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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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將南呂送回房後，初陽又獨自一人回了碑林，此時的碑林凝重又安靜，處處透著陰冷，細碎的腳步聲很輕很穩。
初陽走到那座新增的墓碑前，碑林中所有的墓碑均未刻字，旁人不知身隕的是哪位上神，但初陽似乎是知道一些什麽，只見她一遍又一遍的擦著墓碑，口中一直嘟囔著“對不起”。
這對不起三個字，落在此處，於碑林中回蕩著。擦完墓碑後，初陽盤腿而坐，將自己的真元給逼了出來，真元離體的一瞬，天空黑雲低壓，月亮也隱了光澤，天地失衡失色，甚至滾滾天雷從天而落。
不過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就一眨眼的功夫，原來是她用自己的真元之力給南風居加強了結界，待到結界穩固之後，這才抽身而去。
這是初陽第一次來人界，以前聽到過歲暮跟南呂提到過人界，只可惜她一直居於神界，掌管著六界乾坤，從未卸下過肩上的責任與重擔，今日能有這片刻的松懈，也算是不枉神生。
百聞不如一見，這人界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熱鬧，這才剛過酉時，街頭繁榮一片，吆喝聲此起彼伏，有叫賣的簪娘，有嬉鬧的孩童，更為熱鬧的莫過於茶樓裏的說書人。
這說書人從某種含義上來講，算是某種職業，茶樓酒肆之中會花重金請來一些能說會道的夫子先生，只需要坐在屏風後講上一天半天就能獲得不少的酬金，而這些茶樓酒肆也靠著這些奇聞異事招攬了不少客人。
此時初陽來的是一家叫作“如是”的茶館，茶館內圍滿了人，可見生意十分火爆，初陽進去後店家見她面生，直接引她去了二樓的雅座，這二樓的雅座不光環境好，視野更寬闊，同時離說書人更近，小二拿了不少吃食，還送了壺茶水。
初陽只是朝那小二點了點頭，斟了杯茶品了一口，這凡間的茶跟神界的靈水口感不同，茶水有些苦澀，但又不乏清香，而神界的靈水有化濁之能，若是不慎沾染上濁氣，一口下去就如同剔骨挖心。
這凡間的小點心也十分軟糯香甜，初陽不忍多吃了幾塊，此時說書人休息了片刻之後，開始講述著另外一個故事：
“話說這六界的執掌者一共有兩人，分別是日神與月神，日神比月神整整大了三千歲，這月神別看小小年紀，可卻十分聰慧，帝尊與帝後長期居於瓊宮，六界的大小事宜均是由日神與月神共同商議，這月神從小就聰慧，從出生就是真神之身，短短百年就已經能掌管陰司，很快她在神界的地位超過了日神，這日神心有不甘，一怒之下竟設計毒死了月神......”
“這麽說，月神娘娘真的死了嗎？”有人問道。
說書人頓了頓，這原本只是他攥寫的一小冊故事，只是閑暇之餘的雜談，並未考究過其真實性。
“想必是真的，你們都沒看到這段時間的月亮沒有之前亮了嗎？說不定真的是月神娘娘出事了。”人群中有人在拱火，而這一切似乎是有人暗自操縱一般，很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此展開激烈的討論。
原本只是一場說書，來聽說書的也只是一些風雅人士，可瞬間這些人就因著這個故事大打出手，甚至還有人沖到日神廟將廟宇毀了個徹底，這些神像曾都是他們自己一土一泥費了不少功夫雕塑起來的。
且這麽多年他們不論大小心願都求助於神明，誰家的牛病了，誰家的雞被偷了，甚至誰家想生個大胖小子，諸如此類的。
神廟曾是不可褻瀆的存在，而神明更是心中不可磨滅的信仰，到底是有多失望才能讓這些人一夜之間親手將神廟給毀了，將神像給催倒？
初陽站在神廟外，看著廟內狼藉一片，看著自己的神像倒在地上，神像是泥塑的，被惡意摧倒已是四分五裂，香爐裏的香灰撒了一地，她有些失望，有些難過，有些不解。
她曾與南呂約定，不管發生了何事，都會堅定自己的信念，都會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可這樣的蒼生又該如何去守護呢？
原來母皇曾教她們畫過的蒼生符，都是假象，都是假象罷了。
罷了，都是些凡夫俗子！她是六界之主，又何必跟一群見識短的人計較，更不必因著幾座破廟而神傷。
既然不在意，那麽就一把火給燒個幹凈，初陽淡漠的看著這一切，緩緩轉過身，而身後燃氣熊熊大火。這人界也沒有想象中的好，以後還是不來了。
帶著失落，初陽回了神界，而在昭華殿外諸天神佛跪了一地......
