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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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楚爺他——”</p>
蘇鳳仙再次審視銅鏡裏映照的妝容，在確定完美無瑕後，才轉頭問青青，“他怎了？”</p>
“他還在『明月閣』候著小姐呢！小姐當真不去？”</p>
小姐不知在氣些什麽，已經接連三日不見客也不見楚天凜，只將自己鎖在流鳳閣，害她擔憂不已</p>
抿唇淡笑，蘇鳳仙輕聲說：“不去”</p>
“小姐——”</p>
“好了”她站起身，示意青青別再說了，“我不去見他，但沒說我不見客，將今晚求見的名單拿來，讓我挑選”</p>
揚州第一花魁的名號可不是叫假的，即便初夜被奪，她的美貌放眼揚州還是無幾人能與之比較，捧了大把銀子想一睹芳顏的大爺多如過江之鯽，但她潔身自愛，除了一年前以一萬兩黃金高價買下她初夜的蕭王爺外，有幸成為她入幕之賓的男人，十根指頭算得出來，因此她的身價並未因初夜被奪而下跌，反倒還維持著水平</p>
夜夜都有男人帶著大把黃金珠寶前來，就為了和她把酒言歡，若讓她瞧順眼還能入芙蓉帳，享受她溫柔的服侍</p>
她一夜只接見一人，誰教她看得順眼便挑誰，錢財倒是其次，她雖是青樓女子，但也不願委屈自己去伺候那些肥腸豬腦、色欲薰心的男子，她只挑和自己合得來的人，楚天凜便是其中之一</p>
想起他，她不由得彎起唇角</p>
她並不曉得楚天凜的來歷，但在初見他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自己愛上這男人</p>
她為他俊美的容貌和溫柔體貼深深傾倒，雖然他的多情風流會讓她憂心，但自遇上他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服侍其他男子，只癡心的等他一人</p>
楚天凜生性瀟灑，不愛人束縛，所以她一直沒向他提起贖身這事，因為她了解他，了解這個像風般的男人是不會為任何女子停留，她也以為他永遠是如此，直到——她見到周紫芯</p>
楚天凜對周紫芯態度非常惡劣，不但冷眼以對，甚至在她昏迷時都不願攙扶，但他表現得愈是嫌惡，她的心便愈慌</p>
誰都曉得他對姑娘一向疼愛，他最常嚷著的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生來便是讓男人寵所以他對所有女人一視同仁，一樣的溫柔和體貼，卻獨獨對周紫芯不一樣，這——</p>
不就代表周紫芯在他心中的地位很不一樣？</p>
嬌顏愈想愈是黯淡，她甩甩頭不再想，伸手接過青青遞來的名冊</p>
瞧見名單上銳減的人名時，柳葉細眉緊緊攢起，“青青，你是否拿錯名單？”</p>
“沒有——”一旁的青青囁嚅的說，眉頭擰得比蘇鳳仙還緊，“這的確是今夜求見的名單”</p>
“今晚李公子沒來？”蘇鳳仙揚首問，青青應了聲有，她心一跳，又問：“那柳公子？張公子？還有周公子呢？”</p>
每問一個人名，青青都應了聲有，這讓她的心重重一沈，嬌顏變色</p>
“既然都來了，怎可能不求見？”</p>
李公子、張公子和柳公子這三人平時追她最勤，幾乎夜夜求見，怎可能入了飄香樓卻不見她？她不相信</p>
“是真的，小姐——”</p>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才睜眼問：“他們見了哪位姑娘？白玉？還是彩蝶？”</p>
