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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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漪
景肅輕嗤一聲，似是懶得與他多話，而是轉頭看向了白妙卿，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白姑娘，事已至此，你便老老實實把那白虎符的所在告訴孤吧。”他溫和道，“只要姑娘肯說，孤保證，讓姑娘毫發無損地回到明雪樓。”
白妙卿努力撐起身子，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淡聲問道：“三年前畫舫之事，還有國庫失竊一案，都是殿下做的？”
“白姑娘當真聰慧。”景肅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心情愉悅地拍了拍手，“為了尋到白虎符，孤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和心思。”
得了這話，白妙卿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那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妙卿並不知曉那白虎符的去處。”
“你不知曉？”
景肅慢慢地斂了笑意，手指的骨節攥的咯吱作響。他默了片刻，轉頭看向身後侍衛，微微一揚手。
侍衛會意，立刻拔出佩劍橫在了沈清河的脖頸上，毫不留情地割出一道狹長血痕。
白妙卿身子一抖，瞪著景肅道：“殿下這是做什麽！”
景肅微瞇著眸子，似在欣賞著美人驚慌的表情，“聽聞白姑娘與沈將軍交情可不淺呢。若是姑娘不肯松口，孤可不能保證，他能活著走出這偏殿。”
沈清河被一群侍衛團團圍住，數十柄利劍指著他的身體，縱使他一身武藝，如今也是插翅難逃。
白妙卿抿唇看著他脖間淌下的血，心疼的要命，無論如何，她不能讓沈清河因自己而送了命。
她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擡頭看著景肅道：“那白虎符不在我身上。殿下若想要，需得跟我去取。”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想個法子從這被團團包圍的偏殿裏頭出去，只要離了這地方，也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景肅眸中燃起濃濃興味，懶懶道：“白虎符藏在何處？”
“上京寶寧寺。”白妙卿平靜道，“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曉。”
天色急急轉陰，烏雲覆滿了上京的天，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白妙卿坐在景肅安排的馬車中，由一隊侍衛看著，行至寶寧寺門口緩緩停下。
她掀簾下了馬車，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沈清河被幾個侍衛押著，脖頸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姑娘這便引路吧。”
景肅溫和地笑著，他一早便派了人將寺中的閑雜人等悉數遣散，所以此刻這寶寧寺裏空蕩無人，靜的可怖。
白妙卿不動聲色地攥緊了袖中的木簽，提裙往姬憐的臥房走去。
她上了臺階，輕輕叩響了門，一個身穿素服的小尼姑從裏頭探出頭來，禮貌地說道：“我們紀娘子今日不見客。”
白妙卿微低著頭，從袖中取出那支木簽來，雙手遞了過去：“請將此物交給紀娘子，她自會見我。”
見了木簽，小尼姑吃了一驚，道了句“施主稍等”，便拿著木簽進了屋內。
景肅緩緩走至她身後，有些不耐煩道：“白虎符就藏在這兒？”
“是。”白妙卿輕聲道，“一會兒殿下見了紀娘子，她自會告知殿下，那白虎符的所在。”
她嘴上說的平靜，心裏卻是忐忑的很。
方才在偏殿中時，她無意中摸到了藏在袖中的這枚木簽，才想起了姬憐當日之言。
“來日姑娘若遇事需要幫忙，便可持此簽來寶寧寺找我。”
她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才來此處尋姬憐，畢竟姬憐是制毒世家出身，若能制住景肅，她與沈清河也許還有脫身之望。
正思量間，臥房的門開了。
姬憐一身淡藍襦裙立在門口，唇邊含笑，一雙幽深冷靜的眸子卻越過白妙卿，淡淡瞥了一眼她身後的景肅。
“白姑娘今日是帶了朋友來？”她笑著問。
“是。”白妙卿不安地眨著眼，“這位是肅公子，想讓紀娘子為他解簽。”
姬憐淡淡地看了景肅一眼，轉身進了屋子，道：“那便進來吧。”
景肅進了屋子，小尼姑奉了熱茶到他跟前，他只淡淡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姬憐身上。