“羽婳，這些人為何跪在此處？”初陽扶額，微微蹙眉，臉上掛著不悅。
“是為了太陰神君，她......”羽婳斟酌著字句，不知該怎麽說下去，其實初陽也猜出了七八，拂了拂手示意羽婳退下，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讓那些跪在殿外的人進了殿。
“神尊，此事萬不可再耽擱下去，還請盡快讓太陰神君官覆原職，不然這六界怕是會陰陽顛倒，乾坤錯亂，屆時生靈塗炭......”
“神尊，西方沼澤極寒之地，已經連續下了半月的暴雨，再這樣下去附近的村落都會被淹沒......”
“神尊，花界的花神求助！”有一神侍急匆匆跑來稟報。
這漫天的壞消息，讓剛從凡間喝了不少酒的初陽更是心煩意亂，而在此時花界也來湊熱鬧，這麽想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可花界的花神就如同妖界的妖王一樣，都是執掌一界之主，見肯定是要見的，於是初陽遣散了這些跪在殿內的人，獨自去見了花神。
如今五百年未過，這花神就是當時南呂擇定的梅花，只見梅花著一身素白幹凈的衣衫，通身的清冷氣質與南呂如出一轍，這也讓初陽不忍多看兩眼。
離上次的百花節才過去兩百年，如今的梅花跟之前明顯不同，見到初陽後，她行了禮，一開始初陽以為梅花會問及南呂，可梅花卻絲毫不提任何關於南呂之事，這倒也讓初陽很意外。
在決定見梅花之時，她甚至告訴自己，如果梅花問及南呂，她或許會透露一二，可如今的梅花卻閉口不言，良久，她微微頷首問道，“不知今日花神求見本神，有何要事？”
“花界今日連連降雨，氣溫一度嚴寒，很多姐妹要扛不住了，所以特此來求助神尊，能否給花界送去一絲日照，以此來護佑我花界百花！”
本來這送日照對初陽來說並非什麽難事，只是現在的她剛修補好南風居的結界，又在人界傷了元氣，若是此時再去花界的話，只怕神界就不在自己的把控之內。
她搖了搖頭，“這四時節令，日照雨水都是遵循天地秩序，斷不可貿然為之，你且先回花界，神界既庇佑著六界，自然也會顧著花界，此事不急！”
梅花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擡頭瞥見初陽眼底的疲倦，便封口不言，只好謝過初陽，就回了花界，只是在回花界之前，她還去了一趟上清神低，昔日無人敢涉足的神界至高無上之地，如今卻成了神界中最為荒蕪的一隅。
等梅花離開後，初陽這才召了羽婳，並囑咐羽婳送來她的藥丸，這藥丸用的都是西方沼澤極寒之地的寒霜花，千山紅等寒性極強的藥引。
“神尊，這藥你萬不可多服，東無醫官囑咐過的，這藥的藥性十分霸道，稍有不慎會神消的，您的身子可經不住啊！”羽婳拿著藥瓶的手都在瑟瑟發抖，她雖不明白初陽到底經歷了什麽，但以她這麽多年對初陽的了解，她是絕對不信初陽會為了自己成為六界的主宰而殺害自己的妹妹的，她絕不是這樣的人！
“無妨，此事不可洩露一個字！”初陽服下一枚藥丸，潰散的元氣這才得以重新凝聚，那份疲倦這才消失了大半。
羽婳默默站在一旁不再吱聲，藥瓶子裏的藥丸就只剩下最後兩個了，這藥丸是東無自己以身試藥煉出來給初陽調養身子，總共是五顆，別小看這五顆藥丸，每一顆對於其他人而言都是世間難得的靈丹妙藥，若是上仙之身，服用一顆就能成神或是半神。
外人只知帝俊的這個女兒是陰陽同體，卻不知所謂的陰陽同體不過就是逆行修煉而已，也正因為這種逆向修煉，才會導致初陽的修為一直無法精進，甚至還會傷及性命。
只是這些，旁人又怎麽可能會知曉呢？
那些最痛的日子，都是她一個人熬過來的，記得在她三千五百歲時，因著這逆向修煉，全身被太陽神力所灼，每一寸肌膚就像是放在沸水中煮過一樣，從發絲到腳趾，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紋理都被灼得裂開著，汩汩流著血，那時的她一個人躲在無妄樹下墜泣，可正巧遇到躺在無妄樹上休息的南呂。
那時的南呂才五百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模樣，因著特殊的體質，除了上清神邸外，就只有這神域之門才是她能來的地方，所以閑暇無事就會來這無妄樹上躺上半個時辰，當她看到躲在樹下哭泣的初陽，便不顧一切將初陽抱在懷裏，用她那寒冷無比的身軀治愈著初陽身上的滾燙。
從那時起，這對相差三千年的姐妹許下一同守護六界，守護蒼生的誓言，甚至初陽還教南呂畫了蒼生符。
蒼生符裏，萬物始發，朝氣蓬勃，無殺戮，無爭鬥，六界和睦安詳......