這兩人姿色頗佳，是那些公子爺們求見不到她時的次要選擇</p>
青青搖頭，欲言又止的說：“都不是，是——”</p>
“是什麽你倒是說呀！”她急斥</p>
“是——是見周姑娘去了——”一咬牙，青青索性說了</p>
“什麽”登時，蘇鳳仙瞠大美眸見周紫芯</p>
“李公子本是要見小姐的，卻不小心見到周姑娘，直纏著鴇娘說要包下她，鴇娘擋了幾次，說周姑娘不是飄香樓的姑娘，但李公子不信，這時張公子、柳公子也來了，一見李公子纏著鴇娘，好奇上前詢問，結果——兩人不信飄香樓會有姑娘比小姐還美，便和李公子打賭，三人結伴上明月閣去了——”</p>
青青一口氣將事情始末說了遍，不敢擡頭看小姐的臉色</p>
“那些臭男人！”蘇鳳仙氣紅了眼，將手中名單捏擰後，隨即甩扔在地，霍地站起身，“走！咱們上明月閣”</p>
“小姐！”看著沖出房門的她，青青大驚的連忙跟上，“小姐你上明月閣做什麽？”</p>
蘇鳳仙不發一語，僅是加快腳步</p>
見狀況不對，可臨時又找不到人去知會鴇娘，青青只好匆匆跟上</p>
明月高照、園景流水潺潺</p>
飄香樓在揚州是數一數二的青樓，規模不小，花娘數十名，廂房數十間，除此之外，還有三棟樓閣</p>
樓中格局最好的自是花魁蘇鳳仙居住的流鳳閣，再來是僅次於花魁的白玉與彩蝶所住的清風閣，而明月閣，則是用來接待貴客的樓閣，此時則成了被趕出流鳳閣的楚天凜居住所在</p>
“美！當真是美！這姑娘何只美過鳳仙，簡直堪稱仙女下凡哪！”張元忠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在亭臺裏的絕色美人，嘴裏不停的讚嘆</p>
“瞧！我就說美，願賭服輸，還不快給錢！”李西銘洋洋得意，伸手向人討取賭金</p>
張、柳二人也不羅唆，給了賭金後便擡腿往亭臺走去</p>
“餵餵！你們兩個要幹麽？這姑娘可是我先發現的！”李西銘上前攔住他們，不悅的說</p>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姑娘既不是飄香樓的花娘，就不能用錢財取得，要追求佳人，自然是各憑本事！”張元忠色急的往前走去</p>
“張兄說的是，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值得好男人追求，而那人——自然是我”見有人偷跑，柳順趕緊越過他，往亭臺奔去</p>
見狀，李西銘忙拉住他們的衣領啐罵，“好男人？我呸！既是好男人怎還會上青樓？柳兄，你可別忘了你府中還有一妻兩妾等著你這個『好男人』回去呢！還有張兄，你過陣子不是才要迎娶縣令千金陳晶晶？準新郎倌被人瞧見出入青樓可不是件好事”</p>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爭得面紅耳斥，到後來竟動手打了起來，好在鴇娘及時趕到，吩咐保鑣將三人拉開</p>
“三位公子爺！你們方才在廳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這會兒卻打起來了？”鴇娘頭疼的看著還互瞪的三人</p>
“鴇娘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p>
三人搶著將前因後果說給她聽，愈聽，她的頭愈疼，視線掃向亭臺裏一副事不關己的周紫芯</p>
這些常客爭風吃醋的對象不是她底下的姑娘們，這要她如何調停？</p>
正煩惱著，蘇鳳仙突然自後方步出，柔聲道：“娘，怎麽回事？怎一大票人擠在這兒？”</p>
見到她，鴇娘臉色一僵“女兒呀！你怎來了——”</p>