這女人身上，不知為何總有一股危險的味道，與這幽深靜謐的寺廟格格不入。
姬憐俯身替他斟茶，微微笑道：“今日天冷，公子先喝盞茶暖暖身子吧。”
景肅垂眸，裊裊熱氣撲鼻，他看了半晌，才啟唇道：“我倒不覺著冷。”
姬憐笑笑，竟自顧自地端起了那杯茶，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末了才將空了的茶盞一擱，滿意地道：“寶寧寺裏的妙手春，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景肅失了耐心，也懶得與她周旋，只急急問道：“那白虎符究竟在何處？”
姬憐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發問，面上沒半點驚詫，只道：“公子莫急，陪我再飲一杯，我便告訴你。”
她眸中含著捉摸不透的神色，景肅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手指輕叩著桌面，冷聲道：“我沒功夫陪你飲茶，你……”
話還未說完，景肅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連忙用手肘撐住了桌子。
“我明明沒碰這茶……”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姬憐手邊的茶杯，頭越來越暈，顯然是被下了藥。
方才姬憐一直勸他飲茶，他早就覺得奇怪，故而一口茶都沒碰，可不曾想卻還是中了她的招。
“在茶裏下毒這種低端的法子，我可從來不會用。”姬憐輕笑著，又當著他的面斟了一杯茶，裊裊熱氣升騰而起，她伸手輕輕掠過熱氣，一股溫熱撲在景肅的鼻尖。
帶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景肅猛然瞪大雙眼，這股香氣，與他重金買來的虞美人竟有八分相似。
與此同時，外頭忽然響起了震天的喊聲。
姬憐推開門，見一人著明黃錦袍，一臉怒容的沖進了屋內，身後的侍衛在臺階下分排而立，瞬間將這小小的屋子圍了起來。
“父……父皇？”
景肅吃了一驚，連聲音也跟著顫了起來。
景元帝二話不說，擡手便給了他一巴掌，怒道：“逆子！”
景暮由沈墨九推著進了殿內，垂眸安慰道：“父皇息怒。”
“朕如何能息怒!”景元帝伸出手，胸口劇烈起伏著，“若不是你來告訴朕，朕還不知，朕竟養出了這麽個好兒子！為了一枚白虎符，竟挾持當朝將軍，綁架民女，如此德行，怎能繼朕的天下！”
景暮身子軟的沒一絲力氣，強撐著提高了幾分聲音，辯解道：“父皇，兒臣也是為了您的江山著想啊！拿到白虎符，便能助父皇江山穩固……”
景元帝冷笑起來，“為了朕？朕看你是想借白虎符，來奪了朕的天下吧！”
“兒臣真的是為了父皇著想啊!”景肅猩紅著眼，咬牙道，“永樂長公主已死，那白虎符定然在她唯一的女兒白妙卿身上，所以兒臣才出此下策啊！”
“你說什麽？”
景元帝呼吸猛然一滯，聲音抖的厲害，“阿姐死了？不可能的，阿姐怎麽會死？”
一直默不作聲的姬憐此刻終於開了口：“陛下有所不知，三年前太子殿下曾逼問長公主白虎符的去處，長公主只說那東西不在自己身上，無可奉告，太子一時動怒，便用毒毒死了長公主。”
姬憐淡淡擡眼，又道：“用的是虞美人。”
景元帝重重一拳捶在桌上，神情恍惚地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的……阿姐……”
“不過陛下放心。”
姬憐突然輕輕一笑，淡聲道：“虞美人乃姬氏秘毒，我既能制出這毒，便能解毒。”
話音剛落，就聽屏風後一陣腳步輕響，一抹素白裙裾顯現，景漪緩緩走了出來，眉眼溫柔一如當年。
“阿元，許久不見。”
“阿姐！”景元帝睜大了眼，喃喃喚著，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從眼前消失，素日威嚴的帝王此刻柔軟的像個幼童。
景漪微微嘆著，聲音蒼涼而渺遠：“區區一枚白虎符，竟能惹出這麽多的事端來，可見人心貪婪。”
景元帝攥緊了衣袖，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情緒，終於問出了那句他在心中憋了好多年的話。
“阿姐為何不將白虎符留給我？阿姐……是不信我能守好這江山大業嗎？”
他猶記得父皇臨終前，寢殿的門敞了道縫兒，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看著阿姐一襲素裙跪在榻邊，雙手接過父皇手中的白虎符。
他看見父皇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著景漪的頭發，用盡最後幾分氣力對她說：“景元與安王，朕亦無從抉擇，你若想扶持誰登基，便將這白虎符予誰吧。”
可阿姐，竟在父皇薨逝當晚，就帶著白虎符出了宮，自此消失無蹤。
她寧願攜白虎符消失於世間，也不願將白虎符給他麽？
他在阿姐心中……就是這麽一個無用之人麽？
景元帝的手指死死地扒著桌沿，眼尾通紅，幾乎要滴下淚來。