只是，令人唏噓的是，為何初陽會這麽對南呂，這個她寵了上千年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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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不起三個字，落在此處，於碑林中回蕩著。擦完墓碑後，初陽盤腿而坐，將自己的真元給逼了出來，真元離體的一瞬，天空黑雲低壓，月亮也隱了光澤，天地失衡失色，甚至滾滾天雷從天而落。
不過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就一眨眼的功夫，原來是她用自己的真元之力給南風居加強了結界，待到結界穩固之後，這才抽身而去。
這是初陽第一次來人界，以前聽到過歲暮跟南呂提到過人界，只可惜她一直居於神界，掌管著六界乾坤，從未卸下過肩上的責任與重擔，今日能有這片刻的松懈，也算是不枉神生。
百聞不如一見，這人界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熱鬧，這才剛過酉時，街頭繁榮一片，吆喝聲此起彼伏，有叫賣的簪娘，有嬉鬧的孩童，更為熱鬧的莫過於茶樓裏的說書人。
這說書人從某種含義上來講，算是某種職業，茶樓酒肆之中會花重金請來一些能說會道的夫子先生，只需要坐在屏風後講上一天半天就能獲得不少的酬金，而這些茶樓酒肆也靠著這些奇聞異事招攬了不少客人。
此時初陽來的是一家叫作“如是”的茶館，茶館內圍滿了人，可見生意十分火爆，初陽進去後店家見她面生，直接引她去了二樓的雅座，這二樓的雅座不光環境好，視野更寬闊，同時離說書人更近，小二拿了不少吃食，還送了壺茶水。
初陽只是朝那小二點了點頭，斟了杯茶品了一口，這凡間的茶跟神界的靈水口感不同，茶水有些苦澀，但又不乏清香，而神界的靈水有化濁之能，若是不慎沾染上濁氣，一口下去就如同剔骨挖心。
這凡間的小點心也十分軟糯香甜，初陽不忍多吃了幾塊，此時說書人休息了片刻之後，開始講述著另外一個故事：
“話說這六界的執掌者一共有兩人，分別是日神與月神，日神比月神整整大了三千歲，這月神別看小小年紀，可卻十分聰慧，帝尊與帝後長期居於瓊宮，六界的大小事宜均是由日神與月神共同商議，這月神從小就聰慧，從出生就是真神之身，短短百年就已經能掌管陰司，很快她在神界的地位超過了日神，這日神心有不甘，一怒之下竟設計毒死了月神......”
“這麽說，月神娘娘真的死了嗎？”有人問道。
說書人頓了頓，這原本只是他攥寫的一小冊故事，只是閑暇之餘的雜談，並未考究過其真實性。
“想必是真的，你們都沒看到這段時間的月亮沒有之前亮了嗎？說不定真的是月神娘娘出事了。”人群中有人在拱火，而這一切似乎是有人暗自操縱一般，很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此展開激烈的討論。
原本只是一場說書，來聽說書的也只是一些風雅人士，可瞬間這些人就因著這個故事大打出手，甚至還有人沖到日神廟將廟宇毀了個徹底，這些神像曾都是他們自己一土一泥費了不少功夫雕塑起來的。
且這麽多年他們不論大小心願都求助於神明，誰家的牛病了，誰家的雞被偷了，甚至誰家想生個大胖小子，諸如此類的。
神廟曾是不可褻瀆的存在，而神明更是心中不可磨滅的信仰，到底是有多失望才能讓這些人一夜之間親手將神廟給毀了，將神像給催倒？
初陽站在神廟外，看著廟內狼藉一片，看著自己的神像倒在地上，神像是泥塑的，被惡意摧倒已是四分五裂，香爐裏的香灰撒了一地，她有些失望，有些難過，有些不解。
她曾與南呂約定，不管發生了何事，都會堅定自己的信念，都會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可這樣的蒼生又該如何去守護呢？
原來母皇曾教她們畫過的蒼生符，都是假象，都是假象罷了。
罷了，都是些凡夫俗子！她是六界之主，又何必跟一群見識短的人計較，更不必因著幾座破廟而神傷。
既然不在意，那麽就一把火給燒個幹凈，初陽淡漠的看著這一切，緩緩轉過身，而身後燃氣熊熊大火。這人界也沒有想象中的好，以後還是不來了。
帶著失落，初陽回了神界，而在昭華殿外諸天神佛跪了一地......
“羽婳，這些人為何跪在此處？”初陽扶額，微微蹙眉，臉上掛著不悅。
“是為了太陰神君，她......”羽婳斟酌著字句，不知該怎麽說下去，其實初陽也猜出了七八，拂了拂手示意羽婳退下，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讓那些跪在殿外的人進了殿。
“神尊，此事萬不可再耽擱下去，還請盡快讓太陰神君官覆原職，不然這六界怕是會陰陽顛倒，乾坤錯亂，屆時生靈塗炭......”
