，我自有辦法。”
餘娘子半信半疑：“去你家原來的老房子那裏嗎？哦哦，那邊地勢確實比咱們這裏高一點。”
危難時刻大多數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昨日村長意外身故後，全村群龍無首更顯混亂。
餘娘子平日裏在村裏就是熱心人，她扯著嗓子把路錦眠的話重覆了一遍，一時間也無人反對，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往路錦眠老家的方向走去。
路錦眠突然想到昨日滯留在河對岸的村民：“河對岸的地勢比我們這邊如何？”
李老漢寬慰她道：“對岸比我們這裏地勢更高，他們見到發水自然會找地方躲避。”
路錦眠來到老房子門口，這裏地勢較高，洪水暫且沒有沒過門檻。
部分村民已經自作主張打開了大門，站到了院子裏，此刻見路錦眠來了，大家紛紛給路錦眠讓開一條路。
路錦眠家的院落面積有限，村人們聚集起來擠擠挨挨的，倒顯得人多。
家家戶戶拖家帶口，有背著鍋竈的，扛著木板的，人人面色疲憊不堪。
路錦眠讓餘娘子清點了人數，唯獨少了李大福。
李大福是單身漢，至今沒有討到老婆，昨日他被村長救下後狀似瘋癲，之後便了無蹤跡了。
眼下這種情形，村人們也不可能再去尋找李大福，只能是讓他自求多福了。
路錦眠清了清嗓子，餘娘子見她要說話，連忙指揮著眾人各自靠近找地方站好，眾人也安靜下來。
路錦眠讚許地看了餘娘子一眼。
餘娘子雖是婦人，但在古代這樣重男輕女婦女沒有地位的年代，她失去了丈夫，在村子裏依然擁有很高的威望。
這說明餘娘子本身是一個很有信服力的人。
並且餘娘子組織協調能力強，今日多虧了她把大家召集起來，大家才得以順利齊聚在這一小片暫時安全的落腳點。
日後路錦眠若是做起了生意，正缺一個這樣的人才。
眾人眼巴巴地等著路錦眠說話，這裏是她的家，有什麽事自然是她拿主意。
即便少部分男人對路錦眠一個弱女子心中存了些許鄙視，但在此刻也不便表現得太明顯。
路錦眠在帶領村人進入暗道之前，必須把一些話先挑明了：“諸位，我不久前在我家發現了一處地下暗室，此時正可以用來躲避洪水。至於暗室的來歷，我尚未查清，暗室內部也可能暗藏危險，所以大家排好隊，慢慢跟在我身後走下去，不要混亂。”
村人在聽見有暗室的時候便開始小聲議論，此刻便有人質疑道：“你家裏何來的密室？有何陰謀？莫不是你故意引我們來，就是為了你的陰謀吧？”
路錦眠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原以為村人們心裏即便不感激也不至於懷疑她的好心，現在看來，人心叵測。
在場也有明事理的人，勸阻道：“眠丫頭也是為我們好，我相信，這個地下暗室眠丫頭此前也毫不知情。”
更多人附和起來。
“就是就是，李烈平日裏就愛逞口舌之快，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麽情況。”
“眠丫頭，我們都信你，快帶我們進去吧。”
餘娘子適時插進話來：“大家排好隊，一個接一個有序進入，不得推搡插隊。”
路錦眠進入屋內，找到開啟機關的釘子，按照上次的開啟方法打開了暗道的門。
幾個先擠進來的村民探頭探腦看著墻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黝黝的洞口，眼光中充滿的驚奇。
路錦眠上次來的時候就特意觀察過這裏的地形。
設計這個暗道的人應該也是飽學之士，因為他設計的暗道並不是直直往下挖的，想要進入那段平坦的隧道，首先要先經過幾處高低起伏的通道。
這樣的設計能最大限度防止類似洪水這樣的災害危害到地下暗室裏的東西。
路錦眠走在第一個，當先跳入了洞口。
李老漢毫不猶豫跟著跳了進去，接下來是紅紅，還有魏勉。
餘娘子留在隊伍最後，負責組織隊形。
路錦眠手中舉著火把，帶著大家走進暗道。
先前路錦眠也考慮過，這麽多人同時湧入，在地下暗室會不會存在缺氧的問題。
後來她想到，既然火把能燃燒，當日她前來的時候也並未感覺到呼吸困難，那麽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她判斷在地下肯定還有其他通風口。
四下靜謐無聲，初次來這裏時路錦眠心裏還有些害怕，這次和這麽多人一起來，她心裏倒是少了些恐懼。
其餘人受到環境感染，也都沈默下來，無人開口說話，一時間四周圍靜悄悄的。
空蕩蕩的隧道裏只有腳步聲連綿不絕。
一群人很快來到地下糧倉。
糧倉面積很大，除了對方糧食的地方，還有很多空地，村人們魚貫而入，各自找到地方落腳。
路錦眠等待大家全部都進來了，又轉身折返回去。
入口處的門還沒關。
路錦眠在進入通道前囑咐過餘娘子，看著最後一名村民進來以後，她自己跟進來就好，不要關門。
那門有玄機，原理也類似於開門機關的三顆釘子，路錦眠記住了開關的方法，餘娘子卻不知道。
見她還要返身出去，魏勉急忙站起身跟過去：“我與你一同去。”
路錦眠本想拒絕，但是魏勉態度很堅決：“這隧道看著怪嚇人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魏勉這話莫名有一種老夫老妻的即視感，仿佛他和路錦眠已相識多年，互相牽掛對方的安危。
餘娘子也過來與路錦眠說道：“丫頭，你不肯同他一起去，那就我同你一起去。”
餘娘子考慮得更周到，魏勉對於全村人來說都是陌生人，他一個偶然過路的書生，若是和路錦眠走一路，不知根不知底的，還不知會發生什麽。
餘娘子也算是看著路錦眠長大的，她老早便心疼路錦眠孤苦，後來路錦眠搬去與李老漢和紅紅同住，她才放下心來。
現下路錦眠主動為村民提供了棲身之地，餘娘子對路錦眠心疼之餘還多了幾分敬佩，越發對路錦眠刮目相看。
魏勉卻像是鐵了心要走這一趟，他立即對路錦眠說道：“好，那我和餘娘子一起陪你去。”
路錦眠雖然摸不清魏勉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是既然有餘娘子陪著，料想也不會出什麽大事，於是便應承下來。
多個人或許會多些變數，但是多個人同樣也是多個幫手。
路錦眠此去不僅要關洞口那道門，還要把整個屋子的門檻處墊高，設法把門窗封死，否則最終水還是會倒灌進來。
萬一這座地下糧倉的通風口連著原先進來的那間屋子，那麽屋子被水淹沒也就相當於堵住了他們的排氣口。
這麽多人在地下，很快就會因為呼吸不暢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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