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巨人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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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巨人堂
向東數十裏，有一座高低不顯的山峰，山上郁郁蔥蔥，都是些常見的林木。
兩人降落的地方立著一塊石碑，刻曰：波谷山。
石碑後方，是一條極其平常的小路，兩側林木成蔭，蜿蜒伸向霧霭深處。
小灼感覺到石碑後方的靈氣波動，訝然道：“這是一個結界。”
防風邶自然也看得出來：“王姬可有解法？”
“你帶我來，卻問我要入口結界的解法？”
面對小灼的質疑，防風邶坦然聳肩：“在下也是第一次來。”
他道：“聽聞波谷山深處有一座巨人堂，實則是各界做買賣的黑市，人神妖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在那裏買到。”
小灼來了興趣：“這般稀奇的地方，那我還真要去湊個熱鬧！”
她想起來原先在那本磚頭書上看到過一些結界術法，許多結界的原理實則和陣法相同。
小灼嘗試著調轉靈力，摸清結界的陣法出路，順著陣紋找到開口。
“這兒！”
迷境裏出現一個小小的口子，從那裏看到的世界明顯與周圍的樹林不同。
防風邶神色略顯驚訝，非常上道地恭維道：“在下對王姬刮目相看！”
小灼終於有點顯擺的東西，不由勾唇，神氣道：“跟我走吧。”
進去之後，便是全然另一番景象。
入目是一個巨人的石像，那巨人頭頂距離地面高達百丈，蹲坐姿勢，臂膀張開，呈迎客之勢。而他的胸腔中央，是一扇巨大的鐵門。
兩人走到門口，兩個戴著狼頭的守衛攔住他們，遞過來兩個黑色鐵皮面具。
兩人非常入鄉隨俗地把面具戴上，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鐵門後面又是一番天地。
裏面並不是一個純封閉的內室，而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自由貿易市場。
裏面既有高門大戶的商鋪，也有隨意擺在街上的攤販，各樣物品琳瑯滿目，只問價格，不問出處。
小灼走到一個攤販前，拿起一支制式精美奇特的簪子。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人族皇室的藏品，鍛造技術精湛，是極為難得的藝術珍品！”攤主一張嘴皮子非常順溜，人和簪子一起誇：“這精美的花紋與金貴的質地，送您旁邊的小郎君再合適不過了！”
小灼手裏的是一支男子制式的簪子，本欲解釋，卻見防風邶已經被小攤主哄得心花怒放，慷慨解囊買了下來。
小灼把簪子遞給他：“既然是你買的，你便收著吧。”
“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防風邶將簪子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忽而一笑：“王姬並非真心贈予，我又怎好奪人所好。”
他駐足，將簪子放入小灼掌心，緩緩將她的手指收攏起來。
防風邶一雙多情的眼睛裏帶著半分漫不經心，只聽他輕聲問：“我只是有些好奇，方才王姬看簪子時，心裏想的是誰？”
“只是想借鑒借鑒大師的工藝罷了。”小灼未言其他，將簪子塞到他手裏：“你買的就是你的了。”
這件精湛的“藝術品”最後還是落在防風邶手裏，他看著少女的背影，無聲輕笑。
小灼回頭看著呆呆站著的防風邶，皺眉喊道：“跟上啊。”
防風邶兩步一搖晃地向她走來，卻拉著她的手，走進一家兵器鋪。
商鋪裏分了不同的展示區，防風邶拉著小灼，徑直走向弓箭區。
小灼詫異：“你要買弓？”
“是給你。”防風邶挑挑揀揀，在眾多弓箭裏拿出一把紅漆雕花的弓遞給她：“試試？”
小灼扯了扯弓弦，又掰了掰弓身，一副門外漢的模樣。
防風邶看不下去，幫她架好拉弓的姿勢，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試弓，要看它與你的手、心是否能保持一致，得心應手，它便可以作為你的第一把弓。”