她可沒忘記眼前這三人全是平日將鳳仙捧在掌心上的人哪！要是讓鳳仙知道這三人為了其他女人爭風吃醋，還大打出手，這——叫鳳仙的面子往哪擱呀？</p>
“李公子、張公子和柳公子，原來你們有來呀！今兒個在名冊上沒見你們三人，還以為你們忘了鳳仙了呢！沒想到是來明月閣了，怎麽？這明月閣裏有什麽好瞧的？”她巧笑倩兮的看著三人，眼眸卻泛冷的直盯著亭裏的周紫芯</p>
“鳳、鳳仙——”</p>
一見蘇鳳仙，三人頓時靜了下來，尷尬萬分</p>
雖說見異思遷是男人的本性，但被當事者給抓包，三人的臉皮險些掛不住，乾笑幾聲便匆匆離去</p>
“哼！一群畜生！”看著三人夾著尾巴跑走，蘇鳳仙冷哼一聲</p>
其實方才她遠遠便聽到這三人在爭吵，於是躲在一旁石柱偷聽，沒料到他們為了見周紫芯，愈罵愈過份，連平時在她面前佯裝出的斯文全都拋一邊，讓她厭惡的擰起眉頭</p>
“別氣別氣！有妻有兒還上咱們飄香樓的男人，有哪個不是畜生？”鴇娘連忙安撫她這一手栽培的搖錢樹，笑道：“女兒，你今晚的人選可挑好了？你都歇息三天了，是該出來見見客了——”</p>
這尊“財神娘”也不知是怎麽了，突然將自己關在房裏整整三天，連楚天凜都不見，她可知道，光是三天，樓裏便損失了上千兩的銀子哪——</p>
“就陳大爺唄！”蘇鳳仙淡淡地說，神色覆雜的看了眼明月閣裏某扇緊閉的房門，便轉身離去</p>
“陳大富”雖然詫異鳳仙怎會挑上這麽個不入流的角色，但有錢賺，她豈有將錢往外推的道理，連忙應聲說：“好好！我馬上安排！”</p>
喝得酩酊大醉的陳大富，步伐蹣跚的離開流鳳閣</p>
他排了整整三個月，好不容易見著了花魁蘇鳳仙，雖然沒法子留宿香閨，但能親到、模到她軟女敕的小手，也夠他樂上好些天</p>
“嗝——這裏是哪裏？”他瞇起雙眼，看著這陌生的地方</p>
夜過四更，所有姑娘皆帶著客人回房溫存，飄香樓裏一片寂靜，只有他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在這從未來過的地方</p>
好不容易，他瞄到一名婢女迎面走來，連忙喚住她，“這裏是那裏？本大爺繞來繞去，就是找不著路，你來扶大爺我出去！”</p>
一見喚人的是他，翠兒嚇得臉都白了，遲遲不敢上前</p>
誰都知道陳大富，他府中稍有姿色的婢女全給他收為小妾，這樣的人，對她們這種在青樓裏討生活的小婢而言，是十分危險的人物</p>
見她不動，且還楚楚可憐的往後縮去，那嬌憐的模樣讓他心一癢，色心頓起</p>
“過來呀！我可是這兒的客人！你敢不聽我的話？不怕我告訴鴇娘？”他上下打量著她，故意出言恐嚇</p>
翠兒怕被罵，只好上前扶起他肥碩的身子，誰知才靠近，陳大富便一把攬住她的腰，肥厚的唇也朝她嘟來—</p>
“啊—不要！你快放開我！不要—”她嚇得花容失色，拼命的掙紮，陳大富隨即摀住她尖叫不停的嘴</p>
“別叫！大爺我會好好疼愛你，”看著她眼裏閃爍的淚光，他更興奮了，“讓我看上是你的福氣，只要你伺候我伺候得好，明兒個我就向鴇娘買下你，讓你當我第九個小妾”</p>
“嗚嗚—嗚嗚嗚—”她不要！她才不想成為他的小妾！誰來救救她！</p>
嘴被摀住，她只能拼命搖頭，淚水飛落，這嬌弱模樣使他的更高昂</p>
他有個怪癖，女人愈是掙紮，他就愈興奮，所以家裏八個小妾全是被他強占來的，這會他欲火焚身，恰巧又遇上個姿色尚可的小婢，當然是先吃再說</p>
怕翠兒掙紮的叫喊會引來他人註意，陳大富只好拖著她到一處隱密的樹叢打算就地了事</p>
他手摀著她的嘴，另一只手則掀起她的裙擺，正要解開自己的褲頭時，突然啪的一聲，他感到後腦一陣痛麻，他倒趴在地，抱頭大喊</p>
“誰？！是誰暗算本大爺？！”</p>
