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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洛宗前任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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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洛宗前任掌門

蒼兊被轉機劍吸食生機不假,他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再睜眼,他只剩一抹靈魂游蕩世間。

四處游蕩下,意外到了溪村。

想捏造肉身覆活,他需要恢覆力量,碰巧遇見來溪邊挑水的壯漢,便游進溪中,悄然靠近壯漢,掠過了他的生機。

不巧的是,他成功沒幾次,看見了一具枯朽的身體,那身體拿來做他的容器在合適不過。孰料正面剛上,竟是位熟人。

他在秘境中封印十萬年,在其中一次秘境開啟時,與煊孚打過照面。當時他受制於封印,叫煊孚逃了去,今日再遇見,可不是天意如此麽。

令他沒想到的是,煊孚這具枯朽的身體,居然還有這麽強的修為,他算是碰上釘子了。

遠處傳來動靜,他趁煊孚分神之際,自斷魂體,倉皇鉆入溪底逃走。

周楚硯認出那魂體是誰,想追去被煊孚攔下。

“不必追去,他逃不了。”

煊孚斂眸收回佩劍,眸光掠過四人,不輕不重道:“我已在此布下結界,他此刻躲於暗處,廢些功夫捉來便是。”

煊孚?

江拂瑛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撞進他沈靜的眸子,瞬間清醒過來。

這不就是她的師叔麽!

煊孚和花妤之間的秘聞傳遍修真界,她也吃了不少瓜,這還是頭一回直面當事人,不對,這是她第二次見煊孚,第一次是在是非之輪裏。

周楚硯俯身行禮:“煊前輩。”

煊孚退出掌門之位,地位修為擺在那兒,他們見到人,叫一聲前輩不為過。

唐子璽跟著喚了一聲。

江拂瑛抿唇,手肘抵了抵宋驚鶴手臂,乖巧行禮:“煊師叔。”

三人驚詫。

師叔???

煊孚面色平靜,坦然接受她這一聲師叔,眸色狐疑片刻:“宋燕禮告訴你的?”

江拂瑛搖頭:“不是,師侄在一處墓室中,偶然得知煊師叔的身份。”

煊孚了悟,知道她是從何知道他的身份了。

應當是莘州那次,他進入湖底不久,發現花妤也跟了下來,不成想他們被魔族困住,見他們性命無虞,他便沒出手。江拂瑛得知他的身份,是葉蕁的是非之輪吧。

宋驚鶴反應過來,俯身作揖:“見過煊師叔。”

江拂瑛喚他一聲師叔也就罷了,眼前這位怎麽也喚他師叔?宋燕禮收了兩個徒弟?倒是稀奇。

“嗯。”

他張口欲說什麽,空氣中陡然掀起一股氣勁,心中一沈,擡手化掉攻擊。

四人眼前飄過淡紫色身影,回神看去,便見花妤瞪著杏眼,怒氣沖沖的和煊孚打起來。

江拂瑛挑了挑眉頭。

讓人逮住了。

宗門大比上發生的事,她可記得清楚,花妤自那日起,不定時下宗尋人,也不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但這消息卻也在可靠,回回都讓花妤和他擦肩而過。

這次可算是逮住人了。

煊孚無視眼前的人,目光徑直看向江拂瑛,淡聲:“村長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你們去找村長吧。”

四人也知眼下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默默退下。

花妤咬著下唇,眼眶不爭氣紅了,狠狠一吸鼻子,猛地朝他出手。

煊孚無奈躲著,也不還手:“小花妤,這麽多年不見,不聊聊嗎?”

花妤神情惡狠狠的,聽了他這話更是氣血上湧,掌下氣勁愈發猛烈。

煊孚見她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無聲嘆息,眸光倏地一凝,手腕翻轉,順著她手臂滑下,反手擒住她肩頭,半是寵溺半是無奈:“小花妤,我們安靜下來好嗎?”

花妤掙了掙,沒掙開,扭頭氣惱地瞪著他,語氣微冷:“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

煊孚加重力道,摁住她作亂的動作,目光沈了幾分,嗓音多了份嚴肅,仿佛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就像一個頑皮鬧事的孩童,氣得花妤心底湧起無盡的酸澀,眼睛一軟,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像個無措的孩子,埋頭低低地哭咽,倔強地不去看他,也不去理會他。

煊孚不想這樣的。

“小花妤,我們聊聊吧。”

手一松,任由花妤掙脫去。

花妤擡手抹去眼淚,睜著通紅的眸子,那脾氣也順著上來,咄咄逼人:“好啊,那你說,我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被你逼著拉到掌門的位置上,整日提心吊膽的,你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煊孚心知這次難以糊弄過去,蒼白地解釋:“小花妤,你總要學會長大的……”

“長大?”花妤冷嗤,目光沈冷刺人,“你以為這種借口我會信?你看看我這一身修為,一半都是你強硬塞給我的,就是讓我坐上那個位置!”

