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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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林
疼，很疼，哪哪都疼，腳疼，胳膊疼，腿疼。
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膝蓋和手臂都磕破了。
但是小西不敢停下，她怕的厲害，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拼盡全力的跑。
小西自小膽子便小，有點風吹草動都害怕，也不知是怎麽便生出了勇氣來，一個人逃跑，還跑了這般遠。
夜很黑，後面亮著火把，追兵來的很快。
再快些，再快些，要被追上了。
會死的，被抓回去會被殺死的。
芽兒姐姐說了，那個人會殺死小西的，絕對不能被抓到。
被地上的樹根絆倒暈過去前的小西嘴裏還不住念叨著，“跑，跑。”
那樹後面剛好有個坑，小西跌進去的時候，也沒發出多大聲響。
後頭的追兵為首之人穿著華貴的世子服，神色冷的像是要掉下冰碴子來。
“世子，人進了林子，怕是不好找了。”慢來半步的暗衛長有些頭疼，這次是他失誤，讓人鉆了空子，將九公主放了出去。
但是這林子，不能大張旗鼓的搜，起碼現在不行。
這是獵場，他們的人堂而皇之的搜了林子，老皇帝那可不好交代。
“該給交代的不是本世子。”容炔語氣冰冷，今日若是小東西丟了或者是傷了，他要背後的人陪葬。
是他太久沒回來了，讓這些人忘了，他容王世子歷來是多麽囂張跋扈的作風了。
他的人，旁人動一下都不行。
當初那小東西怯生生撞進他懷裏的時候，他就說了，這人日後他會護著。
“爺。”暗衛長低聲攔了句，他們才回京不久，先是當街打了人，又從宮中私自帶了個公主出來，現在又要搜這獵場的林子。
便是世子爺平日裏再肆意妄為，也逃不了老王爺的鞭子不是。
他進去，必定將人尋回來。
“給本世子一寸寸找，找到人不許碰她，若是誰敢嚇著她，自己去領罰。”容炔留了令便縱馬進了林子，老頭子的打他沒少挨，多一次不多。
但是人，必須快點找回來。
小東西膽子小，林子裏放了不少獵物等明日狩獵開始，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他會瘋的。
“容炔，疼，疼。”
“疼。”
“好疼。”
小姑娘蜷縮在坑底，迷迷糊糊的抱緊了自己，眼淚吧嗒吧嗒不住掉，口中還小聲呢喃著。
那毒藥好疼啊，鉆心的疼，五臟六腑好像被刀攪爛了一般。
四姐姐騙她，那酒分明有毒。
疼到受不了了的時候，她想起來了，她與容炔一直是認識的，她小時候，常常跟在他後面跑。
當時容炔是京都有名的小霸王，太子都敢揍，好多人想和他玩。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身邊就一直帶著一個小尾巴，是個小姑娘，怯生生的，只會揪著他的袖子。
看見他與旁人打架時，也不敢勸，只會悄悄的看，眼淚吧嗒吧嗒掉。
後來旁人都知道了，那小姑娘跟著的時候，那小霸王便並不會輕易與人動手，即使滿臉都不耐煩，但是確確實實是護著讓著的。
搜到人時，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林子裏寂靜無聲，只有半輪明月還在空中。
是侍衛搜到的，人跌在坑裏，幸得這是在獵場，未防傷了人，那坑並不是特意設的陷阱。
容炔趕過來聽見那幾不可聞的女聲時，手上幾乎是青筋四起。
“世子，您不讓人碰公主，所以屬下等人，只能先守住此處。”暗衛長跪在地上，壓下了心裏的疑惑。
九公主這幾日，聽見世子爺的名頭便害怕，根本不像記著世子的樣子，如今昏迷了，卻敢直呼世子爺的名字，當真是奇怪。
莫不是想起來了？
不應該啊，據說當年那場高燒，幾乎要了九公主大半條命，保住了條命在，神智也未出了岔子，只是失了些記憶，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暗衛長來不及多想什麽，便看見自家世子已經跳了下去，小心翼翼將人攏在懷中，輕聲哄了幾句。
“無妨，不疼了，回去上了藥便不疼了，明日給你買酥糖吃，你乖些。”
“容炔，你來了。”小九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一下，而後安心的閉上了眼。
“去請章老。”容炔衣角沾了些坑裏的土，自己卻未有絲毫察覺。
