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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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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堯往事

如今她的道路才剛剛開始,時間會過去,可從其中結交的朋友一輩子都不會過去。

別千頌或是父母去世後,她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孤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認為只有一兩個朋友就是好的她開始喜歡人氣,喜歡各種各樣的人,也熱衷於和他們成為朋友。

她覺得,和一個人成為朋友的路程是在點亮自己另一個世界的星辰。

那個世界的父母仰頭看向夜空,就能當同看到了自己女兒的生活軌跡。軌跡若是燦如銀河,他們可以驕傲的跟友人說,‘看啊,我女兒活的很好’,彼時他們就不會再擔心自己,安好的在另一個世界生活。

別千頌長舒一口氣,起身準備回家,剛起到一半,她猛地想起了自己忘記的事情!

秦堯和沈藥的新居還沒找到呢!罷了,讓他倆今天擠一宿吧。

沈藥那屋子炕比較小,兩個男孩子睡起了或許會有些擠,她單方面的決定好跟人換一下,起身又疑惑趙白怎麽還沒回家。

趙白搖頭不語。

別千頌以為他也沒地住了,“你要不今晚來我家睡”

趙白緩緩:“?”

別千頌:“太晚了,咱們一起回家,有個伴,不然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說完她就看向了這人迷茫的表情,再順著他迷茫的表情看到了他寬厚健碩的體型,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怎麽樣?”

趙白剛想搖頭,猛個機靈,心中有著某種預感,詭異的:“嗯,我自己害怕。”

雖然不是很對,但別千頌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酒樓叫他們去了。

萬家樂和他們玩兒成一群,十分不舍,揚言也要去別千頌家睡,被早已睡醒一覺的林家派拎著後衣領走了,走之前還說了一句,“下次我再來。”

別千頌以為這人也會說客套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就跟著出去了。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摘下面具的扶雲川靠在窗邊,晃著手中千金難求的烈酒,盯著一行人離開的方向。

“哢嚓——”

方亦司推門走了進來,剛要抱怨,就被人含著斥責說了一句,“怎麽不敲門?”

方亦司剛想說我哪輩子敲過門,可又細細的一感覺,這家夥狀態不對呀,猶豫著上前問,“你...喝...我靠你怎麽把香沈開了!還不叫我!給我喝一口!”

扶雲川側身躲過他的手,一口將瓶中剩餘的仰盡,隨手將瓶子一翻轉 ,輕蔑的一挑眉,用實力告訴人什麽叫一滴都不給你留。

方亦司被他的混蛋氣的牙根子癢癢,但他又拿混蛋沒辦法,尤其還是一個醉酒的混蛋。他好整以暇研究著這難得會吃醉了的某人,記得他上衣醉酒還是因為太混被將軍動了家法,憤憤的沒地撒氣,抱著酒壇子就睡著了。

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麽呢?

扶雲川這人跟其他人喝醉了不一樣,他醉酒了話特別少,要想趁這個機會從人口中套點什麽,那真的是難比登天。

方亦司想了想就放棄了,免得被人家日後怪責的,扛著人回家去了,回了家,扶婦人心疼的送兒子回屋了,獨留扶老爺子請巡安王喝了杯茶。

“那本王就不打擾扶將軍歇息了,先行告辭。”

走到門口,發現扶為州早就為他準備好了馬車,方亦司也沒多說什麽,上馬車走了。

看著馬車晃晃而去了老遠,扶為州才背手回了家。

林雁把小兒子交給了下人後,就從其中退了出來,問扶為州:“小王爺走了?”

“嗯,我讓門一他們去送的,自己人總歸是放心一些。”

林雁嘆了口氣,“如今那邊水深火熱的,我倒也慶幸這兩孩子沒牽扯在其中。”

扶為州牽過妻子的手拍了拍,“放心吧,他們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

林雁點頭,與人一同回房了。

在他們之後,看似已經被下人安排好的扶雲川又坐了起來,他方才還因醉酒而渾濁的眼睛現在已經十分的清明了。

吹了個指哨,藏鈴翻了進來,“主子,王爺安好。”

扶雲川點頭,“嗯,今晚看好王爺那邊,我勾子還沒放下去,對面就自己爆了,真的是...別小姐那裏呢?”

“趙白今日留宿,安好。”

聽到‘留宿’一詞,扶雲川心中怪異了一瞬,一方面覺得趙白竟然會去他們家留宿,另一方面又覺得別千頌怎麽什麽草都要沾沾。

簡直毫不知羞!