小灼見他真心幫她挑選武器，便也沈下心來感受，虛空一箭，小灼似乎感覺到了箭矢的力量，看到箭矢破空而去劃出的曲線。
她摸了摸手裏的弓，有些開心道：“我覺得它可以！”
付錢之際，小灼還是認真問了一句：“你真的要教我射箭？”
防風邶瞥她一眼：“怎麽，王姬又不想學了？”
“當然不是。”小灼猶豫道：“防風家的箭術可以傳外人嗎？”
防風邶渾不在意道：“我學會了便是我的，教給你我又不吃虧。”
“教我，你有什麽好處嗎？”
防風邶思索一番，倒真有要求。
他道：“我志在游歷四方，大荒輿圖盡在心中，只可惜無人相伴，甚是寂寞。”
他嘆一聲氣，忽而溫柔繾綣道：“王姬那日說，有些事，一個人做起來無聊，兩個人才有意義。所以，我教你箭術，你陪我四處游玩，可好？”
“我能去的地方可能不太多。”
回了南榮，她便無法像現在這般逍遙自在。
防風邶道：“無妨，王姬所在之處，皆能玩得盡興。”
既然如此，小灼也沒什麽不能答應的，她說：“好。”
買完弓出來，天色已經不早，小灼本想著逛一會兒再走，還怕防風邶催促，卻沒想到催促的人竟是她自己。
防風邶簡直像一個孩子般，對新鮮的事物保持著極強的探索欲和好奇心。
小灼剛說服他將手裏的機關盒放下，轉眼便見他探頭盯著對面的五彩琉璃珠目不轉睛。
小灼好奇湊近，看幾秒也就放下了，防風邶卻要挨個挨個去摸一遍，還要將最獨特的那顆琉璃珠買下來。
買完，新鮮勁頭過了，就隨手扔給她玩。
一圈下來，小灼無奈地拎著一堆精致的廢物玩意兒，看著眼巴巴向自己借錢的防風邶，無情地搖頭。
她耐心哄道：“這巨人堂逛個三天三夜也逛不完，咱先留著，下回來說不定還有更多新鮮玩意呢！”
防風邶不依不饒道：“下次是何時？”
小灼語塞，過了一會才道：“等你有錢的時候。”
“呵。”
防風邶冷哼一聲，不大爽利地負手站在街道中央。
小灼看出來他妥協的意思，趕緊把他從眼花繚亂的黑市裏拉了出來，直到交還面具，出了鐵門，才放心地將拽著他袖子的手放開。
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回去吧？”
兩人走到波谷山石碑處，防風邶單手碰唇，吹出一個響哨，不一會，銀鞍天馬便出現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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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數十裏，有一座高低不顯的山峰，山上郁郁蔥蔥，都是些常見的林木。
兩人降落的地方立著一塊石碑，刻曰：波谷山。
石碑後方，是一條極其平常的小路，兩側林木成蔭，蜿蜒伸向霧霭深處。
小灼感覺到石碑後方的靈氣波動，訝然道：“這是一個結界。”
防風邶自然也看得出來：“王姬可有解法？”
“你帶我來，卻問我要入口結界的解法？”
面對小灼的質疑，防風邶坦然聳肩：“在下也是第一次來。”
他道：“聽聞波谷山深處有一座巨人堂，實則是各界做買賣的黑市，人神妖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在那裏買到。”
小灼來了興趣：“這般稀奇的地方，那我還真要去湊個熱鬧！”
她想起來原先在那本磚頭書上看到過一些結界術法，許多結界的原理實則和陣法相同。
小灼嘗試著調轉靈力，摸清結界的陣法出路，順著陣紋找到開口。
“這兒！”
迷境裏出現一個小小的口子，從那裏看到的世界明顯與周圍的樹林不同。
防風邶神色略顯驚訝，非常上道地恭維道：“在下對王姬刮目相看！”
小灼終於有點顯擺的東西，不由勾唇，神氣道：“跟我走吧。”
進去之後，便是全然另一番景象。
入目是一個巨人的石像，那巨人頭頂距離地面高達百丈，蹲坐姿勢，臂膀張開，呈迎客之勢。而他的胸腔中央，是一扇巨大的鐵門。
兩人走到門口，兩個戴著狼頭的守衛攔住他們，遞過來兩個黑色鐵皮面具。
兩人非常入鄉隨俗地把面具戴上，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才發現鐵門後面又是一番天地。
裏面並不是一個純封閉的內室，而是一個巨大的露天自由貿易市場。