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什麽白虎符，他只不過是想得到阿姐的認可，僅此而已。
從小到大，只有阿姐一人對她好，他不願讓阿姐失望。
景漪輕聲道：“阿元，我帶白虎符離宮，並非是不信你。只是那時朝中動蕩，你性子又軟，我怕你坐不穩皇位，便想用白虎符引開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註意，好讓你借此機會鞏固江山。”
“阿姐……”
景漪轉過身去，垂眸輕嘆：“其實那枚白虎符……我根本就沒把它帶出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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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卿努力撐起身子，並未回答他的話，只淡聲問道：“三年前畫舫之事，還有國庫失竊一案，都是殿下做的？”
“白姑娘當真聰慧。”景肅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心情愉悅地拍了拍手，“為了尋到白虎符，孤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和心思。”
得了這話，白妙卿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那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妙卿並不知曉那白虎符的去處。”
“你不知曉？”
景肅慢慢地斂了笑意，手指的骨節攥的咯吱作響。他默了片刻，轉頭看向身後侍衛，微微一揚手。
侍衛會意，立刻拔出佩劍橫在了沈清河的脖頸上，毫不留情地割出一道狹長血痕。
白妙卿身子一抖，瞪著景肅道：“殿下這是做什麽！”
景肅微瞇著眸子，似在欣賞著美人驚慌的表情，“聽聞白姑娘與沈將軍交情可不淺呢。若是姑娘不肯松口，孤可不能保證，他能活著走出這偏殿。”
沈清河被一群侍衛團團圍住，數十柄利劍指著他的身體，縱使他一身武藝，如今也是插翅難逃。
白妙卿抿唇看著他脖間淌下的血，心疼的要命，無論如何，她不能讓沈清河因自己而送了命。
她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擡頭看著景肅道：“那白虎符不在我身上。殿下若想要，需得跟我去取。”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想個法子從這被團團包圍的偏殿裏頭出去，只要離了這地方，也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景肅眸中燃起濃濃興味，懶懶道：“白虎符藏在何處？”
“上京寶寧寺。”白妙卿平靜道，“那地方……只有我一人知曉。”
天色急急轉陰，烏雲覆滿了上京的天，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白妙卿坐在景肅安排的馬車中，由一隊侍衛看著，行至寶寧寺門口緩緩停下。
她掀簾下了馬車，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沈清河被幾個侍衛押著，脖頸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姑娘這便引路吧。”
景肅溫和地笑著，他一早便派了人將寺中的閑雜人等悉數遣散，所以此刻這寶寧寺裏空蕩無人，靜的可怖。
白妙卿不動聲色地攥緊了袖中的木簽，提裙往姬憐的臥房走去。
她上了臺階，輕輕叩響了門，一個身穿素服的小尼姑從裏頭探出頭來，禮貌地說道：“我們紀娘子今日不見客。”
白妙卿微低著頭，從袖中取出那支木簽來，雙手遞了過去：“請將此物交給紀娘子，她自會見我。”
見了木簽，小尼姑吃了一驚，道了句“施主稍等”，便拿著木簽進了屋內。
景肅緩緩走至她身後，有些不耐煩道：“白虎符就藏在這兒？”
“是。”白妙卿輕聲道，“一會兒殿下見了紀娘子，她自會告知殿下，那白虎符的所在。”
她嘴上說的平靜，心裏卻是忐忑的很。
方才在偏殿中時，她無意中摸到了藏在袖中的這枚木簽，才想起了姬憐當日之言。
“來日姑娘若遇事需要幫忙，便可持此簽來寶寧寺找我。”
她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才來此處尋姬憐，畢竟姬憐是制毒世家出身，若能制住景肅，她與沈清河也許還有脫身之望。
正思量間，臥房的門開了。
姬憐一身淡藍襦裙立在門口，唇邊含笑，一雙幽深冷靜的眸子卻越過白妙卿，淡淡瞥了一眼她身後的景肅。
“白姑娘今日是帶了朋友來？”她笑著問。
“是。”白妙卿不安地眨著眼，“這位是肅公子，想讓紀娘子為他解簽。”
姬憐淡淡地看了景肅一眼，轉身進了屋子，道：“那便進來吧。”
景肅進了屋子，小尼姑奉了熱茶到他跟前，他只淡淡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姬憐身上。