盡管他心中這樣想著,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的:“留一個活口,其餘哪兒來的送哪兒去,讓陳斯動手歸家吧。”

對方應聲離開後,屋內再次靜了下來,他捏著眉心,緩著頭痛和煩躁。其實在從暖意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一點小醉了,之後又喝了一瓶沈香,沈香以濃烈出名,他縱使有再好的酒量也撐不住這二連造。

可偏偏對方這次竟然將手伸到了酒樓中,顯然是對他們二人有了懷疑。於是他將計就計,帶著方亦司遠離了那處,雖洗脫了自己的和方亦司的嫌疑,但恐怕活動上會有變動。

許是缺覺,今天的情緒一直很不對,像是有塊石頭在心中壓著,讓他上下不能,更甚至喘氣都有些費勁。

別千頌那有趙白在他也就安心了,躺回到了床榻中,雙手交疊放在腦後,困意在眼底轉圈圈就是不往腦袋上走。

他索性就睜著眼睛回憶今天的發生。豈料回憶也跟他作祟,人一句一句的小娘子如同魔咒似得浮現在了他的耳邊。

可這個關頭,他又不願意讓他自己沈浸在這莫名的情緒中。

每到年底,那邊必會作妖。大部分都因為貪汙,一環對一環的扣不上賬,就開始難為無關人士。還有一小部分,也是最為難搞的一小部分——‘清道’。

是左丞相派人趁著熱鬧暗殺自己懷疑的對象,這也是左丞相手段惡心的原因之一,愛搞突襲,就他們前前後後忙活了三年,才能在今年對於人突襲拿捏住了一點。

前兩年都是墻漏風了,才知道補了。

他今年憋著氣呢,也牟足了勁,就等著人有動作呢,可沒想到動作目標竟然是自己。

他失笑的閉上眼睛,倒也是會給他省力氣。

第二天,酒樓內。

又搖身一變化身成為翩翩貴公子,只不過今日他換了個面具,白底上帶著銀色的暗紋,被日光一照,閃爍著些許光芒。

秦堯昨天得了命令,今天一早就來到了公子面前覆命。

“昨日如何?”

秦堯單膝跪地,“回主子,房梁上有動靜,但沒動手。”

扶雲川點頭,“你不用跟著林啟辰了。”

秦堯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

扶雲川笑容陰沈,“因為他們的目標是我和巡安王,林啟辰那邊沒危險了。”

秦堯瞬間大驚,擔心著:“那您這邊要不要加派人手?”

扶雲川擺手,“人多了我怕他不來了,行了,你主要盯著別小姐周圍的變動就行,你和他店裏的夥計認識?”

提起沈藥,秦堯的眸色變了一下,垂下腦袋,“是您救我之前的友人。”

扶雲川了然的哦了一聲,回憶起自己遇見秦堯時的場景。

他被林啟辰的父親捉住後,是扶雲川偶然看見將他救了下來。之後父母將他接回家之後,也並沒有好生照樣,再加上他家裏還有個弟弟,弟弟被寵壞,無法無天,不允許他分走自己的母愛,就一個小娃娃,長了八百個心眼子,明裏暗裏的裝著委屈,讓父母不得不又把秦堯拋棄。

秦堯被二次丟開,心中難受著,還因誤闖了當地惡霸的地盤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渾身的疼痛加上饑餓使他失去了生存的欲望,也就是那時候,他再次被扶雲川所救,為了報答恩情,就這樣,一直跟著人幹了下去。

扶雲川是在之後調查過他的事情的,所以對這人當初的朋友也是一清二楚的,略有興趣的問:“那家夥沒因你父母留的信一直記著你吧?”

說到這件事情,秦堯就略有些無奈,但這無奈中細品,又帶著一些滿足,“記著呢...記了我好久,不過我們已經說開了,您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因為個人情感影響任務。”

白公子看著他的認真笑了笑,問他:“你覺得別小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大好人!”秦堯回答的毫不猶豫,甚至回答完自己都楞了一下,隨即害羞的紅了臉,“小姐人很好,有一顆慈悲之心,就像...像媽媽一樣。”

白公子聽到他的描述頓了頓,失笑著嘆人的描述還挺準確,又說了幾句,就甚是無趣的擺手讓人離開了。

離開後,他起身站在窗邊,陰寒的風一刻不停的往裏灌著,吹得推門進來的方亦司打了一個哆嗦,奇怪的問他:“幹什麽呢,這麽冷?!”

扶雲川背手,沒說話。

方亦司縮著肩膀走到他的一旁,歪頭瞅了瞅,“怎麽,昨天的酒還沒醒呢?”

扶雲川:“我沒醉。”

方亦司哼笑,“你騙的過我?說吧,昨天怎麽回事?左丞相那邊就不用多言了,我已經從陳斯的口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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