裏面既有高門大戶的商鋪，也有隨意擺在街上的攤販，各樣物品琳瑯滿目，只問價格，不問出處。
小灼走到一個攤販前，拿起一支制式精美奇特的簪子。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人族皇室的藏品，鍛造技術精湛，是極為難得的藝術珍品！”攤主一張嘴皮子非常順溜，人和簪子一起誇：“這精美的花紋與金貴的質地，送您旁邊的小郎君再合適不過了！”
小灼手裏的是一支男子制式的簪子，本欲解釋，卻見防風邶已經被小攤主哄得心花怒放，慷慨解囊買了下來。
小灼把簪子遞給他：“既然是你買的，你便收著吧。”
“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用玉紹繚之。”防風邶將簪子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忽而一笑：“王姬並非真心贈予，我又怎好奪人所好。”
他駐足，將簪子放入小灼掌心，緩緩將她的手指收攏起來。
防風邶一雙多情的眼睛裏帶著半分漫不經心，只聽他輕聲問：“我只是有些好奇，方才王姬看簪子時，心裏想的是誰？”
“只是想借鑒借鑒大師的工藝罷了。”小灼未言其他，將簪子塞到他手裏：“你買的就是你的了。”
這件精湛的“藝術品”最後還是落在防風邶手裏，他看著少女的背影，無聲輕笑。
小灼回頭看著呆呆站著的防風邶，皺眉喊道：“跟上啊。”
防風邶兩步一搖晃地向她走來，卻拉著她的手，走進一家兵器鋪。
商鋪裏分了不同的展示區，防風邶拉著小灼，徑直走向弓箭區。
小灼詫異：“你要買弓？”
“是給你。”防風邶挑挑揀揀，在眾多弓箭裏拿出一把紅漆雕花的弓遞給她：“試試？”
小灼扯了扯弓弦，又掰了掰弓身，一副門外漢的模樣。
防風邶看不下去，幫她架好拉弓的姿勢，低沈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試弓，要看它與你的手、心是否能保持一致，得心應手，它便可以作為你的第一把弓。”
小灼見他真心幫她挑選武器，便也沈下心來感受，虛空一箭，小灼似乎感覺到了箭矢的力量，看到箭矢破空而去劃出的曲線。
她摸了摸手裏的弓，有些開心道：“我覺得它可以！”
付錢之際，小灼還是認真問了一句：“你真的要教我射箭？”
防風邶瞥她一眼：“怎麽，王姬又不想學了？”
“當然不是。”小灼猶豫道：“防風家的箭術可以傳外人嗎？”
防風邶渾不在意道：“我學會了便是我的，教給你我又不吃虧。”
“教我，你有什麽好處嗎？”
防風邶思索一番，倒真有要求。
他道：“我志在游歷四方，大荒輿圖盡在心中，只可惜無人相伴，甚是寂寞。”
他嘆一聲氣，忽而溫柔繾綣道：“王姬那日說，有些事，一個人做起來無聊，兩個人才有意義。所以，我教你箭術，你陪我四處游玩，可好？”
“我能去的地方可能不太多。”
回了南榮，她便無法像現在這般逍遙自在。
防風邶道：“無妨，王姬所在之處，皆能玩得盡興。”
既然如此，小灼也沒什麽不能答應的，她說：“好。”
買完弓出來，天色已經不早，小灼本想著逛一會兒再走，還怕防風邶催促，卻沒想到催促的人竟是她自己。
防風邶簡直像一個孩子般，對新鮮的事物保持著極強的探索欲和好奇心。
小灼剛說服他將手裏的機關盒放下，轉眼便見他探頭盯著對面的五彩琉璃珠目不轉睛。
小灼好奇湊近，看幾秒也就放下了，防風邶卻要挨個挨個去摸一遍，還要將最獨特的那顆琉璃珠買下來。
買完，新鮮勁頭過了，就隨手扔給她玩。
一圈下來，小灼無奈地拎著一堆精致的廢物玩意兒，看著眼巴巴向自己借錢的防風邶，無情地搖頭。
她耐心哄道：“這巨人堂逛個三天三夜也逛不完，咱先留著，下回來說不定還有更多新鮮玩意呢！”
防風邶不依不饒道：“下次是何時？”
小灼語塞，過了一會才道：“等你有錢的時候。”
“呵。”
防風邶冷哼一聲，不大爽利地負手站在街道中央。
小灼看出來他妥協的意思，趕緊把他從眼花繚亂的黑市裏拉了出來，直到交還面具，出了鐵門，才放心地將拽著他袖子的手放開。
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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