擡頭看向來人，陳大富怒容倏地一變，驚喜萬分，“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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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明月閣』候著小姐呢！小姐當真不去？”</p>
小姐不知在氣些什麽，已經接連三日不見客也不見楚天凜，只將自己鎖在流鳳閣，害她擔憂不已</p>
抿唇淡笑，蘇鳳仙輕聲說：“不去”</p>
“小姐——”</p>
“好了”她站起身，示意青青別再說了，“我不去見他，但沒說我不見客，將今晚求見的名單拿來，讓我挑選”</p>
揚州第一花魁的名號可不是叫假的，即便初夜被奪，她的美貌放眼揚州還是無幾人能與之比較，捧了大把銀子想一睹芳顏的大爺多如過江之鯽，但她潔身自愛，除了一年前以一萬兩黃金高價買下她初夜的蕭王爺外，有幸成為她入幕之賓的男人，十根指頭算得出來，因此她的身價並未因初夜被奪而下跌，反倒還維持著水平</p>
夜夜都有男人帶著大把黃金珠寶前來，就為了和她把酒言歡，若讓她瞧順眼還能入芙蓉帳，享受她溫柔的服侍</p>
她一夜只接見一人，誰教她看得順眼便挑誰，錢財倒是其次，她雖是青樓女子，但也不願委屈自己去伺候那些肥腸豬腦、色欲薰心的男子，她只挑和自己合得來的人，楚天凜便是其中之一</p>
想起他，她不由得彎起唇角</p>
她並不曉得楚天凜的來歷，但在初見他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自己愛上這男人</p>
她為他俊美的容貌和溫柔體貼深深傾倒，雖然他的多情風流會讓她憂心，但自遇上他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服侍其他男子，只癡心的等他一人</p>
楚天凜生性瀟灑，不愛人束縛，所以她一直沒向他提起贖身這事，因為她了解他，了解這個像風般的男人是不會為任何女子停留，她也以為他永遠是如此，直到——她見到周紫芯</p>
楚天凜對周紫芯態度非常惡劣，不但冷眼以對，甚至在她昏迷時都不願攙扶，但他表現得愈是嫌惡，她的心便愈慌</p>
誰都曉得他對姑娘一向疼愛，他最常嚷著的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生來便是讓男人寵所以他對所有女人一視同仁，一樣的溫柔和體貼，卻獨獨對周紫芯不一樣，這——</p>
不就代表周紫芯在他心中的地位很不一樣？</p>
嬌顏愈想愈是黯淡，她甩甩頭不再想，伸手接過青青遞來的名冊</p>
瞧見名單上銳減的人名時，柳葉細眉緊緊攢起，“青青，你是否拿錯名單？”</p>
“沒有——”一旁的青青囁嚅的說，眉頭擰得比蘇鳳仙還緊，“這的確是今夜求見的名單”</p>
“今晚李公子沒來？”蘇鳳仙揚首問，青青應了聲有，她心一跳，又問：“那柳公子？張公子？還有周公子呢？”</p>
每問一個人名，青青都應了聲有，這讓她的心重重一沈，嬌顏變色</p>
“既然都來了，怎可能不求見？”</p>
李公子、張公子和柳公子這三人平時追她最勤，幾乎夜夜求見，怎可能入了飄香樓卻不見她？她不相信</p>
“是真的，小姐——”</p>
她閉上眼，深吸口氣才睜眼問：“他們見了哪位姑娘？白玉？還是彩蝶？”</p>
這兩人姿色頗佳，是那些公子爺們求見不到她時的次要選擇</p>
青青搖頭，欲言又止的說：“都不是，是——”</p>
“是什麽你倒是說呀！”她急斥</p>