她擡起手,掌心凝起一團靈氣。那靈氣溫柔強勁,小小的一團卻讓人看出藏在其中洶湧的氣勢。

“這是你的力量,是你強加給我的,你想我坐上那個位置,大可直說,用不著費這麽些功夫!”

她每每看到身體裏的靈力,都會想到那夜煊孚灌醉她,不顧她的意願把自己的靈力強加給她。

若非有煊孚的靈力,憑她自己的修為,根本坐不穩掌門之位。

煊孚眸光閃了閃:“我這不是擔心你被那些長老刁難麽。”

頓了頓,又無力解釋:“孟拾軼也是我特意為你挑出來的徒弟,天賦不俗,假以時日,定能輔佐你……”

“夠了!”

掌心的靈力驟然打在一側的古樹上,簌簌撲落的葉子如細雪般落了一地,鳥雀驚嚇飛走,驚叫聲此起彼伏。

花妤收回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煊孚望著她氣惱的背影,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好像,又惹小花妤不高興了。

江拂瑛等人在村長的安排下,住進溪邊的一屋子。這屋子是那個慘死的壯漢的家,他孑然居住,幹活上進,掙了一間大屋子,可惜沒住幾天,便被狐妖禍害了。

她挑了一間靠溪邊的房間,進進出出收拾著灰塵,冷不丁看見眼眶通紅的花妤奔進來,放下手中的水盆,慢步上前。

“……花掌門?”

他們人數太多,村子裏的空房子不多,一行人中只有江拂瑛一個女子,花妤自然而然要和她住一間。

花妤撐起笑臉,聲音還有些啞:“收拾好了嗎?我來幫你吧。”

蓋因她年齡和他們相仿,相處起來很難生出那種疏離之感,會不自覺將她放在同輩的層面裏。

江拂瑛想說什麽,註意到外面的影子,轉了話頭:“花掌門,你和煊師叔還好嗎?”

花妤悶頭擦拭著說面,嘎吱嘎吱的聲音自她手下傳來,可見她力道之重。

良久,她掀起眼皮,不鹹不淡道:“師叔?”

她跟在煊孚身邊多年,怎麽不知道煊孚還有個師侄?

煊孚又騙了她!

花妤氣得狠了,就拿抹布撒氣。

江拂瑛望了眼外面,認命拿過她手裏的抹布,不讓她繼續霍霍:“是啊,我師尊和煊師叔是師兄弟,我也是偶然得知的。”

宋燕禮和煊孚是師兄弟的關系,現在的修真界應是沒幾個人知曉的,那都是萬年前的事了。

“哦。”

花妤反應冷淡。

這反應叫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

外面的煊孚沖她擠眉弄眼。

江拂瑛嘆氣:“花掌門,你和煊師叔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嘩!

花妤面無表情砸了抹布,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冷笑:“誤會?能有什麽誤會?他一意孤行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麽事情他覺得對的就會做。他強硬把我拉到掌門之位,從來沒問過我願不願意,一聲不吭地走了,連個理由也不願編給我。”

江拂瑛算是聽明白了,花妤跟煊孚生氣,氣得是煊孚的不告而別,是他連個理由也不給。而煊孚呢,壓根沒想過花妤會氣這些。

他自認為幫花妤安排好一切,為她挑好徒弟,讓她在衍洛宗得以穩固地位,卻不知花妤根本不在意這些。

“花掌門,恕晚輩冒犯。煊師叔畢竟是男子,心思不如女子細膩,他覺得為花掌門安排好所有,便是對你對最好的。我覺得,你們可以靜下來好好聊聊,彼此敞開心意。”

花妤豈會不知道這些,她和煊孚相處的這些年,對煊孚這個人不要太了解。正因為了解,她見到煊孚的第一眼,才會氣不打一處來,不想聽他說那些廢話。

她垂下眼,神色黯淡:“我都知道,但是他說的話,真的很氣人。”

江拂瑛忍俊不禁,回頭看著站在外邊的人,搖了搖頭,無聲走了過去。

煊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輕嘆一聲走到花妤身後。

院子裏,唐子璽抱著水盆出來,沖她挑眉一笑:“江師妹。”

手串又熱了起來。

江拂瑛已經習慣手串發出的灼熱,面不改色的和打招呼:“唐師兄。”

她本想和唐子璽保持一定距離,奈何她那屋被人占了,導致她現在不得不和唐子璽對上。

唐子璽看著她的目光讓她覺得有種侵略性,渾身都不舒服。根據她了解的情況,唐子璽該是一個很舒朗的人。

“江師妹,難得有機會,我們聊一聊?”

江拂瑛淡定點頭:“好,正好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唐師兄。”

唐子璽挑眉,指腹摩挲著袖邊,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跟著她離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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