“是。”暗衛長低頭應了，飛速撤往林子外面，反正今日已經鬧大了，再勞動章老一番，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撒開老夫，老夫自己走，”章老爺子被人架著手臂走的極快，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老人家幾乎是腳不沾地，純屬被人架在空中，胡子還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
但是架著他的二人卻無一點反應，章老和世子歷來親厚，不會真的因為這點小事拿他們怎麽樣的，再者說了，救人要緊。
“怎麽回事？你小子又捉了老夫給你做苦力。”章老被放下的時候，隔著帷幔看見床上是兩個身影的時候心頭跳了一下，直接掀開了帷幔，擡手便去號男人的脈。
“不是我。”容炔臉色極為難看，身形卻未動，仍將人護在懷中，半跪在床內側。
“無妨，瞧起來都是皮外傷，有些魘住了，你將人抱著做什麽？莫嚇著小丫頭。”章老細細切過這人的脈，才去給小西號脈。
“回章老，九公主如今離不得世子爺，一放下便十分恐慌的模樣，章老細細看看，可莫是出了什麽岔子。”一旁的老管家有些語重心長，眼裏滿是不忍心，這九公主，也是命運多舛。
他家主子將人從宮中帶出來，也是沒有旁的法子，再將人留在那深宮，只怕是要給旁人磋磨死了。
當年便是個小可憐，如今也沒好上幾分，若是陛下真的將人放在眼中，也不至於現如今還不聞不問。
只是奇了怪了，當年明明那般黏著小主子的小姑娘如今怎麽這般怕起了世子來。
小西一只手上還死死攥著容炔的衣角，額上冷汗直冒，眼淚也不住的流，卻沒哭出聲來，瞧著極為淒慘，口中聲音極小的呢喃著，只是那聲音，細弱蠅蚊。
“四姐姐，不要，小西疼，疼，容炔，容炔。”
她夢到那日了，她死的那日。
“小西，這是皇姐特意尋來的果酒，可要陪皇姐用上一杯？”衣著華貴的女子頭上滿是珠翠，站在階旁看著她，眼神裏滿是淡漠。
小西其實自幼便有些怕這個皇姐，四姐姐從未同旁人一般折辱或者打壓過她半分，可是看她的眼神卻從來淡漠，似乎在她眼中，自己和這階下的草木並無什麽不同。
她是膽子小了些，卻不是傻，容炔說過，不在他眼皮底下時，不許接著旁人遞的吃食和酒水，尤其是宮中人。
雖不知為何他突然說了那般話，但是小西莫名覺得，聽容炔的，能避免很多麻煩。
小西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若不是這對危險格外敏感的直覺，她在那吃人的深宮也活不到這般大。
“四姐姐，小九不勝酒力。”穿著青色衣裙的少女後退了半步，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這話，是容炔教你的吧。他對你倒是當真好。”那女子語氣平靜，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遞給一旁的婢子。
“服侍九公主。”
她既然動手將人拘在此處，便自然要如願的。
皇兄那邊，怕是註定要敗了，但是這一局，怎麽能讓容炔和她的好皇弟贏的那般輕松。
“唔。”小西想掙脫，卻被幾個婢子制住，一個年級大些的婆子捏住她的下巴，極其強硬的將酒水灌了下去。
“錦雲織的衣裙，倒是當真值得起那個價錢。”站在階旁的女子語氣淡然，似乎只是隨口感慨了一句。
容炔到時，便只看見他要尋的人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狀似昏睡，他戰甲上沾了血，執劍的手從未有過半點猶疑，此刻卻有些幾乎拿不穩手中劍。
“你做了什麽？”
“你們來了。”身著宮裝的女子依舊站在原地，細細環顧著四下的院子，“此處，是皇兄親自去為本宮求的公主府，當年本宮及笄之日，便住了進來。”
“皇姐何必執迷不悟。”跟在容炔身後而來之人一身明黃，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這江山，最終落與你手，倒教人意想不到。”四公主神情依舊淡漠，袖口的手指卻微動了一下。
今日，駙馬和皇兄，都在宮中與這二人對峙，現如今，怕是都回不來了。
駙馬，該等等她的。
“小九與這諸多事情都無關。”新鮮出爐的新帝語氣有幾分不忍，看了一眼那邊一點動靜也無的少女，暗中捏了把汗。
小九雖名義上是皇室一員，卻從未享受過半分皇子皇孫該有的尊崇，今日又何必被牽扯進來。
況且若是小九出事，他恐也制不住容炔，四姐姐，可莫要自尋死路才是。
“此毒名為‘斷腸’，幾息之內，便足以要人性命，且會痛苦至極，似是用利刃在腹中用力攪動。”
四公主說的雲淡風輕，自袖中抽出利刃捅入了自己心口。
“容炔，你殺他，本宮便要了你所愛之人的性命，倒也公平。”