“神尊，西方沼澤極寒之地，已經連續下了半月的暴雨，再這樣下去附近的村落都會被淹沒......”
“神尊，花界的花神求助！”有一神侍急匆匆跑來稟報。
這漫天的壞消息，讓剛從凡間喝了不少酒的初陽更是心煩意亂，而在此時花界也來湊熱鬧，這麽想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可花界的花神就如同妖界的妖王一樣，都是執掌一界之主，見肯定是要見的，於是初陽遣散了這些跪在殿內的人，獨自去見了花神。
如今五百年未過，這花神就是當時南呂擇定的梅花，只見梅花著一身素白幹凈的衣衫，通身的清冷氣質與南呂如出一轍，這也讓初陽不忍多看兩眼。
離上次的百花節才過去兩百年，如今的梅花跟之前明顯不同，見到初陽後，她行了禮，一開始初陽以為梅花會問及南呂，可梅花卻絲毫不提任何關於南呂之事，這倒也讓初陽很意外。
在決定見梅花之時，她甚至告訴自己，如果梅花問及南呂，她或許會透露一二，可如今的梅花卻閉口不言，良久，她微微頷首問道，“不知今日花神求見本神，有何要事？”
“花界今日連連降雨，氣溫一度嚴寒，很多姐妹要扛不住了，所以特此來求助神尊，能否給花界送去一絲日照，以此來護佑我花界百花！”
本來這送日照對初陽來說並非什麽難事，只是現在的她剛修補好南風居的結界，又在人界傷了元氣，若是此時再去花界的話，只怕神界就不在自己的把控之內。
她搖了搖頭，“這四時節令，日照雨水都是遵循天地秩序，斷不可貿然為之，你且先回花界，神界既庇佑著六界，自然也會顧著花界，此事不急！”
梅花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擡頭瞥見初陽眼底的疲倦，便封口不言，只好謝過初陽，就回了花界，只是在回花界之前，她還去了一趟上清神低，昔日無人敢涉足的神界至高無上之地，如今卻成了神界中最為荒蕪的一隅。
等梅花離開後，初陽這才召了羽婳，並囑咐羽婳送來她的藥丸，這藥丸用的都是西方沼澤極寒之地的寒霜花，千山紅等寒性極強的藥引。
“神尊，這藥你萬不可多服，東無醫官囑咐過的，這藥的藥性十分霸道，稍有不慎會神消的，您的身子可經不住啊！”羽婳拿著藥瓶的手都在瑟瑟發抖，她雖不明白初陽到底經歷了什麽，但以她這麽多年對初陽的了解，她是絕對不信初陽會為了自己成為六界的主宰而殺害自己的妹妹的，她絕不是這樣的人！
“無妨，此事不可洩露一個字！”初陽服下一枚藥丸，潰散的元氣這才得以重新凝聚，那份疲倦這才消失了大半。
羽婳默默站在一旁不再吱聲，藥瓶子裏的藥丸就只剩下最後兩個了，這藥丸是東無自己以身試藥煉出來給初陽調養身子，總共是五顆，別小看這五顆藥丸，每一顆對於其他人而言都是世間難得的靈丹妙藥，若是上仙之身，服用一顆就能成神或是半神。
外人只知帝俊的這個女兒是陰陽同體，卻不知所謂的陰陽同體不過就是逆行修煉而已，也正因為這種逆向修煉，才會導致初陽的修為一直無法精進，甚至還會傷及性命。
只是這些，旁人又怎麽可能會知曉呢？
那些最痛的日子，都是她一個人熬過來的，記得在她三千五百歲時，因著這逆向修煉，全身被太陽神力所灼，每一寸肌膚就像是放在沸水中煮過一樣，從發絲到腳趾，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紋理都被灼得裂開著，汩汩流著血，那時的她一個人躲在無妄樹下墜泣，可正巧遇到躺在無妄樹上休息的南呂。
那時的南呂才五百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模樣，因著特殊的體質，除了上清神邸外，就只有這神域之門才是她能來的地方，所以閑暇無事就會來這無妄樹上躺上半個時辰，當她看到躲在樹下哭泣的初陽，便不顧一切將初陽抱在懷裏，用她那寒冷無比的身軀治愈著初陽身上的滾燙。
從那時起，這對相差三千年的姐妹許下一同守護六界，守護蒼生的誓言，甚至初陽還教南呂畫了蒼生符。
蒼生符裏，萬物始發，朝氣蓬勃，無殺戮，無爭鬥，六界和睦安詳......
只是，令人唏噓的是，為何初陽會這麽對南呂，這個她寵了上千年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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