“是——是見周姑娘去了——”一咬牙，青青索性說了</p>
“什麽”登時，蘇鳳仙瞠大美眸見周紫芯</p>
“李公子本是要見小姐的，卻不小心見到周姑娘，直纏著鴇娘說要包下她，鴇娘擋了幾次，說周姑娘不是飄香樓的姑娘，但李公子不信，這時張公子、柳公子也來了，一見李公子纏著鴇娘，好奇上前詢問，結果——兩人不信飄香樓會有姑娘比小姐還美，便和李公子打賭，三人結伴上明月閣去了——”</p>
青青一口氣將事情始末說了遍，不敢擡頭看小姐的臉色</p>
“那些臭男人！”蘇鳳仙氣紅了眼，將手中名單捏擰後，隨即甩扔在地，霍地站起身，“走！咱們上明月閣”</p>
“小姐！”看著沖出房門的她，青青大驚的連忙跟上，“小姐你上明月閣做什麽？”</p>
蘇鳳仙不發一語，僅是加快腳步</p>
見狀況不對，可臨時又找不到人去知會鴇娘，青青只好匆匆跟上</p>
明月高照、園景流水潺潺</p>
飄香樓在揚州是數一數二的青樓，規模不小，花娘數十名，廂房數十間，除此之外，還有三棟樓閣</p>
樓中格局最好的自是花魁蘇鳳仙居住的流鳳閣，再來是僅次於花魁的白玉與彩蝶所住的清風閣，而明月閣，則是用來接待貴客的樓閣，此時則成了被趕出流鳳閣的楚天凜居住所在</p>
“美！當真是美！這姑娘何只美過鳳仙，簡直堪稱仙女下凡哪！”張元忠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在亭臺裏的絕色美人，嘴裏不停的讚嘆</p>
“瞧！我就說美，願賭服輸，還不快給錢！”李西銘洋洋得意，伸手向人討取賭金</p>
張、柳二人也不羅唆，給了賭金後便擡腿往亭臺走去</p>
“餵餵！你們兩個要幹麽？這姑娘可是我先發現的！”李西銘上前攔住他們，不悅的說</p>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姑娘既不是飄香樓的花娘，就不能用錢財取得，要追求佳人，自然是各憑本事！”張元忠色急的往前走去</p>
“張兄說的是，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值得好男人追求，而那人——自然是我”見有人偷跑，柳順趕緊越過他，往亭臺奔去</p>
見狀，李西銘忙拉住他們的衣領啐罵，“好男人？我呸！既是好男人怎還會上青樓？柳兄，你可別忘了你府中還有一妻兩妾等著你這個『好男人』回去呢！還有張兄，你過陣子不是才要迎娶縣令千金陳晶晶？準新郎倌被人瞧見出入青樓可不是件好事”</p>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爭得面紅耳斥，到後來竟動手打了起來，好在鴇娘及時趕到，吩咐保鑣將三人拉開</p>
“三位公子爺！你們方才在廳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這會兒卻打起來了？”鴇娘頭疼的看著還互瞪的三人</p>
“鴇娘你來得正好，你來評評理—”</p>
三人搶著將前因後果說給她聽，愈聽，她的頭愈疼，視線掃向亭臺裏一副事不關己的周紫芯</p>
這些常客爭風吃醋的對象不是她底下的姑娘們，這要她如何調停？</p>
正煩惱著，蘇鳳仙突然自後方步出，柔聲道：“娘，怎麽回事？怎一大票人擠在這兒？”</p>
見到她，鴇娘臉色一僵“女兒呀！你怎來了——”</p>
她可沒忘記眼前這三人全是平日將鳳仙捧在掌心上的人哪！要是讓鳳仙知道這三人為了其他女人爭風吃醋，還大打出手，這——叫鳳仙的面子往哪擱呀？</p>
“李公子、張公子和柳公子，原來你們有來呀！今兒個在名冊上沒見你們三人，還以為你們忘了鳳仙了呢！沒想到是來明月閣了，怎麽？這明月閣裏有什麽好瞧的？”她巧笑倩兮的看著三人，眼眸卻泛冷的直盯著亭裏的周紫芯</p>