“不過，她方才痛到極致時，似乎一直在喚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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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膝蓋和手臂都磕破了。
但是小西不敢停下，她怕的厲害，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拼盡全力的跑。
小西自小膽子便小，有點風吹草動都害怕，也不知是怎麽便生出了勇氣來，一個人逃跑，還跑了這般遠。
夜很黑，後面亮著火把，追兵來的很快。
再快些，再快些，要被追上了。
會死的，被抓回去會被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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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地上的樹根絆倒暈過去前的小西嘴裏還不住念叨著，“跑，跑。”
那樹後面剛好有個坑，小西跌進去的時候，也沒發出多大聲響。
後頭的追兵為首之人穿著華貴的世子服，神色冷的像是要掉下冰碴子來。
“世子，人進了林子，怕是不好找了。”慢來半步的暗衛長有些頭疼，這次是他失誤，讓人鉆了空子，將九公主放了出去。
但是這林子，不能大張旗鼓的搜，起碼現在不行。
這是獵場，他們的人堂而皇之的搜了林子，老皇帝那可不好交代。
“該給交代的不是本世子。”容炔語氣冰冷，今日若是小東西丟了或者是傷了，他要背後的人陪葬。
是他太久沒回來了，讓這些人忘了，他容王世子歷來是多麽囂張跋扈的作風了。
他的人，旁人動一下都不行。
當初那小東西怯生生撞進他懷裏的時候，他就說了，這人日後他會護著。
“爺。”暗衛長低聲攔了句，他們才回京不久，先是當街打了人，又從宮中私自帶了個公主出來，現在又要搜這獵場的林子。
便是世子爺平日裏再肆意妄為，也逃不了老王爺的鞭子不是。
他進去，必定將人尋回來。
“給本世子一寸寸找，找到人不許碰她，若是誰敢嚇著她，自己去領罰。”容炔留了令便縱馬進了林子，老頭子的打他沒少挨，多一次不多。
但是人，必須快點找回來。
小東西膽子小，林子裏放了不少獵物等明日狩獵開始，若是出了什麽岔子，他會瘋的。
“容炔，疼，疼。”
“疼。”
“好疼。”
小姑娘蜷縮在坑底，迷迷糊糊的抱緊了自己，眼淚吧嗒吧嗒不住掉，口中還小聲呢喃著。
那毒藥好疼啊，鉆心的疼，五臟六腑好像被刀攪爛了一般。
四姐姐騙她，那酒分明有毒。
疼到受不了了的時候，她想起來了，她與容炔一直是認識的，她小時候，常常跟在他後面跑。
當時容炔是京都有名的小霸王，太子都敢揍，好多人想和他玩。
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身邊就一直帶著一個小尾巴，是個小姑娘，怯生生的，只會揪著他的袖子。
看見他與旁人打架時，也不敢勸，只會悄悄的看，眼淚吧嗒吧嗒掉。
後來旁人都知道了，那小姑娘跟著的時候，那小霸王便並不會輕易與人動手，即使滿臉都不耐煩，但是確確實實是護著讓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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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衛搜到的，人跌在坑裏，幸得這是在獵場，未防傷了人，那坑並不是特意設的陷阱。
容炔趕過來聽見那幾不可聞的女聲時，手上幾乎是青筋四起。
“世子，您不讓人碰公主，所以屬下等人，只能先守住此處。”暗衛長跪在地上，壓下了心裏的疑惑。
九公主這幾日，聽見世子爺的名頭便害怕，根本不像記著世子的樣子，如今昏迷了，卻敢直呼世子爺的名字，當真是奇怪。
莫不是想起來了？
不應該啊，據說當年那場高燒，幾乎要了九公主大半條命，保住了條命在，神智也未出了岔子，只是失了些記憶，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暗衛長來不及多想什麽，便看見自家世子已經跳了下去，小心翼翼將人攏在懷中，輕聲哄了幾句。
“無妨，不疼了，回去上了藥便不疼了，明日給你買酥糖吃，你乖些。”
“容炔，你來了。”小九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一下，而後安心的閉上了眼。
“去請章老。”容炔衣角沾了些坑裏的土，自己卻未有絲毫察覺。