這女人身上，不知為何總有一股危險的味道，與這幽深靜謐的寺廟格格不入。
姬憐俯身替他斟茶，微微笑道：“今日天冷，公子先喝盞茶暖暖身子吧。”
景肅垂眸，裊裊熱氣撲鼻，他看了半晌，才啟唇道：“我倒不覺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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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景肅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連忙用手肘撐住了桌子。
“我明明沒碰這茶……”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姬憐手邊的茶杯，頭越來越暈，顯然是被下了藥。
方才姬憐一直勸他飲茶，他早就覺得奇怪，故而一口茶都沒碰，可不曾想卻還是中了她的招。
“在茶裏下毒這種低端的法子，我可從來不會用。”姬憐輕笑著，又當著他的面斟了一杯茶，裊裊熱氣升騰而起，她伸手輕輕掠過熱氣，一股溫熱撲在景肅的鼻尖。
帶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景肅猛然瞪大雙眼，這股香氣，與他重金買來的虞美人竟有八分相似。
與此同時，外頭忽然響起了震天的喊聲。
姬憐推開門，見一人著明黃錦袍，一臉怒容的沖進了屋內，身後的侍衛在臺階下分排而立，瞬間將這小小的屋子圍了起來。
“父……父皇？”
景肅吃了一驚，連聲音也跟著顫了起來。
景元帝二話不說，擡手便給了他一巴掌，怒道：“逆子！”
景暮由沈墨九推著進了殿內，垂眸安慰道：“父皇息怒。”
“朕如何能息怒!”景元帝伸出手，胸口劇烈起伏著，“若不是你來告訴朕，朕還不知，朕竟養出了這麽個好兒子！為了一枚白虎符，竟挾持當朝將軍，綁架民女，如此德行，怎能繼朕的天下！”
景暮身子軟的沒一絲力氣，強撐著提高了幾分聲音，辯解道：“父皇，兒臣也是為了您的江山著想啊！拿到白虎符，便能助父皇江山穩固……”
景元帝冷笑起來，“為了朕？朕看你是想借白虎符，來奪了朕的天下吧！”
“兒臣真的是為了父皇著想啊!”景肅猩紅著眼，咬牙道，“永樂長公主已死，那白虎符定然在她唯一的女兒白妙卿身上，所以兒臣才出此下策啊！”
“你說什麽？”
景元帝呼吸猛然一滯，聲音抖的厲害，“阿姐死了？不可能的，阿姐怎麽會死？”
一直默不作聲的姬憐此刻終於開了口：“陛下有所不知，三年前太子殿下曾逼問長公主白虎符的去處，長公主只說那東西不在自己身上，無可奉告，太子一時動怒，便用毒毒死了長公主。”
姬憐淡淡擡眼，又道：“用的是虞美人。”
景元帝重重一拳捶在桌上，神情恍惚地搖著頭，喃喃道：“不可能的……阿姐……”
“不過陛下放心。”
姬憐突然輕輕一笑，淡聲道：“虞美人乃姬氏秘毒，我既能制出這毒，便能解毒。”
話音剛落，就聽屏風後一陣腳步輕響，一抹素白裙裾顯現，景漪緩緩走了出來，眉眼溫柔一如當年。
“阿元，許久不見。”
“阿姐！”景元帝睜大了眼，喃喃喚著，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從眼前消失，素日威嚴的帝王此刻柔軟的像個幼童。
景漪微微嘆著，聲音蒼涼而渺遠：“區區一枚白虎符，竟能惹出這麽多的事端來，可見人心貪婪。”
景元帝攥緊了衣袖，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情緒，終於問出了那句他在心中憋了好多年的話。
“阿姐為何不將白虎符留給我？阿姐……是不信我能守好這江山大業嗎？”
他猶記得父皇臨終前，寢殿的門敞了道縫兒，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看著阿姐一襲素裙跪在榻邊，雙手接過父皇手中的白虎符。
他看見父皇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著景漪的頭發，用盡最後幾分氣力對她說：“景元與安王，朕亦無從抉擇，你若想扶持誰登基，便將這白虎符予誰吧。”
可阿姐，竟在父皇薨逝當晚，就帶著白虎符出了宮，自此消失無蹤。
她寧願攜白虎符消失於世間，也不願將白虎符給他麽？
他在阿姐心中……就是這麽一個無用之人麽？
景元帝的手指死死地扒著桌沿，眼尾通紅，幾乎要滴下淚來。
他在乎的，從來就不是什麽白虎符，他只不過是想得到阿姐的認可，僅此而已。
從小到大，只有阿姐一人對她好，他不願讓阿姐失望。
景漪輕聲道：“阿元，我帶白虎符離宮，並非是不信你。只是那時朝中動蕩，你性子又軟，我怕你坐不穩皇位，便想用白虎符引開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註意，好讓你借此機會鞏固江山。”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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