“鳳、鳳仙——”</p>
一見蘇鳳仙，三人頓時靜了下來，尷尬萬分</p>
雖說見異思遷是男人的本性，但被當事者給抓包，三人的臉皮險些掛不住，乾笑幾聲便匆匆離去</p>
“哼！一群畜生！”看著三人夾著尾巴跑走，蘇鳳仙冷哼一聲</p>
其實方才她遠遠便聽到這三人在爭吵，於是躲在一旁石柱偷聽，沒料到他們為了見周紫芯，愈罵愈過份，連平時在她面前佯裝出的斯文全都拋一邊，讓她厭惡的擰起眉頭</p>
“別氣別氣！有妻有兒還上咱們飄香樓的男人，有哪個不是畜生？”鴇娘連忙安撫她這一手栽培的搖錢樹，笑道：“女兒，你今晚的人選可挑好了？你都歇息三天了，是該出來見見客了——”</p>
這尊“財神娘”也不知是怎麽了，突然將自己關在房裏整整三天，連楚天凜都不見，她可知道，光是三天，樓裏便損失了上千兩的銀子哪——</p>
“就陳大爺唄！”蘇鳳仙淡淡地說，神色覆雜的看了眼明月閣裏某扇緊閉的房門，便轉身離去</p>
“陳大富”雖然詫異鳳仙怎會挑上這麽個不入流的角色，但有錢賺，她豈有將錢往外推的道理，連忙應聲說：“好好！我馬上安排！”</p>
喝得酩酊大醉的陳大富，步伐蹣跚的離開流鳳閣</p>
他排了整整三個月，好不容易見著了花魁蘇鳳仙，雖然沒法子留宿香閨，但能親到、模到她軟女敕的小手，也夠他樂上好些天</p>
“嗝——這裏是哪裏？”他瞇起雙眼，看著這陌生的地方</p>
夜過四更，所有姑娘皆帶著客人回房溫存，飄香樓裏一片寂靜，只有他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在這從未來過的地方</p>
好不容易，他瞄到一名婢女迎面走來，連忙喚住她，“這裏是那裏？本大爺繞來繞去，就是找不著路，你來扶大爺我出去！”</p>
一見喚人的是他，翠兒嚇得臉都白了，遲遲不敢上前</p>
誰都知道陳大富，他府中稍有姿色的婢女全給他收為小妾，這樣的人，對她們這種在青樓裏討生活的小婢而言，是十分危險的人物</p>
見她不動，且還楚楚可憐的往後縮去，那嬌憐的模樣讓他心一癢，色心頓起</p>
“過來呀！我可是這兒的客人！你敢不聽我的話？不怕我告訴鴇娘？”他上下打量著她，故意出言恐嚇</p>
翠兒怕被罵，只好上前扶起他肥碩的身子，誰知才靠近，陳大富便一把攬住她的腰，肥厚的唇也朝她嘟來—</p>
“啊—不要！你快放開我！不要—”她嚇得花容失色，拼命的掙紮，陳大富隨即摀住她尖叫不停的嘴</p>
“別叫！大爺我會好好疼愛你，”看著她眼裏閃爍的淚光，他更興奮了，“讓我看上是你的福氣，只要你伺候我伺候得好，明兒個我就向鴇娘買下你，讓你當我第九個小妾”</p>
“嗚嗚—嗚嗚嗚—”她不要！她才不想成為他的小妾！誰來救救她！</p>
嘴被摀住，她只能拼命搖頭，淚水飛落，這嬌弱模樣使他的更高昂</p>
他有個怪癖，女人愈是掙紮，他就愈興奮，所以家裏八個小妾全是被他強占來的，這會他欲火焚身，恰巧又遇上個姿色尚可的小婢，當然是先吃再說</p>
怕翠兒掙紮的叫喊會引來他人註意，陳大富只好拖著她到一處隱密的樹叢打算就地了事</p>
他手摀著她的嘴，另一只手則掀起她的裙擺，正要解開自己的褲頭時，突然啪的一聲，他感到後腦一陣痛麻，他倒趴在地，抱頭大喊</p>
“誰？！是誰暗算本大爺？！”</p>
擡頭看向來人，陳大富怒容倏地一變，驚喜萬分，“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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