“是。”暗衛長低頭應了，飛速撤往林子外面，反正今日已經鬧大了，再勞動章老一番，也不算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撒開老夫，老夫自己走，”章老爺子被人架著手臂走的極快，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他老人家幾乎是腳不沾地，純屬被人架在空中，胡子還一顫一顫的，看起來十分生氣的樣子。
但是架著他的二人卻無一點反應，章老和世子歷來親厚，不會真的因為這點小事拿他們怎麽樣的，再者說了，救人要緊。
“怎麽回事？你小子又捉了老夫給你做苦力。”章老被放下的時候，隔著帷幔看見床上是兩個身影的時候心頭跳了一下，直接掀開了帷幔，擡手便去號男人的脈。
“不是我。”容炔臉色極為難看，身形卻未動，仍將人護在懷中，半跪在床內側。
“無妨，瞧起來都是皮外傷，有些魘住了，你將人抱著做什麽？莫嚇著小丫頭。”章老細細切過這人的脈，才去給小西號脈。
“回章老，九公主如今離不得世子爺，一放下便十分恐慌的模樣，章老細細看看，可莫是出了什麽岔子。”一旁的老管家有些語重心長，眼裏滿是不忍心，這九公主，也是命運多舛。
他家主子將人從宮中帶出來，也是沒有旁的法子，再將人留在那深宮，只怕是要給旁人磋磨死了。
當年便是個小可憐，如今也沒好上幾分，若是陛下真的將人放在眼中，也不至於現如今還不聞不問。
只是奇了怪了，當年明明那般黏著小主子的小姑娘如今怎麽這般怕起了世子來。
小西一只手上還死死攥著容炔的衣角，額上冷汗直冒，眼淚也不住的流，卻沒哭出聲來，瞧著極為淒慘，口中聲音極小的呢喃著，只是那聲音，細弱蠅蚊。
“四姐姐，不要，小西疼，疼，容炔，容炔。”
她夢到那日了，她死的那日。
“小西，這是皇姐特意尋來的果酒，可要陪皇姐用上一杯？”衣著華貴的女子頭上滿是珠翠，站在階旁看著她，眼神裏滿是淡漠。
小西其實自幼便有些怕這個皇姐，四姐姐從未同旁人一般折辱或者打壓過她半分，可是看她的眼神卻從來淡漠，似乎在她眼中，自己和這階下的草木並無什麽不同。
她是膽子小了些，卻不是傻，容炔說過，不在他眼皮底下時，不許接著旁人遞的吃食和酒水，尤其是宮中人。
雖不知為何他突然說了那般話，但是小西莫名覺得，聽容炔的，能避免很多麻煩。
小西從不懷疑自己的直覺，若不是這對危險格外敏感的直覺，她在那吃人的深宮也活不到這般大。
“四姐姐，小九不勝酒力。”穿著青色衣裙的少女後退了半步，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這話，是容炔教你的吧。他對你倒是當真好。”那女子語氣平靜，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手將杯子遞給一旁的婢子。
“服侍九公主。”
她既然動手將人拘在此處，便自然要如願的。
皇兄那邊，怕是註定要敗了，但是這一局，怎麽能讓容炔和她的好皇弟贏的那般輕松。
“唔。”小西想掙脫，卻被幾個婢子制住，一個年級大些的婆子捏住她的下巴，極其強硬的將酒水灌了下去。
“錦雲織的衣裙，倒是當真值得起那個價錢。”站在階旁的女子語氣淡然，似乎只是隨口感慨了一句。
容炔到時，便只看見他要尋的人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狀似昏睡，他戰甲上沾了血，執劍的手從未有過半點猶疑，此刻卻有些幾乎拿不穩手中劍。
“你做了什麽？”
“你們來了。”身著宮裝的女子依舊站在原地，細細環顧著四下的院子，“此處，是皇兄親自去為本宮求的公主府，當年本宮及笄之日，便住了進來。”
“皇姐何必執迷不悟。”跟在容炔身後而來之人一身明黃，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這江山，最終落與你手，倒教人意想不到。”四公主神情依舊淡漠，袖口的手指卻微動了一下。
今日，駙馬和皇兄，都在宮中與這二人對峙，現如今，怕是都回不來了。
駙馬，該等等她的。
“小九與這諸多事情都無關。”新鮮出爐的新帝語氣有幾分不忍，看了一眼那邊一點動靜也無的少女，暗中捏了把汗。
小九雖名義上是皇室一員，卻從未享受過半分皇子皇孫該有的尊崇，今日又何必被牽扯進來。
況且若是小九出事，他恐也制不住容炔，四姐姐，可莫要自尋死路才是。
“此毒名為‘斷腸’，幾息之內，便足以要人性命，且會痛苦至極，似是用利刃在腹中用力攪動。”
四公主說的雲淡風輕，自袖中抽出利刃捅入了自己心口。
“容炔，你殺他，本宮便要了你所愛之人的性命，倒也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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